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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魏良臣是不会再动手了,可小家伙的眼神真是欠收拾,真不知自个到底哪得罪他了。
“坏人…欺负娘,欺负哥…哥哥…”一岁多的朱徽媞晃晃悠悠的跑到哥哥那里,兄妹俩颇是同仇敌忾的样子。
魏良臣头大,好在朱徽媞还小,说话奶声奶气,口齿不清。
朱由校很疼这个妹妹,拉着她的手想了想,跟个小大人似的冲魏良臣说了句:“好了,看在你叔叔的面子上,我饶过你了,你赶紧走吧。”
嗯?
魏良臣眉头一挑,小子你有本事再秀下去。
二叔却冲他连打眼色,让他赶紧走,眼神还隐有担心之色。
良臣见状,知二叔怕他打校哥儿的事传出去,小爷那边会有所责怪,只得微微点头,这事好解决,但他怕二叔夹在其中为难。
等侄子转身往外走,二叔扭头对别上的校哥儿笑道:“还是哥儿好,饶了我侄儿。”
校哥儿摇了摇头:“我不好,只是我打不过他,你又不帮我,我只能让他走了…不过没关系,孙先生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刚走到门口的魏良臣听了这句,险些没撞上墙:孙承宗那家伙一天到晚都在教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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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修改部分章节。





司礼监 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宁远伯
校哥儿不是文盲,他现在接受的就是皇太孙的教育标准。从万历四十一年到泰昌元年,整整八年,校哥儿一直在接受明朝最高规格的教育培养。
这一点,和建文帝朱允炆很像。
唯一的区别就是校哥儿那祖爷爷是儿子孙子一块疼,他这皇爷爷却是只疼孙子不疼儿。
后世诬称校哥儿是文盲,连奏疏都看不懂,显然是极尽黑化扭曲,罔顾历史真实,睁着眼睛说瞎话。
倒是崇祯可能文化水平真的低,因为崇祯连老师都没有,还是登基之后选任“经筵”,这才有官员为其系统讲解经史子集。在此之前,他只是由身边的近侍负责简单的认字启蒙。
如果以后世的学历来比较的话,大致朱由校是机关幼儿园直升重点小学,附中,清华本科硕士连读那种,全程都是名师辅导。朱由检则是初中毕业三加二五年高职大专,连本科都没转那种。
二者文化水平,谁高谁低,自是一目了然的。
事实上朱由检的存在连备胎都不如,要不是哥哥早逝,他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治理一个国家。
魏良臣不知道皇室教育制度是如何确立,老师们在课上又是如何教学的,但他知道孙承宗的确是个好老师,因为校哥儿对这个老师特别的喜爱,也特别的尊重,以致二叔都不敢对“帝师”有半点念头。
不过,孙承宗那个帝师不足为虑,不管他怎么教导校哥儿,也不管校哥儿如何敬重这个老师,魏良臣都不将其视为对手。
因为孙承宗知道自己的学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的学生在做什么。
天启党争激烈时,东林党人盼着帝师提兵勤王,可孙承宗哪怕把兵带到了通州,依旧没有敢进京“清君侧”。
这一切,不是因为孙承宗怕二叔,而是他知道自己学生的意图。
事实上,让孙承宗立即返回汛地的圣旨是朱由校本人发出的。见到学生的旨意后,孙承宗二话不说就回了山海关。
从来就没有什么阉党,二叔不过是秉承校哥儿的意思办事而矣。
因而,帝师不可怕,学生才是可怕的。
魏良臣始终猜不透校哥儿怎么就看自己不顺眼的,这让他十分的郁闷,他不认为这是孙承宗给自己的学生灌输了什么,这位帝师水平是高,可没有预知未来的本领。
思来想去,他将原因归咎于恨屋及乌。
最大的可能,校哥儿内心深处对西李有恨意,所以连带着恨上了他这个看起来有可能是“李党”的太监。
有关校哥儿生母王才人的死,虽然最后归于闯入东宫的贼人头上,但那日还是有很多人看到西李和王才人“斗殴”的,难保没有人在校哥儿那边吐露过什么。
只要有片言只语,就会在年幼的校哥儿心里留下烙印。哪怕他不会对“母亲”西李采取什么动作,但对西李身边的人,校哥儿恐怕就不会受什么礼法所限了。
魏良臣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他希望不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西李很可能真的养出“白眼狼”,而他一直是拿校哥儿仁孝来劝说西李好生抚养,以便将来获得最大的政治资本,组成铁三角的一环。
唯今,是不可能放弃校哥儿了,魏良臣只能盼着西李以行动化解校哥儿心中的寒冰,再辅以二叔和巴巴,一点点的将其掌控,不使这个少年天子飞出魏家手掌心。
当然,打铁还要自身硬。
校哥儿要是想学麻子玄烨,他魏公公也不能当瓜尔佳鳌拜。
……..
回到左安门,魏良臣方才想起一事,忙叫来陈默,命他明日往东宫给二叔送五千两让他老人家花销。
二叔这人生性豪绰,很爱结交朋友,这是个优点必须发扬。但二叔虽在西李那边上灶,可却没有什么多余的钱,所以做侄子的都敞亮供应,不能委屈了自家亲叔。
安排完这件事后,魏良臣去了御马监见提督太监刘吉祥,汇报了这一年多的工作进展之后,双方心照不宣的进行了深入合作。
刘吉祥肯定了魏良臣南下一年的进展,对其能在一年多时间就建立了一支水陆“两栖”兵马感到十分的满意和高兴。虽然无法在经费上更予太多的支持,刘吉祥仍给出了御马监最大的诚意——一支由三百人组成的精兵。
三百精兵是从勇卫营抽调而来,且得到了勇卫营监军太监宋钦的大力支持。和这三百精兵一同南下的是御马监的十六名职事太监,他们以外差的名义充入大明皇军。当然,魏良臣这边肯定是会安排到合适的岗位上。
御马监可是内廷除司礼监外最大的衙门,又是军事单位,和他们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对于魏良臣将来的布局有着深远影响。
一方面,他的大明皇军还挂着御马监的牌子,另一方面,御马监的军事资源还未得到完全开发。
最关键的是,御马监是京师能够快速调动的一支机动部队,某种程度上是可以决定谁当皇帝的。
“人是咱家的,但怎么用是你的事。”刘吉祥很大度,他只问大事,细节不管。
一边的武骧右卫监军太监王永寿也是笑容满面,二人不提今年红利分配的事,想来也知道魏良臣这边还没有实质出海,他在南方的进项是通过“搜刮”而来。
“听说你在和四司八局谈合作的事,这一手棋走的好,咱家想都没想到。”刘吉祥的样子不像是在讥讽。
“团结力量大。”魏良臣意味深长。
刘吉祥轻笑一声,示意自己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余下的事由王永寿和魏良臣交接,他要去歇一会。
魏良臣忙和王永寿起身恭送,之后王永寿就一些具体的事情和魏良臣确定落实,双方都没有什么意见。
又客套了一番后,魏良臣向王永寿告辞,出了御马监后,却见有人在等着,见着他出来,等侯之人忙迎了上来,很是客气的问道:“可是魏公公?”
“是咱,你是何人?”魏良臣打量了来人一眼,发现并不认识。
那人躬身道:“回公公话,小人是宁远伯府的,奉伯爷之命请魏公公到府上吃酒。”
“宁远伯府?”
魏良臣一愣,这是哪个爵爷?
旋即怔住,宁远伯不就是李成梁么。




司礼监 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 你也配当奴才
当初科道借宽甸六堡事弹劾李成梁时,楚党的官应震曾言李成梁乃“百足之虫死也不会僵”。
事实证明了官应震的说法,李成梁虽被解职,但一道“宁远伯李成梁镇辽年久有功。应得恤典,命该部从优查给”的圣旨让楚、浙、齐、宣等党想置李成梁于死地的弹劾风潮立马消失。
万历还是个念旧的人,对已经八十七岁的李成梁明显不想下重手。李成梁归京之后,一直住在宁远伯府,这两年闭门不出,京里听不到有关李成梁的半点消息,似从人间消失般。
但了解这位辽东擎天柱的人都知道,那位满脸老人斑的宁远伯虽远在京师,可辽东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的耳目,甚至于没有他李家的允许,外人很难在辽东各卫进行大的动作。
百足之虫,的确死而不会僵。
杨镐就对李成梁颇有怨言,并提醒自己的学生,最想除掉他的人就是李成梁。
虽不怕李家公然行凶剌杀,但魏良臣这些日子对自己的安保工作还是升了级的。他也刻意不和李家接触,即便让人调查在京建州族人的事也是秘密进行。
于李成梁,魏良臣不欲和其正面交锋,因为他清楚,这个年近九旬的老人在世的时间不长了。
许正因为此,万历才放过李成梁,也不希望有人再揪着李成梁不放。那么,魏良臣做为一个“内臣”,就必须领会万历的心思。要不然,不会有他的好果子吃。
只他避着,李成梁却主动派人来请他,这就让魏良臣很诧异了。
诧异之余,却是爽快应约。
李成梁是人老成精,可要比年纪的话,他魏公公怎么也是三百开外的人,还能怕了个不到百岁的毛头孩子?
当然,谨慎永远是成功者必须要素。
所以,东厂的李永贞接到了魏公公的驾贴,很快,东厂档头崔应元带了四课百余番子赶来护卫。
有了崔应元的保护,魏良臣胆气更壮,那李成梁纵真是百足之虫,亦无所可畏也。
岂料到了宁远伯府后,却发现根本没人请他吃酒,但又确是李成梁找他。这让魏良臣莫名其妙,可既来之则安之,倒要看看李成梁这毛头孩子葫芦里卖什么药。
“公公请随我来,我家老爷在书房呢。”
李家的一个管事示意魏良臣随他往书房,魏良臣朝崔应元等人微微点头,示意众人留在厅中等侯,他随那管事过去。
崔应元放进得过李永贞吩咐,因而很不放心魏公公独自入内,欲言又止。
魏良臣微微摇头,示意崔应元放心,李成梁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在他府上杀害自己这个皇帝身边的红人。
到得书房外,管事通禀了一句,屋内传来很是苍老的声音:“让他进来。”
“是,老爷。”
管事转过身看向魏良臣,后者当下推门而入,施了一礼:“见过老太傅!”
随后便老实的站在门口,头稍低,只以眼角余光打量屋内。发现李成梁坐在书桌后面,不远处有个屏风,两侧是书架,摆了一堆魏良臣绝不会看的书,大半是经史子集之类,有无兵书却是不知。
魏良臣姿态放的这么低,却是因为李成梁的身份摆在那。以魏良臣目前的身份还不足以和这位宁远伯,活着的老太傅平起平坐,因而必须持下礼,哪怕他是内臣。
然而竖耳等待了许久,却没有听见李成梁的声音,魏良臣不禁有些疑惑,强忍住抬头一看对方的冲动,耐着性子静静的站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内却静得让人发慌。
就在魏良臣忍不住想抬头看对方到底在干什么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李成梁的声音:“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我和魏公公第二次见面了。”
闻言,魏良臣暗松一口气,心道你总算是开口了。当即抬头回道:“老太傅没有记错,这是咱和老太傅的第二次见面。”
“上次见你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时你还是两殿舍人,以钦差副使身份去的建州,当时老夫还想着少年出英雄…不想这次见你,你却做了中贵人,世事真是难料啊…据他们说,你这中贵人做的倒也顺当,现在已是江南镇守中官,好,很好,内廷做事没点真本事,想要升官可是很难的…你官升的快,自是有真本事,否则陛下不会如此用你。”
李成梁的语气听着很平淡,说的是夸赞人,可听魏良臣耳中却感觉不到半点夸赞的意思。
“老太傅折煞咱家了,咱只不过近君养亲,替陛下分忧而矣,本事不本事的,却是说不上的…”魏良臣说的自是场面话了。
可不等他说完,屏风后却有个女人很是不耻的冷笑了一声,然后微哼一声:“义父,照我看,这人本事是有,不过却是拍马屁的本事,充其量不过是个阿谀奉承的奴才,哪值得义父亲自见他。”
奴才?!
这个称呼扯动了魏良臣心底的弦,几乎是下意识的、毫不迟疑的便昂首怒目瞪向屏风后面,冷冷说道:“请这位小姐自重,咱家乃朝廷官员,岂可以奴才二字轻贱。”
怒目所及,却是惊在那里,屏风后现身的不是叶赫东哥又是哪个。
“咦?你这公公也有几分血性嘛…”
叶赫东哥满脸的讥笑,“不过你这公公无端气什么,奴才二字可不是轻贱人的,在我族中,奴才可是亲近人才能叫的,似你们汉人想当奴才还当不得呢。”
说完,侧脸看向李成梁,“义父,你说是不是?”
李成梁微微一笑,不置一词。
魏良臣内心则如惊涛骇浪般,因为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东哥会出现在李成梁家里,还叫李成梁义父!
要知道,这李成梁和黑脸老汉可都是东哥誓要除之而后快的大仇人啊!为了报仇,东哥甚至还想过行刺李成梁,可现在不但出现在李成梁的府上,还叫对方义父亲,这让魏良臣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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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 太傅儿孙也不少
女真人的习俗,李成梁自是知道的,他见魏良臣神色难看,只道是叫东哥所言气着,便道:“东哥不得无礼,这位魏公公是陛下身边得用之人。”
“是,义父。”
东哥似很听李成梁的话,闻言立时收起脸上的讥讽之色,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魏良臣看了她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但眼神明显有怨意,想到那日箭上所刻字迹,心里没来由的叹惜一声。
事实上,他魏公公真是有点对不住人东哥,自打从辽东回来之后几乎就将东哥抛在了脑后,而且从头到尾对叶赫部没有过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这其实也不能怪魏良臣,一来他知道叶赫部还能撑到萨尔浒之战,所以对于扶助叶赫没有迫在眉睫的危机感;
二来则是他对辽东的事根本插不上手,就是杨镐在任时对他这个学生的意见也并非全部采纳,真有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有点像穿上裤子不认人的渣男,睡了人家却不肯负责,甚至连辛苦费也不给,这愧疚之情肯定是有的。
所以,有时候人不能太有良心。
良心这东西,是个极大的负担啊。
李成梁年纪大了,身体状况不佳,眼神自也好不到哪去,不曾看出对面魏良臣目光有什么不对,沉吟片刻,他决定开门见山,当下便道:“魏公公,老夫这次把你请来,却是有事问你。”
魏良臣欠了欠身子,道:“老太傅有事但问无妨。”
李成梁点了点头,问了一句:“舒尔哈齐那福晋可在你手里?”
魏良臣一惊,他原以为李成梁会问他给万历上的那道在辽东移风易俗的密揭之事,不想李成梁竟是问起洛洛儿的事。
他怎知此事?
“还请小魏公公实话与老夫说。”李成梁声音不高,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魏良臣没有多想,点了点头承认洛洛儿在他手里,却不是被李成梁震住,而是因为东哥知道洛洛儿的事,且很有可能李成梁就是从东哥这里知道洛洛儿的下落。所以,他没必要不承认。
“既在你手中,那就请公公把她交给老夫吧。”
李成梁依旧是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在说话,倒非是刻意,而是几十年来,他已经习惯这种说话方式。
他这一生,只有两个人让他不敢以此种方式说话,一是当今万岁,一是江陵张居正。
除了这两个人,没有人值得李成梁谨慎细微,哪怕是当年的冯保,以及现在外朝的首辅和内廷的掌印。
然而,他没有想到,面前的年轻人却摇了摇头,说出了四个字:“怒难从命。”
“噢?”
李成梁的眉头微微皱了下,顿时满额的深纹。
“老太傅有所不知,瓜尔佳氏乃是建州都督嫁于咱为妾的,咱如何能把她交给太傅呢。”
尽管对面前这个毛头孩子战略上藐视的很,但战术上魏良臣觉得做到不卑不亢就好,以免过度刺激这位辽东擎天柱。
李成梁在辽东经营几十年,堪称当今最大最强的将门世家,这种世家的底蕴是相当深厚的,披甲家丁说不定都能拉出几千来。
因而,能避免和李成梁正面冲突是最好的,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但这不意味着他魏公公要送女,门都别想,洛洛儿的手段可舒服着呢。
笑话,咱家除了被动被绿外,啥时候主动送女的?
魏良臣希望李成梁能多方面了解一下他,至少在请他来之前把准备工作做充分点,这样就不会有这么唐突的要求了。
李成梁却摆了摆手,道:“奴尔哈赤你不用管,把人交给老夫便是。”
“太傅这是强人所难了。”魏良臣再次摇头。
“魏公公,老夫这不是和你商量,”李成梁微哼一声,“你若想把金州的降倭和飞虎余逆带走,便须把那女人交给老夫。”
“太傅这是在威胁我么?”
魏良臣目光如刀,心头却感万般棘手,杨镐那边终是走漏了消息。不过这也是难免之事,上千人又不是几个人可以悄无声息就消失的。李家在辽东网布的那么深,又一直盯着他杨镐,怎可能不知降倭和飞虎军的事。
魏良臣的样子让李成梁失声笑了起来:“后生可畏…上次同样问老夫这句话的…嗯,老夫想想,死了三十多年了。”说完,他的身子向后靠去,年纪大了的老人一旦坐下就不大愿意再动了。
东哥看了眼李成梁,目光落在魏良臣脸上,微微摇头,然后带有几分讥笑道:“奇怪了,你一个当太监的成天和武人打什么交道,难不成你也想当武人不成?就算你想当也当不了啊。”
“这位小姐可是说错了,当武人有什么不好?天下乱世,若没有武人刀剑,哪里有安生之处?再者,谁说当太监的不能当武人?本朝领兵大珰可不少,噢,对了,小姐看着不是我朝之人,不知者不怪。”
“朗朗乾坤,宇内清平,何来乱世一说?莫非公公在咒大明不成?又或是公公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好本事,能看出大明乱兆将至?如此,那可真是好本事,难怪公公能飞黄腾达。”东哥话中满是讥讽之意,但眼神却一直在暗示魏良臣不要惹怒李成梁。
李成梁亦摇了摇头,有些可笑的看着魏良臣,淡淡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胡言乱语,乃是自寻祸事。”
“今日清平,太傅焉知明日不会大乱?…咱家乃净身之人,上不了朝堂,也进不了庙堂,更不敢和圣人子弟们比肩,但咱家自认比起太傅来,咱家这报国之心却是一点也不差的!”
“纵使真有天下大乱那天,你以为你一个阉人还能力挽狂澜,安邦定国不成?”
“力挽狂澜、安邦定国不敢说,但咱家相信,真有那么一天,咱家纵不能建功立业,这自保却是绰绰有余的。”
魏良臣平静的看着李成梁,后者看了他一眼,扭头往边上的痰盂吐了一口老痰,尔后轻嗤一声:“这么说来,你是一点也不在乎金州那些人了?”
“咱家当然在乎,想来老太傅也清楚咱家为了这些人费了多少心思。”魏良臣如实说道。
“既如此,只须将那女人交于老夫,老夫自不会动那些人,否则,你莫怪老夫。”李成梁语气阴冷。
“老太傅要做什么,咱家拦不住你,可太傅的儿孙也不少。”魏良臣的语气一点也不阴冷。




司礼监 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凭咱年轻呗
太傅杀得人,咱也杀得人。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你李成梁能有今日,靠的不就是在辽东杀人么。
你能杀得,咱又为何杀不得?
魏良臣语气不冷,态度却很坚决,李成梁真敢对降倭和飞虎军下手,他便豁出去灭他李家满门。
后果嘛,没什么,大不了拉着队伍奔东洋,在那富士山上树起“尊华兴亚”大旗。
这可不是魏良臣心血来潮,他将自己的军队命名为大明皇军也不是恶趣味,跟小田、真田他们宣扬“尊皇讨奸”更不是骚操作,而是他真的是要致力于亚州共荣的。
这个计划是确实可行的,因为现实的日本思潮给这一伟大计划提供了最好的思想基础和舆论支持。
在日本,有一种思想一直占据着日本思想界的主流,这便是“兴亚主义”。
简单来说,日本的主流学界认为日本乃是先秦遗民,华夏支脉,日本人民和中国的汉人是同种同文,甚至一些人认为和族就是汉族。
日本不过是中国的汉人在东洋建立的一个国度而矣,并且因为中国曾沦亡于蒙古人之手,日本的汉人文化比之故土更加纯正。至少,在蒙元时期,日本才是实质意义上的中国——以儒家文化圈为主导的真正华夏圈。
这一思想一直在得到不断的发展和宏扬,兴亚主义者们认为东亚诸国应该联合起来,日本应当重新归于华夏大旗,讲汉语,用汉字,废假名,更旗易帜,若中国够强,则归于中国旗下重振华夏;若中国衰弱被异族入侵,日本则当立即挺身而出与异族战斗,以“庶子”身份争夺华夏正统,以免华夏文化被异族玷污沦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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