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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据送信的人说,孔公公和高公公一起被锦衣卫锁去了。”郑铎的汉话说得很流利,听不出半点朝鲜口音,不管谁听了,都只会当他是个土生土长的辽东人。
“既然被锁去了,孔公公怎么会和这个魏良臣有联系的?”张虎有些狐疑。
郑铎道:“这个魏舍人听说是关变之后,皇爷派过去的人。”
张虎点了点头,如此就能说得通为何在囚笼中的孔贞还会和外界有联系了。
张虎沉吟片刻,有些不解:“他一个中书舍人要见我做什么?”
“不知道。”郑铎摇头道,当时送信给他的人也不知道这个魏舍人为何要见张虎。
郑铎问道:“张公公,这人是见还是不见?”
“见,为何不见…不过让他到双山台来,咱家可不去。”张虎眉头皱了一皱,这些天他清瘦了不少,脸都瘦的变小了。直觉告诉他,这个姓魏的中书舍人肯定是有目的,但这目的是什么,却一时想不到。
若说图财,高公公这些年捞的金银都是孔贞掌管,他手头是有一些,但不是很多。姓魏的若想趁乱打劫发笔横财,算盘就打错了。
但不图财,这家伙又图什么呢?





司礼监 第二百章 无主之物
宁远中右所,曹庄驿。
魏良臣坐在驿站外的一只小凳子上,捧着个用木板撑起的画板,正在上面的纸张上不停的写着画着。
李永贞和驿站的驿丞正在交涉,八品官的中书舍人到底有没有资格使用军驿。
说起来也是可怜,原先关门诸将不知魏良臣身份,只以为其是宫中的人,故而都将其视为天使,不但衣食住行安排的妥妥当当,魏良臣提出的要求他们也无一不应。
可当兵部公文发出后,关门诸将从中得知这位他们一直当作“天使”的少年不过是个八品的两殿舍人,态度顿时大变。不仅不再事事禀于魏良臣知晓,连每日供应的饭食都不提供了,害的魏良臣只能要田刚拿钱去关门百姓开的铺子买吃的。
朝廷已经派兵部右侍郎崔景荣前来关门,辽东巡抚李炳也从广宁赶到,此二人现已全权着手处置关门军变事宜。
崔景荣一到关门,就将高淮已被亲军锁拿的消息告知诸将,并开藩库取出饷银赏赐乱军,一时皆是称颂。宁远、锦州的哗变军士也迅速稳定下来,乱事得到了有效控制。
李炳到山海关后,和崔景荣合计了下,叫王邦才和李获阳等人推了几个军士充作军变替罪羊,现已报上朝廷,弄得不好,就是秋后问斩。
这些事情,没有人告诉良臣,都是李维私下在关门溜达,并和锦衣卫潜在关门的眼线搭上之后才得知的。
山海关这里已是彻底没有良臣什么事了,崔景荣和李炳也完全无视正是他魏舍人首到关门,平息事变,得以开放关禁,汛道始通的功劳,不管何事都不招呼良臣,只当他不存在。
这让原计划还要再做点什么的魏良臣彻底息了心思,知道自己这个杂流舍人根本入不得人家的法眼,他再呆下去也没有意义,所以便带着李永贞和田刚前往锦州。
八品中书舍人,现在是越来越拿不出手了,因为管驿站的驿丞和良臣是平级。加上良臣手里没有正式的公函,山海关那里也没有开出凭条,这曹庄驿的驿丞自然不会按李永贞说的,给魏良臣安排什么上房,一应待遇如钦差。
曹庄驿是军驿,出了山海关后,所有的驿站都是军驿,统归辽东都司管辖,由各卫所直接负责,辽东巡抚都管不了他们。
这驿丞从前是宁远参将的家丁,受伤之后给安在这驿站做驿丞,李永贞和他说不上话,田刚他们来的时候就出示过锦衣卫的腰牌,可这驿丞还是不理会。说什么没有凭条,无有公文,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给住。
在关内横惯了的田刚和李维也没了办法,因为边军的人可凶悍的很,将领们或许对厂卫有忌惮之心,可下面的人眼里只有家主,可不怕这些飞鱼服的花花架子货。
就这驿丞,看着,都透着一股杀气呢。
天都快黑了,没地方住可不行。此地离宁远城还有几十里地,就是马还能骑,良臣他们也没法赶在天黑之前进城。
什么招都不好用,李永贞只能软磨硬泡,希望这驿丞能够通融一二。
前边,良臣聚精会神的在画板上作画,能不能住进驿站是李永贞的事,他要是连这小麻烦都解决不了,那也枉自在大内混了那么多年。
良臣可不是瞎画,他在画自山海关过来的沿线地图。重要卫堡、村镇、甚至河流都一一清楚的标在上面。
李维去喂马了,田刚伺立在一边,他觉得魏舍人画这些没有意义,因为军中有这些地图。他若对兵事感兴趣,大可到了锦州要一份就是。
良臣当然会要,他是八品的两殿舍人,虽然只是个杂流芝麻官,但好在是有官身的,并且他还有个协办钱粮欠款的公务在身,跟锦州方面要点地图看看,应是不难。他相信,锦州的官员不可能跟这军驿的驿丞一样,不拿他当干部看的。
画完草图之后,良臣开始给万历写信。
跟上封信一样,他拿出前世写小说的本事,详细记录了这两天的所见所闻。
写完之后,拿出信封密封,盖上了自己的官印,叫田刚收好,然后用锦衣卫的汛道递上京。
在官场上,这叫上本子。
明面上,举人以上功名,八品以上官员都可以给皇帝上本子,不过正规途径是走通政司,良臣这里却是走的锦衣卫的路子。
这种途径固然可以保证魏良臣的本子能够第一时间递到皇帝的案桌前,但却有个很不好的副作用,那就是这种本子见不得光。若是叫外朝知道了,不管上面说的是好事还是坏事,都会群起相攻。
倘若魏良臣是内廷中人,或是厂卫出身反而没这方面的麻烦,然而他偏偏是个杂流中书舍人。而杂流再杂,也属外朝的官。外朝的官用厂卫的汛道,这在外朝眼里,属于大逆不道的。
李永贞曾经提醒过魏良臣,使用厂卫汛道的后果,良臣却不当一回事,因为他压根没将自己当成是外朝一员。
他,属于内廷。
现在,将来,都是。
忙完这一切后,良臣见李永贞还在跟那驿丞废话,不由好笑,示意田刚去塞点好处给那驿丞。
“魏舍人,咱们钱可不多了。”田刚面露难色,离京时急忙,他和李维都没带什么钱,这几日用项,已经把他和李维变成穷光蛋了。
“先将就着吧,等到了锦州,我去化点缘。”
良臣苦笑一声,当官当的连盘缠都没有,也算是极品了。万历老爷子也真不体谅人,官身给了,你顺便叫人送点银子过来花花也行啊,枉我魏良臣这些日子替你尽心尽力,就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打发田刚过去后,良臣拿出这两天记事的本子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越是心惊。
心惊的原因在于,从他这几天走访的结果来看,辽东的粮价很高,比之关内至少高了三倍有余。
辽东地区地处关外,北临虏奴,南临大海,只有山海关一路与内地相通,丰年之时,辽东所产的粮食没法向关内输送,结果自然就是粮丰而价贱,价贱而伤农。
如果遇到大灾之年,则关内的粮食短期内没法子输送到关外来,关外粮价则必然猛涨。要是此时再有战事,集结大量的军队在关外,对粮食的消耗更是大的惊人,产生的最直接后果就是粮价会上涨到一个耸人听闻的数目。
良臣听当地百姓说起,万历二十四年闹灾,粮价就曾涨了二十倍之多。
粮价高,辽东驻军的饷银却低。
实际上,良臣调查的清楚,辽东驻军的饷银是月银二两,比之关内驻军要高许多。然而,因为过高的粮价,加上交通不便,使得关外百货难通,所以各种生活用品的价格都很高。
良臣大致估算了下,一个士兵每月二两银子的饷银实际购买力只相当于关内四钱银子。这还是建立在有东西可买的基础上,若是无物可买,那银子再多也无济于事。好比洪灾之时,富家翁抱着金子在大树上等死般。
故而,无论丰年歉年,辽东秋收之后的米价往往处于较低的水平,进入青黄不接的春天,米价就会一路攀升。商人利用米价的季节变化囤积居奇,能够达到巨富的程度。这一点,从李永贞对一路的米铺调查就可知道。
李维通过锦衣卫的渠道调查了几家大的米铺,背后无一不站着辽东的将领。有总兵,有参将,最小的也是游击以上的军官。
原本国初,辽东主要是以屯田自给,另外补充民运、京运、盐引等策拖,保证辽东军民粮食供给。
现在,民运这一块主要被辽东将领把持住,他们要靠此谋利。京运这一块,非大灾之年或动大军之时,基本很少往辽东输送大量粮食。上一次大规模往辽东运粮还是十多年前的抗倭援朝之役。
盐引这一块,基本上已经成为辽东将领的私利渠道,最大的盐商已经不是朝廷,而是辽东大帅李成梁。听说,李家在辽东各地开设的盐店多达上百家。
两百年下来,和关内卫所一样,辽东卫所制已经名存实亡。各地虽然仍沿用卫所称呼,但实际上辽东镇的军事力量主要来源于募兵,大小将领都将朝廷下发的饷银拿来供养精锐,这些精锐被称为家丁。
帐面上,辽东卫所的官兵月银二两,实际购买力相当于关内四钱。但这是建立在没有克扣的基础上。要是有克扣,那就闲话莫提了。
民以食为天,兵以食为命。食足则兵强,兵强则守固矣。
良臣研究米价的根本原因在于,他要弄清楚高淮到底做了些什么,惹得辽东那些军头们不惜军变也要赶他走。
同时,他也弄清楚辽东的经济基础,结合辽东的现实,给辽东开出一个药方。
一个能保证十年后,大灾之年又逢大军集结之年,辽东官兵不仅有粮可食,还有力可战的药方。
这个药方万历采不采用,暂时不是良臣思考的事,因为他还没想出办法,有很多事情他也没搞清楚。
他现在只是将所见所闻结合前世的一些知识整理出来,而当务之急,则是去双山台见一见那位不当公公,反当军将的张虎。
高淮倒了,可他手下的税兵还在,这支兵马现在,可是无主之物。




司礼监 第二百零一章 我和高淮是一伙的(四更)
有钱能使鬼推磨。
再硬的人,总会被钱软化。
得了好处后,那驿丞态度立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变,客客气气的将魏良臣请进了驿站。
这让李永贞很是感慨,世风日下,这关外,竟然朝廷的诰封都没了用处。
良臣忍住没说,眼下这辽军还算不错的,至少给了银子能让你进来。再往后去个十年,给了银子,让你进来可以,但他们能保证你活不出去。
因为,那样的话,他们能够从朝廷得到更多的银子。
世上还有什么生意,能比养寇自重来的更暴利呢。
而那些摩拳擦掌要来替朝廷收拾边患的家伙们,可不就是来砸人饭碗的么。
挡人发财,无疑杀人父母。
不坑你们,坑谁?
想到辽东明军日后的表现,良臣心里也只能用娘希匹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了。
这几天众人都是累得够呛,吃了驿站提供的饭菜后,便早早歇了。
良臣没急着睡,而是接着写信。
不是给万历写信,而是给巴巴写信。
信中,良臣很是说了一番情话加肉麻的话,但是他没有告诉客印月自己在辽东,只说过些日子就去京城看他。
想到自己对客印月说过回乡是考功名,而且客印月这人貌似还是比较功利心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历史上有那么种种不堪的事发生。于是,良臣厚着脸皮告诉客印月,他已经考上秀才。
至于为何没有直接告诉客印月,他当官了,是因为良臣准备给巴巴一个惊喜。
他很期待自己穿着一身官服出现在客巴巴小屋中,然后上演禽兽不如的画面。反正,他这官身上,绘着的也是禽兽。
写完这封给巴巴的信后,良臣又提笔给老爹写了一封信。信中当然是告诉老爹他一切都好,现在正在替朝廷效力,望老爹勿忧。信的最后,良臣对他爹说,是不是请个媒婆给大哥说门亲事,好让老魏家早点有后。
写完信后,良臣坐在桌子前,托着下巴,想去睡觉,但总觉还有什么事没做。
心里空落落的。
半响,他明白自己为何这么空落落的了,因为,他在思念西李。
良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那么想西李,甚至比巴巴还要想,并且思念之时,心里好像有种隐隐的痛。
缘何而痛,良臣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我和她,终究是走不到一起的。
许久,良臣叹了口气,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在东宫和西李发生那种荒唐的关系。毕竟,对方是朱常洛的女人,而朱常洛将来会是皇帝。
不管他魏良臣混到哪一步,他都不可能将皇帝的女人弄回自己家中。哪怕朱常洛死了,西李也是先帝的女人。
所以,他最好明智的结束这段孽缘,免得有朝一日丢掉小命。
只是,尽管这么想着,也知道和西李之间不可能,但良臣却又隐隐有些担忧起来。
他担心的是不知西李肚子现在有多大了,又什么时候生产,这年头孕妇难产死亡率可是极高的。
想了片刻,转念却自嘲一笑,因为西李要是生孩子有了意外,那史书上就不会有那么位彪悍的李选侍了,他魏良臣更加不会知道世上有这么个女人,不会和西李有一段孽缘了。
摇了摇头,将写好的两封信收起,准备明日借用军驿发回去后,良臣也懒得去洗脚洗脸,脱了衣服胡乱的爬上床,准备好好的睡一觉。
外面,夜已经很深,驿站内外也是一片安静,汽灯随着风一左一右晃动。
迷迷糊糊中,良臣突然惊醒,好像陷入生死危机般。
他猛的从床上坐起,睁开眼后,什么都看不到,房内一片漆黑,但他知道,自己的小命就在别人的手上。
一把长剑架在了良臣的脖子上。
剑身使得脖子上冰凉冰凉。
“你是谁?”良臣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还从没有这般害怕过。
“我是谁,你管不着。狗官,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若老实告诉我,我就饶你一命,否则,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说话的竟然是个女人,她的汉话说的很不流利,夹生生硬,听起来很是滑稽。
然而,魏良臣却不敢笑,也笑不出来,哪怕自己被人称为狗官。
他更加不敢动,他很害怕,害怕那个站在自己床边的女人不按常理出牌,直接一剑割断他的脖子。
他不想做个连话都说不出来的龙套。
“你…你要问什么?”良臣上下牙关哆嗦着,被窝里手脚都是冰凉。
那女人道:“你为何要害高淮?”
“我?…我害高淮?”良臣一怔,想不明白,这女人怎么能够认为是他害的高淮呢?
“若不是你,高淮就不会叫你们的朝廷抓去。”那女人说话时,剑柄往良臣脖子上压了压。良臣能感受到她的怒意,或许,她此刻正咬牙切齿着。
“你误会了,害高公公的不是我。”良臣不想做替罪羊。
“不是你,是谁!”那女人冷哼一声,“你一到山海关,高淮就被你们的皇帝派人捉住,你还敢说不是你向你们的皇帝进了谗言!”
“姑娘,真不是我,你要我说什么才好?”良臣苦着脸,“我们汉人说冤有头,债有主,高公公确实不是我害的,姑娘若想替他报仇,我可以告诉你是谁害的高公公。”
那女人闻言,剑身又是一紧,低声问道:“是谁?”
“李成梁!”
良臣想都没想,就把李成梁说了出来。他这会为了活命,是铁了心要祸水东引了。反正这桩事和李成梁也脱不了干系。
那女人怔了一怔,说了句让良臣抓狂的话,她道:“我知道李成梁不是好人,可他身边的护卫太多,我不敢去找他…我不管有没有你参与,反正你到了山海关,高淮就叫人捉了,不是你也是你!我先杀了你再说!…”
说完,就要抹断魏良臣的脖子。魏良臣骇得魂都飞了,忙道:“别别别,姑娘千万别杀我,其实我和高公公是一伙的!”




司礼监 第二百零二章 姑娘,我是阉党
“你和高淮是一伙的?”漆黑中,良臣脖子上的剑滞了下。
“是,是!我和高公公是一伙的!”良臣很肯定,斩钉截铁般,这时就算说高淮是他爹,他都毫不含糊应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刀剑架脖子呢。
“我怎么没听高淮说起过你?”那女人虽然没抹了魏良臣脖子,但剑刃也始终不曾从魏良臣脖子上挪开。这让良臣很有危机感,似附骨之蛆般。
听这女人口气,良臣心里发毛,因为这女人好像和高淮很熟,不知是他私募的女死士,还是姘头。
高淮是太监,本来良臣不应往姘头情人去想,可二叔和魏朝他们都能和客印月勾搭上,高淮这个大珰有个姘头什么的,也很正常。
公公们虽不能人道,但却擅常人所不会的那些花招。鸳鸯磨豆腐,也是人间美事。
一阳指,九阴真经,葵花点穴手,观阴大湿什么的,都是民间失传已久的秘法。
大内,有高人。
只是,高淮这厮自己快活了,可却让良臣来背锅,似乎有点不厚道。
天知道这女人是从什么途径把自己给惦记上的。
良臣眉头暗皱,这女人的停顿或许只是瞬间的事,但要是他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小命依旧要悬。
“有些事情,恐怕高公公也不会和姑娘说吧。”
良臣从常人角度出发,高淮身为辽东矿监税使,定然有许多极隐秘的事,便是身边再亲近的人,有些事情都不见得能全盘托出,况姘头情人什么。
若这女人只是单纯高淮养着的死士,那自然就不可能知道的太多。只要对方有这方面的顾虑,良臣就能活命。
让他心中一松的是,那女人竟然嗯了一声。
“高淮是有很多事没有和我说,但他是宫中的人,你又不是太监,怎么和他一伙的?”那女人提出了疑问。
“这个嘛…”虽然很想偷瞄这女人一眼,但良臣头不敢动,“姑娘有所不知,我二叔也是宫中的人,和高公公拜把兄弟,所以高公公其实是我的伯父。”
“结义兄弟么?你二叔是谁?”那女人倒是听高淮说起过他年轻时跟人结拜过,所以并不怀疑。
“我二叔是东宫太监魏忠贤。”良臣说话时,很是镇静,语气听不出半点波动。他在赌,赌这女人压根不知道内廷的事情。就算知道,也不要紧,内廷上万太监,她怎么也不可能知道东宫有没有一个叫魏忠贤的太监。
“魏忠贤?”
那女人想着这个人名,不知道是真是假,因为她的确不知道汉人皇宫中的人事。高淮也没有跟他说过他到底是和谁结拜,毕竟两人的关系还没有那么亲密。二人之间,说是合作还不如说是彼此利用来的更恰当。
“姑娘有所不知,我这次出关,就是为了替高伯伯洗涮冤屈的。”趁着那女人思考的间隙,良臣适时的抛出了他的神圣使命,也是救命稻草。
不管这女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信的。
他去抚顺的真实目的和高淮是有关系的。
“是真的么?”那女人很是狐疑,“那为何你到了山海关,高淮就叫抓了?”
“姑娘,山海关闹出军变这种大事,高公公再是无辜,朝廷为了安抚军士,也得先将他拿下。这个道理,姑娘不可能不知道吧?”良臣叫屈。
那女人想了想,将剑稍稍移了移,不再是紧贴着魏良臣的脖子,但还是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说说看看,你怎么救高淮?”
“这件事说来话长了,姑娘可不可以容我起来,咱们掌了灯说话?”良臣趁势想要起来,男子汉大丈夫,宁可站着死,也不坐着亡。
“不行!”那女人态度很坚决。
“你放心,我不会叫的…那好,我们就这样说吧。”良臣察觉脖子又是一凉,那女人又将剑身紧贴在他的脖子上了。
“小家伙,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汉人的官可有讲究,宫里的官和宫外的官可走不到一起去…你做的是宫外的官,却敢骗我和高淮是一伙的,还敢骗我高淮是你二叔的结拜兄弟,我看你是想死的快些是吧!”那女人冷笑一声,手下一用力,剑刃立时划破了良臣的肌肤。
良臣骇得忙道:“姑娘,我是阉党!”
“阉党?”那女人顿住剑,微哼一声,“你们的阉党不就是太监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非也非也,阉党是说和宫中公公们走的近的官员,比如我这种。我二叔是太监,高伯伯也是太监,所以我就是阉党…只要和公公有关系的,都叫阉党,我这样说,姑娘明白了么?”良臣面色苍白,脖子上可是有血流出来了。
那女人收住手,似在思考什么。
良臣急道:“我真是替高伯伯洗涮冤屈的,姑娘若是杀了我,高伯伯可就真的完了。”
那女人想了想,问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也不过是个八品官,有什么办事替高淮洗涮冤屈?”
良臣摇了摇头,道:“姑娘,你不要小看我这八品官,你可知我当的什么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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