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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梁效知后自是不容张全方被拿,带税兵前去救人,却叫早有所备的陕西兵给挡住。
未等梁效上疏皇帝禀明此事,余懋衡便使人将张全方处死。梁效怒急之下竟使人买通巡抚衙门仆役,在余懋衡饭菜之中下毒,欲将这位巡抚大人害死。
余懋衡险些被毒杀,此事便立时通了天,可谓满朝震怒。
陕西那边又有百姓数万人呐喊着闯入梁效税署,他们打开军库,取出兵器,冲上街头,致西安市井被打砸一空。
若非陕西巡抚余懋衡亲自出面安抚百姓,恐酿更大事端。
万历接报之后很是震怒,这一次他没有护短,也没有考虑梁效盗挖陵墓所得珍宝大半入了他的内库,而是命锦衣卫马上派人到陕西捉拿梁效。
“毒杀巡抚重臣,梁效这奴才好大的胆子!”
万历真的很生气,梁效下毒暗杀陕西巡抚余懋衡已是触及他的底线。他再是宠信内臣,再是不满外朝,也终是不能容忍梁效所为。
“陛下这话说的,梁效还不是替陛下办的差,如今出了事陛下倒全怪了他,臣妾看浑无道理。”贵妃娘娘一边哄着怀中的儿子,一边随口说了句。
“什么没有道理?爱妃这是说的什么话,连巡抚都敢下毒,他梁效眼中还有法纪吗?今日能对巡抚重臣下毒,他日是不是就要给朕下毒了!”
万历不高兴了,有官司他这个皇帝可以扛,有麻烦他这个皇帝也可以帮着解决,但他梁效却背着他这个皇帝给巡抚重臣下毒,这事岂能容忍!
“你说就说,盯着臣妾看什么,声音这么大干什么?”贵妃娘娘没好气的背过身。
“妇人之见!”
万历哼了一声。
贵妃娘娘原是不想再说,但丈夫这话她不乐意了,扭头“嗤”了一句:“臣妾可不敢干政。”
“若不是你,朕能放了那小子!”
想着自个女儿吃的亏,万历就气的牙痒痒。
贵妃娘娘滞了一下,嘟囔一声:“明明是陛下想着人家的银子,怎的又赖上我了。”
“胡说,朕是贪财的人吗?”万历胖呼呼的喘着粗气。
“那债券怎么回事?”贵妃娘娘瞪了眼丈夫。
“朕...朕不跟你说了,”
万历没来由的老脸一红,气不过,“总有一天,你那好女儿女婿要把朕的脸面丢干净!”
“当日不净他的身可是你这皇爷的主意,怎的倒赖上我了!”贵妃娘娘就不乐意什么事都推在她头上。虽然,她是肯定要保那小子的。
“朕哪知道那小子会坏了轩媁的身子,朕要是知道,早把他净干净了。”万历气呼呼道。
“木已成舟,生米成了熟饭,你还要怎样?”
贵妃娘娘轻叹一声,默默解开衣襟给儿子喂起吃的来。许是因为亲自哺育的缘故,贵妃娘娘的身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饱满。
“我没怪谁。”
望着爱妃怀中的小儿子正聚精会神的吸吮着,万历的目光顿时变得十分慈爱。
“那你冲臣妾发什么火。”
贵妃娘娘噘了噘嘴,将垫在胸前的布条取出摆在了桌上。
布条早已经湿透。





司礼监 第一百章 你那狗拿耗子的女婿
窗台前,万历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贵妃母子。
花园中,蜜蜂在花丛中飞来飞去。
“真香。”
万历嗅了嗅鼻子,将脑袋凑在贵妃怀前。
“潓儿吃着呢,别闹。”贵妃将丈夫的手轻轻的拿下。
万历笑了起来。
“轩媁的事,你以后不要再说了,中宫那位已经骂我管不住女儿,给你们朱家丢人,你还要提,是不是存心让我心头添堵是吧。”
贵妃娘娘幽幽说道,女儿做了那么败坏皇家脸面的事,饶是她向来看不上中宫那位,这会在人家面前也得低头了。
万历眉头皱了皱,道:“不要管她,有朕在,还轮不到她做主。”
贵妃娘娘“哼”了一声:“陛下要不在的话,人家总能做主吧。”
“你这是什么话,想当寡妇不成?”
万历将贵妃搂在怀中,讪笑一声,“这么多年了,朕哪桩事没为你做主过?你又何必来咒朕呢...”
“是么?”
贵妃娘娘似笑非笑的看着丈夫。
意识到失语,万历又讪笑起来,一手轻轻摸着儿子的小脑袋,一手在贵妃怀中轻轻捏揉着。
“倒是不想生了潓儿,你这身子越发的叫朕馋了。”要不是儿子吃的正香,万历恨不得也把嘴凑上去。
“昨夜臣妾不是才把陛下喂饱了么,怎的又馋了,”
贵妃拿指轻点了下丈夫额头,“今儿臣妾可不喂了,陛下真馋了去找中宫那位去。”
“她可没有爱妃这般好,朕不去。”
万历摇了摇头,当年才结婚时他可是和王皇后如胶似漆,一有空就往王皇后寝宫跑,如今却是半点都不想去。
因为,万历总觉得王皇后越发老态,并且那张脸有克他的感觉。
“轩媁的事,你以后不要再说了,嗯...”
贵妃被丈夫捏的微微吟了一声,“你不看我的面子,不看女儿的面子,总要看士奇的面子吧,他可是你亲外孙...世上有爷爷未必是真爷爷的,可外公却肯定不会假的。”
“要不是看在外孙的份上,你以为朕真能饶过他?”
万历哼了一声,做那小子的便宜岳父滋味可不好受,也...不划算...这才几个钱啊,不仅叫他皇帝丢了脸面,还搭上个女儿,真是越想越叫他不甘。
可罪魁祸首也真不是自家女儿,真论起来完全是他这个当爹的一手造成,现在事情出了,就是把女儿处死也无济于事啊。
“做人父母的,女儿犯了错,我们能有什么法子,总得替她藏着掖着,难道陛下想让这宫里宫外的人都知道皇帝的女儿偷人吗?”
不知为何,说到偷人二字时,贵妃娘娘的脸变得臊红不矣。好在丈夫手乱摸着,只以为动了心,不往别处想。
“就是委屈了冉士让。”
万历忽的停下手,对正牌女婿,他这个做丈人的还是有愧疚的。
贵妃娘娘却没好气道:“冉兴让也不是好东西,轩媁说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小妾都偷养了几个,更是那源鑫居包年的客人呢。”
“源鑫居?包年?”
万历一愣。
贵妃白了丈夫一眼:“能是什么好地方,还不是你们男人爱去的污秽之地。”
“成何体统!”
万历也哼了一声,顿了顿却说过段时间还是要补偿冉兴让一二,毕竟这件事自家女儿错的太离谱。
这是站在男人立场考虑的事了。
贵妃倒也不反对补偿冉兴让,真要说补偿,她恨不得能多补偿些丈夫呢。
察觉儿子吃饱后,她忙拿布捂住,要不然又要喷的到处都是了。
收拾过后,贵妃问道:“那陛下准备如何处理这事?”
“什么事?”万历不解。
贵妃道:“良臣和轩媁的事。”
“朕再忍着,也总不能做出让女儿改嫁给一个太监的事来吧?”万历很是郁闷道。
贵妃迟疑了下,低声道:“他又不是真太监。”
万历看了贵妃一眼,问道:“是不是轩媁和你说什么了?”
贵妃点了点头道:“她想等良臣海事办好了,让我跟陛下求个情放她母子走。”
闻言,万历来气了,骂道:“她还想跟人家走,她要不要脸了!”
“那你说怎么办?把她娘儿俩就困在京中?”
贵妃娘娘有些生气的把儿子往丈夫手里一塞,“潓儿,你问问你爹让不让你姐走。”
好像听懂母亲的话般,朱常潓一到父亲手里就手脚乱蹬起来,把个万历弄得手足无措。
“潓儿又不会说话,你发什么脾气。”万历很是无奈。
“给我吧。”
贵妃娘娘没好气的又将儿子抱了过来。
“行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万历这算是向贵妃妥协了。
贵妃也知道现在就让寿宁娘儿俩离京也不现实,而且或许她也还想再见见那小子,便微嗯一声。
“陛下打算将来让潓儿到哪就藩,封个什么王?”
贵妃的这个问题让万历一时没反应过来,半响才道:“朕的儿子自是亲王,他哥哥是福王,朕寻的是洛阳好地方,潓儿将来总不能差过常洵的。”
说完,有些困惑道:“潓儿还小,离就藩还有十多年,爱妃怎的就说这事了?”
“再小也总要离开我这个当娘的,可怜我没有皇后的命,否则儿子大了怎么一个个就离我而去。”
贵妃娘娘有些哀怨。
“儿女大了不由爹娘,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眼下潓儿不在我们身边么...”万历是疼爱幼子,可祖制亲王成年必须就藩,所以他也不可能为了哄贵妃开心说不让潓儿就藩的,只能安慰她。
贵妃娘娘也知这件事不是她能改变的,她能做的也就是好好陪伴幼子,让他健康开心的长大,其余的非人力可及。
夫妻二人又逗弄了一会儿子,司礼监当值的张安却来送了封奏疏。万历看过之后不由骂了句:“王八羔子又给朕惹事。”
抱着儿子的贵妃娘娘怔了一下:“哪个王八羔子?”
“还不是你那好女婿!”
万历把那封奏疏甩在一边。
贵妃娘娘没敢去看奏疏内容,而是问丈夫:“良臣又惹什么事了?”
“他要朕给他的人封官,还跟建州的一个什么贝勒签了份密约,要朕给那什么狗屁密约用玺呢。”
万历是真气,他就不明白了那小王八羔子为什么总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司礼监 第一百零一章 不在名册的人
司礼监文书房,秉笔张公公正与文书房提督太监金良辅说事,一块的还有文书房管经书的刘时敏。
金良辅除了兼着文书房提督太监一职,另外还任着东厂大档,提辖太仓和节慎库,无论是权势和地位都能当得一声“大珰”,所以张诚对他很是平和,不摆秉笔太监的资格。
据说张公公曾私下与掌家说过金良辅才是皇爷留给小爷的内相,东宫的王安资质有限,和东林党走的太近并不合皇爷心思,将来真要由王安掌了司礼监,内廷多半就成了外朝的应屁虫了。
这种话别人说了未必能当真,但从张诚嘴里说出却是九成九的。因为他张公公既不是东林党那边的,也不是贵妃娘娘那边的,而是皇爷一边的。
张诚过来找金良辅为的是东宫今年薪炭钱开支的事。
这种小事本来不值得张诚专门过问,但最近听说贵妃娘娘身边的红人崔文升跟东宫的王安不知怎的结下梁子,再加上贵妃娘娘又给皇爷生了一个儿子,因此张诚担心会有不开眼的混账借故给东宫使绊子,这并不合皇爷如今的心思。
“东宫那边所需王公公已经递了上来,孩儿这边给上了档,掌印孙老爷也问了此事,孩儿们不敢怠慢。”
说话的是刘时敏,他为人精明,所以金良辅把很多节慎库的事都交给他办。
“那成,咱家也就是问问,你们把事办妥当些便是。”
张诚朝刘时敏点了点头,孙暹和东林党走的很近,也是东宫一直的坚定支持者,他亲自过问此事,想来也没人再敢闹妖蛾子。
忽的打趣起刘时敏来,笑道:“对了,你家老爷子年前曾托人走咱的门子,想给你挪挪窝,咱这边倒是没意见,可你家金公公不放,咱就没法子喽,你要怪就怪你家金公公吧。”
刘时敏忙道:“张公公说笑了,是孩儿自己不想走,并非金公公卡着孩儿。”
金良辅笑了笑没说话。
张诚点了点头,道:“是个明白人,要说给你挪个地方,眼面前是看着好,但终究不比这文书房啊。你好生做,从前陈公公在世可是在皇爷那说过你的。”这就是差说其它衙门再好也不及这文书房来得重要了。
“孩儿明白。”
刘时敏说着便要给二位公公续上茶水,乾清宫那边却有内侍过来说皇爷叫尚宝监取印。
“是先前咱让人递去的奏疏么?”张诚问道。
内侍道:“回公公话,是那份奏疏,皇爷说准了,要张公公亲自办。”
“知道了。”
张诚摆了摆手,那内侍见状便乖巧退了出去。
金良辅不无感慨道:“那位小魏公公还真是圣宠不衰,这么大的事皇爷都能给他用印。”
“下了东厂狱的都能给放出来,恩宠可不是咱们能比的。”张诚笑了笑,有些事情烂在肚子里就行。
“不过那份密约靠谱么?禇英虽签了约,可他毕竟是奴尔哈赤的长子,小魏公公想利用他对付奴尔哈赤,怕是弄不好偷鸡不成赊把米啊。”金良辅担心道。
“谁知道呢...行了,皇爷都没说话,咱们也别想着这事,省得沾上了最后闹出什么差错倒叫咱们给担了。”
张诚说完便走了。
刘时敏好奇的问金良辅是什么事。
金良辅便将那事简单说了下,尔后问他:“你家世代替朝廷守着辽东,建州那边的事你当清楚,依你看这离间之计能成?”
“奴婢不知道。”
刘时敏坦言他十六岁便自宫进了宫,对辽东尤其是建州的事知道的可能还没有金公公多。
金良辅嗯了一声,也没多少意外。
刘时敏道:“公公,那小魏公公什么来头,为何皇爷对他如此器重?”
金良辅摇了摇头:“只听说和贵妃娘娘有关系,隶的是金忠公公名下,具体的咱家也不清楚。”
听完,刘时敏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公公,奴婢曾调过文书房的内档,名册中并没有小魏公公。”
“嗯?”
金良辅有些奇怪,“你查清了?”
刘时敏很肯定道:“奴婢一页一页的核对过,小魏公公确是不在净事房递上来的册子中。”
“许是内官监那边出了什么差子,回头你抽个空到内官监去一趟,要他们把这些年入在他们衙门的人员名单重报一份上来。”
金良辅虽觉此事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只当内官监那边疏忽了。
这些年各衙门都松懈许多,好多制度上的事情办的都不太上心。各监管事缺员也大,司礼监那边给皇爷提了几次,可皇爷说外朝的尚书侍郎们都少了好多,宫里又要那么多官做什么。
皇爷都这样说了,还有谁敢再提?
正好无事,金良辅便与刘时敏说了些宫中的事,其中提到东宫管事太监王安举荐值殿监丞曹化淳出任东宫掌班太监一事。
“是内书堂的曹状元么?”刘时敏惊讶道。
金良辅笑了起来:“什么状元,说出去倒叫外朝笑话。”
刘时敏不这么看,他道:“咱们内书堂出来的可不比进士差。”
“是啊,”
金良辅叹了一声,“理是这么个理,可人家看不起咱们啊。”
刘时敏没有接话,他觉得金公公这个想法不对,人可以有不足,但万不能自轻。
想当他年主动净身入宫,便从来没想过净身之人会不如正常之人。只要能为国家做贡献,身上多一物少一物又有多大区别呢。
自古以来,名垂千古、留芳百世的贤寺大能们少了么?
.........
皇城外金水河边一排柳树下,一个男人推了一把迟迟不动的汉子,闷声道:“你不去要我怎生帮你?”
那汉子苦着脸道:“这要杀了人,我哪里能逃得脱。”
男人道:“你放心,那地方根本没几个人,你得手之后便跑,包管没人发现。”
“真的么?”汉子有点不信。
男人左右看了眼,低声道:“告诉你,几年前那地方也叫人闯进去过,还打死了一个娘娘,可到头来连凶手什么样子也没人知道。”




司礼监 第一百零二章 舍命护主魏二叔
二叔大难不死回了东宫之后,日子过得跟从前当真是不能比。
若说从前二叔是贫困户,现在二叔则是正宗暴发户。
有钱,真有钱。
除了侄儿良臣送他的银钱外,二叔在诏狱坐牢时还收了不少礼物。虽说很多礼物都叫他老人家输给了镇抚司的狱卒,但余下的出来时人田千户也帮着给变卖了不少银钱。这些钱人田千户可没贪了,分文不少的叫人到东宫送给了二叔。
除此之外,李娘娘和寿宁公主府那边还不时有赏赐过来。设在左安门的海事提督太监办事处还每月有一份银子送来孝敬他老人家。
因而,二叔是真的阔了,平生头一回不再为没钱使发愁了。
有了钱的二叔,自然不能再跟从前似的抠抠门门过日子。
他老人家是个爽快直性人,没进宫时在家乡就喜欢交结朋友,钱财于他而言根本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有什么值得当个宝似的咧?
用二叔跟一个灶的老韩话讲,那就是钱嘛,得花,不花能叫钱么?不花,这钱跟擦屁股纸有什么区别咧?
于是,二叔的朋友越来越多。
喝酒的酒友、吃肉的肉友、赌钱的赌友...
那人缘啊,不是一般的好,那是相当的好啊!
反正,在东宫,只要一提二叔的名字,那帮伙者、宫人们哪个不翘大拇指赞一声大傻子人不错呢!
只要二叔不当值,他那灶房小院里肯定人进人出。
那人呐,是相当热情,左一口“魏公公”,右一口“魏公公”叫着,把二叔那老心叫的跟用梳子梳过似的。
每天的席面不约个两三桌,二叔自个都觉得不来事,日子没趣。
往酒楼里一坐,那帮同席的伙者们必然是要把二叔高高抬举起来,场面是其乐融融。
酒足饭饱,一说结账,二叔那也是二话不说就把钱袋子扔给伙计,谁跟他抢着结他还跟人急眼。
赌起钱来也不问输赢,反正在他老人家后面喊好的多的没有,两把碎银子、几十个铜子那是稳稳的。
同灶的老韩虽说也沾着二叔的光,面色越发红润,肚子也渐渐鼓了起来,可人家也是讲良心的。
眼愁着二叔这般花钱法不太对劲,便好心劝过几次,要二叔收着些,说什么你那侄子再得皇爷恩宠,手头有钱,这钱也不是天上刮下来的嘛。
二叔倒好,笑着跟人家说他啊就是在替侄子花钱呢。说什么今日每花的一文钱,都是他侄子的人脉。
“莫看咱东宫如今不受人待见,可哪天小爷上去了,这里的人不就都得大用?”
嘿,二叔还真不傻。
得,老韩一琢磨人老魏说的也在理,况且人家侄子乐意给当叔的银子使,他又何必多这个嘴呢。
那些宫人们也爱憨性子的二叔,小姑娘一张口要托二叔买个东西,二叔能不买?买来了能收人家小姑娘铜钱?
反正,东宫下面那帮伙者、宫人们无一人不道二叔的好。
二叔自个也是开心,只觉就这般神仙日子过下去,死了都值。
可他老人家开心了,有人不开心。
这个人就是魏朝,他可是始终记着二叔坏他和客妈妈的好事,也还记着二叔那个侄子把他弄到东厂打了一顿的仇。
无奈,李大傻子那侄子混得确是好,他魏朝奈何不了人家,再有听说小爷还欠了大傻子他侄一大笔银子,这边在小爷这块上眼药就没用。更何况还有西李娘娘,总之,明着对付李大傻子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眼瞧着李大傻子在东宫过得无比舒服,魏朝这心就越发的恨。
一日与手下们饮至深处,魏朝又想起心头恨事,当时就气呼呼道:“那李大傻子犯了好大的事不但没掉脑袋,还蒙恩改了本姓得了个忠贤的名字,呸,这他娘的算个什么事!就李大傻子那德性,他也配叫忠贤!...奶奶的,这大傻子仗着他侄子和李娘娘不把我放在眼里,着实可恼!”
在座的都是魏朝的亲信,自有人要替老大发声,嚷道:“就是,须寻个法子摆布他一道才好!”
其中一个家伙嘿嘿一声道:“魏大哥也莫恼,要摆布那大傻子不难。”
魏朝来了精神,朝那家伙道:“你小子也算识几个字,说个法子我听听。”
那家伙眼珠一转,笑道:“魏大哥明儿便跟曹掌班请个职事,叫大傻子每日出去替李娘娘殿中买菜便是。”
这话一说,立时有人嚷了起来:“这什么法子?那买菜肉可是大有油水的事,交给大傻子那是便宜他,怎的就摆布了?”
魏朝也觉不对啊。
出主意的那家伙又是咧嘴一笑,道:“便是有油水,才好摆布他。”
“对!”
魏朝也明白过来了,顿时高兴的拍了桌子,“大傻子每日吃喝还好赌,哪来那么多银子供他这般开销?咱想着这家伙手头想来也紧,不过在人前硬撑着,嗯,如今见着有油水的事,他能不伸手?换作你们,能不伸手?”
“伸,当然伸,有油水不伸是王八!”
“王八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
众人哄笑起来。
果然,第二天魏朝就跟新上任的东宫掌班太监曹化淳说了这事。
曹化淳刚刚得王安举荐出任东宫掌班,还不太清楚东宫的事,见魏朝是王公公的人便做了顺水人情,同意由那烧灶的魏忠贤负责西李娘娘处买菜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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