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驸马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白马啸秋风
这时一亲卫走进房内,向李定国行礼道:“将军,林总兵已到城外。”
李定国点了点头,边向外走边招呼吉木,“走,随我一起去迎他。”
吉木看他急匆匆向外,到嘴的话又收了回去,紧随其后向外。
林庆业翻身下马,看着眼前的高大城池,不禁有些唏嘘。
当日强攻凤凰城,以战死四千余士卒,伤者近万的代价才艰难攻下。现在李定国招他前来,定是为了继续向北进军,这次又会死多少人?
城门大开,门洞里走出李定国,“林总兵,一路辛苦。我已摆下宴席,请。”
林庆业抱拳回礼,看到立在李定国身旁的吉木,淡淡笑道:“吉参将,好久不见。”
吉木拱手,“属下拜见将军。”
林庆业点了点头,转向李定国道:“李将军,自收复凤凰城以来,我还是第一次来此处,能否领我四处转转?”
李定国眉头顿时一蹙,但随即笑道:“这有何难?那我就陪林总兵走上一遭。”
林庆业摇头道:“将军日理万机,我怎敢烦劳?让吉参将陪我就行。”
李定国上前一把抓住林庆业的手道:“林总兵客气了,我正好有件事和你私谈,是十分要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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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驸马 第一百二十九章 策略
末代驸马正文卷第一百二十九章策略李定国在“要紧”二字上加重了语气,不容置喙。接着他转向旁边下令道:“吉木,你现在去找涂山。让他召集守备以上的将领,说今晚本帅设宴为林总兵接风洗尘。除巡防的,所有的将领都要来。”
两人在前走着,十数个亲卫在后面五十步外跟着。
在夺取凤凰城之后,李定国下令将城中旗兵全部斩杀。但对城中的百姓和汉卒却没有过多处罚,准许他们继续在城中居住。
有一部分汉卒和青壮被编入军中,老弱分居在凤凰城之东的田原间。那里原本是旗人的庄田,现在被李定国辟为官田,交给汉人百姓进行耕种。
虽然城中大部分人心向克辽军,但其中难免有一二忠于满虏的汉贼。李定国身为主将,事关重大,万不容失。在其他将领的坚持下,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亲卫跟着。
两人顺着城墙一路向前行去,墙头驻守士卒纷纷将拳头放在胸前行礼,最后走到城北角才停了下来。
下面不愿便是校场所在地,遥遥可以听到士卒操练的声音。
李定国挥手让驻守士卒下去,和林庆业并排站在角楼之上,看着远处淡淡道:“这里和中原的城池真的不一样的。中原的城池建在平原之上,环绕数十里,周围有护城河环绕。城墙内侧是垒土,外面覆有一层坚固的青砖。几十万人居住其间,以城为防,以城护民。而这里的城普遍是小城,建在关隘险塞之处,驻守万人已是极限。要是更多,就只能驻在城外。墙体全为巨大的石块,比中原的城更为坚固,也更为易守难攻。林总兵,你说,若是满虏一直坚守关隘不与我军交战,是不是我军就只能强攻?”
林庆业眉头紧蹙,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道:“由凤凰城向北,经由通远堡、连山关进攻,无疑是深入辽东腹地的最短路径,但却不是唯一的道路。萨尔浒之战,大明兵分四路进攻后金,老将刘綎所率的东路军所行的路线是从凤凰城向东北而行,出宽甸堡,经阿布达里冈直攻赫图阿拉。从东行军,逼迫满虏放弃关城与我军交战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李定国叹了一口气,“但刘綎败了,而且还是全军覆没。”
林庆业轻轻的摇了摇头,“刘綎之败是在大明主力在萨尔浒惨败之后,满虏主力数倍于他。而且当时他还轻信后金派出的汉人细作,在富察小胜之后便放弃辎重,轻装前行,以致中了后金的埋伏。其最终兵败,非战之罪,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宽甸堡之东南为建州卫,是努尔哈赤起事的地方。这些年,满虏占据辽阳、沈阳,将主要的族众都迁到了那里,但在建州,尤其是赫图阿拉附近,仍旧有不少女真老族。这些人战力不强,但在女真内部却地位很高。若是我军攻入建州,屠杀其众,那在辽阳之满虏岂能无动于衷?”
说到这里,林庆业顿了顿,继续道:“最重要的是,东路虽然山路崎岖,行动困难,但是却有多条可以进入的路径。而且那里人迹罕至,少有防守。将辽阳、沈阳之满虏引回建州,在那里消耗其有生兵力,或许这样比强攻连山关更好。”
李定国皱眉沉思,过了好半晌,他凝眉笑道:“周显曾对我言,林庆业乃朝鲜名将,其才可拜上将军。今日听君一语,受益匪浅,果真如其所言。”
林庆业抱拳道:“将军谬赞。”
李定国摆了摆手道:“此事我们稍后再细谈。林总兵,你可知我为何要单独约你来此?”
林庆业摇了摇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和李定国并无深交,更确切的说,两人的关系并不好。
原因也很好理解,在李定国来此之前,他才是朝鲜的主将,所有的大军都受其指挥。李定国来此之后,将高劲松、李雄、韩勇等将尽数划到他麾下,乘船而来的新卒也归其指挥。
虽然水师依旧在林庆业的掌控之下,其手下兵卒的数量也没有减少,但他在这支大军的控制力却在逐渐减弱。
周显之前曾给他来信,直言他和李定国不是上下级关系。他无须听李定国的号令,可以自行其是,只让他多多给予李定国支持。
即使如此,自李定国来此之后,林庆业便感觉自己彻底成了画板。从收复宽甸五堡到攻克凤凰城,一直都是李定国指挥,而他只能做些支援的事情。连吉木、韩勇、高劲松等原先在他手下效力的将领也逐渐心向李定国。
在随时都可能丧命的战场上,将士之间的感情很简单。谁能带领他们不断取得胜利,他们就心向于谁。对于林庆业这样的名将来言,让其无所作为比杀了他还难受,而李定国到来让他有了被忽视的感觉。
李定国看林庆业没有说话,继续说道:“我来此之前,周显曾对我说朝鲜之事较为复杂,需要小心应付。但我这人最怕麻烦,也无心应对这些杂事,所以我一直让林总兵滞留后方。因为我觉得一个愿意违背朝鲜王的命令,远离故土前去中土的人,应该知道什么叫大局,也会竭力维持这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
林庆业脸色奇怪的看着李定国一眼,“将军这是何意?”
李定国双手按在矮墙的垛口上,“我就直说了。欲要征讨满虏,必要保证有一个稳定的后方,充足的兵员,足够的粮草。朝鲜八道之地,目前能做这个后方的地方只有靠北的咸境道和平安道。”
“因为之前这两道百姓支持朝鲜仁宗的缘故,在朝鲜军进军到北地之后,对当地百姓多加屠戮。再加上满虏和仁宗之子李亾的蛊惑,造成两道百姓再次大规模起事反叛,直接威胁到大军的统治。最后还是周显派人协调,让除您手下大军的朝鲜军尽数撤到南方,不再直接统治两道。而两道百姓则放下武器,由汉军,主要是你林总兵暂时接管这两道之地。”
末代驸马 第一百三十章 说服林庆业
林庆业皱了皱眉头,脸色有些很不太自然。
最初他同意暂时接管两道之地,完全是权宜之计。
当时为了应对在朝鲜境内的清军和日军,朝鲜王军大量招募兵卒,实力扩充太快直接导致军纪败坏。
尤其是那些新入的,领将都由朝鲜王李德仁直接指派。林庆业虽说为领兵大帅,但说到底他是朝鲜人,有时候不得不给李德仁几分面子。大部分时候,他对那些人的所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样的结果是这些人蹬鼻子上脸,杀到北方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对自己的同胞比对什么都狠。
以致最后激起民愤,近万百姓起事,更有数万向北逃入辽东归顺满虏。此事虽然在克辽军的参与下得以平定,但仍有不少小规模的叛乱,不断偷袭当地驻军。
当周显知道此事之后,下令将所有不受林庆业指挥的朝鲜军全部赶回南方。禁止他们再进入咸境道和平安道,而将两道之地直接置于克辽军的掌控之下。
在当地,林庆业设置了官员,对叛乱的百姓也不再追罪,使局势逐渐恢复稳定。
虽然按照规定,两道仍属朝鲜,按时向朝鲜王纳税。但因为两道独立在外,不受朝鲜王室和朝廷的掌控,与自立无疑。
朝鲜内部以西人派为主的诸个大臣对此极其不满,他们不敢指责汉军,就把矛头指向了两道之地的真正主政者林庆业。
弹劾他的奏折数不胜数,而且越来越多。
要不是在朝鲜王都的金尚宪和崔鸣吉替其说话,恐怕林庆业早就被李德仁解职。
此刻的林庆业就如那风箱内的老鼠,既要维持两道的稳定,又要应付后面随时可能射来的暗箭,两头都要维持。
现在听李定国说起此事,他明显有些不快。
李定国看了看站在远处的亲卒,淡淡说道:“此话由我口出,由汝耳入,除天地之外,仅限于你我二人。”
林庆业看李定国异常严肃,心中闪出一些奇怪的情绪,“将军请言。”
李定国缓缓道:“假若林总兵有心,我将全力助你将咸境、平安二道完全收入囊中,不仅是你这一代,还有你的子嗣,千秋万代。”
林庆业听到此语,脸色顿变。过了好一会,他顿时勃然大怒,“李将军,你此话何意?难道视林某为乱臣贼子吗?”
他声音太大,引得远处士卒纷纷侧目望来。
李定国嘿嘿一笑,语气十分冷静的说道:“我自十岁之时便从八大王起事反明,若是说乱臣贼子,我当仁不让,但我从来不后悔自己的所为。当赤野千里,饿殍遍地,百姓除了当贼别无活路之时,该指责的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王侯将相,而非妄图苟活的平民百姓。自朝鲜王军北来以来,屠杀百姓不下十万之众。若不是如此,也不会一人起事叛乱而群起响应,最终酿成大祸。现在局势稍微稳定,朝鲜诸臣却群起指责为此立下最大功劳的你。在李某看来,与其担心背后随时射来的冷箭,还不如直接以兵威彻底解决此患。”
林庆业并不赞同,直接摆手拒绝道:“朝鲜这些年战乱不止,其根本就是先太子李亾和吾王李德仁争夺皇位,各寻后援,彼此相争。目前李亾逃往辽东,朝鲜这才有了一个共王。若是我引兵反叛,这战乱岂不是无止无休?大明乃朝鲜宗主国,即使此时周督帅离明自立,朝鲜各地依旧视克辽军为挽救朝鲜之父母。现在督帅委你为联军主帅,你就应该了解两国乃父子之邦。作为父者,岂能在子国挑起内乱以满足自己的一己之私?”
李定国面带嗤笑道:“那我问你,李氏朝鲜又是怎么来的?不就是身为大将的李成桂刺杀高丽王氏而取而代之吗?况且谁告诉你我要在朝鲜挑起内乱了?”
林庆业皱眉,心中涌出很多疑惑,“那你刚才说?”
李定国抽了抽嘴角,“朝鲜的态势你也明白,为了后方的稳定,咸境和平安二道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交还给朝鲜王室了,而周显也无侵占朝鲜领土之心。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彻底接管两道,乃至你的后世子孙永镇两道。但这方法吗?有武的办法,也有文的办法。武的就是举兵起事,取代朝鲜王室。当然,以林总兵您目前所控的兵力,这并非难事,但后续的影响太大。或许真如你所言,朝鲜将陷入无穷的内乱中,这并非我们所乐见的。文的就是不动刀枪,以势压迫,逼迫朝鲜王将两道之地主动交给你。”
林庆业不信的笑了笑,“主动交给我?将军大概是不太了解朝鲜王室的性情。当日倭兵侵入朝鲜,一月之内八道之地失去了七道,连朝鲜王都逃到明境。李舜臣孤军奋战,对朝鲜有复国之功,但却受朝臣诋毁,数次被罢黜官职,甚至入狱。这是远的,再说近的。朝鲜王李倧为了保全性命,竟将昭显世子、凤林大君,金尚宪等数十人送往辽东,对数十万被掳百姓熟视无睹。对朝臣如此凉薄,你指望他们将两道之地主动交给我?”
林庆业这些日子过的十分憋气,因而话语里充满对朝鲜王室的怨气。
李定国听出来了,淡淡笑道:“所以才要逼迫朝鲜王。在两道百姓心中,你的一句话可远比朝鲜王更顶事。暗中联系一些当地有声望的,让他们组织一些百姓向朝鲜王请愿,言说只有你才能稳定两道的局面。然后你以征讨辽东的名义大量招募士卒,至少要是现有兵卒的两倍,让南部朝鲜不敢轻举妄动。至于粮饷、兵器,我会给你提供一部分,另外的还要你在当地解决。此外,我也可以不断为你向朝鲜王请功,让其不得不重赏于你。而你也可以派人携带重金去拜会朝内和你有关系的大臣,让他们替你说话。总之,声势到了,实力够了,到时候两道之地自然就是你的。”
末代驸马 第一百三十一章 同化
末代驸马正文卷第一百三十一章同化看李定国就要离开,林庆业叫住了他,“李将军,可否告诉我,这是周督帅的意思,还是你私自所为?”
李定国挠了挠头,“我心中可没有那么多曲曲弯弯,这些都是周显的主意。只不过我愿意促成此事,的确有我的考量。下一步我准备杀入辽东腹地,目前兵力不足,需要你给予全力协助。”
说到这里,李定国顿了顿,“但今日听了你的话,或许计划该做些改变了。”
一年之后,朝鲜王下旨,封林庆业为平安君。将咸境和平安二道作为他的封地,世袭罔替。
李定国设宴,所有将领陆续到达。
说是宴席,却没有奏乐鼓声的,只是各个将领面前的桌子上新增了不少酒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部分人都醉了七八分。
李定国不喜饮酒,陪坐了一会,便让高劲松负责招待。
高劲松是在周显攻旅顺时投靠的,能力一般,但为人圆滑,特别擅长此事。且因为他来皮岛时间较久,和每个人都十分熟悉,不一会气氛又热烈起来了,划拳之声不绝入耳。
李定国独自走出宴厅,凉风一吹,脑袋为之一清,心里也舒服了不少。
他的亲卫统领高士林连忙上前,给他披上一件披风,“侯爷,天寒。”
李定国蹙了蹙眉头,提醒道:“现在我们既然已经归顺周显,在隆武军那里的侯爷之称休要再提。”
说着,他面露奇怪,用手摸了摸那件披风,又取下来看了看,“这东西哪里来的?怎么感觉像是丝绸啊!”
高士林笑道:“侯……,将军,这东西比一般的丝绸要好的多,是最上等的蜀锦做的。周督帅派人送来的,总共有两件。一件狐裘,在秋冬季节穿。还有一件就是这个,此刻正是穿的时候。我看到的时候也吃了一惊,按说这东西只有蜀地才有。现在那里被吴三桂所占,这东西可越来越少了。”
李定国想了想,把披风折叠起来,递给高士林道:“包起来,等明天由你亲自给林总兵送过去。”
高士林愣了愣,连忙道:“将军,您没看到吗?林总兵现在身后披的和您的这件是完全一样的,想来周督帅肯定是每人送了你们一件。”
李定国扭头向后看了看。林庆业坐在那里,正扭头和韩勇说着话,看不到他身后。“真是如此?”
虽然这样问,但实际上李定国心中已确定了大半。
周显为人大方,在军需辎重的配给方面对克辽军从不吝啬。一个小小的披风,周显断不会厚此薄彼,让林庆业生出其他的心思。
高士林确定的点了点头,“属下用项上人头担保。就算不是,您也不用给他啊!一个朝鲜佬,值得您对他那么好吗?”
李定国顿时剑眉高竖,怒声斥道:“给我闭嘴,一会下去自己去领二十鞭子。今后再如此说话,本帅定会严惩。”
高士林瘪声瘪气道:“属下知道了。”
看他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李定国怒斥道:“此地与朝鲜接壤,军中数万士卒,有三成左右都为朝鲜人。且不说林庆业为周显任命的大将,官职,威信都远胜于你。就是一个普通的朝鲜士卒,你也不应该心存轻视。在战场上,凡事以战功论,而不是以出身论。试想,若是其他人以贼寇称呼我们,你又会如何作想?”
高士林看李定国声色俱厉,是真的生气了,脸色微变,连忙认错道:“属下知错了。”
李定国继续厉声道:“明日,不,现在你去找萧客让,让他以我的名义拟一道命令,传喻全军。今后凡是以言语侮辱军中同袍者,以分化军心论。轻则鞭笞二十,重则驱逐出军,无一例外。”
萧客让是山东大族兰陵萧氏族人,和萧冷为堂兄弟。在李定国来朝鲜之时,被周显指派给李定国担任军中赞画,负责处理军中后勤和文书。
这时,吉木和李雄两人也走了出来。看到暴怒的李定国,一时有点讶异。“将军,您这是?”
李定国看了两人一眼,转向高士林道:“还愣着干吗?去啊!”
高士林顿时舒了一口气,将披风递给他比较熟悉的李雄,“李兄,你劝将军穿上。”说着,也不待李雄反应过来,他便一溜烟的跑了。
李雄站在当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定国脸色十分难看,并非完全因为高士林。
从他内心而言,当然更信任汉兵,但这里的情势和中原完全不同。地广人稀,天寒地冻,当地的朝鲜人要比汉人多的多。
当然,还有另外的方法。例如直接从山东调兵,但那样的花费要比从当地招募士卒多上三倍不止,这是目前山东财赋支撑不起的。
在李定国来此之时,周显告诉他要多听取林庆业的意见,尽力消除汉朝之别。为此,还特意在山东挑选了三十个夫子随他一起来这里开办学院。
最初他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突然发现这或许才是一切的重中之重。
周显并无直接吞并朝鲜的企图,因为那样付出的代价太大。他更愿采用的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方法,让朝鲜人对中土产生一种归属感。
他从朝鲜拿出两道之地交给林庆业,以遏制朝鲜王室的实力。同时大量招募朝鲜士卒,给他们和汉卒一样的待遇。
甚至准许他们在汉土定居,给予他们汉民的身份,但却严格划分了朝鲜和辽东的边界。
简单而言,就是逐渐将这些朝鲜人变成汉人,以解决辽东汉民不足的问题。另一方面,也是和朝鲜建立起某种联系,让之彻底变成中原不可脱离的附属。
但普通士卒不知道这些,他们以个人好恶来评价彼此,刻意将汉人和朝鲜人分离开来。就这段时间,因为这个原因而群起斗殴者便有十数起。
如此下去,随着招募更多朝鲜人入军,这样的事定会只增不减。
末代驸马 第一百三十二章 进军
末代驸马正文卷第一百三十二章进军李定国听萧客让汇报过此事,当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此刻听到高士林一个小小的千总竟然明目张胆的轻视林庆业,他才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
一军之中,军心一致最为重要。如果军心不齐,各将彼此猜忌。即使一时侥幸小胜,终难长久。
自天启二年辽阳陷落之后,辽东就已不复大明所有。后虽有反复,但也难撼动满虏在辽东的主导地位。
在无尽的屠杀和征服中,辽东汉民对满虏是既恨且惧。
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下,除非让他们看到克辽军有收复辽东的可能,否则他们不会轻易出来站队。
就是说,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内,满虏依旧占有绝对的优势。现在好不容易打开了一点局面,李定国绝对不允许军中因这样的事情而彼此分裂。
他蹙着眉头,心中暗自决定必须用更严厉的举措来杜绝此事。他转过头看了看在旁等待的吉木和李雄,“宴席还未结束,为何早早出来?”
吉木说道:“有些事要和将军商议?”
李定国点了点头道:“去议事厅吧!我也正好有些事要问你们。”
凤凰城原名凤凰堡,在嘉靖晚年下令将定辽右卫的治所由辽阳迁到凤凰堡。自那之后,其规模就在不断扩大。
现在除了主城之外,还有乌骨城,刘家堡,魁星楼等数处易守难攻的高山城隘。
在李定国出兵进攻凤凰城之前,这城中有士卒一万五千,百姓三万余。在中原,这点人口算不得什么,但在辽东俨然是一座大城了。
当时为了攻下它,李定国调用了自己能调用的所有火炮,用了整整六万民夫运送这些火炮和各种攻城器械,以求将战损降到最低。
就算如此,三万精锐还是战死了四千余,伤者近万,差不多有一半士卒丧失战力。
而城中的情况更惨,六成以上的房屋都被火炮摧毁。虽已过去数月,到处还是可以看到那些碎石烂瓦。
城中百姓有的死于战乱之中,有的被满虏强制掳走,还有的直接逃入长白山之中成为流民盗匪。
后虽有不少返回城中,但到目前为止,城中仅有七八千百姓。唯一的好处就是人少了,剩余完好的房子也够这些百姓居住了。
因而李定国得以辟出城北,以前是勒克德浑的将军府和清军官衙的所在地,作为城中军卒的住处。
而为了方便处置政事、军务,李定国将军枢要处都放置的很近。出宴厅不到百步,便到了李定国所说的议事厅。
两个士卒点起油灯,然后抱拳退出,自动在门外守候。偌大的议事厅只有三人,比着往常热闹的场景显的有点冷清。
李定国径直走到大厅中间,那里摆放着一个硕大的沙盘。在克辽军所占据和临近的地方,道路、山川、河流都十分明晰。越向北,越模糊,有的地方仅有几条主要的道路,在大概的位置标注着主要的城隘。
他紧紧盯着那沙盘,一会低头沉思,一会皱眉询问,但大部分时间是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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