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裂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庭
“从此刻起我不再将你当作敌人,而只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紫煞卫副统领能拥有这般成就,自非等闲之辈,更非愚顿之人。谁愿意面对一个让人整日做噩梦的强大敌人,谁又不愿拥有一个强大的朋友。
在紫煞卫中,若要论谁的剑更快,他出道至今,在剑道一途中还真未逢过敌手,他对自己剑道上的造诣,充斥着无尽的自信。
拔刀收刀,身法的运用,出刀的速度,角度,刀道轨迹的预判,融会贯通之后,才能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剑道上高手。
刀气,刀意,刀势,刀域,每个层次间的差距有若云泥之别。最高境界则是人刀合一,手中无刀,心中有刀,无招无式。举手投足间,一个眼神中都蕴含锐利无比的刀意和刀势。刀即是我,我即是刀。
他的瞳孔在收缩,全身的仙元力没有一丝一毫的泄露,手中的剑已换成了一把古朴的大刀,刀身幽黑如墨,握刀的手十分稳定,淡淡地汗雾蒸发在刀柄周边。
双方静静地相对而立,都在耐心的等待着一个出手的契机。有风吹过,掀动青凤的发飞扬,遮掩住她的半边脸庞。
紫煞卫副统领等的就这一刻,刀随之锵然出鞘,一道璀璨的光华划空,瞬间跨过二十米的空间,骤然出现在青凤的面前。
拔刀出刀,一气呵成,快若疾风电闪。夹着强劲的刀气,含着几分磅礴的刀势,同等修为之间,几乎没有人能躲过这迅猛的一击。因为这刀太快,快到只能看到一束刀芒流光,连整个刀身都彻底的消隐了。
青凤见状,也不由在心中暗赞一声,对方的刀道竟然已进入了刀势的境界,方园十米内的空间,尽在这一刀的笼罩之中,让人根本没有任何闪避迂回的空隙。
如果只论单纯的出刀速度,在同等级别的博弈中很难奏效。但刀中如蕴含着刀势,就大不相同了。刀势会在瞬间锁定的你的身形,无论如何移动都难摆脱对方的攻击。而且还能准确预判对方的攻击线路,以及运行轨迹。
刀势中更包含着刀压,刀意,能够扰乱,迷惑对方的心神,让其神思紊乱,做出错误的预判。高手相搏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命丧当场。一个错误的判断,其结果不言而喻。
对方的出刀速度足以让他自傲,快到极限时,人刀之间已经很难以辨别清楚。可以让人看到的只是一抹一闪而逝的模糊影像。
青凤修习的是陆随风的飘渺qiāng道,本就无招无式,所以也没有任何套路,更不存在任何运行轨迹和线路。
就在对方斩出的一刀已距离青凤不到一尺时,喷吐的刀芒几乎已可触及肌肤,才看见他手中的火焰飞凤qiāng当空一颤,一团螺旋火焰qiāng芒己歪歪斜斜的在眼前飞速放大。
直觉告诉他,此时如不即时收刀回撤自保,不等手中之刀伤及对方,自己便会被对方的长qiāng透体洞穿。
这后发先至的一qiāng太快了,让人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作出更多的判断,唯有骤然撤刀疾退,这才堪堪躲过一qiāng穿心的厄运。
青凤此时虽然先机在握,却并未趁势发起迅猛的攻击,手中火焰飞凤qiāng仍静静地斜指着对方。紫煞卫副统领脱身之后,飞速地拉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额头略见汗渍,脸色微微有些泛白。
“你的刀的确很快,只是缺少了一些精妙的变化。否则,只怕本凤儿已经躺下了。”青凤淡淡地点评道。
“是么,适才也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接下来,我不会再有所留手!”紫煞卫副统领紧了紧手中之刀,对自己的刀道仍充满了自信。
青凤即收敛了杀心,便会让对方尽情展示一身最精湛的绝学,让其输得心服口服。所以才没有主动发起攻击,以静制动,后发先至,任你千刀万刀,我皆一qiāng破之。
紫煞卫副统领深吸了一口气,再度将气势攀升到顶峰,手腕一振,再度出刀。这一刀似乎与上一刀有所不同,看似很慢,实则速度比上一刀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刀合一,视觉上只看到一道闪着寒光的轨迹。
刹那,一抹刀芒已抵达青凤的面前,这次比上次距离更近几分,唯有三寸之遥。
玄武裂天 第一千七百六十二章胜者为大
刹那,一抹刀芒已抵达青凤的面前,这次比上次的距离更近几分,唯有三寸之遥。
锵!但闻一声轻响,青凤的qiāng尾斗然倒竖,精准无误的荡开了斩来的一刀。紫煞卫副统领这次似已早有后手,并未即时的撤刀后退,手中刀锋一转,骤然爆射出上百道刀光,每道刀光都蕴含着森冷的杀机,并非虚招,刀刀皆能致人死地。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似有上百只持刀的手在同时舞动,那是因为出刀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分不出前后顺序,有如在同一时间斩出。
很快吗?青凤的qiāng似乎更快,至少比对方的刀更快上一倍,虚空中生出点点螺旋qiāng影,后发先至地迎向对方的百道刀光。
锵锵锵……空气中传出数百道金属交击的尖锐撞声,不时还夹着一连串仙力灵波炸裂的轰鸣震响。
呼吸间,刀光,qiāng芒同时破碎溃散,仅留下一抹刺目星光,直朝着紫煞卫副统领的眉心绽射而去。
退,唯有退,再次迅疾飞退!那一抹星光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保持一尺的距离,紧追不舍。 眼下只有一个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就地卧倒,赖牛打滚,总好过被一qiāng洞穿头颅,血溅当场。
所谓尊严,荣誉,面子,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命都没了,那些东西还有何用?
目睹这一幕,在埸之人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尤其紫煞卫之人,都是齐齐垂下了头。像是都在想着,如换成自己会怎样做?答案不尽相同。
紫煞卫副统领就地滚动几圈,这才一个鲤鱼打挺腾身而起。一身灰土,满面尘埃,虽状极狼狈,却险险躲过一qiāng透脑之厄。
青凤的火焰飞凤qiāng斜指地面,静静地望着对方,眼中没有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在她的认知中,只要能躲过劫难就是高招。至于何种姿态根本就不重要,有这么可笑吗?
掸掉身上的尘土,紫煞卫副统领的神情看上去无悲无怨,反显得愈加沉静无波,眼中透出的战意更浓;“你的qiāng至少比我的刀快上一倍。但我之刀道不仅于此!”
“哦!所谓高手寂寞,见猎心喜,本凤儿就陪你战个痛快。”青凤的眼眸中透出些许期待的神情。
“我之刀道为霸刀,霸者睥睨天下,气吞山河。”紫煞卫副统领说话间,腰背挺立,如山如岳,一股磅礴浩大的气势瞬间弥漫开来,双眼开合间,精芒爆闪,俯视天下,霸气纵横。
一道有若实质般的目光霸气十足地射向青凤云天星,这一眼的威势,换做寻常修者势必已当场崩溃。
青凤却视若未觉,仍是云淡风轻地道:“气势磅礴浩大,霸绝天下,本凤儿很期待,千万别再藏着掖着,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好!”紫煞卫副统领一声暴喝,大步跨出,一脚踏下,手中斩刀虚空一劈,空间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狂风咆哮,天地为之色变。
“这霸刀的威势果然非同凡响,如此震天撼地的威势,人在其中非被撕碎不可。”
“是呀!很久没见副统领施展这种霸道刀势了!”在埸一众紫煞卫,纷纷为之动容,一扫适才的沮丧之气。
这霸道的一刀,速度不算快,却蕴含着厚重的如山威势,劈开前方的空间直朝青凤迎面斩落而下,强大厚重的刀气令人感到窒息,有若巨岩压顶之势。
面对这雷霆般的一击,青凤不敢有毫的托大,手中的火焰飞凤qiāng上扬,朝着狂劈而来的如山刀势,虚虚地刺出一qiāng,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劲的qiāng芒,似若一缕轻烟雾气,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刀芒,轻柔无比地点击在对方劈斩而下的刀尖之上。
叮!火星四溅,紫煞卫副统领顿感手臂一阵酸麻,只觉一股绵柔的气劲顺着刀身涌入手臂。心中一惊,手上刀势微顿。
就在这稍一微顿的刹那,qiāng芒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十分随意。qiāng尖不停地颤动,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下一刻会刺向何处。似乎如何闪避,全身的要害部位像是都在这他一qiāng攻击范围之内。
青凤的qiāng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随心所欲地东刺一qiāng,西点一qiāng,忽而上挑,忽而下拨,令人防不胜防。每一qiāng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qiāng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像是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
这是qiāng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qiāng式。意在qiāng先,意动qiāng至,似若行云流水般的洒然。
对方每递出一qiāng,都会令紫煞卫副统领感到毛骨悚然,冷汗直冒,直惊得左右狂跳,前闪后避,似若惊弓之鸟。对方若是心存杀意,自己只怕巳死上十次有余,所谓的如山霸道刀势巳完全分崩离析,不堪一击。
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一刀一刀笨拙的格挡,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让那些刚从沮丧中走出来的一众紫煞卫再次发出一片哀叹,有些人甚至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太丢人了!
哐当!一声清脆的长刀坠地声响彻。这位紫煞卫副统领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残酷折磨,那种胆颤心惊的恐惧,彻底的摧毁了他坚韧的心智。如果对方愿意,此刻只怕已死过十次了,什么是差距,差距有多大?绝不止一星半点!
这种单方被虐的惨象巳够丢人显眼了,如再不识相的弃刀认输,对方虽无杀意,但在自己身上开个十来道口子也是极有可能的:"我输了!"
君大统领并没有去看这最后一场战斗,一直眉宇紧皱的垂闭着双目,不知在想什么?直到一声清脆的长刀坠地声响起,接着又听见有人认输;谁输谁赢了?
悬着的心一下涌上了喉腔,似乎一张口便会喷出来似的。良久,仍未见他睁眼,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变得一片死寂。他知道这一睁眼便即刻真象大白,同时也揭视了这场赌局最终的胜负结果。只是无论你有没有勇气睁开眼,这场赌局的胜负都巳尘埃落地。
终于,君大统领胸前的长须抖动了几下,这才缓缓地抬起如铅般沉重的眼皮。视线投向挑战的埸地,却震颤地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一杆火焰长qiāng,正斜斜地指着两手空空的紫煞卫副统领眉心,qiāng锋尖透出一抹吐不定的火焰,只须稍一用力,倾刻便会穿透对方的脑门。
根本无须宣布这最后一战的结果,眼神再不好使的人都看得出谁胜谁负;紫煞卫五战皆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长很长,或许只是一刹那,君大统领的衣衫无风自动,面沉如水,大脑也重新恢复了清明。此刻,没有什么比直面现实更令人羞辱不堪的事了。
来时杀气腾腾,气焰威势无限,视天下为无物。此时的黄昏夕阳斜照下,唯剩下一群沮丧无比的紫煞卫,一个个像是被抽去脊梁般的低垂着头,眼中尽是无尽的羞愤和耻辱。
现实就是如此的炎凉冷酷,苍海桑田都在一念之间逆转,胜者为大,眼前的一众天外楼之人,已不再是什么所谓的凶犯,而是一群惩恶扬善正义之士。天地间的是非曲直,无不是由强者说了算,无论在什么地方,规则都是由强者制定的。
"没有今日一幕,怎知道天外有天,这世上本就有无敌的存在!"司徒浩天淡淡地道,言语间并没一点嘲弄和落井下石的意思;"紫煞卫到底有多强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说一句,就算有天凤卫的出现,也未必能拿下天外楼的这些人,没准还会集体步那位禽兽九少的后尘,也未可知!"
此话若是放在挑战之前说出,自然不会有人相信。然而,此时却没人敢嗤之以鼻的当作是疯言疯语。这或许只是天外楼的冰山一角,却已足够让人心生敬畏,不敢再生出小视之心。
"此话有如暮鼓晨钟,震耳发聩!司徒公子放心,我紫煞卫会尊守之前的约定!"君大统领毕竟非寻常之辈,他并不认为司徒浩天的话在夸大其辞。天外楼的人有选择龟缩在护峰大阵内,反而敢集体现身直面紫煞卫,本就不咐合常理,那里来的这份胆气?唯一的解释就是有着强大的实力依仗,根本就将如狼似虎的紫煞卫放在眼里。
细细想来,心中虽然不愿相信这种推测,但五战连败的事实却有目共睹。要知道,出战的五人都是紫煞卫中最强大的存在,尚且不堪一击,如不是对方留手,眼前只怕已多了五具尸体。
尽管紫煞卫会因此遭遇前所未有的耻辱,但能够将这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紫煞卫,一个不少的全部带回去,就算会背负着行动失败的罪责,也是无怨无悔。
玄武裂天 一千七百六十三章君子与小人,英雄和败类
不问是非曲直,不等于不设人性的道德底线。他本就对此次的行动充满了抵触情绪,更是对那位九少的禽兽行径深为不耻,只是苦于职责所在,不得不勉力为之。
更何况,城主府天凤卫的强势出现干予,已让事态变得复杂起来,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发双方之间的大火拼,甚至还会演变为两座城市之间强强对抗,其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当下的紫煞卫已成了弱势的一方,就算有心想要不顾颜面的撕毁双方的约定,也再无力将一干凶犯带走。
君大统领沉着脸,脑中却是千回百转,一切都出乎他事前的预判,最后不得不悲哀的承认,此次的猎凶行动失败。
"想到鸣凤城中还藏着虎卧着龙,我紫煞卫此番输得不。"君大统领由衷的言道,换着是紫煞卫的人占了上风,未必会这般手下留情的只伤不杀。
"只不过,你们灭杀了九少,便已种下了祸根,我们此番退去,事情并不会因此结束,势必还会遭遇更凶险的猎杀,天外楼的人若还活着,此事便不会善罢干休。"君大统领低叹了一声,像是在为这些人提前默哀。
这番话,一方面是说给天外楼的人听的,另一方面,则是说给天凤卫听的;你们护得了一时,护得了一世么?天外楼的仇敌乃是八级城市的一方霸主,只要脑子进水,都不会陷入这个凶险无比的泥潭。
君大统领的嘴角泛起一萧瑟的意味,接着淡淡地道:"我会履行之前的约定,紫煞卫从此刻起绝不会再有所行动。但,老夫使命在身,却难以置之于事外。尽管老夫不耻于九少的禽兽所为,心中也暗呼一声杀得好,杀得一点错,杀得无可厚非!"
君大统领充满着赞赏,语音和煦,但说出来的话却如严冬飞雪般的冷冽;"然而,赞赏是一回事,职责使命所在,却又另当别论了。所以,我会以一人力,将一众天外楼之人尽数捉拿到案。心中虽实为不愿,却不得不之,还望诸位能理解老夫的苦衷"
"不问是非的君无命,心中也藏着一杆秤!"司徒明月望着面带歉然的君大统领,淡淡的道:"人在局中,当真有着太多的无奈!不管得到的使命有多么荒谬,都必须要竭尽所能的去完成。故对君大统领的情操深表感佩,从此刻起,天凤卫也会终止一切行动!"
"虽然彼此敌对,虽然那位禽兽九少的确死有余辜,但是……老夫不会因为对你等的赞赏,而有任何手下留情!"君大统领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惆怅,随着一句一句的话说出来,心中的那点愧疚也在一点点消散;"老夫的真实修为是半步仙王境初期,无论你们是一起上,还是车轮战,生死无论,老夫都尽数接下了!"
"君大统领胸怀坦荡,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我天外楼之人都不会有任何怨言。"陆随风掀开脸上的罩面,之前是为了约战,才换了这身服饰,到了此时也没有继续遮掩的必要,所有人都跟着摘下了面罩,露出一张张年轻得令人羡慕嫉妒恨的面庞。
"哦?此话当真?"君大统领大感诧意微皱了皱眉;"要知道,就算你们一起出手都未必有胜算,你不会是在说笑吧?"
"君子一言九鼎,你老能尊守约定,我等又岂会言而无信。只要你老能堂堂正正的战而胜之,我等自当束手就缚。"陆随风是一脸淡笑的言道:"虽然对你老敬佩有加,但这关乎着生死命运,自然也不会稍有任何手下留情。"
"这是当然!生死不论!"君大统领的脸上再次浮起一愧疚之色,昂首望天,轻叹了一声;"若非职责在身,实在不愿为难你们,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陆随风微微颔首,有这一句抱歉,足以说明他此刻的心无比纠结,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一杆秤,都有着是非善恶的标准。
然而,当这个是非善恶的标准,超出了自身的能力范围之后,这个是非善恶的份量就显得很轻了,甚至变得毫无意义。无论你是本意,还是迫不得已,其最终的演变结果就是如此,有对错之说。
"君子与小人,英雄和败类,或许只是一线之隔吧?!"陆随风洒然一笑;"我对你老的选择深表理解,接受这句道歉。这就是江湖,人在其中,本就身难由己,所谓的问心是否有愧,唯有本心自知,任由他人评说!"
紫煞卫的此行,就是奉命前来捉拿杀害九少的一众凶犯。然而到了此时,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显得有些复杂。对着天外楼的这些人,反倒生出了一些同情,惭愧,甚至敬重!不是因为他们的修为有多强,而是他们做了这天下很多人不敢做的事。
尽管如此,还是要将一众凶犯擒拿回去,因为所处的立场不同,受命于人,不得不为之。所以,君大统领的内心很矛盾,很复杂,脸上却仍只有冷硬和无情。
这些紫煞卫直属紫云峰最高层的节制,心中不敢有所谓的是非对错之分,唯一有的只是不可抗拒的指令,在他们身上只剩下愚忠。
"开始吧!"君大统领长长的叹了口气;"否则,老夫会因为你那句"问心是否有愧,唯有本心自知 ",拂袖而去了。"
陆随风点点头表示理解,目光在天外楼的众人身上扫视了一遍,最后落在那只凤的身上;"凤儿,这一战由你出手,注意点分寸,只须分出胜负即可。"
"姐夫放心,这老头虽有些愚腐,却也胸怀坦荡,凤儿对他这条命没兴趣。"青凤一甩胸前的小辨,香舌轻舐了舐红唇,凤目青光烁烁。她只是仙主中期的修为,虽然面对的是一位半步仙王,却有毫的畏惧,一张俏脸涨得红彤彤的,充满了兴奋之色,浑身上下巳然是战意滚荡。
"一个小丫头片子?"君大统领甚感意外地皱了皱眉,有些恼怒的沉声道:"这是想羞辱老夫么?"
"切!到了这种境界还以貌取人,难怪都七八千岁了,还只是个半步仙王,看来得终身止步于此了。"青凤双手叉着***,一脸讥诮的道:"所谓狮子搏兔须出全力,站在对面的就是对手,那里来的性别年龄之分?"
"这个……是不是能换一个?"莫大统领难得的老脸一红,以表取人乃是修者大忌,这个浅显的道理,对于他这个活了近万年的老怪物岂会不知。只是面对眼前这个清丽可人,一脸人畜无害的小丫头,就算面皮再厚,也实在是出不了手。
""你老不妨出手试试,若连一招都接不下来,我当面向你老道歉,并同时另换一人出战。如何?""陆随风一脸肃然地道,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君大统领微眯着的眼眸中有黑白转轮浮现,斗然射出一道黑白光束,这是蕴含着灵魂攻击的瞳术,无声无息,却有若实质,杀人于无形。
啵!殊不知这诡异的黑白光束刚一乍现,就被青凤眉心处散发出的一蓬点点青辉给湮灭了。论灵魂攻击,这只凤还真不怕任何人。
"天外楼果然藏龙卧凤,倒是老夫眼拙了。"君大统领收敛起轻视之心,无疑已承认了对方出战的资格,甚至从这小丫头身上察觉到了十分危险的信号。
"小丫头是什么境界修为?"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君大统领的老脸又是一红。
"切!居然连这么脑残的问题也说得出来!"青风一脸鄙视的撇了撇嘴;"我知尔,尔却对我一无所知。未战,你老似乎已输一筹。不是么?"
"小丫头居然还深谙攻心之术,老夫还真不敢再托大,会将你当作同境界的对手。"君大统领说话间,衣袖一拂,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起来,呈现出一方郁郁葱葱的木之世界。其间的一花,一草,一木,甚至一阵风,一片云,都可以伤人于无形。一旦陷入其中,绝不仅仅削弱对手战力那么简单,还能重创,乃至灭杀对手。
青凤的整个人都被一层绿色的氤氲雾气笼罩住,仅仅是其中散发出来的气息,远远的都令人感到肌肤如割,心生恐惧,神魂颤栗。
不过,熟悉这只凤的天外楼众人,神色间都显得尤为淡定,似乎一点不担心这小丫头的生死安危。
"小丫头,如果你撑不住,那就赶快让输吧!老夫实在不忍看到一个小女儿家被切割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一道虚无飘浮的声音,在一方郁郁葱葱的木之世界荡响。
"看不出你这固执冷漠的老头,还有慈悲为怀的一面。只不过,本凤儿有那么不堪吗?"青凤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坏笑的弧度,身上的裙衫无风自舞,点点青辉从那双凤目中纷至逸出,呼吸间便四下幅散扩展开来,每一点青辉中生出一朵绽开的火莲。
玄武裂天 第一千七百六十四章朝如青絲暮成雪
"看不出你这固执冷漠的老头,还有慈悲为怀的一面。只不过,本凤儿有那么不堪吗?"青凤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坏笑的弧度,身上的裙衫无风自舞,点点青辉从那双凤目中纷至逸出,呼吸间便四下幅散扩展开来,每一点青辉中生出一朵绽开的火莲。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