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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你是想回来,还是侯着原差?”李永贞看了眼默不作声的齐祥芳,一语双关。
“卑职且侯着原差便是,陛下还不曾解了魏公公的职事。”齐祥芳躬身道。
李永贞点了点头,吩咐一声:“也好,魏公公这回进京没带多少人手,他手下那帮人对京里门道也不太熟悉,你就先在左安门那侯着,帮着看看。”
“是,公公。”齐祥芳话不多。
丁大骨却是急,心道这两个人怎么回事,怎么一个都不问魏公公到底出了什么事呢。正想问时,却见李公公袖子轻挥,叫了他一声:“丁大骨?”
“卑职在!”丁大骨下意识应道。
“魏公公在咱家这里说起过你,”李永贞提了一句,便将一张名贴递给了丁大骨,吩咐道:“照这名单挨家上门通会一声,就说魏公公有难。”
“是,公公!”
拿着这名贴,丁大骨偷偷瞄了下,发现上面不少是宫中有地位的人,心下顿时大定,暗道魏公公如今有难不假,可他老人家人面大、场面广、总有愿意出来搭救的,自个何必着急,存了那遇事不妙就跳船的心思呢。
“要是见你,你就进去见一面,也不要说话。要是不见你,就在门房留个贴便是。”
李永贞办事也是利索,几句话一说便把丁大骨打发,继而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齐祥芳:“魏公公从南边带回来的人可靠?”
“都是皇军义士。”齐祥芳如此说道。
“皇军义士?”
李永贞细细品味这说法,微微点头,叫齐祥芳先回左安门的内官监办事处,若有事他自会派人去通知。
等齐祥芳走后,崔应元突的说道:“公公莫非是想?”
“你想多了,劫狱这种事咱家可不敢想,那可是要诛九族的。”李永贞否定了崔应元的大胆想法。
崔应元也是松了口气,饶他胆子也是够大,但劫厂狱却是万万不敢想的。说是厂狱,比不得北镇抚司的诏狱,可那也要看关的是什么人,又是谁下令关的。
“不过,咱们也得防着有人趁火打劫,多点人手备着,真遇上事也派得上用场...魏公公于你我都有大恩,我们可不能总忘恩负义之人。”李永贞意味深长道。
崔应元沉吟片刻,道:“卑职手下的箭队也很可靠。”
李永贞微嗯一声,未再多说。
东厂议事大厅,马堂盯着墙上挂着的武穆画像看了很长一段时间,尔后随口对杜文诏道:“去审吧,不管用什么法子,都得给咱审出个子丑寅卯来。”





司礼监 第三百三十七章 招,我全招
审是要审的,但是,审什么?
杜文诏对此一无所知,石元雅也是稀里糊涂,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二人谁也不知道那个魏良臣是犯了何事叫下到厂狱来。
“去审便是,咱听说这厂里的牢狱还是他魏良臣弄出来的,今儿咱就让他在自个弄的地方受审,这叫什么...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马堂哼哼两声,王曰乾和孔学的事他可是一直记着,要不是那个姓魏的小子横插一杠,高淮的几十万两藏银怎能就飞走了,他又何至于叫皇爷骂的狗血淋头,足足小半年都不敢去乾清宫。
要不是姓魏的小子跑到东南办海事,他马公公无论如何也不会与其善了的。今儿终是天公开眼,叫这小子落在了自个手中,要不扒了他三层皮,他马公公也枉被天津百姓“炸马堂”了。(作者注:天津一种油炸食品,起源于马堂。意百姓恨不能油炸此人。)
“马公,姓魏的小子既是钦犯,审是要得的,只是,却不知马公要咱们审些什么?”
石元雅毕竟是前任档头,现管的可是他杜文诏,因此有些事情他得拿捏好分寸,至少得把事弄明白了。
“人在你手中,审什么,问什么,还用咱家教你么?”
马堂负手踱了几步,“咱家单叫你杜文诏来,不叫他金良辅和张进忠,咱家的意思你当明白。”
“是,是。”
杜文诏连忙点头,眼前这位马公公可是秉笔太监,皇爷那一松口,赫然就是提督东厂太监,眼下奉承些不是坏事。
石元雅笑道:“马公,人既来了东厂那便是进了笼子的鸟,怎么也飞不走的,只是这人到底是犯了何事解来的,还得马公指点一二,这样杜公公也好办事。”
石元雅意对症下药,也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弄清楚,马堂却道:“不管这人犯了何事进来,身上的事总不少。皇爷用他办海事,这前前后后几年,审出些贪脏枉法的事来也是正常。”
石、杜二人顿时会意,马公公这是要查魏良臣的老底。这年头,放出去的外差没一个敢说自己手脚干净的。
所谓不查都是好公公,一查都是王八蛋。
“好好审一审,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咱家这人向来大度,不过有些人...谁对咱不义,咱们呐就得对谁无情,要不然人家还以为咱家真是食素的菩萨,在外面能立着,在京里就站不得了。”马堂这是准备拿魏良臣给自己代言了,言语间直接暗示杜文诏可以动刑。
对此,杜文诏却有些犹豫,因为那魏公公从前也是皇爷身边的红人,且是金公公名下的人,又听说和郑家关系极近,前番妖人谋反案更是压下了指向贵妃娘娘的苗头,对这种人冒然动刑,估计会有后患。
“马公,皇爷只叫将人解到东厂来,却没有旨意明示,倘若动了刑,是不是不妥?”杜文诏虽立场偏向马堂,但心里还是存着凡事留一线的念头的。
石元雅也想到这点,便附和道:“马公,听说这小子在南边替皇爷办着海事,油水捞的不少,可给皇爷的孝敬也是不少。宫里不少衙门都和这小子有关系,要是有人到皇爷那替他说话,皇爷转了心意,怕是多生事端。”
“怕什么,没了他姓魏的小子,这海事就没人办了么!”马堂有些不快,“东厂的事,你们办着。其它的事,咱家挡着!”
见马堂态度坚定,杜文诏和石元雅不敢再说,当下商量了一番,由杜文诏出面去审魏良臣。
等杜文诏去后,见马堂神情还似不快,石元雅忙道:“马公,杜文诏这人还是信得过的。”
马堂微哼一声:“信得过,信不过,咱家又不是管东厂的太监,别人怎么想,咱家可管不着。”
石元雅干笑一声:“马公放心,宫中大部分人还是以马公马首是瞻的。”
马堂面色微缓:“孙公公怕是不爱听你这话。”
“孙公公是三朝元老,可他那掌印位子是别人让的,当初要不是那帮老人合起伙来对付马公,这好事怎会轮到他孙暹...”
石元雅一脸打抱不平的样子,说的也是实话,当年马堂斗倒高淮进京荣升秉笔,偏是孙暹和金忠一帮老人使了手脚算计他,最后使得马堂兼任东厂提督太监落空。要不然,这内廷第一人早就是他马公公了。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马堂饶有深意看了眼石元雅,“御马监的刘吉祥都快七十岁了,咱看活不了几天,你去了御马监后,凡事都要看紧些...尤其是那个武骧右卫的后旗营军。”
“后旗营军?”石元雅一怔。
“就是姓魏小子手头带的那支兵马,说什么皇帝亲军...”
马堂直言无讳明白告诉石元雅,皇帝对海事极其热衷,所以他们可以收拾姓魏的小子,却不能说海事办的不对。
“处置完魏良臣,你就以御马监监军太监名义南下接管那支亲军。”
石元雅恍然大悟,原来马公所图甚大,心中也是激动,若他石公公能够南下监军开办海事,那巨利可远比一个临清税关多的多。
当下连忙躬身:“属下多谢马公栽培!”
“这边的事,你给看紧些。敢有找上东厂的,给他来个闭门羹,涨涨志气,好叫有些人知道,咱也是有脾气的。”
看来马堂是要铁了心收拾魏良臣,以报当年之仇了。
那边,原以库房和马房改建的厂狱中,杜文诏待邓贤打开牢门之后,便闻到了一股喷香的菜油味,但他却不喜欢这味道,微微皱了皱眉后走了进去,看到了坐在一条凳子上发呆的魏公公。
“魏公公,好久不见。”
杜文诏皮笑肉不笑,阴侧侧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当初这年轻人仗着皇爷的撑腰竟然指使南镇的田尔耕杀害大档头曹元奎,他是敢怒不敢言。现如今,却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了。
“杜公公。”
杜文诏的到来让魏公公正了正心神,向对方笑了笑。
“魏公公,咱家也不和你来虚的,照直说吧,咱家是来审你的...”杜文诏打内心厌恶眼前这个半点资历没有,完全是靠宠信上位的家伙。
没想,他话还没说完,对方却不住点头:“杜公公放心,我招,我全招。”




司礼监 第三百三十八章 小魏公公哪来的一腿?
夜已经很深了,位于左条胡同的司礼太监金忠府上书房的灯还亮着。
灯下,金忠正在编写他的《御世仁风》一书。此书经金忠十一年编撰,现已完成大半,只待全书编成就可着人刊印了。
编写此书时,金忠特地参考了张居正的《帝鉴图说》以及焦竑的《养正图说》,这两本书和金忠的《御世仁风》一样都是帝王学。
所谓帝王学,就是如何做一名成功皇帝的学问。
书中序言,金忠便明写书一旦编成便立呈皇帝御览。这是本朝从未有过的情况,历来宦官只能向皇帝私下进言,并无制度性的公开劝谏。
年前,原凤阳镇守中官赵敬业病逝,皇帝在征询司礼监凤阳镇守人选时,金忠主动请缨欲往凤阳。
原来有二,一是金忠年岁已大,不愿再在宫中争权夺势;二是金忠祖籍南直隶,所以意在老家终去。
皇帝最初并不同意金忠前往凤阳,因为历来与外朝相争,司礼监中独金忠与张诚支持皇帝。
虽说国本已定,但皇帝与外朝关系却未好转,尤其是矿监税使一事君臣“相斗”还很厉害,这时候金忠若走,皇帝便如失去一臂,因而不答应。
但金忠前后数次在皇帝面前陈说自己年迈,思乡之情,加之又请动张诚等人帮说,皇帝心意慢慢改变,遂松口年后准金忠往凤阳镇守。
这一去,君臣二人便是再难有复见之时,故而金忠内心很是复杂。他自万历六年和东宫管事太监王安一同进入内书堂,如今已是近四十年。
出堂之后便贴身伺候皇帝,感情之厚远甚他人,当年冯保都说他小金忠比自己更得皇帝亲近。
因而自己以后将不能再侍皇帝,金忠心中多少有些伤感。他意在前往凤阳镇守之前能够完成《御世仁风》这本书,并且在内廷之中建立公开向皇帝劝谏的制度。如果这一制度能够成功建立,他金忠必将为外朝尊视,也当流芳千古,更重要的是,这本书能够劝皇帝好好做一个帝王。
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只金忠正埋头编书时,却有人扰了他。来的是金忠名下、乾清宫的管事太监,也是皇帝身边近侍的贾大全。
“老祖宗,可不得了,皇爷把魏公公给解到东厂去了!...”
贾大全是第一个知道消息,也是第一个为魏公公焦虑不安的人。好不容易熬到换值,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直奔三条胡同来了。
“知道了,是石元雅解去的。”金忠依旧认真看着他刚刚写完的几十行小字。
“老祖宗知道了?”
贾大全怔了一下,随即便暗笑自己笨蛋,自家老祖可是司礼秉笔太监,宫中出那么大的事他能不知道?
“石元雅是马堂的人,皇爷把事交给马堂,魏公公肯定没好果子吃,老祖宗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魏公公出事啊...”贾大全白天没闲着,多少打探了些马堂和魏公公结梁子的旧事来。
“你到我这边来,是希望咱家出面求皇爷放了小魏,还是要咱家去和马堂打对台,闹一闹东厂?”金忠放下毛笔,端起了茶碗。
“这...”
贾大全倒是不知如何接这话了。
低头想了想,抬头说道:“老祖宗,宫里都知道小魏公公是您名下的人,要是老祖宗不出面,怕宫里要说老祖宗好欺了...而且...”
“而且什么?”
金忠笑了笑,贾大全故作吞吞吐吐的样子可是瞒不过他老人家。
“老祖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要是小魏公公不保,老祖又何以自保?”贾大全终是说出了心头话,当然,这话公心一半,私心一半。公心嘛,自是于金忠而言;私心则是他贾大全的坛坛罐罐都押在了魏良臣那边。
“嗯?”
金忠摇了摇头,“照你说咱家要出面了。”
“老祖宗出面,小魏公公肯定没事。”贾大全对此是笃定的,因为他家老祖宗可是秉笔太监,除了掌印的孙公公外,谁说话还能比他老祖宗更有份量。
金忠不置可否道:“那咱家出面能做些什么?”
贾大全忙道:“老祖宗当马上去求见皇爷,为小魏公公求情,只要皇爷心软,这事就能过去。”
“你知不知道魏良臣犯的是什么事,就要咱家去为他求情?”金忠打量着他二十年前收的这位名下人,这急性子的毛病真的是一点都没改。
“知...不知道。”
贾大全想来想去,最后摇了摇头,他是真不知道。他只知道寿宁公主不知道吃了什么疯药,竟然在慈宁宫太后的牌位前让小魏公公上香。然后皇爷和皇后娘娘知道后大发雷霆,接着就是马堂带人去拿了小魏公公。
这真要说犯事的,也是寿宁公主,跟小魏公公有什么关系,天知道皇爷是怎么想的。
当然,这话贾大全也只敢在肚子里腹诽,可不敢说半句的。
“不知道,就不要随便说话,也不要随便见人。”金忠提起毛笔,沾了点墨水准备接着完成自己的心血之作。
贾大全见状,一脸担忧道:“那小魏公公岂不是?老祖...”
“你是说咱家见死不救?”金忠一边写,一边说道。
“不敢,不敢!”
贾大全急忙摇头。
写了几行字后,金忠方才抬头,看着贾大全道:“大全,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知道的人多了,反而不好。”
贾大全听在耳中,却是浑然不知何意。
“记住,皇爷,也是好面子的人,有些事发生了咱们做奴婢的要当没发生,要不然,皇爷那里反而是火上添油。”
金忠饶有深意看了贾大全一眼,续道:“你回去,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千万不要和人说这事,也千万不要在皇爷那里提这事...咱家老了,过些日子便要去凤阳,以后这宫中的日子可要你们自己熬。再不长些脑袋,这脑袋指不定哪天就落地了...去吧。”
“哎,哎...”
贾大全糊里糊涂的出来后,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老祖宗刚才说的话究竟几个意思,半道心中却咯噔一声:面子?皇爷的面子?...难道小魏公公真和公主有一腿让皇爷没面子?...可...不应该啊,小魏公公哪来的一腿?




司礼监 第二百三十九章 良臣非善类
掌印孙暹不可能不知道宫中发生的大事小事,但是对于皇爷将海事太监魏良臣下解东厂一事,孙大老爷出宫回家后却未对左右任何一人言说,用了晚饭喝了碗茶后便去睡了。
白日和另一秉笔萧玉一同当值的张诚从宫中出来后也是哪都没去,回家后名下太监、现在兵仗局火药局当监理太监的干儿马三义却凑了上了来,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事?你小子自打去了火药局可是难得到咱这来,怎么,是替谁说话来着?”张诚问了声。
“阿爹倒是晓得儿子的肚肠子,”马三义谄笑一声:“回阿爹的话,是魏良臣的事。”
张诚奇怪瞄了干儿一眼:“一个办海事的,和你八杆子打不着,怎么就凑到一块了?”
“不瞒阿爹,倒不是儿子和他凑到一块去,而是咱们兵仗局和他凑到了一块。”
当着干爹面,马三义也不敢隐瞒,把兵仗局这几年和魏良臣合作的事都给竹筒倒豆子说了出来。
“拿主意的是王公公,儿子只是办事的。”马三义生怕干爹对他有所误会。
张诚“哼”了一声,兵仗局的事他管不了,而且宫中各衙门和魏良臣的海事特区合作的甚多,这事是皇爷同意了的,所以就算他有什么不满和反对,也得同皇爷保持一致。
“你们是准备要保人?”张诚猜出了马三义的心思。
马三义忙道:“不是要保人,是要保些监里的东西。”
“这是王大拿的意思?”
“王公公不问事的。”
“他不问事,你就问事了?”张诚眉头一挑。
“儿子哪敢问事了,儿子就是个跑腿的。”马三义讪笑一声。
“行了,”
张诚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回去告诉王大拿一声,这事咱家不管。而且,管不得。”
说完,心思沉重,这事他真不能管啊,要说惹祸的,不是他皇爷自个么。
唉,早知会出这种事,当初怎么也不应该贪图那几十颗东珠,留了那祸根子噢。
.........
提督印绥、尚宝、直殿三监的秉笔太监钱忠和提督四司的秉笔太监王顺关系最是要好,前者是早年间大珰陈珙的干儿,后者是太后娘娘生前最宠信的人。
自太后驾崩后,王顺和钱忠就不约而同的靠向了中宫王皇后。王顺这么做无可厚非,因为太后娘娘是郑贵妃最大的敌人,他除了倒向王皇后别无选择。
钱忠这么做,可能多少是因为王顺的原因。他和郑贵妃那头谈不上仇恨,也谈不上亲近,所以靠向哪边于他钱公公而言,都没什么利弊。
今日钱、王二位公公都没有当值,又是新年头所以二位公公就聚在了一块品些小酒,聊些旧事。
尚膳监的监丞王体乾带着监里的两个御厨为二位秉笔烧了些小菜,这正在厨房忙着时,钱公公的掌家刘纪过来说二位秉笔请王公公过去喝上一壶,这让王体乾激动不已,赶紧交待两句就随刘纪去了客厅。
到了客厅后,钱忠就笑着示意王体乾坐下陪他们一同吃酒。王顺赞了几句御厨的手艺。
“能给二位公公做上这么一桌饭菜,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气...”
王体乾尽管也是大小一个监丞,可在两位秉笔公公面前,那真是千真万切的奴婢了,不时起身给二位秉笔敬酒。
钱忠和王顺心情也是好,连着喝了几小碗,面上都是泛了红意。正酣时,刘纪却带着一人进来,却是王皇后身边的近侍梁栋。
“梁公公这会不在宫中侯着,怎么倒是有暇来咱这了?”钱忠笑呵呵的招呼一声。
梁栋欠了欠身,却是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了坐在下首的王体乾一眼。钱忠笑了笑,朝梁栋点了点头,意思这位不是外人。
梁栋这才上前两步,轻声道:“奴婢是来给皇后娘娘递话的。”
“噢?”
钱忠和王顺双双下意识起了身,皇后娘娘的话可是懿旨,他二人得恭敬着。王体乾也是赶紧放下筷子屁股离凳。
“娘娘有什么话?”王顺问道。
梁栋道:“良臣非善类,速除之。”
“良臣?”
钱忠和王顺都是一呆:这人是谁?
王体乾也是困惑,不晓得皇后娘娘要除掉哪个良臣。
“那良臣便是办海事的。”梁栋提醒道。
“是他?!”
钱忠和王顺不约而同的惊住,这小子他们可是晓得的,三年多前这小子在无锡放火烧了东林书院,要不是皇爷保着他,司礼监早就发文办了他。后来这小子海事办得风生水起,虽然惹了不少祸事,可皇爷用着他,大家伙也不好收拾,便权当没这个人。却不知这小子怎么得罪了皇后娘娘,惹了娘娘的杀意。
“娘娘为何要除此人?”钱忠内心惊骇,因为他深知魏良臣在皇爷那边的份量。
王顺也是一脸茫然,不知皇后娘娘此举为的是什么。
“二位公公,娘娘的话奴婢已经带到,其余的,奴婢也不知道。”梁栋道。
“这?...”
钱忠看了王顺一眼,后者也是眉头紧皱。
见状,梁栋上前近了一步,低声说了句:“二位公公也不必犯难,据奴婢所知,这人现被皇爷下旨解在东厂,由秉笔马公公管着,所以要除此人不难。”
说完,躬身往后一退,“奴婢话已带到,现回宫复命。”
钱忠和王顺不好拦他,双双点了点头,等人走后,钱忠便问王顺究竟怎么回事,王顺又哪里知晓。
“娘娘交办,这事怕是不能不做。”王顺道。
“做是得做,可人不好除啊,没有皇爷的旨意,冒然做了只怕?...”钱忠一脸担忧。
王顺想了想,道:“这个魏良臣仗着皇爷从前的宠,在江南大办海事,得罪了南边的勋贵不说,也得罪了东林党,江南的官场更是恨他入骨,这种人手中偏还有兵,留着他总是个祸害。依我看,既然皇后娘娘发话了,不妨除去此人。”
言毕,提醒钱忠一句,“我二人要是不奉娘娘谕令,以后可不会安稳。”
钱忠犯难,这时他掌家刘纪在边上想到什么,赶紧说道:“听说那魏太监是贵妃娘娘的人。”
“噢?”
钱忠恍然大悟,晓得皇后娘娘为什么要除掉魏良臣了。可越想越是头疼,他们奉了皇后娘娘的命,贵妃那头又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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