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驸马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白马啸秋风
但郑芝龙终究是个商人,虽然归附了大明,但一直想的是如何赚取更多的财富。在明面上,他是福建总兵,打击南海周边的海盗。但暗自里,他利用手中的船队走私贸易,还收拢一些海盗为己所用。而除归他统御的福建周边沿海外,他对其他地域的海盗完全视而不见。而且有的时候还采取默许,甚至是私下支持。
明末虽然禁止海贸,但是私下的走私贸易却异常繁荣。最兴盛的地方除了郑芝龙所掌控的福建,还有广州和大明经济最发达的苏浙地区,大量商人、乡绅,甚至是当地的某些官员都组织人力参与这样的事情。
同时,大明兼并土地严重。很多失去田地的佃农及庄户看到那么多船队出海,为了活命,便冒险从事海盗这种无本的生意。他们截杀船队,走私货物,有时还突袭沿海的村庄,成为新兴的海盗。但不同于郑芝龙,他们人虽然多,但组织混乱,没有一个领头的。彼此之间也争斗不休,为了一点点利益大大出手。
他们这样做,不仅直接打击了民间的走私贸易,还让沿海的百姓和渔民遭难。很多沿海渔村一个月内都被洗劫好几次,而出海打渔的渔民往往是有去无回。在最严重的浙江海域,舟山群岛和一江山群岛上有名字的小岛基本上都被海盗占据。
在这个时候,张名振升迁为台州石浦游击将军。不同于其他明将的混吃等死,张名振胸有大志,一直想做出一番成就。他上任之后,利用手中不到千人的队伍屡屡打击海盗,使他们不敢再在台州上岸。但这点满足不了他,他便上书舟山总兵黄斌卿,请求与他一起出兵彻底平定东海海寇。
黄斌卿以军功晋升舟山总兵,手下有兵近七千,船数百艘,为人跋扈。对于张名振的建议,他想都没想便直接加以拒绝,而且在回信中也多是轻视之言。实际上,他并非对张名振个人有什么意见。只是朝廷已经停饷一年,为了维持他手下的军队。他不仅参与走私,有时候还将手下士卒假扮成海盗做些无本的生意。而且靠着他手下的船队和士卒,他也不断出兵打击那些不听话的海盗,斩杀一些冒头的。
那些海盗当然不敢抢掠他的船只,而且大部分还每个月给他奉上一大笔钱来确保自己的安全。而现在,除了一些小股海盗,基本上全都降服了他,是他收入的主要来源。张名振此举就等于彻底断了他的财源,他当然不乐意。
但黄斌卿不知道的是,张名振除了游击将军这个身份外,还是南京世袭的锦衣卫。这个身份具有很多好处,但最主要的有两点。一个是身份虽低,但直通天廷。另一个是只要他想整治一个人,从来不用担心找不到有关的黑料。何况,黄斌卿本身就有大量黑料。
张名振利用自己的锦衣卫身份,轻松收集了黄斌卿勾结海盗参与走私、劫掠船只、杀害百姓的罪证,并把这些上报到了南京。但此时,孙可望占据扬州,时时威胁南京。而黄斌卿所率人马虽然不多,但他的驻地舟山却在远离陆地的海岛上。南京方面即使有心,也没有实力却剿灭黄斌卿,推脱等击败了孙可望再说,
扬州败仗,南京那边彻底没了指望,张名振便拿着相机问罪黄斌卿的密令找到了韩括,让他率船队出海击灭黄斌卿并剿灭海盗。
这时候,在扬州,官军大败,刘文秀在南彻底失了牵制。而驻兵于江北海门县内的陈子龙独木难支,只能率部撤离海门,乘船随韩括前往崇明岛。崇明岛是冲击平原形成,在明末远没有那么大,而陈子龙又想将所有向明的江北百姓迁移走,正发愁着呢!在听了张名振的建议之后,他极力说服韩括出兵。
韩括不能做主,写信给周显。周显同意他出兵,并让他尽力收降黄斌卿手下的士卒以及那些海盗。
张名振从海门县撤回来的士卒,韩括的船队,还有张名振手中的卫所兵,三者合在一起,已不下万人。三人和议之后,以韩括船员为主,从中挑选了会水、不晕船的士卒四千,在台州渔民的带领下趁着夜黑浪高,偷偷登岛。
末代驸马 第九百四十七章 朝鲜停战
末代驸马正文卷第九百四十七章朝鲜停战朝鲜,南山汉城下。以朝鲜军为主,混有部分清军的联军又败退了下来。看着死伤枕籍的士卒,勒克德浑的眉头也只是稍微皱了一下。而皱眉的原因不是因为死伤了这么多兵卒,而是又一次强攻被城中明军挡了下来。
李率泰从盛京前来,带来了六尊红夷大炮。本以为可以一举拿下南山汉城,但依旧令他失望的失败了。汉城以南的忠清道有两万明军严阵以待,随时可能出兵,逼迫他不能将全部兵力压上。而在皮岛的明军船队又时时上岸偷袭,威胁清军的粮道,牵制了他大部分兵力。多尔衮已经下令,让他放大部清军返回辽东。这些事情,都足以令勒克德浑头疼。
在大部分满清高层眼中,没必要在朝鲜这苦寒之地投入太多兵力。投入过多,而收益几无。在这点上,勒克德浑和他们并无二致。但他在身在朝鲜,看到了明军的迅速壮大,他深切感到了将来可能的威胁。他多次猛攻南山汉城,就是想一举拿下它,从而在撤兵之前尽力消除这个对汉城的最大威胁。但可惜的是,他失败了。恐怕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这南山汉城的明军将给他带来无穷的麻烦。
勒克德浑最终叹了一口气,扭头向李率泰道:“派人去通知罗洛浑和孔廷训,让他们率本部人马逐次撤回辽东。”
李率泰单膝下跪,打了一个千道:“主子英明。”
勒克德浑摇头冷笑道:“英明?英明个屁。败就败了,老子输得起。”
李率泰道:“主子,一时的败并不算败。现在明军靠着船队在皮岛卡着我军的粮道,从辽东运粮到这里,路上所耗远大于运抵的。而明军只要保有船队,便有无穷无尽的粮草辎重从登莱运抵。欲要击败明军,首先要覆灭他们的船队。只要成功,不仅朝鲜的明军会面临全局崩坏之势,在金复二州的明军同样会陷入困境。在路上与明军拼消耗,实非良策。”
勒克德浑沉声道:“我知道你一直想让鹿儿岛藩为我大清建造船只,训练水师。但从之前和他们的交往来看,他们这些人就是野狼,看不到猎物,是绝不会出击的。我数次让他们出兵从南进攻明军,但他们呢!非得等我们和明军拼个你死我活才愿意出兵。到现在为止,也仅派了一些兵卒装作倭寇抢劫沿海村庄。这样的人,怎能相信他们?”
李率泰笑道:“还是主子看得透。但倭寇四面临海,自来船运发达。而我大清起于辽东,步骑横绝天下,但这航海之术还真不如他们。虽然他们狼子野心,但要想击败明军的船队,还真的就只能靠他们。主子,我们就暂时同意他们的提议吧!等克复整个朝鲜后,把全罗、庆尚二道割让给他们,毕竟那是明军的地盘。”
勒克德浑道:“但李亾那边?”
李率泰道:“要没有我大清,他怎能当上朝鲜王?现在只让他割让两道之地,他感激还来不及呢!”
勒克德浑最终点头道:“好吧!我去跟他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前去?”
李率泰道:“就这几天,还需再挑选三千人。”
之后不久,罗洛浑和孔廷训先后率万余清军撤出朝鲜,而李率泰带着他原先在辽东训练的士卒以及在朝鲜境内挑选的,总共五千人前往对马岛。在那里,鹿儿岛藩会为他们提供船只并训练水卒。
而这样一来,在朝鲜所余清军只剩下五千人,难以抗衡明军。为了彻底将李亾与满清牢牢的绑在一起,勒克德浑迎娶李亾孝明翁主李氏为妻,掌控了朝鲜的军政大权。在他的威逼利诱下,李亾最终和鹿儿岛藩签订协议,许诺在将来收复朝鲜后将最南侧的全罗、庆尚二道割让出去。
此举在朝鲜内引起轩然大波,虽然迫于形势,大部分人不敢言语,但心中暗自倾向于在南山汉城的李德仁。毕竟,朝鲜人对日本人的愤恨远高于其他。不少人越过前线,前去投靠李德仁所统御的南朝鲜。
日本幕府将军德川家光不愿意得罪大明,但又不愿放弃这样的机会,就默许了鹿儿岛藩的所为。鹿儿岛藩除了帮助满清训练水师外,还在境内招募大量落魄的武士,运送他们前去朝鲜,或乘船骚扰明军的云粮船,冒充倭寇或海盗协助清军作战。
同时,限于兵力不足,勒克德浑也开始在朝鲜采取守势。他在汉城留下部分精锐,而将主要大军撤到了易于防守的开城一线,修筑防御设施。同时,他开始招募大量朝鲜人入军,以补充自军兵力不足的问题。
两军交战多次,互有胜负,但谁也没有一举击败对方的实力。入冬之后,天寒地冻,而朝鲜境内缺粮严重,再加上战乱不止,大量百姓冻饿而死。一月之间,便有数万人死亡。也因为这个原因,两军暂时止战。
新泰,梁父山脚下,一队骑卒正趁着夜色沿着官道急速奔驰。
马上骑卒都身着铠甲,腰挎长刀,背挂弓箭,个个都威武雄壮。虽长途奔波,但脸上却没一丝疲惫之色,一看就属军中精锐。他们所骑都为蒙古骏马,身型虽然不高,但耐力极好,最适宜长途奔袭。
他们刚通过一处山口,突听一声大喝。四周顿时涌出十多个卫卒,手持弓箭,成环形正对着马上的骑卒。
最前方骑卒紧勒马缰,整个马队紧急停下。
卫卒高声喊道:“前方何人?速速下马。”火把也燃了起来,照亮了周边的一大片区域,更高处还有数十个持弓士卒严阵以待。
萧冷下马,将一面腰牌递给卫卒,“济南府吏目萧冷奉督帅之令,引副将刘孔和、参将高奇,游击将军陈王信前来,并有重要军情上报。”
卫卒翻看了一下腰牌,鉴定为真,拱手向众人拜了一下。“小人见过诸位将军。前方道路险峻,请诸位下马,我等再引诸位前去面见督帅。”
末代驸马 第九百四十八章 刘玉尺
末代驸马正文卷第九百四十八章刘玉尺扬州官军惨败之后,周显知道出兵的时机已失,便回兵临沂。同时,以其山东总督的名义发布征马令,以市价将山东境内的所有马匹收为军有。因为山东西三府一直推行马政,马匹数量并不少。半月间,得马近五千匹,还有等同数量的骡马和驴子。前者补充军中,后者则交给俞百易用以运送辎重。
要想击破李定国,单靠步卒的可能性很小,必须依靠骑兵,除非能将其引入埋伏之中。而且在周显原有的计划中,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是重中之重。但一个骑兵每日所耗,数倍于普通步卒,以山东目前的情况,很难支撑。
周显看军中差不多已经饱和,便暂时停止征马,而将临沂的骠骑营剩余老兵分成两部,建成两营,分别有武志英和孙轩统领。在补充了马匹和新卒后,每营战兵为三千人,马匹近四千匹。只不过因为补充大量新卒,战力比着以前差上很多,需要进一步的训练和整合。
周显不但招募骑卒,在步卒方面也依旧大量招募士卒,这样的结果是每日所耗辎重也在急剧增加。在南粮无法北运的情况下,军饷尚可支撑,但粮草却难免捉襟见肘。山东境内缺粮的百姓则更惨,在各地都有饿死人的例子上报,而且还有小规模的叛乱发生。为此,周显从胶州调来了数万斤晒干的咸鱼,让伙头兵混着各种杂粮煮粥,把节省下来的粮食下发给一贫如洗的灾民。而且他还下令竭尽山东境内的所有山林江川,允许普通猎户和百姓狩猎打鱼,以助他们度过危机。
而为了加强士卒的营养,周显趁着暂时有空,从军中挑了五百弓箭手,带上数百步卒,在当地猎户的带领下,深入泰山、梁父山一带,做起了集中打猎的买卖。这便是刘孔和他们来这里的原因。
听卫卒让他们下马,刘孔和多少有点不情愿。但看到高奇已主动下马,他撇了撇嘴,随之翻身下马。
坐骑被卫卒接了过去,他们在向导士卒的引领下向前方走去。先通过了一道狭窄的险道,这一路上,他们看到鹿角、看到了临时搭建的箭楼、和一切应有的防御设施。在每个主要的关键地点上,都有兵卒驻扎。
大约行了有一里左右,出现了一片宽阔的山谷。千余士卒分散其间,十数人一起,围坐篝火堆旁,气氛热烈的大声欢笑。在篝火上面,烤着各种不知名的肉块,发出滋滋的轻响,谷中弥漫着肉的香味和淡淡的酒香。不时有军将大声呵斥,“肉不限量,每人二两酒,谁也不能多喝。”
陈王信低声向刘孔和道:“将军,这里外窄内宽,易于防守。只要在山口处放上几十个人,恐怕数百人都难以攻入。周督帅在主要的地方都放了士卒,而对在里面的兵卒同样严格。但现在又不是在打仗,只是游猎,有必要弄的如此戒备吗?”
刘孔和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
萧冷听到陈王信的话语,淡淡笑道:“陈游击不知。督帅下令出外行军,无论人数多少,都必须严格遵守一定的扎营规定。在什么地方驻扎,派出多少哨兵,安置多少鹿角,这些都是有明文规定的。您和刘副将从辽东绕到巨野,不清楚这些。稍后,我把新定的规范找一份给您,您看看就知道了。”
陈王信愣道:“这样啊!”
萧冷点头笑道:“外出行军,最忌敌人偷袭,这么做就是为了避免突然遭遇袭击时将损失降到最低。督帅说,大量增兵会加重百姓的负担,唯有施行精兵政策才行。所以,他手下的兵卒将领一定要强于敌军。而把一切可能的危险都提前考虑到,这才是永固之道。况且督帅身系全军,他们自然也做的更加严格。”
众人叙着闲话,一路向前。
周显斜倚在一块兽皮上,表情严肃,而在他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正在说着什么。火光照在他的脸上,看起来红彤彤。
韩畅看到萧冷他们,侧头轻轻说了一声,周显仰头正看到高奇他们。他急忙站起身来,迎上前欢声笑道:“刘副将,终于又见面了,这一路还顺利吧!”
刘孔和道:“托军门的福,还算顺利,白总兵派人一路护送我们去泰安。到了之后,听闻督帅到山中打猎,便又赶了过来。”
周显笑道:“一时兴起,让你跑了这么多冤枉路,本帅的错。来来来,先坐下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几个人主动让开位置,留给刘孔和他们。
周显详细问了之前巨野的战事和济宁现在的情况,刘孔和一一作答。最后他向周显道:“督帅,这位便是助我们坚守巨野的刘玉尺,他曾是小袁营的军师。”
刘玉尺在旁,连忙站起来,躬身向周显拜道:“学生见过督帅。”
周显抬头看向刘玉尺,他身型瘦高,穿着一件干净的麻布长衫,发髻整洁的攥在一起,部分已经斑白。长脸,留着稀疏的山羊胡,看着似从乡野走出来的教书先生,而不是曾经作乱的叛贼领袖。他不由得想起了《豫变纪略》中的一段话,因而吟说道:“开州贼袁时中,由考成渡河而南,往来梁宋之间,不杀人,不掠妇女,亦群盗中一奇也。”
刘玉尺听到了周显的话语,但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是称赞,还是追究他们曾经为贼的经历。他一时愣在当地,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周显笑着摆了摆手,让刘玉尺坐下。“昔日,听一个说书先生说过这话,他言语中对小袁营满是佩服。当贼能当的连普通百姓都敬服的地步,这也算是最奇特的叛贼了。”
刘玉尺连忙单膝跪下道:“大帅,小袁营之所以聚众反叛朝廷,只因确实活不下去了,从众都是贫苦百姓。除了杀过一二贪官污吏外,没做过其他恶事。而不杀百姓,不掠妇女正是小袁营一直遵从的铁令,还望大帅明察。”
末代驸马 第九百四十九章 高奇
于七在前方引路,周显随在其后,直到一处不显眼的宅子处。
门口守卫看到于七,连忙上前躬身施礼。“于千总,您又来了?”
于七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名守卫,没有说话。那名守卫先是一愣,接着重新看了一下周显,顿时有点惊慌失措,连忙单膝下跪道:“小人眼拙,没有看到军门来临。”
周显轻轻的摆了摆手道:“起来吧!现在于七已经升任为守备了。”
那名守卫转身向于七道:“恭喜于守备。”
于七微微点头,下令道:“打开大门,军门要见他。”
周显看那名守卫拿出钥匙,皱眉问道:“为什么要把他安置在这里,而且还用上了锁。难道你们到现在还怀疑他是满虏的细作?”
于七回道:“军门,没有他,我们就不可能夺下永宁监城,没有人怀疑他是满虏的细作。但黄佥事在事后准备重赏他时,他不仅拒绝了将他编入我军的提议,还表现的极力想与我军划清界限。在黄佥事多次劝说之后,他仍然无动于衷,只希望尽早支付属于他的五万两银子。黄佥事一怒之下便暂时将他安置在了这里。至于上锁,则是他本人要求的,因为……”
于七还没说完,一个黑影突然闯了出来。他用力一撞,一下便掀翻了两个守卫,然后直朝周显冲了过来。于七脸色顿变,跨步上前,挡在周显前面,大声喝道:“阿吉。”
阿吉顿时一怔,看了看于七,又看了看围上前来的守卫,嘴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咿呀怪叫,转身慢腾腾向院内走去。
于七看到有点惊诧的周显,拱手道:“军门受惊了,这是高信钟的亲卫。他同意我军将他手下的所有士卒收编,唯独留下了阿吉。但这个阿吉的脑袋有点问题,而且力大无穷,高信钟大概是害怕他出去惹事,就让守卫平时把大门锁了。我因为来过这里几次,认识阿吉,这才能喝住他。否则,这几名守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周显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我以前见过他。”
看于七脸露疑惑,周显笑道:“那还是在旅顺之时,本来我军设伏,我有绝对的信心拿下清军。正当我重伤博和托,准备斩杀他时,这只大猩猩突然跳出来,以拳头打翻了星坠,然后以巨斧砍向我。要不是手下士卒及时援救,我就要丧命在那里了。但在我军的重重围困中,他仍然成功带着重伤的博和托逃回了旅顺城中。”
于七皱眉道:“军门,以前各为其主,这个……”
周显淡淡一笑道:“我并非是想追究他什么,只是感到庆幸,这样的猛人现在属于我军。而且,我对这个高信钟更加好奇了。走,我们去会会他。”
于七带阿吉离开,在房内只剩下周显和高信钟两人。周显坐着,高信钟站着,两人对视了好久。周显最终缓声道:“你骗了我。我找人查了在辽东的所有将领,从来没有一个叫高信钟的参将。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那么做?”
高信钟微微一笑,“周将军,这个重要吗?按照最初的约定,我助您拿下永宁监城,您给我五万两赏银。现在永宁监城已经属于大明了,而我只要拿到自己该得的,便会永远离开。至于以前我什么身份,这个不重要,您也没必要知道。”
周显平视高信钟,缓声道:“约定?我答应过你什么吗?你放孟越离开,然后给了他清军的情报,并附上了你的那封要五万两白银的书信。但无论是我,还是黄佥事,似乎都没说过要同意这项协议吧!虽然我承认,没有你的反戈一击,我军绝难拿下永宁监城,但这不能成为你要求我履行你单方面协议的借口。而且我克辽军定下的规矩是所有战争所获,一切都归全军所有,然后论功行赏。你又非我军将士,如何分,怎么分,不能由我一人做主。”
高信钟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周将军的意思是不打算给我那些银子了?其实我早就猜到了,本来还以为周将军会和其他大明官吏会有所不同呢!看来又是我多想了。那周将军准备如何处置我,让我莫名其妙的消失,还是给予我一个很高的虚职,替你招降清卒。”
周显淡淡一笑,“你倒是看的很清,但这两样都不是我想要的。你是个人才,我要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然后让你为我所用。”
高信钟苦笑道:“周将军,难道你不知道我曾为满虏效力,仅凭这一点,我便在大明毫无前途而言。即使现在你们因为各种考虑而给予我高位,但一个曾经背叛过大明的人,你敢完全相信吗?即使朝廷这个时候不追究,将来一旦因为一些事而和某些官员闹矛盾,他们就会抓住这点不断攻讦。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一定知道,而收降我的您或许也会受到牵连。为了我,也为了您自己,求您放我离开。我只愿回到家乡,好好的服侍双亲,再不愿意和军中有什么牵连。”
周显沉默片刻,最终道:“那如若我给你作证,说曾经潜入登莱的清军细作是在你的协助下才拿下的。而你之所以又返回辽东,是奉我之令前去的,而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关键时刻给予清军致命一击。这样一来,便不会有人因为你曾经投靠满虏而质疑你,反而会将你当成忍辱负重的大明英雄。”
高信钟顿时一怔,接着摇头道:“周将军,您这是何必呢!您现在的克辽军兵强马壮,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您又干吗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挽留我这个叛逆之人呢!您可知道一旦被人发现,您将遭受什么样的困境?”
在大明官职中,御史有资格审查一切官员。他们中的大多数性格耿直,为了所谓的大义可以不顾一切。特别是对于辽东那边回来的人,他们会尽一切方式审查。而到时候不管是和他们有关系的人,还是推荐他们的人,都会受到严苛的对待。一个不慎,都会受到牵连。
末代驸马 第九百五十章 陈名夏
末代驸马正文卷第九百五十章陈名夏张名振对黄斌卿手下军队的情况早就有所了解,他让韩括的四千水卒隐藏于商船里,冒充前往福建的商户,分批前往舟山海域。然后选定了一个海浪最急的夜晚,聚集之后,偷偷在黄斌卿主力所在的舟山岛上岸。
长期当惯了海上霸王的黄斌卿没有丝毫防备,等手下士卒上报之时,他还以为是哪支不长眼的海盗。只让手下将领率部前去抵挡,而他继续睡觉,甚至没有将情况告知更多的人。等士卒再次禀告,他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后,却已经被官军直接堵了营门。内外断绝,黄斌卿出不去,外面的士卒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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