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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停下,停下!”
守在城外的兵马司官兵瞧着了,立时就喝喊起来。
边上的商贩们也跟着叫嚷起来,要么以为是两个不懂进城规矩的,要么以为是来抢排队的。
苏三在城上也听着动静了,趴在城垛上看了眼,乐了,这不送钱给他苏头花销的么!
二话不说,赶紧撒腿下城墙,这种不懂规矩的冒失鬼那是给他苏头名正言顺“法办”的机会。
城下的税兵们也是这想法,上面个个有钱拿,他们也不能空手啊。
怎么捞钱,那是八仙过海,各凭本事。
两个税兵板着脸上前就要去拦那两辆马车,本以为对方见着兵了肯定会吓的停下,哪知道那车上的人却鞭子一甩直接冲了上来。
“闪开,闪开!”
车上的人还来了劲,不仅不停车,反而叫着要前面的车辆都让开。
“混蛋,想撞死人啊!”
两个税兵险些被撞到,气的破口大骂起来。其余税兵们瞧着这一幕,立时冲了上来。
多少年没瞧见这么横的主了,等会不把你们打的皮开肉绽,他们就枉穿了这身兵服了!
可那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速度太快,税兵们拉不住,也不敢在前面挡,这把正出城的粪行队伍给吓坏了。
“快停车,撞上了,要撞上了!”
打头的那车夫眼看着两辆马车疾奔向他而来,吓的赶紧停车,可不等他把车停好,一辆马车就顺着他粪车的边驶了过去。
没等他缓过神来,另一辆马车也过来了,这一回车厢却是直接撞在了他的粪车上。
粪车叫这么一撞,车上的香桶顿时晃了起来,尔后一桶大粪“哗”的一下就泼了出来,溅的车夫一身都是,边上几个等着进城的小贩也是“人人沾光”,不是鞋上叫泼到,就是裤子上叫泼到,把他们气的指着肇事的马车大骂。
肇事那马车上的人却充耳不闻,直打马又往里冲。这下子,城门洞里可乱了套。
苏三下来时,那两辆马车已经到城门洞子中间了,见前面的人没拦住,苏三也是急了,正准备叫人把横在城墙边上的挡木搬出来,却恍惚了一下,然后一个激灵,叫那帮准备拦车的手下都别动,放他们过去。
“驾,驾!”
两辆冒失鬼似的马车从城门洞中真个是硬挤过来的,车轮过后,后面是一地污秽,城门洞中到处都是骂人的话。
成功挤出来后,车上的人也不看避在两侧的税兵,径直赶着马车进了城。
“苏头,怎么就给放了?”
一众税兵们等马车消失在街口,这才围上来问个究竟。
苏三没好气的嚷了句:“拦?拦个屁,没瞅见车上是东宁伯府的人么!”
“东宁伯府?”
众税兵愣了下,旋即个个奇怪:东宁伯府的人怎么跟赶着投胎似的乱冲乱撞。
有人想起一件事,忙道:“苏头,前几天好像见着东宁伯带人出城去了。”
有人点头道:“听说是和丰城侯他们带三大营的兵出去校阅,怎么,回来了?”说完,又是一惊,失声道:“车上莫不是东宁伯?”
却是没人答他,因为这会个个都在庆幸,要不是苏头发话的及时,真把伯爷给拦下了,他们少不得一人挨几鞭子。便算不是伯爷,是伯府的其他人,他们也要倒霉。
这帮子侯府、伯府的,一个个狗仗人势,却是得罪不起的。
………
马车上的肯定不是东宁伯,而是他的侄子焦承业。
为了赶回南京报信,筹钱赎人,焦承业这一路可是赶的急。
一回伯府,也顾不得问伯娘有没有起,就急冲冲的奔到了伯父伯娘住处,然后让丫鬟赶紧把伯娘叫起来。
“承业,你回来了啊,什么事这么急的?…你大伯他呢?…”
东宁伯赵夫人过来时就闻着侄儿身上似乎有臭味,微愣了下,再见侄儿一脸慌张的样子,不由心头一凛。
见着待自己如亲生儿子般的伯娘,焦承业连日的紧张压抑心理一下释放了出来,上前就嚎哭起来:“伯娘,我大伯他叫给人绑了!”





司礼监 第九百一十九章 鸡飞狗跳
“你大伯帮谁了?”
赵夫人年纪大了,有点耳背。
焦承业一听叉了,忙抹了一把眼泪道:“不是…是我大伯叫人给绑了!”
“啊?”
赵夫人这回听清楚了,但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这世上还有人敢绑伯爵!
“不会吧…”
莫说赵夫人不相信,就身边的丫鬟们也不信啊。
这大明朝还没亡呢,哪个绑匪敢这么不开眼把伯爷给绑了呢!
“承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谁敢绑你大伯!”
赵夫人一把拉住侄儿,这事太让人匪夷所思了,要不是承业说这话,搁别人嘴里说,赵夫人能让管事把他嘴巴煽烂。
“伯娘,绑大伯的是个太监……”
焦承业一边哭着,一边就将事情给说了出来。
赵夫人听完,脸也一下白了,愣愣的站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许久,方才紧张的问侄子:“那…那魏公公…要多少赎银才肯放人?”
“二十万两。”
焦承业刚说完,就见伯娘身子一软,竟是吓的晕了过去。
灵壁侯夫人要比东宁伯夫人坚强一些,听完焦承业所说,只是在那嚎啕大哭。
任焦承业怎么提醒她事情十万火急,必须马上筹钱把灵壁侯先赎回来,一天都不能耽搁,可这侯爷夫人愣是没反应,就只知道哭。
急的焦承业也不知怎生是好,无奈只好再去丰城侯府报讯。
丰城侯夫人却是泼辣的很,把事情问明白后,二话不说就叫人备车。
焦承业问她去哪。
“老娘找魏国公去!这事是他徐家惹出来的,凭什么要我家出钱赎人!…他徐老头若不把我家侯爷弄回来,老娘就跟他没完!”
丰城侯夫人说着袖子一抄,虎气腾腾的就冲了出去。
把个焦大公子看的都呆了:不愧是英国公家的女儿!
这会,随着消息传开,南京城中各家勋贵府上都是鸡飞狗跳,一片骂娘骂爹声。
…………..
魏国公府,打天亮之后府上就热闹起来了。
先是一辆马车载着面无人色的东宁伯夫人来求见国公爷,后是一辆马车载着一路哭的不停的灵壁侯夫人来见国公爷,再是怒气冲冲的丰城侯夫人从马车上跳下,把个国公府大门踹的“咚咚”响……
国公爷又急又气,可他能和女流之辈说什么,好说歹说把人弄到夫人那,再三叮嘱夫人一定要把这三位给劝住,尤其是英国公家那大女儿,千万不能让她跟个泼妇似的闹。
那位闹起来,国公爷真是吃不消啊。
不等国公爷喘口气,吃上一碗热粥,一帮子侯爷、伯爷就跟约好了似的,全来他家了。
隆平侯张国彦、忻城伯赵世新、广宁伯刘嗣爵、安远侯柳祚昌、成安伯郭祚永、平江伯陈治安、应城伯孙廷勋、武进伯朱世恩……
南京城中二十六家勋贵除了被绑票的丰城侯李承祚、灵壁侯汤国祚、东宁伯焦梦熊,其余的都来了。
一个个要么一脸急色,要么一脸苦色,要么一脸哭相,进门之后就全跟他国公爷诉苦叫冤,把个国公爷气的都说不出话来。
厅内你一句我一句吵的乱糟糟,听的人头大又心烦。
这还算好的了,后院国公夫人那,灵壁侯夫人和东宁伯夫人也在哭闹着呢,要死要活的,一个说侯爷回不来,她也不活,找根绳子吊死得了。
一个说伯爷回不来,她就一头撞死在国公夫人面前,把个国公夫人闹的手忙脚乱。可最让她受不了的是那位丰城侯夫人,她要不是动作快,这位英国公家的大女儿就又要冲到前面找丈夫闹了!
连着几次,直把个国公夫人弄的心力憔悴,也不禁埋怨起自家丈夫:好端端的,你惹什么太监啊!
………
“消息是确实了的,据那些逃回来的厮役夫子说,丰城侯那路人马是在四天前被魏阉伏击的,灵壁侯和东宁伯那边则是昨日败了的……两路人马损失惨重,神武营的参将朱国治阵亡了,余下官兵不是被杀就是被俘,前前后后逃回来的不到百人,唉…”
“据焦承业说,他和其伯父东宁伯是随灵壁侯进军溧阳铁场时,在半路叫魏阉设的伏兵……焦承业猜测可能是国公爷府上的人受了魏阉胁制,假报军情引诱他们,这才……”
说话的是应城伯孙廷勋,他祖上刘伯温是太祖军师,开国功臣,其家是文臣授勋,很是难得。
正说着,却发现魏国公脸色已是铁青一片,遂没敢再说。
“若真是我府上的人出卖了灵壁侯和东宁伯,老夫定然会处置。只现在,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魏阉现在要咱们出钱赎人,大伙如何说?”魏国公心情十分压抑,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单是赎人的话,我倒没意见。”
说话的是隆平侯张国彦,他和魏公国关系不错,也是儿女亲家,自是要帮着亲家公说几句。
谁知刚说完,安远侯柳祚昌就不乐意了,呛了他一句:“隆平侯没意见好办,那这赎银是隆平侯出呢,还是国公爷出呢?…”
张国彦略微不快道:“安远侯,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祚昌摇了摇头,道:“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丰城侯夫人说的有道理,这次各家是替国公爷出头,现在出事了,是不是国公爷得领头?”这话言外之意自是损失不能由他们承担。
平江伯陈治安听了这番话,忙点了点头:“我府上出了一百多人,这要是全赎回来,得两万多两,这笔钱我不是拿不出来,只是,怎么算,也没道理要我自个掏钱吧?”
张国彦不满的看着陈治安:“事情是各家一块定的,大家都同意了的,有人出人,有力出力,现在出了事,自当还是各家解决各家的,怎么就不能掏钱了?”
言毕,微哼一声:“先前我怎么听说你平江伯倒是拿了一笔钱给了浙江某些人,怎么,那会你倒是肯掏钱,这会却不肯掏了?”
陈治安不服气了,闷哼一声道:“这是两回事,你不要搅在一块!…当初咱们商量办那事时,国公爷不也不肯参与么!”




司礼监 第九百二十章 主战派、主赔派
够了!”
魏国公实在是忍受不住,拿起桌上一只青花瓷碗摔在了地上,碎裂的瓷片蹦的满地都是,险些把坐在对面的忻城伯赵世新的手给划伤。
众家勋贵叫国公爷这一摔都是震住了,陈治安更是吓了一跳,脸色讪讪的。
徐弘基黑着脸看着这一众勋臣,这些人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有好处时个个抢着要上,没好处时就个个嚷着要退。
趋利避害,一个个都是钻进钱眼的东西,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魏国公,你也莫发脾气,再气,这事也得解决啊,要不然你把家里的碗都摔了,这事不还在么。”
忻城伯赵世新笑着劝了一句,同时给平江伯陈治安打眼色,示意他莫要乱说话。
这节骨眼,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人,你平江伯就没点数?
陈治安闷头坐了下去,魏国公真发起彪来,他这个三等伯爷还是怕的。
“哼!”
魏国公的火气自打叫英国公家那位大闺女点起来,到这会早是越烧越旺了。
他一拍桌子,怒气冲冲道:“怎么就是老夫一人的事,怎么就和你们没关系!…先前这南京城中是哪些人嚷着要和魏阉不共戴天!是哪些人想方设法要把魏阉除之后快!…不错,上回的事,老夫是没有参与,可这事有老夫没老夫有多大干系,难道没了老夫,你们就买不动那些丘八了!…老夫没有参与,可老夫反对了吗!要是老夫说个不字,你们敢这么干!……现在倒好,一出事,个个都把责任推到老夫身上,难不成,这南京城就老夫这府上一家产业叫他魏阉夺了去的吗!难不成,当日是老夫拿刀逼你们参与,逼你们出人的么!…”
国公爷这一连串的质问下来,哪个敢说话,厅内一片沉默。
诚意伯孙廷勋苦笑一声,开口劝道:“魏国公,你也别急着发火,大家伙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事…唉,谁也没想到啊。”
“各家损失太大,都是老家底子,突然就给折了,还叫魏阉这么欺上门来,大家有些怨言也是难免,国公爷你就别和大伙计较了。”
隆平侯张国彦再次打圆场,要搁心里话,他也肉疼,他隆平侯府可是去了三百多人的,这按魏阉的赎人费就是四万多两,想想都心疼。
只恨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一个太监竟如此擅长用兵,麾下兵马又如此能打呢。早知如此,这“武力解决”的方案他隆平侯是怎么也不可能赞成的。这一回,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偏还有苦说不出。
到目前为止,可没人敢嚷嚷请皇帝替他们做主。
事情的性质,众人一肚子数。
现在,没有后悔药吃,只能哑巴吃黄莲,当务之急还是得把人赎回来的要紧。
神机营和神武营那些兵丁倒罢了,赎不赎的无所谓,谅他魏阉也不敢把人杀了。
可被魏阉抓去的那些家兵、家将可都是各家府上的老家底,这些人要不赎回来,各家就成了空壳了。
得知大败消息时,张国彦第一个想到的可不是拿银子赎人什么,而是在想这会魏太监要是带兵进了南京城,他们面临的麻烦可比现在要棘手的多!
故而,张国彦想马上息事宁人,打不过咱就不打,你魏太监不就是要银子么,咱们给你还不行吗!
把人先打发走,回头有的是办法算账。
但这事,得各家达成一致,不能他家出钱赎,你家不出钱,更不能把责任都推到魏国公头上,那样的话,这事就解决不了。
许是亲家的话起了作用,魏国公的紧绷着的脸总算稍稍缓了一下,但依旧很难看。
他对众人道:“我不发脾气,你们岂不个个怪到我?…要说损失,在场的难道还有我徐家的损失大么!”
说完,国公爷的脸下意识的抽了一下。
他府上去了五百多人,只逃回来百十人,一下就折了四百多,饶他国公爷家大业大,也经不住这般损失啊。
还有那神机营副将李兆基等人,都是他魏国公在三大营一手提拔的军官。这些人的重要性一点也不亚于府上的家将,是他魏国公控制三大营的帮手,也是他魏国公藏在台面下的力量,这要是都给抛弃了,他魏国公还有什么人手可用。
“既然大家都有损失,那便不说那些没用的,我看呐,还是各家先赎人吧。”张国彦扫视了众人一眼。
诚意伯刘廷勋刚想说就这么办,边上的安远侯柳祚昌却哼了一句:“要我说,魏阉勒索咱们这么多银子,咱们还不如花钱弄死他。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与其忍气吞声给钱,不如和他斗到底!”
“对啊,凭什么给他钱?大家伙加起来可是好几十万两啊!”成安伯郭祚永支持安远侯的提议,有这几十万两银子做什么不成,凭什么白送那魏太监。
“郭伯爷少算了一笔,咱们还有两位侯爷、一位伯爷的赎金呢,加起来,可是上百万两…”
广宁伯刘嗣爵撇了撇嘴,“他魏阉也真敢要,上百万两银子,哼哼,也不怕撑死他!”
其他勋臣们听了这笔账,细算一下,立时不少人附和,认为与其让魏阉狮子大开口拿他们当冤大头,不如斗到底。
一时间,“主战”派的声音倒是压过了“主赔”派。
张国彦眉头大皱,这帮家伙做梦没醒呢,他们要有这实力还能打下去,至于在这争吵么。
“那个…”
孙廷勋是清醒的,见这些人越说越不像话,赶紧道:“打不打的再说,丰城侯、灵壁侯、东宁伯可在人手里,咱们就是还要斗的话,总得把人先赎回来啊。”
赵世新也道:“对,必须先把人赎回来,要不然咱们也打不得,投鼠忌器。”
安远侯柳祚昌干笑一声:“赎人?…单他们三位魏太监就要六十万两,这钱谁出?”
张国彦想也不想就道:“让他们府上先凑,不管怎么说,先把人弄回来再说。”
柳祚昌嘿嘿道:“老张,别的我不问你,我就问你英国公家那位肯出这钱么?”
这事也是头疼,张国彦皱眉道:“能出多少算多少,不够的我和国公再凑一凑。”
“把人弄回来,回头总有办法给她家补。”孙廷勋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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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九百二十一章 坐地还钱
前文有数处将诚意伯刘荩臣和应城伯孙廷勋写混了,经读者指出已作更改,大家阅读时注意。
………
“怎么补,谁来补?你补了丰城侯,灵壁侯和东宁伯怎么办?”
柳祚昌不是无理取闹,而是摆事实、讲道理。
他是明白无误的告诉隆平侯张国彦等人,他们的想法是有问题的,有大问题的。
自古不患寡而患不均。
丰城侯三人同时落入魏阉之手,你隆平侯这边却只想补丰城侯的损失,而不提灵壁侯和东宁伯的损失,他安远侯是没意见,反正不要他出钱补,可灵壁侯和东宁伯怎么想?
你要都补的话,这六十万两银子又从哪来,谁个出!
你隆平侯敢拍着胸脯说你家出么,又或者你能让魏国公担着么。
“这……”
张国彦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是有些不妥,不说别的,就灵壁侯汤国祚和东宁伯焦梦熊回来知道此事,怕他就没安稳日子过了。
徐弘基也是眉头微皱,这事不能如此操作。
南京各家勋臣明面一体,但各家私下哪个没有小算盘,遇事先乱上一阵是常态。这要再搞出叫汤国祚和焦梦熊寒心的事来,往后,怕就真正散了。饶他徐弘基是魏国公,说话也是没底气了。
平江伯陈治安突然冒出一句:“说不得,人家以为你隆平侯爷趋炎附势,想攀英国公府呢。”
陈治安这话说的可就有点违心了,且相当不厚道。
然而不少勋臣听了这话,却都觉得隆平侯张国彦或许真是存了攀附英国公的心思。
须知道,开国、靖难所封国公,唯靖难英国公这一系最风光。
历代英国公均掌中军都督府,执京营,在皇帝心目中的份量和权势可不是南都这帮开国勋贵可比的。
要说实在的,北京的勋贵们那都是实权,南都这帮人却是空有虚名,毕竟,他们大多不曾参与靖难,而皇帝一系却是成祖之后。
自古远离朝廷,不管是什么人,哪怕是亲王,对朝政的影响都是微乎其微的。所以,很难说隆平侯张国彦不是要借此机会和英国公接近,想着能获得些实权。
张国彦自是不肯承认,但他也不屑为自己辩白,因为这事越描越黑,索性哼了一声,问安远侯:“我说的不行,难道你说的就行了!”
“为什么不行!”
柳祚昌“豁”的起身对众人道:“于其大家丢人把银子平白送给魏太监,不如再集兵马,逼他魏太监交人!”
“对,咱们这帮人,有国公,有侯爷,有伯爷,这要是让一个宫中的阉奴给欺成这般,传到北京去,咱们还有脸吗!”
广宁伯刘嗣爵是打死也不肯掏钱的,但也害怕魏太监报复,所以把大家再联合起来于他是有好处的。
退一万步讲,还“法不责众”呢。
平江伯陈治安等人见状,仔细寻思了下,也站出来支持和魏太监再打一场。
划算不划算的他们早就算过了,打一场,又不要他们拿命搏,输了大不了给钱。赢了,就人财两得了。
“主战”派的勋臣人数明显压倒了“主赔”派,魏国公徐弘基脸色时而变化,看得出这位国公爷此时心中很恼火。
忻城伯赵世新等“主赔”派在那怔怔坐着,不知如何劝说。
诚意伯刘荩臣苦笑一声,缓缓起身,说道:“我说句老实话,这又要出钱又丢人的事,我也是不肯做的…可我们哪还有兵马和魏阉再斗下去啊?”
“办法总是人想的。”柳祚昌闷声说了句。
“安远侯,三大营的兵明着是肯定调不出来,这暗着调还有的调么?…水陆标兵和孝陵驻军咱们更插不得手,难道说各家府上还能再凑出人手来?”
刘荩臣必须得提醒这帮有可能是脑子昏头,也有可能是单纯不想掏钱的同僚们,他们压根没有实力再对付魏太监,还是老老实实赔钱息事吧。
“南京城是没兵,咱们各家也凑不出人,不过咱们可以调兵啊。”说话的应城伯孙廷勋。
刘荩臣愣了下,他没想到孙廷勋竟不帮他腔,不快的问他:“话说的轻松,我问你,这兵从哪调?”
“办法是人想的,活人还能给尿憋死么…只要咱们想,这兵还是有地方调的。”
孙廷勋看了眼沉默的魏国公,迟疑一下,嚷了句:“他内守备管得了南京城,难道还管得了南京城外么?”
南京城外?
刘荩臣面色一变:“应城伯这是真昏了头么,那中都的兵马岂能擅调!”
“不调兵,难道真把这上百万两银子送给魏阉么?”柳祚昌反唇相问,“再说,除了中都的兵,这南京方圆就没其他兵马了么。”
“你们这是要捅破天啊!”刘荩臣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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