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裂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庭
流云宗主却是在暗中捏了把汗,直到抽莶的结果出来,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如十分不幸的抽到了陆府,他流云宗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直接宣布认输。没丝毫胜算,纯属找虐,找死!
桑家可不这样认为,人人喜形于色,自认是天赐良机,可以名正言顺地将陆府的一众绝顶高手一举灭杀。桑家高层直接请出了族中潜修数十年的各位老祖,势必在这一战中将陆府重新打入谷底。他们可没忘记陆随风下过的那笔惊天大注,一旦输了,家族出的血就太大了,简直会伤筋动骨。
所谓英雄所见略同,陆府也正好如是想。既然双方已形同水火,那还顾及什么里子面子,何况还有那么一大笔赌注要入账,不知这算不算杀人掠货?
双方抱有着同样的心思,还未上场空气中已充满了浓烈的杀机,杀气。
桑家的专属区内骇然出现五位白眉白发的老者,看上去至少八旬开外,面色红润,气息内敛,低眉垂目席地而坐,静若止水,有如老僧入定。
第一场的比赛,由流云宗对阵另一个大势力。
双方平时并无大恨深仇,貌似关系还挺不错。但是今天这个场面却非同寻常,其重要性纵算是亲朋好友上场,照样是见神杀神,绝不姑息留情。
一时间,风云变色,刀光剑影翻卷,呼喝之声震天撼地。惨烈冷酷的搏杀招招见血,强悍的气劲碰撞不断地暴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和炸裂声。血光飞溅中,有人残肢断臂,甚而被一掌击得**崩裂惨死当场。
一番炽烈血腥的鏖战,双方四场战毕,各有死伤,皆是两胜两负的战绩,仍是高低未分的平手局面。全场的气氛推向了**,十万观众屏息静气,期待着接下来的终极一战。
一战定乾坤,双方没有任何多余的选择与退路,唯有毫无保留的倾力一决,纵算横尸高台也在所不惜。
裁判似乎也被眼下的气氛感染,激情亢奋地大声宣布终极一战:“开始!”
流云宗主脚下一点,凌空拔起,几乎与对方上场的高手同时飞上高台。
双方相对而立,中间相隔二十米的距离,彼此的目光有若出鞘之剑,破开空气的阻碍在虚空中炽烈的碰撞,迸发丝丝的爆裂声,无声的交锋,两人的身躯微微一晃,势均力敌。
“老夫已经很久不问世事了,上场之前听说你的剑很快,不知道能否快过老夫?”此人看上去不过五十开外,却自称老夫。从那健硕的体格上根本找不到“老”的痕迹。气息纯厚,声如洪钟,精芒闪烁。
流云宗主经陆随风的那一战之后,在剑道上的认知和感悟已发生了质的蜕变。“剑”快得过“意”么?意剑合一,才算是真正跨入了剑道的门槛。
“有意思!天下武道唯快不破。但‘快’的真正内涵普天之下能领悟者可谓凤毛麟角,本宗主斗胆也不敢言‘快’。老前辈闭关多年,定然感悟颇深。换个场合本宗会悉心讨教。但今时一战,你我之间或许只有一人能走下台去。至于谁快谁慢,自然只有活着的人说了算。”流云宗平静地道,实话实说。
“哈哈!老夫深有同感,狮子搏兔须尽全力,老夫不会留手。”话毕,一剑平平刺出,没有强劲的元力波动,无声无息地跨过二十米空间,看不见剑的线路轨迹,一抹寒光一闪便出现在流云宗主的眼前。
这样的剑速,换做往昔,流云宗主只怕剑未出鞘便被一剑抹杀。太快了!人的动作根本来不及作出应对。
流云宗主仍是一片平静,看不到丝毫惊色。唯有一抹精芒在眼底闪过,内心微感惊讶,如此迅捷的剑速已达到某种极限,自己竟能十分清晰地捕捉到它的线路和运行轨迹。这说明自己的剑意已达到了一种未知的境界。
锐利的剑锋未及,森寒的剑气已然袭体,皮肤皮层隐隐生痛。避之不及,长剑在千钧一发间锵然出鞘,剑随意动,胜似惊虹一瞥。
一剑电闪弹出,叮!一声清脆的轻响,剑尖精确无比地点在对方奔袭而至的剑身。对方剑势微偏,紧贴着流云宗主的面门险险掠过。
对方似留有后手,并未奢望一击建功。剑势一转,化刺为削,一招两式,令人猝不及防。嘴角浮起一抹奸谋得逞的阴笑。
一招两式,世上不止你一人会用。流云宗主自然也准备了后手,手腕一转,一剑直奔对方面门而去。
对方一剑削出,便见一抹寒星在眼前放大,全身顿觉一阵毛骨悚然。直觉告诉他,自己的剑未削到对方,面门巳先被对方的剑先行穿透。
瞬间的预判,让他做出抽身速退的决断。
流云宗主并未展开追击,双目有些走神的望着天空,似在思索着什么?剑意!这才是真正的剑意,用心去洞察一切,心动剑动,剑在心中。
双方的距离又回到了原点,一次惊险绝伦的交锋,碰撞,彼此间有了更深层的认知。
玄武裂天 第一百零二章排位喋血战(下)
老头的脸色微见发白,双眼中透出着凝重的警觉,全身上下充斥着强大的玄元力,防范着对方随时可能发动的惊天一击。常年的闭关使他的心志非常坚定,他会再次用剑来证明谁的剑更快。
“老大!这两人貌似相差无几,谁的赢面更大?”欧阳无忌问道,他最喜欢听陆随风精典的点评,每次都能或多或少受点启迪。
能为兄弟做点事,陆随风自然非常乐意,从不嫌麻烦。“这老头本有三四分胜算,可是他无意中助了流云宗主一臂之力,让其在顷刻间领悟了真正的剑意真谛。悟,是平时点点滴滴的积累,当它饱和到一定程度之时,一阵风,一片云,一棵小草的摆动,都会在刹那间呼出一个‘哦!’字。流云宗主就是在这刹那间呼出了这个字,所以,老头接下来连一成胜算都不会有了。”
“哦!”身边的众人几乎同时张嘴呼道。悟!原来是这样呀!很简单,却很玄妙。
老头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他动了,手中的剑一颤,瞬间化出上百道剑光。这百道剑光并非虚影,每道剑光上都灌注着充沛的玄元力,一旦碰触必然见血。
流云宗主从遥远的天际收回视线,漫天剑光已倾泻而至。微微的眯了眯眼,似乎想将这些剑光的轨迹再看得清晰一些。
这些剑光在眼中逐渐放大开来,有如回放的慢镜头。
下一刻,流云宗主终于动了,是他的心动了,剑随之轻扬,挥洒而出,后发先至。
锵锵锵!......
虚空中火星飞溅,漫天剑芒应声而碎,只留下一抹精光从漫天碎影间飞掠而出,直向对方的面门奔袭而去。
老头在无比的震骇中,巳然避无可避,唯有退之一途。
手中长剑护住面门,脚尖点地"嗖"的一声向后狂飙而退,退得比来时更快。
一抹精光有如天外飞虹穷追不舍,距对方面门三寸,始终不即不离的追逐着,似在告诉对方,倘若停下必死无疑。
流云宗主境界升华,心境也随之变化,杀心顿收,旨在战而胜之,杀与不杀已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老头狼狈不堪地退至高台边缘,身上已留下数十道剑痕。
直到此刻仍没弄明白,对方前后之间的差别为何如此之大,简直判若两人。前一刻还能相互搏杀抗衡,后一刻自己却变得不堪一击,毫无还手之力,被追杀得无路可退,枉我终年闭关苦修,从未料到会被逼到如此悲凉惨淡的绝境。
眼前唯有两条路,悲壮的被一剑透脑,成为倒地的英雄。跳下台去,苟且可捡回一条命,屈辱的活着,让天下人耻笑。
没有时间让你慢慢的来回选择,锐利的杀气巳临脑际,抛弃所有的选择,一切交由生命的本能来支配。
老头倒下去了,没见鲜血飞溅。二十米的高台下,一个健硕的身躯落地后,顷刻间变得老态毕现,眉发苍白。
“流云宗胜出!”裁判适时地宣布道。
场下掌声雷动,为胜利者欢呼,为精彩的搏杀鼓掌。
流云宗主一脸平静地望向陆府的专属区,挥挥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流云宗主的修为又更上一层,除了陆府,王国之内只怕无人再能与之抗衡了。”盛老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盛老认为下一场谁会胜出?”南宫国主问道,他心里虽倾向着陆府,但桑家毕竟拥有上千年的底蕴,定然有雪藏的底牌,心中一时还真难预料到最终结果。
“呵呵!不知答案看下去才更有趣,更刺激。”盛老呵呵地答道。
陆府在众人心目中,一向被视为疲软型的势力。任谁都没想到这次排位赛中,突然强势崛起,以其睥睨天下的威势,一路过关斩将,杀出重围,天马行空般的强势跨入首榜的决赛圈。让无数人在惊呼中跌破眼镜,直呼奇迹!
“陆府对阵桑家!双方选手上场。”裁判大声地宣布道。
“陆府这匹黑马的路只怕是走到尽头了。”
“是呀!桑家可是有千年的底蕴,岂是陆府可比!”
“桑家运势不错,关键时刻捡了个软柿子捏。”
“那也不一定!陆府能走到今天,并非运气,凭的是真材实料。”
欧阳无忌摇着微胖的身子,晃晃荡荡地走上高台。一个白眉白发,一身布衣的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台上,抬眼望了欧阳无忌一眼。欧阳无忌如遭雷击般地打了个冷噤:怕怕!好犀利的神光。
白发老人皱了皱眉,陆府弄什么鬼,怎会派一个脓包上来,这赛事非同儿戏,动辄断手断脚,甚至丢掉生命的。心下疑惑,再次展开心神查探,对方身上的确虚虚空空,毫无玄元力波动的痕迹。太反常了!白发老人心中一紧,反而提高了警觉性,这一把年纪可不是白活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哼!”白发老人突然一声轻哼,一股强大的气流骤然发出可怕的呼啸,汹涌滚滚地朝着欧阳无忌席卷而去。
轰!巨浪排空般轰鸣,天空仿佛突然炸裂开来。如此狂悍的冲击,纵算一个顶尖高手如不倾力抗衡,也将遭到重创。如是常人此刻只怕已经破碎毁灭。
欧阳无忌既不是顶尖高手,却也非常人。他是一座巨岩,海啸席卷过后,我自岿然不动。
果然!白发老人见状,脸上毫无惊容,反而觉得这才正常。适才不过牛刀小试而已。
“来而不往非礼也!”欧阳无忌憨憨地咧嘴一笑,话音刚落,一股天崩地裂般的威势仿佛从天而降,骤然向白发老人碾压过去。强大的劲气仿佛要将他挤压成血肉碎末。
白发老人绝不会坐以待毙,全身玄元力瞬间迸发。倾力的抵抗,浑身在微微颤抖,骨骼似在发出痛苦的**,咔擦之声不绝于耳。双腿的膝盖逐渐地朝下弯曲,脸上开始出现痛苦的神情。青筋一根根凸起,嘴角溢出血丝。
他会选择屈服吗?避世苦修几十年,心志何其强大。心底忽然崩出一声怒吼,全身的精气神瞬间凝聚,弯曲的背脊冉冉挺直,一股强大的气势锋芒迸发而出,仿佛欲将天穹撕裂捅破。
突然,那股天崩地裂般的威势潮水般地退去。
白发老人骤然失去对方威势的压迫感,气势锋芒一下击在空处,身形失控,脚下虚浮,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老脸一阵通红,满腔恼怒溢于言表。被耍了!竟被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家伙摆了一道。分明就是扮猪吃老虎,连这都看不出来,这把年纪算上白活了。
“你果然是在扮猪吃老虎。老夫险些被你阴了。”白发老人心境修为不错,很快便将负面的情绪调节过来,“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修为,有资格让老夫正视。”
“你老整天躲在阴暗角落打瞌睡,哪里知道外面的天空多灿烂。醒醒吧!别太自大了。”欧阳无忌一副语重心长的语调,“说实话,尊者三品的修为,小子我还没放在心上,如非比赛,你老还真没资格做我的对手。”
狂!非同寻常的狂!
“竟敢藐视一位尊者三品的强者,怎么死都不知道!”
“眼下的年轻人眼睛都长在头顶,该好好教训一下了。”
“盛老怎么看?桑家果然藏了厉害人物。”南宫国主皱了皱眉,凝重地道,“一个民间势力都堪比我王国顶尖实力,是时候该反思一下了。”
“能张嘴喊出对方的修为,这小子说的应该是实话。”盛老苦笑了一下,“尊者修为的强者,在王国已属凤毛麟角。现下却成了普通货,随便走出一个小伙都敢拍拍胸,喊一声,尊者很强吗?我也是!”
南宫国主闻言,半信半疑地望向台上的欧阳无忌,摇摇头:“我怎么看这胖子都不像,盛老是不是看走眼了?”
“国主不会希望老朽看错吧?”盛老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倒是!王国人才辈出,这是大运势啊!”南宫国主满心期待地言道。
“既然如此,那就领略一下老夫的霸道刀威。”白发老人平淡的语气中,忽然充满了无尽的霸气,抬步踏出,一道长虹撕破苍穹,劲风呼啸,夹着裂天的气势,一刀劈向欧阳无忌。
不动如山,欧阳无忌并未作势,静静地立着,却犹如高山巨岩屹立。
霸道的刀芒惊天斩落,临身三尺,竟被一股更加霸道的劲气生生托住。森寒的刀芒悬于空中,发出嗡嗡颤响,无论如何加力,始终难进寸毫。
霸道与霸道的碰撞,玄元力之间的比拼,真材实料的抗衡,毫无取巧之处。
几个呼吸之间,白发老人的额头开始见汗,面部的青筋一条条地凸起,身躯微微颤动。
欧阳无忌仍旧一脸憨实的笑容,气定神闲,一副游刃有余的势态。不时抬头望望悬于头顶三尺的森寒刀芒,口中喃喃地道:“玩够了!”
“吼!”达摩狮子吼,一道惊天霹雳炸响。
轰!白发老人如遭狂雷轰顶,全身猛震,脑内嗡嗡震响,眼前星星闪烁。心神溃散,威霸刀芒瞬间崩碎,消于无形。
玄武裂天 第一百零三章 血杀斩落
锵!欧阳无忌吼声刚落,大剑随之锵然出鞘,一步跨出,剑随身动:“我之霸气,无穷凌厉,睥睨天下,锋芒所至江河倒流。”
大剑应声劈空斩下,堂堂正正,大开大合,没有丝毫花招虚式。势如长虹划空,掀起惊涛骇浪排空席卷,一浪更胜一浪,气势恢宏而磅礴。
锵锵锵!
刀斩剑劈,硬撞硬碰,强强相击,毫无取巧余地。欧阳无忌越战气势越凌厉,浓烈。白发老人每崩开一剑,必退后一步,身上已留下数道翻卷的血痕,鲜血一路倾洒,脸色愈见苍白,玄元力急速地下降,握刀的手,已开始微微颤抖。
“啊!”白发老人突然暴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心神稍一疏忽,锋利的剑芒瞬间将他左手臂齐肩斩落,一蓬血雨喷洒而出。
“趁你病,要你命!”欧阳无忌得势不饶人,大剑飞扬,浩瀚的气势死死锁定对方,以霸道无比的剑势迎头狂斩飞劈。
白发老人望着耀眼刺目的剑光,巳然避无可避,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遍布身心,无尽绝望地垂眉闭目。
临上高台之前,陆随风说:“桑家之人,没有一人可从从台上完整的走下来,杀无赦!”
欧阳无忌的大剑闪着精芒一劈到底,势如破竹,劈柴,残忍地将白发老人从中剖成两半,内脏洒满一地,惨不忍睹。
踏上这座高台,等于跨上血腥之路,必须具有死亡的觉悟。技不如人,横尸的便是自己,一旦敢走上场来,一切怜悯,仁慈,同情都是笑谈,都是足以致命的锐利杀器。
欧阳无忌一脸憨实地咧嘴笑了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全场观众说?
怒意,杀气!从桑家的专属区内冲天而起,尤其是另外四位同样白发白眉的老人,脸上布满了悲伤,悲愤。
“老三先走了!活着的人该为他做点什么!”其中一位白发老人很快收起悲怆的情绪,眼中精芒闪动,杀气盈然。
高台上的横尸污秽很快被清理干净,上一场无论如何精彩,血腥,惨烈,都如逝去云烟,比赛仍要继续下去。
人有时候记性真的很差,很健忘。比如去祭奠一位逝去的亲朋好友,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感慨,瞬间仿佛大彻大悟。争什么?抢什么?人死如灯灭,无论多么辉煌卓越,一杯黄土掩风流。可刚一出门,转过身,该争的照争,有仇必报,一切照旧。
裁判宣布下一场比赛开始时,云无涯已和另外一位白发老人相对而立。
一个有如出鞘的利剑,全身上下散发出森寒的锋芒。另一个身形原地不停地微微摇摆,时快时慢,让人眼花缭乱,一双阴毒的小眼死死地盯着对方,像一条瞄着猎物的蛇,又似一只捕食的鹰。伺机而动,寻觅着最佳时机,随时发出致命一击。
白发老人突然动了,就在云无涯眨眼的瞬间,人在空中,有如鹰击长空般的迅猛,顷刻便出现在云无涯的头顶上端,一点寒星突然在眼前放大。
叮!云无涯以令人惊颤的拔剑术,精确无比地击在寒星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白发老人没奢望一击奏效,两剑撞击之时,他另一只空着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短剑,令人猝不及防地闪出三连击,挑,削,旋,整个身体无限贴近陆沧浪。
一长一短,贴身搏杀,令人防不胜防。短剑近身,威力倍增,更加上闪电般的突袭,一招三式,势欲必杀绝杀。
惊,险!不过云无涯一剑可同时点杀三十二只飞鸟,当然也包括近身的飞鸟。
剑出,空气中倏然传出三声轻微的刀剑撞击声,对方必杀的一式三连击瞬间崩散。
白发老人杀招被破,身子飞速一旋,吐息间竟然巳出现在云无涯身后,一抹寒芒直奔背心,意欲透体而出。残忍的一笑,连剑带手深深地插入了对方身体。
“残影!”剑入体的刹那,白发老人敏捷地反应过来。
白发老人惊觉之际,眼前又同时呈现五个云无涯的残影,肉眼很难分辨其真伪。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贴身缠绕搏术,生平第一次遭遇挫败。从未有人能让他在贴身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纵算对方身法诡异无比也绝不会有所例外。
凝目一扫五个残影,手中长剑电闪横扫,另一把短剑瞬间锁定一个残影的身形飞速暴袭而去。眼见短剑即将刺中目标,忽觉持剑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腕竟被对方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如再用力几分,手腕必被生生切下。
心中骇然刚生,又见一点寒星袭来,迅速收回短剑,在手中一个旋转,恰好与寒星碰撞。借着一撞之力,身形下蹲,闪身朝着侧面窜出。脚下突然跨出一个弧度,一剑刺向云无涯的大腿。
这一连串的变化诡异之极,换做常人只怕难逃一剑之劫。但云无涯不是常人,他的剑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向短剑,一声铿锵响起,短剑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白发老人趁这一荡之势,身形急转,顺势削出一剑,速度快捷无比。
云无涯手中长剑倒竖,像似早在那里等着对方的这一削,白发老者整个递出的手腕恰好迎上倒竖的剑刃。
“啊!”白发老人一声惨呼,持剑的手腕整齐地切割下来,鲜血狂喷。
惨呼声刚想起,眼前又有一抹闪亮的星光闪烁,惊惶间躲避不及,手中的另一把长剑急速上扬,险险崩开对方必杀的一剑。
白发老人一剑解围,身形电射而退。贴身缠绕搏杀之术不但毫无建功,反倒断送了一只手腕,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结果。
噩梦还未做完,仍将继续下去。
云无涯并未追击,一剑斜指地面,全身上下冷若冬日飞雪,寒气森森。
“贴身缠绕搏杀术果然诡异无比,但对我没用!”
“你的剑太快!是老夫见过的最快的剑。”白发老人实话实说,“不过,老夫不会认输,仍有一搏之力。”
“是么?”云无涯话落人动,身后跟着闪出一连串残影。
一抹耀眼的精光在白发老人的眼前乍闪即逝,感觉额前眉心处一片冰凉,下意识地伸手一抹:血!盈红的血!
两眼顿然一黑,脑中的最后一丝意识迅速消散,随之仰天轰然倒下。
“太快了!身法,剑法快到肉眼都无法捕捉。”
南宫国主不由自主地唏嘘道:“一个尊者三品的巅峰强者就这样轻易地倒下了。”
“双方差距太大!这个云无涯竟能让对方尽情施展全身绝学,然后逐一破之,再然后一剑瞬杀。让对方死而无憾。”盛老喃喃地点评道,内心却充满骇然。一剑瞬杀一个尊者,那该是怎样的境界?
“下一场!”裁判从极度的惊悸中回转神来喊道。
裁判的话音刚落,陆随风便巳出现在了高台的中央。
一袭青衫,气质清雅,飘逸,隐约中又含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气度,似一片时聚时散的白云,又仿佛浩瀚无涯的沧海,包容一切。
同时,另一道人影有如苍鹰般地飞落高台之上,又是一个白眉白发的老人,如不细看,疑是诈尸。
上台的老者都是白眉白发,一身布衣,只是在颜色上有所差异。适才倒下的身着青色布衣,眼前老人一身灰色布衣。
青衣老人一脸凝重,两脚八字微张,一股厚重如山的气势瞬间蔓延开来。
“你像是吸取了两个同伴的教训,一上来便摆这副不动如山的防御架式!”陆随风一脸淡然地笑道。
“嗯!你怎知道?”灰衣老人闻言一愣,自己的确摆出的是一副防御的势态,“不过,你说对了一半。”
“我知道你最擅长的是防守反击,没说错吧?”陆随风嘴角扬了扬,含着一丝不屑的意味。
“这你也能看出?”灰衣老人再次微感惊异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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