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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裴光袍反应也是迅速,这回不用提笔写字了,直接跪在了魏公公面前。
公公哈哈一笑,扶他起来,让阮大铖继续书写。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免费的好心。
公公可以让你裴光袍笑容满面,兴奋异常,你裴光袍同样也得让公公心满意足才行。
这就是个条件了。
见了对方在纸上写下的汉字,裴光袍有些困惑,忙写道不知大明提督内臣魏希望他带什么货到大明来。
答案是大米。
大米二字是公公自己写的。
大米?
裴光袍愣在那里,不是因为他拿不出大米,而是在安南,大米是十分便宜的货物。安南国内但凡与明朝做交易的,要么以金银交易,要么就以香料和安南一些名贵特产交易,却从来没有拿大米做交易的。
这位提督内臣却希望他裴光袍以安南所占稻米与特区交易,这让裴光袍真是百撕不得其姐。
大米这东西真是便宜,太便宜了啊。
公公将对方神情看在眼里,他知道自家要对方拿大米来交易,肯定是吃亏的。因为占城稻在东南亚的产量极高,以致东南亚诸国米价极其便宜,而海贸重在取利,且是大利,千里迢迢还冒着海上风险把个大米往外拉,能有多少赚头?故而海商们没人做这稻米生意。
然,公公却知道,当下之大明,最缺的不是金银,就是粮食!
眼下小冰河才开始,恶劣天气对粮食的减产造成的影响还只是小范围、局部,尚未酿成日后席卷中国的天灾人乱。
可若此时不准备,将来再准备,就迟了!
粮食这东西,不是说买就能买来,单是运输、囤积就要耗尽年月。
更况,将来大明所需的粮食乃是天文数字,非安南一国之力可提供。
因而,应对将来的天灾粮荒,必须现在就着手准备。
大力购进安南稻米同时,也要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选地建库囤粮,甚至还要在明朝搞“土地流转”,减少经济型作物,以种种手段应对未来,使天灾人祸能够消弥,不使国力耗于内乱。
至于提前十年就准备粮食,是不是早了,会不会浪费,这个,公公压根不考虑。
粮食,不比其它东西,霉了的粮食也总比米糠、观音土好吧。
再说,粮食也可以进行加工再利用。
在国内自力更生尚不能进行时,对外引进粮食就十分重要了。东南亚稻米产量极高,历来中国内乱,粮食减产,千里饥荒,百里无人,百姓饿的易子相食的场景,永远不会出现在东南亚诸国。一年两熟,甚至三熟的高产占产稻,可是一件利器。





司礼监 第八百二十四章 杀良冒功
只要有粮食吃,除了阴谋家和王室内乱、外敌入侵导致的战乱,大多数时候,东南亚各国人民是不会起来造反的。
有吃的,就不反,这一点无论放在古今中外,都是通用的。
公公需要大量的粮食,数量多到说出来裴光袍能吓晕的地步,更不是他裴光袍一个商人能提供的。
需要的是一个产业链,一个两国之间的产业链。
公公现在就是要这裴光袍做他海事特区安南米商的牌子,或者说是马骨。
只要裴光袍回去把粮食运来,不管多少,公公都买,且低价用国内货物装满你的船舱,这么一来一去,你裴某人不发也难,不把其他的安南商人吸引到特区也难。
不同于对其它地区的贸易规划,包括安南在内的东南亚诸国,在公公的贸易图中,稻米永远是他们的符号。
这便是个计划经济。
大量购进安南稻米还有个现实好处,公公的海事特区需要粮食,即将要扩充的皇家海陆两军也需要粮食,征讨台湾也要粮食,哪怕占领琉球,到日本尊皇讨奸都要粮食,因而,提前十年落实安南稻米运输线,是具有现实和长远双重意义的。
是一个五十年大计。
海贸于粮食运输最大的缺点就是海上风险大,损耗大,所以本朝开国后弃了伪元时期的海运,而改用漕运。
但只要公公给这些海商上“保险”,确保他们遇上风暴都不会亏本,这笔买卖就能一直持续下去。
至于买卖对公公的亏损,那就得看公公怎么从其它地方补回来了。
准确的说,要看公公能不能把日本的银山弄到手。
这样,以日本银力购买安南稻米,再以安南稻米支援国内,进而开展各种大生产,便是能良性循环的战略。
这种战略说白了也是各国惯用的手法,叫以他国之血供本国之民。
具体合作事项,公公这边肯定还要给出详细,如粮食数目,运送时间,价格以及所能提供货物清单等等。
另外,特区的粮仓建设和相关人才储备也得提上议事日程。
因而,魏公公让阮大铖提笔告诉裴光袍,他乃大明皇帝亲授海事提督内臣,只要他真心愿与提督海事衙门做生意,魏公公不但可以实现刚才所提出的合作条件,还会马上给予裴光袍他们人道帮助。
这个人道帮助自是指裴光袍这三条船已经残破,船上水员大多精神不佳,淡水和食物缺少,急需明朝的帮助。
一直沉默的阮大铖却没有按公公的意思照写,而是抬头说了一句:“魏公公焉知这安南人不是海寇?若此人实乃海寇,公公与之所说,可是有通寇之嫌。”
阮大铖十分狡猾,他没敢直接质问魏太监,而是委婉提出不同意见。
似乎从阮大铖的神情中察觉不对,裴光袍赶紧说了一番,又见对方听不懂,忙提笔写,说他们是老实做生意的商人,绝非海寇。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
阮大铖不置可否。
“纵是寇,今亦可从良。古人言,从良的姐儿远比出墙的良家好。”
魏公公看着阮大铖露出颇有意味的面容,也不管对方是否听得懂自己所指。直接吩咐将裴光袍带下去安置在他座舰上,并让海军给裴的船只提供淡水、食物及一些尽可能的帮助。如果有受伤的船员,也可以让海军的郎中帮助医治。
公公准备将裴某带往吴淞,他会将此事上报皇帝,请求万历允许他这个提督海事内臣和安南进行贸易,或叫特准贸易。
以越过闽、粤、浙三省,不然,安南船队若时不时的受这三省水师刁难,那生意也做不下去。
有皇帝的同意,三省还敢乱来,就是抗旨了。
不管什么时候,公公都要将皇爷高高举起。
当然,公公不会告诉万历他是主要从安南买粮食,那样万历一看没什么赚头,说不定就不肯了。
还是老套路,安南多奇货,奇货很值钱就是。
反正,定期往紫禁城打钱就是。
钱到,情到。
在等待上谕到来的这段时间内,安南船员的衣食住行皆由特区提供,这一点,公公是不小气的。
只待上谕允准与安南贸易,魏公公便派兵船护送裴光袍南下,然后交接两广方面送回安南。
接下来,就要看这个裴光袍有没有胆量和他魏公公做生意了。
有,公公能让他变成日后的安南首富。
没有,公公就物色下一个好了。
机会,永远都在,就看如何把握了。
然而,就在亲卫将裴光袍带下去时,海军将领们却“发难”了。
海军总兵官王大力带着一众部下“进谏”来了,他们希望魏公公下令将安南商人连同船员129人当作倭寇斩杀报功。
这个,还真让公公有些想不到。
将心比心,倒也能理解。
海军南下攻打平倭港,打的是同为官军的中左所,这个功劳肯定不好报。哪怕魏公公私人有赏,可朝廷和皇帝那边怎可能让他们这份军功。
但要是把这些安南人当倭寇杀了,首级往那一摆,谁敢说这不是军功呢。
“还请公公成全!”
王大力甚至跪下求魏公公容允。
“明明是商人,安能当作倭寇?”
公公负手冷冷看着这些利欲熏心的海军将领,“今你们可将他国商人做倭寇,他日焉知尔等不将我国子民视为流贼斩杀!……”
“我等不敢,只是这些安南商人…”
王大力还想劝谏,一桩归一桩。
这事办了,于他们好,于魏公公也好啊。不想,耳畔却传来魏公公的怒喝之声:“杀一夷者,及戮以徇!”
众将听后,均是寒噤。
阮大铖面色一动,魏太监这话说的好狠,若有一安南人死,便要将这些将领全部诛杀!
“皇军乃大明天子亲兵,今后若有再言杀良冒功者,咱家诛他三族!”
魏公公发起作来,也真是吓人,凛厉目光扫在众将脸上,吓的众将都不敢直视。
约摸片刻之后,众人但听魏公公说了一句:“尔等可知,善待这百余人,所起成效要比战功十倍还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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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八百二十五章 此人什么来头?
不知什么时候起,杀良冒功成了明军的传统美德。
很可能,这个传统就始于万历年间。
至少,是末期。
也许,一开始也正如王大力等人所言,不过是些外夷,杀了斩级用来获军功,既不伤百姓,又不损良心,还有得实惠捞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但千里长堤,溃于蚁穴。
事情只要开了头,就没人能阻止往下限发展。
崇祯年间诸多军头的无底线表现,足以令魏公公下定决心,坚决打击杀良冒功行为,不使尚未成形的皇军向军镇演变,到处上演借乡亲人头一用的戏码。
兵不如寇,国家焉能存。
魏公公再是强调以物质强军,也知道物质须与军纪并存,赏罚分明,否则,无以强军。
不杀良冒功,是强军的最基本道德观,没有这个道德观为基础,一切便是空中楼阁,说塌就塌的。
安南人和草帽顶子山被杀的建州都督子洪太等人不同,性质完全两样,善待后者,不过农夫与蛇,养虎为患。
善待前者,却是能对大明存亡起关键作用,事关大明存亡大计,魏公公岂能让区区军功把此大计给误了。
在公公的强力威慑下,海军诸将可不敢再头脑发热提这茬了。
次日,公公即命海军派两艘兵船护送裴光袍一行往吴淞,他则继续率领船队在舟山海域“扫荡”。
这可把定海诸所卫可急坏了,海贸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不管是出海还是来港,只要有船来,他们就有银子拿。
可现在,不但一艘船出不去,一艘船也进不来,各港口都是空荡荡的,就连渔民出海打鱼都要被吴淞卫的人再三盘查,长此下去,都不用吴淞卫来攻打,他们自个都能散了。
没钱,当个屁的兵。
各千户齐聚定海城的指挥使司,嚷嚷着要指挥大人替他们做主。
不少指挥使司的熟客海商也纷纷遣人来问,说这说那,言语间不乏对定海卫应对不当,致使海贸停止不满。
在海商们的鼓动下,各千户喊打喊杀,决一死战的声浪一潮高过一潮。
然而,指挥大人却始终不予回应,最后,逼的急了方闷声说了句:“中丞不允。”
…….
中丞便是浙江巡抚高举。
高举是山东人,今年四月方以督察院右佥都御史之职巡抚浙江,因而属于新官上任。
此人和应天巡抚曹时聘一样,都是治水有功方升的督抚大员。纵观本朝督抚任职,但治水有功者,多能出任巡抚,由此可见本朝对治水之重视。
中左所被攻陷时,定海卫指挥骆大均不在定海,巡抚大人高举也不在杭州,而在镇海城。
和其它省不同的是,浙江巡抚驻地并非省会杭州一处,而是杭州和镇海二城两驻。
镇海乃浙江重镇,据说浙江方面和朝廷不少官员都认为,应当将浙江巡抚的驻地单设在镇海,并且浙江总兵也应常驻镇海,若朝廷纳此建议,则镇海地位必高出杭州、宁波若干。论重要性,恐怕也仅次于南京应天府了。
只是,镇海之重要性主要体现在军事上,浙江沿海若有警,则镇海必突出。沿海无警,镇海肯定不及杭州重要。故而万历以来,浙江巡抚大多驻于杭州城,很少有驻在镇海的。
高举这次来镇海是专门为一件盛事,也是为完成前任愿望的。
万历三十四年,宁波籍学子有17人同时考中举人,这在浙江全省引起不小的轰动。
时任浙江巡抚甘士价为预祝这17位举人今后能像唐代杜如晦、房玄龄等“十八学士”那样得到朝廷的重用,打算为他们建造一座三间四柱的“瀛洲接武”坊。
不过,甘士价任内并没有建成这座牌坊,所以高举出任浙江巡抚的时候,甘士价特意写信给他说了此事,高举便以他和甘士价两人的名义建造“瀛洲接武”坊。
骆大均快马往杭州报讯,杭州方面自是不敢怠慢,迅速又派人将急报递到镇海。刚刚主持完“瀛洲接武”坊落成仪式的高举闻讯之后,自是大怒,第一时间就派人去召浙江总兵施德政紧急商议。
施德政是三年前调来浙江任总兵的,此前一直在福建,曾任南路右参政,福建水师提督,在任期间率师横渡台湾海峡,击败入侵荷兰人三条战船。
当年荷兰东印度公司董事会曾就此战败发出指示,明确必须用一切可能增加对华贸易。但这一切可能尽可能排除武力。
不过施德政在杭州,匆匆赶到镇海要几天时间,高举这边又有不少士绅登门,就定海卫发生的官兵死难事件向巡抚大人进言,要惩元凶。
群情激愤之下,浙党中人也有不少人或上门,或书信给高举施压,这让高举不得不准备先前往定海卫弄清事实真相。
可半路,却有苏杭织造衙门的人持太监孙隆的书信求见。
看完孙隆的书信后,高举许久没有说话,尔后命行辕往宁波。再于宁波府衙修书一封令快马送至定海卫,交指挥使骆大均亲启。
信中,高举要骆大均约束定海卫上下,不令滋事,更不得再和提督海事内臣魏某所属冲突。若生事,则唯骆大均是问。
这让骆大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中丞何以对那魏太监如此示弱。然巡抚命令已下,他也不敢不从。
与此同时,浙江参将沈有容也拜访了总兵施德政。
沈、施二人都曾在福建共事,当年施德政曾派官任都司的沈有容率兵船往澎湖质问荷兰人,二人算是老交情,在福建也好,在浙江也好,共事都算愉快。
沈有容登门之后,便直接将来意道明。
“联合讨伐东番,驱逐琉球倭人,再谋东征日本,以收海贸巨利?”施德政听完沈有容所说,当真是惊讶无比。
沈有容微一点头:“魏太监信中是这么说。”
施德政眉头微皱,道:“士弘兄,这个提督海事内臣什么来头?”
“据闻年轻的很,钻了贵妃门路,成了陛下身边幸进,得委提督海事之职,专遣南下督办海事并兼江南江北工矿税监,到了江南之后却是和东林党人起了冲突,听说双方闹的不可交。之后不知怎的就夺了吴淞水营的兵权,改号海军。”
沈有容了解的就这么多,就这些消息,也是真假掺半。




司礼监 第八百二十六章 兵强马壮者,说话才算数
坊间有关提督海事内臣魏某的传闻,大抵一真九假。
一真,是魏太监提督海事内臣身份为真,其余么,从官方层面上应该都归于假。
如果本朝太监需要履历供组织部调用公示的话,魏太监的履历可能就寥寥数行。
只是,魏太监这人好大喜空,特别爱造假,所以,若把坊间传闻用文字组织起来,魏太监的履历至少得有数百字。
且,真假莫辨。
原因便是内外有别。
沈有容、施德政二人没有能力调查清楚魏太监的底细,他们只能根据传闻判断。
传闻魏太监是天子和贵妃身边的红人,那么结合这魏太监在江南所为,以及当今陛下好用家奴,这一点就没什么好怀疑的。
魏良臣以礼服人,投其所好,不打不相识,一封书信坦露心迹,令得毕生致力于征讨日本的沈参将,不能不动心。
相较文臣而言,武将对内廷的观感取自于他们的发迹。
即,如提拔之人为文臣,他们对内廷的态度便和文臣一样。
但若无文臣提拔重用,纯凭个人努力,那么,他们对内廷的态度便不定和文臣一样。
况文臣对内廷的态度也并非铁板一块,本朝出过若干大珰,哪个大珰权重之时,门下没有大学士、督抚、科道清流为之摇旗呐喊呢。
无它,纯利矣。
故,沈有容这才登总兵府。
他虽是参将,但浙江无设副总兵,因而于浙江水陆兵马而言,他沈参将便是副总兵。其与施德政又是多年同事,二人在福建任职多年,不但眼界宽广,擅长水师作战,又同受文臣之中对日强硬派、福建巡抚金学曾的影响,所以,哪怕调来浙江,对于远征日本也是念念不忘的。
从前,无机会,如今,这机会倒来了。
施德政自是知道沈有容的心思,有关倭人侵占琉球,欲染指东番的情报,曾有海商及海外人士多次禀于闽浙地方。
可以说,明军对日本的情报工作一直十分重视。
当年远征军组建之时,福建巡抚金学曾就格外重视情报工作,他命一个叫刘思的幕僚扮成商人前去日本密探,绘集地图,查探倭人风土、沿海兵备,并制定了进攻计划。其间来往日本的海船,大多有明军间谍隐身于内,内中甚至有不少是锦衣卫。
这无疑是得到万历支持的,否则,锦衣卫不会在闽浙擅自行动。援朝抗倭战役中,有大量东厂和锦衣卫的番子活跃在朝鲜半岛,甚至于日本本土。
南北夹击,水陆并进,一举消弥倭患,恐怕也是万历的志向。
然而,闽浙方面万事妥当,只欠朝廷一道征讨诏书时,在日本的汉民许某偷渡归来,带回丰臣秀吉死讯。
结果,远征日本便不了了之。
这让当时筹备远征军的闽浙官员及将领们十分失望,也无可奈何。
时隔十多年,突然有一个内廷的太监来信说可以重启远征日本之事,这于施德政、沈有容二将而言,肯定是个极为震骇,也极为动心的事。
要知道,太监的身后,乃是皇帝。
沈有容将魏太监写给他的信递到了施德政手中。
施德政看完,沉默片刻,问沈有容道:“此事可行?”
沈有容未有迟疑,肯定道:“当可行。万历三十二年,日本山田长政曾率船入侵东番,但却叫东番土著击败。先前又有渔民报称,今年倭人又遣船至琉球来,欲再图东番,结果仍叫击退。由此看来,倭人实力已不如当年。”
施德政点了点头,日本国自丰臣死后,又经东西内乱,国力当是不及丰臣在时。当年金巡抚建言朝廷趁日本内乱发兵夺取,其实是个良机,可惜朝堂诸公却不愿再举刀兵,错失良机。眼下日本新建幕府,国力收缩,不愿再与大明为敌,由此可见虚怯。
沈有容续道:“若能联合,得陛下支持,集我浙江全力及他魏太监海军,再有福建相助,船有数百,兵有上万,纵是不能远征日本,收取东番和琉球,却是轻而易举。此事我再三思虑,日本与外界联络全在大海,倘琉球与东番在我明朝手中,则日本对外联络就被切断。即便两国无有战事,但通商贸易却能归我明朝主持,其利不小。”
海贸之利,施德政如何不知,他笑道:“怕那李旦听了你这话,要派剌客来了。”
沈有容哈哈一笑,继而摇头道:“李旦虽是我汉人,但却自离我国,已非中国之人,且其充其量为寇,眼光短浅,坐拥海上通道,却只知黄白之物,未能积蓄实力,长此下去,日本幕府也不会容他。”
“一山不容二虎啊。李旦名不符实,倒是当年的汪直是个人物,可惜…”施德政感慨一叹。
“是否回信魏太监?”沈有容问道。
施德政有些为难道:“我等素与高中丞交道,此事高中丞不允,如何能成。再者此事事关重大,非你我二人能决,只怕少不了在乡那几位点头才行。”
施德政所言在乡那几位是指致仕归乡的前任首辅沈一贯等浙党要人,闽浙海贸及海商诸多势力大多由浙党掌控,党内不少人其实就是海商世家。沈一贯当年能任首辅,闽浙海商可是捐了不少金银用于打通内廷关系的。
说句难听的,他施德政虽是浙江总兵,但若无浙党中人首肯,只怕也调动不了浙江九卫。要知道,沿海九卫之中不少任职将领可都是海商拿银子买来,或喂饱的。
外人不知浙江情况,沈有容如何不知。定海卫中左所冒充倭寇袭杀魏太监所建的海事特区,这事,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同时他也知道海商为何指使定海卫做这事,原因便是海商们认为那魏太监的提督海事衙门会坏他们的好事。
沈有容道:“只要镇台出面,此事倒也能成。高中丞那边,其实也无须我等出面劝说。”
施德政诧异道:“噢,为何?”
“一个小太监都知道海事有巨利,极力染指,还欲联合我浙军。如此,便让他利用又何妨,难道我等就不能反过来利用他?”沈有容微微一笑。
施德政会意过来,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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