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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毛文龙死后,东江十万明军陷入内讧、群龙无首的状态,将领们忙于争夺皮岛总兵的名号,相互攻伐,对上岸袭击金军再也没有兴趣,甚至还主动放弃了陆上的金、旅等地,这就使得毛文龙当年立足皮岛牵制后金的战略完全破产。
东江明军不敢上岸,金军自然是求之不得,他们没有水师,自然也不会下海攻打明军,金明双方就这么你不管我,我不管你,倒也“其乐融融”。
这个局面一直到明朝灭亡。
魏良臣决定亲自来金州接人,便是要实地考察一下辽南地区的海岛,看看是否能够提前建立东江镇,或在几个大的岛屿上建立军事基地,储备粮食军械,以为将来大战同时发展为一条固定的航道,承担日后辽东、朝鲜的海贸。
他有考虑过现在就进驻皮岛,但因皮岛实际控制在朝鲜手中,并且距离金州辽南有四百里,倘若在皮岛设海军基地,一来会惹国际纠纷(朝鲜),二来粮食、兵员、武器不便运输,所以他倾向的东江镇所在是隶金州的沿海岛屿。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到金州中左所把人接走。





司礼监 第三章 东江群英
金州老虎山是小黑山余脉,此地多为丘陵,成化年间辽东都司在山脚设了一卫堡,立为百户所,属金州中左所治。
然现在这被当地人称为二十里堡的百户所早已荒废,地方被千户所卖给了一商人用以伐木场,断断续续百年下来,也不知换了多少主人,时至现今周边已是无木可伐,故而彻底荒没。
可就在月前,这二十里堡却突然热闹起来,原因是卫城那边陆续运了很多人安置在此处,数目大概有千余之多。
人被安置在此处后,吃的喝的都是由卫城和千户所那边供给,这些人在二十里堡也都老实,不扰民,和左近百姓处的还算融洽,因而有不少百姓大着胆子将自家的特产挑来堡里卖,生意还很红火。
不到半个月,村民们自发在二十里堡这边形成了赶场,在和这些外地人接触的过程中,有人发现他们当中不少人并非汉人,而是蒙古、女真人。不仅如此,还有降倭。这些人说他们是在金州等海船的,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去南方,说是去当什么天子亲军。
村民们对此并没大惊小怪,因为辽东这片本来什么人都有,就金州卫城那边还有不少从北边来的熟女真做买卖的,至于降倭,虽然大部分人没见过,可听也听过,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是这帮子鞑子和倭寇说要当什么天子亲军,村民们就感到好笑了,觉着咱大明是没人了还是怎么,啥时候皇帝老子的亲兵要你们这帮外人来当了。
笑归笑,管你是什么人,干什么去的,只要买东西给钱就行。二十里堡的买卖继续,生意也依旧红火,可几天前,突然来了一队官兵强令村民不许再靠近此地,也不得再和里面的人交易。
起先,村民们不当回事,等到那队官兵突然动手打人强行驱逐后,他们才意识到官府的禁令是真的。
官兵除了不许村民再接近外,也不许堡子里的这千余人外出,这让营地里的人有些惊慌。
他们的头领曾试图和官兵交涉,但对方并不理会,甚至还毒打了这些头领。之后,又有一队官兵从卫城那边赶来,将二十里堡围的水泄不通。
这让营地中的人感到惊恐,他们中大部分人虽然都曾上过战场,可赤手空拳又如何和这些官兵对抗。而且现在的情况和他们来之前收到的命令完全不同,这让他们在惊恐同时也是困惑万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在官兵虽然限制他们行动,但粮食还是提供了。只要给吃的,就说明不会要他们的命,这让营地中这千余汉子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天,天还未亮,大队官兵突然冲进营地,然后勒令所有人排队到官道两侧。就这样,上千汉子被官兵驱赶着排队走出营地,然后一排排的坐在官道两侧,数百名持铳士兵在军官的带领下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刚开始,官兵只让营地中的人坐在地上不要乱动,说话什么的并不问,但不久之后金州过来一个参将,见着这乱哄哄的场面立时将先前负责的军官们训斥了一顿,后这些坐在官道两侧的汉子便被强令不许喧哗,也不许抬头,谁要不服从立时就遭毒打。
偶尔有人忍不住敢抬起头,马上就会被身后的士兵从人群中拖出施以一顿毒打。如此几人后,人群再也没有人敢将头抬起,偶有几声实在憋不住的咳嗽声。
尽管如此,士兵还是在人群中不断穿梭,不时将明晃晃的刀剑在手中挥来挥去,以此威吓这些汉子不要乱动。
从军官们着急等待的样子来看,似乎有什么大人物要过来。快要中午时,远处的官道上出现一支队伍,打着旗帜缓缓向这里行来。
队伍最前方是上百骑兵,这昭示着来人身份非比寻常。随着队伍越来越近,等侯的军官们脸上神情变得凝重起来,金州来的那个参将更是有些紧张的低声吩咐,让下面人整顿好自己的兵丁不要再随意走动。
几个军官领命下去后,很快就大声吆喝各自的兵丁从人群出来,然后在人群后方列起阵势来,有模有样。
参将见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再见那些低着头坐在官道两侧的家伙们,嘴角不经意的抽动了一下,露出鄙视的目光,再之后,缓缓看向一直沉默立在身后的游击尚学礼,闷声道:“等一会七爷过来,你自个向他请罪。”
尚学礼脸色难看,并未吱声。那参将也懒的理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袍,快步向前走去。七爷难得来金州,他无论如何也要在对方心目中留下深刻印象。
待这参将离开后,一个年轻的军官方才走到沉默的尚学礼边上,低声道:“爹,李如梧来了,怎么办?”
尚学礼摇了摇头,心头沉重,如果这些人出事,他真不知如何跟老恩主交待。为难之下,只得和长子可进说道:“见机行事。”
远处,同样也有一个中年人在说这四字,不过他刚说话,边上一个满脸凶样的汉子就骂了句:“见机行事个屁!他娘的,早知道这样,我就投我大哥去了。”
“投你大哥?哼,怎么,刘老五,你要学你大哥刘兴祚替建州人当狗?”那中年人有些气恼。
“给建州人当狗总比在这受窝囊气的好。”那名刘老五的汉子咧了一句,“老子投我大哥,跟你个牙行有什么说道的。”
“我做牙行,也是正经买卖,不曾欺负哪个,不曾骗得哪个,总比你大哥给建州人做狗的好。”
中年人叫沈世魁,是沈阳右卫左千户所的,从前一直在沈阳做小买卖,用辽东人话讲叫“买头牙行”。
因为做人老实,做生意厚道,所以沈世魁一直小打小闹发不了财,家里日子难过,所以平日也在沈阳中卫下面帮人点卯。也不知在哪听到这卫里飞虎军那帮人要被调到南边当亲军,细一琢磨真如此的话也是个出路,便托人弄了军籍跟着这帮人来到金州。
而那年轻的凶汉叫刘兴贤,他家里兄弟七人都是开原的。大哥叫刘兴祚,二十七岁的时候因没有入学冒用衣巾叫开原镇将给打了,所以一气之下带着他们兄弟几人投了建州奴尔哈赤。
因刘兴祚才干出众,且“伶俐善解人意”,深得奴尔哈赤器重与赏识,被分到大贝勒代善的正红旗。不过刘兴贤这人却是个不受拘束的性子,在建州那边呆的不舒服便偷偷跑了出来当马匪,前几年叫高淮的飞虎军给收了,后来一直跟在张虎身边,这次也和飞虎军其他人一起来到金州。




司礼监 第四章 边将岂可事内臣
只是刘兴贤没想到好好的事却变了卦,张虎走时跟他们说的明白,到了金州等些日子自有人来接他们南下。而且金州中左所这边的游击是杨镐大人的旧属,一应都会照应,大家只要安心等侯便是。可不曾想前头还好好的,后头却变了。
眼瞅着金州这边把他们都当囚犯看待了,刘兴贤的性子自是受不得。他是发了狠了,真个要是天子亲军当不成,他就还回大哥那。这几年他大哥刘兴祚在建州混的不错,已经当了协领,手底下管着不少女真兵呢。
沈世魁心里也嘀咕,他和刘五他们不同,这帮人原先就没个底子干净的,飞虎军那会又把辽东各卫得罪干净了,这会被人当成贼人看天经地义。可他沈世魁却是本份了三十年,一直小心做人,老老实实的,这要是被官兵当成贼人看待,真是冤枉的紧了。
尤其叫他着恼的是,刘老五说什么去投建州,真个好汉子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哪能投鞑子嘛!他听着就来气,若非官兵看着,他都恨不得痛揍刘老五一顿。可现在,除了嘟骂两句,他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他连家都回不了。
“行了,你们俩少说几句,想叫人家拖去打么?”有人出面制止二人争吵,这人叫杜正,原是张虎的亲兵,后来做了队正,刘兴贤和沈世魁都是他手下的。
“你也是的,说人家沈兄弟是牙头干嘛,人家不过是做些小本买卖,哪是那种该杀的牙头。”
杜正低声训了刘兴贤一句,又侧脸对沈世魁道:“你也不要说他大哥给建州人当狗,这事我是晓得的,他大哥刘兴祚人还是不错的,当年是走投无路才去的建州,听说一直想回来。”
沈世魁对杜正还是敬服的,当下不再吱声。
刘兴贤别人不怕,却怕杜正,因为杜头祖上是蒙古人,脾气暴的很。他将头低了下去,却有些不甘心的嘟囔道:“杜头,看这情况,咱们多半去不了南边了。”
杜正没有吭声,捅了捅身边的一人,轻声问他:“刚才过去的是鲍承先么?”
那人点了点头,道:“是他。”
沈世魁好奇问道:“杜头,鲍承先是哪个?”
“山西鲍家的人,在盖州做参将。”杜正随口说道。
“盖州的跑金州来做什么?”沈世魁不解。
杜正摇摇头,他不知道鲍承先为何跑金州来,但他知道前头那支过来的队伍中肯定有大人物,要不然鲍承先不会这么郑重其事。而金州这边对他们一反常态,很有可能就和这来的大人物有关。
………….
官道上有一帮人的坐姿和飞虎军不同,飞虎军是一屁股坐地,他们却是盘腿而坐。这些人看起来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好像一群要饭花子似的,一个个神情也很麻木。这些人都是降倭,原辽东巡抚杨镐将他们从各地调拨而来,一共不到六百人。
按杨镐的安排,这些降倭将和飞虎军余部一起被调往南方,补充他那学生在江南建的大明皇军。如果计划不变的话,这些降倭将有很大的机会回到家乡,然而现在,和飞虎军余部一样,他们的命运再次变得叵测。
这一切,只缘于京师的一场交谈。
交谈的双方都在同一时间采取了行动,魏良臣刚刚离开宁远伯府,府内就有快马直奔山海关而去,一封李成梁的亲笔信被送到了任广宁都司的七子李如梧手中。
接到父亲的书信后,李如梧便立即安排人给盖州参将鲍承先去信,要其赶往金州控制局面。随后又亲自从广宁启程赶往金州,速度和从天津出海的魏良臣大致差不多,相隔一两天。
李如梧此来便是要亲自处置降倭和飞虎军余部,在此之前,辽东巡抚张涛默认这些人统由李家处置。至于如何处置,李如梧自得了他爹的授意,欲将为首者诛之,余部分散打于李家各处,或充为家丁,或充为奴仆,总之,断不让这些人落在魏良臣手中。
金州这边是昨天得到确切消息,因而鲍承先立即安排下去,带人来迎李如梧。他鲍家虽也是山西将门,但毕竟没落,不及李家势大,鲍承先又是在辽东当官,自是要和李家拉好关系。
其门下有个人名宁完我,原是辽阳的边民,颇是精通文史,因而鲍承先便收他在门下帮着做文书等事。
鲍承先原先对是否完全按李家意思办事有些不决,毕竟要人的是宫中的太监,很受天子信重,但宁完我一语就消了他的犹豫,谓道:“今将军在辽,前程系于辽事,而辽事系于李家,岂能事那内臣?若将军摇摆不决,则李家必恶,使科道奏将军私事内臣,则将军不仅前程不保,性命亦难保。”
得了宁完我提醒,鲍承先自是不敢怠慢,随积极帮助李如梧重压金州方面。今日更是早早拍马而来,为的就是在李如梧面前表现。
待见前方马队驶奔而来,立时率左右迎了上去,远远就率众将躬身拜迎。李如梧至后,于马上示意众将免礼,继而挨个问话。问话之时不时往坐在官道两侧的降倭看去,眼神很是不善。
后方一个降倭见明国军官都毕恭毕敬受一年轻人训话,忍不住好奇捅了捅前面的人,低声道:“清兵卫,那人是谁?”
“香川,不要说话。”
清兵卫谨慎的微微头朝前面看了一下,见四周明军正聚精会神的望着前面,并没有注意到这边,这才放下心来压低声音对身后的香川道:“小心一些,情况不对。”
香川和清兵卫都是五大老之一宇喜多秀家统领的侵朝第八军的士兵,他们于庆长之役被明军俘获,之后被押到辽东做工,已经十四年了。
清兵卫年纪比香川大两岁,又是一个村子出来的,所以香川很听他的话,当下也感到不安起来,担心道:“明国人会不会杀掉我们?”
“不知道。”
清兵卫说话时始终将腰弯的很低,他真的不知道明国人会怎么处置他们。
他,也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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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五章 追兵
胶东和辽东之间的渤海海域虽有众多大小岛屿,但魏良臣都不满意,因为这些岛屿面积都较小,且不适合开发军港,风季弊端太大,遂命海军直奔金州。
十四日,船队经老铁山水道抵达旅顺口。此地原名狮子口,洪武四年太祖皇帝派马云、叶旺二将率军从山东跨海收复辽东,因海上一帆风顺,遂将狮子口更名旅顺口,一直沿用至今。
登岸之后,魏良臣便让在天津上船的蒋方印和王维栋二人前往金州中左所,联络游击尚学礼,命将降倭及飞虎军余部带来旅顺口登船南下。
未几,王维栋却来急报,说是两日前李成梁七子李如柏前来金州,将降倭和飞虎军余部尽数带往盖州去了。
魏良臣闻之惊怒交加,忙率左右打马奔向金州中左所。到时,蒋方印正和尚学礼交谈,因知蒋方印是老恩主得用的幕僚,尚学礼很是愧疚。
“此事和你无关,都是那李家欺人太甚…”
蒋方印安慰几句,尚学礼不过是中左所游击,李家七子李如梧亲来提人非小小游击可以抗拒的。见到赶来的魏良臣,忙上前将情况细说了。
尚学礼不识得魏良臣,但见对方是宫中太监,蒋方印对其又十分恭敬,自也不敢怠慢。
“鲍承先?”
李成梁七子李如梧未让魏良臣变色,倒是那相助的盖州参将鲍承先让魏良臣眉头挑了起来。
原因无它,李如梧小角色而矣,这鲍承先却是大名在耳——乃一大大的汉奸!
鲍承先其人相当可恶,比之天启年间降清的三顺王还要恶劣,概因其为满州出力太大,最大的本事就是招降纳叛。
其降金后便以副将职从征洪太攻明,随济尔哈朗由龙井关入关进攻马兰峪,招降守将。到了北京城下,又招降御马监牧马厂太监,使得明军在京畿的数千匹上等战马尽数落在满州手中。据传,以反间计杀袁崇焕的点子就是鲍承先所出。
鲍在满州的地位十分高,可以说是满州的第一任内阁首辅,后金的政治体制多是鲍承先助其完善,而后面的三顺王和大量降清的明军将领也都是由鲍承先招揽,洪太主称帝也是鲍承先领头劝进。
要说比较的话,鲍承先和水浒中的军师吴用很像,真正是为满州的基业立下了汗马功劳。
其功,范文程、宁完我等人都不如。
“公公,现在怎么办?”蒋方印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魏良臣摆了摆手:“不过两日,走不了多远,去追便是。”说完,看向默立一边的尚学礼,“劳游击将所中战马尽皆付于咱家,事毕还你。”
言毕,掷出自己的名贴。
尚学礼犹豫了一下,接过名贴,命部下将所中百余匹马都交出。魏良臣点了点头,又见尚学礼身边有一年轻人相貌颇端正,面相亦忠义,便问是何人,得知乃尚长子可进,便点可进带路。
尚可进迟疑看向自己的父亲,尚学礼想不过带路而矣,若是拒绝恐惹这位魏公公生气,又易叫老恩主轻视,便示意可进速去带路。
魏良臣对尚学礼也无其它话说,尚可进年二十左右,想来那尚可喜不过十来岁。此子虽是汉奸不假,但此时父兄尚在,历史也将因他魏公公到来改变,故也不必为了不可能再发生的历史诛了这尚可喜。正如他魏公公不可能这会派人到陕北去找那才五岁的李自成一般。
明朝自个不争气,何怪别人为了活命而造反。
……….
金州往北必经南关,在此之间有一木场驿。
奉李如梧之命,盖州参将鲍承先领兵押送降倭和飞虎余逆往盖州。因队伍人数过千,行动迟缓,因而两日之后方至木场驿,此地距南关四十余里。过了南关便是金州卫城,由此往北是奔复州、盖州至广宁、沈阳的官道;往东则是奔定辽右卫、朝鲜国的官道,宽甸六堡便位于此官道最东头,现为建州治下。
李如梧交待鲍承先后便先行去了金州卫城,为了防止降倭和飞虎军那帮土匪脱逃,李如梧将自己的卫队交给了鲍承先,并给鲍承先严令不得脱逃一人,若有人敢跑可就地格杀。
鲍承先一心在李如梧面前表现,自积极领命,一路催赶众人,苛责殴打很甚,使得飞虎余部和降倭怨声载道,不时发生小规模冲突,但皆被鲍承先部弹压。
至木场驿时,天降大雨。
木场驿不过是一驿所,如何有地安置众人避雨。鲍承先便让降倭和飞虎余部在外,其领官兵入驿躲避。这使得在外千余人苦不堪言。
雨停后,天上很快出现一道彩虹,太阳也从乌云中露出头来。
鲍承先领部下从驿中出来便令驱赶降倭继续北进。昨日赶来的门下宁完我见着那些降倭和飞虎军余部在泥泞地中挣扎模样,眼神中莫名露出一丝担忧。
“将军,这些过往都是强人,虽赤手空拳,但匹夫也有一怒。为防不测,我以为当分批押解,先择强壮者北进,再解余者。”
宁完我之言让鲍承先意动,此间他所部加上李如梧的卫队不过数百人,降倭和飞虎却有千余众,若真发难,纵是不怕,也难保不会有人趁乱逃跑。因而便让部下先择一两百强壮者解走。
又问宁完我:“南关那边可有兵来?”
宁完我道:“我在时七公子已招呼过,想来因风雨所阻在路上。”
鲍承先点了点头,示意宁完我随他上马。他对宁完我甚是器重,此人虽无功名在身,但精通文史,脑瓜十分灵活,但有什么疑难事只要问了便能给出合理建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材。
另一边,鲍之部下已奉命从人群中抽选健壮辈,这使得长长的队伍顿时骚乱起来。但在明军刀剑的威胁下,降倭也好,飞虎军余部也好,都是敢怒不敢言,任由明军挑人。不一会便抽出两百余健壮者,其中便有沈世魁和刘兴贤二人。
“他娘的,不让我们躲雨就算了,把我们分出来干什么?”刘兴贤嘟骂着。
沈世魁没有作声,他虽是市井小贩出身,但也粗通文墨,知官兵此举不过是防止他们作乱。
鲍承先待人选出后,便让李如梧的亲兵队长李明国带所部把人先解走。
“公甫也先走,路上遇见南关的兵叫他们快点过来,”鲍承先吩咐了几句,远处却传来马蹄声,继而有百骑在官道上驰骋而来。
鲍承先等人大是奇怪,不知中左所的人为何赶来。待百骑近后,鲍承先隐约看到最前面骑马的小将似是中左所游击尚学礼的长子尚可进,但其身后却非中左所的兵,军服瞧着有些怪异。




司礼监 第六章 暴起
鲍承先奇怪之余命其部一军官带人前去盘问,那军官去后不久便回报说是来人是提督海事太监。
“提督海事太监?”
鲍承先可是头一次听这名头,一脸茫然:辽东这地方何时有什么海事太监的。
“将军,莫非就是那魏太监?”宁完我聪明过人,立时想起来人是谁马上提醒道。
鲍承先一惊,皱眉道:“那魏太监定是来要人的,我当如何应付?”
宁完我道:“将军不必担心,只需往上推便是。”
鲍承先会意,便要命人将那提督海事太监带来,与他说清。
不想那太监却领着部下闯了过来,根本不把盖州官兵放在眼里,极其嚣张跋扈,令得盖州兵上下都是不满。
有军官欲带兵上前阻拦,鲍承先却不许,只要众人静观其变。他虽不怕这太监,但这太监毕竟是宫中的人,也不便得罪太狠。
毕竟,太监者,小人矣。
魏良臣一行可是冒着风雨赶来的,这会众人身上都是湿透,幸得是五月的天,要是秋冬定是要感染风寒。
来到驿前,见着一众军官站在那里,为首是一名参将,不由猜测多半就是鲍承先。勒马立住,却不与鲍承先等人说话,只唤来此驿驿丞,吩咐道:“速支大锅,烧些热水熬些姜汤。”
木场驿属金州卫,这驿丞不知来人是谁,但见气势汹汹,盖州参将等人都不言语,知自己得罪不起,忙带人去支锅熬煮姜汤。
等那驿丞走后,魏良臣方于马上侧身看向盖州兵一众,鞭子微抬,指向那参将,问道:“可是盖州参将鲍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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