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声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狗尾巴狼
赛夫人似约了人,在庙门口草草说了几句去了他出。
夏商见赛夫人走远,才从衣袖中拿出了写有判词的小纸条。
今日来观音庙一是看看夫人过得如何,二是想听听小纸条上的判词究竟该怎么解?
“咚……咚……”
庙里的传来了低沉的钟声,不知从何而来,如山神的呼吸,沉沉地,让人心神清明。
看看日头,应该是到了庙里的师父们吃斋饭的时候了。
同在庙门口准备祈福的香客们都不免叹息,因为庙里的吃饭时间很长,足足一个时辰,期间除了跟菩萨上香之外,庙里的所有活动都要暂停。
观音庙应不仅仅是观音庙,佛墙围着山腰不知框下了耳多大的地貌,一座搞过一座的庙宇佛塔聚集一起形成了一片世俗之人朝圣之地,也成了扬州附近收纳僧侣最多的地方之一。以前这里只有一座观音庙,又经历了近百年的发展,如今已经有了一百零八座佛堂,供奉着各方神佛。
之所以还用观音庙来称呼,主要还是大家的已经习惯了,而且来这里朝拜菩萨的人最多。
夏商正对的便是最古老的那座观音庙,庙门不大,看得到多次翻修的痕迹,却也无法掩盖岁月的痕迹。
穿过庙门是十级石梯,石梯之上有近两百平的诵经台,台上百十个蒲团整齐陈列着,正有数十香客端坐其上,聆听着台上的半百禅师敲着木鱼,传播禅音。
“少爷,这是观音庙午膳传统,师父们吃斋,香客便在此听禅,我们要不要在这儿坐坐?”
天上的老禅师念得经文不清不楚,也不知念的是什么?只觉有三三两两的蚊虫在耳边“嗡嗡嗡”叫个不停,让人好生烦恼。
夏商都听不得,小月这丫头的性子还说这样一番话?
“这嘀嘀咕咕的,没有一字听得明白,你这顽劣的丫头还听这种?不觉着烦?”
“少爷,这话可乱说不得!夫人上次说了,不能口出污秽,这里到处都是菩萨,保不准就被菩萨听了去,求愿就不灵的。”
小月说得有板有眼,夏商听得苦笑连连,不停地摇头:“罢了罢了,变不说了。不过我宁愿去庙里面上柱香。”
诵经台背后便是庙子的门,仍有稀稀落落的香客进进出出。
庙门口有小师父守着高香,种类不一,从十文钱到十两银子不等。
来都来了,夏商也想进去看看,便买了一组香,去里面给供着的菩萨点上。
庙里面没什么特别,空间也很小,只是供奉的观音像极其逼真,世间少有。
小月在外面候着,等少爷上香出来之后上前道:“少爷,小月去打听了,都不知道夫人在哪儿。好多管事的师父都在吃饭,看样子要等一等。”
夏商点点头,左右看了看,即无事可做,那边先逛一逛庙子,权当一次旅游罢了。
来观光的香客也不少,一些小和尚捧着各种佛珠在人群中穿行,见人便说一番买佛珠就能被菩萨保佑之类云云。
夏商抓住了一个小和尚,给了他一些碎银子,不是买佛珠,只是要他当导游,讲一讲观音庙的景点。
小和尚很欢喜,带着夏商从老佛堂开始一路走过了许许多多的庙宇,讲解每一座佛堂的由来,又说了些神佛的传说。
夏商听了不感冒,小月却听得津津有味。
一路行了小半时辰,三人又回到了老观音庙的地方。
诵经台上的老禅师还在传道,夏商却已将整个观音庙给走了一圈。
经过一圈了解,夏商觉得小和尚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便问他关于解签的事宜。
从小和尚口中得知,老观音庙里只能上香,解签要去新修的大观音庙去,那里人更多,有专门解签的师父。
夏商将小纸条拿出来:“小师父,你看看这一首判词如何理解?”
“勒马持鞭直过来,半有忧患半有灾。恰似遭火焚烧屋,天降时雨荡成会。”小和尚念着,有模有样地直摇头,“不好不好!这可不是个好签。”
“怎么说?”
小和尚挠头:“不知晓。”
“那便谢了,还是去大观音庙里去看看吧。”
夏商要走,小和尚却一把拉住他:“哎哎哎!我直说不知晓,却不没说不知道怎么化解。你再给我五钱银子,我便告你破解之法。”
“哦?小师父还懂得破解之法?”
“那是自然!”
五钱银子不多,夏商也不再对方真假,给了小和尚五钱银子。
拿着银子,小和尚眉开眼笑:“两位施主跟我来。”
庙外不远处,临着上山的主道有一条被树荫遮蔽的小路,藏在密林之间,不易被人察觉,路上又是碎石青苔,幽暗之中潮气很重,显然是极少有人走过的。
小和尚指着这条道:“两位施主,此路名曰十八弯,从山口到这里共有十八道弯折,地势起伏不定,非常难走。若要消灾解难,便从此路自山脚起,一路三拜九叩到庙门,任何灾厄便随烟云散了。”
权色声香 第172章 唯一之人
第172章唯一之人
小道周围林木茂盛,光线幽暗,远远看着便给人幽闭森冷的感觉,这样的路上三拜九叩就可以?
夏商持怀疑的态度:“小师父,三拜九叩就可以了?”
“放心,肯定行!”小和尚一脸笃定,“我以诸天神佛发誓,小僧所言句句属实。”
夏商点点头,不在问话。
小和尚便说告辞,夏商就让他走了。
小和尚刚走,不远处一个老妪弓着身子一步步过来,拉长着声音说:“小伙子,这里的小和尚信不得哟。”
夏商回头,有些茫然。
老妪又说:“这些小子都是和十里八乡的乞丐,根本不是观音庙的和尚,城里要饭不好活,便做起了假和尚,专挑些假佛物来蒙骗外来客。我看你面善,便与你多嘴几句,但凡跟这些小和尚扯上关系的,保准不会有什么好事勒!”
夏商拱手笑道:“多谢老娘提醒。若说那小和尚是骗子,这消灾之法也是他胡说了咯?”
“不是不是。那小子说的消灾之法并非戏言。我看你是头一次来观音庙,不知各种传说。你面前的山道名‘十八弯’,又称‘洗心路’,若是有心愿欲告知菩萨,便从要洗净心,让菩萨看到求愿者的诚意,这条路就是表示诚意的。
这条山道从山下来路途遥远,远比旁侧的大道远得多,就是徒步行来也要两个时辰,更别说是三拜九叩。关键这一路路途崎岖,少有平坦,一般人要三拜九叩全部走完这条路可说是不可能的。
以往若有诚信求菩萨的人,便会从此路三拜九叩开始,尽心尽力,能坚持多远便坚持多远,以此来表达诚意。因无人能三拜九叩走完全程,故有传说谁人能三拜九叩从山下到庙门,所有的灾厄都会化解。”
夏商微微动容,这看似不起眼的小路还有这许多故事?
不等夏商说话,老欧话锋一转,面露惊疑之色:“老婆子我今日来便是听说十日前有人三拜九叩走完了‘洗心路’,百年间无人完成的路竟然被人走完了,你说奇不奇?”
老妪的表情明显是自说自话,可夏商听得浑身一震。
不知为何,在听说十日前有人三拜九叩走完这条路的话之后,首先想到的竟是自己的夫人。
“老娘,你可知走完此路的人是谁?”
老妪摇摇头:“我若晓得就不会在这儿来咯!就是听人觉得稀奇,想来看看。不过我打听了一下,知道走完此路的是个年轻妇人。好像是家中男人受了灾,生死不明,故来求菩萨保男人平安的。”
夏商心里咯噔一下,莫名一痛。
小月也有些不对,望着夏商欲言又止。
老妪话音不断:“更奇的在后面,自从那妇人走过‘洗心路’,回到家中不出五日男人真的就平平安安回来了。”
夏商不想再听下去了,打断道:“老娘可知观音庙内供香客斋戒的禅房在哪儿?”
“可以去普德殿看看去。”
听罢,夏商当即离开。
先前的小和尚指过普德殿的位置,所以夏商知道大概的方位。
夏商在前面小跑,也不知心情如何形容,只是恨不得马上见到怀柔,看看她的手、她的膝盖,还有她的心究竟是怎样想的。
小月卯足了劲儿才勉强跟上少爷,小丫头也激动地瓜瓜乱叫:“少爷,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夫人确实有些不对,一日回家后边说全身困乏,在房中足足休息了两日才缓过来。”
夏商没有搭理,只是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在一众香客诧异的目光中穿过了一道又一道的院墙,又撞翻了几个刚刚吃斋回来的和尚,也顾不得道歉,直往普德殿去。
普德殿并非一座庙堂,而是一排排首尾相接的草屋。一间连着一间,足有三排,每一间的格局外观都一模一样,一眼望不到头。这里就是专供给香客们体验佛门生活、斋戒养心的禅房。
观音庙发展至今,好似已经失去了本色,庙里各处都透露着浓浓的铜臭味。
这普德殿更是一种标志。
普德殿的禅房并非免费供给,需要香客支付一笔不菲的费用才能住进。能住在普德殿的人,大都是富商或是身份不凡的贵人。
为了伺候好里面的贵人,一般人是不能进入的,有专门的和尚在门口守着,想进入便要交一两银子。
里面更有大量的和尚日夜打扫,香客的每日用度都是佛门之中最高标准。
不过里面感觉确实不错,如一方净土,不受外界干扰。
一片平摊的山地上,青草都不超一寸,草色也进过精心筛选,青翠欲滴,被修剪得整整齐齐,方方正正地比足球场的草坪还要精致。草地之间是四四方方的青石路面,和草坪一般高。草屋之间还有一方小池,池中静只有水,平静如镜。
最远的角落里,一棵百年古松岿然不动,树下松针已堆成了小山。
夏商交了钱,守门的和尚告诉夏商:“找人可以,却不能惊扰里面的人,不能擅自推门,虚得里面的主动出门相迎方可进入。”
夏商答应得挺好,但后脚进了里面就不管了。
一个草屋一个草屋挨着敲门,有人出来便罢,没人出来就直接推门而入。
普德殿是清净地,住在这里的香客虽也不少,但相互间几乎不会说话。
本是冷冷清清的所在,却在夏商闹此一出沸腾了。
几个和尚跟在夏商身后苦口婆心地劝说“施主勿要扰了佛门清净。”
一个个香客从草屋内出来一脸懵逼。
各种声音出现,整个普德殿都热闹了。
“施主,您再如此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几个和尚还跟着,光说不做,急得满头大汗,显然是没遇到过夏商这种蛮横的人。
夏商甩开和尚,不管不顾,依旧推着门,喊着:“夫人!夫人!”
小月也在喊着:“夫人,少爷来找你了。”
所有人都好奇,不知这俊美的少年究竟找着何人,一些好事的香客也跟在了夏商身后。
“嘭!”
夏商也没了耐性,改推为踹,又踢开一家房门。
“夫……”
刚出一个字,夏商就愣住了,这间里面的不是秦怀柔,竟然是赛夫人!
权色声香 第173章 草灯和尚
第173章草灯和尚
禅房内,赛夫人端坐蒲团上,正对一张低矮小方桌,桌上一盏小香炉正青烟缭绕,一支青瓷茶壶还冒着热气,两杯茶分列方桌两侧,杯下两张方巾隔热,整个陈列细致且一丝不苟。
“夏先生?”赛夫人诧异地看着夏商。
夏商却没把注意力放在赛夫人身上,看了看茶桌摆设,又看了看屋内,一眼过去并未看到他人。
夏商将要说什么,身侧忽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相公。”
夏商一回头,果见秦怀柔就在自己面前,一身朴素的白衣,简单地盘着头发,没有丝毫装饰,但那惊喜交加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味道,看着还是那般漂亮。
赛夫人在屋内,并未见到秦怀柔,只见夏商在门前呆愣片刻,心思便从一开始的诧异转为小小的惊喜,正待开口多说两句,却见夏商挪开了脚步。
“不好意思,赛夫人,我走错屋了。”
简单的一番话后,夏商主动将赛夫人的禅房门关上,将赛夫人已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赛夫人情绪淡淡,苦笑着摇了摇头,举杯抿了口茶。
“那小子你也认识?”
房中,一个苍老且浑厚的声音淡淡飘来。
一个声影淡淡地站立在禅房不显眼的角落里,直到门关了过后才缓缓走出,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此。
当此人走出角落,重新落座茶钱,若夏商看到必然会大吃一惊。
和赛夫人同屋的竟是那日在柳庄,身份尊贵的老者,换而言之,就是当今皇上!
两人似乎已聊了许久,相互间表情平静,就这么相对坐着,淡淡地说着话。
“陛下也认识?”
“是个精明人,却是嫩了些。你是如何认识他的?”
“他是江南的先生,江南顽劣,寻常教书先生管教不得,唯有这个夏先生手段高明,让江南服服帖帖的。”
“此子倒是有些胸怀,教江南可以。”
简简单单的对话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许久未听过你唱的小曲了,唱一次可好?”
……
夏商见了夫人,哪有心思管其他?
跟着秦怀柔去了她所在的禅房。
原来秦怀柔的禅房正挨着赛夫人所在的禅房,先前便是听到屋外有人吵闹,便寻着声音出来一探究竟,哪想会是自己的相公?
正在禅房坐下,便听隔壁房间传来了淡淡的歌声。
隔着墙,歌声中唱的什么听不太清,却听得出歌者声线极美,只有音调却也是非常的享受。
不过,房中两人皆无心闲谈,夏商尚未开口,秦怀柔便抢先问:“相公,你怎么就来了?”
“想你了呗。”
“没个正经!”秦怀柔板着个脸,朝小月挥了挥手。
小丫头赶紧过来倒茶。
秦怀柔接着问:“家中诸事可还顺利?”
“顺什么顺?没了夫人,家中当然是乱作一团,不然也不会大老远来请夫人回去主持家务呀!”
前一秒秦怀柔还真信了,后一秒便知是相公的戏言,无奈地摇摇头:“相公,你来便来了,为何要在屋外喧闹,此为佛门重地,叨扰了各位香客是不好的。”
夏商没回答,不愿细说这些,起身走到怀柔身侧坐下,一手搭在对方香肩,一手则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对方的小手。
本是一双光洁如玉的笋臂,今日一看,手心手背都多了些糙杂,不似以往那般柔滑了,抚摸起来还能感觉到一些些细小的口子。
夏商脸色变了,变得很难看。
秦怀柔起先还被相公的温柔所娇羞,忽见相公表情不善,便知相公心事,不由得心中忧虑,像要把手抽回。
夏商哪能放手,将夫人的手抓得更紧了。
后又将裤脚推到大腿,看夫人的膝盖。
果真是一片狼藉!
膝盖上竟还有干了的血块!
“相公……相公我……我不是故意……故意不告诉你的。”秦怀柔吓了一跳,以为相公会因自己隐瞒求愿的事而责怪自己。
却不想夏商在看到夫人伤痕累累的膝盖时整颗心都碎了。
那本该是比玉还要光洁的肌肤呀!如今却烙下了沧桑的痕迹!
这一瞬,夏商鼻子特酸,酸得说不出话,酸得睁不开眼,酸得脸红。
此刻,夏商所有的心思都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上,一动不动。
见相公如此,秦怀柔更急:“相公,对不起,妾身不说只是怕相公担心,所以……所以……”
慌乱中,一个大大的拥抱忽如其来,一个并不算坚实胸膛却把秦怀柔的娇躯完全装下了。
夏商抱着,抱得很轻柔,生怕自己的一丝丝用力唐突了怀中玉人。
指尖划过发丝,落在她的香肩上轻轻拍打着。
“我说过的,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我说的话,你是不是没装进心里?”
“妾……”
“不用妾长妾短,以后我是你,你是我。”
“相公,妾身……”
“还说!以后我们之间就以你我相称。”
“相公,有什么不同吗?”
“有!”
“妾……我不懂。”
“无需懂,我懂便是了。”
“哦。”
“怀柔,跟我回家吧。我不想你再为我遭罪了。”
“不可!我跟菩萨说好的,不能失信与菩萨,否则会有大灾难的!”
“求神拜佛,求的是一份心安,拜的是天地正气。人生于世,只要存有敬畏之心,佛便不会怪罪。神佛总是向善的,若一定要信徒以糟践自己的方式来表现求佛之心,这样的佛又如何值得我们朝拜呢?”
秦怀柔说不过,也不知如何说。
“所以,夫人还是跟我回家吧。”
“不行!”秦怀柔还是不答应,“不管相公说的真假,反正我要在此待足百日,正如相公所说,求的是心安。若是今日便跟相公走了,我这一辈子都安心不得。”
“阿弥陀佛……”
秦怀柔话音刚落,屋外传来一老僧的声音。
回头去看,却见一身着金线袈裟的老僧在门口含笑而立。
“你是?”
“贫僧观音群寺主持草灯,见过这位施主。”
“草灯?”夏商随口念着,怎么念都觉得不舒坦,似乎在哪里听过。
想了一会儿,心中明了。
草灯和尚!
我擦!
夏商差点儿喷了口老血,感觉整个庙宇都不正经起来。
只希望此草灯非彼草灯。
权色声香 第174章 解惑
第174章解惑
不请自来的老僧自称为观音庙的主持,面容朴素,无甚特点,唯有身上意见金线袈裟显得金碧辉煌,不过这样的法衣穿在一个和尚身上总有几分奇怪。
“草灯”二字不知是其法号还是俗名,更让此人多了几分神秘。
老僧站在门口,朝夏商作揖:“施主,此地本非你来之所,不如随老僧离去吧。”
夏商疑惑,松开了怀里的夫人,起身理了理衣裳,反问:“大师,此地不可外人来也?”
“非不予外人来,而是施主今生与佛无缘,再次久了会绕了香客的佛心。”
草灯主持言语平缓,带着一股让人捉摸不定的意味。
夏商好奇,不觉一笑:“怪哉!大师何出此言?为何说我与佛无缘?”
“信也罢,不信也罢,好自为之。”
幽幽一席话,草灯主持缓缓回身,似要离去,却在声影即将消失之际,又缓缓说道:“施主不如随老僧走一遭,听一听佛音,想一想人事,兴许在老僧还能解答施主一些想问却又不便问的话。”
说完这句,对方不再言语,留下夏商一脸疑云。
“相公……”秦怀柔皱着眉头,“此乃草灯大师,是远近闻名的得道高僧,他说的那些……”
“痴言妄语!”夏商多有不悦,冷冷回应,却又心有所思,再道,“夫人,且让我去会一会那秃子,看他能说什么?”
说罢,夏商快步追了出去。
……
又一间更大的禅房内,堂中供着一尊金佛,足有三米高,数吨重,金碧辉煌,大气磅礴。但金身上沾了灰尘,遮住了不少光华。
金佛下是香案,香炉中三三两两的香根,不是很多,应该少有人来此。
香案前是两张蒲团,一左一右,一前一后。
草灯主持坐在前方,不紧不慢地敲着木鱼,“哒哒哒……”
“施主,坐下吧。”
对方没有回头,在金佛下淡然养神,只有如时钟一样规律的木鱼声。
夏商扫了眼昏暗低沉的庙堂,依言过去,盘膝坐在草灯身后的蒲团上。
坐下后,夏商正要开口,草灯却又先一步说道:“无须言,那判词求的是子嗣。”
夏商一愣,又是一惊,自己不曾片言便被对方说中了要害,这必是非常之能人!
先前种种都说的是秦怀柔求菩萨保佑相公平安归来,与解签的判词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夏商心中顾虑的一直是那首判词,不是非得弄清判词的寓意,却是要弄清楚秦怀柔心中所想,不知究竟是什么让她心心念念,不惜求签卜卦。
求子!
原来如此!
夏商恍然大悟,原来夫人的心结在这里。
难怪要先斩后奏给自己娶一房小妾回来,原来是想着为夏家延续香火。
夏商若有所思,欲往夫人的禅房去。
草灯又道:“既已解惑其一,为何不解惑其二三?”
“嗯?”
“还是听贫僧打一打木鱼,洗一洗自身吧!”
草灯言语淡淡,可夏商不敢有丝毫怠慢。
曾经都是他算别人,何曾别人算过他?
今日被此高僧一语中的,真真是遇到了世外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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