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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嗯,拆!不但要拆庙,本官还要斩了他城隍!…百姓供他香火,他自应有求必应,否则,要他做什么!”
良臣勒停马,于马上神态傲然,侧脸看向沈炼,沉声道:“我与百姓虽言七天,可三天后若还不下雨,就由沈小旗持我官凭来此斩这不听话的城隍爷!”
“这…”
沈炼愣了一下,跟上来的几个部下也都发怔:斩城隍?
李永贞看着魏良臣的眼神越发古怪,那李维更是腮帮子鼓的高高,显然是强憋着笑呢。
倒是田刚听得很是豪迈,斩天斩地不过瘾,斩神仙才叫绝呢。
这位小舍人正事不办,哪个泥胎较什么劲。还斩城隍,你道你是西门豹不成。
李永贞微一摇头,辽东旱了这么久,他多少也懂些天象,看这天,十天半月也别想有雨落下来。
魏良臣若说个一月为期,说不定运气好,还真能下来雨。可他就说七天,那么好了,等七天期限一到,魏良臣只怕就要成为辽东官场的笑柄了。更别说三天就叫人来斩了。
被人笑话倒是其次,要紧的是,他魏良臣是皇爷亲自派来辽东的,他出了丑,就是皇爷出丑!
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这位小舍人行事,真是不计后果,山海关那次孤身叫门,可着实叫人捏了把汗。这回更是闹出要斩城隍来,虚无之神仙可不是活生生的人,关门那帮军将忌着你身后的皇爷,这城隍爷可不在乎。
这雨,是说下就下的?
唉,真不知你几天后怎么收这个场。皇爷要是恼了,觉得跟着丢人,你魏小舍人就自求多福吧。
李永贞苦笑一声,魏良臣完蛋,他肯定也好不到哪去,可偏偏拿魏良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有点后悔那天被金公公从牢中提出来时,没为自己争取点权利,以致于出京之后,事事都要唯这魏舍人是从。
论官阶,沈炼这小旗为从七品,良臣这两殿舍人为正八品,若非沈炼遵命前来,魏良臣可使唤不了人家。文贵武贱不假,只是这文并不贵,并且没有正式出身。
斩城隍,这简直就是笑话!
沈炼可不准备听这小舍人的话到牛安堡出丑,和几个手下在那低语几句,均是好笑。
良臣见了,觉得有必要提醒这位沈小旗,他奉命护送的可不是小人物,而且他也不是在说笑话。
演戏,他是认真的。
于是,他问李永贞:“李公公,你说我能斩得了这城隍么?”
“这个…”李永贞轻咳一声,肚中腹诽,可嘴里只能言不由衷道:“大人为中书舍人,遇有不平事,可自决。”
“是咧。”良臣一脸正色,看向东方天际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城隍爷既是在我大明治下为一地保护神,理当接受我天子管辖。而我奉陛下旨意往辽东巡视,这城隍便当遵我令行,他不听话,我斩他,天经地义的事。”
“对头,魏舍人这话说的在理,管他是神还是鬼,住在咱大明,就得听咱大明管。不服管的,斩了便是!”田刚听的兴奋,轰的叫好,魏良臣说的可入他心坎了。做人么,就要这么痛快。
李维眼珠子转了转,嘿嘿一笑。
沈炼听着这话,觉得有理,可细细一琢磨,又觉不对。不过他还算聪明,见那魏舍人一脸意气风发,好像城隍爷一定怕了他似的,便也不扫他这兴,左右到时丢人的也不是他。
“你们且等等。”
众人都当笑话看时,魏良臣却突然翻身下马,然后从包袱里摸出纸笔,到路边寻了个平整处,摊开纸张,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就写了起来。
他在写什么?
众人都很困惑,李永贞更是奇怪,便走过去弯腰看,这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原来这魏小舍人正在将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一笔笔工整的写在纸上。
良臣写完,吹干,仔细叠好收进包袱中,然后冲李永贞嘿嘿一笑:“我怕给忘了,回头,可要禀于陛下知道的。”
高,真是高!
霎那间,李永贞对魏良臣真是惊为天人了。
就算七天后不下雨,他都相信皇爷不但不会怪魏良臣给他丢人,反而会大加赞赏。
因为,这是个无形的马屁,是一个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马屁,是一个皇爷看了会笑的合不拢嘴的马屁。
魏良臣,是代天子斩城隍。
“此子日后,国之大器也。”
李永贞彻底推翻了自己对魏良臣的所有不屑的看法,这一刻,他坚定的认为,跟着魏良臣走,他一定也会吃香喝辣。
………
在外面吊唁一位94岁的老太君,晚间还有更新,可能稍迟。





司礼监 第二百一十六章 陛下,我帮您收了礼
魏家岭一带地形极其险要,此处有山名摩天岭,是河西蒙古入辽东都司的交通要隘。天顺年间辽东都司于魏家岭设关,设千户所,至今已有一百五十年余。
现任魏家岭千户所的守备是铁岭人陈大道,此人是辽东都指挥使李成梁的小老乡。调任魏家岭任守备前,陈大道是李成梁四子、延绥总兵李如樟手下的千总。
李如樟死后,陈大道托了关系,从延绥调回辽东,后来又不知怎么走通了闲居铁岭老家的李如柏门路,谋到了魏家岭的守备一职。
托李家重视的福,这一回,魏良臣是被陈大道出关迎接去的。
并且,刚刚安顿下来,魏良臣就收到了陈大道送来的一份厚礼——沈阳德顺钱庄开出的三百两银票,外加东珠一对,百年人参一根。
这让魏良臣喜笑颜开,千里当官只为财,他虽然视钱财如粪土,但那是有钱时。没钱时,一文钱,都是好的。
因是头一次收礼,良臣心里难免忐忑不安,甚至于不知道如何应对送礼人,脸色也有些发红。
最关键的是,良臣不知道这个守备为什么给自己送礼。要知道,他这一路基本上可是尽享受“白眼”待遇的。要不是锦州知府承认他这个副使舍人,给他开出了一路可以白吃白住的驿条,恐怕他都得想办法卖匹马来救急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良臣很有这方面的觉悟,他觉得要是陈大道提的要求不过份,他也就勉为其难帮人家办了。
可是,陈大道并没有提什么要求,这让良臣很为难,不知道这礼是收还是不收。
好在,那陈大道是这方面的熟手,把“礼物”硬塞给魏良臣后,便拱手告辞,一句话也不多说。
这让良臣松了口气,同时也适应许多,但却越发糊涂,为此,他请教了李永贞。
良臣没有瞒李永贞,坦言那位陈守备给他送了钱。
李永贞听后,笑了笑:“这位守备,怕是手脚不干净,怕舍人你查他任上钱粮开支,这才花钱消灾。”
“看来我这协办钱粮欠款事的差事,也不是全无好处。”
良臣笑了起来,他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个最大的问题,也是最大的宝藏,那就是他虽然只是个杂流八品两殿舍人,可他同时有个任务,那就是协办辽东钱粮欠款事。
这个差事,可大可小,是否有作为,全看魏良臣怎么做了。
当然,他头上还有个正使杨镐,历朝历代,前世今生,甭管做什么官,只要是担的副职,那就基本上没有多少事。就跟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一样。
但是,问题是杨镐虽然是被万历起复,但他却不是直接向皇帝负责。他魏良臣,官虽小,可却是能够直接跟皇帝汇报的。
距离关门军变已经过半个多月,可以预见,有关他魏良臣的情报,辽东这边恐怕都已传遍。
良臣可不相信万历手下的内廷能起到保密作用。他魏良臣,只怕叫人查个底朝天了。
从时间上可以判断出,良臣刚到关门以及出关向北时,辽东的大军头们还不知道他的底细,甚至不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所以,一路上他享尽白眼,没人搭理他。
现在,那帮人知道了皇帝派了一个少年出关,所以,他魏舍人的春天就来了。
锦州知府为何认他,李如梅为何派沈炼来护送他,这魏家岭的守备又为何给他送礼,还不是因为他这个舍人还兼着个副使的差事,同时可以直接跟皇帝密报么。
弄明白了问题,良臣心就活络了,他可不会去真查什么辽东钱粮的事,那压根就是一无底洞,谁查谁倒霉。
良臣敢肯定,就是正使杨镐这次出关,也多半是走个过场,顶多弄几条小鱼小虾出来向朝廷交待下。
大鱼,他不敢动,也动不了。
高淮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可比他杨镐重,结果呢,威风十年,一朝成为阶下囚。
况且,兵变军士向朝廷提出的诉求是高淮克扣了他们的钱粮,你这朝廷使者不去查高淮,反查他们这些“苦主”,这不是黑白颠倒,是非不分,和高淮一丘之貉么。
良臣是万万不会去查苦主们的,他现在可惹不起这帮人。
他向万历请命去抚顺的目的,不是帮着高淮还钱,而是借着奴尔哈赤讨款的名义,去会一会这个老奴,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做点事情让他添添堵的。
现在,因为东哥,良臣心更“毒”了。
名义上,东哥可是奴尔哈赤的妻子。她虽然没有嫁过去,可婚约却在。要不然,奴尔哈赤也不会起兵时把东哥改嫁也做为明朝的一大罪了。
细算起来,他魏良臣就是绿了未来两位皇帝,外加一个叛贼首领,伪朝开国之主。
这可比古天乐绿了,张家辉绿了都带劲。
世上还有什么事比绿了人家,再干掉他更剌激的呢。
所以打一开始,魏良臣就没将这个什么协办副使当回事。可他不当回事,有人当回事。
这不,陈大道就来花钱消灾了。
三百两,对于良臣而言是笔巨款了,但是要放在杨镐眼里,恐怕都不值他多看一眼。
这一点,良臣可攀比不了,身份摆在那。
不过,钱再少也是钱。
李永贞走后,良臣坐在灯下,将三张百两银票放在桌上,如同前世看红票子般,很是动情。
一个视钱财如粪土的男人,当然不会对粪土动情。
让良臣动情的是,银票背后的德顺钱庄。
关于明朝白银流通成为正式货币,良臣多少有些了解。正统年间,因为宝钞贬值,明朝不得已只好放松用银禁令,从此,白银才做为货币公开在市面流通。而在此前,白银从来不是中国任何一个王朝的官方货币。
铜才是。
此后,由于明朝私钱庞杂,铜钱轻重不一,成色各异,制钱、私钱、白钱三者之间差价极大,变动又多,遂剌激了民间兑换业。随着民间兑换业的发达,便有了专门经营铜钱兑换的店铺,即钱店,又叫钱铺,钱庄,甚至钱摊。
大城市,水陆交通要地的各个车马行,甚至城门附近,随处都能看到支个摊子在那帮过往行商兑钱的小贩。这是兑小钱,大钱必然是在钱庄银号了。
如这家沈阳的德顺钱庄,它开出的银票上面除了村明额度外,竟然还在边尾印着一小行广告。大意是德顺钱庄不仅经营银钱兑换业务,还提供借款服务及凭贴取款业务。
借款服务,当然就是放贷款了。凭贴取款业务则是一项很高级的金融服务,即某人在钱庄存放一笔固定的钱,然后由钱庄为他开具有保密性质的名贴,一张或数张。以后不管是谁,只要持了名贴到钱庄,就可以不经过任何手续直接凭贴拿钱。
从这个服务内容可以看出,这项业务是专门为达官贵人提供的。
为贿赂及受贿提供的一项最权威,最没有后患的服务。
真是不怕你做不到,就怕你想不到。
一家地处关外的钱庄,竟然能提供如此多的商业服务,这不是资本主义萌芽是什么。
银庄的兴起和提供的服务内容越多,越说明在眼下,商品经济的流通已经颇具规模,否则,不会兴生这么多“金融衍生品”。
而商品经济发展下去,必然会是资本主义。
这意味着,如果没有建奴,明朝应当会比西方更快进入资本主义社会。
哪个主义好,良臣没兴趣,他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钱庄有了,贷款业务也有,那么,彩票呢?
倘若今后没有什么辽饷、剿饷、练饷什么的,只有辽东平寇票、辽东荡寇彩、辽东军民建设爱心福利票等彩票,或是平寇国债,三线基金什么的。
是不是可以减轻农民负担,使大明朝不致被农民起义的火焰吞噬呢。
眼下,明朝赌搏之风可是很盛的,江南之地尤其疯狂。
人性都是好赌的。
就是当今皇帝万历据说也很喜欢赌钱。
灯光下,良臣的目光烔烔有神。
突然,他将银票收起,然后拿出笔和纸,仔细斟酌一番后,落笔开始了他的每日汇报。
今天的汇报开头第一句话就是:“陛下,臣今天代您收了一笔钱,送礼的那个人是魏家岭关的守备…”




司礼监 第二百一十七章 保我等入御马监
各位,不好意思,更新这么迟。事情忙完了,老人已下葬,明天可以安心创作了。我讨个苦劳,为了今天的更新,我愣是滴酒没沾。大家知道的,喝了酒的我,十个客巴巴躺那,我都不看一眼的。心中只有一轮明月和无数惆怅。
………
双山台一带,素有马匪出没,很不安全,所以知道魏良臣竟然要去双山台后,陈大道急忙阻止。
沈炼在得知魏舍人的目的地是双山台后,也极力劝说不能去。前年,河西的蒙古蛮子可就是从双山台那里潜过来,袭占了魏家岭关掳去上千百姓的。
所以那里不仅有蛮子,还有马匪活动,沈炼的职责是护送中书舍人魏良臣前往抚顺,要是这位魏舍人出了意外,那他可没办法回去复命。
陈大道不知道魏良臣这个小舍人到底要去双山台干什么,他私底下可是收过不少马匪的孝敬,甚至和河西那边的蒙古人也暗地里有过不可告人的交易,因此他害怕魏良臣去双山台,是不是想查他和蛮子马匪勾结的证据。
真要是这样,那三百两银子和两颗东珠岂不喂了狗?
有那么几个瞬间呼吸中,陈大道都起了杀心,既然这小舍人不上路,那便送他上路。
但是,这念头终是不敢做实,单一个京里来的小舍人倒罢了,问题是他身边还有内廷的太监和两个锦衣卫,真要在他陈大道的地盘里出了事,恐怕就是四爷李如柏都保不住他。
沈炼和其手下的存在,也是陈大道的顾虑。这些人,可是五爷的兵。五爷李如梅精的跟猴一样,他陈大道做的再干净,怕也瞒不过他。
最近,陈大道可一直在活动想从魏家岭调到清河任守备,清河那地,可比魏家岭油水多。
五爷李如梅已经松了口,这节骨眼他要是不开眼,给李家添了麻烦,别说清河守备了,他能有命回老家铁岭种地,就算上辈子积了德。
良臣执意要去,他大老远兜个大圈到魏家岭来,可不就是为了双山台的张虎和飞虎军的么。
这都到地头了,哪有就此止步的道理。
“若魏舍人真的要去,那本官就派些兵马护送吧。”陈大道退而求其次,你姓魏的想去,老子没法拦着,但老子可以派人跟着你,这样,你做什么,总瞒不过老子吧。
良臣当然不愿意陈大道的人跟着,张虎他们现在就是惊弓之鸟,前一阵被宁远那边的明军剿的够呛,没了立足之地这才跑双山台落草。魏家岭的驻军要是跟着自己去,保不定张虎是不是以为自己是带兵来剿他们的。
万一因此彻底不敢在辽东呆,转而投了河西蒙古人,或者干脆彻底做马匪,良臣就算白忙活了。
坚持之下,魏良臣终是摆脱了陈大道,带着李永贞他们去了双山台。
沈炼几人没能甩得掉,良臣考虑了下,还是带上他们。要不然,连这些人都不带,指不准陈大道会往极端方面去想。
要是因此以为自己是来“办”他的,那就未免太冤枉了。
“办人”也是要看对象的,别说人家是手下有几百兵的守备,就是只有几十个兵,他也决不会因而生出“孺子可欺”的念头。
有沈炼几个人跟着,虽然仍会让陈大道对魏良臣的双山台一行疑虑重重,起码,他不会立即动手宰了他魏良臣。
毕竟,沈炼几个人代表的利益和他陈大道是一体的。
他们,都是辽军。
…….
不过话说回来,良臣觉得自己还是挺对得起陈大道的。
表面上,看起来,他不是太厚道,前脚收了陈大道的礼,后脚就把陈大道卖了,可良臣相信,自己的出发点是好的。
因为,陈大道送礼这件事,很难说会不会让万历因而生出辽东将官都很有钱的想法。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那事情就会往积极的一面发展。
从前,万历想着法子派太监到各地捞钱,结果担了满天下的骂名。
现在不用被人骂,这人就将钱主动送来。
反差可是巨大。
若人人如此识趣,万历想来应当会很高兴,谓之帝心甚慰啊。
皇帝一高兴,始作俑者-----魏家岭关守备陈大道,那就能飞黄腾达啊。
当然,前提是,陈大道会不会开创一个潮流,开创一个天下官员争相竞勇给皇帝送钱的潮流。
此潮流一开,陈大道,想不发,都难。
而作为代皇帝收钱的小臣,良臣,想不快活,也难啊。
至于这个潮流一开,后果是什么,良臣觉得不是他考虑的事情。
有关彩票的事,良臣昨天没给万历说,因为他觉得还得再做详尽的调查。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要办,就得把事情办好,办妥。
捞钱的办法有很多,开矿捞税是粗暴有效,也直接的多,但毕竟名声不好听。
有可行的替代办法,不仅能缓解国用匮乏,还能不让万历被骂,良臣怎么看,都觉的万历没有理由不采纳。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仔细认真的将策划书弄好,并且最好有过市场验证。
而在此之前,手头的几件事,还得安安心心,脚踏实地的做好。
一口,毕竟吃不了胖子。
…….
张虎虽然是太监,但跟高淮在辽东十年,掌管飞虎军也有六年,这个人如果不对他魏良臣没有点安全预防措施,良臣是拍脑袋也不信的。
他相信,张虎应该和叶赫东哥一样,掌握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果不其然,出了魏家岭关没多久,因为道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渐渐的,良臣就感受到身后始终有人吊着了。
每隔半个时辰左右,道边也总会出现砍柴的,或打猎的。这些人虽然扮的极像,但突兀的出现,终是骗不了。
这些人好像也不在乎自己被发现,远远的见了魏良臣等人过来,也不躲,就在那直勾勾的看着。
沈炼不知道魏良臣和飞虎军的人约好在双山台见台,发现那些人不对后,立时打马过来提醒魏良臣,说这些人可能是左近马匪的眼线。
“我知道了。”良臣微微点头,一脸不惧,坦然无畏的继续纵马向前。
这让沈炼等人很是惊讶,也有些佩服。看这魏舍人年纪不大,胆色倒是过人,比起朝廷派来的许多官儿要强。
都是见过阵仗,跟女真人拼过命,跟蒙古蛮子搏过死的,沈炼自是不能让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家伙给压了过去。
当下,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带人紧随魏良臣,不时四周察看,始终保持一只手握着刀柄,以便随时能拔刀迎战。
李永贞知道魏良臣和张虎的人搭上线,此次来双山台就是见张虎的,所以心里倒是不怕。
但有一点,李永贞始终困惑,因为他认为飞虎军做为高淮的私兵,随着高淮失势,这支私兵已然失去任何价值。并且飞虎军在辽东“恶贯满盈”,张晔公公不管是于公于私,都不可能再保留这支私兵。
而魏良臣只是区区的两殿舍人,相比张晔在皇帝那里的份量,简直不能比,故而,李永贞不认为张晔会听魏良臣的话,保留下飞虎军。
既然如此,魏良臣大老远的跑来,又有什么用?
李永贞想不透这件事,也不知魏良臣到底想干什么,但是,他现在对这个小家伙很是佩服。但,哪怕心里再困惑,他也始终不曾出言质疑,也不劝阻,他很想看看,魏良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魏良臣通过被锁拿的孔贞接上张虎的线,具体办事的就是田刚和李维,当时两人一前一后来回关内,可累的够呛。因此和不知情的沈炼等人比起来,他们自然是胸有成竹,和魏良臣一样面无惧色。
这让沈炼对锦衣卫的人刮目相看,从前都以为这些京里的缇骑都是花花架子,样子好看,衣服好看,气焰嚣张,可就是不能真顶事。现在看来,缇骑们,倒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这么想着,倒是对锦衣卫生出些许好感来。不过,他可是做好准备了,真要有事,不管那魏小舍人怎么想,先把人抢走,脱险再说。至于其他人,他就管不着了。
距双山台还有十里地时,两个汉子骑马过来,直接拦住了良臣一行。
沈炼他们提刀就要上前,良臣忙挥手示意他们别动,然后要田刚过去。
田刚打马过去和来人交谈几句后,便回来禀道:“来人自称是张虎派来的人,接舍人你进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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