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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身边的少年郎更没有问题,身家清白的肃宁子弟,只消派人去肃宁问问潘家小郎,哪个不翘大拇指,夸上一声。
那边,张炳正琢磨着是不是将凭贴取出供锦衣卫的人察看,那边,魏良臣也有这念头。他也以为这些锦衣卫是和东厂番子一样,要找临清过来的人。
但不曾想,这几个锦衣卫进庙之后,只是扫视了眼众人,就站在门边躲雨了。时不时还低声说上几句,压根不理会庙里的人。
这让庙中众人都是松了口气,张炳也是暗自好笑,自己还真是多心了,指不定这几位就是顺道来避雨的,他却想东想西,想到那些大人物身上去了。
这几个锦衣卫身上都已湿透,但没人去火堆处烤火,若无其事的一手按着绣着刀和同僚说着话。
外面,有几匹马,看样子是这几个锦衣卫的座骑。
马是没办法牵到庙中的,只能在树林下被风雨吹打,时不时能听见一两声马叫。
没人敢上前去偷听锦衣卫们在说些什么,张炳身边的潘姓少年倒是想听,可张炳都没敢凑上前,他又如何敢乱了分寸。
这潘姓少年,若是良臣知道他的姓名,只怕要忍不住酸溜溜一阵。
因为少年正是肃宁县这几十年来,首次被府县皆认为中举有望的天才少年潘学忠。
他的未婚妻便是让良臣很受伤的吴秀芝。
潘学忠此次随张炳进京是去国子监读书的,他是肃宁县今年举出的唯一贡生,既可在国子监学习,亦可回乡参加科举。
贡生不但可以让学子增长见识和学问,广结人脉,还可以多条出仕的道路,是朝廷对优秀学子的一个优待。
潘学忠能入国子监学习,一是其本身才学过人,二则是其父使了不少力气。
得知宫中的宝钞司监丞张炳回乡探亲,潘父马上和儿子的未来大舅子吴德正打了招呼,这才使得儿子能和张炳一同进京。
潘父这个算盘打得很精明,张炳是宫中的监丞,儿子将来若是入了仕途,能有宫中人的照应,那仕途肯定坦荡。便算不为将来着想,眼面前儿子孤身一人在京学习,有宫里的人照应着,也不会吃亏。
张炳这边收了潘家的好处,又是同乡之人,自也乐意帮衬家乡这位少年天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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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二十二章 拿下此人
潘学忠有读书人的风骨,哪怕他年纪不大,对厂卫也是发自骨子里的蔑视。
这是当今读书人的通病,在他们眼中,凡是不受外朝节制的力量,都是内廷的鹰犬走狗。
自诩为圣人子弟的读书人们,哪里肯自甘堕落,和阉寺的爪牙为伍,便是同居一处屋檐之下,都是耻辱。
只是,骨子里看不起那帮锦衣卫,潘小郎君却没胆量上前偷听人家说话,更不敢训斥几声,在这荒郊野岭留下“少年郎怒斥鹰爪孙”的英雄事迹。
读书人嘛,风骨归风骨,胆量却归胆量。
况且,人鹰犬又没招他惹他,潘小郎君没道理出这个风头。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不过较先前小了些。
因为门口被锦衣卫的人占着,庙中众人谁也不敢再往门口凑。
许显纯心下对锦衣卫着实有些羡慕,那明艳的飞鱼服让他十分向往。但他早就打定主意,若是能中武进士,就去边关为国效力,倒无意加入锦衣卫,因此,仅仅是向往而矣。
魏良臣心不在焉,时而看看那帮锦衣卫,时而看看许显纯,时而偷偷打量一眼张炳和那小郎君。
这三方,看起来和他魏良臣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将来,这些人只怕都要围绕在他小千岁身边打转了。
庙中过于安静,让良臣有点不适应,感觉好像被人扼住脖子,有点窒息。他想站起来活动活动,舒展一下,却怕惹来锦衣卫们的观注。毕竟,几十号人都坐着,就他一个站起来,实在是有点显眼。
无奈之下,良臣便想靠在墙角打个盹,这刚闭眼,远处官道上传来马蹄的声音。
蹄声不是从南边传来的,而是打北边过来的。蹄声听着很急,好像一队人马正在顶着风雨急行。
张炳第一个扭头去看门口的锦衣卫,他以为来的可能是这些人的同伴。
良臣也是这念头,不过却发现那几个锦衣卫脸上表情明显不对,好似对北面来的人有本能的警惕。
“马!”
一个身材瘦小的锦衣卫身形一动,就要去将树林中的马匹牵到别处去,然而已经迟了,北面过来的那队人马发现了他们的座骑。
“六爷,是他们!”
隔老远,就听有人在喊,然后很多人从马上跃身翻下,直奔山神庙而来。
见状,几个锦衣卫都很紧张,不约而同看向他们的头。
那锦衣卫首领阴沉着脸,摆了摆手,镇定吩咐手下道:“莫慌,撞见便撞见,有什么打紧。”
闻言,几个锦衣卫都是微一点头,默不作声的散在两边,只是个个却是紧握刀柄。
庙中的人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情况似乎不对,顿时又紧张起来。
几个离门口过近的赶紧往后挪去,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门口这几个锦衣卫剑拔弩张的气势,明眼人一眼就能知晓。
城门失火,可有殃及池鱼的道理。
张炳也皱着眉头,但他没拉潘小郎君往里躲,因为他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不管对方和这帮锦衣卫有什么矛盾,都不会殃及他这大内之人。
呼呼的风声中,一个大高个子出现在庙门前,此人头上戴着斗帽,身上披着蓑衣。身后,是二三十个同样打扮的劲装汉子。
进庙之后,大高个子将斗帽摘下,露出了圆顶小帽。身上的蓑衣解开随手扔给后面的人,身上赫然穿的也是飞鱼服。
环顾一眼庙中后,大高个子方将视线落在那帮锦衣卫身上,最后定格在那锦衣卫头领脸上,表情颇是玩味。
片刻,他轻笑一声,道:“王兄,算起来,你我自从妖书案后,有七八年没见了吧?”
“是有七八年了。不过东厂事多,你又贵人事忙,哪里还记得我这小角色。”
被称为“王兄”的那锦衣卫头领名叫王曰乾,进来的这大高个子名叫邓贤,原先二人都是锦衣卫的总旗。不过九年前二人一起合力查办“妖书案”时,邓贤被东厂相中,如今已是从五品的副千户,王曰乾却还是正七品的总旗。
“王兄这话可是错了,我这几年一直在京中,哪也没去,想来是王兄不愿见我,不是我记不得王兄吧…莫不成,这么多年来,王兄为那事,一直记恨于我?”邓贤面带微笑的看着王曰乾,他知道对方明白他说的是哪件事。
王曰乾摇了摇头,淡淡道:“从前的事我都忘了,不提也罢。不过,今儿什么风把你们东厂的人给吹到这里来了。”
“王兄,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邓贤嘿嘿一笑。
王曰乾没有回应,只是微哼一声。
见状,邓贤也不再假模假样,挑开说道:“王兄,明人不说暗话,临清的事归我们东厂管了,你若是给我面子,还请带着手下回去。改日,我必做东,请你和弟兄们喝几杯。”
“我若这么回去,只怕上头饶不过我。”
王曰乾不吃邓贤这一套,真要是让邓贤几句话给打发了,他还有什么脸面在锦衣卫中混下去。
见王曰乾不为所动,邓贤目中闪过一丝不快,冷冷道:“这么说,你们锦衣卫是铁了心要插一杠子了?”
“没有上头的命令,王某不敢就此回去。”
王曰乾斩钉截铁,说完,顿了一顿,“这案子就算不归我们锦衣卫管,似乎也轮不到你们东厂吧。我可是听说,马公公跟宫中诸位大裆都是打了招呼的,要是让马公公知道邓兄所为,说不得邓兄会有麻烦。”
闻言,邓贤面色一沉:“上头的事情不是我们能过问的,兄弟我也是听令行事。若王兄非要留在这里,那发生什么事,兄弟可不好交待。”
“笑话,我锦衣卫又不是泥人做的,能出什么事。倒是邓兄你,可要三思而行,别被人当了替罪羊。”
“你!”
邓贤大怒,一股火气腾腾的往上冒。边上,手下一个小旗突然上前低声道:“六爷,你看那人?”
“嗯?”
顺着这小旗的目光,邓贤看到了人群中藏着一个胖子。那胖子看着十分眼熟,好像自己在哪见过。胖子发现自己被东厂的人盯上,没来由的一阵发慌。
“画像!”
邓贤想到什么,立时吩咐手下将那画像取来。小旗忙从卷筒中取出,递到他手中。
接过画像一看,邓贤猛的抬头,指着那胖子喝了一声:“拿下此人!”




司礼监 第二十三章 好人好事做不得
话音未落,四个番子身形一跃,直扑那胖子而去。
又有几个番子穿过人群堵住了庙后,却是怕那胖子拒捕逃跑。
惊变陡生,庙中一干人等俱是不知怎么回事,但见番子执刀冲来,均是吓得大叫。
番子急于抓人,也顾不得殃及无辜,数人被撞翻在地。
胖子一脸惊慌,腿肚子直哆嗦,哪里有半点反抗念头。傻傻站在那,直到双臂被番子锁住,这才疼得大叫起来:“为什么抓我?”
番子不与他废话,迅速将人提到门口。
王曰乾心中困惑,不知邓贤抓这胖子做甚。他看来看去,也看不出这胖子和临清那事有什么联系。
“官爷,小人向来奉公守法,来往京师不过做些小买卖,却不知何处得罪了官爷,要将小人这般。”
胖子知道大高个是番子们的头头,并且品级不低,一脸惊慌之中带着十二分的委曲。
邓贤不答他,拿着画像走近胖子,伸手捏住他下巴往上抬,比对画像看了又看,方冷笑一声,说道:“为何拿你,你心中有数。”
“官爷这话说的,小人心中有什么数啊。小人就是一买卖人,官爷若是不信,他们可为小人作证。”
说完,胖子挣扎着扭头便要寻他那辆大车上的客人替他作证。
许显纯对这胖子本就无好感,肯定不会多管闲事。
张差在胖子手下输了不少钱,这会见胖子倒霉,只怕心中都幸灾乐祸得很,哪会上前帮他做什么证。
老头和陈氏等人也不敢招惹祸事,东厂的番子、锦衣卫的缇骑,那可是猛虎一般的存在,不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能得罪的。再说和胖子无亲无故的,他们没理由以身犯险。
魏良臣那边,胖子看过去的时候,人正在痴痴的看那半截神像,似乎根本没听见胖子说什么。甚至,连周围发生什么了,他也不知道般。
给你作证?
笑话,小爷如今大象腿还没抱上,小千岁也没当成,哪来的底气做这好人好事?
再说了,小爷还不知道你这死胖子是不是江洋大盗呢,要是稀里糊涂帮了你,谁知会不会把小爷给陷进去。
嗯,这神像虽然破败,不过雕工不错,一看就是出自名家周大福之手…
………
同车旅客没一人敢帮他作证,别人更不会自告奋勇。
这种和官府扯上关系的事,但凡是个人,都不想沾。
胖子心中一叹,知道指望不了这些人,心中焦虑无比,面上却仍是一副被冤枉的模样。
“官爷要是不信,大可去小人家乡打听,噢,对了,小人在京中也常年包房,客栈的人都可替小人证明…小人的户帖都在身上,官爷大可查看!…”
胖子竭力想要证明自己绝对不是东厂要拿的人,声嘶力竭的模样,看着让不少人都深信不已,纷纷怀疑东厂的番子是不是真拿错了人。
可惜,东厂不吃他这一套。
若这世上人人都如胖子这般表演,东厂就将人放了,那东厂只怕早就不存于世了。
“本官既拿了你,便有拿你的道理。是冤还是不冤,东厂走一遭便清楚。”
鱼落在自己手中,如何能放过了。
胖子的身份,邓贤可是一清二楚,要知道他手中这幅画像可是马公公使了重金买通那边才得来的,所以绝对错不了。
只要将人提到东厂,余下的事自有人收拾,届时论功行赏,上面亏不了自己,马公公那里也断不会少了好处。
邓贤心中窃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看都没看边上的王曰乾一眼。
他这是防着昔年同僚,不想被王曰乾看出什么,虽不怕王曰乾敢截他的糊,但是能避免最好。
这件事声势闹得是大,但到目前为止,也仅仅是东厂和锦衣卫内部一些人知道点原因,外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上头发的话是要速决,多拖一日,便多一分泄露的危险。要是叫都察院那帮言官知道了,说不得便会借此事大做文章,将矛头指向皇上。
事情若演变到那种地步,龙颜震怒之下,后果就不是他邓贤小小副千户能扛住了。恐怕,连提督东厂的陈公公都要有大麻烦。
故而,邓贤不想和王曰乾有所冲突,而避免此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王曰乾蒙在鼓里。
“你们几个将这贼人带回,余下的人跟我留下来。”
邓贤随口吩咐两句,给人的印象似乎是他还有大事要办,这胖子不过是顺手而为。
王曰乾接到的命令是务必找出临清来的人,但究竟找谁,那人长什么样子,做什么的却一无所知。
这两天,除了东厂的人日夜搜查过往行人和客商,锦衣卫的人也没闲着。他们没有如同东厂一般大张旗鼓,而是秘密进行。显然,锦衣卫上面发话的人不想和东厂起冲突。
除了王曰乾这拨人,锦衣卫另外还有几队人手也在这一带。并且,东厂的人马中有锦衣卫的内线,可以说,东厂这两天的搜查结果,锦衣卫这边是一清二楚。
因而,王曰乾很肯定,东厂那边也不知道要抓的人长什么样子。
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要知道,东厂自开办以来,厂中所选番子便大半从锦衣卫抽调,即使当年宪宗皇帝不信任东厂,转而让汪直开办西厂,所拨给的番子同样也是来自于锦衣卫,正德年间的内行厂则干脆是从东厂中再抽人出来。
大量使用锦衣卫的人手,自然就让东厂内部分了派系,连带着也就有许多锦衣卫的内线。
这些被调到东厂的锦衣卫人员,性质上都属“借调”,俸禄和品级还是挂在锦衣卫那边,哪里可能不向“老东家”通风报讯。
如邓贤这种死心塌地为东厂效力的锦衣卫,毕竟不多。哪怕这一次东厂抽调出来的人手都是内部甄别过的,也没法阻止其中一个锦衣卫的“内线”都没有。
正因如此,王曰乾才没有对眼前事起疑,他被邓贤骗过了,没有阻止东厂的人将胖子带走。
眼看番子就要将自己带走,知道不可能逃出东厂手掌心的胖子却突然不再惊慌,而是冷笑一声,对邓贤说了一句:“姓邓的,别人怕你这东厂的外六档,我却是不怕。你可得掂量清了,今日拿我容易,可从今往后,你邓贤便是和高公公结了梁子,这后果你可得想明白了。”




司礼监 第二十四章 公公皆是浮云
高公公?
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张炳原是不理会厂卫这帮人,但听了那胖子的话,没来由的一突:这事怎么和高公公牵上关系了?
高公公何人?
宫中大珰高淮是也!
此人万历十七年进宫,二十四年便为尚膳监监丞,然后受命开矿,征税辽东,直至现今。
前年皇帝因高淮在辽东开矿征税有功,特意提其为司礼随堂太监。
随堂太监是内廷二十四衙门唯司礼监才有的职司,其地位处于掌印太监和秉笔太监之下,却高于其余各监的掌印、少监、监丞(御马监除外)。
一般而言,司礼监的秉笔和随堂太监必须是在宫中当差,很少外派为镇守或矿监税使、监军织造的。
这主要是因为司礼监负责批红之权,每日都要处置内阁递来的奏疏,权势固重,但职事也重,轻易不得离京。
随堂太监几乎都是文书房出来的,其中大半还是内书堂出身,在司礼监中作为秉笔的副手,帮着处置公文。
通常,随堂太监做上几年,秉笔有缺就会补上。
有明一代,能为司礼秉笔太监已是内廷最高职司,其重要性不亚于外朝官员入内阁。
简言之,司礼监就是内廷的内阁,掌印为首辅,秉笔为阁员,随堂则对应外朝的六部九卿。论权势,更是丝毫不比尚书侍郎们差。
故而,内廷中人一辈子为之奋斗的目标就是成为司礼监中的诸位大珰,这比读书人寒窗苦读十年金榜题名还要风光。这也是为何民间那么多人成年之后都选择自阉入宫的原因,无外乎做太监也能出人头地,并且比读书人更容易发迹。
高淮人在辽东,却能蒙升司礼随堂太监,可见当今万历皇帝对其十分器重。
只是,高公公现如今人在辽东,却怎的和关内的事牵上关系?
听这胖子语气,似乎他乃高淮的人,要是东厂捉了他,就是和高淮过不去。
高公公缘何要和管东厂的陈公公过不去?这胖子又是他什么人?
结合之前东厂在找临清来人这件事,张炳隐约猜出这胖子或许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临清人。
管临清税关的是天津税使马堂,如果这胖子就是那人,此事对马公公又有什么影响?
胖子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使得宫中几位大珰都牵扯其中?
张炳苦思不得其解,他只是二十四监不入流的下四司之一宝钞司的监丞,哪里能接触上面的事。仅凭现有的这几点信息,他还没法从中窥出真相。
不过在宫中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件事大有蹊跷,且必定是桩大事。
“此人乃我锦衣卫缉捕要犯,你们东厂不能将人带走!”
王曰乾也看出不对,目中精光一闪,不管是不是这人,一个箭步就挡在了押解那胖子的众番子前。其几个手下也是不假思索紧随其后。
“我东厂拿人在前,你这会却说是你们要捕的人,王兄,似乎乱了规矩吧。”
邓贤眉头微锁,这胖子身份肯定无误,否则也不会知道他是谁。只是这胖子忒是狡猾,竟将身份亮了出来,欲引锦衣卫和他东厂抢夺,倒是棘手。
辽东矿监高淮,邓贤是有所顾虑,此人深得皇帝宠信,不比东厂督公陈公公差,得罪了他没什么好处。
然而高淮虽权重,但人在辽东,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东厂是陈公公管着的,邓贤倒不怕高淮敢越过陈公公找自己麻烦。而且他不确定这件事和高淮到底有没有关系,有可能是这胖子信口雌黄,扯大旗作虎皮。
胖子间接摆明身份,让锦衣卫的人跳出来后,便再也不吭声,只一脸冷笑的看着邓贤。
看着,竟是丝毫不惧东厂。
良臣有点看不懂了,这其貌不扬的胖子还真大有来头?
真是人不可貌相,眼拙了,眼拙了。
回想胖子这一路上的表现,良臣不禁暗自佩服,这扮猪吃虎的功夫不比他逊色。
至于什么公公不公公的,良臣浑然不当一回事。在他眼里,除了他家二叔,其余的公公皆是浮云,挥挥手便都散了的货。
他现在只想知道,这胖子有什么底气能从东厂手中脱身。
看来看云,良臣撇了撇嘴,貌似这胖子功夫还是不到家,东厂并没有放人的意思。
邓贤当然不可能将人给放了,更不可能将到手的人让给王曰乾,他双眼微眯,沉声道:“王兄,人,我是要定了。看在厂卫一家的份上,王兄莫要逼我。”语气已含威胁。
众番子也将锦衣卫的人围拢起来,看架势,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拔刀。
对面二三十人,自家却只七人,真是动起手来,肯定讨不了好处。
王曰乾的手下都很紧张,一人在边上低声询问头儿怎么办。
王曰乾思虑片刻,抬手对邓贤道:“好,今日给你东厂面子,人,你带走!”
闻言,邓贤暗松口气,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愿和锦衣卫大动干戈的。不管怎么说,他邓贤都是锦衣卫出来的,虽然现在叫那边的人骂得狠,可也不能把事做绝了。
“多谢王兄!”
邓贤怕夜长梦多,吩咐手下立即将人带走。
“不要推,我自会走。”
胖子神情不慌不忙,经过王曰乾面前时,微微哼了一声,尔后转身看了眼庙中众人,便扭头向外走去。
那样子,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云不复返的味道。
配合他那肥硕的身躯,叫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良臣感觉胖子似乎对自己多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东厂的人走后,王曰乾也无意再呆在此处,带着手下也走了出去。
来到树林边牵马时,一个锦衣卫问道:“大人,我们就这么走了?”
王曰乾摇头道:“四档头在天津卫,我们马上赶过云。”
说完又吩咐另一手下速去通知其他人马,将此事告知,务必让他们想办法拖住东厂的人,绝不能让东厂抢在锦衣卫前头将人带进京。
东厂的四档头是宫中的内档,姓石名元雅,亦是这次行动的指挥者,此刻正在天津税使马堂处。
厂卫积威厉害,庙中,一众躲雨的旅客仍是没有人敢动,直到半柱香后,方有一个车夫大着胆子到门口张望了下,然后告诉大伙道:“诸位,人都走了,雨也停了,我们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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