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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那持铳皇军尽管已经摸出火折子,但手却在抖动。
他真是叫吓住了。
明国的读书人,大大的厉害啊。
大岛也叫那个明国读书人的举动震住了,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那读书人,看着那些纷纷上前用身体堵住部下铳口的明国百姓们。
“公理正义,岂能由弟子独讨!”赵敷教再也站不住了,此时此刻,也容不得他再观望。
他勇敢的向前走去,一直走到陈方全的身边,然后看着他,和声道:“若真要鲜血方能讨还公理,便当由老师先死,尔后才是你们这些弟子!”
“老师!…”
陈方全哽咽了,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和最敬重的师长并肩战斗。
正义可以使人热血燃烧!
热血可以使人忘记害怕!
赵敷教看着这个年轻的学生,欣慰,他真的很欣慰,书院的年轻一代终是成长了,将来,这天下是他们的啊!
“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找我…”
赵敷教决心好生栽培这位年轻的弟子,可没等他的话说完,就听“砰”的一声,然后火管一烫,继而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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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六百四十五章 先生,完了,书院完了!
原国子监助教的赵敷教万万没有想到士兵真敢开铳。
他更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开铳的士兵实际只是过于紧张,导致火折子不小心点燃了火绳子。
世间很多事,都是由不小心引起,由意外引发。
东林先生的死是个意外,刚才的铳声,同样也是意外。
“砰”的一声,于赵先生而言,世间再没有对圣贤之道的求知,也再没有提携后进、教诲弟子的机会,更没有东山再起,辅佐圣君涤荡朝堂的机会了。
他的人生,在这一刻宣告结束。
没法子,太近了,实在是太近了!
赵先生的身体和铳口是紧紧贴在一起的,如此近的距离,神仙来了也救不得他,也导致他的身体被打出很远很远——好像一只皮球被突然打出去般。
落地之时,砸倒了好几人。
临死前,赵敷教脑海中还回荡着一句圣言——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他是在难以置信间咽气的,死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他也不会明白自己做错什么,因为,错的从来不是他(们)。
没有犯错,为何有这飞来横祸呢。
赵敷教至死也没有明白,他也没有寻找答案的时间。
开铳的那个倭兵呆呆的看着手中还在冒烟的火铳,他也没弄明白怎么就打响了呢。
他知道,被自己打死的是明国读书人,且看着像是位大儒。
读书识字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是受人尊重的。
而大儒,便是在日本,也是高高在上的。
可自己,却失手打死了他。
这让他陷入万般自责和愧疚的心理中,以致都察觉不到四周的变化。
……..
嗡嗡!
耳朵被铳声炸的产生耳鸣的陈方全,视线一动不动的停留在师长倒地的身躯之上,目光中满是惊恐。
他的头皮在发麻,后背也冰凉一片,生死的威胁让他本能的转过头看向了自己对面的那个官兵。
伴随视线的是颤抖的手,以及被手和胸口剧烈抖动带动的铳管。
不止是陈方全在抖,所有刚才勇敢站出,毅然决然用身体阻挡官兵前进的百姓、士子们都在抖动。
一双双眼睛死死盯着那抵着胸口的铳管,无论是士兵还是百姓。
“不…”
生死间的大恐怖让陈方全下意识的叫喊起来,可喉咙里刚刚冒出一个字眼,“砰”的一声就打响了。
然后,这位在关键时候铤身而出,愿意用自己的鲜血讨还公理的读书人同他的师长一样被打出好远,也一样砸倒了好几人,最后,同样的在地上抽搐,不甘直至闭目。
他很委屈,也不甘心。
因为,他只是想表现自己,不是真的想死!
在诸多师长提到的抗暴抗税事件中,以及诸多在朝堂之上敢于向皇帝发出谏言的前辈事迹中,没有一桩不是以正人君子的胜利而结束。
可以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套路,都是预先安排好结果的。
所以,年轻的士子心中并没有想过事情会往另一个方向演变,按照老师们所讲,铤身而出的必是天下瞩目,也必将光环缠身,成为最风流的人物。
然而,套路变了。
陈方全以自己的生命告诉世人一件事——这大明朝的套路,真的变了。
“砰、砰、砰!”
如同信号一般,铳声相继打响,如炒豆般密集。
剌耳的铳声响彻整个叉口,响彻整个无锡城上空,也传到了不远处的衙门当中,让刚刚泛起笑容的魏公公神情再次阴沉下来。
…………
恶魔一旦出笼,就很难再回去。
呛人的火药味弥漫在四周,哀号声、咒骂声、饶命声、尖叫声…种种声音汇织在一起,使人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什么。
其实忠字标的标领大岛并没有下令射杀人群,虽然他已经做好这个准备,并且接到了上官的军令。
但是,身份的限制让他不得不三思,毕竟,他并非真的大明人,而是一个倭人。
只是,他尚在犹豫,尚在思考时,一切已经发生。
第一声铳响宣告悲剧不可避免,那声铳响如同讯号一般,使得大岛的部下如过电似的纷纷打响了手中的火铳。
大岛紧紧握着手中的指挥刀,闻着空气中的硝烟味,他的脸颊扭曲的厉害,他没有试图去寻找那个竟敢先开铳的家伙,而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快速驱散人群,解救他的主公大人。
开弓没有回头箭。
麻生大郎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喉咙里发出不知名的狂呼声音。他的脸上、身上无一不被鲜血溅到,浑身上下如同从血水中爬起一样。
这是个四十三岁的老兵了,十三年前,他可是光荣的第五军,他的刀下砍断的朝鲜人不下五十个,他的勇敢得到了军团长福岛正则的奖赏。可惜,在随后的一次战斗中,他不幸被明国军队俘虏了,从此,在辽东暗无天日的铁矿中,他做了整整十三年的苦力。
十三年的苦力生涯让麻生比谁都想得到自由。
他只想要自由,对自由的渴望甚至比回到家乡还要强烈。
然而,自由于他而言比黄金还要珍贵。
直至,年轻的明国大名当众于他们宣示,跟着他,便有自由!
为了这来之不易的自由,麻生努力训练,积极服从,新主公、明国大名年轻的身影是他效忠的所在。
现在,主公大人有了危险,麻生便是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去营救他。
因为,那就是他的自由。
与身边同伴开铳之后有些不适应或者愧疚不同,麻生的表现很亢奋。
在他的前方,一个刚才还向他吐口水的男人正抱着脑袋在哀号惨叫,火光的照映下,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那人的脑袋已然被开了瓢,鲜血和着乳白的脑浆流了他一脸。
这个男人是唯一脑袋开花的。
这也是个愚蠢的家伙,为了证明他的勇敢与众不同,他没有同其他人一样试图用身体来堵铳口,而是挑衅似的将脑袋顶了上去。
这个行为,无疑能让他在万千人群中显得那么的出众,得到百姓们的佩服,得到士绅老爷们的看重。
麻生清楚的记得这个家伙看自己的眼神,所以,在听到铳声后,他毫不迟疑的点着了火绳,让这个家伙知道他的脑袋并没有多硬。
付出半个脑袋代价的男人,说他现在还是个人是错误的,他的哀号完全是大脑受创后的神经作用。
事实上,他已经是死人。
一百多条人命就这么在眨眼间被收割,火药弥漫下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人的惨号,这就更让人群崩溃。
“装药!”
“预备!”
大岛也什么都看不清,但他知道自己的使命。
一条条口令从他嘴中发出,迷茫或者惊慌的部下们毕竟是经过长时间训练的士兵,也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更在矿场中被皮鞭和饥饿折磨过,他们对于命令,只会机械的服从。
………
东林书院的人呆住了,士绅惊住了,百姓们也吓住了。
眼前什么都看不清,鼻子呼吸也困难,可谁都知道,在这浓烟下,是无数倒地的尸体。
谁也没有想过官兵真敢杀人,谁都以为这些官兵只是虚言恐吓,他们真的没有想过对方真的会动手。
浓烟散尽后,宛如地狱的一幕呈现在众人眼前。
赵敷教、陈方全、何庆、侯金光、王光意、王光思、田从亮、李泰国……
一具具熟悉的身体倒在血泊之中,这些都是书院的人,是与他们朝夕相处的人。
在场的书院众人谁也说不出话来,他们的神情呆滞,他们被吓住了,之后,他们哭泣了。
他们为老师的死而愤怒,为同学的死而悲伤。
至于那些同样倒在血泊中的百姓,东林书院的弟子们不会去关心,士绅们也不会关心,这些百姓,在最后只会笼统冠之一个名词——“义士”。
人命与人命,有时候真的是有区别的。
哪怕圣贤眼里,人也是分等的。
愤怒和悲伤之后,人群终于回过神了。
“杀人了,杀人了!”
先前表现得最激动、口号喊得最响的那些读书人终于清醒过来,胆气瞬间消散,他们惊声尖叫,或是目瞪口呆的望着地上的尸体不敢挪动,或是如鸟兽般四散而逃,一个个抱头鼠窜,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这一刻,刚才的激昂,刚才的勇敢全都不在,往常的斯文亦是再也不见。
他们只想跑,只想离开这里。
什么公理、什么正气、什么名利....这些都不及自家性命来的重要!
大乱,彻底大乱。
铳声跟爆竹扔在密集的人群中一般,让人群在受到惊讶之后迅速瓦解。
没有什么铤身而出的勇士了,没有人再敢叫嚷“从我身体上踏过”,也没有再敢咒骂这些狗太监爪牙了。
只有跑,只有推,只有挤。
离射杀现场最近的那帮人就像躲避瘟疫般窜向一边,如见鬼似的在那鬼哭狼嚎。他们这一叫嚷,再加上身边人抱头鼠窜,后面的人还以为杀了好多人,前面已经血流成河,顿时一窝锋的乱了起来。
“官兵杀人了,杀人了!…大伙快跑啊,再不跑,可就没命了!”
到处都是叫喊杀人逃命的,搅得人心乱成一片。没有人怀疑他们所听见的,也没有人怀疑官兵真的杀人了,刚才那密集的铳声令得他们的耳朵现在还有点不适应呢。
“前进!”
发现人群溃散,大岛心定了下来,指挥刀向前挥出。
士兵们立时排成队形,一步步向前踏出。
他们手中的火铳不再是刚才无用的烧火棍,不再有哪个傻瓜上来阻挡他们,甚至于他们看向人群的眼神,都会让那些尚未跑掉的人群惊恐。
无锡城,今夜真的有很多人。
可人多,有时候是有利的,至少声势大得吓人,可以让人远远一瞧,就心生退意。但一旦遭遇突如其来又或是太叫人害怕的事情时,人多,就成了最大的弊端。
群体是盲目的,几个人的反应往往会带动一大片。
人群的瓦解只是瞬间的事,前面的人急于向后逃命,后面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两相一撞,践踏很自然的发生了。
……..
“他们敢!…他们敢!...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高攀龙一拳重重的打在桌上,身为事件的直接指挥,身为东林先生的大弟子,身为江南百姓人人爱戴的景逸先生,此时此刻的他胸中满是喷涌的怒火。
王永图则是怔怔的站在那,反复呢喃:怎么会,怎么会?…
噩耗一个接一个,先是县衙那边来报说是魏太监命人射杀了刘元珍先生,紧接着震天的铳声就响了起来,之后便有十多弟子仓皇来报说是官兵开铳了,打死了很多百姓和书院学生,也打死了赵敷教先生。
现官兵正向县衙急行而来,这大街上根本没人敢拦了。另外,城门那边来报,说又有一支官兵进城了,人数比之先前更多,怕有千人之众。这支官兵进城之后,也是往县衙方向奔跑,看样子还是魏太监的人。
这三个噩耗相隔未多时报过来,直叫这楼里的众多君子们目瞪口呆。
大好的局面,竟转瞬逆转了?!
直到这会,安希范还不敢相信魏太监真的杀人,不敢相信自己的好友刘元珍和赵敷教已经惨死,更不敢相信这县前街上围就的上万人就这么眨眼间崩溃了。
“他们敢擅杀百姓,擅杀我书院教习,此事我东林与他魏太监不共戴天!”高攀龙面色铁青,咬牙切齿。
才从泾里过来没多久的钱一本也恨声说道:“对,存之说的是!我们一定不能让刘、赵二位君子的血白流,我们一定要为他们讨个公道!”
安希范冷静过后,说道:“存之,国瑞,上书弹劾魏太监,替刘、赵二位君子报仇是后面的事,眼下怎么办!”
“眼下?”
高攀龙怔了下,是啊,现在怎么办?
百姓叫那魏太监爪牙吓散,他们还如何再围杀那狗太监。难道,就这么灰溜溜的收场不成?这对得住死去的仁人志士么!
高攀龙甚是煎熬,书院在这无锡势力很大,影响也很大,可是没有兵马啊。
王永图他们也是没了主意,均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还没遇上过这种情况。
众君子正无措时,一个书院的学生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带着哭音道:“景逸先生,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高攀龙见这学生慌张的不成体统,很是恼火,喝骂道:“慌什么?君子临危不乱,泰山崩而不惧,天大的事情也当先静其心,如此…”
那学生不待景逸先生说完,就嚎哭了起来:“景逸先生…书院,书院起火了!”
“什么?”
高攀龙一惊,急步走到窗前朝东南方向看去,这一看是勃然变色,只见那书院所在方向已然火光一片。
“书院!”
高攀龙“啊”的一声大叫,之后眼便一黑,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倾,重重撞在窗台上,继而跌坐在地,在看,竟是不省人事了。




司礼监 第六百四十六章 闹大了,不跑不行啊
无知者,无畏啊!
始建于北宋政和年间,程朱理学兴盛之地、江南读书人的圣地、大明朝第一执政党以之冠名、在士子心目中仅次于曲阜孔府的东林书院真的被一把火烧了。
烧了,就这么烧了!
放火者,这会得意洋洋,丝毫不以为他们犯了一个多大的错。
不过就是一个书院而矣,为了解魏公公的危,就是再烧十个书院又能怎的,便是烧了府衙、巡抚衙门又能怎的!
看着部下们兴高采烈的放火,对东林书院毫无半点敬重的样子,郑铎想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为何魏公公招兵净要些不识字的文盲。
公公这是有远见啊!
郑铎对此是有切肤认知的,他虽是朝鲜人,可他也是读书人,甚至可以说是个儒生。
所以,无论是参与滕县灭孔,还是下令放火,他的心中都有过迟疑和迷茫。
然而,他的大字不识一个的部下们却没有这种心理负担。
他们干的很来劲,也很高兴。
换作读书识字的来,只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这就是区别,也是魏公公的远见。
望着眼前自己亲手下令点燃的大火,郑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天下言书院者,首东林。
这句话,朝鲜人也是知道的。
郑铎无意质疑魏公公与众不同的招兵思路,也无意质疑魏公公怎么尽和圣贤子弟过不去,他现在,必须救魏公公。
“把这附近的亭子、栏杆都给我拆了,架上去,给我烧,狠狠烧!”
“把那些学生都给我拉到一边去,省得碍事!…他娘的,先前叫他们开门不开,这会却一个个跟兔子似的跑出来!”
“你们不是有种么?有种就进去呆着啊!”
“……”
骑在马上看着眼前大火的郑铎抛弃了脑中那些无来由的顾虑,快意十足,骂骂咧咧着。在他的吆喝下,部下们跟土匪一样到处拆卸,能拆的都被拆了,能烧的都被烧了。
被大火逼出来的书院学生们跪在地上放声痛哭着,很多人想冲上去救火,可是火势太猛根本救不得。
火光中,大门化为乌有。
随之一同消失的是由东林先生顾宪成亲笔书写的对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这幅对联,不仅仅是东林先生对学生们的谆谆教导,更是这书院的立山宗旨。
尔今,却在大火中消失无影。
单单是烧毁大门和院墙还不足以让放火者住手,他们一不做、二不休,冲进了书院在里面到处点火。
石碑坊、仪门、丽泽堂、碑亭、道南祠……
一座座书院建筑就这么被大火一一吞噬。
“你们这群强盗,你们这群土匪,你们这群天杀的,你们为何要烧我书院!”
一个书院的教习愤怒的指责,愤怒的咒骂着。上百名书院弟子齐聚在一起,他们救不了书院,他们只能指责这些披着官兵衣袍的暴徒。
“诺大一个大明,难道就容不下我师生的几张书桌吗!”
悲愤欲绝、白发苍苍的教习激动的想要冲上来捶打这些不知哪来的官兵,可惜,半道就被拦住了。
郑铎看了眼这教习和他身边那些同样对他们恨之入骨的学生,与这些人,他真的没有什么好说。
或许,这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他也根本不屑理会这些手无寸铁的读书人,杀这些人于他郑铎而言如杀鸡仔,可是,他不会杀人。
他来到此间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救人。
郑铎就立在那里,看着燃烧的东林书院。
他很想转身问那个白发苍苍的教习和那些书院学生,他的魏公公又做错了什么,要你们东林党人发动那么多的百姓对他喊打喊杀。
可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清楚,这些人肯定不知道真相,所以问他们不如不问。
而且,他也清楚,这些人即便不知道真相,也会对魏公公喊打喊杀。
因为,魏公公是太监。
太监,似乎在读书人眼里就是该死的。
可在郑铎和他的部下眼里,并非如此。
年轻的魏公公拯救了他们,也从来没有干过坏事,并且是一个非常关心部下,也赏罚分明的好公公。
所以,这便值得他们这些亡命徒为之效力,誓死护卫他了。
其它的,不重要。
白发苍苍的教习还在大声咒骂着,许是见这些放火的强盗官兵没有对他做什么,不由骂的更加起劲了。
也不知是年轻大了的缘故,还是过于激动的缘故,总之,这位老教习晕了过去。学生们以为老师死了,不由嚎哭起来,继而指责是这些放火的强盗官兵害死了他们的老师。
郑铎扭头看了眼,对这些学生的指责有些莫名奇妙。
放火归放火,他可没有害人。
但此刻,也懒得与这些学生说什么,他已经准备撤离了。
其实,也不能怪郑铎下令火烧书院,要怪只能怪东林书院的弟子动作太快,竟然抢先一步把书院大门给锁了,并且还搬来许多重物抵在门后,摆出一幅与书院共亡存的态势出来。
这就让郑铎很着急了,他尝试着让部下去推大门,却推不开。拿刀去砍去劈吧,这该死的书院大门又是用的千年老木制成,还包了铁皮,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弄开的。
远处县衙那边已是人山人海,魏公公不知生死,步军主力又尚未入城,郑铎不能耽搁,他也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
所以,他只能下令放火。
唯有大火可以把书院里的人逼出来,也唯有大火可以将无锡城的目光从县衙那边吸引过来。
东林书院是东林党人的老巢,根基所在,魏公公说的很明确,他若有事,便寻东林书院。
是谓,围魏救赵。
大火越来越大,熊熊烈火,一点也不亚于滕县孔二公子府邸的那场大火。
隐约间,能听见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惊呼声。
郑铎相信,想杀魏公公的那些人一定会看到这场大火,魏公公也会看到。
……..
景逸先生被掐醒了,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快回书院。
已经乱成一团的书院众君子和弟子们忙拥着高攀龙下了楼。
楼中很快空无一人,诸君子们如丧考妣般赶回书院。
大街上,还有众多的百姓在傻傻的看着东林书院的大火。
深夜之中,这大火就如同指明灯一样,不仅照亮了县城,也照亮了人心。
这人心,便是救火。
“书院烧着了,书院烧着了,大家快去救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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