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弃还真
藤鞭微微敲打在手心,荀尚赫慢悠悠的说着。
荀尚赫身为公室执教,地位不低,面对这些初入武境的荀氏子弟。在态度上,也不用过于正式。
而且,这些子弟,都是即将年满十二,以后也不会再由他来执教。
入了武境,就非凡俗,各人有各人之路,各人有各人的造化。
“你们个个都,易筋煅骨,一身武勇,是我荀氏俊杰人物。”
“你、你、你、还有你……”
藤鞭连点,荀尚赫面对着这些平日里,眼高于顶,桀骜不驯的子弟们。
他道:“你们,都是我荀氏栋梁,有望成为荀氏中坚,是我荀氏柱石。”
众多荀氏子弟,面带恭敬,纷纷跪坐竹席,不发一言。
荀少彧亦在其中,泯然众人,沉默寡言。
自从在丹田之中,炼就了一点一气混元劲,
荀少彧就无时无刻,不身处于一种,奇妙的蜕变状态。精气神三宝浑圆如一,犹如金刚石一般,磨砺琉璃晶莹。
这也是荀少贺,再三挑衅,也没发现荀少彧,根基异样的原因。
返璞归真,方见大道。
一袭青衫,荀少彧似乎寻常少年一般,跪坐竹席上,侧耳倾听。
这些能入武舍的荀氏弟子,虽然最少都有着,一身【易筋煅骨】的武道根底,一身武力不弱。
然而武道之上,想要走的更远。
需要的,已经不只是天赋才情。更要有着努力、机缘等等,一系列的外在因素影响。
荀尚赫浸淫武道数十载,历经大战、小战无数,一身战力强横无匹。在武道之上,俨然有着自己的一番见解。
这等人物,在浩瀚九州,天下诸国,都绝非等闲视之。
能让这等人物,指点一二,何尝不是一份机缘。
就是荀少彧,固然有一气混元劲傍身,打下的先天根基浑厚。但荀尚赫当面,仍然时常有一丝战栗感。
可以说,荀尚赫就是在【伐毛洗髓】中,都是最顶尖的人物。
荀尚赫面带笑意:“武道之路,【易筋煅骨】不过是入了初境,其上的【伐毛洗髓】、【脱胎换骨】两重境地,才是开始真正武道开始。”
“你们都知道,【易筋煅骨】之境,需要抽筋拔骨,历经莫大痛苦,才能激发肉身宝藏,有种种不可思议之能。”
“尔等皆知,只需炼就九道莽牛真劲儿,就可以一窥【伐毛洗髓】的上乘武道。”
荀尚赫浅浅而谈:“然而,这九道莽牛真劲儿,可不是轻易可得。每一道真劲儿,都需要印证肉身宝藏。”
“压榨潜能,抽筋拔骨,初入【易筋锻骨】,并非结束,只是开始。”
“唯有经过莫大苦难,一炼一煅,历经九炼,才是真真正正大圆满之境。故【易筋锻骨】,亦称易筋九炼,每一炼都有一道莽牛劲儿。”
“九炼圆满之后,【伐毛洗髓】,方是上乘武学。”
荀少彧闻言,若有所思。这些武学见解,都是荀尚赫,数十载以来,一一积累。可称真知灼见,高屋建甄之言,也毫不为过。
一众荀氏子弟,都是【易筋锻骨】之境,经过抽筋拔骨之痛,自然明白九炼,意味着什么。
不少子弟俨然面皮泛白,冷汗津津。
一次抽筋拔骨之痛,简直就是要了他们半条性命,至今仍然心有余悸,战战兢兢。
更何况,九炼圆满,谈何容易!
易筋锻骨,就此一境,就困住世间大半英才。
荀少贺一脸傲然,坐在竹席之上,环顾四周。
他能在烨庭,横行无忌,跋扈嚣张,却是个武痴般的人物。
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就触摸到【伐毛洗髓】之妙,经历九次抽筋拔骨之苦,有望武圣人之境。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荀少贺跋扈无度的背后,不单单是嫡子的身份,还有武道天骄的赫然地位。
“这每一炼,炼的都是自身血髓,骨骼强大,渗透血髓,就是伐毛洗髓之妙。”
“就如十炼兵刃,百炼兵刃,以及世间利器,宝兵一般,一次次雕琢,一次次磨砺,终成神兵之道。”
“这易筋煅骨,九炼远远并非终点尽头。这一重境界,颇为奇妙,承上启下,无论伐毛洗髓者,或是脱胎换骨者,都可去抽筋拔骨,尝试经历十炼、十一炼,无有尽头。”
“九炼圆满,可以伐毛洗髓,但这远远不是终点!”
元始诸天 第八十一章神兵躯壳
众子弟哗然!
一些嫡脉子弟,亦赫然变色。
显然易筋煅骨九炼之说,超乎众人想象之外。
更何况,在九炼之上,尚有第十炼,第十一炼,以至于无穷尽境。
这等武学之秘,定然不是寻常人物,可以接触到的。甚至寻常大家、大族,能否有机会接触,都是未知。
这是上古世家,乃至国族之流,才有机会接触的大秘。
生存圈子不同,在他人眼中,是理所当然,小题大做之事。
但,在许多人心中,未尝不吝天崩地裂,打破常规,难以置信。
荀少彧眸光,赤气幽幽,缕缕转寰,若有所思,若有所想。字字句句,仿佛烙印心头,千回百转,不消不磨。
石镜之上,烙印一尊未来之形,亦微微颔首,似乎在侧耳倾听。
“先生,不知易筋煅骨之境,有何妙处可言?”
“毕竟,易筋煅骨,一炼一莽牛劲儿,九炼完满,也只是九道莽牛劲儿。”
一荀氏子弟出列,开口问道。
因荀氏初祖,起于贫贱,创业艰难,历尽百般苦,才有今时今日吕国基业。
见多兴也忽焉,忘也勃焉之事!
故而,为了延续国祚,留存心血。这荀氏初祖之遗训,严苛冷漠,法度深沉。力求磨砺子弟,代代出英杰,世世有天骄。
这些能入演武阁的荀氏子弟,都是大浪淘沙,不乏真正天骄人物。
对于真正天骄人物而言,遵循人云亦云,本就是是虚妄。
不少荀氏子弟,性质盎然。
哪怕众人之中,最少都是炼就一道莽牛劲儿,其中不乏有,炼就六、七道莽牛劲儿者,对所谓的【伐毛洗髓】之境,不再是遥不可及的荀氏骄子,也面露肃色。
荀尚赫缓然,道:“易筋煅骨之途,经历第十炼,肉身蜕变升华,血如汞浆。虽不比猛犸巨象,却可一步步改异根基。”
武道【伐毛洗髓】,一动一静,就有几头猛犸巨象之力,抬步略飞鸟,动身若惊雷,为百人之敌。
这所谓百人,皆是披坚执锐,粗通武道之辈。个个体魄强壮,一身杀人技,凶横之极。
“在易筋锻骨之途,历经雕琢愈多,资质禀赋,亦会渐渐改易。”
“如果……如果有人,能在易筋煅骨之境,走入尽头,或可……以力证道,逆伐圣境!”
所谓圣境,就是【超凡入圣】尔!
这等存在,摧城断岳,只若等闲,入圣超凡,凌驾于芸芸众生之上。是不死天人之下,最为顶尖者,可啸聚天地九州,横行八荒六合。
每一位,都受世人瞩目,众生景仰。
而易筋煅骨,一炼一重,臻达极致,举手投足,就可千万莽牛劲儿,逆伐武圣。
这等成就,简直就是不可想象。
要知道,易筋煅骨之辈,并不需要什么天赋、才情。只要能狠下心,经得起重重苦楚,未尝不可一窥顶尖之列。
一时之间,诸多荀氏子弟,尽然缄默。
修行一境,以纯粹蛮力,横击数重境界。这等可怖人物,着实难以想象,也难以让人理解。
“这……是一大毅力之途啊!”
荀尚赫干涩嗓音,缓缓响起,幽然深远。
九炼完满,就可一步【伐毛洗髓】,其武力提升之大,难以置信。
而苦修【易筋锻骨】者,就算是臻达第十二炼,第十三炼。也不能与九炼完满,踏入【伐毛洗髓】者争锋。
荀少彧起身,躬身行礼,问道:“先生,不知功行九炼之上,再踏入伐毛洗髓,有何益处?”
这一问,让不少心气极高者,眸光一动。
这话,也是他们想要问的!
易筋煅骨,他们都行至极远之境,【伐毛洗髓】不是终点。只有【脱胎换骨】,向往先天宗师之道。
然而,修行之途,百舸争流。习武之人,能步入武道门径者,十不存一;再进一步,九牛不过,攻伐浑身髓血者,又是百不存一。
而这百不存一,也是一百余【易筋煅骨】者,才能有一尊【伐毛洗髓】者。
这一重重境界,不知困死了多少武人。
就是现在这武舍之内,数十荀氏子弟之中,又有几人有机会,踏上先天宗师之道。
如果,易筋煅骨能为日后道途,增添三分底蕴,在坐天骄,当然不会吝惜打磨武体。
荀尚赫道:“易筋煅骨,一个‘煅’字,道尽个中奥妙。尔等如炉中之胚,每经过一次锤炼,每经过一次淬火,都是精华内敛,磨去杂质。”
“一如神兵之锋,凛然不可直视。”
一提起神兵,荀少彧神色一动,道:“这一境修行达臻极境,可能与神兵相若?”
一口神兵之威,几乎比拟一尊大宗师,甚至有先天宗师,执掌神兵,攻伐武圣人之事。
一口真正的神兵,等若诸侯立国之基,万世不移之本。
荀尚赫微微一愕,颔首:“这是自然,倘若能修行这一境,攀登至极,堪比入品神兵,也能入当世顶尖之列。且纯炼根基,对以后武途,大有好处。”
哗!!
一众荀氏子闻言,心绪陡然一动,丝丝火热,不由升起。
这些子弟们,自幼耳濡目染,哪一个不知,这根基浑厚的好处。
都言,万丈高楼起平地!
虽然根基浑厚之极者,并非人人都能踏入武途巅峰。但武途巅峰者,绝对个个都是根基浑厚之辈。
这个中差别,不外如是。
迎着一众子弟们,求知意味渐起的目光,荀尚赫嘴角笑意,渐渐浓重。
…………
披香阁!
东阙亭,花圃。
重重挂绿,玉溪横行,柳树摇枝,嫩芽新生。
沿路之上,口口古井,泛起氤氲,紫烟青气,恍若仙境,似乎神土。
入目之间,尽然灵芝碧草,摇拽仙根,吞吐灵动。
荀少彧负手,漠然望着,眼前诸般仙境之象。
这一幅幅瑰丽之象,这十来年里,看过千百遍,早就烂熟于心。
甚至,这东圃方圆数十亩之内,一花一草一木,他也都了若指掌,如数家珍。
“易筋煅骨,一炼是一重,那位执教所言不虚。”
荀少彧慢悠悠,自石桥上走着,神态悠闲,不似武舍之时,内敛锋芒。
“这一境之修行,真是博大精深,难以置信!”
易筋煅骨极致,可与武圣人比肩,担山赶月,易如反掌。
这等大神通成就,在古往今来,上朔三皇,中至五帝,下及七十二王,也不见有几个武人,可以炼就。
荀少彧眸光灿烂:“可是,一旦……一旦,易筋煅骨极致,内伐髓血,这等气象……”
“宗师?”
“亦或,直接登临圣境?”
一尊堪比神兵,战力媲美武圣人的存在,踏入【超凡入圣】。其武力又会让人,产生何等的绝望。
“对想易筋煅骨,穷究极致的人而言,最大的缺憾,就是资源和毅力。两者缺一不可,不可或缺一项。”
“而我,两者皆是不缺,”
易筋煅骨,能走多远,全凭的是毅力,每一炼,每一抽筋拔骨,都是在原有基础上,再度拔高苦楚。其苦厄无穷无止,一刻也不止歇。
毕竟,在金刚石与粗胚沙烁之间,所能承受的力度,还是极为明显的。
荀少彧淡淡叹息:“真是不知,这一境臻达极巅,要耗费多少资源,耗尽几多心血。”
易筋煅骨之路,固然是他苦心孤诣,挑选出的一条终南捷径。
不需要虚无缥缈的悟性、根性,只要一路莽上去,打通重重关隘,畅通无助。
而这,也是现在荀少彧,想要最短时间,获取一身强横武力的最佳途径。
“《一气混元劲》么!”
荀少彧心头一动,石镜之上,云光浮动,流影重重。
这一门武学,荀少彧现今,也只是完善到,内炼部分。
由于还要保留一部分源力,用作应急,荀少彧也就没有把源力,全部投入这其中的意思。
毕竟,想要更进一步推演,就凭荀少彧,手上的十二滴源力,还远远不够。
只是,这一门《一气混元劲》,固然有些阴阳合一,和光同尘之意,却并非是真正的内炼之法。
其留下一线余地,让荀少彧任意施展。
“或许……一气……归于一炁!”
一炁混元,不生不灭,万劫不磨,方是元始大道!
荀少彧眸子闪动,倏然划过的这一丝想法,诱惑力惊人。
且一旦功成之,其收获之大,可是让人想都不敢想。
而以一气混元,来易筋煅骨。炼就极致之时,肉身升华,逆反先天。
肉身种种,全部步入先天状态,或许也能凝炼为先天一炁混元。
先天一炁混元一朝成就,不要说武圣人,就是不死天人,长生道果,在他眼中,也都是俯首可拾了。
“这一重境界的修行,需要时间,而我恰恰,最不缺的的就是时间。”
荀少彧需要资源,需要时间,来修习这一重境界。
“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大魏世界,更合适的?一年、一天,主世界再有六个月,才是上元礼。这一一换算下来,我也能在大魏世界,停留一百八十年。”
这一百八十载春夏秋冬,可真是一段漫长的岁月。
元始诸天 第八十二章公私严明
大魏,庄帝三十一年,秋,
江宁县,城北大营,校场!
隆!隆!隆!
战鼓擂动,面面旌旗,四处摇摆,周匝甲士执弋而立,一身赤甲,如焰云一般,一望无际。
“风——风——”
“风——风——”
数百、上千甲士,放声怒吼,长矛高举,落地之时,只留一声余音,犹如地震海啸一般,震人心魄,搅动风云。
“大——风——”
“大——风——”
荀少彧面带威仪,着赤色甲胄,配着饰剑,愈发英武冷峻。
传令兵们挥动令旗,一名名骑兵拍马,疾驰众军之中。
“诸君,观吾之儿郎,”
“……如何!!”
余音回荡,久久不散。
荀少彧高座点将台,十数员战将,分立台上两列,拱卫着主君。
大将赵文远,一改儒雅温和,豁然出列,衣甲烈烈,铿锵交鸣,喝道:“上位有此雄兵,必将富贵不可言!”
几位大将面上喜色,亦溢于言表,纷纷道:“上位富贵,不可言哉!”
在当今乱世沸沸之下,兵权至上。有此虎狼之军在握,当真无往不利,大事可期,有望诸侯之位。
既然荀少彧,有成事之能,他们这些拼力效死,血洒疆场的一众心腹,亦未尝不能,搏得一世富贵。
众将热切心思,毫不掩饰,也无需遮遮掩掩。
“哈哈哈……”
望之,荀少彧大乐开怀。
在一众战将,且敬且畏的目光中,他颇有一种时空颠倒,主次不分之感。
从主世界战战兢兢,再到这一方世界的生杀予夺。个中滋味,难以分明叙述。
荀少彧低声呓语:“练兵三载,终有所成!”
此时此刻,距离出兵覆灭高家寨,已过了三载有余。
当年,荀少彧亲自提兵,一举镇杀数千山民,其威隆重,可谓是震怖八十里凤台。
此后,固然有些山寨、巫师、祭祀之流,想要实施斩首之策,频频刺杀荀少彧。
但荀少彧军势之下,万众一心,如火如炉。任凭蛊术、巫法齐出,也是纷纷溃败,狼狈逃窜。
荀少彧几次祭起屠刀,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强压下诸多腾沸。
以威压之,以势迫之!
不过数载功夫,八十里凤台山上,除了个别大寨之外。多数山寨,都已渐渐舍弃山中基业,归入了江宁户籍。
而荀少彧,也在收拢万余山民之后,其军、政、民势,都在悄然膨胀。
这校场中的五千甲士,就是他荀少彧,数载辛苦成果。
这其中,多以山民为主,打磨脾性,留存凶悍,个个都是上等的精兵苗子。
轰!!
五千甲兵,个个气魄雄壮,抬腿落脚,发出微微震荡。衣甲带动,连成一片,一时之间,煊赫之极,入目之处,如在火中烤炙。
此时,倘若有练气士、高人,法眼观望,定能看出。
这数千兵甲,在呼号之间,丝丝血气,游弋在校场上空。
一头血虎,正磨牙允齿,跃跃欲试,虎视眈眈。一只虎爪微抬之际,似带扑食捕杀之势。
这兵势气象,在石镜映照,荀少彧也能观之一二。
“兵成矣,则势成矣,大运……亦可得矣!”
如此军势,甚至凝成气象,如猛虎出柙,何等富贵荣华,不是他伸手可得。
荀少彧压了一压剑柄,但心中喜悦,着实不可抑制。
五千精兵,一朝出柙,在现今丹阳府,又有何人,能压制得他。
除了身在邺县,总领丹阳一府的义军大帅元成器。由于有着知遇之恩,能让荀少彧忌惮一二。其他人,在这五千兵锋之下,都不过土崩瓦狗尔。
这,在气运之上,或可看出一二。
荀少彧顶门云气,俨然深红,只差一丝,就可迈入上一重位格。
这何尝不是代表着,荀少彧此时此刻,其势力、实力,已然积累到了极致,只差这临门一脚,就可以真正,在这大魏十三州,绽放着属于自身的光芒。
如斯想着,荀少彧端扶剑柄,眸光迥迥,道:“诸位,五千新甲,军势已成,新不可与旧论。今日便是吾,宣改军制之时。”
“以期众军有序,无可错乱,调度有制。”
这五千甲兵,比较三载之前,兵甲之众,可谓扩编数倍之上。
如此一来,荀少彧麾下五大营将,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二百五十甲,为一营之编,五千兵甲就是二十个营的甲兵。
这五大营将,固然都是荀少彧,依为心腹之人。但倘若全权,托付兵权之事,也非是善事。
太阿倒持,其祸不远!
这十数员战将,不敢多言,拱手抱拳:“吾等,谨遵上位之令!”
这时,无论是谁,哪怕赵文远、鲁明达,这等心腹臂膀之辈,也不敢多言一字一语。
自古君臣,唯兵权之事,不可假手于人,最为敏感。
这些战将们,看着四千甲兵,凛凛威势。都自诩富贵在望,岂会让主君猜疑,生出隔阂,自断了前程。
荀少彧颔首,浅浅而言:“兵中有制,五人一伍,十人一火,五十人为一队。伍设伍长,火设火长,队设队正!”
他环视众将,道:“五队为一营,带甲二百五十之数,三营设一卫,执甲八百。五千兵甲,可划五卫之甲。”
众将心中凛然,默然候着荀少彧大令。
“五卫之编,一曰长策,一曰熊渠,一曰豹韬,一曰鹰扬,一曰狼牙。”
他环顾四周,眸子凌厉之极,道:“营正赵文远,率执长策卫;营正鲁明达,率执熊渠卫;营正薛定鳄,率执豹韬卫;营正杨不已,率执鹰扬卫;营正陈达开,率执狼牙卫。”
“诺!!!”
五大营将,个个得了拙升,能执一卫之甲,尽然喜颜满满。
荀少彧眉头一蹙,沉声:“尔等掌执一卫之甲,较之以往麾下,多了何止数倍。”
“因着尔等,在以往都颇有些跋扈、蛮横之举。吾今日,就在此与尔等,行约法三章,犯之则贬。”
见着荀少彧,倏然神色穆肃,赵文远等人,心中不由一颤。
荀少彧积威极深,一字一语,都让赵文远等人不敢轻乎怠慢。
这一刻,连带着麾下甲兵扩编,而来的喜意,都凭空削去几分。
荀少彧睥视诸将,道:“旧时军将,亦如麾下奴仆,驱使敢死,多有横行不法者,混入家奴一般。”
众将官面色,陡然一变,纷纷伏下身子,不敢妄言。
将部下兵卒,视如私产,为军中之通病。
一般久执兵权者,待麾下部众,等若私奴,生杀全由己心,依为常例,并非罕见。
但自家上位脾性,众将官作为荀少彧心腹,焉有不知之理。
“此等行为,断不可容。”
荀少彧平静,道:“我知诸位,都或多或少,有些私兵家甲。大将蓄养家兵,本就是常理,并非不容情理。”
“然而,公器私用,却是大忌!”
说到此处,声音骤然冷戾,众将一震,伏下的身子,愈发低了。
“这五千甲兵,以四千甲士兵,划为五卫之兵。剩余一千兵甲,设置亲兵。”
“划五百之数,为我亲兵,以内卫呼之。其余兵甲,卫将之职,可有三十甲,三火亲兵;营正之职,可有十甲,一火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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