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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至于张虎怎么处置此事,魏公公没有明言,主要他也想看看这份奏疏递到朝廷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内心里来讲,活而立生祠,还是很有排面的。
“另外,你带个话给宋四宝,让他送那淾知县五百两纹银,顺便打探一下给咱家立生祠是这淾大千自个的意思,还是别人的主意。”魏公公随口吩咐一句,这要是淾大千自个的意思,那公公得好生用用这个机灵人。可要是别人的主意,就得看看这人藏的是祸心还是好心了。
“是,公公!”
田刚躬身领命而去。
“生祠,生祠”
望着田刚远去的身影,魏公公笑了笑,历史在这里给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啊。细说起来,当初在辽东时,他魏舍人持白牌斩城隍爷,百姓们可是给他魏舍人修了像的,更有蒋方印弄出来的《魏舍人小像传》一书流世,所以嘛,修个魏公公的生祠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嘛。
只是不知道皇爷看到这奏疏,会不会骂咱的娘
魏公公打了个寒颤,撇了撇嘴,从脚下的竹筐中拿起一个刚刚从地里刨出来的红薯,想用水洗洗四下却无沟渠,海水又咸的很,便随手拿白帕擦了擦,然后旁若无人的啃起了皮,之后咬了一口,倒是香甜。
在公公的记忆中,后世流行的穿越中,重生之人穿越之后大多数第一件事就是设法获取如番薯、玉米、马铃薯等高产作物,以此增加人口,然后就是想办法修高炉炼钢。
粮食、钢铁,这两样东西几乎是穿越中主角称王称霸的根本,尤其是在一些明朝题材的穿越里,如穿到崇祯年间的主角们肯定要靠推广玉米和红薯解决粮食问题,从而消弭农民起义,给咱大明续了一口气。
实事求是讲,番薯这种东西确是好东西,能当饱,遇灾荒年可活命无数。但魏公公打心眼里却又不喜欢这个东西,他对番薯的看法倒和福建巡抚黄承玄差不多,都认为此物可应急,但却不能当作常规作物推广。
原因就是,久食之,面黄、人瘦、肌无力。
封建统治下,老百姓只要饿不死便是德政,要大力表扬。如果百姓人人活得跟菜秧子一样,那就更好了,尤其是对异族政权来讲是好上加好。但公公不是异族,他和百姓是同胞,所以他要的不是饿不死,而是要人民身强体壮。
想让人民富裕,在国力达不到的情况下,唯有积极对外开拓才是正途。
公公大办海事,正是要应了这积极对外开拓。
家里没粮不要紧,我们可以走出去,外面的世界很大!不为人民想办法,一天到晚鼓励人民吃瓜咽菜算什么!
交待完此事后,公公见天色已晚,便拉着洛洛儿上了八抬大轿,命回提督衙门。途中,又看了些公文。主要是溧阳铁场征兵情况,还有南都内守备厅购买军械的事。约摸戌时,公公回到了位于泗塘镇的提督海事衙门,正准备进去的时候,不远处却传来一妇人的咒骂声。
那妇人咒骂之声中又带着哭腔,极其尖利刺耳,远远听去,好像是在骂魏公公,说他是什么杀千刀的狗太监,老天爷怎么不把他劈死的。又骂什么世道黑透了,官官相护,杀人不偿命什么的。
“怎么回事?谁在那骂?怎的就要要打雷劈死咱咧?”魏公公惊诧。





司礼监 第一百一十三章 魏公公断案
公公不能不惊诧,自他为太监以来,便严于律己,从不曾干那贪赃枉法、欺男霸女之事,对百姓更是亲之爱之,始终与百姓打成一片,更是时时刻刻将“为皇爷服务”和“为百姓服务”这两个宗旨当作自己为人处事的基本原则,毫不夸张的说,若当下宫中要评模范太监,他魏公公绝对能够高票当选。
然现在,却有个妇人在大街上公然咒骂他魏公公,要老天爷打雷劈死他魏公公,这让魏公公惊诧无比的同时也是十分委屈,为了弄清是怎么回事,他老人家立时命左右停轿,尔后吩咐东厂的试百户齐祥芳带人去看看发生何事。
与此同时,又有镇守衙门人员见妇人惊扰到魏公公,忙遣人处置。齐祥芳稍后来报,说是大街骂人的乃是泗塘镇上的一张姓妇人,其已将人抓了移送镇守衙门处置。
吴淞这一片自从苏州府脱了籍隶了海事特区后,境内民政事务现都由镇守衙门负责。这民政事务自也包括刑律等事。
不过这是特例,其余各地镇守中官却是不问民政刑律等事的,如南京镇守太监(内守备厅)不涉南京刑部事,大同镇守中官不问大同知府事。
吴淞这里皆由镇守衙门负责,最大的原因便是大明皇帝亲军的存在令得应天巡抚、苏州知府无法过问特区之事。
这也是魏公公所希望的“独立”性,唯有特区独立于旧有体制,方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当然,既特区寻求“独立”,那么治下军民事务镇守衙门便理当承之。
特区刑律这一块便是由镇守衙门分巡检万和负责的,此人原是直殿监的奉御,掌监中事犯文书录入事,到了特区这边管刑律,也算是半个专业对口。除了这万和,两个衙门上上下下也真是找不到第二个精通刑名事务的。人材方面,魏公公还是短缺的很。
“抓人?”
魏公公对此却感到有些莫名奇妙,“为什么要抓人?打人骂人这种事咧,民间常见,大多因气盛不平所致。那妇人当街骂咱家,肯定是事出有因,咱叫你去看看,是叫你问问那妇人为何骂咱,可不是叫你去抓人。”
齐祥芳这才意识会错了魏公公的意思,把事办错了,忙道:“属下这就去把人放了。”
“当然要放,不过骂几句哪能把人抓了呢?咱大明律可没不许人骂人的。”
魏公公点了点头,又吩咐齐祥芳道:“这样吧,你把那妇人带到咱家这里来,咱家须得问问她话。这好端端的就要老天爷打雷劈死咱家,她这是对咱家有多大的恨咧?”
对于人民内部矛盾,魏公公向来提倡以解决问题的实际态度去化解矛盾。对于非人民内部矛盾,魏公公则坚持以解决人来解决问题这一方针。人没了,自然也就没有问题了。
“是,厂公!”
和别人对魏公公的称呼不同,齐祥芳始终以魏公公在京中暂代东厂太监职位相称。当下就去带人,很快,便将那张姓妇人带了过来。
张姓妇人看着约摸四十左右,头发蓬松,像是好多天不曾梳洗,身上的衣服更是脏的很,若粗看还以为是哪里的乞婆。
“这位大嫂,你过来,过来嘛...咱就是你骂的那个狗太监咧,不过你不用害怕,到咱家面前来说说,你到底为啥子要骂咱家咧。”
魏公公态度很是和蔼,他老人家也从来不在人民群众面前摆公公的谱,抖太监的威福。只是那张姓妇人显是受到东厂番子的惊吓,这会人还处于惊恐之中,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哪里敢上前去和她方才骂的狗太监说话哩。
魏公公见状心有不忍,但也不便斥责齐祥芳等人,细打量这张姓妇人,见其面容十分清瘦,更有病色,想到先前她所骂之言,心中便有了些数,于是轻步上前,吩咐左右去搬把凳子来。
“大嫂真的不必害怕,咱家不是吃人的猛兽咧。世上事,必有困果,你既当街骂咱,想来定是咱哪里做错了。但你若不说出来,咱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哪里错了,那样一来,你就是有再大的委屈,天大的冤枉,咱也还不了你公道啊。”
说话间,魏公公竟然伸手扶那张姓妇人坐到凳子上,此举让闻讯而来的镇守衙门人员都面有虑色,而远处围观的百姓见了则都有些激动。
张姓妇人本还处于惊恐和浑噩之中,但听了魏公公所言,却是一下惊醒,她怔怔的看了眼面前的年轻人,抖抖索索的坐到了凳子上。内心直觉这魏太监怕不是坏人,若是坏人的话,怎会对她这么好呢。再想刚才自己在街的咒骂之语,不由感到内疚,不断地责备自己,红着脸抬头大着胆子说道:“这位公公,方才是我不好呢…我不应该骂你…”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咱若做错了,就该骂!”
魏公公摆了摆手,亲切的对这张姓妇人道:“大嫂也千万不用难过,更不要感到害怕,你现在就告诉咱为什么骂咱,若是有什么困难,咱家帮你解决。总之,咱家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就大胆的和咱家说心里话,你若不说心里话,咱家怎么才能和你们百姓一条心呐!”
言毕,又一脸正色道:“倘若大嫂真的受了冤枉,受了咱家下面人欺负,也不用怕,都说出来,咱家别的做不到,但替你讨个公道,出口恶气还是行的咧!”
这话叫那帮镇守衙门的人听到后,个个色变,就连向来老好人的分守张华听着,都心下忐忑起来。
“公公,我有冤,有恶气!”
魏公公的这番话触动了张姓妇人的心,尤其是其态度鲜明的表示让她备受鼓舞,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对魏公公道:“公公,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可我儿子叫人杀了,凶手不但不偿命,还一点事也没有,这一口气我实在受不了!...”
想到儿子的惨死,张姓妇人忍不住失声嚎哭起来。




司礼监 第一百一十四章 青天魏公公
感谢大佬“小澔哥”对魏公公事业的支持!
皇明百姓会永远铭记澔哥的。
.........
“还有这种事?!”
张姓妇人所言让魏公公勃然大怒,这简直是没王法了!愤怒之下转身朝镇守衙门一帮人拂袖怒喝道:“给咱说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这...”
镇守衙门一帮人见了魏公公这怒气腾腾的样子,哪个敢上前答话,一个个低着头生怕叫魏公公喊到名字。
“怎么,没人和咱家说说吗?”
魏公公冷冷扫视众人,他老人家此刻真是怒火攻心,这等无法无天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他老人家引以为傲的海事特区,简直就是在他老人家心窝上捅刀子啊。
要是事情传到皇爷耳里,他魏公公不拿个十万八千的能摆得平?纵然银子能摆平皇爷,可在皇爷心目中,他魏公公定然是要减分的,这个后果就严重的多。
“公公...”
分守张华是实际主持镇守衙门事务的中官,张姓妇人之子被杀之事虽是负责刑律的万和审结,但最终签署认同此案结论的却是他张华,因此真追究起来他张华难辞其咎。只是这件事却不是如魏公公所想那般官官相护,贪赃枉法什么,而是真有难判之处。
这世上,有的时候未必杀人就要偿命了。
“到底怎么回事?”
魏公公对张华的人品和能力还是认可的,因此态度稍缓,他希望张华能够将事情缘由说清楚。
“禀公公,事情是这样的...”
张华硬着头皮将情况简短说了下。
........
原来这张姓妇人有一子名赵平安,年方十一岁,为人甚是老实,说话也有些结巴,因小时在摇篮中双脚没有约束好,所以走路有些畸形,故而常被附近同年龄的孩童戏耍逗弄。
月前,赵平安到隔壁村姨母家去时,途中又遇到几个平日常欺负戏耍他的少年孩童。因母亲吩咐要早点到姨母家,赵平安便鼓起勇气让这几个少年孩童不要再欺负他,使他早点到姨母家好使母亲不责骂,谁知那几个少年孩童听了这话却一起殴打起赵平安来。
许是赵平安平日受够他们的欺负,这一次又被几人打,一时气不过便张嘴咬了一个打他的少年手臂。这一下惹恼了那帮子少年孩童,其中一个竟然拿了一块青砖砸向赵平安的额头,把赵平安砸的当场是血流不止。那帮子少年孩童见状,不但不停止行凶,反而倍本加厉继续拳打脚踏,最后打的赵平安动都不动,这才一哄而散。回去之后,这帮子小年孩童也浑没将此事当回事,更不曾与大人说起过。
一个多时辰后,过路人才发现了躺在地上的赵平安,却惊讶的发现这个孩子已经死了,路人当时就报了官。负责刑案的镇守衙门分巡检万和闻听出了人命案,急忙带人赶到现场,经仵作检验,赵平安是死于失血过多。这种案子也不难破,万和通过走访很快就锁定了行凶的几个少年孩童,并迅速将他们缉拿归案。
只是案子虽破,但如何定刑却是犯难。
万和一一审问过,行凶的几个少年孩童最大者不过十二,最少者只有九岁,这个年纪实在是太小,依大明律根本无法判处死刑,甚至都没办法判流刑等罪名。
最后,万和只得按大明律法条文,要那十二岁的少年家中出银三十两赎刑,余下几个年纪更小的一律交还家中,其家中每户出银数量不等以为赵平安的烧埋之用。
判文一出,行凶少年孩童父母都是出一口气,可那赵平安的母亲哪里能接受这个判决,当时就哭着到衙门闹将起来,说判文不公,她儿子死的冤枉。可张姓妇人闹的再凶也没用,律令如此,那几个少年孩童的确太小没法判刑,因此万和等人纵是同情于她,也不得不按律法行事。
这个判文也得到了张华的签署,本来是需镇守中官用印的,但因魏公公去了南都,所以暂未报呈。魏公公回来后又直接去了军港,张华这边便想等魏公公回来再呈递用印。哪曾想,那赵平安的母亲却公然在大街上唾骂起魏公公和相关人员了。
张姓妇人不知事情具体情况,自本能以为这衙门里的人包庇凶手,而这特区又是以那魏太监为尊,自然而然就要痛骂魏公公了。
此案发生之后,民间议论纷纷,但多是同情赵家,对镇守衙门所判倒是没有多少质疑。
毕竟,那帮行凶的也是孩子。
小孩子不懂事杀了人,难道真要小孩子赔命不是。
百姓们最直接的看法就是那些行凶者的父母应当多给赔偿予赵家,而张姓妇人天天到官府去闹,要那帮孩子以命赔命,未免就有些偏执了。
..........
张华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后,直接负责刑律的万和硬着头皮上前道:“公公,律法如此,非我等贪赃枉法,包庇凶手,还请公公明断!”
张姓妇人听了这话,哭着起身指着万和道:“难道我儿子就白死么,我儿也才十一岁啊!...你们衙门为什么要将凶手放还,你们对得起我死去的孩子么...呜呜...”
因为过于激动,张姓妇人险些昏厥,魏公公忙让人扶她坐下,又叫郎中过来照应,免得出意外。
“万和,本朝律令对这少年杀人到底有何规定?”魏公公将张华、万和等叫到一边,他得先搞明白大明律对这种小孩子杀人有没有具体规定。
“回公公话,律令十五岁以下的儿童触犯流刑以下罪名,均可用钱赎刑。犯加役流,逆缘坐流、会赦犹流这样的重罪不可以用钱赎刑,但也不必服苦役,只需服刑。若年纪实在太小,按律责由父母管治。”万和任了这镇守衙门刑名事务,对大明律倒也精研过。
“也就是说犯了流放罪以下的只需拿钱赎罪,犯了流放罪等的只需服刑,无须苦役了。”
“是,公公。”
“那犯了杀人罪的要是年纪确是过小,就无法刑罚?”魏公公皱了皱眉头。
万和未答,张华则道:“公公,前宋仁宗年间,宁州有九岁男孩参与斗殴杀人,地方官府报于仁宗,仁宗只判肇事者家人赔银烧埋,免于刑责。此后类似案件,多以仁宗所判为准。”
张华言外之意自是凶手年纪真是太小,连皇帝都要赦免不加追究,以后官府再遇相似案件,便多是赦免,渐渐就成约定成俗的事了。所以,魏公公纵是同情这张姓妇人,也不能违了律令和人情,不管怎么说,这种判决结果就是拿到朝堂上讨论,也是挑不出什么大错的。
“宋仁宗看来只将此案归于小孩嬉笑打闹,他这天子做的未必称职。”
魏公公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眼伤心欲绝的张姓妇人,忽的吩咐万和道:“你马上带人将那几个行凶少年孩童带来。”稍顿,又补一句,“其父母亦一同带来。”
万和不知魏公公意欲如何,但不敢不应,忙带人去办此事。未几,那几个行凶少年孩童及其父母就被带到魏公公面前。
他们本就是这泗塘镇上的人,各家孩子犯事之后自要在家看紧些,生怕那赵平安的母亲发起疯来报仇,所以一个个都在家呆着。
魏公公扫视了他们一眼,发现行凶的少年孩童并没有什么惊惶之色,似乎对自己所犯的事都没什么深刻印象,眼神一个个的都很无辜状,好像不关他们事般。
而他们的父母倒是有些神情反应,但也顶多是对那伤心欲绝的张姓妇人有些许不忍和愧疚之色,但除此以外不见什么担心,想来知道按律他们的孩子也判不了什么,顶多就是罚些钱而矣。
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被带过来后,张姓妇人明显情绪激动起来,几次想挣扎着去和这帮凶手拼命,但几次都被人拦下。这会却是不哭了,只瞪着通红的眼睛望着那些凶手,此举让那几个少年孩童才有了些害怕,要么就躲在爹娘后面,要么就是把脑袋往母亲怀中一埋。做父母的则一边护着哄着自家的孩子,一边警惕的看着张姓妇人。
魏公公将眼前发生的一切看在眼中,他沉默片刻,走到那张姓妇人面前,沉声道:“大嫂勿要伤心,也勿要冲动,待咱家与你重判此案,为你儿子讨个公道便是。”
言毕,负手走到那帮行凶少年及其父母面前,先问行凶者:“张平安可是尔等杀害?”
几个少年孩童都不吱声。
魏公公又问他们的父母:“你们可有赔偿赵家?”
少年父母们都将头低下,判文下来后,只有一家交了五两罚银给衙门,其余诸家都没有赔偿。
魏公公也不与他们多言,扬声说道:“先贤有言,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前番判文有误,不合常情,咱家现在重判,你们的儿子犯了杀人罪,无论如何也不当饶过。”
听了这话,几个父母都是惊住,其中一女人护子心切,生怕面前这太监瞎判,急忙嚷道:“判文已下,怎么能改?...我家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以后我们多看着些便是。”
其余几家父母听了这话,一个个赶紧附和,均是害怕这魏太监真要他们的孩子赔命。
“不懂事不是杀人可以饶过的理由!”
魏公公冷哼一声,也不理会这些父母,自顾自说道:“一日一文,千日千文。今日杀一人,明日便能杀二人...哼,小小年纪便知行凶欺人,更恶意杀人,若不重判,便是对律法之玷污,对王法之不敬,对死者之不公!...刑房听记!”
万和一凛:“属下听记!”
魏公公大手一挥,判道:“凡无故恶意杀人者,俱当不问年龄,斩之!若因年幼而免于刑责,只会助长其恶心,纵容其恶胆,非教诲之道。今咱家以江南镇守中官之职宣判陆小宝、郑成儿等数人犯故意杀人罪,处斩刑!”
“啊!”
行凶少年父母都是惊呆,其中两个吓的险些咬着自己舌头。而那几个少年孩童却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太监所言意味着什么。
不等那些父母回过神来,魏公公竟又判道:“着陆小宝、郑成儿等凶犯父母之家产一律罚没俱交赵家以为赔偿,各家父母判充军,若另有亲属闹事者,连坐。”
这判决一下,行凶少年的父母们立时叫嚷一片,一个个都是不服。有跟张姓妇人一样嚎啕大哭的,也有吓的瘫坐在地的,也有搂着儿子吓的只知发抖却连话也说不出的。而那几个行凶少年直到这时才意识到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会受到什么样的惩治。那十二岁的少年抱着他娘直喊:“娘,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
其余几个少年孩童也是吓的哇哇大哭,有一个都尿了出来。
场面乱成一团。
离魏公公最近的一个男人喊道:“这位公公,你不能这样判,冤枉,冤枉啊!”
魏公公朝他看去:“有何冤枉?”
“纵是我子杀人,却于我等父母有何干系?公公岂能罚没我等家产,判我们充军呢!”那男人是又惊又怕。
“子不教,父之过。咱家问你,你若平日对尔子严加管教,使其明是非,尔子如何会行欺人之事,又如何会行杀人之事!...有因必有果,若非你平日纵容,那张平安又岂会横死!”魏公公厉声道。
那男人闻言滞住。
“公公,这判法是不是太过严苛了?”
张华没想到魏公公竟然如此宣判,不但将行凶少年孩童尽处斩刑,连他们的父母都要连坐充军。这判罚不但于情不合,于律令也不合。翻遍大明律,也不曾有子女犯法,父母连坐的。
“律法令条重于惩治,但更重在预防。咱家用重典,便是要那些小儿辈知晓律法之威严,使其不敢以身试法!更是要那些养子不教,纵子为恶的父母知生养,知管教,不然,律法无情!”
魏公公心意已决。
“可这等判罚,刑部怕是不肯,陛下也怕是不准啊。”张华必须提醒魏公公,他的判罚真是胡判。
“嗯,既如此,便先行刑吧。”
魏公公说完这句,走到那张姓妇人面前,低声道:“大嫂,咱家这判罚可还公平?”
“青天,青天大老爷啊!”
张姓妇人“扑通”一声跪倒在魏公公面前,泪流满面,“我儿不白死,我儿不白死啊!”




司礼监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公公很怕死
法,在于威。
唯畏法者,畏法之威者,方不犯法。
所谓严刑峻法之恶名,全然来自于犯法身,而非守法者。律令对恶者、对宵小辈越严,则于守法者便是最大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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