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普渡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牛油果
敢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的人,也多半是不信邪的。
想为这些人打开“地狱之门”,恐怕得制造出让人有真实感观的幻象才行。
那涉及的东西,就更复杂了。
陈亦想了想,提高了飞行速度,朝着吴州府方向飞去。
……
月余之后,吴州府。
这里是江南繁华之地,比之昭阳县更让人迷醉。
只是毕竟繁华,较之诗情画意,还是人间烟火气更重些。
堤岸边,一个涂脂抹粉的婆子急匆匆地赶着路。
“三婆,你这匆匆忙忙的,是为哪家高门大户做了保啊?”
有熟人碰见了,招呼了了一声。
“速速让道,莫挡着我去听圣僧讲法!”
那婆子却不领情,挥舞着手中红锦帕,像赶苍蝇一般。
那熟人被她推了个趔趄,却也不恼,反惊奇不已。
急赶了几步,紧跟着那婆子追问:“你三婆竟也如此笃信佛法?不对啊,往日里你可没少谤神佛,你那保媒拉纤里的勾当,可也是见不得佛祖哦。”
“呸!你这瘪鸟!怎敢污我?”
那婆子脸色骤黑,指着熟人的鼻头就大骂起来。
她牙不尖,嘴不利,也做不得这保媒的营生,这一骂,三两句便让那人灰头土脸。
只好连连求饶:“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三婆可莫再骂了。”
那婆子也是紧赶着,不想耽搁,意尤不平地放了过去,又匆匆赶路。
那熟人也是个死皮赖脸的,真真是好奇得紧,又跟了上去:“三婆,你和我说说,到底是做甚去?”
“你这厮好生惹烦,不是说了,三婆我去听圣僧讲法!”
“三婆,我陈七好歹也算是一号人物,这吴州城里的大事小情都没有不知道的,我怎不知吴州城里哪里有什么圣僧?竟能把你这般人也度了去?”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
三婆不屑地啐了一口,才道:“你是不知,这十天前啊,西郊云岩寺里,来了位大师,要开坛讲经说法……”
这时讲起来,却没有不耐,反倒是颇为兴奋。
“和尚讲经,那不是隔三差五就有?听这劳什子东西,还不如多去耍两把。”熟人不屑道。
被他打断,三婆脸眉眼又竖了起来:“你这瘜鸟,再敢出言侮及圣僧,不用佛祖与你报应,我三婆先让你尝尝苦头!”
熟人又求饶,更是好奇,不停追问。
“你不知,那位大师可着实年轻,不过二十上下,长得那真是……书里说人好看怎么说来着?闭、闭花什么月,沉什么鸟的,大体就是那般吧。”
“那当儿,哪里有人理会,怎肯为他建道场?他却自顾在寺中云岩佛塔下,讲起经,宣起法,本也无人信他有什么道行,却也不知怎的,聚在塔下听他说法的人,却是一天比一天多。”
“没得三两天,已将云岩塔下塞得满满当当,你当为何?”
“为何?”熟人果然被说得心痒难耐。
岂知那婆子忽地冷笑:“嘿,想知道,自己去看吧,三婆我还赶着去沐佛法恩德,懒得与你这瘜鸟废唇舌。”
说完,便甩了熟人,急匆匆地往西郊去了。
陈七恨恨地一跺脚,心中却着实被勾得好奇难耐,也往那西郊云岩寺方向紧跑了起来。
不过是两三里地,没多久,便到了。
远远抬头一望,陈七顿时惊住了。
好家伙,那云岩佛塔,便建在云岩山半腰上,依着岩壁而建。
可如今那云岩山从山腰到山脚,都是一个个人头涌动。
好不容易挤了上去,便见处处幡幢飘舞,宝盖生辉。
四周地上,席地坐满了人,怕不有成百上千之数。
唯独前方岩壁下,空出了一大片。
那里安静地盘坐着百十个僧人,他认得,都是云岩寺的僧人。
其中竟然还有那住持方丈庆空禅师。
岩壁上,离地数丈,有一个突起的岩石,竟有个一身雪白袈裟的年轻僧人坐在那里。
这就是三婆说的圣僧?
不过一个黄口小儿,怎么敢当圣僧之称?
不过倒是真俊啊,果然是闭那什么花,沉什么鸟的。
“如是我闻……”
“尔时十方无量世界……”
那年轻僧人闭目念诵着他完全听不懂的话语。
但周围的人却偏偏都着了魇一般,听得如痴如醉……
诸天普渡 第97章 我有罪!
“其大地狱有一十八所,次有五百,名号各别,次有千百……”
“无间狱者……”
“又诸罪人,备受众苦……”
“千百夜叉及以恶鬼,口牙如剑,眼如电光,手复铜爪,拖拽罪人……”
“百肢节内,悉下长钉,拔舌耕犁,抽肠剉斩,烊铜灌口,热铁缠身……”
“万死千生,业感如是。动经亿劫,求出无期……”
陈七听不懂,初时还有些烦躁。
却不知为何,自己都没有发现,心中渐渐安定下来。
直到此时,突然冷不丁地感到一股寒气透骨而出。
他似乎置身于一个可怕的地方。
刀山剑狱,火海血池。
处处是恶鬼,遍地是夜叉。
一个个人精光赤身,被恶鬼夜叉丢到刀山上,剑狱中,火海内。
还有钉床、热油、铁犁、烙铁等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刑罚,剥皮抽肠,剐肉拔舌……
是地狱!
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不就是这样吗?
我我、我下地狱了?!
陈七无比惊恐,全身一软,直接扑倒在地。
他自知不是个好人,却从来没有想过,真会有一天下了地狱。
想起以前人们常说的十八层地狱,几乎就要崩溃了。
“尔时世尊举身放大光明,遍照百千万亿恒河沙等诸佛世界……”
这时,一个宏大的声音穿透无边黑暗,陈七猛地一震,四周恐怖的景象如潮水般退去,他又重回光明。
陈七手足无措地四处张望,又看到了岩壁上的和尚。
此时和尚口中诵出的经文,却是让他如同置身阳光之中,暖洋洋的,舒服得很。
“……真的是圣僧?”
陈七看着和尚那张俊脸,喃喃道。
没多久,他也沉浸在了那似乎无处不在、无所不入的讲经声中。
再次惊醒之时,却发现那和……圣僧已经闭口不语,盘坐在岩壁上,眉目低垂,庄严不动。
“阿弥陀佛……”
岩云寺的僧人在方丈禅师的带领下,对着崖壁上的年轻僧人合什一礼,便静静地站起身,鱼贯而去。
四周之人,脸上尽皆现出不舍,却依然合什作礼,井然有序地离开。
陈七也在人群之中,被带着礼拜,又被带着离开。
“圣僧……?”
直到下山之后,才忽然惊醒,想起一事。
“禅主不是最好礼佛?”
陈七脸上一喜:“云岩寺来了这么一位高僧,佛法这么精深,若是禅主知道了,肯定会高兴,怎么也会给点赏赐,说不得就被他老人家记住,我陈七岂不是要风光了?”
“对!赶紧去禀报禅主!”
陈七一拍手,拔腿就跑。
……
岩壁上,陈亦睁开双眼,看着已经变得空空无人的山腰,习惯性地摸了摸光滑的头皮。
以神通惑人,似乎不是正途啊?
不过又不是害人,还对人有好处,一时权宜而已,没什么吧?
算了。
讲了这许多天的经文,他才发现。
述讲真经,不止对别人有好处,他自己也有许多收获。
以前只把两部真经当做获得神通法力的外挂,倒是有点舍本逐末了。
鱼儿,应该差不多上钩了吧?
陈亦笑起来。
讲了十天的经,还真的有点累了。
再次闭上双眼,灵台顿时一片清宁,继续参悟连日来所得灵光,推衍着种种可能。
又是新的一日。
岩壁下,佛塔前,再次聚集了许多来听讲佛法的人。
比之昨日更多,其中还有不少刀剑随身的江湖中人。
陈亦眼底一扫,看到其中一些人,微微一笑,便不再理会。
与底下恭身作礼的云岩寺僧人还了一礼,又对四周早已聚集等候多时的人们合什一礼,便耷下眼皮,再次开讲经文。
讲的仍然是一部地藏经。
能听懂的人,其实不多。
但一样听得如痴如醉,这是神通的神奇,也是真经的玄奥。
又是几个时辰过去,陈亦停了下来,众人不舍,却也知道今天的经文已经讲完。
陈亦眼光扫过,缓缓道:“诸位可有疑惑?可以问来。”
“呜哇!”
正有不少人争先恐后地想要起来发问,突然,人群中却有一大汉忽地跪伏在地,嘶声痛哭起来。
这大汉五大三粗,凶形恶相,背后还背着刀。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哭,还哭得撕心裂肺,像个孩子一样……
众人竟然也见怪不怪。
因为在这十来天里,他们没有少见,也没有少听。
谁谁听了圣僧讲经说法后,又幡然悔悟。
今天有这家的不孝子浪子回头,回到家里,成了大孝子。
明天又有一个偷完这家偷那家惯偷顿悟前非,自去衙门投了案。
总之,几乎每天都能见上那么一两个。
前两天,还有个杀了许多人的江洋大盗,跪在岩壁下,哭着向圣僧忏悔了许久。
“你为何要哭?”
陈亦有岩壁上缓缓睁眼,看着底下人群中痛哭的大汉。
声音轻柔,却清晰地传入了整个佛塔四周的人中。
“呜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那大汉哭得更厉害了。
不断地磕着头:“圣僧啊!呜~我、我不是人啊,求圣僧度我一度,我不想下地狱啊!呜~”
果然,还是被吓的。
陈亦心中了然。
这些天来,他见过不少因为听自己讲法而忏悔的人。
但是,其中九成,都是被吓到的,被真经中描述的“地狱”所吓。
因恐惧而忏悔。
而不是因为他自己的佛法有多么高深,能感化众人。
心里想着,面上也不忘自己的圣僧人设,摇头缓声道:“铁围大山,无间诸狱,乃度罪孽众生,小僧无此法力定你业报,一切种种,皆系于你一身。”
那大汉吓得涕泪横流,不断磕头:“我……我忏悔!我忏悔!圣僧不知,四年前吴州府有一桩大案,一月之内,连丢了一千多幼童……”
人群之中忽地响起议论声。
实在是这桩案子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一千多幼童,数千户人家都牵扯其中。
“我不是人!”
大汉说着,突然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扇着巴掌,一下又一下,很快就打得自己口中血沫横飞,却全然不觉一般,就好像打的不是自己。
“我不是人!这些人里,有几户人家的幼子,是我亲手略卖的!”
“哗!”
人群之中如同湖中砸下了巨石,掀起了巨浪。
“阿弥陀佛!”
“肃静!”
陈亦的声音,如同一阵和风,将一阵阵惊涛抚平,重归宁静。
诸天普渡 第98章 信徒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云岩寺众僧在方丈庆空禅师的带领下,也齐声念起了佛号。
一是为了衬和圣僧,二也是再次为这位年轻的圣僧所钦服。
又度一个大恶之人幡然悔悟。
真是大功德啊!
众人虽然被暂时安抚,但看向那大汉的眼神中,却大多数都带着一种恨意。
大有等他说完,便一拥而上,将他生撕活剥一般。
“你可知,此罪不赦?”
意外收获啊,陈亦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仍宝相庄严地问着。
“圣僧,我知道,可、可是我不能不做啊,那……唔!唔唔!”
大汉正说着,不知从何处突然蹿出一人,死死地将他的嘴唔住,手底上藏着一抹寒光,就要往大汉脖子上抹过。
“大胆!”
一个苍劲的怒喝声,便见人影闪动,砰砰两声,一道人影直直飞出了人群,落在岩壁下空出的那片空地中。
那人落下,便被云岩寺众僧牢牢围了起来。
这一番变故,兔起鹘落,不过瞬息之间。
那瞬息间跨过数丈距离,将那突然出现的人掷出的,竟然是白眉长须的庆空方丈。
许多人都没有想到,这位德高望重,却年过古稀的老方丈,竟然有如许高深的修为。
庆空方丈其实在那大汉提起四年前那桩大案时,就已暗中戒备。
他虽不是很清楚其中之事,却知道此案重大,恐怕牵涉不小。
被这大汉当众说出来,说不得,就有涉案之人在旁,定不会允许他暴露半分。
果然,真就立即有人出来杀人灭口。
庆空方丈伸手一探,便将那自己将自己打成了猪头的大汉提起,纵身一跃,轻飘飘如云絮般,便回到了僧众之中。
老方丈平日虽一心参禅,不欲理会世事。
但今日却是不同。
一来这是云岩寺中,佛门净地,断不容有人胡作非为。
二来,这位三藏大师虽年纪轻轻,但天赋之高绝,佛法之精深,实在是他平生仅见的。
也是因为这点,在一开始,他才自甘陪衬,带领云岩寺众僧,在三藏大师讲经之时,以壮声势。
却没有想到,听了三藏大师宣讲经文,便是他这个参了一辈子禅的老和尚,竟然也大有所获。
每一次听讲,都自感修为大增。
这才心服口服,更是几乎破了多年的禅定功夫,欣喜若狂。
不能不喜啊!
这简直就是佛门千年难遇的天生佛子,是天人降世,是佛门光大的希望!
他断然不许任何人任何事,玷污了三藏大师半分清名。
陈亦对这突发一幕也不意外。
关键时刻,总有反派要杀人灭口,这不是潜规则吗?
至于老方丈的修为不弱,他也早看出来了。
低头看向那个突然出现要杀人灭口的反派。
这人穿得如同寻常百姓,脸上却用一块破布蒙着。
显然也是临时起意,被大汉打了个措手不及,情急之下,从身上衣物扯了块布蒙上,就出来杀人。
“你是何人?”
“哼!”
那被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又众僧牢牢围住,竟然没有半分惧怕,反而梗着脖子:“秃驴!我警告你们,可不要多管闲事,连你们那佛祖都不一定敢来招惹的人,你们这些秃驴也敢管?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小心送你们去见佛祖!”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庆空方丈合什连声念叨。
要是以前,听到有人揭他的疤,陈亦非得把他拍出屎来。
但现在他不止没有生气,反而高兴得很。
他搞这么大阵仗等的人早上钩了,却没想到还有更多的收获。
面上带着微笑:“哦?你说的,是凌宵宝殿上的帝君,还是兜率宫中的太上?竟有这般大神通,连佛祖都不放在眼中?”
“可不敢亵渎神佛。”
一个粗豪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众人看去,又有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是一个身材魁梧之极的汉子,他周围还有不少人跟着一起站了起来。
“手底下人不懂事,冒犯了各位大师。”
那汉子看着粗豪,说话却是和和气气,很有分寸的样子。
“金龙帮!”
人群中有人惊叫出声。
不止是惊,还有着遮掩不住的惧。
“呵呵呵,各位乡亲,三藏大师今日讲法已毕,鲁某还有些私事想与这位三藏大师私下谈谈,不如乡亲们就先行离去如何?”
那汉子笑呵呵地抱拳对着周围团团一拜。
人群之中有不少人已经是急匆匆地离去。
却还是有人犹豫着,更有一小部分一脸坚决和提防。
“姓鲁的,你们金龙帮是什么东西,大伙儿还不知道?”
一个妇人突然站了出来,叉着腰道:“有我们在,你休想对圣僧不利!”
“不错!”
“休想伤害圣僧!”
那汉子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正待有所动作,却听到陈亦的声音:“阿弥陀佛,诸位施主不必如此。”
“想来这位鲁施主只是有甚不解,想让小僧解答一番,断不会对小僧不利的。”
陈亦笑吟吟地看向那鲁姓汉子:“鲁施主,小僧说的可对?”
“哈哈哈哈,没错,正是如此,乡亲们不用紧张,三藏大师这样的有道高僧,鲁某向来是敬重的,怎敢无礼?”
鲁姓汉子眼中厉色划过,却按捺了下来,大笑道。
“圣僧,金龙帮可不是什么好人……”
刚才那妇人还待要说,陈亦笑着打断她道:“这位施主放心便是,小僧不会有事的。”
“诸位施主,今日便到此为止,都去吧,去吧。”
最后一句,声音如同大浪,一圈一圈,一层一层,远远荡开。
震得在场之人一个个耳膜生疼,身具内功的人,更是被震得气血一阵阵翻腾,胸闷不已。
远处的一株株树木,枝叶簌簌乱颤。
哪怕是不懂什么叫武功、内力的普通人,也知道了圣僧原来不止是佛法精深,还有一身不凡神通。
更别提那些武林中人心中的惊骇了。
见此,剩下一些惧怕金龙帮,又心忧圣僧的人,都很顺从地渐渐散去。
只不过仍然留下了十来个人,其中就有那个最先出头的妇人,仍然死死瞪着金龙帮的人,提防着。
这十几个人,用现世的话来说,是真成陈亦的狂信徒了。
我要是在现世这么干,会不会要吃花生米呢?
陈亦甩掉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奇怪念头。
实在是灰幕点化出来的真经威力太可怕。
单纯的破坏毁灭的力量,虽然可怕,却不会像这种近乎操控人心一般的力量,让他自己都感到心悸。
难怪敢说西天极乐“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能解百冤之结,能消无妄之灾”。
不是吹的,三藏真经,真的有这种威力。
哪怕一个凡人得到,也有一丝超脱的机会。
不过,按理说,上次他穿越,明明只到了女儿国,远没到西天,没有取到三藏大乘真经。
为什么记忆里会有?
陈亦被真经的威力所惊,脑子里又走神,闪过一丝疑惑的念头。
旋即又被他按下,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低头下看。
此刻,佛塔周边,只剩下了云岩寺众僧,和这十来个信徒。
还有百姓口中的金龙帮,以及另外两拨人。
他原本不想普通百姓知道真相,那会让他们陷入惊恐,甚至惶惶不可终日的崩溃之中。
如今想想,留下这么十几个人,见证那些人的嘴脸,也未必是坏事。
诸天普渡 第99章 诸法因缘生灭
剩下众人只见陈亦长身而起,独立在岩壁之上。
袈裟飘拂,一张脸庞如玉雕琢,眉目如画。
如此仙姿玉质,已是世间仅见,让人惊叹。
刚才他显露的一手深厚之极的内功修为,更是骇人。
如此年轻,相貌气度,佛法,武功,竟然都这般惊世骇俗。
其余人几乎都要与庆空老方丈一般,怀疑这怕不真的是天人降世?
若非如此,世间怎么会有这般完人?
陈亦不知道自己一个动作让人产生了这么多遐想。
其实他现在有点纠结。
是下去呢?
还是不下去呢?
不下去吧,站在这么高和人说话,挺有点尴尬的。
下去吧,他不会轻功啊。
以他现在的修为,别说这十几米的高度,就算是从百米的高空自由落体,他用脸着陆都不带破防的。
但是,有损形象啊……
“三藏大师,这两位是我金龙帮的人,手下人不懂事,胡言乱语,冲撞了大师,还望大师千万不要见怪。”
那鲁姓汉子为这和尚丰姿所惊,一阵出神,很快醒悟,抱起拳,和颜悦色地道。
他本就对这和尚短短十来天,就有了这般声望而有些忌惮。
刚才又见到他展露了一手高深到极点的内力修为,更是不敢随便得罪了。
“等鲁某回去,定当好好责罚,再备上厚礼,给大师赔罪,不知大师可否先将此二人交与鲁某带走?”
他指着被那两个被云岩寺僧众围着的人道。
“孽海无边,回头是岸,我佛慈悲,当度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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