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驸马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白马啸秋风
周显在心中暗叹,这博和托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真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呀!他带来八百援兵,加上旅顺本地的驻军也不到三千人。以这点兵力就敢放弃沿海的险峻地形,寻求与自军在旅顺城下野战,还真是鄙视大明军队到极点了。
李开问道:“军门,我们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对方送这了一份这么大的礼,我们哪有不收的道理。今晚让兄弟们上岸占领那些被博和托这个蠢货放弃的堡垒,先守一夜。等到明日仁字营全营到达之后,直接打他丫的。还真以为我大明军队软弱可欺,任由他捏来捏去啊!告诉兄弟们,这一仗,斩杀一名鞑子赏银二十两;斩杀一个二鞑子,赏银十两。只要是敢于出旅顺城的,不要俘虏,都给我砍了。”
也无怪乎周显发怒,清军轻视明军久矣!但这样明目正胆的以这点兵力,就敢故意引大明军队上岸,然后再谋求击破的人还真是少见。博和托不仅是夸耀自己的武勇,更是在侮辱大明的军队。既然如此,周显不介意让他好好的长长记性。
林庆业眉头紧锁,提醒道:“军门,仁字营并没有骑兵,而鞑子那边却有以三百旗人为首的五百骑兵。旅顺城外地势平坦,极其适宜骑兵突击。我建议我军可以采取诱敌之术,假装不敌他们而后撤,将鞑子引向临近海岸的丘陵地带,再与之决战。”
周显不可置否,望向李开道:“李开,你怎么看?”
李开想了片刻,随即拱手道:“军门,属下附议林副将,也支持采取此诱兵之计。”
周显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此诱兵之计可以最大程度的减少我军的损失,但此战为我军出兵辽东的第一战,所求的不止是取胜,更在于鼓舞全军的士气。博和托此时已经下了战书,我军怎有不应战的道理?我军兵力两倍于他,如若采取这样的战术,胜无可喜,败却直接影响全军的战心。而且,我认为只有在旅顺城下,彻彻底底的击败博和托,才能完全震慑住鞑子,让他们向后方的金州求援。在这个时候,我们才真正能起到在南段策应另外两营将士拿下金州的目的。”
“而且……”周显看两人俱皆不语,继续说道:“而且,我也想借此让手下士卒明白,我们来此,是要打无数硬战的,让他们早一点有个心理准备。有的时候,并没有特别的计策可以实施,只能苦苦的坚持下去。让他们提早经历这些,总比到时候满虏大军压境,只能被迫的突然接受要好很多。毕竟,我们这个时候的兵力是完全占优的。”
两人听后,渐渐有点明白周显是想借此练兵,随之俱皆拱手道:“谨遵军门将令。”
末代驸马 第四百八十章 夜袭
末代驸马正文卷第四百八十章夜袭月光照耀之下,四周依稀可以看清。在森林密处,二百余骑围坐在火堆旁,畅谈欢笑。空中气弥漫着烤肉的香味,经风一吹,远远飘散。
谢迁高声喊道:“一人一口酒,胆敢多喝者,我直接踢烂你们的屁股。”
周围一阵哄堂大笑,其中一人跟随谢迁最久,高声回道:“大当家,屁股被你踢烂了骑不成马,你要抱着我们吗?这样嫂子会不会吃醋啊!”
“我抱你奶奶!”
“大当家,这个我倒是不是很在意,只当是突然多出来一个爷爷就可以了。但我奶奶都六十多岁了,而且爷爷还在世。如果他知道您要和他抢老婆,或许会直接拿菜刀和你拼命,您到时候可得小心点。”
谢迁勃然大怒,上前就要去踢那人。但后者突然间像猴子般的跳起来,边跑边大声喊道:“爷爷要谋杀亲孙子了。”
谢迁作势追了两步便停下来,高声骂道:“刘猴子,下次让我逮到你,就直接剥了你的猴子皮。”
谢迁骂骂咧咧的坐回到周泰身旁,伸手递给他一块羊肋骨。“他们刚烤好的,你就直接拿着吃吧!”
周泰接过来,笑声道:“谢过老大。”说完他便狠狠的啃了一口,满嘴流油。
谢迁无语的看了周泰一眼,顺手找了一个长棍,将一整片厚饼穿在上面。伸到火堆上边烤边向周泰道:“喂!周泰。以前的你,是不是就是那种除了吃饭、睡觉,什么事情都不做的富家贵公子?按说,你的年纪比你的那位小叔还大几岁,但你烤东西,在野外生存的本事比着他可差远了。记得我和你小叔初见之时,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晚上,他当时正在烤东西,而我还前去讨了几口酒喝。”
周泰满口塞肉,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哪能和小叔比,他什么事情都爱自己做,而且每件事都能做的很好。而我只要天天吃饱喝足,再有人陪我偶尔打打架就可以了。以前的时候,师傅就说我没心没肺,活的简单,是冲锋陷阵的大将人选。而说小叔他历来考虑的很多,事事追究极致,是谋划全局的帅才。现在想想,越来越觉得师傅他说的很对?”
谢迁点了点头道:“师傅,你们共同的师傅吗?他看的倒是挺准的。他现在人呢!不知道我是否能有幸见他一面?”
周泰脸上闪过一些黯然,凄然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或许回义乌老家了吧!我问过小叔几次,他却什么都不告诉我,只让我不要多问。”
谢迁听周泰语气,知道这其中可能涉及一些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他也不再多问,只专心继续烤自己的饼。突然,他猛的一下站起身来,向斑驳的树影间张望。周泰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大,怎么了?”
不一会,外侧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一骑飞驰到谢迁跟前翻身下马,单膝下跪道:“禀当家的,后面有百余骑正在快速追来,离这里只有大约三十里。”
谢迁点了点头,问道:“就这百余骑吗?其他的方向可还有追兵?”
“兄弟们仔细探过了,方圆五十里内都没有。我们之前每一次劫掠哨堡,都是按照您的吩咐,每次所派都不满百人。这些鞑子大概以为我们只有这么点人,这才仅仅聚集了这百余骑就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追来。”
谢迁沉思了片刻,望向周围跃跃欲试的部众,高声道:“都赶快吃,半刻钟内给我搞定。之后灭火,留下二十人看马,剩下的人随我一起去灭了这帮狗鞑子。”
周围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喝彩声,随即士卒的一切动作都快了起来。
谢迁他们连续突袭了五个沿海的哨堡,将里面的人全部杀死,能带走的全部带走,不能带走的也都都完全烧掉。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为,第一时间引起了后方营寨的注意。他们在一个满人寨主的主持下,迅速周边六个营寨中的所有骑兵,气势汹汹的追来。本来他们还集合了近千步卒,但他们中的很多人都以为是山贼突袭,行动缓慢的步卒反而很有可能拖累全军的行进速度,故而前来追击的只有这百余骑。
清军重视辽东腹地,而对沿海这些人烟稀少的地方很少关注。稍微远离海岸的营寨一般都是一些不愿迁移到辽东腹地的当地人,这些营寨或大或小,大的有四五百人,小的不过一百余人。他们管理着周边的土地、山林,在平日每隔一段时间便向清军纳贡一次,还负责警戒着周边沿海的动静。每当明军袭来,他们便是防守明军的第一道防线。而在前方战时紧急之时,他们也听从清军的征调。就如现在还在持续的松锦之战,基本上每庄每户都有不少青壮上前线。
这些人中,有汉人,有满人,还有其他一些其他少数民族的。他们并非士兵,但长期在山林间行猎,与熊虎搏斗,无一例外他们都是最好的猎手。尤其是他们的射箭功夫,更属一流。但大部分青壮都被调往前线,遗留在后方的青壮并不十分多。
而周围仅有的一处满人山寨,里面只有数十人,属于清军遗留在后方专门用来管理这些沿海百姓的。但他们人少,而这些山寨之中彼此之间,为了争夺土地、猎物,时不时的就要干上几架。而满人认为这种情况有助于自己的统治,对他们不仅不加限制,反而还从不断暗中怂恿,使他们相互之间更为不和。
因为周围都是丘陵,平时很少有用到马的时候。这百余骑兵,带上满人的三十骑竟然来自七个营寨。他们匆匆聚在一起,没经任何整训便行出发。仇视的营寨之间彼此怒目而视,要不是上面有满人压着,他们恐怕早就彼此打了起来。
但即使如此,他们也是东一团、西一团的彼此防备着。有的快,有的慢,在道路上拉开长长的一段距离。前无斥候,后无探哨,队形散乱到了极点。
末代驸马 第四百八十一章 夜袭2
末代驸马正文卷第四百八十一章夜袭2月牙东斜,此刻已到了后半夜。月光晦暗,星光散乱,百步之外,什么也看不清。
在追击队列的最前方,一个年约三十,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突然挥了一下手,双目如同饿狼般定定的盯着前方。他身后一人拍马上前,轻声问道:“札拉里,怎么了?”
札拉里紧闭双眼,轻轻用鼻子嗅了几下,低声道:“札拉士,你没闻到吗?人的汗渍味正从前方飘来,而且人数不再少数。”
札拉士脸色微变,惊声道:“你是说,是说前方有埋伏。你会不会是搞错了?”
“嘘!小声点,别让后面的人听到了。锡伯族的男儿都是天生的好猎手,而我是我们营寨中最好的猎手,我能搞错吗?你再来看看这个。”
札拉士接过札拉里递过来的一个由上等黄铜所制成的牌子,上面印着奇奇怪怪的字体。他心中疑惑,望向札拉里道:“札拉里,这是什么?”
“这是明国军队中的腰牌,我在其中的一个哨堡的废墟中发现的。上面的字为汉字,写的是军中把总专用,这是一个明国掌管百人的底层小将。也就是说,这些劫掠哨堡的不是什么山贼,而是正规的明国军队,而且人数至少在百人以上。”
札拉士脸色突变,扭转马头,就要向后去回禀。
札拉里一下子拉住缰绳,脸上闪出一股厉色,沉声问道:“札拉士,你要去干吗?继续当满人的忠实奴才吗?”
札拉士脸色微变,犹豫了片刻道:“札拉里,你藏起这个腰牌不告诉满人,是不是早有其他的打算?难道是想背叛满人?”
札拉里冷哼了一声道:“我寨中锡伯族人从未投靠过满人,谈何背叛?只是迫于他们的威压,向他们上贡,以谋求活命而已。现在这明显是明军要反扑辽东,要不然他们怎可派人来夺取这些哨堡,并且胆敢在此地设伏?这不正是我们摆脱满人控制,重新掌控山林的最好时刻吗?”
“札拉里,你疯了。明军多少年都没有来过辽东了,你怎么确定他们这次就能取胜呢!他们败了可以退回海的对面,但我们呢!你难道也想跟着他们渡海逃到明境?满人虽然待我们如奴仆,但至少还可以让我们活命,你现在去投靠明军,简直是自找死路。”
札拉里脸上怒气升腾,低声厉喝道:“活命?我们寨中自被满人降服之后,每年都有子弟前往军中为他们效力。自那时起,便有多少人丧命在外,你的阿兄,我的阿弟,总计也有三四百人了吧!能打的被他们留在军中,死了连一具尸首都不运回来,而残的,病的,则被送回寨中供养。你睁眼看看寨中,除了老弱病残,青壮不过几十人,这就是你所谓的活命。”
札拉士满脸通红,争辩道:“那也总比被他们灭族的好。”
札拉里长叹了一口气道:“札拉士,我一直把你当成兄弟,不要让我拿出族长的身份来压你同意。这是一个机会,我们族人的机会,我不会放弃。即使到时候失败了,我大不了带着你们去山里当山贼。总之,我不再伺候后面的这群乌龟王八蛋了。”
札拉士沉默了片刻,最终点头道:“好吧!札拉里,我一直都很支持你。即使这次我和你意见不同,我仍然支持你。你说吧!我们怎么办?”
札拉里朝札拉士胸口打了一拳,笑道:“好兄弟。如果我所料不错,前方的那个落峰山口便是明军的埋伏地,那里离这里还有几里的距离。我们有二十五人随军,你让我们的族人趁着夜色,五人一组悄悄慢慢的向后退,直到与大队人马完全脱开一段距离。一会听我吩咐,等到他们惨败要逃跑之时,我们再出击。只要逮到几个满人,就能和明军接上道了。”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夜空中响起,顿时撕开了黑夜的寂静。一阵箭雨泼过,毫无防备的清军追兵瞬时有十数人落马。他们都是山间猎人,很多的人都穿着兽皮制成的衣服,真实的防御效果要比皮甲差上一个档次。羽箭轻松穿过他们的身体,不死也身受重伤。
“敌袭,敌袭。”带着惊恐的喊叫声在山间响起。
后队人马立即紧勒马缰,止住冲势,然后弓着身子,快速扭转马头,准备向外逃去。两侧高山,中间峡谷,这是兵家的险地。这些人不是士卒,但他们靠打猎而生,目聪耳明,反应极快,第一时间便意识到了不对,也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但他们忽视了设伏士卒的数量,头顶之上羽箭乱飞,不时有人落马。而黑暗之中,马蹄声如雷,周围更不知道还有多少敌军。这些山间猎人四散奔跑,完全不顾后方满人贵人的高声呵斥。
明军高声呐喊着,没有丝毫迟疑的撞入了散乱的敌军队列上,手中长刀闪着冷光高高竖起,毫不留情的向下砍去。
这些山间猎人不可谓不强悍,有些人眼看逃生无望,反而激发了他们剩下的余勇。他们跃下骏马,躲在骏马冲击不到的角落,凭借自己手中的弓箭不时引弓,想着在临死之前尽可能的多杀几个人。但如此零散的进攻,除了引得几个人受伤落马之外,根本对明军造不成任何威胁。他们以更快的速度的冲杀过去,彻底碾碎了眼前的一切敌人。
后队的满人领队看到前队已被冲散,欲哭无泪。他这次本来以为仅是出现了几个山贼,带上百余人就足够剿清他们了。但眼前的形势,这哪里是个别山贼,分明是大队的人马。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一封讯报,说明军很有可能突袭辽东沿岸。他脑门之上,顿时冒出一层冷汗,心中暗想这些不会是明军吧!
旁边的一个随从看自己的主子愣在当地,拉着他高声道:“主子,敌军杀过来了,快逃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领队最后一眼看了一下四处逃散的自军,扭转马头,一声也不吭,拍马向后侧奔去。他的身后紧紧跟着的,只有十数骑。
末代驸马 第四百八十二章 兄弟
末代驸马正文卷第四百八十二章兄弟清军这百余人的追击小队已经完全溃散,被俘三十余人,被杀俞四十人,安全逃脱者应该也在三十人左右。
谢迁轻轻的摇了摇头,他还真是有点轻视了这群追军。以三百人设伏,还占据了地利,本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没想到他们这群人的警觉性这么高,在前队刚进入山谷之时便发现了不对。逼得他不得不提前发起进攻,要不然此刻应该是将他们全灭,而不是还让近三十人逃脱。
周泰和另一个把总仍旧在率队追击,但天色晦暗,恐怕不会有太大的成果。他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心知自军已经暴露了行踪,恐怕接下来处境会变的艰难许多。想到这里,他不禁发出一声苦笑。以前当贼的时候什么也不会怕,现在成官府的人了,反而开始担忧起来太多事情了。
远处响起一阵糟乱的声响,他引目望去,看到周泰正一脸愤懑的朝自己这边走来。而他身边跟着二十来个奇怪穿着的人,而真正能引起引谢迁注意的是他们基本上每一个人手中都提着一颗或者两颗的人头。那些人头大多数的脑袋后都留着难看的金钱鼠尾辫,必定是那些为数不多的满人领队。
谢迁当贼多年,早就养成一副看人说话的本事,他看着周泰笑问道:“周泰,这些壮士都是些什么人?”
“他们是……。对了,你刚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族人的?”周泰想回答,却不时忘记了,只得问向札拉里。
札拉里右手平举在胸前,欠身拜道:“锡伯族札拉青部族长札拉里拜见大明军将,这是我们首次见面,本人赠予您的礼物。”说完,他左手随手一扔,一颗硕大的人头便滚了出来,直到谢迁踩在上面才止住它。
而札拉里身后的族人也纷纷动手,瞬间近二十颗人头接连被扔了出来,在谢迁面前堆成一团。周围的将士听到动静,也纷纷拥了过来,看着这二十几个怪人,低声窃窃私语。
谢迁将脚下的那颗人头踢到一边,看了看周泰。后者会意,连忙解释道:“我正率兄弟们追击那群逃跑的鞑子呢!眼看就要追上了,他们这群人却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手持弓箭一箭一个,将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射下了马。紧接着便从林间各处冲杀出来,将那群鞑子全部杀死并枭了首级,一下子便抢了我到手的功劳。我本来以为是哪里来的山贼,还想让兄弟们趁势直接灭了他们,但他们却突然以汉语说要拜见我大明主将。我看周围除了他们并无别的军队,就把他们领过来了。”
谢迁微作沉吟,望向最前侧那个目不斜视,脸色陈毅的男子道:“札拉里族长,您怎么知道我们是大军军队,是我的属下刚刚告诉你们的吗?”
札拉里从虎皮衣中掏出那枚黄铜腰牌,恭敬的递给谢迁道:“禀军将,我们本是被满人强迫前来围剿你们的营寨中人,昨日在搜查被他们烧毁的哨堡之时发现了这枚铜牌。以前我族中曾收留过一个汉人,他曾教过我汉文和汉字,故而认得这是明军之物。所以我就大胆推测袭击哨堡的绝对不是什么山贼,而是正正经经的大明军队。”
周泰看到铜牌,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脸色陡变。
谢迁接过铜牌,仔细翻看了几下。现在事情看起来似乎变的十分简单明了了,这些人本跟随鞑子前来,他们无意间发现了这枚铜牌。他们不但没有将这情报禀告给鞑子,反而看着他们一步步的落入陷阱,还在后者逃走之时给予了他们最致命的一击。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但对方没有丝毫恶意是肯定的。
他想了想,顺手将铜牌扔给周泰,笑吟吟的道:“周泰,你的腰牌回来了。我现在把它还给你,顺带再赠给你三十军棍。先记在账上,等到此间事了,再自己前去军法处领。”
周泰哭愁着脸道:“老大,……”
“你想想,如果这腰牌不是被札拉里族长发现,而是被那些鞑子发现。我们不仅这几日所下的功夫要全部白费,而且极有可能令全军陷入险境。好在最终没有引起坏的后果,否则你要挨的就不是这三十军棍了。你再敢多说话,我直接将这件事告诉军门,我倒是很想看看到时候他会如何处罚你?”
“别别……别,老大,我认罚还不行吗?等到回到登莱,我自己去领这军棍。”周显连声祈求道,那可怜的小模样引得周围一阵哄堂大笑。
札拉里奇怪的望着四周,他以前没有见过大明军队。但看对方深入敌境,还能做到如此的潇洒自如,心中暗生出一股佩服之意。
谢迁止住笑容,向札拉里拱手道:“手下弟兄粗鄙,札拉里族长莫怪。鄙人谢迁,为登莱勇字营一千总。行军在外,也没什么可招待族长的。这现成的马肉,还有上好的美酒,可否有幸请札拉里族长入座畅饮一番?”
札拉里笑道:“这酒是必定要喝的。我等前来此地,献上满人的头颅,正是表明我部投靠大明之意。如果谢千总不弃,我札拉青部愿竭尽全力助谢千总在这辽东打开局面。只求将来事成,谢千总能将原本就属于我们的山林归还于我们。”
谢迁沉思了片刻道:“札拉里族长,您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千总,如果在这里便给你这么大的许诺,肯定是骗你的。但我愿意将此事禀告给巡抚大人,并且向你许诺,只要你此次能立下大功,你族人所得绝对比你付出的多的多。”
札拉里沉吟片刻,最终沉声喝道:“札拉士,拿酒来。”
札拉里手中拿出一个硕大的羊皮袋,看那模样,至少有七八斤的储量。他拔开塞子,一口气饮了半袋,然后双手恭谨的递给谢迁道:“谢千总,我辈老人说过,在同一个羊皮袋中饮过酒的都是兄弟,而我们锡伯族人最信的就是兄弟。”
谢迁接过来,笑着一饮而尽,辣的眼睛都差点流出泪来。最后他倒拿羊皮袋,豪迈笑道:“兄弟。
末代驸马 第四百八十三章 对战
末代驸马正文卷第四百八十三章对战旅顺口在元代的时候被称狮子口。在洪武四年,马云、叶旺二将率军从蓬莱乘船跨海在此登陆而收复辽东,因海上旅途一帆风顺,遂将狮子口改为旅顺口,后来便一直沿用。
在清末,李鸿章创建北洋舰队,着力经营旅顺,使之成为沿海的第一坚城。但在明末,海防废弛,它优良的地理位置完全没有被人意识到。无论是清军还是明军,都将之作为抵御敌军的一座普通沿海城池,而不是可以撬动辽东甚至北直隶的一个绝好支点。
现在的旅顺城面积不大,分为南关和北关两座相对的城池。北关阔大,聚集着旅顺的大部分人口以及各种军需物资。而南关地势险峻,作为旅顺城的第一道大关,用以抵抗敌军。如想攻破北关,必先拿下南关。
旅顺口属于长白山余脉构成的沿海丘陵地带,历来有六丘半水三分半田之称。境内多山地丘陵,少平原低地。但在南关前方五里处却有一片长约八百丈,宽近三百丈的平原。四周无山无林,没有地方可以设下伏兵,是两军可以放心对决的绝佳之地。
博和托率步骑两千,出南关,列兵于阵前。他眼睛微眯,斜眼看着对方已经排成队列的四千余步卒,眼中之中满是轻视之意。他扭头向后,高声道:“这些明狗真是不知死活,竟然胆敢和我们大清勇士在此对战。阿吉,你先带五百步卒前去,给我试探一下他们的战力。”博和托虽然愚笨,但久经战阵,临敌先探对方虚实的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被称为阿吉的男子身高近七尺,体宽脑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巨人。大概是没有马可以承担他的体重,因而被当成步卒使用。他手持一柄上粗下细的纯铁狼牙棒,裹在一副稍微显小的铁甲之内,正面容木然的看着前方。听到博和托的命令,他呲牙而笑,发出一声如同狼嚎般的喊叫,从地上捡起一面大盾,随时准备带人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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