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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丈夫的心愿阿巴亥是知道的,她可没有奢望能住什么大宫殿。眼下居住的这座简单的汗王殿在她眼里已经是极好的。
要知道她娘家乌拉城那边可是连像样的砖瓦房也没有的,就是从前的乌拉城主住的也不过是用泥块磊起的土房子。
所以,能住这样的砖瓦房,对于阿巴亥而言已经是极其幸福的事。更莫提现在的她就是汗王殿的实际主人。
丈夫的其她女人,如小福晋德因泽和阿济根她们都不敢和阿巴亥亲近,一是因为她们觉得这个女人心机太重,二是因为她们不耻阿巴亥的为人。
虽说女真人有收继婚习俗,但那是丈夫死后才能和继子在一起,而非丈夫活着就和继子在一起鬼混。
对此,阿巴亥也根本不在乎,她12岁嫁给比她大31岁的奴尔哈赤,老夫少妻本就是件不幸福的事。
随着丈夫的年龄越来越大,已经29岁的阿巴亥除了在比她大7岁的继子代善那里能得到满足外,就再也无法感受到作为一个女人的幸福了。
丈夫奴尔哈赤率大军出征之后,阿巴亥就很少离开居住的这三间砖瓦房,成天要么躺在炕上做手工,要么就是陪着两个年幼的儿子在院子中嬉戏。
不是阿巴亥不想出去,而是她没地方可去——丈夫不在家,代善也不在家。
院子里,八岁的多尔衮和六岁的弟弟多铎正在拿小弓射箭玩,这是女真人的习俗,男子汉们必须从小就要开始练习射箭,稍稍长大之后还要练习骑马,如此精于骑射之后才是一个合格的勇士。
听着哥哥多尔衮教弟弟的稚嫩声,炕上的阿巴亥心头满是甜蜜,但很快就又心事重重了。
外面流言说她的丈夫天命汗和八旗大军并没有击败明朝的大军,反而被明朝的大军围困着在一个叫阿布达里岗的地方。
这让阿巴亥很是担心,对于已经六十岁的丈夫,她没有多少担心的地方,她担心的是她的长子阿济格。
这是阿济格第一次跟随他阿玛出去打仗,原以为会有所历练,坐稳镶白旗主的位子,却没想到竟是如此凶险。
阿巴亥很害怕丈夫会被明军打败,那样阿济格就会有危险。可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干什么?
主持都城事务的是大贝勒禇英,那是个极其粗鲁也极其不孝顺的家伙。如果他能对自己稍稍好一点,阿巴亥也不会选择同老二代善相好。
毕竟,禇英才是丈夫合法的继承人,代善不是。真要收继婚,也应该是禇英纳了自己,而非是代善。
只是,既然她大福晋已经选择了代善,并且把自己交给了他,那她就不可能再去勾搭禇英。
哪怕丈夫不在,这城中名义上的男女主人就是她和禇英,只要她大福晋愿意,她就能让禇英占有自己,甚至还能为他怀上孩子。
但她就不愿这样。
向来对她不尊重的禇英也没有进汗王殿跟阿巴亥说过他阿玛的事,阿巴亥只知道禇英派人出城往大军运粮,但好像被城外的明军击溃了。
现在黑图阿拉城中人心惶惶,一些人都在收拾东西准备逃亡,搞得就好像大金已经败亡了似的。
这让阿巴亥十分的不高兴,不高兴之余她却在思考着万一。
如果丈夫的大军真的失败了,那才29岁的她又何去何从呢?
是,她阿巴亥是明朝眼中叛贼奴尔哈赤的妻子,可她阿巴亥并没有对明朝有过不恭,奴尔哈赤的所做所为也和她无关。不仅无关,也是她想干涉也干涉不了的。
她,实际是个可怜的女人。
明朝的怒火凭什么要她这个可怜的女人来承担?
她不敢去想,想的越多,心就越难受,也越痛。她还有两个年幼的儿子要照顾,她不能让自己有事。
可现在,她却是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将自己和儿子的安危寄托在那个她有些憎恨的禇英身上。
不知道现在禇英在想什么,他这个大阿哥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阿玛被明军杀死吧?
虽然禇英是个犯浑的人,阿巴亥却不认为他会在这个时候做下什么糊涂事。
只要禇英尽了力,哪怕真的救不了丈夫,阿巴亥也不会怪他。
轻叹一声后,阿巴亥从炕上坐起穿上鞋去了隔壁的茅房。
她的月事来了。
这是好事,要是不来的话就应该轮到她担心了。
她的天命汗丈夫因为大金立国和起兵造反的事情,已经几个月没和她同过房了。
而最近的一次,是出征抚顺前的那天晚上。
男人是代善。
学着汉人女子用月事带垫上后,阿巴亥又回到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推开门想和两个儿子玩一会。
刚想问问多尔衮弟弟练得怎么样,院子的大门却被推开了,进来的是竟然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禇英。
“大阿哥,你怎么来了?”
阿巴亥有些奇怪的看着禇英,禇英后面还有几个甲士。
禇英没有回答阿巴亥,而是一指瓦房,说道:“能进屋说话吗?”
阿巴亥没来由的脸一红,她想到了什么,内心深处竟然没有半点不悦,反而有些遗憾。
因为,她不方便。
但看禇英脸色,向来聪明的她知道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心头不由扑通了下。
“进去吧。”
阿巴亥说完扭头嘱咐多尔衮带好弟弟,禇英看了眼两个年幼的弟弟,朝他们笑了笑,跟着阿巴亥一起进了屋。他带来的甲士们则恭敬的立在院门处。
屋内,起先很安静,只听禇英在轻声说什么,然后就是阿巴亥的震惊不可思声,接着就是争吵声传出。
多尔衮不知道额娘和大哥在吵什么,他不敢进去,便拉着弟弟多铎跑到别处去了。
“大阿哥,你怎么能这样做!”
屋子里,阿巴亥的脸通红,禇英的要求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禇英不为所动,仍是很平静的说道:“不这样做,我们都要死。”
这句话让阿巴亥的身子颤了一下,声音有些发抖道:“你阿玛真的败了?”
“败了。”
结合多方面的情报以及今日明军的无礼要求,禇英认定他的阿玛和八旗主力真的被明军歼灭了。
“啊!”
阿巴亥心头一凉,无力的坐在炕边,泪水一下流了出来。
禇英却还在逼她:“你肯不肯,给我一句准话。”
“就算你阿玛败了,你也不能把我当礼物送出去啊!...大阿哥,我是你额娘!”
阿巴亥怎么也没想到禇英会这么做,难道他一点也不顾及外人的看法吗!
“是么?”
禇英却是冷笑一声,然后无情的嘲讽了阿巴亥,“据我所知,额娘你同二弟的关系不简单啊,怕不是母子,而是夫妻了吧。”
“你胡说什么!”
阿巴亥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件隐事竟然早已被禇英知晓,让她羞的抬不起头来。
禇英只是冷笑,阿巴亥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他又何必还将她视为继母呢。
他能把三叔舒尔哈齐的侧福晋洛洛儿送给魏公公,今天也就能把自己名义上的额娘也送出去。
不过是个女人而矣。
只要能获得明朝的原谅,只要能继承阿玛的一切,禇英不在乎眼前这个女人怎么想,也不在乎这个女人是他的什么人。
“你想明白没有?”
禇英是个急性子,他还有要事要办,可不愿在阿巴亥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阿巴亥心头发苦,禇英看她的样子让她十分的心碎,但最终,她竟然选择低头,问禇英:“是不是只有这样做,你的两个弟弟才能太平无事?”
禇英点了点头:“据我所知,明军的战犯名单上没有多尔衮和多铎。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不会让他们有事。”
“你倒真是个好大哥,”
阿巴亥脸上的红潮褪去,取而代之的也是讥讽之色,她看向屋外,“如果我不同意,你是不是要将我绑起来送给那个什么魏公公?用我的身体换取你大阿哥的没事?”
“是。”
禇英回答的很干脆,并且,他还很体贴的告诉阿巴嗨,那个魏公公是个阉人,所以她不用担心不应该担心的事。
“我答应你,不过你想就这么将我送出城,恐怕也办不到吧。”阿巴亥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光。
“这个你放心,我会处理的,我劝你最好按我的吩咐去做,不要想着有人能帮你。多尔衮和多铎我带走,稍后会有人过来领你出城。”
禇英一句话就让阿巴亥刚刚的想法一下被砸碎,她无力的望着禇英将她的两个儿子牵出了院子。
这是她最大的软肋,让她再也不敢做出小动作。她想唤来侍女,但侍女们都被赶走了。
院子里,只有禇英的人在守着。





司礼监 第三百零三章 黑图阿拉易帜
闻听大阿哥召集军议,武拜、阿山等十数名在城中的八旗大臣将领便来到了禇英府上。
岂料众人到了之后,却是不见禇英身影,只正白旗的理事诉讼军屯大臣鄂硕他们。
“大贝勒在哪?”
武拜落座之后便问鄂硕禇英在哪,然而鄂硕却是不答他,反向屋外退去。
武拜见了不由奇怪,可不等他问鄂硕干什么,外面却冲来无数披甲的刀斧手,这帮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些刀斧手便红着眼睛朝他们砍了过来。
变故悴起,众人措手不及,纷纷被砍倒在地。
武拜等人至死也不明白为何大贝勒要杀他们,一个个死不瞑目。
因为负责当夜城头值守,十六大臣之一的杨善是最后一个到的。等他到的时候,就发现鄂硕领着数十人早就站在那等了。
细一打量那些人,发现都是大贝勒禇英正白旗的将领,而武拜和阿山他们却是不见踪影。
杨善心中奇怪,却未多想,只道武拜他们正在和大贝勒议事,不料空气中却突然传来一阵血腥味,顺着味道看去,竟见不远处的水井边倒着十几具尸体,不是武拜他们又是谁!
再一看鄂硕和那些正白旗的将领看着自己的古怪眼神,杨善什么都明白了,他怒火中烧,指着鄂硕他们痛骂道:“你们正白旗是要造反吗!”
鄂硕念杨善是和自己一姓,便劝道:“杨善,武拜他们已被诛杀,事到如今,你还是随大贝勒一起降了吧。”
“降?降谁?降明朝吗!”
杨善“呸”了一口,“我杨善追随汗王二十余年,若想投明又何必随汗王造明朝的反!”
鄂硕再劝:“杨善,你不要冥顽不灵,现在什么局面你应该比我清楚,只有降明才能换得这城中军民一条生路!”
“汗王尚在与明军苦战,尔等却想降明,你们这是要置汗王和八旗将士于死地啊!”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鄂硕朝边上的三泰公打了个眼色,三泰公立即执刀向杨善走去。杨善的几个随从见了忙挡到前面,身子却害怕得直抖。
杨善却是不惧,只痛骂鄂硕等人卑鄙小人,一个个得汗王恩典却做出狼心狗肺之事,简直是女真人的耻辱。
几个自知此事不对的正白旗将领听了都是羞愧的转过脸去,鄂硕的脸色也是难看。
三泰公见不妙,忙上前不屑的道:“照你这么说,我们就只有白白送了命才合了是忠臣,不辱没祖宗不成?”
杨善恨恨的看了他一眼,斩钉截铁道:“我等既是汗王子民,便当为汗王粉身碎骨!”
“这满城的军民都要给汗王陪葬不成!”
“自汗王起兵那日,我大金所有人便当有此准备!若不成功便成仁!”
见三泰公气急败坏的样子,杨善轻蔑的笑了起来,一指鄂硕他们,“你们正白旗的怕死要降,自去降便是,休要拉上我杨善。这大金国,有人做奸贼败类,便要有人做忠臣义士。来吧,来吧,一刀杀了我杨善,你们也好去当卖祖求荣的败类!”
“杨善,你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现在就杀了你!”三泰公气的就要拔刀。
“你是什么东西!”
杨善根本不理会三泰公,反而转身对着远处叫道:“大阿哥,你是汗王长子,我大金的太子,你若降明,上不忠大金,下不忠汗王,不忠不孝之人死后有何面目见你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
躲在屋子里不愿露面的禇英听了杨善的叫喊,面色微变,下意识低下头来又有些犹豫起来。
龚正六见了,心中一凛,心道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你大阿哥就别扭扭捏捏了,便在边上提醒道:“莫犹豫,不杀杨善,明军那边不会信了咱们是真心归降。”
一边的石翰也咬牙道:“事已如此,大阿哥休要被他杨善一句话所蒙,咱们已杀了武拜他们,又何必怕他杨善,奴才这就去送他上路!”
禇英不吭声。
石翰二话不说便推门奔了出去,杨善见他持刀向自己走来,知必死无疑,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是大阿哥的意思吗?”
石翰将长刀捅入杨善胸中,狠狠说了个字:“是!”
杨善一死,其随从也被正白旗的人杀戮一尽。
至此,黑图阿拉城中的“反对派”高层被禇英一扫而光,但让禇英没想到的是,他原意就杀这些人结束此事,武拜、杨善等人的部下以安抚为主,却不想事态扩大了起来。
三泰公等人竟然背着他带兵将那些被杀的大臣、将领的嫡系部下都给杀了。
此事还不算,三泰公竟然又同正白旗中的瓜尔佳氏军官们一起向禇英劝谏,让他马上派兵将战犯名单上所列之人的府邸全部包围,然后将他们的家眷都交给明军。
说是这样就能更加让明军相信他们的归附之心,并且还能斩草除根,免得这些人私下串连不满大贝勒降明再闹出事来,牵连他们。
禇英不想这么做,因为战犯名单上有他的阿玛,还有他的叔叔兄弟们。
他可以降明,可以把大福晋阿巴亥交出去,但他不代表他能将自己兄弟家人全交出去。
然而,这个时候已经由不得禇英做主了,倒不是三泰公他们有背叛之意,而是见了血之后的正白旗将领们也担心将来有人会算他们的账。
掌旗的阿哥家,大臣家,觉罗家,哪家没有一些戈什哈和阿哈呢。
这些家单看掀不了浪,可真要联合起来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并且,最要命的是大贝勒降明之后,明朝仍会将黑图阿拉交给大贝勒,那样大贝勒还会用一些兄弟子侄,这要是将来有人大贝勒那里进了什么谗言,谁敢保证大贝勒不会翻脸呢。
又或是大贝勒万一短命,继任的新主子是和他们有仇的,那怎么办?
一不做,二不休,鄂硕等正白旗参与密谋造反的军官们也得确保一下自己的将来。再加上三泰公和一些瓜尔佳氏的军官们煽风点火,此事竟成了必须要做的了。
龚正六如何猜不出这些人的心思,担心要是禇英不肯听从会引起另一场内讧,便劝禇英答应这些人的请求。
并拿卧薪尝胆的故事激励禇英,说今日大金虽亡,但建州未亡,只要禇英还在,爱新觉罗一系也未亡。
大概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
禇英亦知现实,便无奈同意了部下们扩大行动的请求,随后又让龚正六代表自己去向明军正式乞降。
但禇英却有自己的条件,他要求明军将七弟阿巴泰、十弟德格类从战犯名单上拿下,因为这两个弟弟与他的关系最好。
另外,就是明军必须在黑图阿拉城外举行受降典礼,以天地盟誓保证不屠城。
此外,需由明朝皇帝下一道册封自己为建州龙虎将军的敕书,并且仍将建州二卫交于他禇英。
受降典礼,禇英希望最好是魏公公亲自过来。在此之前,黑图阿拉可以易帜归明,但一应事项都由禇英负责,明军不得入城,而大福晋阿巴亥也暂居城中。
周铁心在听了禇英的这些要求后,爽快的全部应承下来,只要禇英将名单上战犯家眷先送出城便可。
“大阿哥能做到这一步已是不错的了,咱们就不要再给他压力了。”
几乎没费什么劲就迫降了黑图阿拉,周铁心自居功劳甚大,心情甚是愉快。
可是叶赫部的金台吉和布扬古却是不大高兴,因为禇英要是继续当龙虎将军,统治建州,那他们叶赫部干什么?
出了这么大力,死了这么多人,难道到头来一点好处也没有吗?
“二位贝勒也莫要心急,魏公公常说心急吃了不热豆腐,放心好了,在公公心里,你们叶赫部比黑图阿拉可重要的很。”
说完,周铁心也习惯性的抽出烟给两个贝勒一人递了一根,点上抽起后,很认真的对二位贝勒又道:“魏公公是重情重义之人,不瞒二位,知道东哥姑娘死讯时,公公可是整整哭了一夜。”
金台吉和布扬古听了这话,都有些神伤。东哥为他们叶赫部付出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二位把心放宽,有东哥姑娘的情义在,又有二位带兵前来助战的功劳,本官怕叶赫部从此就是这建州真正之主,至于那位大阿哥,哼。”周铁心冷哼一声。
周大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金台吉和布扬古哪还敢有不满,当下都表示一切听从周大人安排,无论如何也要死守落兔岭,让那奴尔哈赤望岭兴叹。
周铁心自又是一番鼓励,其实如何安置叶赫部他根本不知道,刚才说的那些也是他自己胡编出来的,目的仅仅是稳住叶赫部把这场仗打完。
战后魏公公究竟如何安排,那就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关他周铁心何事。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许显纯部署的落兔岭防线能不能挡住西归八旗兵。




司礼监 第三百零四章 落兔岭阻击战
西撤八旗兵在冲破明监军马祥德、辽阳副总兵杨一科部署的伏击圈后,没有任何意外的一头扎在了落兔岭防线。
落兔岭,一座黑图阿拉附近不起眼的矮丘,甚至于名字都显得那么的随意,但八旗军却没有想到,就是这座小小的落兔岭成了挡住他们“回家”的铜墙铁壁。
在许显纯的指挥部署下,在曾经于宽甸创下土工作业记录的土木工程司的协助下,在那些亲历过三里铺绞肉机战斗的朝鲜夫役拼命的作业下,一条长约四里,宽约一里半的土木防线仅用时三天就完成。
只是,由于落兔岭地区并非完全泥土,很多地段是山石和树林,所以这条防线相比曾经的三里铺大缺口防线有很多不足。为了弥补防线不足,监军周铁心下令各部砍伐大树充塞,并多布陷进。
明军铳兵集结区前方的林木也被砍伐一空,使得火铳的射击区域更为宽广,也更为密集。
由于在之前的战斗中消耗掉了仅有的颗粒火药,因而明军无法在防线外预埋炸药。
但整体上对于坚守落兔岭,无论是明军还是叶赫部都是信心十足的。毕竟,黑图阿拉的易帜给了明军和叶赫部无比的信心,他们坚信只要能够将西撤八旗阻挡在落兔岭东侧,那么这场平奴战事便会很快结束。
战斗是在三月十二日中午打响的,当时的叶赫部探马发现了大队从小岔沟方向撤过来的八旗兵。
观八旗兵狼狈不堪,人马丢盔弃甲的模样,明显是受到了另外明军的打击,这让指挥作战的许显纯、王宣等更加的底气十足。
金军方面,在发现落兔岭被明军占领后,且通往黑图阿拉的道路被明军挖断,一些没有挖断的地方也以树木和石块堵塞后,八旗上下均感到了危机。
中风的奴尔哈赤歪着嘴朝落兔岭指了又指,他想说什么,但却因为中风的原因导致声音难以发出。
代善知道阿玛的意思,他们没有退路了,过不去落兔岭,他们就没有了生路。
精疲力竭,饥饿交加的辫子兵们为了活路,在军官的强令下一拨连着一拨,整牛录整甲喇整旗的压上了落兔岭。
由许显纯部、保定总兵王宣部、参将龚念遂部、都司周凤民部,叶赫布扬古部组成的守军奋起反击,利用制高点和防线的优势与八旗兵绞杀在一起。
八旗兵血战半日,仍是无法突破明军防线,只能鸣金收兵。
此时八旗上层已经开始弥散失败主义情绪,因为落兔岭的丢失传达了一个极度悲观,且极度让人绝望的消息,那就是他们的都城黑图阿拉很有可能也陷落了,否则明军不可能这么堂而皇之的在落兔岭布设防线。
费英东甚至私下和额亦都说,大贝勒禇英很有可能投敌了。一个最简单的事实——如果黑图阿拉仍在大金手中,那么大贝勒禇英不可能不出兵攻击明军后方的。
联想到从前魏阉曾给禇英留的两封信和字句,额亦都也不禁怀疑禇英或许真的和明军私通。
就在当夜,一队侥幸从阿布达里岗逃出来的八旗兵证实了大贝勒禇英通敌的事实。
代善在看到那份印有自己大哥私章的密约抄本后,怒不可遏的就将这份密约拿给了他的阿玛。
结果,天命汗在看了密约文本后,再次晕死过去。醒来之后,中风症状更加明显。
这让一向和大哥亲近的阿巴泰气的大骂二哥这是存心要刺激阿玛,并说这所谓的密约谁个知道是不是真的,万一是魏阉的诡计,目的就是让阿玛和大哥互相猜忌呢?
十阿哥德格类也不相信大哥禇英通敌,和阿巴泰一起指责二哥代善。
其余几个阿哥不知道如何是好,都傻站着。最后还是雅尔哈齐摆出叔父的威严将阿巴泰和德格类给镇住,然后对众人说道不管大阿哥是否通敌,眼下他们也必须打过落兔岭,否则一旦后面的明军追上来,他们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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