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说话的时候,魏公公脸上明显有玩味之意。
胡全立时就是“卑职明白”了,很快就打听到那个沈世魁真有个独女,不过尚小,才十二岁。
报给公公听后,公公噢了一声,说了句:“那再等等吧。”
等什么呢?
胡全不知道,公公知道啊。
沈世魁有女,天色国香,乃当世绝色,堪称明末第一美人。可惜,叫毛文龙个糟老头子纳去为妾了,后来这个女人间接引发了东江内讧。
等不等的实际公公也无所谓,绝色不绝色的,公公也不是太在乎。
他不是个好色的人,他只是重视沈世魁。
这是个有能力的大将,也是个有血性的男儿,是个明知不可为仍毅无反顾去为国家做最后抗争的人,是个宁死不屈,终至死节的忠义之人。
公公想收揽其心,如果有可能,做这等豪杰之人的女婿方为大丈夫本色也。
至于刘兴贤嘛,公公对其本人倒可有可无,但他的兄弟们就有意思了。
老大刘兴贤,毛文龙的左右手,奉袁崇焕所召,战死于北京城下。
老二刘兴治,支持袁崇焕诛杀毛文龙,使诸将不敢动。
其后东江之乱,刘氏兄弟尽涉其中,均死于非命。
不过,刘氏兄弟手下有一支近千人的女真兵。这支女真兵原对明朝忠心耿耿,登莱巡抚孙元化却逼刘兴治诛杀他们,结果引发兵变。最后,这支女真兵的一部分参与了孔有德、李九成的登莱之乱。
公公不是孙元化,他的心胸可开阔的很,所以他要重点培养一下刘兴贤,好把他在奴尔哈赤帐下效命的兄弟们拉过来。
若是能策动刘氏兄弟在萨尔浒反戈,就更有价值了。





司礼监 第三十章 仁者
沈世魁肯定不知道有个太监在惦记做他的女婿,刘兴贤也不知道有人在打他兄弟的主意。
二人现在都在紧盯着前方。
在他们的前方站立着六排持铳的士兵,前四排都是魏公公从江南带来的,后两排则是临时征召的降倭。
沈世魁他们管这些人叫铳手,降倭则叫铁炮队。
发现左翼有一支女真骑兵抄过来后,一个背插三面不同颜色旗帜的旗手立时走到队伍最前面,拔出背负的红色三角旗用力挥舞起来。
与此同时,一枚红色发烟弹升空。
“向左转!”
东村太郎操着一口夹生的汉话大声命令着部下。
前四排的皇军官兵立时本能的按照口令向左侧转动,动作整齐划下,瞬间就将从左翼抄上来的女真兵变成了正面。
后面两排临时征召的降倭对口令有些陌生,但依旧学着前面人的样子转过身来。
“快转过去!”
杜正喊了一声,一百多持矛的士兵连忙匆匆左转,动作相比前面的人明显散乱。
“预备!”
东村太郎将手中的指挥刀指向前方,后面的两百多火铳手迅速将竖放的火铳端起,平对着前方打马而来的女真骑兵。
德安布没想到明军转向这么快,他也知道明军火铳的厉害,但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可能勒马停住命令部下下马用弓箭击溃明军的阵列。只能咬牙将身子伏低,期望能够凭借战马的速度冲开明军的阵列,然后打穿他们。
沈世魁和刘兴贤等人现在最担心的是前面的铳手能不能挡住女真人的冲锋,虽然冲过来的女真骑兵并不多,看着只有两三百骑。但在平坦的地形上,哪怕就是几十骑的冲锋都会让人骨子里产生一种畏惧。
如果前面的铳手们不能大量杀伤女真人的骑兵,让他们冲进来,骑兵的冲击力肯定会落在他们这些长矛手身上。
“放低!稳住!”
杜正曾是定辽卫的兵,参加过几次对蒙古人的战斗,因此还算镇定。
……
蹄声已近在咫尺,东村的指挥刀依旧没有劈下,直到火光照映下,女真人的模样清晰可见时。
“放!”
数十杆火铳同时打响,声音还没消散,打完火铳的士兵已然蹲下,将用牛皮纸包好的定装药弹用嘴撕开,将其中的火药重新倒入火铳的药室,再将另一袋子里装着的铅子倒入铳管,然后用一支铁条不断捣鼓压实。
后几排的士兵同样如此,打完便蹲下装药。两百多人六列的铳兵队伍如同波浪一般不时起伏。
每一次起伏都必定伴随着炸耳的铳声。
一轮又一轮的排射只将纵马而来的女真兵打倒一片又一片。最先倒下的几十名女真兵轰的坠落,中铳的战马发出悲嘶声在阵前来回乱跑。后面的女真兵不少人是闭着眼睛勒紧战马继续向前冲锋,可他们睁开眼的那刻已然中铳。
明军的铳子根本停不下来,天知道他们装药的速度怎么那么快。
女真兵们恐惧不解,沈世魁他们同样也不解。
似乎这场战斗根本不必他们参加般。
不少女真兵的身上被打出无数细小的孔洞如镶似嵌,每一个孔洞都在涔涔的往外渗血,他们如同血葫芦一样在地上翻滚哀嚎,却不得死,除非他们的血流干。
三百多女真骑兵转眼间就被打没了一半,余下的女真兵被自己人的尸体阻住,被乱奔的战马搅乱成一团,进不得退不得。
德安布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左右方向的战马同时失去主人的,他头脑发懵,望着前面还在起伏的明军,望着那些列在明军铳手后面动都不曾动的矛手,他知道他们是冲不过去了。
“撤,快撤!”
德安布慌乱的就要掉转马头,可始终不曾出动的明军骑兵动了。他们的马速并不快,但对于残存的女真骑兵而言却是比前面明军火铳还要可怕的存在。
因为,骑兵最害怕的就是骑兵。
他们已经成了明军骑兵的猎物,他们无路可逃。
对面的明军步兵也发动了,在犀利的哨子声中,明军的铳手开始往前推进,并在前进中突然分开,露出后面的明军长矛手。
惊恐在一瞬间爆发,女真兵们想也不想掉头就跑,整个队伍立刻散乱,一直压抑着的对明军的恐惧让这些女真精兵们人人胆寒,他们不少人终于想起来明军一直是他们女真人最可怕的恶梦。
德安布也在跑,他跑在最前面,结果他的座骑和边上的一个马甲的座骑撞在一起,慌了心神的德安布竟然失手从马上掉了下来,等他爬起来时,自己的座骑已经奔出几丈远。
“杀!”
丁孝恭身为总旗,虽然骑术还不精湛,但身先士卒、一马当先,领着部下冲在最前。长刀一挥,只一下就砍断了对面女真兵的脖子,然后震天价的一声虎吼,用力将那垂下来的脑袋整个甩了出去。
在骑兵的配合兜抄下,东村指挥的步兵大队轻而易举的将乱成一团的女真骑兵包围。
为了避免误杀,东村将彻底消灭女真残兵的任务交给了临时征召的矛手们。
一杆杆长矛向在马上进退不得的女真人身上捅去,女真人绝望的挥刀砍断一杆,可却有更多的长矛捅在了他们身上。
如羊群被恶狼围起一般,女真人吼叫声与哀号声彼此起伏。
沈世魁是第一次当兵,也是第一次上阵杀敌,然而,叫人意外的是这个从前的小商贩对于杀人似乎有天生的本事。
看上去,他的动作没有什么气势,就是机械的将长矛往马上的建奴捅去,抽出再捅。
这种动作一点也不豪气,也不英雄,但却十分有效。
面对明军的重围,德安布拔出佩刀发出了最后的吼叫声。两杆长矛同时对准了他的左胸和右胸,一杆长矛更是从他的嘴巴上捅过。
因为用力过猛,或是捅在了头骨,沈世魁的长矛废掉了。握着失去了矛头的矛杆,他愣愣的望着前面那个嘴里“含”着他的矛头,鲜血“咕噜咕噜”从嘴里涌出的女真人。
看他的穿着,似是个军官。
魏公公始终没有下令停止对女真兵的屠戮,因为他说过屠男留女。但因为心中还是有些不忍,所以他转了过去,背对着永奠方向默默的啃着亲卫刚给他烤好的鸭子。
这只鸭子是刚才在河边发现的,女真人不是游牧民族,而是和汉人一样的农耕渔猎民族,所以只要住的地方有水,他们也会打鱼养鸡养鸭。
在这正在杀伐的黑土地上,在这漆黑却弥漫血色的深夜里,默默的啃鸭子,真是一件让人陶醉其中的事。
德安布的悲壮出击失败了,他那颗还“含”着矛头的脑袋连同其余三百多颗被明军一起扔进了堡中。
堡内的女真兵和汉人阿哈们终于崩溃了,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地乞降,然而等待着他们的却是更残忍的屠戮。
这场屠戮直持续到了天亮。
上千具尸体倒在血泊中,整个永奠堡如人间地狱,活着的人中看不到一个男丁。
此后,有人问过魏公公为什么要在永奠屠城,魏公公解释他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减少更多的杀戮。
闻者无不动容,肃然起敬:公公真仁者无敌啊!




司礼监 第三十一章 鳌拜
数日后,鸭绿江对面的朝鲜官员大胆派出一条船来打探情况,在表明他们的身份后,江上的明军放他们通行,并且允许他们上岸,同时派兵予以保护。
在实地察看过后,这条船上的朝鲜官员金某随后向上面禀报:
“本月初,约有数千明军自义州北上,据闻领军者为皇帝内侍魏某。明军的主力是北京来的皇帝亲军,他们装备齐全,兵甲精利,人数虽少,但却十足精兵……
北上之后,明军的攻势像闪电一样,只用了三日便深入百里,相继攻占长奠、小奠。攻取这两地的明军几乎未遇到任何反抗,但在随后的进攻中,一座由纯女真兵驻守的城堡英勇的抗拒了明军的反复进攻,那就是永奠堡。
一个叫达耳达(音译)的忠诚女真将领守卫永奠,他虽然有强大的守卫部队,并英勇反抗,但最后还是失败了,全堡遭到洗劫,百姓和士兵悉遭屠被杀…因天气酷热,明军怕大量的死尸污染空气造成瘟疫,便把尸体堆在房上,数百间房屋烧成灰烬,使这里全部变成废墟…大量的建州及汉人女子被明军掳走,据闻他们将被分配给明军的有功将士…”
这个朝鲜官员向他的国王禀报了另一件事,就是明军在宽奠地区的行动似乎并没有得到明朝辽东方面军政大员的承认,事先也完全没有向朝鲜方面予以通报。并且可怕的是,明军的军事行动几乎是完全破坏性的,似根本无意重新夺取宽奠地区,只想将这几百里土地变成一个无人居住的荒原。
另外,在明军的军事行动中,有大量的朝鲜人充当帮凶,他们或为明军引路,或充当辅役苦力,或直接披甲上阵为明军效力。甚至,那些被明军俘虏的女真人也干着和朝鲜人一样的事。但更多的是那些投靠女真的汉人,明军的杀戮吓坏了他们,为了不让自己和女真人一样被残杀,他们争先恐后的为明军卖力……
金某对于汉人和女真人并无过多关心,但他认为明军大量驱使朝鲜人会带来一个恶果。
那就是那些本来就是叛徒的朝鲜人会为了巴结明军,在充当明军帮凶的同时,为了获取更多的利益向明军过多的透露江对岸的情况,从而诱使明军有可能越境袭扰朝鲜。
这不是金某杞人忧天,而是事实存在。历年来女真人屡次越境掳掠的行动中,不乏朝鲜人的身影。
建州治下的朝鲜人也正是因为彻底投靠女真人,才在建州地盘内立足生存下去。现在他们成了明军的俘虏,为了活命谁都不敢保证他们不会再诱导明军越境。所以,边境的朝鲜军队应当立即备战,以防范有可能的明军入侵。
但,在朝鲜高层看来,金某的担心显然是无稽之谈,并且是十分荒谬和可笑的。
不管是接到禀报的朝鲜国王和大臣们,还是平安北道的官员和将领,都认为明军有可能越境侵袭朝鲜的说法是完全不可能的。
大明可是朝鲜的宗主国,朝鲜上下对大明也是万分恭顺,能为大明的一条狗都是朝鲜的莫大荣幸啊。
更何况,大明对朝鲜有再造之恩,如果不是大明的天军,朝鲜早就不复存在,他们又怎么会越增侵袭朝鲜呢!
因而,金某的报告不但被束之高阁,其本人也遭到了上司的严厉斥责,骂他不应该对大明天兵持有这样恶意的想法。
这是不能接受,也是绝不能容忍的。
“天朝对女真人用兵,正是我国乐于见到的,那小吏怎能如此恶意攻击天朝的大兵!万一叫那皇帝近臣听到了,岂不惹皇帝不快!”
在辅德、汉城府右尹姜弘立的激烈要求下,平安北道将胆敢恶毒揣测天兵,离间天朝与朝鲜关系的金某抓捕送至汉城,其后被定罪关入大牢。
…………
魏公公可不知道他特意派人保护的朝鲜官员会这么向他的政府汇报,他老人家如今正忙着接收宽奠主堡的建州资产,也实在是没时间理会隔江的朝藩。
一切的动产,不论是人口还是牲畜,都在以最快的速度往义州迁移。一切的不动产,不管是房屋还是城墙,亦或一座露风的茅房、一口水井,都被公公下令纵火焚烧或填实。
除了人和牲畜,除了兵器和银子,除了可以卖钱的东西,其它的,统统摧毁。
上万人被有效动员起来,女真人、朝鲜人、汉人、蒙古人…齐聚在大明皇军的旗帜下,团结在大明天使魏公公的麾下,如蚂蚁搬家般在宽奠地区进行了一场伟大的拆迁工程。
这一切,都是魏公公的功劳啊。
这一切,都只因为仁者无敌啊。
宽奠其余三堡,是“和平”解放的。
攻破永奠的次日,魏公公就手书《谕宽奠诸堡建州文武官员人等》布告,命军士骑马广为散发。
文曰:“昨国朝大兵至永奠,城内官员军民婴城固守,抗拒天兵。咱痛惜民命,不忍加兵,先将祸福谆谆晓谕。迟延数日,官员终于抗命,然后攻城屠戮,妻子为俘。是岂予之本怀,盖不得已而行之。嗣后大兵到处,官员军民抗拒不降,永奠可鉴。”
布告上,魏公公痛心的表示他是“迟延数日”,不得不被迫攻城并戮,但实际上从劝降到攻城都没有一个时辰。
而杀戮只在一个晚间就完成了。
布告如长翅膀般飞遍了宽奠地区,永奠被屠的血淋淋事实震荡着其余诸堡女真守军的心。
他们都被吓坏了。
要么全城被屠,要么开城投降。
魏公公给出的选择简单并不难选,在大明皇军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人都知道应怎么选。
贺世义部计划攻取的大奠堡守军在知道永奠被屠的消息后,守将正白旗佐领胡里海立即率全堡军民开城投降。
得知大奠投降后,魏公公立即派人宣谕将士勿杀无辜,勿掠财富,勿焚庐舍,以使余诸堡建州军民感知大明天恩,弃暗投明。
这个命令来的非常及时,也非常有效。
当大明皇军兵临宽奠主堡,摆出强攻阵势之后,堡内守将瓜尔佳氏卫齐就被自己的部下捆绑着押出了城。
和卫齐一块被绑出城的还有他的两个儿子——赵布泰和鳌拜。





司礼监 第三十二章 孽种
赵布泰和鳌拜的无意落网,真是让魏公公觉得人生充满意义。
赵布泰当是卓布泰的音译,这位跟着阿济格打过李自成,又从贝勒博洛攻浙江,下福建,从济尔哈朗破湖广,最后在对南明的军事总攻“三路入滇”战役中做为南路军主帅,一路率满兵督绿营在前,于云贵大肆制造无人区,可谓是双手沾满各族人民鲜血,是满清阵营中典型的刽子手。
鳌拜嘛,比他哥哥赵布泰名声更大些,因为人是满州第一勇士,参与了崇祯年间对明的大小战事,是洪太手下的第一勇将,甚得洪太信重。洪太病逝后,鳌拜成了福临小儿的拥立元老,随多尔衮入关主攻大顺军主力使之重创。再后来福临病逝,鳌拜又成了玄烨麻子的顾命大臣。
其一生对爱新觉罗可谓是忠心耿耿,对满清居功甚伟,但对汉民族和其余各族人民而言,那就是罪恶不赦之人了。
魏公公决定杀降,杀掉卫齐父子三人,以斩草除根。
这没有什么可指责的,因为卫齐并不是主动投降,而是被其手下的女真佐领联同汉人阿哈造反给捆绑出来的。
卫齐不肯降的原因是他兄长乃是五大臣之一的费英东,其父是苏完部落的族长索尔果,当年率部落主动投奔奴尔哈赤,故而苏完部落在建州权高势重,如果他卫齐向明军投降,势必会牵连其家族。
因此,卫齐和永奠堡的达尔岱做的是一样的打算,都打算凭堡坚守,等待黑图阿拉援军。
可惜,永奠堡的被屠以及诸部相继被明军不费吹灰之力攻克,大奠堡的佐领胡里海又开门投降,使得宽奠城中的女真人都对抗拒明军失去信心。
在屠城的威胁下,女真军官们只得将卫齐捆绑送出。毕竟,他们的妻儿老小都在城中。
卫齐父子三人被解到魏公公面前时,杀意正盛的魏公公却突然泄了气。
原因是赵布泰和鳌拜竟是两个孩子。
赵布泰不过七岁,鳌拜才五岁。
而他们的父亲卫齐也不过才二十一岁。
虽是孽种,但毕竟尚小,且未长成,公公实是下不了狠手,所以他改变了主意。
公公命人把额福找来,叫这位叔丈人劝降卫齐。
主打亲情的召唤。
天下瓜尔佳是一家嘛,作为瓜尔佳家的女婿,魏公公可以给瓜尔佳家开个后门,留点香火。
谁知额福再三劝说,卫齐就是不肯背叛家族,背叛兄长,咬死不降,并大骂额福不配做女真人,是汉人的狗之类,表现的十分刚强果烈。
额福无奈,只得据实回禀。
魏公公肯定不是太高兴,但还是亲自出面劝说这位远房叔伯小舅老爷。
然而,还是碰了壁。
“…莫与我攀亲,我瓜尔佳氏没有嫁给汉人做妾的姑子!…杀了我吧,莫再啰嗦!”卫齐真不愧是日后洪太的十六章京之一,盛京的八门提督,端的是宁死不屈的很。若非被五花大绑着,只怕就要扑倒魏公公了。
公公倒也不怒,掸了掸额头上飘来的柳絮,然后和声说道:“你若不降,咱也没办法,却是只能叫你父子团聚…一家人嘛,整整齐齐的才好。”语含威胁,却是要用赵布泰和鳌拜来逼迫卫齐投降。
卫齐听后,明显有些犹豫和动摇,但终是咬紧牙关,恨声说道:“你明人不顾界碑擅入我国,杀我军民,掠我钱粮,掳我女子,我卫齐身为女真汉子,宁死也不与你明人为伍!”
“建州何时立国了?”
魏公公冷笑一声,“咱家还真是不知咱大明的龙虎将军已然自立了,若真如此,咱家可要奏请天子派大军来讨伐你建州了。”
卫齐一滞,知语误,埋头不答。
魏公公微哼一声,知如卫齐这种女真铁杆分子,早已将建州视为独立一国,而非大明治下两卫了。
“好汉子当识时务,据咱所知,建州并非他奴尔哈赤一家,尔等身为女真人,人人尽是建州一份子,何以沦为他奴尔哈赤的家奴了…”魏公公心平气和的做着最后的争取。
主调是建州是人民的建州,不是他一家一姓的建州。
可惜,人卫齐不听他忽悠。
罢了!
魏公公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朝丁孝恭看了眼,后者立时上前将卫齐拖到了不远处的一口油锅中,然后在卫齐的咒骂中将他投进了大锅。过一会从锅中捞出来后,已然是焦糊脆状。
这一幕可是当着数百女真降兵面的,只把这众女真降兵看的魂都快骇飞了。
“公公,那两个小崽子?”丁孝恭杀人杀顺手了,寻思着一块解决得了。
公公却让将两小崽子带过来。
七岁的赵布泰和五岁的鳌拜多少是记事了的,但他们不知道过来时看到的那具正滴着油的焦尸就是他们的阿玛。
丁孝恭到一边拿了几根木头给油锅添火,然后双手抱臂冷冷看着两小崽子。虽说他跟魏公公的时日不长,但却是把公公的脾气摸的门清,知道公公若要杀人,定是要越残忍越好。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得上投油锅更残忍的呢。
只见公公的视线在两个小崽子脸上不断扫视,面孔紧绷着,似在看两个生死大敌般。
就在丁孝恭以为公公要下令动手时,却意外的发现公公的脸色突然变得和蔼可亲,然后一手一个拉着那两个小崽子,高兴的对他们说道:“往后,你兄弟二人便是咱的义子了,布泰为大郎,鳌拜为二郎,都跟咱的姓…乖,叫爹!”
爹?
赵布泰和鳌拜不知道这个称呼就是阿玛的意思,但还是小声的叫了出来。他兄弟二人也是被吓坏了。
“好,好,好。”
魏公公喜收两子,很是兴奋,拉着兄弟二人走到一众女真降兵面前,将兄弟二人手臂高高举起,扬声道:“这是咱家的义子,咱家视如亲生,尔等可要敬着些!”
尔后,左右扫视两义子,谆谆寄语:“大郎、二郎,将来随爹踏平建州可好?”




司礼监 第三十三章 额娘
大郎、二郎尚小,公公特意嘱咐寻一妇人悉心照顾,同时命丁孝恭教习他们武艺,待稍大后再择精于骑射之士好生教导,务必要将他们培养为大明皇帝亲军的悍勇之士,使荡平建奴这一大业后继有人。
1...363364365366367...57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