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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然而,却是上不得了。
十数个东厂番子从两侧兜上,将他们拦下,也不言语,但面上神情明白无误的告诉高攀龙一众:就地止步!
秀才遇上兵,有理讲不清。
高攀龙强按心头怒火,面色铁青的透过拦在面前的东厂番子看向那正被刀架脖子的孙必显。
顾大章等人则是不由自主的抬高脖子张望起来,未过多时,几人脖子却悄无声息的矮了下来。
因为,他们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影,是那么的叫他们憎恶。
憎恶之余,却有一丝说不出的畏惧。
………
“那是何人?”
公公抽了抽鼻子,负手缓缓向前,他注意到门后有几个人正在看他,但却不理会,只打量着地上趴着不敢动弹一下的大胡子。
监班宋四宝一脸紧张的上前恭声道:“回公公话,此是庐州孙必显。”心头则把这六组的家伙骂的狗血淋头,公公难得来一趟,你这不开眼的自己寻倒霉就罢了,平白无故的连累他做什么。
“噢。”
公公点了点头,孙必显嘛,一丈青扈三娘的位子不就叫他得了去么。不过按说能得扈三娘位子,怎么也得是俏哥儿一枚吧,怎的却如此模样呢。
东厂试百户齐祥芳微一躬身,示道:“此人擅闯公公大驾,不知公公如何处置?”
“年轻人不懂规矩,无有好计较的。”公公挥了挥手,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拖下去,杖十板,吃点教训便是了。”
齐祥芳无二话,立时命人将孙必显拖到一边,尔后亲自拿来木板,毫不迟疑的就打在了那孙必显的屁股上。
东厂行刑有专用行刑木,又有“用心打”、“着实打”、“好生打”区别,不过齐祥芳奉命南下供江南镇守调遣,并不曾携带刑具,魏公公又不曾发话怎么打,自是一般用刑,无取人性命之意。
只那孙必显虽胡子邋遢,可身板仍是个秀才,再一般打,也经受不住啊。
很快,惨叫声便响起,把门后一众东林师生听的人人脸色发白,高攀龙等人更是面色难看,那顾大章脸颊抽搐的厉害。
七八个人好像不合群般,就那么呆呆站在人群之外。
待孙必显受刑完毕,公公方才将视线落在那几个不合群的家伙身上。
这一瞥,却把最后面一人看的下意识往边上挪了一步,尔后又觉不妥,再挪两步,最后则是一咬牙,直接跑到了一边大队之中。
“胆小鬼!”
顾大章叫这同伴举动气的发抖,高攀龙的脸则黑的如炭一般。
识时务者为俊杰,是个好苗子。
公公却是欣赏,问监班宋四宝那归队之人是谁,答称山西长治人程正己,万历三十五年进士,初授行人司行人,再授吏部主事,于去年三月南下无锡,之后落网。
是咧,地正星铁面孔目程正己!
看来,二叔弄的那点将录还是有问题的,铁面孔目裴宣那人大公无私,无畏强权,视死如归,这识时务的程正己未免和裴孔目有些不符啊。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凡事要实事求是。
公公暗道将来有机会,这《东林点将录》还得自己操刀过手才行,务必要弄成经典永相传,确保永不翻案才好。
不过,这程正己身为吏部主事,不在京里当他的差,跑无锡和东林党人厮混,性质可是很严重的。
至少,吏部的考勤有问题,有大问题啊。





司礼监 第八百五十章 公公很高兴
吏部打卡不打卡的,公公懒的理会了,反正吏部缺额多的很,跑一个主事在江南鬼混不是什么稀罕事。
再说了,皇帝不急,他这当太监的急什么。
程正己跑到大队中后,许是有些羞愧,不敢去看高攀龙等。但其身边众师生却并无异样眼光看他,这让他羞愧之余却是庆幸自己做的对。
看那魏太监方才杖打孙必显的作派,若再硬着头皮与景逸先生们一起与他作对,今儿岂能善了?
“景逸先生,多日不见,先生精神越发饱满啊!”
公公那头哈哈一笑,踱步上前,拱手笑看脸比炭黑的高攀龙。
东厂番子护卫两侧,虎视眈眈,一个个忠心耿耿模样。
这是叫银子喂饱了的,或说吃谁的饭当谁的差。
带队的试百户齐祥芳也是个明白人,虽说是南下临时供江南镇守调遣,这种事从前东厂不是没有过先例,没甚好奇怪的。
但聪明人都知道这种差遣是有好处的,只要伺奉的这位江南小镇守舒服,升官发财就是嘴边的事。
东厂若干档头,有几个不是抱了宫中太监大腿上来的?真个凭本事苦熬的,少之又少。
所以,机会得好生把握。
这回,怎么也该他齐祥芳出人头地了,看这魏公公年纪轻轻就出任镇守,将来前程又岂是限在这江南的。
把关系处好了,他齐祥芳未必就不能混个档头,要是祖坟冒烟,升个贴刑百户、理刑千户,那就真是光宗耀祖了。
念头通达了,这位东厂的试百户自是到位,不但对魏公公恭顺无比,对那锦衣卫带队的田刚也是刻意攀交情。
这交情是真攀得上的,虽说人在东厂当差,可齐祥芳的试百户却是锦衣卫的编制,往深了说,他就是锦衣卫的人。
从锦衣卫调人手供东厂差遣,是永乐朝时就定的规矩,两百年下来,从不曾变过。
世人所说“厂卫一家”就是这理。
魏公公说“精神饱满”绝对是褒义词,因为高攀龙的脸虽黑,但整个人看着确实是有那么股精气神的。这位老先生哪怕抵触劳动,常偷懒,但半年时光下来,身体状态依旧是改变了的。
然而这“精神饱满”四字听在高攀龙耳中,却感莫大讽刺之意,他不意与这阉贼多说一字,便冷哼一声,以示态度。
监班宋四宝见状,立时就要上前进行思想教育工作,魏公公却止住他,也不恼高攀龙的无礼,而是轻笑一声。
这叫风度。
大阉特有的风度。
宋四宝讪讪,在边上负手而立,看那高攀龙的眼神却大有秋后算账之意。
齐祥芳低声请示是否将高攀龙等人押到一边,魏公公却摇头说不可。
眼前这场景正合适,泾渭分明嘛。
支持咱的,不支持咱的,早早划出阵线来,不是让魏公公更好的知道谁是可以合作的,谁是不可以合作的。
学习劳动是改造这些东林知识分子的有效途径,但不意味可以改造所有人。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不愿意承认对方的正确,不愿意低下他那高贵的头颅。
“大笑大笑又大笑”的杨涟代表的不仅仅是杨涟,还代表了东林党中若干人。
这些人,放在道德和价值观来看,是完人。
但放在历史的宏观角度看,却是罪人。
大明朝不需要他们,天下的百姓也不需要他们。
所以,高攀龙等人的冥顽不灵是好事,可以让公公不必再费心思在他们身上。
这当口,公公倒是遗憾阮大铖不在,不然,倒想看看阮大铖什么表情。
他续又往前走去,然后挥臂向着一众师生亲切的说道:“同志们这半年来辛苦了!”
“同志”一词,自古有之,各党中人也常以“同志”相称,公公用此称呼,倒不后现代主义。
但“同志”一呼用于这些东林师生身上,却别具深意。
何谓同志,志同道合辈也。
公公用此称呼,乃告诉这些东林师生,他与他们是同志!
众师生受惊于那庐州孙必显被杖打,又受惊于魏公公突然骂到,一个个正惶恐不安,陡听魏公公以“同志”相称,瞬间,愕然者不少:意外,十分的意外。
但更有多人却为之精神一振,兴奋鼓舞。
内中,就有点将录上列名地奴星催命判官的涂一臻,这位乃常州人,举人功名,25岁,现为五组组长。
宋四宝报呈公公处的最佳学员有两人选,一个就是黄尊素,另一个便是这涂一臻。
最终,公公选定黄尊素为最佳学员。
涂一臻虽败于黄尊素,未得最佳学员,但其学习理论功底和劳动积极性却并不比黄尊素差。
他落选的原因其实没有原因。
二选一,公公随便定而矣。
只能说,他运气不好。
有感于魏公公所说“同志”二字,涂一臻不能不有所回应,于是他激动呼道:“我等能格物践行,理论联系实际,深刻挖掘公公所言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的道理,何谈辛苦之有!”
这番话说的,当真语调激昂,发自肺腑。
“好,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诸位同志,咱家叫你们在这学习劳动,可不是囚你们,把你们当成囚犯来看,而是要叫你们好生做人,好生知道民间的一切,如此,诸位同志将来才能做好官咧…”
公公高兴的看着涂一臻以及他身边那些正在凝神倾听的师生们。他兴奋的就要走上前去,齐祥芳护卫有责,忙带人上前欲隔离保护。
“他们是咱的同志,和咱一样都是从百姓中来的,咱哪能防着他们!咱想,同志们也不会害咱。”
公公大为不快,闷声训斥齐祥芳。语调不大,但保证所有师生都听的清清楚楚。
之后,便不顾齐祥芳和左右劝阻,执意来到众师生面前,拍拍这个肩膀赞赏几句,走到那个面前问问最近生活学习如何,最后,拿起涂一臻满是老茧的双手,用力向上高举。
“莫要小瞧了你们那手中的老茧,要知道,这茧子可是代表你们真正和百姓融为一体咧…”
公公很高兴,他想,皇爷也一定会高兴。




司礼监 第八百五十一章 终极杀器(上)
恭喜新贵公子大佬晋升盟主,成为秉笔大珰。
……
不会干活的读书人,不是好知识分子,更不可能成为一个好官。
公公做事,从来不是心血来潮,这学习班的举办也不是为了折腾这些东林师生。
他是有深意的。
看似平凡的一小步,却是公公政治智慧的结晶。
无论历史将人类导向何处,我们…公公选择希望。
演讲这东西是很有瘾的,一旦上了瘾,就停不下来。
公公的情绪明显高昂,他要借老茧来告诉众师生一个真理。
“不干活的人是不知道干活者的辛苦,不懂干活的人也永远不知道如何干好活…就像你们手中的老茧,倘若你们不曾如此劳动过,这老茧会生在你们手中么?倘若你们不曾经历这般辛苦,又怎知百姓不易呢…”
公公口沫横飞,涂一臻的胳膊则在颤抖,不是累的酸的,而是因为此刻举着他胳膊的乃是魏公。
“做百姓不容易,做官更不容易。只有切身体会百姓的辛苦,你们才能知道如何当官,如何当一个好官…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这是咱家琢磨出的一个浅薄道理…但道理虽浅,可意义非凡!”
公公的音调提高不少,这一段可是他老人家理论的基础,必须着重才好。
“尔等同志都是读书人,也有很多是有功名在身的,说起来你们的才学比咱强,甚至远超咱万倍…但咱还是要对你们说,只有懂得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这个道理,你们才能真正成为我大明朝的中流砥柱!”
说完,公公殷切的目光将师生们一个个看了过去,哪怕只停留不到一秒钟,也绝不遗漏一个。
“公公的教诲,我等铭记于心!”
黄尊素由衷说道,他于《魏公良臣文集》钻研颇深,研究的越深,越觉书中道理至大。
很多道理,又和圣人所言相合,但与圣人所言相比,却又是那么的贴近现实。套用书中一句话,那便是接地气啊。
公公则是不以为然,摆手道:“咱能有什么教诲,哪用你们铭记于心,只要你们能记住一二就好了…咱说过,你们的才学比咱强啊,所以,咱们要互相学习…学习嘛,既能增长自身见识,也能强国…”
涂一臻不能再叫黄尊素抢先了,立时握拳高呼:“学习强国!”
“学习强国!”
在各正副组长的带领下,众师生情绪均被带动,纷纷高呼起来。
“好,好,狗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温故而知新,大家的态度咱看在眼里,咱很欢喜啊。”
公公拉着涂一臻走到师生当中,这可把护卫的番子们紧张的不得了,却不敢上前强行隔离,或将魏公公劝出来,只能硬着头皮也跟了进去。
人贴人,场面十分热烈。
公公于人群当中与师生们亲切交谈着,人群时不时的笑声盈盈。
不远处的高攀龙见了,恨声与声边的艾允仪、顾大章等人说道:“这魏阉,惯会做戏,却任他如何掩饰虚伪,终究不过拉拢二字。”
“拉拢圣贤子弟之心,将圣贤子弟与百姓同论,无分贵贱,其心可诛。”
顾大章绝不认同魏阉所言,做百姓能与做官相提并论么。
圣人云,百姓为民,官者为牧,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若做官与做百姓无有分别,岂不人人都可做官牧民么。那还要读书人干什么,还要圣人道理干什么。
若依了这魏阉把戏,岂不科举都不要了,要做官者,到他这学习班来吃苦干活就可了?
“魏阉这是自比圣人,其志不小。”艾允仪冷笑一声。
高攀龙和顾大章对视一眼,目中均是警惕之意。
公公正忙着与师生畅谈,无暇理会“顽固派”的诋毁。一生员见魏公公如此亲切,且对他们以同志相称,不禁大着胆子道:“魏公公,我心中始终有一困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公公笑容灿烂,“咱今天来这,便是与你们讨论的,不管什么困惑,什么问题,大家都可以提。只要咱能解答的,必答之。若咱不能解答的,也会上书陛下,请陛下答之。不过,若陛下也不知道,那咱就真没办法了。三个诸葛亮是胜过臭皮匠,可陛下要知道他连臭皮匠都不如,那肯定是龙颜要大怒了。”
众师生听后,先是群体一愣,继而哄笑起来,尔后更觉魏公公可亲,连天子都要打趣,这魏公公未免也太…有趣了些。
自本朝天子登基以来,民间于天子议论之多早数十年,莫说打趣,就是痛骂也无事。那天子于宫中好好的,都有无数奏疏来骂他,理都理不过来,哪有闲心和民间计较呢。
公公敢开万历的玩笑,便是仗着此点。
皇爷这人,好胸怀。
那生员受到鼓舞,将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他道:“学生的问题是,难道做官真要先劳动么?”
周边人听了这问题,顿时看向魏公公,显然,他们内心之中对于做官和劳动直接挂钩,还是有不同意见的。
“这个问题提的好啊。圣人说有教无类,咱这里比不得圣人,但咱说,劳动最光荣。为什么呢?因为只有劳动才能创造价值。”
理论这东西,最是公公擅长的,因为他可以把不相干的东西揉合在一处,把面前这些东林师生哄的团团转。
有人问了:“何为价值?”
公公耐心答道:“便是你的吃穿用住,便是那油盐米醋,便是那纸笔油墨,便是那胭脂水粉,便是那楼宇廊阁…这些,不都是劳动所得么,如果不曾劳动,这些会有么?”
众师生听后,纷纷点头。
这半年时光,他们可不但但是搬砖,还参与了修路盖房子,是而对劳动价值的体会有着深刻认知。
先前那生员又问道:“那劳动与做官有何直接联系?”
“官者,治民也。民者,劳动也。想要做个好官,必先知劳动为何,且身体力行,如此,便可知百姓劳动之分寸,知百姓劳动之成果,知百姓生活之不易。这些都知了,你们说,这官当得好么?”
公公语重心长。




司礼监 第八百五十二章 终极杀器(中)(求订阅)
语重心长同时,也相信这些师生一定能够充分领会他魏公公的教诲。
因为,长达半年的学习改造,已经为这次的群众会谈打下夯实基础。
每月小考,他魏公公的文集那是重头戏。
就如考科举一样,师生们把魏公公的文集当成四书五经来钻研,如此强化之下,公公还怕这些师生不能紧跟他的思路么。
“咱为什么将你们带到这里?”
公公扫视众师生,诚恳至极道:“因为,世道要变化啊。历来世道的变化,主要是因为世间百姓内部矛盾的发展,说白了,就是有钱人和穷人之间的矛盾。这些矛盾造就了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造就了历朝历代的动乱,造成了国库的紧张,造成了边关的战事…所以陛下派咱家南下来解决这个矛盾。可光靠咱家一个人,如何能解决这矛盾?因而,又必须你们大伙一起来参与,怎么解决呢?就是通过你们半年来的学习和劳动心得来解决。”
公公话扯的挺远,但扯的又挺现实,当然,他不忘把皇爷挂在嘴边,以显政治正确。至于什么农民起义,动乱什么的,都是小节。
众师生却是听的糊涂,他们这半年的学习和劳动竟然能够解决朝廷的大事?
公公笑了起来,向着众师生挥了挥手,道:“咱知道你们听的糊涂,罢了,咱不与你们说的太远,咱就与你们说实在的…你们这些同志,将来是要做官的。但做官,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光会做文章,也不是绘画绣花,不能诸事不懂,不能做官的同时还要附庸风雅。要做从容不迫的官,要做百姓拍手称快的官,要做遇事不乱,有条不紊的官…”
公公正要把做官和劳动结合起来,给一个正式答案,那边就有知趣的师生接茬了。
“敢问公公,这好官要怎么做呢?”
“问的好啊!”
“怎么做好官?就一点,必须打倒不好的官!”公公声音很慷慨,前面说了那么多废话,为的不就是引出这一句来么。
打倒不好的官?
师生们有些吃惊,做好官的答案怎么会是这个?
不要紧,公公会给他们挼顺。
他道:“咱认为,对你们来说,一个人是做不了好官的。为什么呢?因为坏官太多,你入了官场坚持不了自己,说什么出淤泥而不染,那是假话,世间能有几人做到?上下风气如此,你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这是实在话,师生都能听的懂,不少人不住点头,露出认同表情。
“要坚持做好官,就一定会被坏官们反对,他们会联合起来对付你,孤立你,直到将你逼出官场。那怎么办?坏官们反对,这官就不做了?不能!你们只有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相互依托,相互帮忙,形成一股力量,一股叫坏官们畏惧的力量,你们才能把这好官安安心心,踏踏实实的做下去!”
公公这话要升华一下,就是新的统治阶级取代旧的统治阶级,但这升华肯定是不能升华的。
公公的意思就一个,你们这些经过学习改造的读书人,将形成以他魏公公为核心的新的官僚集体,而这个官僚集团势必要向旧的官僚集团发起斗争。
因为,那个旧的官僚集团,是坏的。
不过这层意思却是要师生们自己体会,自己琢磨,在日后慢慢领悟了。
公公也不能把话都说白了,那样,一来没意思,二来也不现实。
毕竟,他老人家现在所做的只是在打高楼大厦的地基,与朝堂的政争,暂时还不涉及。
打倒坏官,自然能做好官。
通俗易懂的道理,直击众师生之心,便是那进士出身,在任的官员们也都称是。比如那刚刚转换门墙加入大队伍的吏部主事程正己,就结合他在吏部任职情况举一反三,多方面比较下来,这位主事大人必须承认这位魏公公说的是相当正确的。
好人不成团,必为坏人欺嘛。
公公笑吟吟的看着众师生自由讨论,并不曾刻意提点,但师生们讨论方向很快就集中起来,那便是团结力量大。
是这个意思,公公欣然点头。
然而,不远处的高攀龙真是听不下去,也不能再忍受了,他哆嗦着愤声喝道:“荒唐,照你这么说,我大明朝堂之上岂不尽是坏官了!”
高攀龙毕竟是东林太君的大弟子,二代翘楚领头人、众师生的“师长”,因而这声怒喝让不少师生感到心慌,一个个寒噤不敢再言。
公公眉头一皱,看来不打倒这个旧官僚权威是不行了。
“景逸先生这问题提的好,咱也一直寻思着这事,景逸先生可否为咱释疑呢?”
公公并不生气,要打倒高攀龙这个老权威分子,必须文斗不能武斗。
消灭一个人的肉体容易,但如何将这个人的利用价值最大化,才是最考量人的事。
公公有了计较,面带微笑看着气的不轻的高攀龙,很是礼貌的拱手道:“敢问景逸先生,贵东林党人缘何结党?”
嗯?
高攀龙原是想破口就答,但却下意识的滞住了。
这个问题不好答啊。
众所周知,东林之所以结党,原因便是他们认为朝堂上的都是奸小。换言之,以顾宪成为首的东林党人和魏公公刚才对朝堂的认知一样,朝堂上都是坏官,所以他们要做好官,只能结党和坏官斗。
立党根本在此,叫高攀龙如何说。
要说不是,那东林党成立的合法性、正确性便荡然无存;若说是,那不和魏阉说的一样么,他跳将出来自个打自个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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