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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子从周
新年特刊上的文字,质朴而简明,和以往朝廷的诏令相比,粗通文字的老百姓都能够看懂,听懂。
也就是说,赵煦的这篇文章,不是写给官员们看的,而是写给全天下百姓看的。
赵煦文章里的最后两句话,和“国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句喊了近百年的口号不同,给臣民们注入了一剂兴奋剂——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天下大事,终须天下人共为之!
十八岁的皇帝,以亮出成绩,接受监督,许天下人议论,对百姓关爱亲切的姿态,登上了历史舞台。
皇帝与天下人相约,共同捍卫国家尊严,增加社会财富,照顾大多数人利益,建设美好家园。
两项德政,说明这样的姿态不是空话,这是千古罕见的明君帝范。
文章最后,还来了一句祝大家新年快乐!
顿时让老百姓们舒适度满点,让大家欢欣鼓舞。
这句话也成了流行的新词儿,新年里大家出门拱手打招呼,都会带上一句——“新年快乐”。
苏油在河北,用一句话给这样的君主定了性:“尧舜以来,未之有也。”
大朝会之后,朝廷立刻以李夔引鞑靼来朝之功,加枢密直学士,权提举鞑靼三节度制置安抚使;
以苏利涉引女直来朝之功,升检校司空,女直节度幕府判官。





苏厨 第一千七百六十八章 知识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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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六十八章知识产权
正月,甲戌,提点河北水利宋用臣卒。
临死前,宋用臣托苏油上了遗表,加上自己多年来治理黄河的心得,是为《河议》。
其略曰:“自顷有司分水,工费骚动,臣身负天下之议,已四年矣。
古所谓分水者,相定地势,导而分之,禹定九州,盖此理也。
故道千里,其间又有高处,故累岁涨落,辄复自断。
臣谓当完大河北流两堤,复修宗城废堤,开宗城口,置上下约。
夏日则为行洪之备,冬岁闭约整修,使水泄北流,冲刷夹堤内积沙。
另开阚村河门,使河流端直以成深道。一二年可以就绪,而河患庶几息矣。
河患以沙成,今上游广植林木,河沙减降,清时可待。
然未清之前,年以疏浚,亦当做定成例,万不可以休息为名,养祸于后也。
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臣贪渎庸钝,屡触网罗,幸蒙陛下擦拭用之,圣恩深厚,敢不荩诚?
临终惟一事敢表,伏望陛下察之。”
宋用臣是中官出身,中官身上一般的毛病比如忌惮权贵,欺压下僚,爱慕虚荣,贪滥残民,他都有。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优点,那就是崇尚理工,实事求是,不避烦难,兢兢业业。
盖棺定论,他的功绩,尤其是在治理黄河这件大事上的功绩,苏油认为不容抹杀。
不做事只知道放嘴炮的廉吏,与宋用臣这样身有污点的中官,苏油挑选手下的时候,宁愿选择后者。
宋用臣奏章里最后一句“临终惟一事敢表”,道不尽背锅侠的委屈。
宋用臣给宗室外戚背了不少锅,赵煦也不是不知道,最后还是给了宋用臣应有的待遇,追封广济军节度留后,谥敏恪。
二月,苏油再次出巡,这一次考察卫河,直到黎阳的通济军,顺便办件私事儿。
卫河又称永济渠,也是河北重要水利工程之一,而通济军善化山,则是现在最大的花斑石采石场。
漏勺和易安的宅邸已经修好了,进入内装阶段。
赵佶设计的大手笔,好是好,就是特么费钱。
因为照相机的发明与改良,枢密院将之列为重大军事创举,赵佶得到了今年的皇家机械发明与美术两项杰出贡献奖。
外加一枚军功章。
赵煦立即给自家弟弟洗地,将之升为端王。
就连右正言张商英都没法反对,因为张大帅哥看着自己的“出入证”上的照片,非常满意。
以往照镜子,都没发现原来自己这么帅啊?
赵佶设计的庭院对色调有要求,而且赵佶对于瓷砖、水泥磨石之类的人造东西深恶痛绝,庭院里的小路,两侧的路边石条用的是黑白花色的大理石;路边装饰用的灯座、水嘴,用的是墨绿色的花岗石;而路面,要求用黄色和白色为主的花斑石铺设。
漏勺开始都没当真,设计师的图纸甲方又不是不能改,大体差不多就得了。
结果等漏勺都买好青砖准备铺设小路了,赵佶却拿出设计合同,将官司打到了赵煦那里,说漏勺不尊重他的创作,也不去打听打听,十一爷的设计,岂是能随便改的?
那条小路是这个庭院设计里的点睛之笔,合同里边写明了的,如果甲方毁我的创作理念,那就是对我的巨大伤害,我有权利要求甲方进行赔偿。
漏勺都傻了,这娃平日里哥长哥短的,漏勺一直就将他当是个小屁孩,那个合同看都没看就签了字,只当小屁孩在胡闹玩耍。
小屁孩不过脑洞一开而已,结果我不按他的方案来还需要赔偿?
赵佶很生气,我设计庭院就跟司徒著述一样,都是花了心思的,知识产权保护懂不懂?不懂去找毕寺卿来问问。
赵煦还真召见了毕仲游,结果毕仲游苦笑说端王的申述是有道理的,国家鼓励智慧发明,将这些都纳入了法律保护的。
端王的每次设计完园林,都会在专利局备案,专利局的小吏贪图那点管理费,每次都是照收。
也就是说,端王为苏舍人设计的住宅,其方案已经纳入了法律保护。
当然,如果苏舍人不愿意使用这个方案,也是他的自由。
不过有了合同,端王也付出了劳动,设计费就要照给。
此外因方案有法律保护,苏舍人给了设计费后不用,另选方案也可以的。
但是如果要用原方案,就不能乱改。如果要改的话,也必须得到方案设计者的同意。
如果想将新宅拆掉部分重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须保证与原设计方案明显不同。
否则就不是合同纠纷案,而是另一起知识产权剽窃案了。
漏勺傻傻地问,那寺卿你说的这个“部分”,大概要不同到什么程度才算“明显不同”?
毕仲游说这个程度嘛,现在法律界定为百分之七十。
漏勺听完就想再犯一条法律,打人。
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坑人的法子?花斑石这么精贵,皇家都舍不得多用,你让我在院子里铺路?
不铺这路,我就得拆了新房重建?
先别说我买不买得起,御史弹劾我一个逾制之罪怎么办?
毕仲游说这个苏舍人倒是可以放心,如今新材料新工艺层出不穷,朝廷想列禁用品常常都来不及,因此干脆从宽。
这花斑石也是司徒去河北之后才发现的新型石材,目前倒是没有听说在逾制之列。
但是漏勺还是咬牙,我不能做这冤大头!我爹知道得打死我!
这反倒提醒了赵煦,对呀,这案子太有趣了,漏勺你先写信给司徒问问,万一他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苏油研究了那个破设计合同,找到了里边的一处漏洞,的确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花斑石是吧?那我不用造价高昂的石板,用边角废料拼出路面,不也一样符合设计?
……
采石场,尤其是高效率的采石场,在如今的大宋,也是集理工之学大成的项目。
当然虽然效率高了,让总体开采成本在降低,但是平均单位时长里边的成本却极高,必须是市场需求旺盛,价值高,产出高,利润高的玩意儿,才值得用这样的方法。
花斑石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为了节约成本,要将荒料从巨大的矿岩上取下来,这个采石场用了好几种办法。
首先是打孔装药爆破,这样浪费的石材不少。
到后来发展到一项神奇的发明,绳锯。
绳锯就是在钢丝绳上串接固定上金刚砂球,然后在石料上打好孔,让横孔与竖孔贯通,将球绳穿进去,连接上钢丝绳。
机械动力带动钢丝绳运动,钢丝绳又带动球绳在孔道内摩擦,通过这样的办法就能切出一个切缝。
为了进一步节约成本,一般只需要切出底面切缝和一个侧面切缝,背面切缝和另一个侧面切缝只需要打好排孔,灌入膨胀水泥,利用其在凝固过程中膨胀的特性,就能将石料从山体上分离下来。
膨胀水泥的重要成分,就是太原生产的明矾。
取出荒料之后,剩下的就是切割和抛光的工作了。
虽然效率提高了上百倍,这个采石场的产品依旧时候供不应求。
客户都是超级有钱的大户——皇宋银行,市舶司,大相国寺,天师府,宫室,京师大学堂,匠作监,还有各地豪富之家……
石材是有规格的,其中三尺边长最大规格的石材,只允许宫室和带“敕建”二字的建筑使用,就连皇宋银行这么奢遮的单位,都只能使用两尺边长的。
这样的好东西没有谁会用来铺路,甚至都舍不得留厚了,基本以切成板材为主,用于外墙和一些内部廊柱、台面的修饰,以彰显建筑的豪华。
除了赵佶这种对钱毫无概念,只追求艺术效果的棒槌。
这个采石场也是宗室的产业,法人代表论辈分赵煦得叫皇伯祖,如今的判大宗正事,高密郡王赵宗晟。
赵宗晟也是宗室里的异类,喜欢古学,家中藏书数万卷,当年仁宗嘉之,特意益以国子监书。
平日里对家中子弟约束严格,只许守着朝廷给的俸禄读书,不许插手好产业,和苏油的交情多在交换书籍之上。
就连分割四通的时候,他都将自己所得的那部分尽数捐给了慈善基金。
只要诗礼传家。
赵煦即位后觉得这不像话,现在的宗室用度是一削再削,相比自家父亲的时候,已经被皇祖母砍掉了四分之三。
要照伯祖这么搞下去,这一支在他死后,怕是就得败了,于是委婉地托苏油照顾照顾。
对于赵宗晟的品行,苏油还是很佩服的,此公和老奸巨猾贪财吝啬的同辈赵宗谔放一起,简直就是后世电视剧里的纪晓岚跟和珅。
赵宗谔一家在皇宋银行占有大量股份,在京城开着和蚨祥,在南海有矿山,有船队,富得流油。
而品行高尚得多的赵宗晟,却老老实实守着几万卷书过穷酸日子。
这不符合苏油的理念,于是出主意让大宗正在大名府搞了这个采石场。




苏厨 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 朝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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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朝争
赵宗晟辈分虽然高,底子却虚得不行,支付一期工程设备款都困难,于是赵煦“借”给了自家伯祖十万贯,从自己名下的产业里调拨了一班人才,苏油也从河北发展银行批出来十五万贯贷款,才将这个采石场搞起来。
采石场生意很好,苏油也算是没有辜负赵煦所托。
当然赵宗晟也不可能真具体管理采石场,这里的职事来自琉璃宝坊,技工来自商州胄案,都是原来皇室安排在四通的老人。
就连采石场的的会计账目,都是皇后代皇伯祖管理着。
职事见到苏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下官张诚敬,见过司徒。”
苏油说道:“小儿辈做事不谨,麻烦到张职事了。”
张诚敬笑道:“不当事的,别说要点边角废料而已,就算是要大方砖,官家也断没有不允的。”
“苏舍人不是不谨,却是太谨慎了,这产业还是司徒一手扶持起来的,大宋豪商巨贾家中都用得,舍人如何用不得?”
“话不是这样说。”苏油叹气:“立身于朝,怎么谨慎都不是过错,这端王啊,今后还真得离他远点。”
张诚敬不禁又笑了:“说起来依旧不是舍人的过失,让端王来给舍人设计宅子,不还是官家指派的吗?”
这倒也是真的,苏油也无语:“算了,事情都发生了,多说也无益,看看料吧。”
张诚敬说道:“到底还是司徒谨慎。”
苏油的意思很明白,亲自前来,目的就是要看看是否真的是边角废料。
下头人常常误会上头的意思。
要是张诚敬将米粒大小的缺陷大砖都算作不合格,将之作为“边角废料”,“处理”给苏家,那才是真正的罪名了。
这种事情,可不是没人干得出来。
好在张诚敬是老四通,知道苏油的做派。
司徒喜散财,手笔之大外人不知晓,他可是晓得的,断不至于贪图这种所谓的“便宜”。
因此没有节外生枝,准备的还真就是矿场上堆积如山的废料。
苏油从中挑选出几块带冻的废料来:“你们也太暴殄天物了,这种冻料交到雕工手上,不说做成砚台笔架,就磨成镇纸,那也是钱啊……”
张诚敬不由得眼神一亮:“诶?这还真是个来财的法子。”
苏油笑了:“石场上再加一个雕匠班子吧,跟陛下找内工坊出人,到时候给我也搞一套。”
张诚敬笑道:“光这点子,都不止值这点废料钱。”
“一码归一码。”苏油说道:“老张你少给我打哈哈,不过做事情眼光,也不要只落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
即便是铺设路面,花斑石也要打磨到一定程度才好看,苏油让张诚敬将带磨光面的废料和不带磨光面的废料各准备一半,这样即便是用废料铺设的路面,也会产生变化,还方便行走不打滑。
除了这点破事儿,苏油更关心的是这个石场对于地方经济的带动作用。
这个石场一年的营收都在二十万贯上下,刨去成本,利润相当可观,工人们的薪水也算是丰厚。
石材的加工需要不少大机械,钢铁,这些又需要五金加工维修之类的配套。
整个石场养了七百多人,带动了周边起码三千多人的衣食。
也就是说,几乎整个通利军,都在为这个石场服务。
一路参观石场,一路听着张诚敬的介绍,苏油对这个石场的作用很满意。
这就类似后世一个国营大厂对地方经济的促进作用一样。
参观还没完,一名新军服色的战士急匆匆地骑马奔来:“禀告司徒,辽国有变,萧嗣先兵败出河店!”
……
辽国,混同江,黄龙府。
萧奉先在军帐内暴跳如雷,举着鞭子对跪在身前的一名锦袍将领猛抽:“你怎么敢如此狂妄!怎么敢!”
那名将领表示不服:“陛下有圣旨……”
“你还敢顶嘴!”萧奉先又是一马鞭抽了下去,那将领的锦袍顿时裂开一道大口子:“奉圣旨是吧?圣旨是要你打赢!不是要你损兵折将,丢掉项上这颗人头!”
“阿骨打绝世猛将,他怎么就没一箭射死你!这样我与陛下还能有个交代!”
挨打的那位,正是萧奉先的弟弟萧嗣先,坐在帐中的,还有一名老将,萧兀纳。
萧兀纳是将耶律延禧从耶律伊逊黑手之下保下来的大功臣,但是耶律延禧长大后,渐渐对自己这个保姆越来越看不惯。
耶律延禧与他爷爷一样,好游猎,萧兀纳数以直言忤旨。
嗣位之后,耶律延禧通过萧奉先把控了军队,又平衡了朝堂后,大权得到了巩固。
于是利用捺钵的机会,出萧兀纳为辽兴军节度使,守太傅。
这是耶律延禧疏远萧兀纳的明确信号,朝中那么多人都得到提拔,而最大的功臣却被出外了。
墙倒众人推,看守宫中佛殿的小吏王华,便出头诬告萧兀纳借内府犀角不还。
萧托辉正好要搞廉政建设,之前密奏皇太叔、王经的贪污行为,被大公鼎通风报信,两人预作了提防。
一通运作之后,事情被耶律延禧按下,萧托辉大失威信。
萧兀纳这事儿一出,萧托辉觉得拿萧兀纳立威,肯定效果绝佳,于是立即奏报延禧。
延禧诏鞫之。
萧托辉命萧兀纳自辩,萧兀纳奏曰:“臣在先朝,诏许日取帑钱十万为私费,臣未尝妄取一钱,肯借犀角乎!”
这脸打得耶律延禧火辣辣的疼,萧兀纳的意思是说,你爷爷曾经答应过我,每天可以从内库支取一百贯,我至今一文钱都没有拿过,要算起来,一根犀牛角才值几个钱?
言下之意,是你天家欠了我的,我没欠你天家的!
耶律延禧勃然大怒,夺了萧兀纳太傅一职,降为宁边州刺史。
此举在朝中大失人望,群臣纷纷上言表示反对。
耶律延禧也自知有失,寻改萧兀纳临海军节度使,知黄龙府事,东北路统军使。
萧托辉本来是想借打击萧兀纳提高威信,施行廉政,让官吏填上亏空朝廷的钱粮,以作军国之用。
而群臣纷纷拯救萧兀纳的原因,也有踩萧托辉,让他的政见不得施展的意图在里边。
耶律延禧终非什么明君,要是一开始不把萧兀纳贬得这么狠,事情尚有转机,结果这下倒好,被群臣抓住机会反弹。
萧托辉抓廉政的意图不但没有实现,还因此反背上一个“奸臣”的骂名。
萧兀纳到了宁边州,首先发现女直的壮大程度,远非萧奉先上报朝廷的那般,立即上书警告朝廷:“自萧海里亡入女直,彼有轻朝廷心,宜益兵以备不虞。”
然而耶律延禧对他成见已深,认为萧兀纳是在找存在感,不予搭理。
改知黄龙府事,东北路统军使后,萧兀纳继续上书:“臣治与女直接境,观其所为,其志非小。宜先其未发,举兵图之。”
章数上,皆不听。
阿骨打当时已经开始修建城堡,打造兵器,招训新兵,并且兼并了周边各个部落,在苏利涉的帮助下,改革部族管理方式,施行新军制。
然而在萧奉先的干扰下,萧兀纳的奏章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直到同属女真部的阿鹘产,由于不服阿骨打的兼并,跑到大辽京城向枢密院告发阿骨打谋反后,辽朝统军司才派遣使臣,到完颜部落查问。




苏厨 第一千七百七十章 大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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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七十章大败
阿骨打拿出苏利涉早就给他准备好的说辞:“设险自守,又何问哉?”
辽朝枢密院也派使臣也来了,阿骨打解释道:“我乃小国也,事大国从来不敢废礼。大辽德泽不施,我替辽国立了这么多的功劳,辽朝却收留我部反叛,还用他来要挟我这小部落,我们能没有怨言吗?”
“将阿疏交给我处置,那我们肯定继续请事朝贡,如果不能答应还要继续要挟与我,那我们当然不能束手受制。”
耶律延禧这才醒悟过来,当时耶律余绪让自己趁捺钵之机杀掉阿骨打是对的。
再次传旨诏阿骨打临朝,然而阿骨打却称病不至了。
待到女直朝贡大宋的消息传到耶律延禧那里,耶律延禧不由得大怒,命萧兀纳出兵,征伐女直,以示惩戒。
草原入寇一般是在秋天,耶律延禧认为自己有八个月的时间,正好可以优先解决日益壮大骄狂的女直人。
不过他对女直人的实力严重错估,认为凭萧兀纳一人足以剿灭阿骨打。
萧兀纳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剿灭没问题,可给我的兵呢?!
但是君命又不敢违,于是只得带领部下五千,以及从周围部落中征调的两万丁壮,出宁江州讨完颜部。
劾者和苏利涉已然回到了完颜部,苏利涉给阿骨打带来的,是大宋给他的册封,还有金印、金带、锦袍、明光铠甲,勾镰金枪。
阿骨打其余几个兄弟,皆得赏赐,授银印,金帛,胸甲,骑刀,良弓。
此外还有一百马铠,五百日本长刀,二十张空白告身。
阿骨打不由得大喜,与兄弟们商议之后,决意反辽!
第一战就将萧兀纳打了个落花流水,在宁江州外几乎全歼了萧兀纳所部,萧兀纳的孙子移敌蹇战死,萧兀纳退走入城。
阿骨打披甲先登,勇不可挡。
萧兀纳无法抵敌,自以三百骑渡混同江而西,宁江州遂陷。
辽兴军节度使,被皇太叔当做质子送到东北的次子萧敌里引军来救,又被阿骨打设伏大败,逃回了益州。
消息传至上京,耶律延禧大惊,召集群臣从各路调集兵力,以萧嗣先为帅,引兵屯出河店,打算从混同江北岸进攻女真军,一举消灭阿骨打。
萧嗣先乃是萧奉先的弟弟,平时就养尊处优、调鹰走狗的一公子哥,靠着兄长和姐姐的权势,在朝中炙手可热。
他长期陪着耶律延禧打猎,的确是把好手,以为统兵打仗和打猎差不多一回事儿。
听说女直人造反,陛下有意剿灭,于是萧嗣先去求了自家姐姐,想尽千方百计,争取到了这次机会。
萧奉先听闻后大惊失色,连续去信给自家弟弟,告诉他这差事接不得。
然并卵,萧嗣先认为兄长这是见不得自己出头,想要专宠。不但不听,还在受命之日放出豪言,此去不灭女直誓不回还!
也不能说萧嗣先故意轻敌,这的确是他的真实想法,因为他哥的奏章中长期给辽国君臣洗脑,说区区女直野人力小势孤,兵力从不满万,天朝大军一到,即可荡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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