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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工业设计师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米酿
秦宁是来接管软椅铺面的。
秦昭和郑成功这次用水贼逼迫广州府知府,自然不敢留在广州城里,早早就躲到了南海县。就连秦有理也随秦昭避让了,因为秦有理现在相当于是秦昭的掌柜,也算是秦家的重要人物,秦昭怕陆以轩狗急跳墙拘禁秦有理,甚至给秦有理上刑。
秦有理走了以后,秦家商铺就没有主心骨,所以秦昭派人去插云峰送了个消息,让秦宁来广州城坐镇。
秦宁此前一直在插云峰当家丁队队长,保护秦昭的财产和秘密。
但是等秦宁赶到广州城的时候,却发现广州城已经戒严了。永安门大门紧闭,门外站满了想进城买东西的乡民,还有一些出城后返城的市民,此时都在那里无奈张望。永安门的瓮城外门外面人挤人。
秦宁绕到永靖,小南门去,发现另外两道大门也是关的。整个广州城变成了一个乌龟阵,城门四闭。
秦宁没办法,最后只能在小南门下面站定了,在那里想办法。
他在人群里来回穿梭,最后看到一个似读书人的人,便上去问道:“这位相公,广州城怎么城门四闭?”
那个读书人瞥了秦宁一眼。此时秦宁一身锦绣直缀,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茧绸比甲,十分富贵。听到秦宁喊他相公,那个读书人十分高兴。不过他脸上不动声色,说道:“这位小弟,你看不懂那门口的告示么?广州戒严了!”
“广州戒严?”秦宁啐了一口,问道:“这位相公,我不识字看不懂告示,广州城为什么戒严?”
那个读书人骂道:“为什么戒严?说起来真要气死我。我只是去城外的烟花院住了两天,会了一个弹琵琶的姐儿,结果回来就碰到城门紧闭,进不了城了。我一家老小都在城里,自己却只能在城外的院里住,你说我冤枉不冤枉?”
明朝士人风俗,简呼妓院为院,有时叫做院里,把那个妓字省掉了。
这个时代的广州城已经很大了,不止城墙包围的地方有城市,就能城外都有大片大片的烟花场所。
晚明杂记《濠畔行》记载道:“背城旧有平康十里,南临濠水,朱楼画榭,连属不断,皆优伶小唱所居,女旦美者,鳞次而家,其地名西角楼。隔岸有百货之肆,五都之市,天下商贾聚焉。屋后多有飞桥跨水,可达曲中,晏客者皆以此为奢丽地。”
秦宁问道:“相公,那到底是为什么,让广州城要戒严?”
那个读书人哎呀一声,说道:“还不是郑家和陆家对攻,神仙打架,殃及我等池鱼。”
秦宁哦了一声。
那个读书人继续说道:“我听说是郑家在城里占了弹簧软椅的买卖,然后陆家要霸占。打砸店铺。郑家这下不依了,直接派水贼出来攻打广州城了。那陆家的知府老爷不肯认输,居然宣布广州戒严,和郑家往死里怼!”
秦宁又哦了一声,问道:“这些消息,相公如何得知的?”
那个读书人无奈一拍手,说道:“院里都在传这些消息啊,哪个不知道?那天陆子鸿带人砸了秦家的店铺,晚上就有消息传出来说那店铺是郑家有干股的,说郑家四公子带着人去知府衙门找知府了。郑家和陆家于是就怼上了,后来没几天水贼就来了!”
“这水贼来的时机太巧了,而且什么水贼敢深入内陆攻到广州城来。说这些水贼不是郑家指派的,那根本没人信。”
秦宁又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这位相公,你说这戒严能持续多久?”
读书人骂道:“天地良心,天知道陆知府能撑多久。不过那郑家的水贼到广州来骚扰,也是要喝酒吃肉的,郑家天知道又能维持水贼多久时间。不知道谁能怼赢。”
“这神仙打架,广州城里的百姓都不要过生活了!”
秦宁哈哈一笑,抱拳说道:“多谢相公赐教!”
读书人打量了秦宁一番,说道:“不该不该!你是哪家的公子?”
秦宁说道:“我是香山县秦家的伙计,就是做弹簧软椅的秦家。”
“哈?”
秦宁不和那个读书人说话,而是排众走到城门下面,大声朝城门上面的站岗士兵喊道:“上面的大兵,放个吊篮让我进去!”
上面的大兵看了看秦宁,没有说话。
一个军官摸样的人看秦宁穿得富贵,出声喝骂道:“哪来的混沌娃儿?不知道城里已经戒严了么?如今广州城只许出不许进。即便是出城,也要有守备府写的凭证腰牌,你还想进城?”
秦宁笑嘻嘻说道:“官爷好大官哩?官爷是什么官?”
上面那个守城的军官闲的没事,随口答了句:“我是小北千户所正千户,你问这个怎地?”
秦宁嬉皮笑脸说道:“原来是正千户老爷,千户老爷,我是香山县秦家的人,就是郑家参股的软椅生意的人。千户老爷你放我进城,我有要事和知府老爷商量。我一进城,大家就不用受戒严之苦了!”
那个军官愣了愣。
他四下看了看,问道:“你真是秦家人。是去找知府老爷商量的?”
秦宁正色说道:“我给你看腰牌户贴!”
军官点了点头,看了看城门口密密麻麻的人群,朝城西方向的城墙一指。
秦宁是多聪明伶俐的人,立刻知道那千户是要在西边偷偷放他进城了,立即悄悄退了回去,往西边的城墙那边绕过去。到了城西,秦宁果然看到城墙上放下来一个吊篮,那个千户让人把秦宁给吊了上去。
秦宁上了城墙,给守城千户行了一礼。
那守城千户说道:“你不用谢我,我是听我家广州左卫守备老爷的。你入了城好好和陆家人谈,早点谈成最好。”
秦宁嬉皮笑脸问道:“那守备老爷又和谁交好?”
守城千户笑道:“好伶俐的娃儿,守备老爷是走哪条线的,你自己不会去城里打听么?你们秦家人做那么大买卖,这点消息都不知道?这次若是和知府谈成了,你要到守备的府上答谢。”
秦宁笑道:“戒严让官爷生意做不成了哩。这才拉我上来哩!”
千户眼睛一翻,骂道:“狗骨头,是欠打还是不想进城?是想我把你扔下去?”
秦宁赶紧换脸,说道:“不敢!不敢!千户爷我走了,去找知府商量了!”
秦宁哪里会去找知府商量?他一下城墙就脚底抹油,往红柳街的铺面那边去了。秦昭让他来广州城守铺面,他哪里会干别的事情?





南明工业设计师 第五十八章 巨头
五月初四,广东肇庆府的两广总督衙门里。
两广总督丁魁楚在堂屋里来回踱步,脸上有抑制不住的怒容。
“广州还是戒严?”
丁魁楚对面,广东巡按王化澄穿着青色的官袍,懊恼地说道:“这已经五天了,广州府知府陆以轩依然不愿意宣布解严。”
虽然王化澄的官袍是青色的,但这并不影响他这个巡按御史的位高权重。
明朝时期实行御史巡按制度,设十三道监察御史一百一十人,再从他们中选派巡按御史。每名巡按御史的产生,都是先由都察院选出两名候选人,引至皇帝面前,请皇帝钦点一名。
十三道监察御史平时归中央都察院管理,但在履行职能时又不受都察院控制,直接对皇帝负责。巡按御史职责是代天子出巡,“大事奏裁,小事立断”。巡按御史代表皇帝巡视地方,又叫“巡方御史”,俗称“八府巡按”,专门负责监察,一般不理其他事务,权力极大。
虽然王化澄只是七品小官,其实际地位比专管一省刑罚的提刑按察使还要清高,相当于后世的中纪委,却有中纪委派出官员没有的上奏天子权力。
王化澄也是广东省的巨头之一。
但是王化澄这些天也是一肚子的火。
郑成功的“水贼”是做给天下人看的,小民都以为那是真水贼,但是对于消息灵通熟知郑家手段的官场高层来说,那些水贼毫无疑问是郑家的水兵。
闽帅郑芝龙早就把两广、福建和浙江的海贼势力全部整合了,招抚的招抚,剿灭的剿灭,哪里还有这么大一股海贼盘踞在广州府外面?更不会有三千海贼莫名其妙就越过沿海州县直接攻打广州城——广州城一旦戒严,这些海贼什么都捞不到。
广州城城高,守城兵卒也不少,想靠三千海贼攻下广州城是不可能的。
这样奇怪的一股海贼,怎么看都是郑家水兵假冒的。
但假冒是假冒,那些水贼就打着水贼的旗号,哪个有证据说他们是假冒的?
问题在于,陆家的陆子鸿一动香山县秦昭的弹簧软椅铺子,郑家的水兵就上岸了。郑家水兵一上岸,香山县的秦昭就和郑家郑森一起消失了,让在广州城暴跳如雷的陆以轩一个人都抓不到。
小道消息都传,说那秦昭的弹簧软椅买卖,虽然是秦昭发明的,但是郑家的股份其实占大头。陆以轩抢弹簧软椅买卖,就是直接和安平郑家怼上了。
郑家的策略很简单,你让我弹簧软椅做不成,我就让你广州城戒严,直接瘫痪。
王化澄拍了拍手,说道:“巡抚老爷,现在的事态再明显不过了,这是郑家在和陆以轩斗法呢!”
旁边的广东承宣布政左使刘延光吐了一口浊气,骂道:“这广州知府和郑家斗法,关我等什么事情,结果搞得我等的生意都做不成了。”
承宣布政使司是广东一省的最高行政机构,设左、右承宣布政使各一人,主管所有行政事宜,有点类似后世的省政府。
刘延光作为布政左使,官居从二品,比挂着兵部侍郎职位兼理两广总督的丁魁楚品秩还高。丁魁楚的两广总督是事职,虽然在晚明长期设置,但在理论上仍然是临时职位,没有品秩。而决定丁魁楚品秩的官衔是兵部侍郎,是正三品的。
当然,两广总督拥有广东、广西所有兵马粮草的调遣权力,而且遇大事可以直接上奏天子,实权极大,这又是布政使不及的。
而且丁魁楚在巡抚河南、湖广时候曾挂着兵部尚书衔。现在他刚刚调到两广总督的位置上,暂时挂兵部侍郎衔,但估计要不了多久朝廷就会给他封兵部尚书的正二品官衔。
虽然丁魁楚刚刚履新两广总督,但已经足以让很多官员过来投靠了。广东省内的文官,基本还是以两广总督丁魁楚为首,广东巡按、承宣布政使和提刑按察使为巨头,互相掣肘。
武官则另有一帮人,唯文官马首是瞻,各自攀附到某个实权文官身上。
丁魁楚和这几个巨头带着一群武官又拉帮结派,斗得不亦乐乎。
不过这些人的家人都在广州城里有生意,而且都是大生意,垄断广州城的铁、盐、米、布等各种买卖,从广州城把商品行销到广东各府,甚至广西。此时陆以轩戒严广州城关了城门,就是断了这些巨头的财路。
提刑按察右使何存志懊恼地说道:“郑家的兵马粮草充足,就是在广州城下转一个月都没有问题。但是广州城巍巍大城,那么多行当的生意耽误一个月,一个月只出不进,谁来补偿?他陆以轩有没有想过。”
提刑按察使掌管一省刑名,相当于后世的省委常委兼政法高官,位高权重。
丁魁楚皱了皱眉头,说道:“陆以轩宣布戒严,这就是摆出了和郑家搏命的姿态。郑家淡然处之,他陆以轩却把自己放在火炉上烤。这陆以轩为什么这次这么绝?”
刘延光答道:“还不是这个陆以轩吃相太难看了?”
众人都看向刘延光。
刘延光说道:“督公初来,还不知道。这些年陆以轩的侄子陆子鸿嚣张跋扈,到处参股别人的生意。所谓参股,哪里真要陆子鸿出钱?都是陆家人看上哪家人后台不硬,就上去勒索。被勒索的商人往往只能给陆家送干股。”
“要是特别好的买卖,陆子鸿就一口吃下,吞并了事。”
“这几年,广州城中已经把陆子鸿列为三大公子之首,说他手眼通天。他敲诈的商号,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是有了威势!”
“如今他敲诈秦昭,一脚踢到了郑家的铁板上,所有人都在看着。如果这次他要和郑家服软,以后大家都甩着干股攀附郑家去了,还有哪个怕陆子鸿?怕陆以轩?”
众人听到刘延光的话,都沉默了。
这些官吏虽然在两广大肆搜刮,但是毕竟是进士出身,还是讲究一点体面的。垄断了广州城里最重要的几个行当后,这些官吏也就偶尔打一打生意最好的那些商人秋风。而像陆子鸿这样大批地,肆无忌惮到强逼成百上千商户交出干股的行为,这里的几个官吏还是没有做出来。
丁魁楚突然冷冷说道:“这陆以轩把我等蒙在鼓里,自己发好大的财哩!”
王化澄干笑一声,说道:“这陆子鸿最善于察言观色,做事循序渐进,专门逼别人亮出背后底牌才出手。如果别人真有底牌下来打招呼,他立即翻脸和好如初。只有那些真没有后台的,他才欺上去下狠手。所以这陆子鸿搜刮了广州城两年多,诸位做官的还不怎么感觉到哩。”




南明工业设计师 第五十九章 武力
刘延光说道:“我倒是知道一些,只是没想到这陆以轩吃相难看到这种程度,居然想到戒严广州城和福建郑家人火并。”
王化澄嗤笑道:“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如今神京陷落,社稷动摇,南京的诸位迟迟没有选出新君。你们说这样的世道,陆以轩是在乎官声名望?还是在乎白花花实在在的银子啊?”
“我看他是不看好我大明皇朝,想狠命捞一笔就回赣州府做逍遥财主去了!”
提刑按察右使周升大声骂道:“做他的白日梦!他为了捞银子疯狂到关了广州十八座城门,坏了广州城内生意,我要参他一本搜刮聚敛,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周升在广州城做油生意,几乎垄断了广州城的炼油作坊。他平日里只恨自己赚钱太少,自从三月份北京陷落的消息传来后,这个周升就日夜琢磨怎么新开名目赚些银子,然后可以随时带着银子跑路做财主老爷。
没想到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居然有人敢为了自己的生意,坏他周升的生意。
这当真是丧心病狂。
堂屋中的八名大官对视了一阵。
其实平日里,这八名广东巨头是谁都不服谁,撕扯斗争极为激烈。但是大家再怎么斗,还是有底线的,斗的是权。而且这八个巨头那是谁?那都是“省”一级的官员,都是在肇庆开衙门,治理整个广东的。
而陆以轩是什么角色?广州知府,市级官员。
而一个广州知府,居然贪赃敲诈百姓敲到这种程度,让八个广东大员自叹不如。而且为了一己之私,这个广州知府居然耽误了八名省级官员在广州城赚钱的节奏。
这是不想混了么?
丁魁楚和其他官员对视了一眼,大家都觉得陆以轩是对大明朝极为不看好,随时准备干几个月就带着银子跑路的情绪。
丁魁楚突然觉得队伍似乎有散掉的危险。
他拱手说道:“今日虽然神京陷落,天子殉国,但我朝尚有南京在。这些天不断有南逃的官员到达南京,更有消息,潞王朱常淓已经到了杭州。凤阳巡抚史可法和张慎言等人即将前往迎之,到南京承继大位!”
听到丁魁楚的话,堂屋里的几位大佬都安定了一些。
这一天没有新君即位,广东的官僚就心慌一天。丁魁楚的消息,让在场的诸人知道迎立大事已经在计划中,不由得放心一些。
王化澄突然说道:“不能让陆以轩这样的乱臣贼子随意戒严广州城,坏了百姓的生计!”
周升大声称是,说道:“如果连一个知府都可以这样随意毁灭广州,那广州三十万百姓的日子如何了得?都去做丐儿了!”
刘延光、何存志等人纷纷称是。
最后众人齐齐朝丁魁楚作揖,说道:“此事还要督公发令!”
丁魁楚冷哼一声。
“陆以轩掠夺香山县小民,激起广州城外海盗的大变,我让他明日就去秦昭门上请罪。如果广州城的城门再关十天,我等就取了这陆以轩的乌纱帽!”
众人齐声高呼。
“督公睿智!”
“督公所言极是!”
……
五月初六,陆子鸿站在插云峰的脚下,心里五味杂陈。
想不到事情竟然到了这样的程度,最后要他陆子鸿亲自到插云峰求秦昭。
前几天肇庆的两广总督丁魁楚派人来给陆以轩传信。不是书面的文书,而是让丁家的二管家口头传消息。
那二管家到了知府衙门里面大摇大摆,无比跋扈,最后扔下一句话。
“广州城再戒严五天,陆以轩的乌纱帽就别戴了。”
听到这话,陆以轩当时就吓出一身冷汗出来。
其实陆以轩本来不是很怕丁魁楚,丁魁楚虽然是两广总督,但陆以轩归吏部管,两广总督没权力摘掉他的乌纱帽。关键是这丁家的二管家不是自己来的,是和广东巡按王化澄的女婿一起来了。
王化澄和丁魁楚联手施压。
在广东,丁魁楚和王化澄本来是不对付的。丁魁楚来履新后,王化澄拼命拆台,斗得不亦乐乎,这全广东的士人都知道。两人各自带着一帮官员,是广东最大的两派势力。但是今天为了广州城戒严的事情,这两个彼此敌对的大佬居然联手起来,一起向广州知府陆以轩施压。
陆以轩知道,这是广州戒严触动了广东所有官员的蛋糕,才让他们如此团结。
陆以轩被这个局面吓得张皇失措。
陆以轩以前和广东布政左使刘延光交好,和刘延光结了儿女亲家。但是这次就连刘延光都明确表态,不会救陆以轩。
如果丁魁楚和王化澄一起参陆以轩一本,众口一词,把陆以轩这些年在广州城的龌龊吃相参到天子那里,那陆以轩这个官也就当到头了。
陆以轩再利欲熏心,也明白自己这次捅了马蜂窝了。
要改,必须改,马上改。
广州城的戒严能不能解除?不能。三千水贼就在广州城南面几十里转悠,随时有可能乔装打扮攻入广州城。广州城的城门如果被赚开,那陆以轩恐怕就不是丢官了。到时候丁魁楚、王化澄之流为了撇清责任说陆以轩激反通番海贼,那陆以轩就可以押到京城去问斩了。
有没有命押到京城去还两说,说不定要被郑家扮演的水贼割了脑袋。
所以在和郑家达成和解协议之前,广州城还要继续戒严。
但是要第一时间和郑家和谈。
郑森突然消失,不知道去哪了,那就和代表郑家的直接当事人秦昭谈。
秦昭现在守在插云峰上,陆子鸿就只能屁颠屁颠地来插云峰和秦昭谈。
陆子鸿带着一个小厮,走在插云峰的小路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这条小路上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每遇险峻的地方,必然设置着坚固的敌台和箭塔防守,都是崭新的建筑,显然是这个月新建的。一些身材和气质都很彪悍的秦家家丁抓着弓箭守在敌台上,虎视眈眈。
没有几百精锐,是攻不上这座陡峭的插云峰的。
陆子鸿在山路上越走越心惊。
在广州城里养尊处优,依靠叔父官位构建权势的陆子鸿已经很久没体会到武力的味道了。但郑家的水兵直接让陆家经营得风生水起的广州城戒严,所有的权势和手段在武力面前毫无用处,让陆子鸿深切感受到乱世中武力的强大。
而现在走在插云峰的小路上,陆子鸿又感觉自己被人用钢刀架在脖子上。
仿佛秦昭的家丁用力一抹,自己就要身首异处。
这秦昭果然是个豪强,仁厚坊的豪强。也只有这样彪悍的豪强才能炸了一只虎,称霸乡野。




南明工业设计师 第六十章 条件
说这秦昭违制私养兵马,也不说上。因为这是天子已经殉国的崇祯十七年,到处都是兵荒马乱。乡民为了自身安全结寨自保也是正常的事情,这种现象到处都有,只要人数不太夸张就不算贼。只不过别处的乡兵都是些农家汉子,碰到事情就临时拿着刀剑挥舞一下,绝没有秦昭这里的家丁精悍。
陆子鸿知道秦昭这些家丁肯定是不从事农耕,是专门操练武艺的。
有这样几十精兵,已经超过一个副千户的武力了。何况这秦昭还有些邪门,陆子鸿听说这秦昭善使火器,对付一只虎时候就是用火器炸死对方的。
陆子鸿越走越心惊,走到后面已经是两腿发软,不太敢往山顶走。要不是对叔父陆以轩的畏惧在支持他,陆子鸿恐怕走到半路就要掉头下山,扬长而去了。
五月初的天,陆子鸿却在不停地冒冷汗。等他走到山顶上,整个衣领已经被冷汗汗透了。
山顶上是一个平顶,秦昭这些天找泥瓦匠砌了几间飞檐黑瓦顶砖房作为自己的住所。
砖房前面,赵良策、黄德能、秦定安以及四个家丁一排站在那里,拥着坐在中间的秦昭。
陆子鸿一身冷汗,有些尴尬地擦了擦汗,拱手说道:“秦老板几日不见,越发精神了。”
秦昭冷笑一声,站起来,慢慢踱步走到陆子鸿的跟前。
陆子鸿有种进了贼窝,随时被人一刀砍死的感觉。他拱手前倾,保持着作揖的姿势不敢吭声,等待秦昭的“答复”。
“你敢来见我?”
陆子鸿讪讪笑道:“秦老板,得饶人处且饶人!在下如今也是无可奈何!”
“你那天那么嚣张的样子,今日如何?“
“我陆子鸿瞎了眼,有眼不识泰山!请秦老板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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