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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有件事郭氏很头疼,那就是王安给大哥儿选的大伴是魏朝,可大哥儿不知怎么的就喜欢上了承华殿的大傻子李进忠了,成天闹着要和那傻大个玩。若是不答应,就又哭又闹的,谁也哄不好。
说来也怪,往前大哥儿有点不如意,只要乳母客氏来哄,一哄一个准。可自打那李大傻子进了东宫后,客氏也有些哄不动大哥儿了。
那李大傻子郭氏见过几次,快五十岁的人了,在大哥儿面前就跟个老小孩似的,想着法子逗大哥儿开心,别人能做的他能做,别人做不出的他也能做。有的时候,看着就跟没皮没脸般,难怪宫里的人都叫他李大傻子。
郭氏倒不是对李大傻子有什么意见,而是她听说了这李进忠能进东宫是因为西李的缘故。而西李,正是她在东宫最讨厌的人。
爱屋及乌,郭氏不喜欢西李,自然也不会喜欢这个跟西李有关系的李进忠。奈何,大哥儿喜欢他。
郭氏曾经对魏朝说过几句,大意你魏朝是皇长孙的大伴,这大伴可不光是陪皇长孙玩乐的,还要起监督、示范作用。要不然皇长孙被带坏了,你这个大伴就吃不了兜着走。
魏朝对此也很委屈,他不是不想让皇长孙亲近自己,可皇长孙偏不喜欢他,只愿意跟李进忠一起玩。他若是强要李进忠走,皇长孙立马就会跟他闹,甚至还会抓东西打他,弄的魏朝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不过魏朝却不厌恶李进忠,原因是这李进忠是西李娘娘的人,别看小爷最近有些日子没去承华殿,但要说宠信,西李还是要高过太子妃这头的。估摸着只要西李生完了孩子,小爷就会跟从前一样每天专往承华殿跑了。
最关键的一点是,那李进忠对魏朝十分尊敬,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的巴结。说句不恰当的话,魏朝要是哪天想要放屁了,只要喊一声,那李进忠就能立马站到他屁股后面,兜起双手接他的屁。
这种人,你要魏朝怎么厌恶得起来?
退一万步讲,李进忠能哄大哥儿开心,对他魏朝也是桩好事。毕竟,他魏公公是有品级的太监,哪能成天跟个五岁的毛孩子混在一块。宫里大小衙门职司那么多,魏朝可是一心想着往上爬呢。要不然天天跟大哥儿混一起,等到大哥儿出头那天,他魏朝估摸都能入土了。
存着上进的心思,魏朝也就没把这事当回事。这两个月,他除了时不时的在皇长孙面前露个面,就是跑到王安那边热活。除此之外,他还喜欢围着一个人转。
这个人就是皇长孙的乳母客氏。
魏朝是看上了客氏,那客氏,生得白白净净,水水灵灵,还天生一对巨兔,甭管是跑还是走,胸前总能颠起波浪,尤其是喂大哥儿的时候,那样子叫人看的心痒痒,恨不得扑上去一阵猛吮才好。
魏朝是去了势的太监,那方面的事肯定是做不成的,但他却想把这客氏弄上手,和他结成对食。
做不了真夫妻,做对假夫妻也好,别的好处弄不了,天天弄个新鲜奶尝尝也是不错。
听说,那玩意养人,要是天天能喝,时日久了说不定还能返阳呢。
当然,这是魏朝听人说的,是真是假他不清楚。不过空穴不来风,既然有这说法,那说明多少有这事。
为了讨那客氏欢心,魏朝是真的用了心。





司礼监 第二百六十七章 娘娘待我可好了
讨好一个女人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钱。
爱情是不存在的,也是无法用来买卖的,因为魏朝没有获得爱情的硬件条件。
所以,哪怕客氏是空穴,他魏朝也来不了风。
不能做追风少年,魏朝便只能展开金钱攻势。
魏朝是奉御,正八品的职司,月银是二两四钱。
客印月是乳母,没有职司,月银是一两八钱。
二人的收入其实相差不多,问题是魏朝要在宫里打点,为人还好赌,所以他没多少积蓄。
不过,为了讨客印月的欢心,魏朝不但将自己仅有的积蓄拿出来,还跟人借了几两银子,专门为客印月打造了一只银镯子,并且还到京城最有名的脂粉店花了好大价钱买来了上等的脂粉。
宫里“对食”很多,一般行情是两人看对眼后,仪礼顶多二两银子。这二两银子用处可多了,除了交换订亲信物,还得用来购买生活用品,余下的则是请交好的宫人内监吃上一顿饭。如果有可能,还得给上面的管事一些孝敬,以求人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对食”的存在是坏宫里规矩的。
还没正式结成“对食”,魏朝就下了这么大代价,可见他是多么喜欢客氏,多么急于想得到她。
只是,当他将镯子和脂粉趁没人时拿出交给客氏时,客氏却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连句话都没跟魏朝说。这让魏朝很是郁闷,同时也更加有动力。老话说的好,越是难得到的就越是叫人想得到,要是轻轻松松就能上手,还如何体现男人的魅力。
魏朝相信苍天不负有心人,只要功夫深,空穴也来风。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他对客氏使上了死缠烂打的本领,仗着自己是皇长孙的大伴,假公济私,没日没夜的缠着客氏,要对方和自己结为“对食”。
客氏很生气,却无可奈何,这种事情她总不能去跟小爷或太子妃说吧。客氏承认,魏朝是个有前途的太监,并且人长的也不错,高高大大很壮实,但她却不可能和对方结为“对食”,因为她是有夫之妇。
并且,除了丈夫以外,客氏不是没有相好的。只不过,那个相好的暂时不在身边而矣。
有丈夫,有相好,就等于有那玩意可用。
客氏是失心疯了才跟一个太监磨豆腐。
她在宫里也几年了,有关“对食”的不堪传闻听的可多了,想起来都羞骚的很,也没意思的很。
女人,没尝过那滋味,倒也罢了,寂寞难耐之下真能叫人哄去磨豆腐。可一旦尝过真滋味,就不是好哄的了。
考虑到魏朝是王安公公名下的人,客印月也不好太过得罪他。她好不容易从家乡到宫里谋了份差事,虽说月银不多,可怎么也能养活一家老小。万一那魏朝恼羞成怒,在王公公那里挑拨,害她没了差事,那她可就有冤无处诉了。
可魏朝缠的实在是太紧,客印月真不知如何应付他,那日皇长孙又要李进忠和他玩,想到这李进忠是相好的他二叔,客印月便趁着皇长孙休息的空当,将魏朝追她的事情对李进忠说了。她这其实也不是指望二叔能有什么法子帮她,纯粹就是找个人诉诉烦闷。
“难怪这些日子你总是心不在焉的…大妹子,你听老哥一句话,这事你可要拿捏住,可不能心软。宫里这种事是多,可那都是宫人,你是有丈夫的人,万一传了出去,可怎么得了?”
二叔不知道眼面前的乳母和自家亲侄有关系,客印月也没有告诉过他,因而从道义角度出发,脱口就劝客印月要坚持住,绝不能从了魏朝。至于魏朝若是知道他这么劝客印月会有什么后果,二叔就没想那么多了。
他这人就这样,一桩归一桩,魏朝对他是不错,可不能因此就帮着他把人家客妈妈往火里推啊。要知道,人客妈妈是有丈夫的人,你魏公公却要人家和你做对食,这不是坏了心肠,黑了良心么。
做人,什么都不讲可以,但良心得讲。
“我是不从他,可他天天缠着我,烦也把人烦死了。”客印月愁眉苦脸。
这也是个事,女怕郎缠。
二叔把屁股撅了撅,他是蹲在地上的,因为他要给大哥儿画格子,等会大哥儿醒了还要和他做游戏的。
“要不大妹子跟娘娘说说?”二叔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便建议客印月将这事告诉太子妃,由太子妃替他做主。
“这种事情怎么好跟娘娘说,再说魏朝他是王公公的人,”客印月叹了口气,言外之意自然是怕因此事得罪王公公,丢了差事。
二叔虽然被宫里的人叫做李大傻子,可人真不傻,只是憨厚老实而矣,他明白客印月的顾虑,换作是自己也得三思,毕竟这年头妇人家能有这么一份差事,很是难得了。
不过郭娘娘那里不成,二叔也不知怎么办了,他可以凭良心说话,可他却不敢帮着客氏去质问魏朝啊。
客氏也知道相好的二叔毕竟也是个没职司的伙者,这种事情帮不了自己,便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准备去给大哥儿加件衣服,免得冻着了。
客氏的样子,二叔看在眼里,望着跟自己女儿差不多的客氏愁眉苦脸的,真是于心不忍,心底突然起了股侠气,当下就把心一横,站起来对客氏道:“走,我们去请李娘娘给你做主。”
“李娘娘?”客印月一愣,有些犹豫。
宫里传闻相好的二叔很得西李娘娘看重,好像是什么远房亲戚。是真是假,小相好的不在,客印月无从求证。但要是这事是真的,那二叔帮忙去请李娘娘做主,说不定还真能行。至少,有李娘娘在,自己的差事总不会丢了吧。
“李娘娘肯帮我?”客印月有些忐忑,西李说话是管用,可她会帮自己这个乳母么,两人毕竟没有什么瓜葛。
“放心,李娘娘人很好的,对我可好了,她要知道你的事,肯定会帮你的。”
二叔说的是实话,打他入东宫后,西李娘娘对他真是不错,不但给安排在承华殿当差,还曾向小爷给他求过皇长孙大伴的差事。虽然这事没成,可二叔仍是打骨子里感谢西李娘娘,同时也感激自己那侄儿。
二叔是从陈默那里知道侄儿良臣后来找过他的,且还帮他谋了个东宫的差事。尽管不清楚自家侄儿是怎么认识东宫的李娘娘的,但是侄儿这么关心自己,让二叔是又高兴又愧疚。
高兴,自然是亲侄儿想着他这个没脸见祖宗的叔叔。愧疚,同样也是这个原因。身为叔叔,反要侄儿替他操心,他这心哪能好受。
故而打进了东宫后,二叔就一直想着能够上进,机缘巧合之下竟是得了大哥儿的喜欢,于是他便施展浑身本事,不顾自己都快五十的人了,豁出脸皮扮这扮那,哄的大哥儿都离不了他。落在外人眼里,自然就跟个傻子一样了。
客印月还有些犹豫,担心西李不帮替她做主。二叔那边话已出口,也是个急性子,忙拍胸脯保证几句,然后硬拉着客印月去承华殿。他这会,真是一点都没想到坏了魏朝好事的后果是什么。
快到承华殿时,见客氏头上的钗子很好看,二叔便随口说了句:“大妹子头上这钗真好看。”
“是么?”
客印月微微笑了笑,脸有点发红,她没敢告诉二叔,这钗就是他侄儿留给她的。
到了承华殿,二叔便问值守的宫人娘娘在不在。宫人们都蛮喜欢二叔的,偷偷告诉他娘娘在里面发脾气呢,这会最好不要进去。
二叔呆了呆,朝客氏看了眼,示意她在这里等着,他则是硬着头皮进去。到了殿外,二叔轻声叫道:“娘娘。”
正发闷性子的西李听到二叔的声音后,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就急了起来,好像急欲知道什么似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司礼监 第二百六十八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但很快,西李又坐了下去,神情恢复冷漠,可眉宇间的愁绪却怎么也消散不了。
“进来吧。”西李摸了摸肚子,懒洋洋的朝外喊了声。
二叔听到声音,忙弯着腰、低着脑袋轻手轻脚的迈进了殿。这是他在宫里二十年养成的习惯了,不管在哪,不管是谁,他总是会将自己摆在最低的位子上。
“你不是在陪大哥儿么?”
西李看了一眼二叔,她有时候挺纳闷的,不知这叔侄两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的。做侄子是个不要脸的滑头,做叔叔的却是个憨厚实在的老实人。
“回娘娘话,大哥儿歇着了。”二叔恭声道,丝毫没有因为李娘娘对自己不错,就有点翘尾巴。
西李“噢”了一声,她是乐于看到李进忠和大哥儿走的近的,因为她没有放弃,她一直记着那滑头对她的说的那个道理——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
小爷这个中心点最近虽然不来承华殿,可西李相信自己生完孩子一定能把小爷拉回来。对此,她很有信心,也很有底气,东宫最美的女人就是她李翠儿,自己的丈夫,大明的太子爷,天性就是一个爱美色的男人。对好色的男人而言,没有什么能比得过美人对他的诱惑了。
至于两个基本点,如今没了一个,不知在哪鬼混。这剩下的基本点,西李可不敢轻易放手。
小爷为何不肯将大哥儿交给自己抚养,西李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些传闻,如果传闻属实,就验了那小子的话,王安信不得。
很多时候,小爷更愿意听从王安的话,毕竟王安打小就陪伴于他,这一点就是西李也有些无奈。但要就此让西李放弃争夺皇长孙的抚养权,她肯定是不甘心的。
可以说,二叔能和皇长孙走的近,背后其实是西李在推动。否则,二叔哪有功夫去陪皇长孙,又哪有机会让皇长孙知道他呢。
她这是为日后图谋呢。
这段时间,西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心绪那么烦燥,白天夜里总是会不自觉想到那荒唐的几天,想到那个凭空而降的臭小子。尤其那缠绵的几次,每次想到,总会让她下意识的想要夹紧双腿。
事后仔细想,又觉羞臊,恨自己不争气,以前从不会这样,可这肚子大了,反而感觉越来越强烈,那种想要的滋味,真的让她痛苦不堪。
可是,她清楚,自己与那个臭小子根本没有未来,也没有任何可能,但越是清楚,就越是煎熬,越是难受。
恍如笼中的鸟儿拼命想要脱身,又恍如偷吃一颗禁果般。感觉很怪,明知伸手去碰会扎到手,可又忍不住想要伸出手。
西李有想过从李进忠嘴里打听那小子的下落,但每每人都叫来了,话都到喉咙眼里了,说出来的却偏偏是另外的事。
她不敢问,真的不敢问。
她很害怕,害怕这桩丑事有朝一日会东窗事发,那样,她会没命,那小子也会没命。
并且,她有怨意,那小子逃走时明明跟她说过,他会通过二叔主动联系她。可这么久了,他那傻傻的二叔却从没跟她这位娘娘提过侄儿半个字。
西李不傻,她看出来了,李进忠完全不知道她和他的关系。这间接意味着,那小子占了她的便宜后,就抹嘴溜人了。
这让西李很痛恨,恨到一想起那小子,不仅心头有股无名火,整个身子都会为之颤抖。
她完全可以将这怒火撒在李进忠身上,侄子的过错由做叔叔的来还,也算公道。
可,西李终究没有这样做。
或许,她还抱着希望。
她幻想着,那小子终有一日,还会回到她的身边。
二叔可不知道面前的李娘娘此刻正想着他的侄儿,他惦记着自己的正事,便小心翼翼道:“娘娘,奴婢这次来是有桩事想告诉娘娘。”
“什么事?”西李心弦一动,有些激动,难道那小子有信了?
结果,李进忠说的不是他侄儿的事,而是皇长孙乳母客印月的事。
“还有这种事?”听完二叔所讲,西李眉头微皱,“那客氏人在哪里?”
二叔忙道:“就在外面侯着呢。”
西李摆了摆手:“你叫她进来。”
“哎,娘娘,奴婢这就去叫她。”见李娘娘要过问此事,二叔很高兴,连忙到殿外将正不安等待的客印月带进了殿中。
“奴婢客印月见过娘娘!”
客印月的声音很小,也很紧张,十分拘束,因为她知道这位李选侍在东宫是个谁也不敢惹的存在,甚至有人说当初王才人就是叫李选侍给打死的。
“起来吧。”
客印月是大哥儿的乳母,西李自是认得她,知道这客氏长的不错,颇是貌美,有几次小爷那里还动过心思。要不是这客氏乃有夫之妇,小爷怕事情传出去有碍他太子名声,恐怕说不定就把人强纳了。
“谢娘娘。”
客印月依言起身,二叔在边上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她,示意她将魏朝缠着她的事和李娘娘再好好说一说。
“你的事李进忠和我说了,不过我要你自己亲口说。”西李准备听客印月自己说这事,但客印月起身那刻,她却怔了一下,目光紧紧盯着客印月头上,因为客印月头上的钗子似乎十分眼熟。
“你过来。”
客印月刚要开口,就听李娘娘让自己过去,她愣了下,依言往前走去,还没站定,李娘娘却突然站起,然后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就将她头上的钗子拔下。
“娘娘?”
客印月吓了一跳,不知道李娘娘做什么。旋即就见西李拿着那钗子左右反复看了又看,然后惊怒万分的看向她,怒道:“说,我的钗子怎么插在你头上的!”
“娘娘,我!…”客印月吓懵了,相好的送给自己的钗子怎么会是李选侍的。
二叔也懵了:这是怎么说的?
“娘娘,这钗子是奴婢的。”客印月连忙辩解,西李定是误会了。
二叔显然也认为李娘娘肯定看错了,客妈妈怎么会偷李娘娘的东西呢,这是不要命么。
“你的钗子?”西李已是气得脸色发白,拿着钗子的手都在发抖,“胡说,这钗子是我进宫时母家特意为我打造的,上面还有宋家银铺的印记,怎么就是你的了!…你自己看!”说完,将那钗子扔在客印月的面前。
客印月惊疑万分,捡起那钗子仔细一看,上面果然有个印记,看着似是个宋字。
当场,脸也是瞬间白了。
怎么会这样?
客印月手脚发凉,脑中一片空白。
“你若不说出这钗子的来历,这事我就交给小爷处置。”
西李记的明白,那小子出宫时,自己怕他在外面没钱花,心疼之余便将自己的金银首饰都包给他,其中就包括这根钗子。可现在钗子却落在客印月手中,这是不是说那小子在外面出了什么事。
一想到那小子有可能出事了,西李的心就一下痛的厉害,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颤抖的指着客印月。这贱婢若说不出来,她定将这贱婢交给小爷处置,活活打死也不能泄她恨意。
一听要交小爷处置,客印月真是吓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娘娘不要啊,这钗子真是奴婢的…”
“还敢说是你的!”西李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有孕在身,只怕抬腿就要去踹客氏了。
二叔已是完全弄不清状况,呆呆的张着嘴看着眼前一幕。
“我…我…”客印月吓的什么也不敢说,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快说,这钗子怎么到你手中的!你再不说,这就叫人绑你!”西李面若寒霜,此刻打死这客氏的心都有。
“我…”客印月不敢不说了,跪在那里低声道:“这钗子…这钗子是一个人送给我的。”
“谁?”西李心头一跳。
客印月有些迟疑,她下意识的向二叔看去,把个二叔吓的也是浑身一哆嗦:大妹子,我和你无怨无仇的,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二叔也是弦崩的紧了,一旦那客妈妈诬陷于他,立时就要跳将起来赌咒发誓,证明清白。
客印月终是说出了谁给她的钗子,那个人叫魏良臣。
啥?
二叔好像被闪电击中,一下魂飞魄散:这不是我家大侄子么!
反应过来,顿时跳将起来大骂:“客妈妈,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那良臣侄儿怎么会给你钗子,你不是诬陷我家侄儿偷娘娘的…”
正说着,耳畔却传来李娘娘的怒喝声:“你给我闭嘴!”
“唔…”
二叔干张着嘴,什么话都吓的说不出来了。眼前,李娘娘的脸色苍白吓人,她直直盯着客印月的脸,沉声问她:“魏良臣为什么把这钗子送给你?…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后半句明显有迟疑。
事到如今,客印月也是不敢不招,可她也是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说和魏良臣的关系,只得硬着头皮道:“娘娘,那魏良臣是…是奴婢丈夫的朋友。”
话音刚落,西李就怒极反笑了:“客印月,这种话你以为我信么?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人…”
一听李娘娘要叫人,客印月身子一软,什么都招了。她哭着道:“娘娘,奴婢招了,魏良臣是奴婢的相好。”
“什么?相好!”
让客印月和二叔都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震怒的李娘娘在听到这句话后,竟然有些眩晕,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无比悲愤的自言自语:“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二叔咽了咽喉咙:娘娘这是闹哪出呢?




司礼监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下狠心的二叔
娘娘这是怎么了呢?
二叔发懵,客印月也发懵:娘娘口中的他指的是谁?...总不会是魏良臣吧?
女人的直觉告诉客印月,西李突然这么失态,肯定是有原因的。而这原因很可能和她的相好有关。
只是,这件事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也太耸人听闻,完全没有任何可能性,这就使得客印月不敢去想。
一个乡下少年,一个东宫嫔妃,怎么可能呢!
这种事,不要说发生了,就是想一想,都是罪过,无法饶恕的罪过。
地上很凉,西李还怀着身子,可就这么一屁股坐了下去,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
她的面颊已完全被泪水打湿,她的心完全被痛所淹没。
她喃喃自语着,就像一个被抛弃的苦命女人般。
她恨,她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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