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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一股黑烟冲天而起,灰尘也是瞬间将石墙吞没。麻达礼还没站定,就听耳边传来惨叫声,然后自己也被重重的掀在一边,无数碎石、碎砖砸到了他身上,感觉他整个被活活埋了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麻达礼才有了些清醒的意识,他使劲挣扎着从碎石堆上爬出,摸着身边的一根长矛慢慢直立了起来。
四周静悄悄,好像所有人都消失般,听不到任何声音。
鲜血顺着麻达礼的额头伤口不住下流,迷糊了他一只眼睛。
他使劲擦了擦眼睛,又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周围的世界才一下真实起来。
哭喊声、惨叫声、救命声…
各种各样的凄惨声音瞬间涌入麻达礼的耳朵,让他嗡嗡嗡的有点眩晕。
眼前的一幕更是让他的手脚好像被定住般无法动弹——原本完整的一段石墙连同上面的旗兵不翼而飞。
当他浑浑噩噩看向自己脚下时,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腿自膝盖以下早已被砸裂,断连的半条腿被一根筋连着……
麻达礼的眼前再次黑了下来,然后重重的往后边倒了下去,刚才支撑他的长矛仍坚挺的立在碎石堆中。
“里面的人听着了,我是义州的瓜尔佳额福啊,经常来你们这收货的额福,记得不?…大明皇军让我给你们带句话,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列队走出,皇军绝对保证你们的性命啊!…”
屯子外面,一个如同汉人一样穿扮的中年人手中拿着个用铁皮卷的“传话筒”,正卖力的喊着。





司礼监 第二十章 边功
额福是魏公公特意从义州发掘的人材,说起来这个额福还算是他魏公公的叔丈人呢。
洛洛儿就是瓜尔佳氏的,额福和她的父亲索尔和是同一个翁库玛法(曾祖),所以按汉人的说法,额福就是洛洛儿的堂叔父。
瓜尔佳氏是女真大姓,相当于汉人的张姓、李姓。
奴尔哈赤的五大臣之一费英东,后来的石廷柱、鳌拜,末期的胜保、荣禄等都是这个姓出来的,魏公公前世娱乐圈的女星如之琳、海媚、晓彤什么的,也是这个大姓的后人。
基因上来讲,倒还是出美女的。
洛洛儿这一支汉化程度较高,曾祖以来就和汉人交道,到她父亲父索尔和这一代,其家族分散辽东各地,如索尔和在铁岭,叔伯兄弟额福在义州。
因为和汉人交道,额福、索尔和他们说得汉话写得汉字,对女真各部的关系也清楚,所以有时候就充当了明朝官府和女真各部的通事或中间人,其子女也大多和汉人通婚。
洛洛儿曾告诉过魏公公,如果不是嫁给舒尔哈齐做侧福晋,她的父亲便想将她嫁给一个汉人秀才。
为了更好的表达自己对女真的亲善之心,魏公公是特意让义州参将贺世义帮他找一些“熟女真”来的,结果不想把自己的叔丈人找来了。
对这个叔丈人,公公还是很满意的。
一句话,事办的不错。
在额福卖力的感召下,长奠堡残余的一百多女真兵连同几百汉民在目睹了佐领老爷的惨状后,纷纷抱着脑袋从堡子里列队走出。
额福的努力当场得到了回报,魏公公重赏其一百两银,并允其以半价购买长奠堡内的屯货。
这让额福感激涕零,忙按女真人的习俗给这位从京师来的贵人磕头谢恩。
魏公公估摸着这几个头差不多得折他三五天的寿。
他不认为额福这种人是女真带路党,而是认为他们是民族融合的模范和先锋。
事实上,不但辽东各卫有大量女真人生活居住,明军内部也有相当部分的女真官兵(非建州二卫),这些人大部分已经完全汉化,如果不是刻意去问去查,恐怕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女真人。
本来,这些归化女真人随着时间的流逝必然百分百的融合成为汉人,为汉人的身份自豪而骄傲,为汉人的土地流血战斗。
可惜,随着李成梁的养虎为患,使得本来根本不可能形成向心力和凝聚力的女真各部竟然由奴尔哈赤统一起来,并且建立了实际政权。
这个政权的出现对于散居在辽东各地,已和汉人实际融合的大量归化女真人影响是十分巨大的。
随着建州的势力越来越庞大,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了——辽东官府一方面十分忌惮建州,另一方面却又想尽办法对女真人示好,甚至通过抬高女真人的地位来显示他们对女真的安抚力度。
李成梁、杨镐这种枭雄之辈在时,这个现象表现的还不是那么明显,但随着这二人离任,后继者不是迂腐就是愚蠢,直接让这一现象呈倍数扩大,最终酿成大祸——凡后金兵攻城,城中必有内应。
这些内应就是如额福这种从前视明朝为母国,视自己已为汉人的归化女真人。而大量在明军中任职的女真将领也纷纷反戈,倒向奴尔哈赤。如有名的石廷柱本为广宁守备,后投奴尔哈赤得授游击,成为后金有名战将。
要阻止这种现象扩大,防止逆向融合,则势必就要成为李成梁这种在辽东说一不二的存在,这种存在连杨镐都有些不如。
显然,魏公公没这个实力。他现在也就是拿皇爷的牌子诓一诓如贺世贤这种前沿武将,内地如沈阳、广宁、辽阳那边根本不可能搭理他。
但勿以善小而不为,魏公公最擅长的就是挖墙角。
皇帝太子的墙角他都挖得,一个小小的龙虎将军的墙角有什么挖不得的!
扫荡宽甸六堡,使之存地却不存人,倒要看看奴尔哈赤是否吃得消。
一日一文,千日千文,判斩。
一日一人,千日亦千人,况首战就得了几百人。魏公公相信,随着皇军的深入“扫荡”,不用一个月,他就能把六堡变成建州的累赘。
六堡的重要性不是为建州提供了直面辽东平原的机会,也不是为建州提供了大量可耕作土地,而是提供了数万人口!
汉人,女真人,蒙古人,朝鲜人,活人死人……
魏公公不要六堡再有人。
如果一切顺利,成功拔除六堡所有建州驻军,将区域人丁全部掳走,至少能削弱建州两成实力。
这两成实力但是能稍稍延缓下奴尔哈赤反叛的时间,便足矣。
和军事行动同时进行的必然是政治行动。
额福这种归化先锋不仅仅是阵前喊话这么简单,他们还要担负四出劝降、招揽的任务。
为此,魏公公特开“人饷”,于义州城内名榜贴文,号召军民士绅勇敢组织队伍北出六堡,积极配合大明皇军的军事行动,将被建州掳去的同胞、亲友们救回来。
“忠义挺进队”是公公给这些民间队伍的编制,属大明皇军特别行动队,领双饷,拨特款。
为此,蒋方印受命在义州安泰门立“赎回台”,挺进队只要把人带来台下,俱按人头给付实银。
对此,贺世义等义州将领深为担心,认为此举定会遭到建州都督的疯狂报复。
魏公公却不以为然,只要诸将听令行事。
诸将不敢违他这大内来的“阉贼”,一方面配合大明皇军北上宽甸,另一方面则是偷偷往辽阳巡抚衙门和沈阳都司报讯。
这些小动作自是瞒不过魏公公的火眼金睛,他手下可是有田刚带着的锦衣卫的,而锦衣卫在辽东是眼线密布,隔江的朝鲜都有锦衣卫的密探,义州将领的举动岂能瞒过他。
然,不放在心上。
他与左右只言四字,曰:“陛下喜边功。”
截至目前,忠义挺进队只有两百多义州百姓参加,这些大多是胆大之辈,不乏土匪强人。人数及实力都较弱小,难以承担某一方面的进攻,因而魏公公只让他们随在大军后面搜缴。
而他则率主力在夺取长奠堡后的次日就向下一个目标小奠堡发起奔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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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二十一章 火熏
长奠堡的驻军是正红旗牛录,小奠堡的驻军却是正黄旗的,通过审讯俘虏得知,小奠堡的牛录并非是女真兵,而是朝鲜兵,一共有三个半牛录约千余旗兵,另外围绕长奠堡居住的还有一千多朝鲜妇孺。
建州内部又将这些朝鲜兵称为高丽佐领,都是这二十几年建州从朝鲜境内掳掠过来的朝鲜人,有的则是主动投奔。
三个半牛录的朝鲜兵虽隶正黄旗,但三个为包衣牛录,只半个属旗分牛录。统管他们的甲喇额真是一个叫金德庆的朝鲜人,其下三个牛录(佐领)也是两个金姓和一个韩姓。
据长奠堡的俘虏交待,小奠堡的甲喇额真金德庆原是建州的通事,后来主动潜回朝鲜将自己的家人迁过来,从而得了奴尔哈赤信任,遂将旗编入正黄旗,并升其做甲喇额真,并将来归的朝鲜人安置在小奠堡。
奴尔哈赤此举是希望能够吸引更多的朝鲜人来投,同时以小奠诸堡为基地,进一步蚕食朝鲜地盘,壮大建州。
一直以来,奴尔哈赤就对朝鲜虎视眈眈,数十年来不断和朝鲜发生冲突,侵占了不少原归朝鲜管辖的土地,如宽甸六堡再往北的一大片土地原属瓦尔喀部落,此部落和朝鲜关系较近,但奴尔哈赤却通过李成梁向朝鲜施压,命朝鲜人将这一地盘交给了他们。
此后亦不断越境抢掠朝鲜,使得朝鲜方面极为震怒,请求明朝予以制裁,但这些都被李成梁压了下来。
而为了不被朝廷打击,奴尔哈赤也不断上书朝廷表明自己的忠心,甚至在朝廷使者面前发誓道:“保守天朝地界九百五十里,俺管事后十三年,不敢犯边,非不为恭顺也!”
李成梁为什么要纵容奴尔哈赤侵占朝鲜地盘,这自然而然就让魏公公想到了李成梁有意为朝鲜王的意图。
小奠堡由朝鲜旗兵驻守,魏公公也不奇怪,他知道不论是后金时期还是满清时期,八旗都有朝鲜人做官。
如果将纯满八旗形容成一家股份公司,朝鲜人在里面控股大概能占百分之三,汉人控股百分之三十五,蒙古控股百分之二十多,真满州也就是女真人大约只占百分之三十多。日本人也有股份,约摸不到百分之一(逃倭)。
只不过,这个股份公司中女真人占据主导,其余各族是以金字塔方式存在,等级森严而矣。之后的蒙八旗,汉八旗则是这一等级制度的外沿,到了最后,本来杂交的八旗就成了所谓的满州一族。
……….
小奠堡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联经长奠、大奠、永甸、宽甸诸堡的必经之地。夺取小奠就能在同时对其余诸堡形成威胁,因而单从驻军数量来看,小奠是仅次于宽甸六堡主堡宽甸的。
有鉴于小奠的重要性,魏公公是亲自率军奔袭的。
这也是两世为人以来,公公第一次身骑大黄狗…身骑大黄马,亲自带领皇军将士冲锋陷阵。
战前在义州时,公公就强调此次作战的目标主要是人,但行动原则则是要快。
这个快要如闪电一样快,要让宽甸其余诸堡的建州兵在一无所知时,就遭到大明皇军步骑的强力打击,从而瞬间崩溃。
具体方式便是夺取一堡,只以少量兵马驻守、转移俘虏,主力继续北进,以骑兵为先导,速战速决。
海军方面则是不断沿鸭绿江北进,在能够驶入的支流中设立转移点,第一时间将俘虏和缴获物资运回义州。
忠义挺进队则在主力后面进行“清扫”工作,将漏网之鱼打尽,同时承担一部分破坏当地耕作和居住系统的任务。
魏公公强调,必要的时候,要全部烧光。
对小奠堡的战斗发生在午时,正是吃饭的时候。
奔袭的主力是骑兵,一共400人。
其中220名是皇军陆军抽调的骑兵精锐,多为辽东飞虎军。余下是由义州参将贺世义带领的精锐家丁。
战况和魏公公战前推演的如出一撤。
完全不知道前面长奠堡已经沦陷的小奠朝鲜旗兵,在第一时间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当场被斩杀两三百余人。
甲喇额真金德庆惧于明军攻势,在堡内陷入慌乱时竟然跳窗逃跑。约百名朝鲜旗兵随他同时逃奔。
金德庆没敢往通往其余诸堡的大道上跑,而是选择了不远处的一片芦苇荡。此片芦苇荡是片沼泽地,里面的芦苇长的比人还高,人跑进去后躲在其中根本不可能被人发现。发现额真带人跑了后,不少朝鲜兵和妇孺也紧随逃跑,一时间芦苇荡前到处都是携老带子的朝鲜人。
只一韩姓佐领没有逃跑,而是带领部下凭借堡子的地形负隅顽抗,这使得皇军骑兵在短时间内难以腾出手来追击逃跑旗兵和旗民,而且也无法消灭那些躲在屋子里,居高临下的旗兵。
魏公公及时注意到了这一情况,立即传令收兵,于身边的义州参将贺世义道:“残寇不足虑,强攻徒增死伤,当以骑兵追杀溃逃建州兵马,封锁道路,不使消息走漏。至于此间残寇,待步卒大队赶到再行解决便是。”
“是,公公!”
贺世义也知以骑兵强攻那些顽抗的建州兵得不偿失,忙遵令收兵,命其部和魏公公所部骑兵分堵各条要道。
“尔等随我来。”
虽然残寇及溃逃建州旗兵、妇孺尚有很多,但魏公公丝毫不虑战局改观。他纵马奔上一处高坡,负刀在手,当真是横刀立马,豪气冲天。只是方才奔袭之时,他那宝刀却是不曾出鞘饮过人血,豪气之余不免遗憾。
遗憾之余忍不住询问左右:“刚才咱家手刃一贼,尔等可是看到了?”
左右闻言皆愣。
公公好不扫性,视线内却有数兵正纵马挥刀欲砍杀前方逃奔数人,公公不由大怒,纵马飞奔而去制止军士,喝斥道:“咱家再三强调,人是第一生产力,此番北来,宁要活人不要死人,尔等怎能胡乱杀人。”
众兵士俱是惶恐,不敢再挥刀砍杀,只将那些旗民用绳索套了拉回。
公公见状,脸色稍缓,微一点头。继而有兵来报,约有千余人逃入芦苇荡中,难以搜索。
一听有千余人,公公大喜,忙带人前往察看,发现果是一片望不到头的芦苇荡。荡边芦苇倒折无数,不消说,里面不知藏了多少人。
公公命找来朝鲜籍军士前来喊话,要荡中人出来投降,可保证其性命安全。然喊话若干,却无人响应。
“放火熏他们出来!”
公公大怒。




司礼监 第二十二章 封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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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完放火的命令后,魏公公就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了,因为还在顽抗的旗兵重新吸引了他老人家的目光。
发现来袭的明军突然舍弃他们,转而分据各处大肆掳掠,追击堡民后,据守堡内的佐领韩正泰竟然召集了百余旗兵试图冲出。
在被堵回去后,韩正泰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将堡内的旗民征召起来,发给武器,凭借有利地形阻挡明军。
并且牢牢控制住进入内堡的木桥,两侧的房屋中都部署了铳手,看样子倒像是坚守待援了。
对此,魏公公十分佩服。
他向来欣赏有勇气的人,因而在等步兵大队赶到后,他将一举解决堡内残兵的任务交给了刚刚组建不到两天,由80名女真兵和150名汉民组成的皇卫队。
这些女真兵和汉民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女真兵若兄弟在一处的兄来弟留,父子在一处的父来子留。汉民则是挑选那些家眷在宽甸地区的,并且是主动投女真而非被掳的。
魏公公希望每夺取一堡,就能从堡内原建州守军中抽选组建皇卫队,充当大明皇军的协助部队。
将来还要在倭国、东番,甚至南洋、欧罗巴等地成立皇协队,等到兵力形成一定规模后就要升格皇卫军、皇协军,以为治安战考虑。
长奠皇卫队的两个队长分别是女真人费古伦,此前是佐领麻达礼手下的马甲。另一个是汉民牛柱,原是某死在长奠女真兵家的阿哈。
“拿不下,统统都得死。”
对皇卫军的两个队长说了这么一句后,公公就勒马远远观战去了。之所以远远观战,倒不是公公怕死什么,主要是公公不喜欢血腥味。
在短暂的发愣后,费古伦和牛柱对视一眼,然后咬牙带领各自的部下向着正黄旗高丽兵把守的木桥冲了去。
皇卫队的装备很简陋,他们之中只有一半人领到了披甲,手里也只有十来张木盾,武器以刀、矛为主,弓只有三十来张,没有铳。
而对面的正黄旗兵在经历慌乱之后已经在佐领韩正泰的指挥下稳定起来,构成了防线,并且拥有大量弓箭和少部分火铳,因而第一轮冲锋,皇卫队在付出二三十条人命后被迫后撤。
费古伦和牛柱也被人群带着往外退,但刚退没多远,后面就响起了铳声,继而队伍一阵骚动,后撤的人群都定在了那里。
“回去!”
东村太郎带领一队陆军勇士持铳向前步步逼近,在经过那几个被铳击倒地的皇卫军士兵们,东村猛的挥刀砍下了一个留辫子的女真兵脑袋,尔后提着辫子将那脑袋扔在了前方惊慌失措的人群当中。
皇卫队的士兵显然被皇军勇士的行为震住,他们惊恐不安的看着。
“预备!”
东村的指挥刀竖起,百十杆火铳顿时齐致举起。后方又有数百衣甲齐伍的明军在缓步向前。
“回去!回去!”
费古伦大声叫骂着,他知道如果他们再不返回,明军真的会将他们全部射杀。牛柱呼了口气,想着自己这条命本来就是捡到的,现在回去肯定是死路一条,不如跟堡内的正黄旗棒子兵们拼了。要是打赢了的话,说不定那位来自京师的魏大公公真能救回他的妻女。
“想要活着见老婆孩子,就跟我回去!”
牛柱将手中的木盾举起,拿刀背劈砍了身边几个傻愣的同伴。一阵骚动中,残存的皇卫军不得不重新往木桥冲去。他们大声嘶吼着,以此压抑着心底的恐惧。
“公公,这些人怕是不堪用,还是让我带人上吧。”
胡全摇了摇头,认为这些长奠堡的女真兵和汉民早已经被吓破胆子,眼下只算是帮乌合之众,根本不可能冲破堡内建州兵的防线。为了尽快解决战斗,他提议由自己领陆军勇士发起进攻。残存在堡内的高丽棒子兵勇气可嘉,但绝计不可能挡住皇军将士的奋勇突击。
魏公公不许,只饶有兴趣的望着那帮皇卫队,他对皇卫队的表现十分期待。
堡内正黄旗兵拼命抵挡,铳子、箭枝不断朝桥上射去。皇卫队死伤惨重,不时有人受伤掉入河中,一些受伤倒在桥上的士兵挡住了路。
“把他们推下去!”
牛柱红着眼睛二话不说将面前一个女真兵推进了河中,然后举着木盾“啊啊”喊着冲了上去。
木村部接到了进攻的命令,在强大的火铳射击下,负隅顽抗的正黄旗高丽兵死伤惨重。趁高丽兵防线出现空档的机会,牛柱带着十多个皇卫队员成功突了进去。
“板哉!”
木村部倭籍大明皇军发出齐致的吼声,端着装有尖刀的火铳也随之涌了进去。堡内的正黄旗兵抵挡不住,如潮水般涌入的明军让他们如先前被偷袭一样,再次慌乱起来,很快就纷纷往后退去,崩溃之势再次形成,任凭佐领韩正泰如何弹压,士兵们也不由自主的仓皇逃奔。
因为刚才死伤太重,突进去的数十名皇卫队员竟然见人就砍,不管是兵还是民,男人还是女人。
一些无路可逃的正黄旗兵不得不作绝死反抗。一些朝鲜妇人目睹丈夫、儿子的被杀,发疯似的冲上那些涌进来的明军,她们拳打脚踢,甚至用牙去咬。
韩正泰带着几十个旗兵苦苦支撑,他想聚拢更多的旗兵,但每次刚聚起一些就被明军的铳队轰散。四处乱逃的妇孺也不时把他们冲的七零八落。
明军太多,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几倍,而且所经之处不是吓得面无人色的百姓,就是两腿跑得飞快的溃兵,这些人把他们冲得也是七零八落。
终于,韩正泰放弃了抵抗,选择和甲喇额真金德庆一样往芦苇荡跑。那些旗兵们能够坚持到现在,全因为佐领大人的奋勇,如今主心骨也跑了,他们也失去了抵抗的心思,纷纷跪地投降。
韩正泰拼命往堡外跑,身后伏尸一片,耳畔传来的也是凄惨救命声。他不忍听那些救命声,他只想活着出去。
但当他成功从明军的追击中跑出堡外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扑通”一声绝望的跪倒在地。
视线中,一眼望不到头的芦苇荡燃着熊熊大火,浓烟在风的吹拂下不断往荡中深处吹去。
远处的小奠堡内,几骑背上插有三角小旗的骑士正不断重复着魏公公的命令。
“封刀!封刀!”




司礼监 第二十三章 善人
魏公公慈悲为怀,见不得尸山血海,因而在彻底控制小奠堡后,传令封刀。
这道军令挽救了一千余建州朝鲜旗民的性命,当真是菩萨在世,十世善人。
在大批亲卫甲士簇拥下,公公来到堡墙之上,遥望火势已起的芦苇荡,不禁面露难过之色,诵了声佛号和急急如律令后,命骑兵们不要闲着,这荡子怎么大,岂能空守一处。
“东南西北俱要放火,要着兵守了,叫那些旗兵、旗民都出来受降,出来一个便捉一个,出来一双便捉一双,万不能使一人逃脱。”
左右自是遵令,又问若建州兵熬受不住,执兵器裹挟旗民冲出逃跑如何应对。这是个大问题,毕竟公公一直强调要捉活的。
“西巴儿…皇国兴废,全在人力,岂能随意诛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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