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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弃还真
一名名甲兵,拉弓调弦,在城楼之上,警惕的望着,远处滚滚沙尘。
这丹阳府,固然已是义军所属。
邺县,更是丹阳首府,深处丹阳腹地,四方有县邑拱卫。
按理说,该是没有任何人,敢打这邺县的主意。
但是,这一些守城军卒,都是经过战阵沙场的考验,摸爬滚打出来的厮杀汉。
战场上风云诡变,警惕性极强,一丝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顿时警醒。
一张张弓弩拉开,一束束箭矢搭在其上。一双双眸子,也都盯着,席卷而起的尘土。





元始诸天 第八十五章不器(下)
数十骑兵,奔腾蹄踏之时,掀起阵阵沙砾。
荀少彧一身劲装,一马当先,骑士们个个配着弯刀,背负强弓,如同一股飓风,席卷而来。
看着荀少彧,城楼上的许多老卒,都暗暗松了口气。
此时荀少彧,固然在天下,乃至于扬州之地,都未见显赫声名。
但他以十五之龄,投身军伍,三载征伐,锋芒毕露,连克连胜。在这一支义军之中,仿佛战神一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其拥囤甚多,死忠无计。一些老卒战兵,大多是见过荀少彧的。
城楼之上,望着烟尘愈发临近,一名小旗双手,连连交错,挥舞着令旗。
“开城门!”
城门之前,一名队官看着旗语,知是虚惊,于是大手一挥。
城门得失,并非小题大做,一惊一乍!
自古骑兵之突袭,取得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一旦城门大敞,毫无戒备,只需一支劲骑,迅雷一击,就能冲入城中,直破根本。
在这一方世界,几朝之前,就曾有悍将,擅用骑兵,一日破城十七座,堪称‘疾’、‘迅’典型。
荀少彧目光扫了一下,扎堆城门前的,一众黔首百姓。
“进城!”
…………
大帅府,
一间间乌黑瓦房排列,内中四通八达。
街巷、院落错落之间,排列着一件件兵器,静静的在兵器架子上摆着。
一名名红杉健卒,沿路矗立,目不斜视,宛如一杆杆标枪一般。
家丁、婢女们低眉顺眼,行走匆忙,一股子沉重意味,在悄然酝酿。犹似乌云遮日,空气中都泛着一股紧张氛围。
…………
内室,
丝丝药味,缠绕在屋舍之间。
老者横躺胡床上,一身的单衣,面色灰败。
几名面色沉重的老者,站在床旁,言词激烈。
元成器冷冷看着,这些所谓的名士大儒们,胸口似如一团火,想要宣泄出来。
“大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一位老者,俯在床边,老泪纵横,苦苦哀劝。
元成器喉中一咸,随即生生咽下,面色愈发灰败,生命烛火摇摇欲坠。
他强自冷笑着:“你们,都是想逼死老夫。”
老儒闻言,伏身叩首,额头连连触地,不一会儿,额上就有一抹淤红,声嘶力竭:“大帅啊……老夫之心,半分无私,天地可鉴。”
“方国端此人,狼顾鹰视,一副天生反骨。此人倘若不除,唯恐日后,无人可制!”
这老儒,乃是义军之内,有数的幕僚,分量颇重。
“匹夫……匹夫,住口……咳咳咳!!”
元成器怒不可揭,伸手指着老儒,一口气喘不上来,口中腥檀味渐浓。
“老夫,视国端为亲子,一手栽培,国端定不会负我。”
元成器咬着牙,一字一句,宛如磐石落地。
老儒蓦然嚎啕大哭,两行老泪模糊,哽咽道:“老帅啊,若您在世,这方国端纵有千般野心,也得收敛獠牙,一应恭顺。”
“但……但是,倘若您……就这般殂了,方国端未必,还似现在这般了。”
老儒们的苦谏,显然是有一些效用的。
元成器灰败的脸庞,略微一失神,老眼昏暗混浊。
老帅嘴唇,微微一动,轻声呓语着:“是么?”
元成器,戎马一生,横行疆场,见人、识人无数,话里话外的真情假意,还是能知道一些的。
老儒碰碰叩首,道:“老帅,当断不断,不可遗祸后人……”
“不可,遗祸么……”
元成器徐徐喘息着,瞳孔放大,呆呆望着房顶。
元成器英雄一世,一辈子为了成就大器。没想到临老之时,唯独放心不下的,反而是膝下,那个不成器的独子。
可惜虎父犬子,元成器一辈子英雄、一世的豪杰。独子却未继承他,半分的英雄气概。
反倒是吃、喝、嫖、赌,一应俱精,一应俱通,就是一介纨绔膏粱。如此秉性,根本难以承接,这诺大基业。
突然,一甲士踏步,迈入内室之内,步伐稳健。
甲士抱拳:“大帅,方将军已入邺县!”
老帅回过神,喜道:“国端来了,”
似乎凭空的,有了一股气力在撑着。想要再度起身,但又感浑身空乏,浑身用不上力。
老儒上前,忙问道:“那方国端,可是带兵前来,其兵员几何,可入城中?”
甲士躬身,道:“方将军,只带了数十卫士,已然入城,正在帅府门前,等候大帅召见。”
老夫陡然狂喜,来回渡步,道:“几十人……只几十人?老帅,此乃天赐良机啊!”
老帅闻言,似回光返照一般。
他脖颈青筋凸起,似怒狮一般,怒道:“李长存……”
“老夫敬你是丹阳名士,礼遇有加,但你也不要,一直不识好歹,处处试探老夫底线。”
“你真当老夫,不敢杀你吗……给老夫,滚……”
…………
帅府,门前,
荀少彧蹙眉,望着幽深帅府。
深邃,深沉,犹如黑洞一般,吞吃着一切,让荀少彧心头,略带压抑。
数十卫士,静静的跟着荀少彧,默然不语。
到了此时此刻,就是虎穴龙潭,荀少彧也要闯上一闯了。
在此,等了片刻,一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大步踏出帅府。
看着富态男子,荀少彧徐徐上前。
富态男子,三两步走下石阶,微微躬身,道:“方将军,老帅有请,”
荀少彧颔首,态度略显温和,道:“伍管家,走吧!”
这一富态男子,就是帅府中的大总管。老帅亲信,总管帅府一应杂事。可谓帅府之内,资历最老的几位之一。
因而,在这一位面前,荀少彧态度,才稍显平和一些。
荀少彧和伍总管,并肩同行。麾下数十卫士,摁在刀柄上的手,轻轻松了松,亦悄然跟着二人。
…………
东宛,正房,
李长存看着眼前,那一副荒淫无度模样的男子,苦口婆心,道:“少帅,方国端此子,邀名怀望,其心不轨,其行不端。”
“如今,他只带着数十人,势单力孤,正是铲除他的大好时机。”
“少帅,机不可失,机不可失啊!”
元子述横躺在,俏婢的团团丰润饱满上,头轻轻一动,就荡漾起阵阵乳波。
一左一右,各站着一俏丽婢子,抿嘴甜笑,玉指捻起一粒葡萄,徐徐喂着。
元子述嘴里含着葡萄,囫囵着道:“嗯……你说的,老子都明白,”
他一边说着,一边调笑般,裹了一口,俏丽美婢的青葱玉指。
随即,在俏婢的娇嗔声中,他嬉笑道:“方国端这人呐,性情古板乏味无趣,做事有章法,滴水不漏。让人一时,难以抓着痛脚。”
“这种人,能隐常人,所不能隐;忍常人,所不能忍。必然是所图、所谋,都甚大、甚远的。”
因着荀少彧,多用第二意识,留在大魏世界。故而表现的性情,就是木讷、古板。为人处事,更是一板一眼,章法分明。
这种性格,落在一万人眼里,就有一万种解读。
显然,在这元子述眼中,荀少彧就是如此的深沉。
在上位者眼中的深沉之态,可能是老成谋国,更可能是图谋不轨。
这元子述虽不学无术,但好歹有个好爹,耳濡目染之下,也能学到元成器的两、三分手段。
“少帅所言极是,此子断不可留,不然一旦老帅……”
说到此处,李长存讪讪一笑,道:“是老夫失言尔!失言尔!”
就这一番话,李长存对这一纨绔子,就有了些刮目相看,少了许多轻视。
元子述哼了一声,道:“你这么想,也没错处,老子也是这么想的。方国端在义军中,威望颇高,一旦老头子没了,这方国端还能受老子的辖制?”
“现今义军之中,都只知他方国端,我元子述又该如何自处。”
李长存意味难明,道:“没想到,少帅是面上糊涂,心里明白。”
李长存有自己的大谋算,可不只是为了元氏父子的基业,才这么辛勤奔走的。
如今,这位元氏少帅,显露了一些真颜色,立时就让他心中警醒。
元子述喃喃道:“放心吧,方国端活不过今日。就凭他几十人,在邺县还翻不起大浪。”
“少帅的意思?”
李长存神色一震,恍然若失。
元子叙逗弄着美婢,咯咯直乐,伸手搂过坦露了一些的玉肩,缕缕绫罗薄纱滑落,粉色细嫩。
“不可说!不可说啊!!”
…………
伍管家不发一言,步子稳稳的,每一踏步,在巷道之中,都回响起一道道余音。
七回八拐,渐渐的,荀少彧面色微沉,心头也愈发沉重。
而数十卫士沉默跟着,静静的听着,步伐回音。
一直行到东花厅,伍总管脚步才稍稍放缓,徐徐停顿。
望着东花厅,荀少彧冷哼道:“看来,你们是不打算,让我见老帅最后一面了。”
几十卫士纷纷,手掌扶在刀柄上,等候着荀少彧的命令。
伍总管幽幽,道:“子承父业,天经地义,”
“大帅老了,心气也没了。该到颐养天年,让少帅出头的时候了。”
“你说,是吧?”
哗啦啦!!
衣甲震动,一名名甲士,高举长矛,从各个屋舍内,汹涌而出。
弓弦崩动拉张,数十把强弓,同一时刻蹬开。闪烁着寒星的箭矢,指向荀少彧等人。




元始诸天 第八十六章困虎(上)
杀机骤临,
嗤啷!嗤啷啷!!
数十卫士,随即抽出朴刀,冷冷望着周匝。
荀少彧面色平静,道:“伍大总管,你这是何意?”
纵然此刻,彼此刀兵相见,荀少彧的脸上,也不见多少动容。
伍总管嘿然冷笑:“方将军……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诺大家业,必须姓元,也只能姓元。”
“如此,也就唯有对不住你了。”
伍总管白白胖胖的脸上,泛着些许狰狞,恶意森森。
对此,荀少彧默然,眉心动跳,一滴赤色源力灼烧。
祖窍石镜,映照已身。顶门之上,有着深红云气絮绕,似浪起涛落,本命纯青之气,矗立于云气。
一尾赤鲤,游弋云气翻腾之间,吞吐丝丝赤气,宛如戏水一般,溅起涟漪层层。
大帅府内,四面八方,皆有沉重恶意,仿佛黑墨一般,深邃冷沉。一缕缕灰雾气机,自帅府上空,道道垂落,带着腐朽枯萎,落在赤色云气之中。
深红云气随生随灭,赤鲤荡漾,一抹灰败色彩,在鲤鱼灵动的鱼眸上浮现。
“这,就是我的成龙之难么?”
荀少彧徐徐,握住刀柄,眸子中全是冷然。
人道之途,夺天地之造化,口含大道天宪,岂能一帆风顺!
荀少彧如今气运,缔结赤鲤之相。鲤鱼存龙性,已然触碰了真龙之道。
当然,紧紧只是触碰而已,每逢乱世,天下英才,何其之多,不乏气运成鲤、成蛟的诸侯人物。
但是,大浪淘沙,能证就真龙之道,得享三百载国运者,屈指可数。大多是中途崩殂,陨落在争龙路上。
荀少彧这一身,本一农家子,并无大运在身,一生不出十里之地。
若非气运至宝,五岳真形图,镇压己身命格,他也没机会,得享气运,甚至涉入争龙之事。
而有着五岳真形图,镇压大运,荀少彧这几年,才能无往而不利。
然,天地不可欺!
荀少彧一身气运,缔结赤鲤之相之时。冥冥之中,扬州天地自会生出感应。
不过,气运之道,为天时、地利、人和之功。当时荀少彧,集众数千,根基已成,有了这人和之机,就有了大运,有了成事的可能。
而这一危机,正是扬州天地,对荀少彧的入场考验。
倘若荀少彧身陨灰灰,自是万事皆休,一切毋需再提。
但若是荀少彧,历过劫数,得了扬州天地认可。也能成为扬州天地,众多潜龙种子之一,一争真龙之道。
当然,这些信息,都是荀少彧,以源力催动石镜之时,石镜反馈的一些天机。
这些天机,在荀少彧心头转过,只是一瞬。
就见,伍总管挥手,喝道:“杀,一个不留!”
荀少彧立时抽刀,不甘示弱,道:“老帅昏聩,滥杀大将,诸位兄弟,随我杀出去。”
几十卫士怒吼着:“杀出去……”
嘣!嘣!嘣!弓弦不停震动,一支支箭羽,倏然簪射。
下意识的,刀背一横一扫,落下数支箭羽。荀少彧筋骨拔起,身子微曲,骤然窜出。
撞!
荀少彧窜出的身躯,生生撞入,一群甲士之中。手肘横击,刀口翻腾,撕裂血肉的割裂声,不时响起,一声声痛呼、闷哼。
甲士不住涌入,密密麻麻,几乎有上百之数。
荀少彧一口朴刀,招招狠戾。身边数十卫士,也犹如一口口尖刀,面带疯狂。
荀少彧一身武力,几近百人之敌,勇力绝伦。这一些甲士,纵然都是精锐,亦挡不住他的步伐。
激战正酣,血流横飞,一时间,这偏僻的东花厅,喧嚣沸沸。
此时,一只胖手,突兀的,在众甲士之中,捣向荀少彧胸口。其出其不意,似如轻抚一般。
而荀少彧,倏然变色,朴刀一横,一手托着托着刀背。
铛——
一股沛然力道,在这一只胖手之上,宣泄而出。
在这一股力道之下,荀少彧连退二三步,最后右脚猛然一踏,卸去力道。而踏着的青石板,‘碰’的一声,力道冲撞,四分五裂。
看着来人,荀少彧徐徐开口:“……是你?”
伍管家一身青袍,富态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我为了这一掌,花费了不少心思。没想到这一掌,还是让你挡住了。”
伍管家幽幽叹息:“白费了我的一番心思。”
荀少彧面上微凝,道:“没想到,一向与人为善的伍大管家,竟然还是一位内炼大高手,真是失敬。”
藏息敛气之能,是唯有内家人物,才有的本事。
藏匿一身精血,温养性命根本。
此世内家炼气之道,与外家炼煞,截然不同。
炼煞之道,外壮筋骨,骨膜强壮,压榨肉身潜力,精血元气。历朝历代,都难有长寿。
而内家炼气,神明不死,由皮肉、脏腑、血髓,一步步改易性命,甚至可达百五寿数。
内家高手皮松肉驰,神采枯荣,浑身精血内敛,滋养性命。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有石破天惊之力。
伍管家淡淡道:“方将军谬赞了,老伍不过是帅府中,一介不起眼的小人物。比不得将军,一身横练,能搏一世富贵功名。”
话虽如此,但此刻荀少彧眼中,唯有伍管家一人。
而伍管家的威胁程度,可并非是一二十个甲士,就可以比的。
一位内家高手,达炼脏腑之境,呼吸吐纳,带动五脏六腑,一拳凌空打一寸,极为难缠。
虽然在沙场战阵之上,外家人物占尽优势;但两者搏杀,则是内家人物,更胜一筹。
“是么……”
荀少彧嘴角含笑,气机盈沸,定定的望着伍管家。
轰~
两者气机,猛然一冲,气势相撞,一声惊雷之音,若隐若现。
“麻烦啊!”
气机一触即分,荀少彧横刀,眼中血色上涌,心头压力愈发紧迫。
功夫到了一定层次,自然就有气机交感,各人有多少斤两,都心知肚明。
只是在帅府之内,已经亮出了刀兵,两方撕破脸皮。倘若他不能,立即冲出帅府,逃出邺县。
一旦让帅府中人,反应过来,调度大部兵马,以大军围杀。就是他悍勇非常,其生机也是极为渺茫。
“必须速战速决,不能拖沓。一旦让他缠住,大军再一围。任凭我一身勇力,也插翅难逃。”
荀少彧如此想着,面上浮过一抹狠色。
不再犹豫,气血剧烈翻腾。他身形骤进,刀口闪烁,吞吐寒芒,一刀刀似如暴风骤雨,涌向伍管家。
面对荀少彧的酷烈杀机,伍管家脸上稍显变色,但一双肉掌,上下横击。掌风呼啸之际,劲道凌空一寸打出。
蹬——
伍管家肉掌稍稍一顿,拍开劈来的一道刀锋。随即肉掌连拍,似乎撕裂空气,呼呼作响。
掌风临到刀口之时,发出鸣颤之音,仿佛强烈压力,震的朴刀嗡嗡作响。
身形几个交错,朴刀仍旧颤动。荀少彧冷冷道:“好一双肉掌,凌空一劲。内家功夫,到你这地步,也是不容易!”
凌空一寸劲儿,可比外家筋骨伸缩一寸,都是内、外功夫的看家本事。
伍管家凌空打一寸,一双肉长,贴着刀口。中间间隔一寸,刀锋不能伤,且运劲自如,功夫显然极深。
伍管家富态的脸上,肥肉一动,一掌拍向荀少彧腰间,道:“那么方将军,你这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让我老伍,自己动手。”
荀少彧错刀,手掌一压,一式‘罗汉卸’,挡下拍来的一掌。
伍管家身形灵活,富态的身躯,连连变换,掌风一过,劲道压的沿路石板,‘嘎吱、嘎吱’作响。
“你逃不了的,逃不了的,”
“帅府上下,有甲士数百。在邺县之内,也有近万兵甲待命,你如何逃不走的。”
荀少彧不动声色,只是撇了一眼,东花厅内的战况。
他这贴身的数十卫士,虽个个悍不畏死,是数千大军中,最为精悍勇猛之士。
但蚂多咬死大象,更何况这帅府卫兵,也未必都是蚂蚁。
这帅府卫兵,毕竟是从上万大军中,选拔出来的精干之士。在战力之上,未必逊色于他的卫士。
果不其然,现在他数十卫士,都已然死伤大半。只有十几人,仍在苦苦支撑,但也人人带伤,形势岌岌可危。
看着仍然涌入的甲士,荀少彧心头寒意,愈发深重。
这是要用人数,生生堆死他啊!
他心中一横,这个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能决定他的生死,不能再耽搁了。
荀少彧提刀,一声怒喝,刀芒灵动闪烁,犹如一头猛虎出柙,在咆哮、怒吼。
“恶虎!”
“恶虎!”
“恶虎!”
刀似虎啸,股股血腥,泛滥着杀机,荀少彧心与刀合,宛如一头饿虎,横空扑下。
这一招刀法,是荀少彧集数十家刀法大乘,揉炼为一,衍化出的一式杀招。
外家大成,本就是位列人身极颠!
再往上,就非是此世人力,可以攀登的境地了。所谓外家巅峰,已非是人力,而是精神之道的运用。
倘若换一个精神稍弱的,在荀少彧刀中,‘恶虎’之意的压迫下,早就神智俱消,生死不由自己了。
伍管家也是一代高手,内家大成,五脏六腑凝炼浑然,焉能不知其个中玄妙。
他徐徐吐息,步伐疾变,躲过一道道缠连刀风。
“好一头‘恶虎’,好一个外家横练。外涉精神,半步巅峰,如此功夫,着实难得。”
“如此,就更该留下你了……”
伍管家十根手指微微捻动,捏出一个个手印,莫测变换:“正好,我这里也有一掌,送于将军,品鉴一二。”
一记大手印,携带掌力,顿时拍出,笼罩荀少彧周匝。
轰——
荀少彧耳畔,似有嗡鸣,这一掌仿佛囊括天地,犹如佛陀之掌,掌中有天地,天地有山河。
“八方不动!”
何为八方不动,取的八方皆无,唯存己身,唯我不动之意。其立意之高,比荀少彧刀出猛虎,要高上不知多少。
荀少彧眼中,精芒跳动,猛然如恶虎跳涧一般,不退反进,身形骤然快了数分,刀口湛亮着锋芒,森森寒意,与伍管家身形一错。
噗呲——
荀少彧手中刀口,飙出一道血雾,喷洒周匝,让他沾染了一身血迹。他脸色凝重,一丝丝冷汗,浮在面颊上。
此时,伍管家面上,残留着错愕,目光失神,呢喃自语道:“好快……好狠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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