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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在最大的危机面前,阿巴泰等人也意识到现在和代善争吵没有意义。当夜,明军没有向连帐篷都没有的住的八旗兵发起攻击,又饿又累的八旗军也没有组织夜袭。
双方都在蓄力。
次日,雅尔哈齐和莽古尔泰、阿巴泰、阿敏这三大贝勒又组织旗兵进行了四次冲锋,在遭受了重大人员伤亡之后,毫无进展。
下午,在后方已经出现明军人马的情况下,代善不得不再次组织攻势。
这一次,攻击队伍是由撤下来的各旗红甲兵和白甲兵组成,可以算是现在八旗军还能勉强一战的最后家底了。
三四千名披双甲的辫子兵以密集队形向落兔岭持续不断的发起全线冲锋。
代善、雅尔哈齐、费英东等亲自带着戈什哈督战,各旗所能搜集到的箭枝、武器全部用了上来。
在金军以人命、人海两个战术的猛攻下,明军防线被突破两个口子,辫子兵一度攻到岭上,但明军没有后退!
许显纯和叶赫贝勒布扬古的儿子雅尔虎亲自率领四百敢死队反击辫子兵,保定总兵王宣也带人从侧面抄上,奋勇的明军和叶赫兵和辫子兵近身肉搏。
很多明军的火铳手来不及装填火药,索性把铳一摔就向敌人扑去。一些被大火烧着的明军身上呼呼的冒着火烟,但他们没有打滚灭火,而是不要命的把辫子兵抱住,让身上的火也把敌人烧死。
监军周铁心虽说不能杀敌,但却拿着原总兵杜松的将旗站在高处屹立不动。
在明军的死战之下,战至傍晚,辫子兵付出伤亡1600余人的重大代价,还是不能越落兔岭一步。
他们不得不撤了,因为很多摆牙喇都倒在了地上,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饥饿。
他们已经没有力气了。
号称“万人敌”的一等大臣费英东战死了,他是被一个叶赫兵用石头砸死的。而那个叶赫兵也死了,他不知道他临死前的奋力一击砸死的是建奴的大人物。
落兔岭上,所有的树都在燃烧,大火将泥土都烧成了硬的,发硬的地皮都是红的。那是鲜血染的。
金军退下后,周铁心望着满山遍野的尸体,禁不住嚎哭起来。
太惨了。
一眼看去,到处都是死尸。
明金双方的争夺太惨烈了,甚至于一块石头上都能堆了几具尸体。
许显纯和雅尔虎带领的敢死队死了一大半,战死的士兵有抱住敌人腰的,有抱住敌人头的,有掐住敌人脖子把敌人摁倒在地上的,和敌人倒在一起烧在一起的。





司礼监 第三百零五章 内臣调度以建奇功疏
落兔岭阻击战是平奴战事中一场极为壮烈的战斗,战斗持续了两天,面对三万余西撤八旗兵的疯狂进攻,我军及叶赫部付出了极大的牺牲,但在以“要使建州换新颜”的战斗信心下,我军及叶赫部坚持战斗,顺利完成了阻击任务,使得从八旗后方赶来的各部队及时将八旗集团包围,从而得以聚歼。
战后,监军周铁心、保定总兵王宣等人在给朝廷、兵部的奏报上详细记录了此次战事。
监军周铁心的奏疏名为《辽镇内臣调度以建奇功疏》,在此疏中周铁心明确向朝廷提出了辽东镇守太监、提督亲军太监魏良臣的三大功。
首功曰“战略构思功”。
周铁心认为,早在平奴大军出关之时,内臣魏良臣就提出了此次平奴战事若奴兵在西线取得对我军一部或两部之胜利,那么奴兵为了回救巢穴黑图阿拉,就必须立即全军东进。
如此,西线战场便无奴之重兵,此时但使一军无须多少便可直捣黄龙,兵临黑图阿拉城下。又或尾随奴主力东进,伺机或断敌后路,或与东路明军夹击奴兵主力。
“...臣闻此构思,于杜松兵败之后聚拢残兵,彼时军心士气低迷,溃兵皆言渡河南回沈阳,臣却毅然监督各将东进,先夺尚间崖,后夺萨尔浒大营,终使诸将明晓奴兵虚实。”
周铁心提出,正是由于魏公公的大胆战略构思,才使得他有底气并拢西线二路残兵与叶赫部,大胆深入,使奴兵两战之成果皆为泡影。
次功曰“统一战线功”。
周铁心向朝廷禀明,内臣魏公公多年之前就已看出奴尔哈赤狼子野心,故早作准备,积极派人在建州内部活动,说服劝降八旗相当一部分官兵,争取了奴长子禇英,并扶持一部分八旗官兵在敌后活动,极大的打击了奴之后方力量,搅乱了奴之人心,牵制了八旗用兵。
同时,魏公公率先提出应区别对待女真人民,建立反奴尔哈赤反动集团统一线战,得到了包括叶赫部在内的女真人民的强有力支持。
叶赫部等积极、热情的支持我军作战,落兔岭一战叶赫部居功甚伟,上至贝勒,下至士兵都怀着对奴尔哈赤集团的满腔怒火投身战斗,配合我军取得了阻击战的胜利。
最终,在我军强大的军事压力面前,已经有了归明之心的禇英迷途知返,改旗易帜,使得黑图阿拉不战而下,从而为奴尔哈赤集团吹响了下葬的唢呐声。
三功曰“思想政治功”。
周铁心以皇帝亲军许显纯部向朝廷详细阐述了这一功劳的伟大在于何处。在周的笔下,许部虽然有一半官兵是朝鲜人,但在皇帝亲军的制度训练下,在魏良臣公公的军事思想的影响下,官兵们可谓是脱胎换骨,完全不同于辽镇官兵,精神面貌和战斗力都非同凡响。
“臣亲眼目睹,许部将士无论官、兵,都对战斗目标有一个很深刻的印象,我们要去哪里,我们要去打谁,为什么我们要打,许部官兵上下对这三个问题人人明了。
而观其余诸军,多是将领受令,拔旗开拨,官兵人等对于三个为什么一概不知。遇敌之后,若顺风顺水,官兵皆堪用。但稍遇挫,便会普遍产生思想动摇,偷跑开小差者层出不穷,便是以军法严加都不能免。”
周铁心大胆表扬了皇帝亲军的思想政治工作建设,希望朝廷能够将皇军的思想政治工作在全国各镇推广,具体如俘虏改造,底层士兵生活问题,功过赏罚一体化,立功授奖大鸣大放、武器装备的研发和革新等。
“若能将内臣魏某军事思想广泛推广全军,使各镇能都活学活用,臣相信我大明武备必能一扫先前百年积弊...”
周铁心又写道正是在魏公公军事思想的影响下,他提出了“入敌纵深”、“大胆切割”、“保卫大明的每一寸土地”、“誓与帝国共存亡”等口号,同时在各部开展立功运动,号召官兵奋勇杀敌,这才有了落兔岭阻击战的胜利。
最后,为了避免抢功之嫌,周铁心坦承落兔岭阻击战历时两天,八旗反动集团军队虽然在数量上占有优势,但因为之前受到了魏公公所率皇军、刘綎部、李如柏打击下已经断粮数日,导致八旗兵体力不支无法长久战斗,这才最终赢得了阻击战的胜利。
此战,杜松、马林余部阵亡官兵近两千人,叶赫部阵亡近三千,直接毙敌4000余,伤数千。
这份奏疏被急递进京时,在听取了落兔岭战斗的具体战况报告后,魏公公有感杜松、马林余部、叶赫部的英勇牺牲,不禁流泪尔后情绪激动的喊出了一个伟大的口号:“士兵万岁!”
是啊,士兵万岁!
在无数烈士的英勇牺牲下,残存的两万多八旗反动集团军队被包围了在落兔岭以西、小岔沟以东,无名峰以北方圆不足十里的地方。
魏公公指示各部多挖壕沟,多布陷进,多伐树林,多置落石,不得攻击被围八旗军,要使他们自生自灭。
同时,向沈阳接连派出快马,报捷同时请求自己的恩师、辽东经略杨镐速运粮草至前线。
..........
无法逾越落兔岭的八旗军彻底丧失了战斗下去的勇气,他们绝望的聚在巴掌大的地方,没有吃的,没有喝的,没有住的,没有盖的,有的就是灰蒙蒙的天。
中风越发严重的奴尔哈赤已经无法有效指挥属于他天命汗的军队了,代行汗王指挥权的代善也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意气,三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就好像四五十岁般。
好几次从瞌睡中醒过来的代善总会下意识的问左右:“大阿哥来了么?”
大阿哥没有来,落兔岭另一边从来就没有喊杀声。
为了活下去,代善下令宰杀各旗不多的战马。为了把难吃的马肉煮熟,八旗兵开始砍起包围圈里不多的树木。
但是吃完战马还能吃什么?
也不是所有的八旗兵都能得到马肉,很多八旗兵只能苦苦在这片荒凉的野地中苟活着,所有的树木都光秃秃的,树皮早已经被剥下煮了吃了。
没有吃的八旗兵成群结队,好像拉网一样把搜了又搜的地方再次过一遍,无数小洞都被他们捣了一遍又一遍,然而什么也掏不到。
天气也越发糟糕起来,小雨蒙蒙。
为了取暖,八旗兵们砍掉了所有的树。然而,他们开始挖坟,挖那些早些年不知道是女真人还是汉人的墓穴,目的仅仅是用那些棺材板取暖。




司礼监 第三百零六章 告诉你大哥,我还活着
三月的雨,在江南叫烟雨。
在辽东,叫寒雨。
没有地方遮风避雨的八旗兵就在寒雨中相互蜷缩着,依偎着取暖。一些军官则在部下挖掘的地洞中躲着。
小雨慢慢的变成了中雨,虽然没有变成暴雨,但却让八旗兵们再也无法生柴取暖,也无法让他们再煮食马肉。
荒野之上死寂一片。
明军的防线内同样也是死寂一片,但却多了很多炊烟。
袅袅腾空的一道道烟柱,以及空气中传来的饭香味,让饱受饥饿和寒风困扰的八旗兵们只能将裤腰带子勒得更紧一些。
汗王的大旗依旧还在,也依旧随着寒风飘动着。
贝勒、大臣们都聚在汗王旗下的帐篷。这座帐篷是用马皮和旗帜拼凑起来的,处处透风,导致躺在用树枝做成的担架上面的天命汗脸色苍白,哪怕身上盖着貂皮的大袄,他的浑身上下也是没有一点温度。
从中风到现在,已过去整整五天了。
这五天,明军没有发起任何进攻,也没有派人来劝降,他们就好像置身事外般看着被包围的八旗军。
如果不是之前的血战,双方看起来就好像是邻居一般。只不过,这两个邻居都是哑的。
明军和八旗军的士兵们没有任何交流,哪怕彼此都能看见对方的存在。
唯独有一个蓝眼睛的大鼻子红毛鬼总喜欢在每天清晨着出现在八旗兵的视线中,相当的准时。
每次这个红毛鬼都会将一个高大的十字架竖起,然后站在十字架下面拿手乱比划什么。
最后,向着八旗兵嘴中念念有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八旗兵不知道这个红毛鬼是干什么的,但这个家伙每次出现都会让他们毛骨怂然,因为这个家伙的做法看起来很像是恶毒的施法。
李永芳却知道这个红毛鬼在干什么,他告诉二贝勒代善他们,说那个家伙不是什么施法者,而是西方的洋鬼子教士。
教士是什么?
代善他们不懂,听了李永芳的解释后方才晓得。再之后,八旗兵们都知道了那个每天清晨准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红毛鬼是个和尚,而这个和尚是在替长生天超渡他们。
可能是对上天的虔诚,也有可能是对前路的绝望,从此,每当红毛鬼拿着十字架开始每天的超渡工作时,总会有一批八旗兵成群结队的走到对面跪拜下来,看着那红毛鬼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他们女真人的萨满大法师一般。
每一个人都在默默祈祷着什么。
这是信仰的力量。
魏公公如此评价。
但信仰的力量没能让天命汗生龙活虎起来,他老人家依旧躺在担架上。
八旗军有随军的医官,但这些多半是被掳汉人充当的医官治治跌打损伤,帮着止血包扎还行,让他们治疗中风病人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并且,他们是刚刚得出汗王可能是中了风邪。
“什么是中风?”
代善不懂医术,所以对于中风没有印象。
一个姓葛的医官解释道:“中风按汉人的说法,就是因为气血逆乱脑袋血溢于脑所致的一种内病。”
这个姓葛的医官解释的还算到位,毕竟他也精研过《本草纲目》和《伤寒论》,否则也不会从个汉人奴隶成了天命汗的医官。包括大福晋在内的几个娘娘们生孩子,也多是由他负责接生的。
代善大概明白了意思,忙问:“中风之后会如何?”
葛医官朝担架上的大汗看了眼,低声道:“轻则肢体麻木,口舌歪斜,偏身麻木。”
代善眉头一挑:“重则?”
葛医官迟疑了下,还是如实说道:“重则会半身不遂,瘫痪,甚至危及性命。”
代善心中一痛:“父汗现在是轻还是重?”
“这个,”
葛医官摇了摇头,“奴才这会也看不出。”见二贝勒爷脸色变了变,忙又道:“汗王这次风邪中得突然,奴才等用尽了办法,只能暂时稳住汗王的病情,要想汗王痊愈,除非”
“除非什么?”代善一把抓住葛医官的手。
葛医官道:“除非能弄来治中风的药材,最好还得有上等的人参、灵芝。”
代善一听,急道:“那你们还不快去弄药来!”
“二贝勒”
葛医官一脸为难,大军都被围在这鬼地方了,叫他到哪里弄药来?
代善也醒悟过来,他知道现在的处境,也没有牵怒葛医官他们,无奈的叹了口气,让他们先退下去。
外面,五阿哥莽古尔泰和七阿哥阿巴泰都在,几人也很关心阿玛的身体,所以拉住葛医官他们问了很多话。
奴尔哈赤的四弟、领镶蓝旗主雅尔哈齐朝外面看了眼,低声对侄儿代善道:“你阿玛这病是长期劳累,过于奔波,耗尽心血心绪不安才使冰寒之气入了心肺,怕就是有药也难以调治。”
“四叔,我知道,可阿玛现在这样子,我这做儿子的”代善眼泪在眶中打转。
“这事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咱大金气数不及他明朝,”雅尔哈齐正安慰着代善,外面的老七阿巴泰却是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老二,要不是你,阿玛不会病得这么重!”
阿巴泰这是念念不忘代善把大哥那份所谓密约拿给阿玛看的事。
代善眉头一皱:“老七你胡说个什么,这事怎么能怪我?”
“不怪你怪谁!”
阿巴泰气鼓鼓的瞪着代善,莽古尔泰、阿敏、德格类等阿哥们也都进来了。额亦都也在,他是四大臣仅存的一个了。
扈尔汉战死于五女山,何和礼在阿布达里岗阵亡,费英东在落兔岭阵亡,现在两三万残兵败将被明军合围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汗王又病重到这种程度,一向老成持重,再困难也对汗王充满信心的额亦都现在都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局面了。
“老七,有什么好说的,照我说,于其在这活活饿死,不如和明军拼了!”莽古尔泰的性子可是众兄弟中除了大哥禇英以外最烈的一个,见担架上的阿玛还是跟死人一样一动不动,他一边吼一边就要冲出去。
阿敏一把拽住他,喝道:“你难道想让明军再多砍一个阿哥的脑袋吗!”
“那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都是死!”
莽古尔泰不听阿敏劝阻,执意要去带兵和明军拼了拉倒。阿巴泰也跳将起来要跟五哥一块去。
雅尔哈齐被两个侄子气坏了,跺脚骂道:“你们兄弟俩都给我闭嘴!你阿玛病重,现在八旗主事的是你二哥,就是要拼也是你二哥发话,还轮不到你们俩!”
被四叔雅尔哈齐这么一喝,莽古尔泰总算冷静下来,额头满是青筋,痛苦不已。
阿巴泰撇了撇嘴,不甘心的站在那,其他人都是沉默。
“二哥,五哥,阿玛醒了!”
最小的十三阿哥赖幕布突然叫了一声,众人都是一惊,忙围了过来。
果然,担架上他们的阿玛(汗王)不知什么时候双眼已经睁开,并且两只手竟然微微的动了起来。
在粗重的呼吸十几次后,奴尔哈赤竟是上半身都能动了,他挣扎着要儿子们扶他起来!
见状,众人都是惊喜交加。
“阿玛,你没事就好了,你没事就好了!”德格类和赖慕布喜极而泣,握着父汗的手哽咽不止。
雅尔哈齐瞪了他们一眼道:“你们阿玛刚刚醒来,不要和他说这么多话,还是让他躺下的好。”
说着就要扶大哥重新躺下去。
奴尔哈赤却是摇了摇头,先是看了看众人,许是少了几个儿子,他的目光中闪过几丝痛苦。
之后,他缓缓说道:“我觉得好多了,总这么躺着,好人也躺出病来了。”
这句话说出来十分的吃力,几乎是一字一顿,因为他那因中风而上敲歪斜的嘴实在是口舌不便,并且说出来的字听起来也怪怪的。
“父汗!”
代善激动的看着阿玛。
奴尔哈赤朝代善点了点头,又吃力的问道:“我们在哪?”
“这?”
代善不敢如实告诉阿玛他们还在明军的包围圈中,吞吞吐吐的。
奴尔哈赤知道次子这个样子肯定没有好事,再见自己只是躺在担架上,帐篷又不像个帐篷,他顿时知道了目前的处境。
尔后目光突然变得凛厉,径直看向代善:“我们被围几天了?”
“五天。”
代善喃喃道,他还不敢告诉阿玛费英东阵亡的事。
“五天么?”
奴尔哈赤嘴巴微张,一动不动的看着代善,陷入沉思之中。
“阿玛,是儿子无能”
代善哭着请罪,对落兔岭的攻击行动的确是由他指挥的,阵亡了那么多人他是无论如何都有错的。
“不怪你,”
奴尔哈赤吃力的抬起右手,摸了摸代善的脸,然后说道:“此地虽只一条大路通往都城,但山野之大,明军又岂能真的围个水泄不通。你们兄弟商量一下,派一人偷偷潜出,去都城告诉你大哥,我还活着!”




司礼监 第三百零七章 做狗也很好
阿玛还活着!
这是奴尔哈赤必须让长子禇英知道的事,征战数十年的天命汗判断出黑图阿拉城之所以未能在明军背后发起攻击,一定是受到了明军谣言蒙骗。而最能让黑图阿拉正白旗和其余旗兵丧失斗志的无疑就是他天命汗的死讯。
所以,只要黑图阿拉的军民知道他天命汗还活着,他们就一定会鼓起勇气向明军发起决击的进攻。
这也是被围八旗兵将士唯一的生机。
至于长子和魏阉缔结的密约,奴尔哈赤选择了忽视和刻意的遗忘。或者说天命汗内心深处还是相信自己儿子的。
禇英有的时候是不像话,但他绝对不会害自己的阿玛!
只要禇英知道自己还活着,奴尔哈赤相信这个给建州立下了汗马功劳的汗位继承人一定会全力救援他。
即便禇英真的有天打雷劈的畜生想法,留在黑图阿拉城内的武拜、杨善、阿山这些大臣也一定会扼杀这个畜生。
报讯的人选众阿哥们最终选择了年纪最小的十三阿哥赖慕布,因为赖慕布的体格尚未长成,适宜在密林中穿梭,也容易摆脱追明军的追兵。
而其余阿哥都在掌旗,虽然各旗已经残破不堪,官兵们毫无斗志,但身为旗主的他们还是不能轻易的丢弃部下潜回。
额亦都仔细分析了明军的防线,最后建议十三阿哥从东北方向潜出去。那里虽然也有明军布防,但多是山林,明军百密之中必有一疏。
“阿玛放心,儿臣一定活着见到大哥,把阿玛尚在的消息告诉他们!”
小小的赖慕布很有胆气,他可是射杀明悍将杜松的阿哥,也是立志要做大金巴图鲁的少年!
虽然在阿布达里岗他吃了败仗,叫刘綎的儿子刘招孙拿着大刀在后面追,但他却从来没有怕过。
现在,阿玛和哥哥们把拯救八旗的重任交给了他,赖慕布胸中为的火焰不由燃烧起来。
这是临危受命啊!
在父汗和哥哥、叔叔们寄予厚望的目光中,十三阿哥喝了一碗二哥好不容易给阿玛弄到的半碗小米粥,在夜色降临之后带着两个贴身的戈什哈沿着明军的防线悄悄向密林潜去。
明军果然百密一疏,只有三人的赖慕布一行竟然真的潜进了明军的防线,在和明军巡逻队的“斗智斗勇”过程中,赖慕布一行顺利钻到了明军防线后方。
可惜,在眼看就要跑出去时,他们还是不幸被一个起夜小解的明军士兵发现。
混乱中,赖慕布的一个随从受伤被擒,但老天爷给了赖慕布机会,他和另外一个戈什哈成功甩脱了明军,尔后一口气也不歇的向着黑图阿拉方向疾跑。
那种连回头张望一眼都不敢的奔跑,那种喘的心都要跳出来的奔跑,是赖慕布这辈子都不曾有过的。
那刻,他的眼里只有黑图阿拉,只有大哥。
小十三走后,奴尔哈赤突然朝众人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出去,我要和二阿哥说几句话。”
莽古尔泰、阿布泰、德格类他们虽不知阿玛要和二哥说什么,但阿玛的话他们不敢不听。
众兄弟同阿敏、额亦都一起出了处处透风的帐篷,雅尔哈齐也走了出来。
“老二,”
“阿玛!”
奴尔哈赤看着自己的次子,发现代善眼眶发黑,脸庞削瘦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也是没精打彩的,想来这些日子自己中风昏迷,代善的压力过大所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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