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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可他一番好心却被人家看成驴肝肺,诚心诚意借钱,对方不借倒还罢了,公公可以体谅你龙虎将军可能真穷,但给个一千两是什么意思?
当公公是要饭的么?
一千两能济得什么事?
就公公手上的玉扳指还买八两呢!
气不打一处来的公公不能忍了,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人家怀疑他的人品。
他这人看着是那种借钱不还的老哥么!
为了证明自己的人品,公公必然要采取措施,不能光嘴里嚷,要有实际行动。
闲着也是闲着,李如梧那笔账暂时没能收齐,一时半会公公也走不开,于其在旅顺虚耗青春,不如到北边逛逛。
正所谓你不予,我自取。
这个想法是成熟的,不是激于一时义愤。
奴尔哈赤再有两年就要称汗建国了,而他建国的实力来源于对女真诸部的统一及吞并宽甸六堡,这两件事使建州得到了大量人丁,从而可以使奴尔哈赤能够他的兵马可以“脱产”。
脱了产的军队才能放手攻掠,才可以抢掠更多的地盘和物资,因为他们的“战利品”会被有效的消化,转换为下一次攻掠的能量。
因而,想要有效打击建州,就要减少其人口。
宽甸六堡无疑是个很好的目标。
万历初年的时候,兵部侍郎汪道昆在辽东巡视边境,李成梁建议将孤山堡移建到张其哈剌佃,险山堡迁移到宽佃,沿江新安四堡迁移到长佃、长岭诸处,仍以孤山、险山二参将驻守,可以开辟疆土七八百里,可以大大扩张耕牧之利。
汪道昆上报朝廷,朝廷认为可以实行。由此才宽甸六堡,经三十余年建设发展,六堡人口生计日益繁荣,有六万四千余户,近四十万人丁。
可在八年前,李成梁又以那里孤悬于外很难守住为由,向朝建建议舍弃六堡,将那里的数十万居民迁移到内地。
六堡居民依恋家室不肯离开,李成梁就以大军驱赶他们,造成很多流血事件,死者很多。有相当一部分六堡居民或主动投奔建州,或被建州兵掳去,使得女真人口一下暴涨。
魏公公保守估计这部分汉民当有七八万人,而这些人以及他们的子孙在后来就被编为了满八旗,成为满州一族。
用后世的眼光来看,满州实际是以女真为主,胡化汉人为次的一个民族。
明军从六堡撤走后,自是便宜了建州。当下奴尔哈赤在六堡设了不少寨子,据闻还和江对岸的朝鲜划定了界线。
现在,魏公公就准备把这部分汉民抢回来一些,并摧毁建州在六堡的城寨。
选择宽甸六堡下手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此地离建州腹心区很远,以小股兵马进袭,学毛文龙的搞法,等奴尔哈赤收到消息带主力赶来,公公已经回到旅顺喝茶了。
为了更好的将抢回来的人带走,公公下令海军马上征用金州沿海的船只,不管是渔船还是商船,只要能装人的都给征过来。
为了鼓励渔民和船老大们积极帮助皇家海军,公公下令给予征用船只高额补贴,并根本实际运回的人数再给予奖赏。
不是空口白话,李如梧支付的第一批款子三万两当天就拨了六千两,海军是拿着现银和渔民、船老大们谈的。
在巨额奖赏的刺激下,金州沿海船只纷纷往旅顺口集中,三天时间大小渔船就来了一百六十多条,商船也来了几艘。
按每条渔民装五十人计算,单次运力就达到了万人以上。
六月十三,由四条海军主力战舰和近两百条民船组成的舰队在魏公公的亲自带领下光荣北上,开往三百余里外的目的地。
北上官兵计有400名陆军勇士、500名海军将士、300名飞虎军、300名降倭,外加征用的500名金州官兵,联同魏公公的亲卫共2000名官兵。
船上还携带了230匹战马,幸亏旅顺口是个天然军港,金州卫在两百年时间内陆续修了两个小型码头,使得海军的大型战船可以靠岸,否则战马根本没办法往船上拉。
“不管是汉人还是女真人,亦或蒙古、朝人,但是人,便都给咱抢上船,男女老少不问。”
公公在座舰东亚号上对前来参加军议的部下们着重强调。





司礼监 第十七章 义州
义州卫始建于洪武二十年,初有五千户所,但如今只有两千户所。卫城屯于鸭绿江边的十三山上,和朝鲜平安北道的义州隔江相望。
壬辰倭乱时,朝鲜军队节节败退,其王李昖曾欲退入江对岸的义州卫避难,但被杨镐所阻。也幸得如此,不然,援朝之役必然要变得艰难许多。
自李成梁尽撤宽甸军民后,六堡落入建州之手,义州便是朝鲜和明朝的唯一联络陆上通道,同是也是辽东明军的最前沿。六堡还在明军手中时,辽东明军的最前沿则往前推三百里。
放弃六堡的最直接后果就是将义州和定辽这两卫直面建州,一旦有事,仅凭义州、定辽现有的驻军根本不可能挡住女真兵马,尤其是义州。
若义州被攻陷,定辽诸卫肯定会相继沦陷,进而建州兵锋便直扑沈阳、辽阳、广宁这三座重镇了,连带着明朝和朝鲜的交通也将被切断。
后来的历史也基本如此,义州失陷后,明与朝鲜的联络便主要靠海上通道了。
魏公公一行是在安泰门进入的义州城,从登岸到入城及控制义州卫城,总共用了不到一个时辰时间。
义州卫上下对于海事太监魏公公的到来,除了一致的不安外,就是极度的恭谨。
因为,魏太监是奉旨而来,左右亲随赫然有锦衣力士随侍。
“六堡的事,陛下很震怒。前番辽按熊某给陛下连上几道题本,陛下都看了……此番陛下叫咱家过来,就是要咱到六堡的土地上走一走,看一看,瞧瞧这六堡到底怎么个回事…另外查查你们这些个辽东的官啊,都有多少是跟着李成梁骗朝廷的……”
在于义州卫的训话中,魏公公直接点了李成梁的名,并且用词定性听着相当严重,使得义州卫一众官员们都感脊梁发凉,隐约觉得是不是宁远伯在京里出了什么事。
狐假虎威这种事,魏公公要么不做,要做就是一直做。这玩意做的久了,习惯成自然,言行举止无形之中都叫皇爷的招牌给凭添了无上逼格。
也不用多刻意,淡淡几句便把义州这帮人给彻底降服了。
所以,在之后的晚宴上,义州参将贺世义联同属下两千户向魏公公呈上了三千两纹银的卤薄仪程费用。
感贺某等替国守边的忠心,魏公公不忍让他们胡疑猜测,便勉为其难收下。
千里来辽东,礼轻情份在嘛。
又感贺某名字熟悉,便问道:“咱听沈阳那边有个游击叫贺世贤,此人和你可有关系?”
听了公公这一问,义州参将贺世义忙道:“回公公话,那贺世贤正是末将兄弟。”
魏公公恍然大悟:“难怪听你一口陕西话,”继而面露许色,“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榆次这地方出英雄汉咧。”(榆次为绥德府辖)
这话让贺世义听着可是激动,不想魏公公竟也知道他家乡。
魏公公当然知道,不但但是因为他贺参将的兄弟贺世贤是有名的猛将,更因为他那家乡榆次真是出精兵的地方啊。
性致上来,遥见江对岸,不由起身负手来到窗边,指那对岸问贺世义:“对面便是朝藩了?”
“是,公公,对岸乃朝藩平安北道,也有义州城。”贺世义道。
魏公公点了点头,吩咐左右:“取咱千里镜来。”
既来鸭绿江了,肯定要隔江看朝鲜,此是旅游传统嘛。
拿起千里镜,公公便聚精会神,凝视一番后眼珠却是立时圆了,然后一脸羞怒的把千里镜放下,骂道:“这朝藩怎的如此没有规矩,女子岂可于光天化日这下露…胸呢,这成何体统!”
原来江对岸竟有十数朝藩妇人在洗衣,但穿着打扮太过“前卫”,公公接受不能。
“公公有所不知,此朝鲜民间习俗…”
贺世义忙解释了几句,大体这是朝鲜国特有的风俗,其国女子,不论老少,都是如此,独贵族女子不这样做,却是因为受了礼法约束缘故。
“噢,既是朝藩习俗,倒是要尊重…”
魏公公最是尊重不同文化习俗了,当下也不放在心上,只想过些日子找个时间去朝藩领略一下传统文化。
酒足饭饱,公公来义州不是玩的,遂叫人撤去宴席,然后命人将一幅地图悬于墙上。
义州卫众人看那地图,甚觉熟悉,但仔细瞧又区别很大,都是诧异,不知魏公公此举是何意思。
看着自己结合从金州弄来的辽东地图画就的这幅东北形势图,魏公公自己也很感慨,上前几步来到图前,侧身环顾众人,在宽甸区域按下手掌,问:“尔等可知六堡于我大明而言便若宋之燕云十六州,今失六堡,咱家真是痛心咧。”
将宽甸六堡比成宋之燕云十六州并不夸大。
因为正是获得了六堡地盘,得到了大量汉民补充后,奴尔哈赤的建州政权才开始真正建设,时隔没几年奴尔哈赤就公然举起反旗了。
而在地理上,数百平方公里的宽甸六堡是辽东平原的天然屏障,也是辽东明军直面建州的一大纵深缓冲。
现在这一重要地区却被李成梁直接送给奴尔哈赤,不管怎么看都是极其让人痛心的。
“咱来前就听说了,如今六堡为建州实控,这建州嘛虽是朝廷管辖,但女真人历来不服王化,部族多有反叛,首领常有野心,故成化以前一度为辽东大患,后得宫中汪直领军出关雷霆扫穴,方才有今日局面……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今建州左右二卫虽听命于朝廷,但毕竟乃是异族,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得不防啊…”
说到这里,魏公公深为痛心,表情沉重,“六堡落于建州之手,无疑增添建州实力,使之如虎插翼,真要有事,义州首当其冲,故而咱这次来,不但要去六堡走走看看,据实将所见所闻奏禀陛下,以便朝廷重新定夺六堡归属。还要着眼所见实情,权宜行事。”
言毕,目光落在义州众将脸上:“你们可是咱离京时,陛下于咱说了什么?”
义州众将哪里知道,一个个均是好奇。
魏公公也不卖关子,他中气十足道:“陛下讲了,咱办事,他放心,所以要咱大胆的做…..咱自是要听陛下的,可咱不知道,尔等可能让咱放心?”




司礼监 第十八章 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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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让公公放心呢,那自然是公公说什么,你们就听什么,公公要干什么,你们就要无条件服从,哪怕有意见也要服从。
这是基本法。
谁赞成,谁反对?
经民主协商后,大家一致不反对,所以公公拍板了,先到长奠堡走一走。
可长奠堡在建州手里,驻有女真兵,怎么走?
这个问题,不是公公要考虑的问题。
他只定目标,具体怎么执行落实,他老人家不会管的。
长奠堡位于宽甸六堡最南端,就在鸭绿边江,离义州最近只有不到五十里路程。几年前建州人占领长奠堡后将此地更名为“六道屯”。
屯字本义是“包起来”、“围起来”的意思,就是建有一圈防御性围墙的寨子,用以防备敌人的进攻,守兵就躲在屯子里保护自己。
以屯命名本是明军的习惯,不过建州都督奴尔哈赤出身明军,因而这个取名习惯也影响了建州上下。将长奠堡改名为六道屯,不过是建州方面想表明此地和明军再无关系。
不过说是六道屯,其实这屯子的防线只有三道,第一道为利用地形修建的石头墙,第二道则是屯内一条几丈宽的小溪,第三道则是屯内的主要建筑——一百多间全部以石头砌成的房屋,屋子坚固异常,相互连成一圈,皆设有哨台和箭垛,躲于屋内据守,敌军人数再多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攻进来。
工事都是当年驻守明军修建的,除这三道直接防线外,六道屯便没有其他的工事,如果非说有,也就是边上的鸭绿江了。
建州占领长奠堡后,其四旗之一的正蓝旗在此设了一个牛录章京,也就是佐领的意思。守军大致有两百多女真兵,另外就是投奔和掳来的汉民约有四百余人。
因为六道屯离明朝的义州只有不到五十里,所以建州方面只将长奠作为一个军事前哨看待,故而并没有在此地过多安置人口。汉民大多数都被安置在更后方的宽甸和大甸,余下的则被迁到了黑图阿拉。
六道屯的佐领名麻达礼四十来岁,身体养得那叫一个胖,一脸的赘肉,活脱脱的一个弥勒佛投胎。可几年前,麻达礼不是这样子,那时的麻达礼身强力壮,衣服一脱,浑身的横肉,使起大刀来也是虎虎生风,个顶个的好汉,打起仗来嗷嗷叫。
现在这幅模样,纯粹了是受了舒尔哈齐的牵连。要不然以麻达礼的资格和勇敢,至少也是协领,怎么可能被派到这建州地图的东南端来看大门呢。
也不是全无好处,因为六道屯和朝鲜国邻近的原因,麻达礼私下和朝鲜那边的商人做买卖,颇是得了不少好处。而且别看他手下兵马不多,战斗力相较经常随汗王出征的主力差太多,但却敢时不时的渡江到朝鲜人的地盘上抢上一抢。原因是,朝鲜的军队比他们更不堪。
朝鲜人麻达礼敢抢,义州那边他却是不敢抢的。怎么说,他家汗王也是做的大明的官,他麻达礼身上穿的也是大明的军服。
刚开始过来的时候,麻达礼还担心义州的明军会重新过来,可后来发现明军是真的撤走,对他们女真人不闻不问,这心便彻底放下了。他这人粗放惯了,具体的事情不太爱管,每日里不是吃酒就是吃肉,要么就是拉上一帮人学汉人的法子赌钱,日子过的真是快活,也使他短短几年就变成了个大胖子。
时值六月,正是辽东最舒服的时候。
当最后一抹阳光消失在西边的地平线,屯子里的女真兵才点上松脂油灯。不远处的鸭绿江上一片寂静,听不到惊滔拍岸的水浪声,也看不到一艘船只的影子。
麻达礼到江边游泳回来吃完饭后就叫了帮人和他赌钱。上面是严禁女真兵赌钱的,但六道屯这里天高皇帝远的,一切都是麻达礼说了算,哪会怕什么禁令。
女真兵的地位比汉人高的多,屯子里大多数事务都是汉人在做。汉人除了替女真兵们服务外,还包揽了屯子外的土地耕种。
这些人也是听话,哪怕女真兵们经常打骂他们,也没人敢跑。因为他们的妻儿多在后方的宽甸。他们之所以没有撤回关内,也是因为留恋六堡的土地,所以女真人只要允许他们在此生活,大多数人是根本不会有跑的念头的。
和往常一样,屯子里忙碌的依旧是汉人,女真兵们三五成群各自聚在一起吃喝,不时喝骂身边经过的汉人。
这些汉人虽然被编在旗下,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阿哈”。
女真兵管男的叫包衣哈哈,管女的叫包衣赫赫。不管是主动投奔,还是被掳来的汉人,在一开始都是被分给旗兵做阿哈的。
这些汉人阿哈连同妻女都归于某个旗兵,六道屯这些汉人青壮就是各自的主子带来,充当辅役,定期轮换。如果立了军功的话,是有可能被正式编入在旗的,那样的话妻儿虽然还是包衣的身份,但一家可以团聚。运气好的被分到大粮庄做庄头,园夫,那就真是苦尽甘来了。
牛柱就是个汉人阿哈,当年他不肯走,又见官兵乱杀人,所以一气之下带着妻子和女儿投了建州,被分给一个达尔汉的女真兵做阿哈。
也是福气,他老婆给达尔汉生了个儿子,女儿肚子也大了,所以达尔哈对他很是不错,跟佐领替他求了个柴头的差事,对他很是照顾。
达尔汉酒喝的有点多,所以牛柱就拎着水桶准备打水给达尔汉洗澡,但刚出屯子,他就愣在了那里。
视线里的江上,不知怎的就冒出来几十条船,其中有四条船特别的大,是他从未看过的。
正纳闷这些船是哪来的,耳畔忽的就传来马蹄声,他下意识往南边看去,隐约就见有一大队骑马的人正奔向屯子。
“棒子过江来了,棒子过江来了!”
牛柱的木桶失手落在地上,慌忙大喊着往回跑。正在和手下赌钱的麻达礼听着外面的喊声,不由火从心起,咧嘴就骂了开来:“哪个耗子养的瞎咋呼!”
话音未落,就见屋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一个女真兵一脸慌张的冲了进来:“佐领,朝鲜人过江了!”




司礼监 第十九章 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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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鲜人过江?
麻达礼气的抓起一把碎银子砸在了那报讯的兵身上,这家伙是眼瞎了还是酒喝多了烧的,朝鲜人过江,笑话,天大的笑话!
他麻佐领少带人到江对岸去两次,朝鲜的官和兵们就得谢天谢地谢菩萨了…那帮连人影都没瞧见便跑的家伙们,还敢有胆过江?
但很快,麻达礼意识到朝鲜军队可能真的打过来了,因为他听到了铳声,并且江上还有炮声传来。伴随着炮声,屯子上方不时有铁弹落下,耳畔传来的尽是自家兵丁的大呼小叫声。
“都随我来!”
麻达礼一脚炕上的桌子踢翻,带着一众赌钱的手下冲到了屋外。视线中,自己的几百兵在屯子里到处跑,乱成一窝蜂。石墙那边只有手下的拔什库达尔汉带着几十人在朝外面放箭,很是吃力。
“胡葛里,你带人把汉人压住,不要让他们乱跑,不听话的砍了他们脑袋!其余人都随我上石墙,让朝鲜人知道咱们女真汉子的厉害!”
虽然如今身材严重走形,但女真人骨子里的强悍促使麻达礼举起了他的大刀,向着正在交战的石墙奔跑了过去。其一众部下也是手忙脚乱的去拿兵器,纷纷往石墙赶去。
奔到石墙处,就见达尔汉他们都被压在墙下,外面朝鲜兵的火铳打的很密,铳子在墙上到处飞,自家兵丁们根本不敢抬头。
江上朝鲜人的战船也在开炮,不过许是因为炮子不多的缘故,朝鲜人的炮打的稀稀拉拉的,隔上一会才来上那么一两发。这使得屯子里的女真兵们虽然乱,但死伤却不多。
在胡葛里等旗兵的弹压下,汉人阿哈们也开始镇定下来,一些胆子大,反应快的已经追随主子们奔到石墙,准备反抗朝鲜棒子兵的进攻。1
“达尔汉,外面有多少朝鲜兵!”
麻达礼准备上去时,想到自己没有着甲,忙让人去把他的甲衣拿来。甲衣拿过来后,麻达礼赶紧让身边人替他穿上。他披的是铁甲,手下代子和拔什库、马甲们及其余旗兵披的则是是绵甲和纸甲。
铁甲在建州相当稀缺,只有佐领以上和汗王的中军摆牙喇才有资格披。旗兵当中也不是个个有资格可以披绵甲,一般能披绵甲的都是打过几次仗的老兵,他们每战负责冲锋在前。
其余着轻甲和不着甲的在则后持弓射杀,战后分配战利品的时候,披甲人要比不披甲的分的多。至于屯子里的汉人,莫说披甲了,能有件像样的兵器都难得。
见到佐领大人带人来石墙了,达尔汉忙在上面叫道:“大人,不是朝鲜人,是明人,是明人!”
明人?
麻达礼一惊,顾不得铁甲还有两根绳子没系,慌慌张张就爬上了石墙。咬牙探头朝外一看,立时吃了一惊。
外面哪是什么朝鲜兵,分明就是明军!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明军,看他们甲衣齐全,全员配备火铳,旗帜鲜明的样子,绝对是总兵手下的精锐家丁!
这些明军步兵后方还有一大队骑兵在压阵,蠢蠢欲动的样子,似在等步兵们攻下大门然后打马冲进来。
因为夜色的原因,江上有多少明军战船,麻达礼看不清楚。但视线中,有四艘明军的战船无比庞大,屯子里最高的石屋怕都没那些船高。
这些情况让麻达礼倒吸了一口冷气,以他的阅历当即判断出这一定是辽东明军主力大举来攻。
把头缩下去后,麻达礼的头发是麻的。
朝鲜人他是不怕的,但明军却是真怕的,尤其对方还是明军的精锐家丁,带队的也很可能是总兵。
“大人,明军太多了,他们的铳子太密,咱们还是趁他们没有合围前跑吧!”
达尔汉不是怕死,来袭的明军至少有两千人,而屯子里的旗兵只有两百多,敌我实力悬殊太大,根本没办法守住。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趁明军刚来,没有完全合拢六道屯前趁夜色突围。
明军是有骑兵,但骑兵在夜里发挥的作用有限。至于那几百汉人阿哈,达尔哈根本不当一回事,哪怕其中就有他自家的阿哈在。
阿哈是汗王赏给披甲人的财富,达尔汉好不容易得汗王赏了阿哈,自家因此得以宽松,且那阿哈的妻女还给自己生了孩子,真说舍得也是假的。但眼面前也没有办法,阿哈再好,总不及自家性命要紧。这命要没了,阿哈还是成了别人的。
麻达礼听着意动,他固然有血气,但也非莽撞之辈,若不然也不会既抢朝鲜人,又和他们的商人做交易了。
权衡利弊后,麻达礼决定突围,正准备让达尔汉等人去向旗兵秘密下令,把汉人阿哈们赶到石墙上迷惑明军时,脚底下却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不但是脚下的石墙,而是整个屯子都好像山崩地裂般摇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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