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所以,牢中很潮湿,味道也十分难闻。
“老三,你快去吧,咬牙撑着,没有过不去的坎…千万别使性子,知道不!”良卿胆子小,吃过苦头,不住劝弟弟忍着。他不也这样忍着过来了么。
良臣自己被打不要紧,但是他不能让大哥再被打,犹豫了下,咬牙走了过去。
“干什么?”良臣站在胡三面前,定定看着他,样子有点犟性。
“小子蛮有种的啊。”胡三阴侧侧一笑,然后面孔一板,喝道:“蹲下!”
良臣不想蹲,胡三见了,朝其他人打个眼色,那几人立时就要上前强行按倒良臣。良卿慌了,忙抢在他们前头冲过去,然后硬拉着良臣蹲下。
良臣被大哥硬拽着,心有不甘,但也只能蹲在那,等着看胡三他们玩什么鬼把戏。
正猜测着,冷不丁一瓢水兜在他脸上,呛得良臣不住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蹲好!”胡三甩了一瓢水在良臣脸上后,冷声道:“我念一句,你跟着念一句!”
良臣没吭声,心里却奇怪,一帮做牢的有什么好念的。
正奇怪着,耳畔传来胡三的声音,“心好命又好,富贵享到老。”
良臣一愣,这不是吕祖劝人向善歌么?
“念啊!”胡三拿水瓢照良臣头上来了一下。
额头的巨痛让良臣暗骂一声,但还是张口跟着念了起来:“心好命又好…”
不等他说第二句,头上“哗哗”的一桶水就倒了下来。
现在是夏天,不冷。可一桶水就这么照头上泼下来,还必须跟着一字一句念,那滋味,谁试谁知道。
头上、脸上全是水,良臣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河里,死命挣扎,却怎么也呼吸不上来。那种窒息的滋味直让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念!”
“念!”
“……”
耳畔传来胡三的声音,还有其他的人声音,也有大哥劝他的声音。良臣痛苦万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念下来的。
“你说你公道,我说我公道,公道不公道,只有神知道。”
最后一句念完,良臣已然站不起来,趴在那里大声喘着粗气。
“扶他过去。”
胡三让良卿扶弟弟到一边去,良卿忙上前扶起良臣,见良臣呼吸已经平复,心里松了口气,以为教训结束了。因为上次他和他爹就是这样过来的。
然而,没想到的是,胡三却让良臣又贴墙扎马步。
“这是要做什么?”良卿愣在了那里。
“呆一边去!”
胡三恶狠狠的端着水瓢走过来,里面除了水之外,还有头发。
“胡大哥,这可不行,这要喝下去,我兄弟得疼死!”良卿吓坏了,这水哪里能喝得。
良臣也是明白了胡三的意思,他们让自己扎马步,喝下这水之后,如果不出所料,必须会对着自己的肚子狠狠踹上一脚,然后,只怕自己就生不如死了。
“喝下去,你不喝,我们就喂你喝!”胡三将水瓢递到良臣面前。
“胡大哥,这真不行,这不能喝啊…”良卿急了,竟是“扑通”一声跪在了胡三面前,怎想那胡三看都不看他一眼,抬腿就照着他胸口踹了一脚。
“呃!...”
良卿这几天本就被打得伤痕累累,又吃不饱,身子虚的厉害,哪经得起这一脚,抱着肚子就在地上打滚。
“自讨苦吃!”
胡三呸了一声,头刚转过来,却吓了一跳,眼前的魏良臣眼神凶的可怕。
“不服?”胡三眼中满是凶光。
“不服!”
良臣话音未落,已然暴起,猛的伸出左手要去掐胡三的脖子。胡三却是早防着他了,伸手一把握住良臣的左手,便要将他往墙上摔。
只是,他没想到魏良臣伸左手的时候,右手也跟着动了。不是冲他脖子,也不是冲他脸,而是冲他的眼睛去了。
“啊!”
动作太快,一众犯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就看到胡三松开了魏良臣,然后捂着眼睛大声叫喊起来。
再看魏良臣的右手食指上,赫然插着一只圆形物,那物还拖着长长的一根筋。
众犯人都是惊呆了。
因为,那物,是眼球。
……
本章部分情节根据真实经历改编。嗯,骨头就是这性子,当年为地的事,闯过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衙门。
司礼监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事后一根烟
这小子,来真的!
众犯人被良臣手中那眼球惊呆。
牢里“吃教训”由来已久,有闹的,有不服的,有反抗的,可没一个敢来真格的。
拳脚再狠,只要不朝要害招呼,总要不了人命。
任你再能打,双拳难敌四腿,总要服输。你不服输,打的牢房全怕你也没用,因为外面还有牢头和狱卒。
为了规矩,总要收拾你,治得你服服帖帖。
要是一个个的以为自己能打,就不服规矩管,那这世间,便没有方圆可言了。
到了最后,还是一个服字。
服了,就老老实实窝着,叫干什么就干什么。等到下一个“新人”进来,你就会自觉维护这牢里的规矩,成为新人眼中狱霸般的存在。
有一点毋庸置疑,吃教训做规矩,不会把你往死路逼。外面发了话,要好好整,也不过是多受点罪,不必担心小命就给送了。
所以胡三“请”魏良臣“喝茶”,那是手段,折磨你一段日子,他们满意,外头也满意,这事就结了。
无冤无仇的,人傻了才会把人弄死,嫌自己在牢里住的太短,嫌自己活的太久是吧?
千言万语两个字----规矩!
规矩面前,是龙是虎都得趴着。
包括胡三在内,一帮犯人们谁也没有想到,规矩会坏在魏良臣这里。
他们骇住了:这愣头小子玩真的,他敢朝人眼珠子招呼!
这是要出人命的啊!
不到绝路,谁个敢这么做?
不背着几条人命,没活头了,谁又愿意这样做?
但这样的人,牢里又有谁敢招惹!
真是不怕浑的,就怕愣的。
这帮犯人都是小偷小摸的主,顶多在外面打个架砸个摊子,可没胆子大到杀人越货的,更不曾见过血淋淋的一幕,一个个都是瞧的慌了。
被活生生抠出眼球的胡三如杀猪般在那嚎叫,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往外流,脸上都是血,堵都堵不住。
也是个色厉内荏的,换作真豁得出去的,无论如何也要弄死魏良臣,以泄心头之恨。哪会只晓得捂着眼睛在那嚎叫,声嘶力竭,撕心裂肺,除了叫人心惊,还能有什么用。
这种人,也是废物。
犯人们愣了一会,终是反应过来,跑到门边朝外大声叫喊起来:“快来人,快来人,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良臣站在那没动,任这帮犯人在那大呼小叫。
他定定的看着食指上的眼珠,心头也跳得厉害,因为他没想到自己真的将胡三的眼珠子抠出来了,当时,他只是本能的朝对方眼睛戳。
眼睛和身体下面吊着的物件,是人的两大致命弱点。若是这两处遇袭,肯定要自保的。
只是插人眼睛,朝人裤裆招呼,是地痞无赖都不屑为的下三流动作,良臣却干了。
因为,不这样干,他根本没办法制服体格比他高大,还有帮手的胡三。
许是因为太过激动,又或许是因为太过恐惧,良臣干出了他自己没有想到的事情,那就是把胡三的眼珠活活抠了出来。
害怕,良臣肯定是怕的。
后悔,却是没有的。
他不能不这样干,因为那碗水,他肯定是不能喝的。
水里面的东西是当场要不了他命,可也会让他被折腾的生不如死。且那水里污秽不堪,天知道有多少病菌在其中,真喝下去,难保他魏小千岁是不是就在这里卒了。
反正没什么可说的,良臣难得硬了一回。便是不为他自己,为倒在地上都不能起来的大哥,他这口气都是要出的。
人死,大不了鸟朝天。
有些事情,不是意志可以转移,也不是大脑能提前判断祸福的。真能这样,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罪犯了。
良臣将手上的眼珠子甩到地上,估摸这事不可能善了,杀头倒不至于,毕竟人没死,但流放充军八成是躲不过了。
胡三失了魂魄,良臣自是不会再上去结果他,于是靠在墙上。
现在,他很想来根事后烟。
后果,暂时不去想了,想了也没用,反正也左右不了。
怀中倒是有司礼大佬的官帖,然这节骨眼,这官帖拿出来也没用。因为,官帖想要发挥作用,得送对人。良臣一直的打算是要持这官帖去拜见沧州知府的,所求何事,府试过关而矣。
现在,却是只能躺在他怀里睡觉了。
找不到可以发挥作用的对象,你就是揣个圣旨在怀里,别人也不会理你。
提学御史的墨宝,当然更救不了良臣。
不管是官帖,还是墨宝,亦或提督学政给沧州的书信,这些道具只能在良臣科举路上发挥作用,用在其它事情上,毫无用处。
他现在,也别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了,乖乖等着县尊过堂吧。态度好点,说不定能够轻判,不过他兄弟俩接连得罪县尊,只怕县尊手下没有情面可给。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良卿怔怔的看着弟弟,浑身上下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因为,他吓坏了。
突然,良卿一跃而起,从地上捡起那带血的眼珠,然后冲向捂着眼睛哀嚎的胡三,疯了般朝他脸上、身上打。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更是直接将人扑倒在地,然后骑在身上,死命的锤打。
胡三被打懵了,都不知反抗。他一只眼瞎了,另一只眼又被血给糊住了,什么都看不到,只以为那个小子要置他于死地,急的不住大喊:“救我,救我!”
四个犯人却是吓得站在门边,谁也不敢上前。
“是我干的,是我干的,不关我弟弟的事,不关我弟弟的事…”
良卿一边打,一边叫,唯恐外面人听不见。他这是要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绝不能让弟弟吃官司。
良臣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大哥,从小到大,大哥给他的印象都是老实巴交,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疯狂过。
什么是兄弟之情,这就是。
“出了什么事!”
很快,一帮狱卒就冲了进来,看到魏良卿骑在满脸是血的胡三身上暴打他,都是吓了一大跳。急忙打开牢门,七手八脚的将魏良卿拖到一边,发现胡三伤势颇重,又火急火了的将他拖出去找郎中救治。
牢头很快过来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他皱紧眉头,一个狱卒硬着头皮将胡三的眼珠子捡了起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
牢头问狱卒,狱卒们也没弄明白,这时一个犯人指着魏良臣,将他如何抠出胡三眼珠子,他哥哥魏良卿又是如何想要替弟弟顶罪的事说了。
“你胡说,眼珠子明明就是我抠的,不是我弟弟!”魏良卿急的叫喊起来。
牢头看向其他三个犯人,那三人迟疑了下,都点头证明是魏良臣弄瞎的胡三。
“把这小子带走!”
牢头脸色铁青,挥手命人将良臣拖出去。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是他能隐瞒不报的。一边叫人将魏良臣单独关押,上手链脚镣,一边往刑房上报此事,路上想着如何说才能开脱自己。
司礼监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不负天下人
良臣被关押这间牢房很小,前后不过两尺许,人在里面只能坐着,腿都伸不直。
这种牢房,俗称暗房,是专为不守规矩的犯人,或重刑犯准备的。
良臣被关进来时,注意到门外面还摆着一张门板,只是这门板却上下各有两个铁圈,铁圈是可以开合的。
从形状上,良臣大致判断出,这门板是用来锁人的。将人呈大字形摆在门板上,双手双脚以铁圈固定,这样,任你怎么折腾,也不过在门板上打转。
这,或许算不上酷刑,但绝对会折磨的你咽咽一息。
长时间手脚不能合拢,以一种固定形式被拉开,那滋味,良臣想了想,便再也没敢去看。
他老实的坐在暗房里,摆弄着手上的铁链和脚上的脚镣,这刻,他倒没有太多想法。如果说有,也只是庆幸狱卒们没将自己铐在那门板上。
重生这么多天来,良臣第一次尝试天人合一是种什么境界。
他就那么若无其事的摆弄铁链,努力使自己什么也不想。
然而,越是努力不想,越是去想。
后果,良臣大致有了数,按大明律,他这属于严重伤人罪行,砍头不至于,但流放充军是铁板钉钉了。
就是不知自己会被流放到哪。
西南?西北?还是辽东?
大明流放犯人的地点大致也就这三个,宋朝还有个琼岛,明朝却是没有。
西南,杨应龙的叛乱被摆平了,但似乎马上又有个奢安之乱。
西北,哱拜叛乱被李如松摆平,终明朝灭亡,蒙古人顶多做做贼,没再闹出什么大乱子。
辽东,眼面前无有半点烽烟,但良臣知道,即将有一场暴风雨来临。
相对危险程度,西北无疑是最安全的,西南其次,辽东最甚。
要是倒了八辈子霉被发放在铁岭或抚顺等地,良臣可能就得尝一尝被人砍头的滋味了。
富贵险中求,是句长志气,也长脸的话。
奈何良臣不这么想,他不想富贵险中求,因为,他没有这个资格和底气。
文不成武不就,也没有半点“号召群雄”的英雄气魄,说穿了,魏良臣除了是个穿越者外,在他二叔还不是九千岁前,他什么都不是,比吊丝还不如。
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流放犯人,凭什么富贵险中求?
当然,这话也是太过绝对。
若说能耐,良臣也有,他有自己的长处。他全身的营养都集中到一点去了,这长处,说出来丢人,但用起来却是美味十足。用后世的广告语说,就是你好她也好。
帝国日后最能折腾的两个女人,被他误打误撞的献了爱心,就是不靠二叔,凭这两个女人,魏良臣都能叱诧风云,做一个精天洞地的伟男子。
可惜,那是日后。
尔今,这两个女人别说折腾了,她们连朵浪花都翻不起。
因为,大明朝,现在,叫万历。
从最现实的角度,也是最安全的角度出来,良臣只能期盼自己被发配到西北去。
这样,等到二叔显赫了,他就能摇身一变,以小千岁的身份到京城去装逼,斗斗东林,斗斗建州,斗斗信王,顺便再斗个鸡,摸个狗什么的。从此过上无忧无虑,人人羡慕的富家子弟生活。
不过,这不取决于魏良臣想去哪。若是天不遂人愿,给发到了辽东那个危险地方,良臣除了不甘心外,难免也会有异样想法。
尽管,这个想法有点异想天开,但未尝不是条路。
那便是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了。
大泽乡那地好像在河北。
不过,再仔细想想,良臣觉得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他浑身上下怎么看,都没一块是造反的料。
要钱没有,要人没有,要威望没有,要智谋没有,要发明创造也没有,连个跟着装神弄鬼的小弟也没有,他上哪振臂一呼去。
说不定,他刚振臂,想要高喊“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时,解他流放的两个衙役就能把他顺手把他给镇压了。
仅良臣现在这状态,不说衙役,就是随便一个里长就能把他给永封。
造反不成,当十年苦力犯人,良臣又不愿意。
于是,他就有极端想法了。
宁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大明朝不让我安安心心当小千岁,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就不做这个小千岁,改做贝勒爷呢?
剃个发,结个辫,顺应历史潮流,各族人民大团结,紫气东来,顺便再给爱新觉罗家换换种?
这想法不错。
良臣拉了拉脚镣,十分心动。
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么站在胜利者那一边,当然就是俊杰了。
只是,良臣难以下定决心,毕竟,走了那一步,就是叛族叛国叛血脉叛祖宗啊!
日后,是要被傲骨铁心那帮接受过九年业务教育的知识青年写成小说中的臭跑龙套的。
对不起天,对不起地,不能对不起祖宗!
良臣毅然决然的否定了投鞑的念头,他索性什么也不再想,蜷着身子靠墙打起盹来。
梦里,巴巴亲手喂了他一颗岭南的荔枝,西李则是捧来哈密的瓜,然后,两女撕打在一起,最后,连道都给撕了。
良臣做着痴梦时,刑房那边灯火通明,乱哄哄。
知道牢中发生严重伤人事件后,赵书吏大发雷霆,他管刑房,大牢这块自也是他的职权范围。现在出了事,县尊若要查办,首当其冲的就是他。
整整三十年,牢中都没出过事,临到自个快要退了的时候,却闹出这么一遭来,赵书吏真是越想越恼火。
外人都以为牢里有多黑暗,死个人都没知道,可赵书吏不这么认为,因为事情闹大了,是有人会过问的。
这个人,不是哪个人,而是上面的衙门。
具体说,便是按察使司,还有那些巡按们。
若是按察使司和巡按介入,任他赵书吏再如何在肃宁只手遮天,都得灰溜溜的吞下苦果。
这还不算县尊大人治罪于他。
“那魏家小子到底是怎么伤的人,你给我说清楚!”
面对赵书吏的怒火,牢头惶恐难安,可不敢将真相说出,只说魏良臣进去之后如何桀骜不驯,不服管教,如何恶毒,趁同室犯人不备,袭其眼珠什么的。
总之,牢头是不可能说出魏良臣在袭击之前,被做过什么。
“牢中那些龌龊事,你莫非以为老夫不知道?”
赵书吏冷笑一声,他知道事情绝不是牢头说的这么简单,但事已至此,说那些没用的也没有意义。
他沉着脸吩咐牢头将魏良臣同牢犯人挨个提出,务必保证他们明日过堂时口供一致,不能有差错。
什么样的口供,赵书吏自是不会和牢头明说,牢头却心知肚明。
“今晚把事情办妥,明日一早我便去给县尊上禀此事。”
赵书吏见天色已晚,想道县尊刚从乡下回来,这几日为征地的事忙得够呛,便不敢这会去禀报此事,想着明日再报。如此,也能为牢里争取些时间,把口供给做实。
不管魏家小子缘何暴起伤人,赵书吏都是不许闹出什么丑闻的。
杀人偿命,伤人服刑,天经地义。
..........
他娘的,都说酒后乱性,我怎么没乱性的?还能给你们更一章?怪事。
今日酒后吐真言,现在均订1400,只要24小时内过1500,我就连续三天日更过万。超过,就连续一星期,半个月,一个月。
为了钱,我豁出去了!
没有,我就不更了,去浴室给人擦背去。
司礼监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可认罪?(一更)
整整一夜,都没有人过来提审良臣。
唯一的动静,就是不时有犯人被狱卒提押从暗房前经过。
暗房的门是铁的,封的死死,根本看不到外面。
良臣挪到门边听了一会,什么也听不到。
但直觉告诉他,那些被狱卒带出去的犯人,肯定和他的事情有关。
或许,他们是在做供。
做的是真供还是伪供,对良臣而言,没有多大价值。
区别仅仅在于重判还是轻判而矣。
不管怎么判,良臣都不认为县尊会饶过自己。
伤人眼珠,是事实。
有一件事情倒是让他有些意外,那就是狱卒没有过来给自己上刑,以收拾他这个不服规矩的剌头。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良臣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这一夜,可真够漫长的。
良臣手脚不能动,也不能伸直,活活的憋在那熬了一夜,那罪受的,当真是终生难忘。
没有手表,也看不到外面,也没有人跟他说话,屋子里黑乎乎的,不时还有水滴从顶上滴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说是与世隔绝,一点也不夸张。
困了抱着膝盖在那眯一会,可很快又惊醒。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难受。
沾着滴落的水珠,良臣无意识的在地上随手写着字,脑子里一遍遍的过着重生以来的人和事,可怕的地方想过,高兴的地方也想。
渐渐的,他脱离了现实,脑海中如电影剧情般想象着他发达以后的场景。
迷迷糊糊,他又睡了过去。
人虽然睡了,可大脑却在高速运转着。
良臣梦到了自己得道高升,他在无数人的目光注视下,猛的双腿一跃,立时飞上九重天。他在高空俯视众生,只觉自己是那么的高高在上。然而飞了没多久,他的身子却突然失去一切力量,笔直朝下掉落,然后重重摔下。
他不甘心,再次起飞,可这次,飞到两三人高的地方,就没法再上去,再一次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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