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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但是,必须要有个手续。
公公是因为替皇帝办事,这才要建衙门、修园子什么,又不是替自个弄的,当然要给人手续。
公是公,私是私,得分得清楚。
身正不怕影子斜,有理不怕人说么!
当场就是大笔一挥,随后一张临时借调神机官兵若干的单子就给出了。
“取咱家大印来!”
公公哈了一口气,鲜红的江南镇守中官大印就落了上去。
李副将拿着单子看了眼,便赶紧给收了起来。有这单子在,将来要是出了事他也能推脱不是。
可事情还没结束呢,公公是要兵不要官,所以被俘的神机营军官的赎银他还是要的。
“连上你自个,总共五万四千两,你是让人回去凑呢,还是去跟徐公爷要呢,还是卖老婆孩子什么,你自个想法子,咱家不管。”
魏公公已是仁至义尽了,区区五万四千两,你李副将还叽叽歪歪的,就莫怪他魏公公心狠手辣了。
李副将知道这笔钱是躲不掉了,他盘算了下,自个肯定是拿不出的,让下面那帮军官的家人凑,也凑不出来。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去跟魏国公要,但这如何个要法呢。
这又不是打了胜仗啊,魏国公这会怕是气的能把他李兆基掐死,怎可能还掏钱把他赎回来…
正急着时,公公边上那位姓宋的公公好心提醒了他一句:“李将军,实在是没现钱的话,咱们公公也是收当的。”
“收当?”
李副将一怔。
宋四宝轻咳一声:“我家公公这人最是好说话,你要真凑不出这钱来,莫不如看看军中有什么不用的…比如什么坏了的火铳,盔甲之类,噢,对,还有那进水的药子,咱们公公都是收的。”
听了这话,李副将眼前一亮,可不等他开口,就听魏公公拍了桌子骂了起来:“胡说八道!神机营乃南都三大营,朝廷禁军,这营中的东西咱家如何能乱拿!…再说,咱家要那坏了的东西有什么用!”
李副将忙道:“公公,有,有好的,有好的!…”
“唔…”
魏公公突然起身,说了句“咱家尿急”就快步奔出了屋。
身后,只听那宋四宝好心对李副将道:“这好东西怕是不能弄出来吧,要叫人知道了,李将军怕是要担责啊…”





司礼监 第九百一十六章 公家的事,都好说
公家的东西,就那么一回事了。
再说,又不是当给倭寇土匪和北虏,魏公公这头也算是公家。
把这个公家的东西给另一个公家,肯定不是什么干犯律法的事。
李副将的负担很自然的就被春风化了。
别说,宋四宝还真是会来事的,趁着魏公公出恭的这片刻功夫,热了热昨天剩下的鸭汤,就和李副将推杯换盏,称兄道弟起来。
临了,李副将醉熏熏的握着宋四宝的手,直拍胸口,事全包他身上了,然后就在一张欠条上按了手印,之后晕乎乎的叫人给架了出去。
“公公,成了,成了!”
宋四宝把事办成,急着找魏公公报功。
却见魏公公正提着裤腰带和房主家那壮媳妇说话,顿时“喔”了起来,知道来的不是时候。
公公这是来了雅兴咧!
正准备溜之大吉,魏公公却是瞧着他了,朝他一招手:“四宝啊,过来过来。”回头又对那壮媳妇道:“大姐且去忙吧。”
公公有屁的雅兴,这媳妇胳膊比他老人家大腿还粗,谁玩谁还不知道呢。
只是正好见着,和人家说几句,问问人家老公怎么不在家,去哪干活了,多久回来一趟之类的…
天地良心,不带半分杂念,完全就是领导干部对人民群众的关怀。
不管怎么说,公公虽是内监,但也是大明朝有编制的高级公务员,搁后世,至少高官。
那么关心百姓生活和疾苦,就是公公与生俱来的使命。
甭管在哪,亲民的形象,公公是时刻都要保持的。
“事办成了?”
公公把裤子往上提了提,然后把裤腰带系好。刚才光顾着和人大姐说话了,倒是忘了这一茬。
宋四宝忙道:“李兆基愿意将营中军械抵押给公公,日后等他凑足了钱便赎回去。”
“他若有钱,东西自要还给人家,咱家毕竟不是开当铺的,就是开了,也得活当,不能死当。”
公公拿过那欠条看了眼叫宋四宝收好,走着走着,停了下来,侧身问宋四宝:“他营中名额的事可说了?”
宋四宝笑道:“公公放心,他神机营这回出城的不足千人之数。”
公公甚为满意,这个人数就对了。
一千人出来还是一千人活蹦乱跳,这就没伤亡了。
没伤亡,说明连械斗都没有过。
官兵出城训练,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至于那些不在名册上的伤亡官兵家属怎么解决,就是徐公爷的事了。
想来以国公爷的能耐,摆平这事是没有问题的。
“好,办的不错。”
公公拍拍宋四宝肩膀,让他跟进这事,明天就落实,最好赶在公公回去之前把东西弄过来。
神机营的解决完了,还有个神武营。
神武营带队的是参将朱国治,不过这家伙却被自己的手下的一个把总给宰了,这事叫公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大敌当前的,他们自家人怎么内讧了。
那把总被押过来后,公公看了看名册,又看了看面前这位长的很憨厚的家伙,实在无法将这人和武三思的名字联系起来。
历史上的武三思,貌似一表人材的很啊。
将名册放下后,公公问道:“武三思,朱国治是你杀的?”
“是。”
武三思倒也干脆,一口就承认了,颇有好汉做事好汉当的意思。
“朱国治乃是你的上官,你为何杀他?”公公颇是好奇。
武三思迟疑片刻,终是将朱国治与他妻子有染之事说了出来。
“…这奸夫,给我戴绿帽,我早就想宰了他,只恨没有机会,这才忍气吞声…奸夫却道我不知此事,平日还对我颇多关照…终是寻了机会,我若再不动手,还是男人吗!”武三思说起这大辱之事,那是越说越怒。
公公听着表情有点不自然,暗道以后这种有风险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碰上匹夫一怒的主,他魏公公可就不好收场了。
“我杀了朱国治,自知难逃一死,别无所求,唯请魏公公给我一个痛快!”武三思咬牙说道,他知自己杀了朱国治断无活理。
“咱家杀你做甚?”
魏公公笑了起来,“看你也是条汉子,咱家便给你个出路,往后便随咱家干吧。”
“这…”
武三思很是吃惊,没想到魏太监竟然不杀他。
“朱国治是自己摔马而死,此事与你无关,日后你便归咱的镇守衙门隶属了。”公公摆了摆手,示意武三思莫要多想。
武三思略微犹豫了下,当即躬身:“小人愿为公公效命!”
公公便让左右将其带下,叫武三思自己安排神武营的人。不能用的一律拿去换钱,能用的则随他同在公公麾下效力。
魏国公府那帮家兵家将却是最好办的,徐广和徐兴的态度很坚决,意权当他们死了,往后就鞍前马后替魏公公奔走效劳了。
这也是骑虎难下,神武营那帮人可是他们带队攻破的,纳了投名状,就没回头路可走。
这种事情,瞒又瞒几时,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二徐想要活命,只能跟魏公公一头走到黑了。
但话说回来,这魏公公混得越好,在皇帝面前越得信重,他二徐的性命也就越安全。
这是个双方互补的事。
公公自是笑纳二徐好心,魏国公要他命,他要对方的人不过份。
公公惦记着铁场开工的事,命曹文耀留在此间负责扫尾,带人赶往溧阳县城。
战前,魏公公将矿工脚夫们都安置在了县城,有那裘知县安排着,倒也不怕出事。
算算时间,奏疏应当到万历手中了,那么,接下来肯定是政治解决的事。徐弘基和南都那帮勋臣收到消息后应当是鸡飞狗跳,武力解决这个方案是再也拿不出来了。
路上,公公还撞见了坐在牛车上的几位贵人,却是不曾停留,先一步进了溧阳县城。
裘知县两天前已得通传公公大胜,心自是早踏实,见到魏公公亲来,赶紧将公公迎进了衙门。
正说事时,却有应天府转来近期京师发往各省的邸报,公公随手拿了一份来看,看过之后却是勃然变色。
邸报是有关辽东的事,乃新任辽东巡抚张涛所上,内容主要是关于建州女真及辽东蒙古各部的。
中心内容归结起来只一句话,朝廷必须加大对辽东各部的优待。




司礼监 第九百一十七章 国朝雅政
杨镐在被御史弹劾之后上书请辞,在没有得到皇帝同意的情况下,直接弃官回家了。
辽东肯定不能没有巡抚,所以吏部在得知杨镐回乡的消息后,马上推荐了新任辽东巡抚人选。
此人就是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张涛。
张大人是湖广黄陂人,其父张天爵乃湖广首富,本人自中进士后便官运亨通,只一任县令就高升北京做了清流官——工科给事中。之后便一直在科道打转,直至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是典型的清流贵人。
这次得以出任实权辽东巡抚,张大人自是踌躇满志,上任之后不到半个月,即向朝廷上书,建议将建州等卫女真安置辽东诸卫,如沈阳、如东宁、如辽阳等卫,如金、复、盖等州。谓“其犬羊就柙,犷悍犹存,故不差不粮,亦不委任以事。”
这句话翻译成白话文就是说,朝廷应当对迁居辽东各卫各州的女真族人加大怀柔力度,使女真族人能够自由的生活在辽东各卫,并且为了使他们对大明感恩戴德,朝廷不但不能要他们的钱粮赋税,还要给他们比当地汉民更好的待遇。
谓“优待安置,供给赏赐,有求必应”,则女真各族则必对大明感恩戴德,不起异心,从而辽东能够长治久安。
这一条,不但但是针对女真各族,也是对蒙古各族的。
看来,这位张抚台是非常痛恨前任杨镐上任之后大动干戈,对蒙古炒花部发动大规模攻势的事,否则,不会有此提议。
结合杨镐就是被御史弹劾他擅起边衅一事来看,这位新任辽东巡抚完全是来全盘否定他的。
剿的另一面,自是抚。
为了尽快突显政绩,张大人把这个“抚”的力度可是大大提高,甚至不惜降低辽东汉民地位。
大概,他是想告诉女真和蒙古各族:你们看,连汉人地位都不如你们了,你们还要跟大明做什么对,还不赶紧迁过来过太平盛世。
“放他娘的屁,张某该杀!”
魏公公拍案喝起,闹半天,那在沈阳城、辽阳城、开原、铁岭等城为黑脸老汉做内应的女真、蒙古细作全是打这来的啊!
内迁,不是不行。
可内迁的前提是老巢必须不存在啊!
你张涛若有本事把黑图阿拉给平了,把建州卫的贵族统治集团全给宰了,把那几万被黑脸老汉掳去的汉人救回来,你可以搞这个内迁。
可人老巢基业稳固,且正兴旺,四面征战扩大地盘,你却来搞这个内迁,不是把自己脱光了任人家干么!
黑脸老汉不趁机往辽东各卫渗透,他就不叫奴尔哈赤了!
同时,内迁诸部是要受地方管制监视,是要打散,加以同化数代之后方能视为子民。哪是这般自由来去呢,还把他们的地位抬到辽东主体民族汉人之上呢。
这么搞,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那些迁在辽东各卫所的女真人、蒙古人永远不会和大明一条心,也永远不会和他们的邻居汉人一条心,他们会更加的抱团,因为唯有如此,官府才会源源不断的给他们好处。而这些好处最终则演变为绞死大明朝廷的绳索。
张涛,你他娘的真是一个活脱脱的猪队友!
不能为了否定而否定!
公公气不打一处来,杨镐虽有萨尔浒之败,但那是兵部催他进兵的结果,就跟洪承畴在松山一样被个兵部主事死命往死里摧是一个性质。
可人杨镐好歹还知道怎么对付这些异族,虽然这位便宜老师没有采纳学生的建议先对付建州女真,而是先解决在辽东中上游活跃的蒙古炒花部。
但可以肯定的是,杨镐对女真始终是有戒心,并且一直准备着手“雷霆扫穴”的,这位经略大人从来就没想过抚,要不然他就不会和李成梁闹翻了。
张涛张大人咧,不求你雷霆扫穴,不求你做出什么成绩来,你维住稳就行!可你干的这就什么事噢…
沈阳怎么丢的,辽阳怎么丢的,铁岭、开原…
那一座座坚城,有几座是叫后金兵攻破的呢,都是从里面被打开的!
是谁打破的!
公公这个恨啊,这要是张涛就在他面前,哪怕对方是辽东巡抚,公公也要活活掐死他!
裘知县叫吓了一跳,拿起那邸报来看,却是没瞧出不对,反而深以为然。
辽抚在奏疏中说,以往屡有汉民与女真、蒙古各族人等发生冲突,致起纠纷。以后再遇这类事,有司官差要“国辅如法”,先予以惩治汉民。
如此,汉民自畏国法,不敢再起纠纷,冲突自然便少。
这一条,裘知县以为可行,他认为辽东诸般纠纷定是汉民恃多凌少,恃强凌弱的结果,倘能如辽抚这般施政,那汉民又岂敢擅自生事。
这是德政,是好事啊。
其余诸项建议,看着也都是很好。
如,辽抚提出,一旦辽东发生灾荒,则辽东地方官府要积极为女真、蒙古各族提供物资进行赈济,使之感大明恩德。
又若各族之间有了纠纷,则大明要以公正立场为他们化解,使各部落之间尽量和平相处。
又建议,要竭尽所能为女真、蒙古各族提供贸易上的方便,甚至可以通过赏赐的方式给予各族经济上巨额资助。
归结起来就是,各族有了钱,能吃饱肚子,谁会闹事呢。
与其朝廷耗尽无数钱数人力平叛,不如直接给钱得了,能省多少事呢。
裘知县心想换他做辽抚,怕也想不到这些好法子。
可见魏公公那怒气冲天的样子,还说人家辽抚该杀,裘知县哪敢表露心迹。
魏公公真是恨啊!
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张涛乱来,人家是辽东巡抚,鸟都不鸟他这太监的。可笑他还让陈默打点关系,指望这位新上来的辽东巡抚能按自己想法做些事呢。
当务之急,也就是尽人事了。
公公让裘知县取来笔墨,趴在知县的案桌上就开始提笔给万历的题本了。
裘知县不过小小县令,可没有给皇帝上书的权利,甚至他的奏疏都达不到通政司,所以瞧着魏公公给皇帝上题本,也蛮好奇的。
随着一行行字显在纸上,裘知县却是看的发愣也心惊:这魏公公怎么尽把实话告诉皇帝呢。
公公这一回是真的改了本性,他一句也没瞒皇爷。
有关魏国公徐弘基煽动南都勋臣联手攻击自己的事,魏公公一五一十的跟万历说了。
在哪打的仗,怎么打的,缴获多少,俘虏的贵人是按什么价要他们出钱赎……事无巨细,全都说了。并表示这些“赎银”他都将解运京师,递进内库由皇爷处置。
一大通老实话的最后,则是一句不着调,和上面所说完全无关的话。
“臣近日看邸报…”
公公高度赞赏了新任辽抚张大人的施政方向,认为其所提出来的种种制度都是合理合情的,但不妨再加一条“蓄发易冠”制。
“臣以为,蓄发易冠,实为国朝雅政……”
落笔之后,公公按上了印,然后呸了一口。
这一口唾沫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裘知县脸上。
感谢不了大贵人,就感谢下小贵人风铃陶、无妄道长、呀呀啦咯呸啲三位的20元打赏吧!




司礼监 第九百一十八章 大伯叫人给绑了!
除了没有皇帝和后宫以及太子,北京有的,南京都有。
南京五城兵马司和北京一样,都归兵部管,不过却没亲、郡王的老丈人任名义不管事的兵马指挥,都是有实任副指挥管事的。
和北京那边一样,南都兵马司也是和市井打交道,顺便看看城门,同时还有一项兼差,就是替内守备衙门收税。
虽说大头是叫内守备衙门收走,但收税的各门总能落得不少油水,因而一般在各门定点收税的都是兵马司副指挥信用得过的人。
小金库这东西,甭管古今,都得是和领导有关系的人在办。领导不放心的人,能碰这么机密的事。
苏三就是领导放心的人,他表姐夫是西城兵马司的副指挥,所以托表姐夫的福,苏三定点在聚宝门收税。
不过别看收税设小金库是肥差,可一线负责的人也是真苦,三伏天三九天,他们起的不比进城的晚。因为若是去的迟了,他们就没地捞好处了。
这也侧面说明,早起勤奋的人,一定会有好财运。
跟往常一样,苏三天没亮就摸黑起来到门下忙着了。
等会天亮城门一开,最先涌进城的便是城外的菜贩子。
这些菜贩子可不是那沿街走巷叫卖的,而是大贩子,行会上管叫菜头。
一个大菜头下面能有几十甚至上百个小菜头,小菜头直接跟种菜的农户打交道,收到菜就用车拉进南京城,再由大菜头统一指派到各处菜市场,而等侯在那里的才是小菜贩。
南京城居民百万,这一天吃喝拉撒可不是小数。别的不说,光这运菜进城,最多的时候,打聚宝门这边入城的各式菜车能有七八百辆。
每辆车就是收上十来个铜子,一天光从菜贩子这里就能收上七八千文,再加别的商贩,运鸭运鹅运货的,不敢说日进斗金,日进三五百两却是不在话下。
一个月一万多两,一年就是十几万两左右,南京内城有13座城门,光此一项,每年就叫内守备厅赚上百万两。
这笔钱,哪个不眼红?
可哪个敢染指?
南京诸门税由内监收取,可是成祖爷那会就定下来的!
北京的皇帝可指着这笔银子呢,每年内守备最重要的事不是校阅南都官兵,而是把这上百万的皇花银解运到京师。若没了这笔皇花银,皇帝的内库就得缩水三分之一。
当然,钱过留手,这也是规矩。
真正能到内库的有多少,那是皇帝的事,是公公们的事,苏三管不着,他只知道他每天必须完成五十两的任务。
这五十两是归表姐夫和兵马司的,也是内守备那边默认的,余下他苏三能弄多少就看本事了。
运气好的话三五两,运气不好的话可能就几十文。
这运气是和“纳税人”的背景有关的。
城中有关系的,很有可能公事公办,没什么好处。
没关系的,才有可能给他苏头点好处。要不然,苏头不高兴,叫你排着队得等到什么时候?等放你进去了,怕城内菜市场都散摊了,到时,谁个还买你那不新鲜的菜和鱼肉?
有会来事的,都是直接和各兵马司的主事定下“包年”或“包月”制,这就省了多少事。
不会来事的,多是刚入这行,要么是外地的,要么就是还没拜码头,交份子的。这类人,也是各处城门收税最喜欢的。
看了看天色,见差不多了,苏三就捏着鼻子上了城楼,他可不愿在下面呆着。等会开门之后不是先放人进来,而是先运香车出去。
这香车,可不是上香的车,而是粪车,都是各家粪行收了运往城外卖给农民种地用的。有做大的粪行则是把粪运往长江边装上大船,拿到江北去卖。
利润,很可观的。
听说,秦淮河上挥金如土的不乏香头呢。
“放香了,放香了!”
上了城门楼后,苏大头就叫了几声,下面十来个税兵合着力把门栓给下了,然后使劲的推开城门,之后就赶紧退到两边。
城门洞子里凉气嗖嗖的往外冒,两边的瓮城也是黑乎乎的,走到边上都觉得冷。太祖爷当年修这南京城可是费了老大代价的,听说光这瓮城就能藏十万大兵。
外面进城的商贩们都是晓得先出香车,排成长队列在一边。香车再臭,他们也得忍着。
城内排着队的上百辆香车见着城门打开后,领头的车夫一甩鞭子,马车就缓缓朝城外驶去。后面一辆接着一辆,很快,恶臭味就弥漫在城门上空,哪怕苏三躲在城门楼上,那味道都跟苍蝇一样,愣是围着他鼻子转。
城外排队的贩子们要么拿手捂鼻,要么拿毛巾捂鼻,尽量让自己少闻点臭。心急的则不住往城内瞧,数着出来多少辆粪车,自家前面又有多少辆车。
做市井生意的,早一点进城就意味着能早一点把东西卖完。
不过也有厉害的,或者说习惯了的小贩和车夫们,根本不怕臭味,围在混沌摊旁自顾自吃自个的。
一个等进,一个正出,秩序倒也井然,毕竟两百多年的规矩了。
可城内香车刚进城门洞子,头车还没出来,众人正耐着性子等着时,后面却有两辆马车正快马加鞭的往城门洞子这边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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