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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熊本随后在自已的日记里记下了这个有关煤的现象。
由于熊本大队的极度亲民,比之八里铺百姓常见到的山海关驻军还要平易近人,百姓们自然就从最初的惊疑转换为对熊本大队的拥戴。
但很快,就发生了一起冲突事件。
事件的另一方是广宁右参议、正五品的官员王化贞。
王化贞是要入关向蓟辽总督汪可受汇报河西蒙古人的事,早在建奴造反时,王化贞就意识到平奴大军有可能会遭到大败,所以他便提前准备以免建奴侵扰到辽东腹地。
他的准备就是向朝廷上书请发百万帑金,极力款待蒙古人,这样有蒙古人帮忙,建奴有所顾忌就不敢深入辽东。除此之外,他以广宁右参议的身份筹措粮草,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料的话,就能招收一些从抚顺、铁岭、沈阳逃过来的流民。将他们加以武装,就能保住河西。
只是辽事的走向很快就发生了惊天转变,当建州大捷的消息传至王化贞这里时,这位右参议大人惊的半天说不出来话来。
只因,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在主力连失两路的情况下,官军还能在东线取得大捷,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有些天方夜谭。
王化贞担心是不是误报,又或者是有人谎报,特意派人去辽阳和沈阳打探清楚。
结果证明辽东确是大捷,这下子王化贞算是松了口气,只是又有些懊悔。因为他在上书向朝廷请发百万帑金时,已经将手头的十几万两都给了蒙古人,虽然这个做法很是拉拢了蒙古人,为他王参议赢得了能臣的美誉,但现在再看,就有点冤大头的感觉了。
可钱都给了,还能怎么办?
这次入关,王化贞就是准备跟蓟辽总督解释这件事的。毕竟,他动用的那十几万两银子是兵部筹出来供广宁三所发饷的。
蒙古人那里肯定要不回银子了,但广宁三所的军饷他王参议肯定要想办法填上。
此外,就是王化贞也听说辽东经略衙门要整顿并合辽镇卫所,据说广宁三所首当其冲要裁撤。
这件事,王参议也得跟蓟辽总督衙门那边确认。
只是,王化贞没想到他的马车刚到八里铺就给拦了下来,等他弄明白叫他下车接受检查的兵马并非山海关的驻军时,而是从建州来的皇帝亲军,王化贞当时就震惊了,随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皇帝亲军要造反!





司礼监 第二百六十二章 只知有军部,不知有朝廷
未闻朝廷宣调,大军私至关门,不是造反是什么?
王化贞可以肯定,他在广宁时绝对没有收到,也没有看到兵部任何有关调亲军至关门的公文。
那么,这些打着亲军旗号的兵马是怎么从几百里外的建州跑到八里铺来的?
有那么瞬间,王化贞都打了个寒颤。
这两个月,京里的东林同僚们和他通了不少书信,其中议论最多的就是有关眼面前这支平了建奴的皇帝亲军,以及那个和郑家有千丝万绥关系的提督太监魏良臣。
而议论的最终结果就是这支亲军不可信,那个魏良臣更不可信。众多东林同僚一致认定,如果朝廷真的让这支几万人的亲军入关,宫中必然会生巨变,危及国本。
正在河南察访的东林党人、左佥都御史曹于汴日前向京中密报,说是郑贵妃的弟弟郑国泰于上个月底到了洛阳,随后就进了福王府。
福王与这个舅舅谈了什么,外人无从得知,但当天福王府向洛阳城中有名的酒楼订了好几桌宴席命叫送进王府。
此后种种迹象表明,郑国泰到访洛阳后,本来还算安份的福王似乎有些不安份了,时常在王府放声欢笑。
据说福王还下令叫人给世子多备冬衣,这事本是寻常,但那制衣的人却无意与人漏了嘴,说什么福王讲京里比洛阳这边要冷,所以世子的冬衣得厚些。
这就不能不让人浮想翩翩了。
皇帝病重,便是驾崩,福王这个亲藩未得新帝宣召也不可能进京吊唁。当初李太后驾崩,同为亲藩的潞王不也是没能进京吗。
基本上,只要就了藩的亲王,这辈子也不可能再归京。那么,福王讲京里比洛阳冷,是什么意思?
是他福世子要进京,还是说他福王有可能进京?
又是什么原因能让他一个就了藩的亲王再次进京?
如果非要说一个原因,只能是宫中生变,国本动摇。
王化贞不是在怀疑,而是已经认定一场天大的阴谋正在进行,望着那些正看着他的所谓亲军,他似乎已然看到了江山社稷为之动荡。
为什么山海关那边毫无动静?
从这些亲军风尘仆仆的样子判断,王化贞估计他们也是刚刚赶到八里铺,山海关那边的驻军对此可能一无所知,所以他必须示警。
示警的最好办法就是闹出动静来,这样即便他被亲军所困,也会有其他人将这里发生的事情传到关门。
故而,他拒绝亲军检查,声称他乃广宁参议,朝廷命官,岂能任由一支来路不明的兵马搜身。
不得不说,熊本大队的官兵们对朝廷是忠诚的,对朝廷也是敬畏的,哪怕他们都是尸山血海滚过来的,面对一个朝廷命官,在没有上面明确的命令情况下,他们竟然真的没敢搜王化贞。
只是,军令又让他们不能随意放王化贞过去,于是僵持了下来,继而事情传到了熊本那里。
熊本也有些发懵,他是纯粹的军人,只知奉命行事,但给他的命令中并没有提及如何应对官员。
加之对方是正五品的官员,熊本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放他过去,还是严格按照军部的命令检查。
王化贞也看出了这些亲军不敢拿他如何,不由底气更足,怒斥熊本等人,说他们在八里铺私自设卡是严重的逾越行为,他一定向朝廷上本参奏。
“这位大人有所不知,我皇军将于近日在宁锦一线进行大演习,上头命令我等提前至此准备,因建奴新定,但尚有不少建奴余孽活动,为防这些余孽刺探皇军情报,上头命我在此设卡,也是为了安全起见,请这位大人见谅。”
熊本的汉话并不是太流利,并且一急就容易说不出来,因此是由他的大队作战参谋田忠出面跟王化贞解释的。
“什么上头?是辽东巡抚衙门,还是蓟辽总督衙门,又或是兵部,内阁!”王化贞故意绕过了辽东经略衙门,因为他知道魏良臣和杨镐的师生关系。
那杨镐也是忒丢大臣的脸面了,身为经略要员竟与一个阉人打的火热,传闻其在沈阳事事唯那学生太监之命是从,哪里还有半点士大夫骨气,又哪里还有半点重臣节操,京师朝堂对此是骂声一片,耻笑一片。
有好事者将那魏良臣比作成化年间的汪直,将杨镐比做当时的辽东巡抚陈钺,别说二者还真是相像的很。
可不管是汪直还是陈钺,二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杨镐宦海沉浮,屡上屡下,没想到了却要落个与阉人共伍的名声,也白枉了他杨京甫一生了。
王化贞真是打骨子里看不起杨镐,跟什么人混在一块不好,非要跟个太监混在一起,他也不想想东宫一旦登基,这个魏良臣还能有今日的权势么。
“纳尼?”
熊本对帝国的官制有些不明白,所以压根听不懂王化贞说的这些都是什么,田忠却是知道,但却无法回答,因为他们接到的命令和这些衙门无关。
“尔等这也说不上,那也说不上,岂敢在此对本官无礼,将路让开,若是误了本官公务,定要尔等好看!”
到底是在河西震得住蒙古人的左参议,王化贞的官威还是不小的,其随从见状也是厉声喝斥,俨然已是占了上风。
“熊本君,是不是?”
田忠只是作战参谋,做不了大队长的主,他有心放这个广宁参议过去,避免此事闹大,给上头添麻烦。
熊本看了看田忠,又看了看那个穿绿袍绣禽兽的官员,突然将自已的指挥刀抽了出来,坚决说道:“本人接受的是军部命令!不管什么人,在大演习期间,都必须服从军部的命令,无条件的服从!”
“军部?”
王化贞一愣,“什么军部!”
“军部,大明皇帝亲军陆军、海军的联合指挥本部所在,更是帝国国防方针的核心所在!”
态度强硬的熊本汉话竟然说的顺了。
对方所说的这个什么联合指挥本部,帝国核心着实让王化贞呆了又呆,他愤慨的怒道:“你这军部难道还能大过朝廷不成!”
“阁下,我等只知有军部,不知有朝廷!”
熊本将指挥刀缓缓抬起,指向了无比愤怒的王化贞,“如果阁下不愿配合,我将执行军部命令,对阁下行使制裁的权力!当然,鄙人会尽可能给予阁下身为官员的最大体面!”




司礼监 第二百六十三章 是南下,还是北进!
广宁中前所,卧牛山,此山不高只数十丈,但登临此山便可远眺觉华岛,是辽西有名的风景名胜。
宋献策是二登卧牛山了,几个月前他出关时曾上过卧牛山,只是那时心情与此间有天壤之别。
山脚下的绵延旌旗以及身后簇拥的数十宪队使宋献策此次登卧牛山,很像是衣锦还乡的要人。
海天一线使得宋献策的心情也的确格外的舒适,上山途中与侍从室的那帮人谈笑风生,很是融洽。
“宋主任,按约定时辰,联合舰队今日一定能赶到觉华岛。”
侍从室机要参谋、魏公公同乡、原肃宁大德米铺伙计周秉诚看着远处的海面说道。
“嗯,很好,主任我走南闯北几十年,可是头一次见识海军呢。”宋献策打开手中的扇子,其时海风不小,海边根本不热,哪里需要扇扇子。
“主任有所不知,联合舰队是公公在原先吴淞水营的基础上为咱大明建的一支强大水师,后来福建和浙江的水师也并入了一部分,征日之役又合了倭国不少战舰,现在舰队规模是亚州最大,拥有大小战舰近千艘,各式炮三千余门,官兵七万余人呢。”
周秉诚将自已了解到的联合舰队基本情况向宋主任作了简短汇报。这也是他的职责。
宋献策点了点头,虽然跟着魏良臣那家伙也有两个多月了,但一些地理名词他还是不太懂,不过魏良臣常说的东亚共荣政策他还是比较赞成的。
咱大明帝国就是要把日本、朝鲜、安南这些藩属捆绑在一起,浩浩荡荡出去抢东西嘛。
周秉诚又将联合舰队司令长官施德政、参谋长官沈有容等高级将领的出身向宋主任做了详细汇报。
“如此说来,施长官和沈长官都是外人了?”宋献策眉头皱了皱,“这么大一支舰队怎么能交给外人统领呢?”
“这个...”
周秉诚无法给宋主任解答这个问题,事实上海军那边和陆军有根本性的不同,陆军的主要将领基本都是魏公公一手提拔任用的,中层军官三分之一都是魏公公亲卫队出去的,而海军的主要将领却是原南直和浙闽水师的将领。
所以,皇军现在有海军派和陆军派的说法,海军那边因为是正规军出身的原故,很是瞧不起兵员复杂的陆军。
双方虽然都接受魏公公的命令,但私底下又相互瞧不起,海军说陆军是白痴,陆军说海军蠢货。
为此,魏公公曾在一次陆海军联席会议上拍桌子大骂陆海军都是马鹿,这才把双方的矛盾给压制了下去。
然而,即便有魏公公的强势压制,陆海军双方在根本性问题上还是有很大的分歧。
比如征日之役结束后,联合舰队司令长官施德政向大本营递交了一封海军未来作战纲领。
施德政希望大本营能发挥海军现在兵员船只优势,向东南亚进军,帮助当地的汉人推翻土人统治,并且将以荷兰、西班牙、葡萄牙等为首的西洋各国势力从东南亚赶走,重新设立永乐年间的旧港宣慰司,使占城、真腊、爪哇等地区重新归入帝国版图,再现当年的永乐盛世。
海军为了实现这一计划,已经向东南亚派去了不少侦测船,并且通过往来特区海贸的海商们绘制了很多海图,以及当地西洋人驻军势力分布,可以说只要大本营批准这一计划,海军就有足够的信心为大明重新夺取东南亚故土。
当时,魏公公正忙于国内的平奴战事,考虑海军这一计划是不亚于讨日的远征,单海军一家难以收复并实际驻军控制旧港故土,所以公公没有批复海军。
但不知为何这个计划叫陆军的人知道了,第一军首先表态说是日本的武装叛乱尚未平定,联合舰队必须帮助第一军打击日本的叛乱分子,这个时候联合舰队要是大举南下,是舍本逐末。
第一军表示,海军此时除了配合陆军完成对日本的最后总打击外,支持并支援海贸,从中收取关税才是海军的根本,而非求功求切,冒然远征,劳师伤财。
台湾那边警备师团也表示,台湾刚刚纳入帝国版图,急需大量人力物力进行开发,要是联合舰队南下旧港,届时肯定要台湾提供远征所需钱粮,那对台湾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辽东这边新组建的第二军对海军南下计划也不感兴趣,他们认为南下不如北进,集中皇军优势兵力不断往北推进,将蒙古人彻底消灭。
对于中华将领而言,封狼居胥,勒石燕然,才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追求。
南下,去那些岛上打仗,实在是叫陆军提不起兴趣。
再说,南下立功出风头的肯定是海军,陆军去了不过是陪衬,他们就更加不愿意了。
海军要南下,陆军要北进,双方的矛盾自然就无法调和。
好在,是南下还是北进,还是保持现有格局,都需皇军的最高统帅魏公公决断。
而此时朝廷的政治局面,北进和南下都非大本营考虑的,大本营现在最关心的是京师。
“关东——81”大演习的初衷不仅仅是向京师表明皇军的战斗力,更是魏公公对海军和陆军战斗力以及联合作战能力的一次锻炼。
公公希望海军方面能够全力以赴参加这次大演习,所以他派宋献策为自已的代表前来卧牛山等侯联合舰队的到来。
因为时间还没到,宋献策和侍从室这帮人便在山上找了个地方休息等待,这时却有宪兵队的人骑马赶至,他们带来了一封八里铺的急报。
看过那封急报后,宋献策的神情有明显的变化,他问宪兵队的人:“熊本大队长当时是这么说的?”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宋献策又问那个广宁参议王化贞现在何处?
宪兵队的人说王化贞被熊本大队扣留了。
“扣留?”
宋献策沉吟片刻,吩咐宪兵队的人赶到熊本大队,将那个王化贞放了。
“宋主任,王化贞是朝廷命官,若将他放了,恐怕熊本大队那句话会流传出去。”
宪兵队的这个小队长政治方面是合格的,他敏锐意识到熊本大队长当众说的那句话是会对魏公公构成极大麻烦的。
宋献策不快了,哼了一声:“叫你去就去!怎么,我这个主任指不动你们?”
“不敢!卑职这就去熊本大队传令。”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宪兵小队长心里再清楚这件事会有多大的麻烦,也必须执行侍从室的命令。
“只知有军部,不知有朝廷,妙,妙啊。”
宋献策缓缓转身遥望海面,嘴角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司礼监 第二百六十四章 从外海归来的联合舰队
感谢李坤同志为魏二呆慈善基金会捐赠的400两银子!
公公表示早就应该搞慈善了,要不然哪有钱买华子,总不能挪用军饷吧。
........
登州水营每年都会派船出海巡洋,早些年因为倭寇的缘故,登州水营大概五六天就要派船出海一次。后来没了倭患,承平日久,登州水营出海的次数明显就少了下来,如今大概保持每月出海一次的频率。
不过每次出海的船只顶多一哨五条船。
兵部册上,登州共辖水军五营,即水左营、水右营、水中营、水前营和水后营。每营设领兵官一人,每营两哨,每哨设哨官一人,每哨配备福船二艘、海苍一艘、艨艟二艘。
这样一来,登州水营共五营十哨,拥有大小战船五十艘,官兵三干余人。如此配署,以登州水营承担的登莱至南边海州这一段水面巡防和安靖已是足够。但每次出海顶多一哨五条船,登州水营也未免太过糊弄朝廷了。要知道嘉靖年间,水营每次出海巡防至少是四哨二十条船!
只是,哪怕兵部每年都有人过来堪核水营,水营也存在很多问题,但每年水营还是能够从兵部那里领取足额的饷银,并且登州内外对水营为维护地方安定所做的贡献都是皆口称赞的。
这就是会做人,会做官的原因。
水后营陆哨官却属于不会做人的那种官,在水营干了快二十年还是个哨官,可见这人是有多么的不会做官。
但不会做官,却会带兵。
整个登州水营五营十哨,就属陆哨官这个哨的船只维护保养的最好,并且从不参与往朝鲜贩货,也从不允许部下们将船驶出去打渔。
可能是水营的高层也觉得需要一两个会打水战的人撑局面,这样万一哪天有事不致于整个水营上下都眼睛抹黑,所以对这个陆哨官也算照顾,该给的都给,唯独不给他升官。
陆哨官呢,可能也真是个憨性子,对此倒不觉得有什么委屈不对,怎么说呢,这人属于逆来顺受,或者是那种我别的不管,只要把手头事情做好就行的那类人。
水营巡海其实是两个目的,一是巡防看有没有水盗或倭寇;二就是演练战船,操习水手,不使水营的看家本领生疏了。
每次出海巡防都是以七日为期,今天便是陆哨官这一哨五条船巡防的最后一天。
这七天,陆哨官他们到的最远处是南边的海州,一路巡防并没有什么敌情,除了渔民的渔船和一些商船外,他们什么也没见到,日子可以说是非常枯燥。
什么样的官带什么样的兵。
陆哨官手下这三百水兵可以说是登州水营的精锐了,尽管多卖力也不会给他们换来什么好处,但在哨官的操训下,这些士兵还是努力完成了他们作为水兵应尽的职责。
福船上的几门炮刚刚打过,炮手正在用布清着炮膛。陆哨官就在一边看着,对于炮手而言清理炮膛可是件十分重要的事,如果炮膛里面不清理干净,下次打起炮来就有可能出事。
“哨头,等靠了岸是不是跟上面要点肉让兄弟们打打牙祭?弟兄们天天吃咸鱼干,一个个胃都要吐了。”
一个年纪大的老炮手跟了陆哨官有十三年了,所以敢跟陆哨官打趣。
“我去要,他们不给,我自已割。”
陆哨官婆娘难产死了,后来也没再娶,至今是孤家寡人一个,每日里就跟这帮弟兄厮混,发的那点饷差不多都贴补下去了。
“哪能回回叫哨头割,靠岸后大家伙每人凑一点不就有了。”
老炮手的话引得周围水兵们一片附和,当兵的最是实在,当官的对他们好不好他们都看在眼里。
陆哨官笑了起来,正要说靠岸后他先去跟上面要肉,实在不成再凑,却有士兵突然叫了起来:“那是什么?”
其他人朝那士兵指的方向看去,发现远处的海面上好像真有东西在靠近。但因为离得远,他们一时也无法辨认出是什么。
哨官这一级可没有千里镜可用,想要看得远、看得清就得叫人爬上哨杆。陆哨官当下便叫一个士兵爬上桅杆看看远处是什么东西。
上去的士兵一只手抱住桅杆,一只手搭在右眼皮上,很是眯了一会,然后就惊声叫了起来:“哨头,是船,大船,好多船!”
底下的人官兵们听了都是一惊。
“打旗,各船警戒!”
陆哨官反应很快,不管来的是什么船,自家先做好警戒准备错不了。
很快,看到陆哨官这边福船打出的旗号,其余四艘战船上的官兵们立时进入战斗状态。炮手们都开始往膛里装药子了。
陆哨官又命五船靠拢,两条福船在中,其余三条一前一左一右,呈三角队形。
随着远处的船队越来越近,登州水营的官兵们开始真切的感受到先前那个爬上桅杆的士兵为何那么惊叫了。
对方的船真的多,很多。远远看去海面上好像一股乌云压过来般,风桅林立,让包括陆哨官在内的登州水营官兵们看的都是心惊。已经有士兵在想来的如果是敌船,他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哨头,是从外海过来的。”老炮手面色凝重。
陆哨官“嗯”了一声,他也从那支船队行进方向看出他们是从外海过来的了。
但不管对方是从哪过来的,他都不会下令撤退。这片海域是大明的海域,而他和手下官兵的职责则是守护这片海域,不允许外敌的任何一条船在这片海域逞凶。
哪怕战死在这里,他们也要守护这片海域。
就在登州水营官兵万分紧张之时,远处的船队上空突然有三枚发烟弹升起炸开。
“是自己人!”
对方打响的发烟弹明显是大明军队才有,这让登州水营的官兵们都松了口气,他们虽然勇敢,但面对如此一只庞大的船队,试问谁心里不害怕呢。
陆哨官却没有下令解除警戒,而是命令旗手打旗询问对方是哪边的水营。
官兵们也在窃窃私语,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庞大的船队呢。有说怕是南边的广东水营,因为二十年前广东水营曾经大举北上援朝。也有说可能是南直的吴淞水营,他们的船也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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