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工业设计师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米酿
秦昭冷笑一声,问道:“上次在软椅铺面那里,我说你们不要自误,下一句是什么?”
陆子鸿保持着作揖的姿势,哭丧着脸说道:“胡一鸣和我说了,秦老板说我等做的每件事情,秦老板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秦昭点头说道:“你清楚就好!当日你砸了我的店面。今日…”
“啪!!!”
秦昭猛地一甩巴掌,右手狠狠地扇在了陆子鸿的左脸上。
陆子鸿整个人都被扇得一个踉跄,往右边猛地踏出一步,差一点就摔倒在地面上。
他整个左脸以可见的速度肿起来了,他张目结舌地看着秦昭,却又害怕秦昭身后的家丁,哪里敢大声喝骂?他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两步,捂着脸都快哭出来了。
秦昭冷笑一声,说道:“今日,我就打你的脸!”
陆子鸿捂着脸声辩道:“秦老板,当日我没有动手啊,都是我那个表弟胡一鸣干的。”
秦昭眼睛一瞪。
这陆子鸿是不是脑子不好使?那天他当面下令拆秦昭的店铺,现在居然说自己没有动手,都是手下干的?
赵良策等人哄堂大笑。
秦昭反手又是左手一巴掌,狠狠扇在陆子鸿的右脸上。
陆子鸿被打得身子一歪,右脸被扇得一片雪白,然后又快速地红了起来。
陆子鸿惨叫一声,连退了三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实在是怕了秦昭了,秦昭气势太盛了,他怕秦昭一怒之下在这山上杀了他。
现在崇祯天子已经殉国,整个国家上下都是兵和官抢权。要知道后来弘光皇帝就是在江北四镇的支持下当上天子的。弘光帝登基前是福王,而东林党所有高官都和福王一脉有世仇,但在江北四镇的威胁下,也只能捏着鼻子拥护福王登基。
而后来弘光皇帝准备对付东林党时候,支持东林党的左良玉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发兵清君侧,公开造反了。
这年头,兵最大。手上没有兵的文官也就欺负欺负小民。秦昭如今和手上有大兵的郑家结盟,当真是一点不怕陆家人。
秦昭打了陆子鸿两巴掌,气也消了一半。他转过身来,气定神闲地走回到自己那群手下中间,坐到了中间的一个太师椅上。
“你今天是来谈条件的是吧?”
“知府陆以轩开出什么条件保他的官位?我等来听听?”
陆子鸿跪在地上,听到秦昭的话,肿着脸抬起了头。
“秦老板!我叔父说了,只要南海县的水贼三天之内撤兵,秦老板那天在店里被砸的损失由我陆家全部负责。”
秦昭身后的赵良策和黄德能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
赵良策咳嗽了一声,大声说道:“地上跪着的那个,你还是有些迷糊吧?你砸了我东家的店,既砸坏了我家的货物,又毁了我家的生意名誉。我家店铺整整十三天没做生意。就算现在整饬一新重新开张,客人也觉得我等被人砸了,不敢和我等订货。”
“你造成我家这么大的损失,你现在和我等说你赔店里的货!”
“你是来说笑的么?”
说完这话,秦昭身后的众人就集体大笑,嘲笑陆子鸿的不知死活。
陆子鸿跪在地上,讪讪问道:“那要怎么赔?”
秦昭冷冷说道:“我店里一天卖二十张软椅,一天就是一百二十两银子的利润。如今耽误了十三天,就算马上重新开店也是耽误了十五、十六天。你要赔我这些天的利润二千两银子!”
陆子鸿听到这话,脸上已经是有些发白了。
他跪在地上,说道:“秦老板,可否能轻缓一些?“
秦昭眼睛一瞪,大声喝骂道:“放屁!“
赵良策总怀疑秦昭会让自己暴揍陆子鸿一顿,此时转动手臂走了上来。
那赵良策人高马大,加上这一个月一直在山上练兵,此时十分的健壮。他身上背着一把弯刀,眼睛瞪得和鸡蛋一样大小。地上的陆子鸿被赵良策这样一瞪,吓得一哆嗦,差点就要给山上的“土匪“们磕头了。
陆子鸿无奈说道:“我晓得了。“
秦昭笑了笑,又说道:“那日你带着泼皮打砸我店铺,如今广州城都以为我家遭了官灾,没人敢来我家买货。我要陆以轩升堂审案,正大光明地允许百姓入大堂外观看,当庭杖打那天打砸我家店铺的凶手。“
“包括你!每人五十大板!“
南明工业设计师 第六十一章 威武
听到这句话,陆子鸿已经是面如土色。
让知府陆以轩公开审判自己是最狠的一招。
这些年陆子鸿帮叔父陆以轩搜刮财富,靠的是威势。知府陆以轩和布政左使刘延光交好,他自己又是广州城的地方官,可以直接审案。陆子鸿就靠这个威势恐吓了一家又一家没有背景的商号,勒索了无数。
真的砸人店铺,打杀别人的事情陆子鸿做的不多,也不敢做太多,毕竟广州城里还是有其他官员的。陆子鸿要是真的动手,其他的官员也是看在眼里,说不定就会逼得小民带全家财产去投奔其他官员,攻讦陆家的。
所以对陆子鸿来说,威风势力四个字是最重要的东西。没有这个东西,他不可能一家一家店地去打砸,把广州城砸一遍来勒索银子。
如果他砸秦昭的店,结果反过头来被自己的叔父当庭打板子,那以后还有谁怕他?哪个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还怎么勒索商户。
如果商户被打砸了店铺还像秦昭一样临时找靠山,他陆子鸿以后还怎么混?
这当真是要命的
陆子鸿呜呼哀哉地求饶道:“秦老板,你已经打了我了!“
赵良策大声骂道:“我家东家说的话是和陆以轩说的,你就记住,回去答复!哪个让你讨价还价了?“
陆子鸿当真有些害怕赵良策,看了看赵良策,不敢再讨价还价。
秦昭想了想,思考还有什么没有说的。
旁边的黄德能想了想,说道:“东家,提太多条件对郑公子也不是好事。这广州城戒严虽然是陆以轩下的命令,但终究是因为郑家的水贼而起的祸端。虽然四爷不在广东官场厮混,但毕竟在这里有买卖。贼患再拖下去,知府陆以轩当然要吃亏,但四爷得罪了整个广东的官,也同样是要吃亏的。“
秦昭点了点头,朝陆子鸿挥了挥手,说道:“你去吧,去和你的老爷说,看他答应不答应。不答应,我等就再慢~慢~商量怎么处理。“
秦昭故意把慢慢两个字说得无比沉重,又一次警告了地上的陆子鸿。
陆子鸿听见秦昭言之灼灼不肯退让,刹那间就蔫了。郑成功不想得罪广东官场,怕以后不好做人。但是陆以轩是不敢得罪广东官场,怕被夺官,怕被政敌报复灭门。
陆子鸿红肿的脸上渐渐发白,瘫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
五月初十上午巳时,广州城知府衙门的大堂上人山人海。
陆以轩在初六晚上接到陆子鸿的快马回报后,一夜未眠。
但他毕竟是经历过无数风浪的老官油子,当然知道轻重。打陆子鸿一顿,他失去的只是官威,只是让陆子鸿以后搜刮银子的能力下降。这些年他在广州城刮地三尺,也够了。只要保住官位,以后还大有可为。
如果不答应秦昭的要求,那广东的所有官员都要剥自己的皮。如果事情继续怼下去,自己失去官位只是一个开始,自己的那些政敌会在自己失去官位后往死里整自己,说把自己弄得家破人亡恐怕都是轻的。
孰轻孰重,不言自明。
所以陆以轩一晚不眠后,第二天就快马把消息传到了秦昭所在的插云峰,答应秦昭的所有要求。
秦昭因此回到了广州城,从吊篮里进了城池,在五月初十早上到知府衙门鸣鼓申冤,告陆子鸿纠集泼皮无赖打砸自家店铺,打伤自家铁匠,意图掠夺自家的弹簧制造秘门。
这个案子涉及到广州城的戒严大事,影响巨大。无数小民拥到了知府衙门大堂外面看热闹。
陆以轩坐在主判官的大堂正位上,却是如坐针毡。因为下面广东巡按御史王化澄也来了。
王化澄作为巡按,拥有后世纪检监察部门的一切职权。小事立断,大事上报天子。虽然现在崇祯皇帝已经自缢了,但是两广依然还是由明朝官吏统治。大家都等着“留都“南京的备份朝廷推举出新的君主,所以还是按原先的规矩行事。
王化澄在那里一坐,陆以轩就感觉到极大的压力,任何敷衍了事或者表里不一的裁决一旦激怒秦昭,王化澄会当场判断是陆以轩的责任。
导致广州戒严,导致广东官场上大小官吏生意损失的责任。
长吸了一口气,陆以轩坐上了衙门大堂的主判官席,一敲惊堂木!
“带陆子鸿、胡一鸣及无业胁从陆子鸿者三十四人上堂!“
没一会,等待已久的陆子鸿、胡一鸣和一帮地痞无赖就被带上了大堂。
那些衙门里的衙役们似乎都早就被打了招呼,对知府大人的侄子颇不礼貌。秦昭站在这一边还没有行礼,一直站在那里等着。那一边陆子鸿、胡一鸣等人却是一上来就被衙役的一声“威武“齐呼吓得跪在地上。
外面围观的群众看见陆子鸿来了,开始时候还有些害怕。毕竟这个广州城三大公子之首在广州城横行霸道已久,百姓们哪个不知道这是不能惹的大人物?但一见衙役齐吼把他们吼到地上跪着了,百姓们就不怕了。
因为明摆着,秦昭没有下跪呢!今天知府老爷审案子,居然不强逼没有功名的秦昭下跪,而对于自己的亲侄子如此严厉,一开始就让他跪在堂上。这个案子会怎么审已经不言自明了。
他们顿时胆子壮了起来,对着这个为非作歹的三大公子之首指指点点,一副恨不得上去咬一口的气势。
看到这一幕,主判官座位上的陆以轩轻轻叹了口气。
抢秦家弹簧软椅这事情,当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王化澄却似乎看得很过瘾,眼睛在大堂上飘来飘去,还时不时和秦昭对视一阵,仿佛是在看一个天大的热闹。
左边跪了三十多人,秦昭却像一根旗杆似的站在正堂上,莫名其妙觉得自己有些突兀。
观察着秦昭的表情,旁边的一个知府衙门师爷凑了过来。
“秦老板有功名否?”
“没有!”
那个师爷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说道:“那秦老板也是要跪着看老爷审案的。”
秦昭点了点头,慢慢跪了下去。
那师爷见秦昭跪了下去,长吁了一口气,回到了陆以轩身后。
陆以轩猛地一拍惊堂木!
“堂下跪的何人?”
“草民陆子鸿。”
“草民胡一鸣。”
……
“香山县仁厚坊乡民秦昭”
“陆子鸿,胡一鸣,现有秦氏商号老板秦昭告你们率众殴打他家铁匠,砸毁他家门面,损失无数!汝等可认罪?”
围观的群众顿时响起了一片哗然。
南明工业设计师 第六十二章 杖打
陆以轩说出的这个罪名有点直接。
若是陆以轩要帮陆子鸿脱罪,大可以说陆以轩的家丁勾结无赖,滥托陆家之名打砸秦氏商铺。这样一说,陆子鸿就只有对家丁管教无方的责任。
但是陆以轩没有,陆以轩说的是陆子鸿“率众”殴打铁匠,打砸门面。
这是给陆以轩定重罪了。
围观的百姓们一个个睁大了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知府老爷审自己的侄子,居然一上来就定了个要挨好多板子的重罪。这是要大义灭亲的节奏?
有消息灵通的缙绅挤在人群里,已经看明白了。他们用手遮脸朝身边的人打眼色,小声议论道:“郑家!”
“是郑家的局!”
挤在大堂外面的百姓却不明白了,议论纷纷。
“那个小哥后面有高人!”
“秦昭是什么后台?”
“好厉害的后台,逼得知府打侄子。”
巡按御史王化澄听到百姓的议论,无奈地苦脸一笑。
百姓们还不知道,这秦昭的后台是福建郑家。
闽帅郑家这当真是势力大,手都伸到广州来了。就连广州的地头蛇知府一家人一拳打上去,也打到了铁板上,被郑家把手都剁下来了。
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天子都自缢了,手上有兵最大。如果广州城真的被郑家水贼攻破,水贼在城内劫掠几天,那广东的官员还不要把知府陆家人剥了皮?
郑家本来就天不怕地不怕,何况现在?天子已亡。朝廷现在不存在!
就算留都南京过段时间推选出新的天子,新天子敢捕风捉影地处理郑家?水贼作乱和郑家什么关系,毫无证据啊。
除非打败这三千水贼,细细会审查出郑家这幕后黑手。
否则靠想象力定罪?在这兵荒马乱,北有鞑清、西有流贼的世道再逼反一个福建王?
听到百姓的议论声,陆以轩顿时满脸血红。
事情闹得太大了,稍有消息地缙绅都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消息藏不住。这次陆家输给远在福建的郑家已经是板上钉钉,而且是陆家输给郑家的一个四公子,输给郑家在广州的分支,郑芝龙很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陆家接下来是要蛰伏几年了,再出去招摇要被广州城百姓打脸。
陆以轩越想脸上越红,又是猛地一敲惊堂木。
“陆子鸿,你擅自行事,导致秦家人生意无法经营,软椅买卖名誉大失!陆子鸿,汝可知罪!”
陆子鸿见他叔父气得两道眉毛倒竖,似乎是要把所有责任扔到自己身上了,忍不住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委屈无助的摸样,看得围观的群众都有些动容,仿佛陆子鸿是被冤枉的一般。
“草民陆子鸿…呜呜呜…知罪!”
“呜呜呜…草民陆子鸿认罪!”
陆以轩看到侄子的惨状,咬牙吸了口凉气。
看到陆子鸿认罪了,陆子鸿手下的跟班们对视了一眼,纷纷承认。
“我等知罪!”
“我等认罪!”
看到这一幕,围观的群众顿时炸了。
“知府要大义灭亲了!”
“大义灭亲了!”
“快看知府的裁决!”
陆以轩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汝等认罪便好!”
“看在汝等自首坦率,我就从轻发落。陆子鸿破坏秦氏生意,本官判陆子鸿赔银二千两予秦昭。堂下陆子鸿、胡一鸣及一干人等打砸秦氏店铺,打伤秦家铁匠刘大头,本官判每人受罚五十大板。”
一边直接告状,一边老实认罪,陆以轩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像是没穿衣服一样难堪,案子判得奇快。
台下地陆子鸿又是一声哀嚎,哭得悲天抢地。
王化澄听到这个结果,摇头叹息了一声。
“官斗不过兵啊!”
很快便有衙役上来,扒了台下众人的裤子,便要打板子了。
秦昭瞪大眼睛,仔细地看着衙役的动作,一副监察到底的架势。
陆以轩在台上一拍惊堂木,喝道:“重重地打。”
几个衙役对视了一眼,知道今天这陆少爷是真的要挨揍了。他们大声呼喝起来,将手上的板子高高举起,狠狠砸在陆子鸿的屁股上。
知府衙门正堂上,顿时发出了片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当然这些衙役都是打板子的好手,知道怎么打是打骨头,怎么打是打在肉上,不会伤筋动骨。这些衙役打陆子鸿等人都是往那肉厚的地方打。所以场面上看上去血肉横飞,但其实都是皮肉伤,修养个把月就能恢复。
围观的群众却是兴奋异常,一个个眼睛睁得大大地看陆子鸿受罚。要不是怕知府老爷听到记恨自己,那些百姓恐怕就要大声欢呼起来了。
打了一半,知府陆以轩的师爷又走到了秦昭旁边,陪笑地问道:“秦老板,这样处置,秦老板还满意吧?”
秦昭笑着答道:“满意,我满意了。不过我满意不够,你还要问问郑四爷满意不满意。若是郑四爷满意了,大家才都有好日子过。”
那个师爷听到这话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吸了一口凉气。
……
五月十五,郑成功站在陆子鸿的家门口,冷笑了一声。
郑成功进城了。
秦昭和陆以轩谈妥后,郑成功的三千水贼已经移动到了南丫岛,距离广州城已经远达三百里,已经不构成威胁。陆家人气势大减,宣布广州解严,不再四闭城门。郑成功便在家丁的保护下返回了广州城。
郑成功也不怕陆以轩报复自己,他背后是不可一世的郑家,陆以轩敢动自己就是和郑家为敌。如果陆以轩敢以知府名义擒拿郑成功,那围攻广州城的就不止是郑成功麾下三千水贼,而是郑芝龙麾下的福建兵马了。
郑成功现在虽然赢了这一仗,却因为消耗了大量的粮饷,动用了大量的人马而火冒三丈。
秦昭得到赔偿,杖打了陆子鸿就消气了,郑成功还没有。
郑成功那是什么人?那是霸王一样的性格,从小到大只有他打别人,未有别人打他的。他这次入股的生意被陆家砸了,他肚子里本来就憋着满腹的怒火。再加上调用家族的三千水贼动用了不少资源甚至人情,他就更对陆子鸿火光。
南明工业设计师 第六十三章 武官
陆子鸿的宅邸位于广州城城北,是一座八进的华丽建筑群。
那宅邸的大门非常精美,黑色紫衫木的门框、门扇、人头大小的黄铜门环,顶部有挑檐式建筑,门楣上有双面砖雕,上面写着“紫气东来””的匾额。斗框边饰有花卉和蝙蝠等吉祥图案。门楼十分高大,三层的飞檐斗拱瓦顶。门楼下面有门墩儿、砖雕、护门铁、门联,一应俱全。
门楼上挂着一副花梨木门联,左边是“味深日月长”,右边是“目远乾坤大”。
和一般的家庭不同,门楼两边的墙上没有修建倒座房,两边的墙就是门墙。
大门左右各放一对石鼓。
那石鼓足足有石狮子大小,看上去就像是衙门门口的鸣冤鼓似的。
此时看到郑家的人聚集到陆子鸿大门口,陆家的人没一个敢上来对峙,就连守门的一个门童都吓得躲进了院子里面去——他们的老爷陆子鸿还屁股打烂躺在床上呢?他们现在哪有什么倚靠和郑家生是非?
倒是在郑家人十米外的地方围着一圈百姓。那些来看热闹的百姓极多,但是却没有一个敢靠近凶神恶煞的郑家人。他们远远站在道路上,对陆家的大门指指点点。
恨陆家的人实在太多了,想吃陆家人肉的都有。看到郑家人似乎是在找陆家的麻烦,百姓们一个个都十分兴奋。
郑成功朝手下的家丁们一挥手。
四十多个家丁朝陆家的院墙上扔巨大的铁钩锁,最后齐齐把门楼左边的围墙钩住了。
一个家丁队长大声吆喝,几十个人齐用力,只听到“轰隆”一声,门楼左边的院墙就被拔倒了。
倒下的院墙后面,陆家丫鬟和小厮抱头鼠窜,如遭洪水末日。
百姓们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郑家人扒陆家的门。
然后那些家丁又大声吆喝,将铁钩锁扔到了门楼右边的围墙上,如法炮制,又把右边的院墙给扒倒了。
然后一群家丁从两辆马车上取下浇了油的柴捆,堆积在陆家的门楼上面。
郑成功接过一个火把,等管家用火石点燃了绒木,又用绒木点燃了郑成功手上的火把。
郑成功举着火把,拱手朝街道两边的百姓大声说道:
“秦氏弹簧软椅商店,我郑家有一半的股份,说是我郑家的生意也不为过。”
“陆子鸿明知道我郑家在秦氏商铺中有股份,还要打砸秦氏商铺,打的是我郑家的脸!”
“我泉州郑家有那么好欺辱么?”
郑成功举着火把,在门楼门口四下张望一圈,大声喝道:“敢辱我郑家的,我郑家必辱之。哪怕他的后台是天大的官,我郑家也要讨一个说法!”
百姓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说的好!”
“郑家公子说的好!”
郑成功大声说道:“我今天,就当众烧了陆家的大门。让他们明白,开罪我郑家的下场只有自取其辱这一条。”
说完这句,郑成功就把火把往陆家门楼上面的柴捆上一扔。
只听到“呼”一声,那些浇了油的柴捆刹那间就燃烧起来,在陆家门楼上烧起冲天大火,很快就引燃了整座门楼的木结构。
到后来,整个门楼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火矩,熊熊燃烧。
幸好郑成功做事细心,提前扒倒了陆家门楼旁边的门墙,让门楼周围没有任何可以蔓延的燃烧物,才让大火没有蔓延出去。
围观的百姓们看到陆家大门被烧了,哈哈大笑,使劲欢呼鼓掌。
有几个被陆家敲诈却不愿意服输,正在到处找关系的商户高兴得眉开眼笑。他们搞来了十几串鞭炮,摆在熊熊燃烧的门楼前面点放。
只听到劈里啪啦的鞭炮声音到处炸响,那场面喜庆得不得了。
……
五月十七,秦昭坐在插云峰上的“独云堂”里,愉快地喝着今年刚采的毛尖。
秦昭上个月让泥瓦匠上插云峰,在插云峰上修建了几间体面的屋子和几间牢固的仓库。这个占地颇广的“独云堂“就是泥瓦匠修建的房间之一,被秦昭充为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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