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驸马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白马啸秋风
官府将良马寄养在百姓家中,有了差池,百姓便要原价赔偿。而赔不起怎么办,只能卖儿卖女,卖房卖地的补上。否则,等来的就是全家的末日。再加上一些当地官员利用交银代养等办法搜刮民财,使百姓的生活更加不堪。
如果有人认真看过明末的民变,就会发现当时很多流民都是马贼出身。而且越到后期,这样的人越多。很多时候都是流民在前面骑马跑,而官兵在后面步行追,官兵的骑兵数量有时甚至不如流民。这种情况看起来很不可思议,实际上很简单,就是很多百姓骑着官府放养在他们家的军马造反了。
马政的败坏不仅使流民的战斗力提升了一个档次,也造成了明朝不能给军队战斗力提供足够的支撑。致使明军面对满虏的大多数时期,都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只能消极的进行防御。数万满虏骑兵就可在北京城外烧杀抢掠,而明军却只会躲在城中坚守,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到了明末,农民军更是凭借自身越来越强大的骑兵辗转千里,对明军实施大规模的包抄作战。而所有明军被这种忽东忽西的战术搞的疲于应战,困苦不堪。这和李自成的大顺军能最终攻下北京有着直接的关系。
因而有人说,明朝的败亡起于马政的败坏。虽然说的有点偏颇,但并不是毫无道理。
林豹看着眼前六匹高大的骏马,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周泰满脸得意的望着林豹道:“师傅,实际上,我以前就跟下人学过马术。要不要我先给你示范一下。”
林豹摇了摇头道:“改日吧!我还有些事要向你们交待一下,我们先回校场。”
众人回到校场,林豹顿了顿道:“从今天起,我便是你们的师傅了。我这人历来认真,自会殚精竭虑的教导你们。所以,你们别想着跟我学武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如果你们谁觉得自己受不了那个苦,我劝你们及早退出。”
“好!既然没人说话,那说明你们都是同意了。那我接下来就讲讲我的规矩,我不管你们现在是什么地位、什么身份,在我面前就只是我的徒弟。你们如果在练习上有什么问题,我定会做到知无不言。但我要求你们做的,也必须一丝不苟的完成。现在,你们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吗?”
周泰看了看两边,小心翼翼开口问道:“师傅,我们四个使用的武器各不相同,是不是每一个你都用过?这里面,你哪一个最强?”周泰问出的问题大概是所有人心中的疑惑,毕竟还没见过哪个武师招了四个徒弟,分别使用四种不同的武器。
林豹沉思片刻道:“我所学之中,刀法第一,枪法第二,斧排第三,剑与与刀类似,虽然我没用过,但也相差无几。”
周泰“啊”了一声道:“我所学的才排第三啊!师傅,我能不能现在换成跟着你学刀啊?”
林豹道:“小泰,你和小乾不同。他身形健硕,动作较你灵活许多。而刀法大开大合,讲究快出快进,正可以发挥他的身体优势。而你,一身肥膘,动作缓慢。如果在战场之上,无论你力气再大,只要你一刀砍去,消灭敌人的同时,离你丢命也不会太远。”
看着周泰失望的表情,林豹安慰他道:“实际上,你也不必失望。斧并不适合我,所以我再加苦练,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而你则不同。你力气巨大,在战场之上,一斧下去,所伤就绝不止一人。一个把关,万夫莫入,这就是用斧人的霸气。”
周泰顿时眉开眼笑道:“那岂不就是万人敌?”
林豹笑着点了点头。
周显沉思了一会,转向林豹问道:“师傅,那我们每天的训练是怎么安排的啊!”
林豹看了看天空道:“今天是第一天,我故而不做安排。从每天起,所有人,每天卯时起床。两个小时的晨练结束后,你们去上早课。上午两个时辰练习弓箭,那是战场之上的单兵杀器,也是我给你们多加的一个训练项目。下午时分,我教你们想学的那些。”
周显略带疑惑的望着林豹道:“师傅,晨练是练什么啊?莫非是跑步。”
林豹瞥了一下旁边不住冒冷汗的周泰,笑了笑道:“不太一样,你和小乾大部分是跑步,还有一些其他的安排。小坤的晨练就是晨读加上一些马步之类的基本动作,而小泰的晨练最简单,就是每天将眼前的这些石礩每一组二十个,直到结束。”
周坤脸上闪出一股愉悦之色,而周泰则是满脸的愁苦。周显和周乾因为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也只能默不作声。只不过四人心中,都在想,这师傅玩的花样还真多。
末代驸马 第十六章 少年性
四人的学武生涯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开始了。
虽然最开始并不明白林豹为什么那么做,但坚持做了一段时间之后,也慢慢摸出了门道。周坤用剑,那个讲究的是心性。故而,林豹让其读书以养性。而周泰用斧,力大为第一要务,速度、反应倒是其次,因而他让周泰举石礩以锻炼臂力。
周显和周乾二人是练刀,而周显后期更是要练枪。这个除了对身体的强壮性有一定的要求之外,对身体的灵活度亦有不低的要求。林豹对他们的最基本的要求是,二人每天必须要顺着舞阳城跑上近两个小时。而且在中间,还要加上了绕树转、奔高地等一系列训练。
周乾身强力壮,应付这样的任务轻而易举。但对于长久不动的周显,那简直是难入登天。最开始的几天,周显用尽全力也不过跑了个大半圈。随着时间的增多,应付起来才变的越来越轻松。到最后,一个小时不到,便能跑完一整圈。
林豹对他们的要求十分严厉,但后来,四人慢慢发现那个严厉仅是作用在对他们的训练上。其他事情,他一般都很好说话。而且大部分时候,说的话虽然十分简练,却十分有道理。一段时间的接触,使周显对他的见识和本事十分推崇,而内心对他真实的身份也愈加好奇。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一晃,一个月便过去了。在此期间,周显已开始由练刀转为练枪,但因为灵动性的欠缺,效果并不太好。但出人意料的是,周显本人好似对弓箭特别有天赋。在其他三人还在摸索着怎么射出靶子的时候,他已经可以在五十步外轻松射中圆心。
这点,让林豹也惊奇万分。
训练虽然辛苦,但因为四人都对武艺都十分感兴趣,倒也不是太枯燥。
林凤君被周显拜托给锦瑟照顾,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和锦瑟呆在一起。只有在后者比较忙的时候,她才一个人拿着自己的糖葫芦,静静的坐在校场外看四人的训练。看着他们因为动作不标准而被林豹教训的呲牙咧嘴的样子,她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在早课的时候,她偶尔也会闯进学堂。好像林老夫子对于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特别喜欢,不但没有怪她,反而在课堂之内给她给了准备了一个小课桌,任其自由出入。偶尔,也会趁着自己空闲的时候,教她识文断字。而课堂之内,也因为多了她,增添了不少生气。
六月,骄阳似火,比着往年要热上很多。
下午申时刚过,太阳已开始逐渐西斜,空气依然炙热异常。
林豹携四人出城,每人一骑,偏离大路,奔跑在旷野之间。干涸的土地上,已无半点绿色,经骏马一踏,灰尘四扬。
今日,林豹本想教他们骑射,但荒野之间哪里还有半个野兽?偶尔有一只飞鸟掠过,他们连忙引弓射去,但骑射的难度要远远高于站着射箭。忙活了大半天,最后除了周显还射下一只大山雀之外,其他三人都是一无所获。
林豹看实在找不到目标,最后也只得放弃。
他们最后找到一个高地歇息,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宛如给每人披上了一件金色的薄纱。因为奔驰了很远距离的缘故,他们脸上满是汗珠。和骏马飞奔所溅起的尘土混在一起,用手一擦,顿时便变成了花花的一片。
周泰一屁股坐在地上,向后一躺,连声抱怨道:“累死小爷了,没想到骑个马还能这么累?”
周显笑道:“以你的重量,我看驮你的那个马才累。”
周泰怒了努嘴道:“哼,能驮我是它的荣幸。听说鞑靼人那里有很多骆驼,以后我就去逮一个当坐骑,羡慕死你们。”
周坤立在远处,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才走上前去。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白净的手巾,伸手递给林豹道:“师傅,您擦擦脸吧!”
林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用。
周坤又转手要递给周显,但在中途却被周泰夺去。他边擦脸边抱怨道:“这鸟天,简直要热的人发疯。”
“是啊!感觉这刚入六月,这就像进了火炉,一天比一天热。”周乾赞同道。
周坤叹了一口气道:“已经连续好几个月没下雨了,我们刚才奔驰过的那些荒地,之前都是良田。天旱,种不下去,就只能这么荒废着。”
林豹默不作声,从腰间取下一个不知用了多少年的羊皮袋,开始一口口的喝起了闷酒。
周泰凑上去道:“师傅,您别一个人独享啊!给我也喝一口啊!”
林豹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将酒袋递给了周泰。周泰一脸欣喜的接过,猛饮了一大口,咋了咋舌道:“师傅,您这酒不好,我父亲屋里还藏了几罐好酒,改日我给你偷出来。”说着,将酒袋递回给林豹。
林豹淡淡一笑道:“师傅喝惯劣酒了,好酒反而喝不惯了。”他转手将酒袋扔给周显,后者一把接住。
“小显,自出城之后,看你一直就闷闷不乐,想什么呢?”
周显打开酒袋,饮了一小口,一股辛辣顿时在喉间燃烧。他转手将酒袋递给周乾,手指指向远处道:“师傅,你看那些逃难的灾民!”远处斑斑点点,犹如一个个小小的蚂蚁迤逦向前,动作缓慢,却又持续不断。
林豹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事太多,同情心太重。有时我都好奇,你为何总考虑那么多,天下事自有天下担。你一个小孩子,快快活活的做好自己的事不就行了吗?那些,你管不了,也管不动。”
周坤插口道:“师傅,此言差矣!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都应关心。虽然目前我们做不了什么,但将来我们可以做啊!二公子这是胸有兼济天下之心,将来必有救国护民之行。”周坤引用了这句话是东林党流传极广的一句,一直为后代文人所标榜。
周泰嘿嘿笑道:“这小坤是越来越文绉绉了,而且这马屁功夫也越来越见长了。以后步入官场肯定是无往而不利,入阁拜相肯定是手到擒来。”周泰性情乖张,周乾一直顺从他,周显他不敢欺负,所以大部分时候他都将玩笑开在老实的周坤身上。
周显望着满脸通红的周坤道:“小坤,别理他。他那是没心没肺,活着不累。”
末代驸马 第十七章 少年性2
周泰撅了撅嘴道:“小叔,你这可瞧不起我,我心中可是有大志向的。我现在的想法就是跟着师傅好好学武,以后当上大将军,到时候想杀谁就杀谁。特别是那些欺负过老百姓的贪官污吏,我一个都不放过。”
周乾脸带疑惑道:“这不和那些流贼打的旗号一样吗?”
周泰摸了摸头,傻笑道:“好像是哦!”
周显叹了一口气,说道:“自崇祯天子继位之后,天灾就从未断过。再加上我大明吏治败坏,贪官狠吏层出不穷,要不然怎会有那么多流民参与造反?他们造反只是为了活命,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错。”
林豹摇头道:“小显,错对不是那么简单划分的。他们造反,造成朝廷无法全力对抗满虏,在我看来,这就是大错。就算杀光他们,也无法弥补他们的过失,毕竟后者才是我华夏的大敌。”
林豹语气悲愤,双眼如鹰隼般凌厉起来。其中有恼怒、有不甘、还有一些莫名的愤恨。
周显看着他,低头仔细思量着林豹的话语。虽然满清能够入关,并占据整个华夏,的确和李自成攻占北京有很大关系。但内心始终无法完全认同林豹的想法,杀光他们?那可不是几十人、几百人,而是几十万,上百万人。
可是满清入关之后,无辜惨死的却是数千万。想到这里,周显又有点糊涂了。莫非只有这样的铁血,牺牲那些人,才有可能换取华夏的延续。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默然的坐在那里。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的他,实在搞不清这到底是上天给自己的恩赐还是惩罚。
周泰突然抬头转向林豹问道:“师傅,您曾在辽东抵抗满虏,他们真的有传说的那么强吗?一个满兵,就可以打我们大明几个,甚至十几个将士。”
林豹眼带不屑的望向他道:“怎么,怕了?”
“怕个鸟,那是因为我没去从军,看以后我打的他们哭爹叫娘。”
周乾击掌赞叹道:“泰哥,好志气。以后我就跟着你,我们一起灭了那群荒化蛮夷。天王老子地王爷,血都是一般红,怕他们作甚?”
周泰猛拍了一下周乾道:“好兄弟!就是不一样。”然后他扭头转向旁边问道:“小叔、小坤,你们两个来吗?”
周坤举起拳头道:“那当然,必须的。”
周显淡淡一笑道:“你们几个这么弱的都去了,我还能不去吗?”
林豹听到众人话语,淡淡的说道:“害怕并没有错,有时候反而更有利于帮我们认清事实。满虏士卒的战斗力远胜于我大明将士,这就是事实。这点,你们你们要时刻给我放在心上。”
“师傅,你怎么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周泰话语中带着些许抱怨。
周显拍了他肩膀道:“师傅说的并没有错。满虏为女真后裔,耶律阿保机曾言,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虽然可能有点夸张,但女真人的战斗力却是有目共睹的。今日的女真,比着昔日之女真,只强不弱。我们面对这样的敌人,无论何时都不能轻视。”
林豹点了点头道:“我和满虏打了不少年仗,死在我手中少数也有近百。但是他们的战斗力的确很强,弓箭百步之内,基本上绝无虚发。尤其自吴桥兵变之后,他们更是获得了我军引以为傲的火炮,我们之前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
听到吴桥兵变,周显心绪一沉,上学期间无聊的他曾经关注过这段历史。这次兵变席卷大半个山东,持续大约一年半,自此之后登莱局势彻底糜烂。明廷丧失兵力数万人,最终惨胜,但实际上却一无所获。
事变的发起者孔有德、耿忠明等人都投靠满虏,成为以后他们入关的急先锋。并且由他们带去的火器更是为满清火器的发展奠定了基石,连明军引以为傲的红夷大炮也不再为自己所专有。自那之后,满清便有了攻坚能力。
周显叹了一口气道:“登莱荒芜,东江动摇,海上牵制再也无从谈起。从那之后,大明便只剩被动防御一法。”
林豹脸露惊奇道:“没想到你对这件事竟然也这么清楚。起初在登莱一线驻有大军,便可以从海路随时进入辽东,以威胁满虏后方。但吴桥兵变之后,这个战略已经没有实施的可能了。人口、资源等一切都再也支撑不起来了。”
周泰、周乾茫然的看着两人,对地理一点都不熟知的他们,完全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
周泰看着林豹,突然嘿嘿一笑道:“师傅,您不用想这个,今后我们都跟着你。以后您是大将军,我们都是跟随你的大将,绝对将满虏赶回老家去。”
周显连忙用肘部推了周泰一下,但还是晚了一步,他已经将话说出。周显虽然不知为何林豹选择隐藏自己的身份,但既然他从军三十年,必然是在从军期间发生了什么时候。而周泰这样说,很有可能会触动林豹的痛处。
果然,林豹听后,脸色一沉,眉间闪出一股黯然。过了好半晌,他却突然抬头微微一笑,转向四人道:“以前,师傅留在军中,一是为情义,二是为志向。情义吗?基本上算是还清了。但志向吗?是一丁点都没有实现。我这辈子,恐怕与军队是完全无关了。所以,你们几个兔崽子可一定要帮我实现啊!”
周泰拍了拍胸膛道:“师傅放心,包在我身上。但是,师傅,您的志向到底是什么啊?”
林豹从周乾手中拿过酒袋,猛灌了一口,呵呵笑道:“那个,以后再告诉你们吧!”
烈酒火辣,直达心脾。林豹的脸上红晕一片,但周显分明看到有两滴清泪顺着他眼角滑落,而又被他匆忙拭去。
那一天,四人说了好多。你一口,我一口的将林豹羊皮袋中酒尽皆分完,周坤更是因为醉的不省人事而被林豹亲自护送回去。
很多年后,每当周显想起那个下午,总是充满甜蜜。只是没人会想到,他们最后选择的那条路会走的那么艰难,那么远。
末代驸马 第十八章 买酥
崇祯七年(1934年)七月,皇太极整顿兵马,绕道蒙古,越过长城。乘谷熟之时深入山西、河北等地,毁坏屯堡,掠夺百姓,一时哀鸿遍野,流民四起。
临洮总兵曹文昭被调往大同抗金,被围于豫西的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部农民军从大同总兵王朴处突围。刚上任月余的五省总督陈奇瑜引兵西向,约会陕西、勋阳、湖广、河南四巡抚,会同右佥都御史卢象升出兵汉南,欲一举荡平农民军。
闯王高迎祥等人看明军云集,边打边撤,向陕西方向撤离。官兵士气高昂,直追猛进,数次大败农民军。虽然在高迎祥的率领之下,农民军大部仍保持完整,但不断有人落伍。流窜各地,继续作乱。
河南省内大部分精兵强将都被巡抚玄默调去汉中剿贼,导致内部兵力空虚。时,天大旱,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几个流窜到此的贼军借助这样的有利条件,鼓动裹挟百姓与之造反。一时间攻城略地,声势浩大。
在这样的形势之下,玄默向陈奇瑜请求率精兵返回。但恰好在此之时,农民军大部误入车厢峡,被官军死死封堵在那里。崇祯皇帝大喜,下令务必要在此处全歼他们,更是不允许任何人等率部离开。
玄默无奈,只得下令河南各地官吏保境安民,依靠城池坚守。只防不攻的措施,虽然保全了大部分的城池,却使乡下各处遭流贼彻底摧残。越来越多的普通百姓涌入城中,而那些流贼则越来越肆无忌惮。
流贼少则数千,多则数万,他们不事生产,每过一地,就败坏一地。随着越来越多的百姓逃散,他们的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最后无奈,他们只得选择自己最不擅长的,举兵攻城。大的府城他们不敢打,就选择打那些小的,最好是没有城池的县城。
虽然他们的装备不如城池守军,也不善于攻城。但每个县最多的也只有近千县卒,无论是靠性命拼,还是采用偷袭、探子混入城等方法,确实让他们攻下了几座城池。而那些没被攻下的,则紧闭城门,严格限制百姓出入,城中的巡查也越来越严格。
这样的大势也影响到了周显他们,至少是没法在早晨再出城了。城门紧闭,每天之内只有两个时辰可以自由出入。好在周显他们已经练习了三个月,按照师傅林豹的说话,他们已经打好了基础。就算不再晨跑,换用其他方法,也可以替代。
八月,天气酷热,林老夫子不知怎么就病倒了,已经连续三天没有来上早课了。
周显最开始还挺高兴,觉得终于可以好好的偷懒几天了。但不知为何,心中却有点挂念那个倔强的小老头。他向林豹请了一天假,准备买了一些礼物,和周泰一起前去看他。但周泰不知为何,却死活不去,最后只能让周坤陪他一起去。
刚走出大门,却见林凤君跟着跑了出来,缠着他们说要一起去。
周显用手拍了拍她的小头道:“我同意带你去,但是你要答应我。要一直呆在我身边,不准到处乱跑。”
舞阳城中原本就只有两万多人,随着大量百姓的涌入,此刻已超四万。这些人中,虽然大部分都是老实巴交的乡民,但难免有些偷奸耍滑之辈。所以,他不得不防。
林凤君听话的点了点头,上前牵住周显伸出的手,“咯咯”笑道:“那我牵着就不放了。”
城中一下子涌入了那么多人,难免有一些拥挤。他们选择的那天恰好又是每月一次的庙会,街道之上更是人满为患。
林夫子住在西城城边,距离周宅并不太远,平时转个弯也就到了,但今日却耗了他们小半个钟才走了大半。周显看到旁边有一家卖甜点的商铺,就信步走了进去。
一个四十余岁,脸型滚圆的老板满脸堆笑的迎了过来。“公子,您是来买些甜点的吗?”
周显点了点头道:“我夫子最近生病了,所以准备买一些礼物前去看他。老板,你有什么可推荐的吗?”
老板举起大拇指道:“公子真有孝心,请问贵师高龄?”
周显细想了一下道:“大概有五十多岁吧!”
老板伸手端出一盘糕点道:“公子,这是桃花酥,微甜不腻,还带有一些桃花的香味。像你这么有身份的,贵师一定也是高雅之人。什么人面桃花相映红的,他绝对会喜欢的。”
旁边周坤脸带微笑,指向旁边道:“没想到老板也是懂诗之人,那如果是这盘杏花酥呢?您又会如何形容。”
还未等老板说话,林凤君摇头晃脑道:“那就是一支红杏出墙来。”周坤听后,差点惊的喷出一口老血。
老板又举起大拇指,大声称赞道:“小姐,好文采。”
林凤君得意的望了望周显,双眼笑的顿时眯成了一条缝。
周显尴尬的连忙拿起一块桃花酥塞入她口中,避免她再多说话。不得不说,这老板绝对是做生意的料,天天笑呵呵的,而又能随机应变。周显没打算在这上面纠结,他转向老板道:“老板,这样吧!我们也不挑了,您帮忙给我挑两样适合老人的,给我包起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