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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裂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庭
“能在本尊的虚空禁锢中有如此表现,已足以笑傲整个东域仙界了。不过,如果仅是这样,仍勉不了败亡的命运。”紫云峰主阴冷的声音在虚无的黑暗中飘响,淡漠中却是充满了无尽的自信和孤傲。
而这份自信和孤傲却并无半分勉强,虽然看似是持平的局面。但从表面看来,胜利的天平却已经在悄然朝着他的方向偏转了,至少目前的紫云峰主是这样认为的。
在如此的黑暗中搏杀交锋,如果换了其他人,哪怕是无畏死拼,纵算能够凭借强悍的意志,支撑到最后的一刻,结果也不会有多少胜算。
更何况此刻所面对的是一个曾经的杀手王者,并且还是在他制造的虚空禁锢中战斗,实在是一件可悲而毫无赢面的事情。
所谓剑心如已心,杀手的剑,冷酷,凶厉,没在任何观赏性的花哨虚招,剑剑致命。甚至可以忍受非人的疼痛,就算以伤换对方的命,也绝不会有丝毫犹豫和滞凝,只要他还活着,手中的剑就不会停滞,因为他本就是来杀人,来取人性命的。
"如果你有绝对的把握击败我,乃致我于死地,还需要说这许多话吗?尽管是在你制造的虚空禁锢中战斗,但我仍有着与你相同的能力。我这样说,你相信吗?"陆随风的语调中没有丝毫的不安,显得尤为的平静,似乎只是在诉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实,有参杂丝毫多余的情绪。
不可否认,彼此经过了一番险象环生的杀,到了这种境地,无论是他还是对方都不可能说谎,因为直到现在,他虽占尽了上风,却仍是得势不见功的局面。
紫云峰主闻言,心神猛然地往一沉。他开口,只不过是想扰乱打击对方的信心,让其露出破绽来。却不料,反而因为这一句话,受到影响的反到是自己的信心。让他疑惑的是对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本可以当作底牌,给自己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
虽不知对方在这种极端被动的情形下,究竟凭什么敢有这份自信?但却隐约能够感觉到,这绝对不是谎言。对方口吻与他相同,同样充满了自信,甚而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样的自信,自然也不会是无所由来。
陆随风并没有进一步想解释的意思,只是在下一瞬间,变幻了剑势。仅仅是几个吐息之间,紫云峰主便顿时感觉到压力倍增,隐约已经有一种无法控制剑势的感觉,原本势均力敌的情况,在刹那之间发生了逆转。
无论紫云峰主在寂灭的黑暗中如何出剑,怎么变招换式,用尽一切诡异刁钻的手段,陆随风的剑似乎都精准无比的打乱他出剑的节奏,就好像他整个人都透明的暴露在了对方面前一般,根本没有丝毫可以掩饰的地方。
一刹那间,他就明白了对方这种自信的来源。自己的心思剑势,像是真的已经完全被对方完全看穿了,甚而包括自己的动机和意图,似乎都在对方的预判中,像是提前在那里等着自己主动撞上去挨剑。
这一发现,让紫云峰主立即改变战斗方式,不再按照套路,不加思索的随意变幻出剑,甚至是之前根本就没有施展过的剑招。
然而,诡异的是,即便是这完全陌生,而完全毫无规律的剑招,似乎也完全在对方的预知和控制之下,根本没能带起半点波澜。
剑道的致高境界便是无招,一切形成了固定套路的剑招,即便再精妙,也总有被看穿的的时候,都有破绽所在,无论如何随心所欲的变换招式,都依然无法摆脱那种烙印在骨子里的熟悉剑套。
紫云峰主在剑道上本就算不上最精妙,却最诡异致命,常常出现在不可思议的角度,都是令人无法回防的死角,可谓是最有效率的杀人剑道,令人防不胜防。
陆随风在之前的搏奕中,也被这杀人的剑道在身上留下几道口子。在没有完全熟悉之前,还看不出差距来,一旦等到彻底熟悉了对方的剑势,这种差距就荡然无存了。以精粹而论,陆随风的剑,实在要比他精妙高超得太多。
奕剑之术!对于剑势的判断敏锐之极。这种敏锐,早就已经融入了陆随风的灵魂之中,即便他虽然已经很少用到奕剑术,也同样存在,是属于他"道"的一部分。
到了此时,彼此在黑暗中的敏锐感知都是对等的,双方都有任何优势可言。在实力修为上陆随风不如对手,但在惊心动魄的搏杀中,紫云峰主却是逐渐落入了下风。
对方每一剑,他都须挥动数剑方能抵御住,最后都会在身上留下一道新的剑痕,鲜血喷溅而出的声音,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刺耳。
高手锋,一旦落在下风,便步步受制,短短不到片刻的时间,战斗的节奏已完全在陆随风的掌控之中。
这让紫云峰主嗅到了致命的危险,正在一步步向着自己逼近。那是一种属于高手对于危险最敏锐的感知,他们从来不会忽视质疑这种潜在的直觉,通常都会在第一时间立即采取应对的手段。
紫云峰主自然也不例外,更不会坐以待毙,他手中的剑在黑暗骤然的炸裂开来,变成了数百上千道锐利的剑芒,瞬间激射开去,层层叠叠,覆盖一切。
他深信在自己的虚空禁锢中,虽未必能重创对方乃至死亡。至少,对自己所发出的寂灭千刃杀,他还是充满着无尽的自信。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都可以暂时困住对方,让自己拥有足够的时间从容进退。
谋定而动,身形闪动间有如苍鹰搏兔,十指如钩似爪,正欲朝着陆随风的身影俯抓而去,骤觉整个禁锢空间一阵摇曳扭曲,寂灭的黑暗竟是裂开一道裂缝……
缝隙中,一个璀璨的星辰闪烁震颤着,瞬间牵动出漫空星辰,成千上万。一时间,星河倒旋流转,如同从天际深处流淌而出,星力喷薄滚荡,倾刻便将无尽黑暗渲染得一片璀璨。
陆随风像是完全看透了这虚空禁锢的规则,挥手间,一剑冲霄,绚丽的光华在无尽黑暗中绽放开来,彩光流转,洗尽纤华。
这一剑蕴含着天地间的自然法则,玄妙华丽到了极致,牵动千万颗星辰汇聚成璀璨夺目的星河,美得几乎令人窒息,无法想像这一剑的滂渤浩大,贯穿天地,自然也能贯穿星河。
"这是……星域!"这瞬间的变化,就算紫云峰主心机深沉如海,也不由得眼皮狂跳,居然能在他人的领域中施展领域,简直就是一件闻所未闻,前所未见的事,已经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若非亲眼所见,若非自己真实不虚的陷入这星域中,任谁都难以相信。
从一剑裂空到虚空禁锢破碎,星河倒泄,这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
万千星辰倒卷倾泄而下,点点旋动不定的星光,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在身陷其中的紫云峰主眼中,却是星光如剑,铮铮杀气弥天,让人生出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来自灵魂深处恐惧感,第一次泛上心头。
人可以不惧死,尤其是修仙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从入道的那一刻起,便已有了随时陨落的觉悟。但如被一寸寸的尸解,那绝对是比死更可怕的"恐惧",是人可以不惧死,却永远无法超越"恐惧"!
每颗星辰都散发勾魂夺命的森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只要这片星域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自己彻底撕成碎屑,灰飞烟灭。
无数星辰在他的周边盘旋环绕,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如针扎刀割般的生痛。
"到底还是低估了你的战力,果然够强。只不过,想要击败本尊老夫,还不够看!"紫云峰主冰冷的目光遥遥地投射在陆随风身上,双手掐印,身下的虚空顿时泛起一片wāng yáng,道道的惊涛冲天而起;擎天一击!





玄武裂天 第一千八百二十章 与虎谋皮
"到底还是低估了你的战力,果然够强。只不过,想要击败本尊老夫,还不够看!"紫云峰主冰冷的目光遥遥地投射在陆随风身上,双手掐印,身下的虚空顿时泛起一片wāng yáng,道道的惊涛冲天而起;擎天一击!
咆哮的震吼声中,无数道惊涛水柱冲霄拍空,汇聚成一道碧水长河,玄妙华丽到了极致,美得几乎令人窒息,蕴含着天地间的大道法则。
随着紫云峰主手势的不断变幻,碧水长河为之缓缓牵动,旋转,形成一根擎天之柱,捣破天穹,搅动一天星空风云,轰然砸下。
轰隆!擎天之柱捣落,一方世界都在扭曲,颤抖,空间一阵迷乱,无数星光失控地漫空闪灭流窜。
这擎天一击的威势尤为恐怖,令人不寒而栗,仿佛未日降临。毫不怀疑,一旦被其砸中,纵算侥幸不死,势必也会受创非轻。
只不过,陆随风此刻的眼眸中也只有惊,却无一惧色,不闪不避的一剑劈空而出,化作一条数十米长的巨大龙形剑影,凝实得浑身鳞甲都清晰可见,闪射着耀眼的金光,幅散全身,威势凌天。一股天撼地的霸绝之气奔涌而出,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让这一方的空间斗然一暗。
头顶的天幕仿佛被撕裂成两,两种色彩各自据半边天空,彼此呼啸,宛如两颗飞逝的陨石轰然碰撞在一起。这一刹之间,时间像是突然凝固了。
噗嗤!下一秒,并未想象中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塔楼内只传一道沉闷的"
噗嗤"声,紧接着,一团不受控的光华爆裂开来,无数灼人眼球的流光漫空绽射飞溅。
一道道绚丽多彩的波光,像是水纹涟漪般的不断辐散漫延,所经之处,这方战斗空间如同玻璃般的碎裂开来,一片片的崩溃倾塌。
片刻之后,耀眼的光华消散,一道人影从半空急速的坠落而下,所经之处,鲜血漫洒,带出一蓬腥红的血雾。
砰!一道人影从高空像是不受控的狠狠砸落在地面,碎石尘土飞溅,战台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尘埃散尽,一具蜷曲的身躯在坑底不断地抽搐着,发出阵阵痉挛,口中的鲜血毫不吝啬的向外喷涌,整个人像是已经入气多,出气少,看上去像是很快便会成为一具尸体。
"这……"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骇之色,这道被打落虚空的人影,无疑应该是陆随风,毕竟差了对方一个大境界,越级战斗到这个份上,已是让人惊叹不已了,受创落败也是预料中的事。
按照双方之前的约定,败的结果,就是死!见到这一幕,紫燕几女已如惊弓之鸟般,直接朝着战台地面的坑洞扑去,已经完全顾不得什么所谓的约定,准备抢了人便杀出塔楼去。
然而,当她们看到另一道从虚空缓缓降落的身影时,奔行的身形都是嘎然而止。因为这道从虚空降落的人影,骇然竟会是陆随风,这绝对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皆认为自己的视觉出了问题。如果所见不虚,那砸入深坑的人必然就是那位不可一世的紫云峰主了。
扑嗵!陆随风的双脚刚一沾地,便单膝跪地,一口鲜血顿时从嘴中挤了出来。一身仙铠已经破损不堪,浑身上下染满了斑斑腥红血迹,尤为醒目。身体难以自控的一阵晃和颤抖,如不是一手撑地,用剑竭立地支撑着,恐怕也很难不倒下去。
人影一闪,一道白衣如雪的身影已出在战台上,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扶住陆随风摇摇入坠的身体,将一枚碧绿晶莹的丹药塞入了他的嘴中,入口即化。
片刻,陆随风苍白的脸上便恢复了血色,睁眼便看见一张美艳清冷的面孔,不带一烟火气;"是你……闻仙子……那紫云峰主事吧?"
白衣如雪的女子,正是九层之上的绝代天骄闻轻舞。瞥了一眼深坑,语音依然清冷:"仙王境大能岂会这般轻易陨落!总之,这一战你们算是侥幸胜了!"
陆随风抹去嘴角的血渍,微皱了皱眉,神色凝重的道:"只怕事情并不会这般善了,我们得尽快离开此地,迟则生变!"
"想走,做梦!"一道歇斯底里的嘶吼,从战台地面的深坑中传荡出来,杀机凛然。
话音落下,七八道紫衣人影从塔楼十层闪掠而出,每一个都拥有仙王境初期的修为。呼吸之间,便将陆随风以及刚落在战台上紫燕三女和龙飞围困在中间。强大恐怖的仙王境气势铺天盖地的威压四方,封锁住整座战台。
深坑内,浑身染血的紫云峰主已颤巍巍的立了起来,虽然状极狼狈,但一双目光仍旧凌厉。仙王境大能的仙体果然强悍无比,自愈修复能力更是惊人。之前还奄奄一息,只是片刻之后,虽谈不上已生龙活虎,看上去却也再无大碍。
伸手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掸去了身上的尘土,整理了一下蓬乱的须发,这才从深坑中走了出来,脚步虽然有些滞重,身躯也略微有些许踉跄,但一峰之主的威仪和气势却毫不减。
"哼!果然是有其子必有父,紫云峰就有一个是良善之辈,与这样的人讲信义,简直就是在与虎谋皮。"青凤毫不掩饰的鄙视道:"姐夫,还等什么?直接杀出去就是了!"
陆随风伸手拦住正要冲杀出去的青凤,瞥了一眼十层之上的那些包间,皱头微凝,随即露出一苦笑的意味,这些老家伙果然够沉得住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继续看大戏,难道真要看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场面,才出来收拾残局。
"这是我最不想见到的场面,否则,又何必接受这不公平的挑战和约定,是希望就此能化解这段仇恨,并非真的惧怕什么?"陆随风仍是平静地道,没一点身陷重围中的惊惶和不安;"相信这点阵势还挡不住我们。"
"哼!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化解仇恨,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紫云峰主一脸狰狞的怒哼道。
"紫无极,你认为天道血誓是可以轻易发下的吗?"一旁的闻轻舞鄙视的冷声道:"且不说违反誓约会遭到什么天遣?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你今日若是连最后一点诚信底线都守不住,无论这些人是否能生离此地,你修了数千年的道心必然受损,那将永远成为一道无法跨越的坎,不仅修为从此难有寸进,境界还会不断的大幅滑落。"
在一众绝代天骄中,敢这般直呼其名讳的也唯有这位闻仙子了。很少有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来历,而紫云峰却是其中的一个,像是还对其十分忌惮。
更何况,对方所言并非是在耸人听闻,对于修者来说,道心一旦出现了问题,是件非常可怕的事,也就意味着道一途几乎已走到了尽头。
"闻仙子说得错,差一点就说服了本尊。"紫云峰主沉吟了片刻,似在为自己的所为找寻一个支撑点,良久,微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有些迷离的眼眸再度变得更加深遂起来;"只可惜,你之所言反让本尊获得了一更深层的明悟,违背誓约的确会让道心受损,但失去了一颗勇往直前,快意恩仇的心,所谓的道心就不是受损那么简单了,而是彻底崩塌,沉沦。两下权衡取其轻,所以……"
"自欺欺人!"陆随风不屑的道:"你认为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仇恨更能让人沉沦的吗?更何况,有大义灭亲的情操就算了,还要为一个猪狗不如的禽兽复仇讨公道,如此所为,也就离坠入魔道不远矣!"
"诡言耸听!你认为如此便能乱了本尊的道心,那就错得离谱了。"紫云峰主阴冷地道,眼中杀机泛滥,凶光慑人;"为子复仇,天经地义,就算背负千古骂名,道心有损也在所不惜。凡天外楼之人,势必斩尽杀绝,没一个能活在这世上。"
"笑话!你当我天外楼是阿猫阿狗,砧上的肉,可以任意让人辜割的吗?"陆随风眼中的冷芒电射,抬头看了看封锁住战台的八名紫衣仙王境大能,不由冷笑连连,取出一叠七品仙符,声若寒冰的道;"如果你等真敢出手,我保证这些人将无一可以活着。而且,从今以后,只要你紫云峰的人敢离山门,我天外楼之人势必见一个杀一个,绝不会再有所姑惜,从此势同水火,不死不休!"
"哼!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紫云峰主不屑的冷哼道;"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天外楼,本尊挥手间便可让你等从这片世界去。"
他说得错,如果天外楼在逸天城所管辖的地域内,以紫云峰的强大,的确是吹一口气便能轻易灭杀。只不过,真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吗?




玄武裂天 第一千八百二十一章 天道血誓可不是儿戏
他说得错,如果天外楼在逸天城所管辖的地域内,以紫云峰的强大,的确是吹一口气便能轻易灭杀。只不过,真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吗?
天外楼明面上是一个商业机构,一旦遭遇不可逆转的危机,便可随时由明转暗,甚至化整为零的彻底消失。聚时发出雷霆一击,散时瞬间蒸发在茫茫人海中。
这一点,以紫云峰主阴狠深沉的心机,又岂会想不到。但仇恨的炽焰在胸腔内熊熊燃烧,眼中充满了怨毒的疯狂之色,仅存的一理智让他竭制住这股怒焰,迟疑着没有发出最后的攻击令。
看了一眼十层之上的那些包间,仍是一片寂然无声,以他对这些老家伙的认知,当然不会坐视自己违约而无动于衷。心中不由冷笑;"想要继续看好戏么,那就等着收尸吧!"
为了复仇,他可以不顾一切的违背天道血誓,背负千古骂名,那怕道心受损也在所不惜,至于那些老家伙的指责,能奈我何?只要能灭杀眼前这群人,就算大不了背个无耻的骂名也值了。
"当心不要伤到了闻仙子,余下的一个不留!"紫云峰主的眼中涌动着疯狂的狠厉之色,不再犹豫的发出了围杀令,声音像是从牙缝中一字一句地挤出来,森冷刺耳。
出动八位仙王境长老围杀一群后生晚辈,这样豪华的阵容在中仙界也是史无前例,绝无仅有。然而,当这些长老看到陆随风手上的那叠七品仙符,却是犹豫了,神色间都是露出了浓浓的忌惮之色。
一张七品仙符的威能,相当于一个仙王境初期的全力一击。这一叠至少不下于三十张,谁知道身上还有多少?对于未知的威胁,没人能淡定,只能加大气势威压,却不敢真正的发动攻击。
这种层面的战斗一旦爆发,绝对是毁天灭地,整座逸天城都会变成一片废墟,在场将无一能幸免。这样的后果,那怕是真正的仙神也不愿看到。
在紫云峰主的算计中,天外楼的这群人再妖孽,在八位仙王境长老的强势压制下,根本不可能弄出多大的动静来,便会被彻底灭杀。
然而,他千算万算,却万万有想到对方之中,居然出现一位七品仙符师,那就不是强势灭杀的问题了,而是一场惊天动地灭世之战。
他脸上的面部肌肉在剧烈的抽搐着,眼中的疯狂之色时而消散,时而蒸腾燃烧,胸前的长须抖动,嘴唇颤抖,一个"杀"字在他的喉咙间来回滚动,却始终有喷吐出来。他的心在挣扎,在进行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天人交战。
他更清楚的知道,以当下的势态,就算使用一峰之主的权利发出灭杀令,那八位长老也未必会执行。他疯狂是因为丧子之仇,而这八位长老却是保持着清明的头脑,自然知道一旦出手的后果是什么!绝对有权拒绝跟着他疯狂,所以也仅仅是释放气势威压而已,不会再有进一步的动作,那怕一带有攻击性的意图也不敢稍有流露出来。
陆随风等人敏锐的感之到这种微妙氛围,只是保持着应有的警惕,并没有放出气势与之展开抗衡。这种一触即发,骑虎难下的僵持场面,显得尤为的诡异和危险。
就在此时,十层之上的包间中,一道道人影闪掠而出,悬浮于虚空,有男有女,穿着服饰各异,有白发白眉的老者,有扇羽伦巾的中年文士,裙衫飘飘的蔓妙女子,不一而论。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的身上都散逸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韵,蕴含着一股俯视众生,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霸绝之势。
"好你个紫老儿,当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存在呀?"一位扇羽伦巾的中年文士出声道,带着一怨气和淡淡的愠怒。
"呵呵,才数百年不见,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脸皮,如此不顾廉耻了?"一个胖乎乎酷似肉球般的老头,咧着嘴,呵呵的讥讽道,红润的脸上满是鄙视之色。
"人可以霸道,可以恃强凌弱,冷酷无情,可以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却不能无视"诚信"二字,这是做人做仙的根本,残忍无比的妖兽尚且能守住这份根本,否则,将不为天地法则所容。"这是一位有着一头红发的壮硕男子,双目中似有点点火焰燃烧,一身血色长袍加身,远远望去宛如一座欲将喷发的火山。
"紫老儿,你可不要被仇恨冲晕了头,那天道血誓可不是儿戏,一旦违背,不仅仅只是道心受损那么简单,更有可能从此生死道消,神魂俱灭,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会彻底被杀。甚至连我们这些鉴证人,如果视而不见,势必也会背上一个助纣为虐的罪名,同样遭受天道法则的惩戒。所以……哼!"说话之人一身蓝袍,面容冷峻如刀,浑身上下似若一柄出鞘的锋芒,直冲凌霄,这声冷"哼"更是有如金属铿锵,充斥着铮铮杀气。
"哈哈哈……"紫云峰主闻言竟是纵声狂笑;"那又如何?难道你们还真敢对本尊出手不成?丧子之痛落在你等身上试试,只怕会做得比本尊更疯狂,更无人性!"
"哼!如果本仙子有这样一个禽兽不如,天地难容的后辈,根本不需他人出手,十个八个都早已亲手掐死了,免得留在世上祸害苍生。有人替天行道,简直就是一件善莫大焉之事。"那位裙衫飘飘的仙子冷笑连连的出声道,说不尽的讥讽和鄙夷显露无遗。
"说得好,老夫深有同感!所谓子无德而父之过,紫老儿收手吧!"扇羽伦巾的中年文士轻叹了一声;"今日之事,就算我等不出面阻止,你紫云峰也未必能奈何得了这些小家伙。真正动起手来,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这话还真不是在信口胡谄,在场的这些老家伙那个不是法眼如炬之辈,自然能感觉到那叠仙符上散发的恐怖气息,绝对是如假包换的七品仙符,一旦全部释放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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