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迟迟归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周越也ya
不得不说赵皖莲与赵宏生一般,是个惯会替自己谋划的,都已经是当了人媳也是不满意。
赵皖莲嫁得人虽说只是个旁系次子,但是也是个出色的,后来顾月娘淹死在西花园里,顾府二房不曾有后嗣,便是在世子夫人的主持下,过继了旁系的儿子。
本是选的是一个不过三四虽的稚子,谁知最后,竟然是变成了赵皖莲的夫君。顾府二房过继了一个二十多岁的旁系子,顾晚娘也就这般,与赵皖莲变成了姑嫂。
“晚娘妹妹,我们来得早,倒是正巧遇上三妹妹出去参加这蹴鞠大赛了,这般盛会,倒是我来迟了一天,不然也是要晚娘妹妹带我一道去才是。”
赵皖莲其实会今日一大早就来南阳侯府,自然就是为了拦住顾晚娘,与顾晚娘一道去的。
结果是顾晚娘与世子夫人同行,赵皖莲根本就近不了顾晚娘的身。
赵皖莲在等着顾晚娘说起来一句话,下次一定带她去认识这长安城的勋贵,但是顾晚娘今日偏生不这般说了。
“皖莲姐姐与舅母已经是够快了,这从金陵到长安城,竟然是只用了十日,便是普通的走卒,到长安城,可也不知这般时间。”
顾晚娘说得轻飘飘的,却是字字敲打在赵皖莲与赵夫人的心间,这十日是赵皖莲与赵夫人没日没夜的,催着那马夫赶出来的。
若不是怕傍晚灰尘扑扑的赶到南阳侯府,会被人嗤笑,赵皖莲与赵夫人,昨日傍晚便是到了。
“晚娘,你这话时什么意思?是在奚落我们这种穷酸亲戚,入了南阳侯府,便是瞧不起人了?赵府好歹是你的外族家,当初赵府不曾落败的时候,也是侯府。”
虽然一直都名不副实,不过是空头衔,还只能承袭三代爵位。但这一直都是赵府,自命不凡的谈资。
赵夫人还是没有赵皖莲沉得住气,赵皖莲虽然不满,虽然是写在脸上,但是她从来都不会当着面奚落出来。
也难怪赵皖莲前世最后还是回了侯府,谋得了个二夫人。最后更是在南阳侯府落败之前,提前将家分了出去,一个人将好处都是占尽了。
“舅母误会晚娘了,晚娘怎么会这么想?舅舅一直都是晚娘的舅舅,外祖母也一直都是对晚娘极好的外祖母。”
顾晚娘前世与程谕私奔后名声扫地,多人恐避之不及,但是她远在金陵的舅舅,还曾多次写信来长安,想让顾晚娘去金陵安顿。
只是顾璟不走,顾晚娘便也舍不得走。
舅舅是对顾晚娘好的舅舅,外祖母也是那和蔼的外族母,但是赵氏的这三人却不是。
他们是寄生在顾家三房吸血的虫,也是寄生在赵府上,吸血的虫。
赵皖莲拉住了赵夫人,免是让她当真的吓到了顾晚娘。
“晚娘妹妹,你舅母就是这般说话直接,可是别吓坏了妹妹。”
春日迟迟归 第一百零六章 谁人的信
顾晚娘将人带回了敞梅院歇着,将那二间除了顾晚娘房间之外,最好的厢房留给了赵氏母女。
但是赵夫人还颇有些不满意,言外之意,颇是自己是个长辈,理应顾晚娘将那主卧的屋子给腾出来,给了赵夫人借住。
“晚娘,也不是舅母想要的多了,是有先生给舅母算过,舅母只住的那朝北的屋子,旁的都是住不得的,住了会生病的。”
惊蛰与春分都是没有想到来顾府借住的这赵夫人,竟然是这般的张扬,敢欺负在了顾晚娘的头上。
惊蛰:“赵夫人,那屋子惯来是姑娘住的,若是赵夫人住不得着朝西的屋子,不妨是借住在顾府的客房,那里大概是还有朝着北的屋子。”
赵夫人不满,“你个丫头,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了。”
谷雨:“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破落户,寄人篱下还敢吆三喝四的。”
谷雨的话惊了赵夫人,赵夫人瞪着眼,想吆喝了让人将这顾晚娘身旁的丫鬟给收拾了,但是却被赵皖莲拉住了衣角。
赵夫人憋着话,不曾说出来。
顾晚娘反倒是看着谷雨,“谷雨,给赵夫人赔罪。”
“惊蛰,将我屋里的东西给收拾出来,让舅母暂住。”
“姑娘……”
“去吧。”
顾晚娘竟然这么好说话?赵皖莲探究着顾晚娘,进长安城之后,赵宏生就提醒了赵皖莲,说顾晚娘不再是小时候的顾晚娘了,说话做事不要唐突了,被顾晚娘瞧出来端倪。
但是现在这瞧来,倒是与从前不曾有许多差别了……
赵夫人起先是吃惊,随后是惊喜,最后便是认为这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还是二妹妹教得好,教得出这般通情达理的晚娘,既然晚娘这般说了,那舅母就不客气了。”
赵夫人叫着带进来的丫鬟,在顾晚娘还不曾腾出来东西之前,便是带着东西坐在了屋内。
赵府虽然落败,但父祖辈也是爵位,更不用说先祖是前朝先帝。
但是赵府也不知道为何,娶了赵夫人这个从商户买官人家的女儿,最后是带着赵皖莲与赵宏生二兄妹都是一般,一心只向着钱财功名。
便是于嬷嬷看着气定神闲,坐在屋内饮茶的顾晚娘,都是沉不下气了。“今日姑娘让这赵夫人,想是日后赵夫人让姑娘……”
谷雨摆着一脸不好的脸色踏进来顾晚娘的屋子,“姑娘,那个破落户想要喝燕窝,还要上好的藏品。”
“真是美的她的,真当他自己是这个三房里的主子了?”
便当真是三房的主子,无事也不曾有着上好的藏品燕窝吃了?顾三夫人的燕窝都只能吃到仓库里普通的燕窝,顾晚娘也是一般。若是想去库房取了藏品的燕窝,还有从世子夫人那里得了许可。
这般小人就是这样,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永远都不会在的眼前满意了。
“去与世子夫人跟前的嬷嬷那里记录,让世子夫人支出来燕窝,便是说我想要了。”
顾晚娘极好从世子夫人处讨要东西,今日竟然是为了赵夫人去与世子夫人求东西。“谷雨不想去。”
“谷雨才不想为这个破落户丢了脸面。”
顾晚娘扫在谷雨的身上,“她是赵府夫人是我的舅母,不许说她是破落户,无论是在我跟前,还是在外人的眼里,都是不能。”
谷雨无奈,只得应了好。“谷雨知错了。”
“去与世子夫人要东西罢。”
顾晚娘支走了谷雨,看着那被暂时腾来厢房的,自己的衣物。
若是前世的顾晚娘,自然是不会给了赵夫人占了这便宜,但是前世自己什么地方不曾住过,一个厢房而已,也不过如此。
于嬷嬷见着人少了,“姑娘为何让赵夫人住了姑娘的房间。”
顾晚娘敢让赵夫人住进去,便是有本事让赵夫人灰头土脸,抱着脸离开顾府。
“嬷嬷,三夫人的院里,近来可是有动静?”
惯来张扬的顾秦氏,自被禁足之后,便是闭门不出,如此三房倒是安静了许多。
说起来顾秦氏,于嬷嬷也是发觉有些奇怪。
“姑娘让惊蛰送到三爷手里的信件,也是不知道送到还是不曾送到,若是送到了顾三爷为何还曾与顾秦氏闹起来。”
“若是不曾送到,为何顾秦氏消停了这般久?”
顾晚娘叹了一口气,绣眉轻挑,也是出乎顾晚娘的意料了,顾三爷竟然这般看重顾秦氏,便是有疑顾秦氏不忠,也未将顾秦氏赶出顾府。
“若是不发现,父亲怎会进半月了,还只回过三房一遭?”
而且是在送信的当天,顾三爷便是难得清醒的赶回了顾家三房。
顾晚娘那日在三房,撞见了顾三爷。顾晚娘是许久不曾见顾三爷这般清醒过了,路过顾晚娘身边,应顾晚娘爹爹的时候,都那般清楚。
“只是那日三爷回三房的时候,不曾听见三夫人院里有什么吵闹,三爷不过是呆了半个时辰,便就走了。”
顾晚娘应声,垂下来眉眼,瞧着那从茶嘴里不小心倒出来的茶叶,茶叶在杯里的茶水打转,兜肚转转,最终还是沉在了杯底。
“母亲的忌日就在三日后,舅母与赵皖莲都是来了顾府,父亲自然没有理由不归府。”
“你着我的玉佩去请父亲归府。”
顾晚娘让身前的嬷嬷拿着玉佩请顾三爷回顾府,顾三爷自然不能拒绝,顾三爷也不得不回来。
顾三爷的性子向来懦弱,优柔寡断,遇到事情便是想着逃避,前世是这样,今生自然也是这样。顾三爷性子半点都不像老祖宗,也不像侯爷,倒是顾晚娘的性子,也不像顾三爷。
于嬷嬷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信件,“今日门房给姑娘送来了信件,但是那信件上,不曾写名字,也不曾写上谁收的,只是说给姑娘。”
“信?”
于嬷嬷捧上那不曾拆开的信件,“姑娘瞧着。”
顾晚娘接过来那信件,慢慢的拆开来,信件包着的只有一张的白纸,可是,白纸上面什么都不曾写。
于嬷嬷见着里面什么都不曾有,“姑娘,这……”
春日迟迟归 第一百零七章 知晓
“这信件里若是有什么便是奇怪了。”
顾晚娘将那白纸收进了信封里,然后又是重新给封了起来。
“门房可是又说,这是何人给送来的新?”
若是不出顾晚娘的意料,这便是花管事的了,信封里的白纸,是百花楼常用的方式,若是白色的宣纸,便证明一切安好,不曾有问题。
花管事不仅是同意了顾晚娘的提议,且是已经购下了那米铺。
但是假若这信封里拆开了,是一张黄色的宣纸,便是有要事商议。要用特殊的药水涂抹,然后这纸在火上烤出来上面的字。
于嬷嬷细想,“好像是个瞧着眉眼清秀,瞳色异常的女人。”
“女子?”
顾晚娘将那茶杯重新放在了桌子上,颇有些吃惊的看着于嬷嬷,“什么人?”
“门房小厮说,那送信的女子及其的奇怪,便是带着面纱,也是可以看到她的眉眼,她的眉眼瞧着像是个塞外的女子了。”
顾晚娘半响才是问到:“是紫与青色的眸子?”
于嬷嬷应了。“门房仿若是这般说的。”
异色眸子的人,顾晚娘二世都只见过一人,这便是安宜身前的一个丫鬟,与花管事一道,是顾替易安做事的。
花管是自然识的合欢姑娘的,但是合欢这般明眼人一瞧着,便是不会忘记的人,花管事怎么会让合欢来给自己送信?
若是这样,难道是易安……
花管事不一定知道顾晚娘到底姓甚名谁,但是这信件却送到了顾晚娘的跟前……难道是易安送来给顾晚娘的?
“姑娘?可是有异?”
于嬷嬷瞧着顾晚娘的脸色好似不对,“姑娘?”
顾晚娘摇着头,“嬷嬷不用替晚娘担心,许是晚娘想多了,只是些不曾有的事情罢了。”
顾晚娘自顾自的看着窗外,若是易安真的当真发现了顾晚娘利用花管事做事,是不是也是会猜测到顾晚娘,知道他是安宜的事情上?
易安是安宜,安宜即是安宜,这个事情若是被易安知道,顾晚娘知道了……
顾晚娘倒吸一口凉气,又想到了前世那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的情形,前世顾晚娘偷看了安宜杀人,也被安宜发现了。
安宜的手放在了顾晚娘的脖子上,杀红的眼里,只留有半边顾晚娘的身影。
易安轻轻一动手,便扣住了顾晚娘的脖子,明明看起来瘦弱的易安,但是随便一用力就可以将顾晚娘给提起来。
只需要一下,若可以真的了解了顾晚娘,顾晚娘倒是也不需要死在那见不得人的黑巷,死在那见不得光的冬日了。
那是顾晚娘前世,感受到死亡最近的时候,只是那个时候,顾晚娘还会怕了。
到最后,顾晚娘真的被送上毒酒,倒是不怕了。
顾晚娘的思绪远了,又想起来前世许多的事情,重生了,虽是知道了许多的事情,但是这顾府的这摊水下面到底藏着什么?顾晚娘还是不知。
顾晚娘鬼使神差的便是起身,离开了敞梅院,一个晃眼的时间,便是到了杨花院。
顾晚娘只听到靠近的脚步声,着急的躲在了一座假山后,假山前路过的是顾淑娘。
今日顾淑娘与上次一样,手里提着一个的食盒子,顾淑娘又是不曾带丫鬟婆子,自己提着来的。食盒子里面也不知道装着些什么东西,顾淑娘提着有些废力,连是肩膀都是倾斜了。
顾淑娘敲了敲杨花院的门,杨花院的里人这次并没有像上次那般,三二下便是来开门了。
这次,顾淑娘等的有些久,顾晚娘也是一样等的有些久。
顾晚娘蹲在假石后,因为这假石只是个在旁处做应景的,实在是体量不大,能给顾晚娘留着的躲避的空隙也是不大。
顾晚娘佝偻着身子,有些麻了,想是快些站起来了。
但是杨花院还不曾开门,顾晚娘只怕是要等的更加的久了。
顾晚娘不好发出声音,但是那麻木了的脚,实在是钻心的疼。
明明不曾起风,但是不知道哪里的草动了起来,惊动了顾晚娘一样也惊动了顾淑娘。
可是顾晚娘明明是忍着麻木,不曾动了,这是哪里……
顾晚娘看见一只偌大的白色的肥猫正在自己的不远处,且与顾晚娘大眼瞪小眼,人眼瞪猫眼的。这是顾二姑娘跟前的西域猫,顾晚娘便说是哪里来的动静,原来是这只猫发出来的。
“谁?”伴随着顾淑娘询问的疑问,是顾淑娘慢慢走近的脚步声。
那猫与顾晚娘对视了一会,许是觉得没有意思了,便是又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穿过草丛走向了远处。
猫是悠闲地走远了,但是顾晚娘确实不这般淡定了,顾晚娘的心都是提在了嗓子眼。
“是谁在那处?”
“吱呀”的一声响了起来,杨花院的门终于是开了。
“何事?”
杨花院的人挺起来了外面的动静,便是看着在那里寻人的顾淑娘。
顾淑娘,“我刚才在这处听到动静,我表示来这里瞧瞧。”
但是那杨花院里的人不曾走出来,只是指着那假山前面,已经走出来的白猫儿。
“你那只白猫总喜欢在这西花园里乱窜,晚上也是吵的厉害。”
顾淑娘顺着看过去,看到了自己的小白猫,“是淑娘教到不周,惊到谢表哥了,还请谢表哥勿怪。”
原来那不曾知道姓名的表哥姓谢。
只是在着长安城姓谢的人家实在是过多了,这谢是大昭的国姓。往上有着皇室宗亲,便是往下,也有当年大昭立国之后,辞姓的不少的军功卓越之人。
但是这姓谢的人虽然是多了,但是顾府好似没有这姓谢的姻亲,这姓谢的表兄也不知道全名为何,到底长什么模样。
“淑娘今日与厨娘学做了几个新的糕点式样,母亲说味道还是尚可,淑娘便是着急又新给谢表兄重新做了,表兄不妨尝尝是否还可以入口了。”
那姓谢的表兄提起来那食盒子,但是不曾说了拒绝顾淑娘,但是顾晚娘也不曾偷听墙角听到什么感谢之意。
那表兄着急关了杨花院的门,顾淑娘又是拦住了,追问道:“谢表兄,不知道前几日淑娘做的糕点,表兄觉得味道如何?”
春日迟迟归 第一百零八章 真实原因
“尚可。”
那表兄的声音冷冷清清的,顾晚娘总觉着着声音在哪处有些熟悉了,但是却又是想不起来。
听到尚可的话,顾淑娘的话语中有明显的喜悦之情,倒是顾晚娘不敢想象,这顾淑娘也会有为了一人的话语,如此期期艾艾的模样。
“表兄若是喜欢,淑娘可以常常给表兄……”
但是姓谢的表兄显然,对顾淑娘的好意,并无多大的兴趣。
“不必了。”
顾晚娘只听到又是吱呀一身,门被关上了,里头的人从来没有让顾淑娘进门的意思,竟然是将顾淑娘,都是拒之门外了。
顾淑娘本是期待的心,又是被击败了,只得是无奈的又自个人离开。
“喵……”
那离得顾晚娘不远的白色波斯猫,又是冲着顾淑娘叫了一声,顾淑娘逐渐走近,在离得顾晚娘不远的位置处,蹲下,抱起来那波斯猫,将波斯猫捋了捋毛发。
“猫儿,你可是说,他到底是吃还是不曾吃我亲手做得东西?”
顾晚娘双手捂住嘴儿,生怕是惊动了只有矮矮假山挡着的自己,被顾淑娘发现。
幸亏了顾淑娘最终还是不曾在此旧留,顾淑娘的脚步声逐渐走远,顾晚娘的腿也当真是麻得快要站不起来了。
已经是五月将幕,那杨花院也不再是飘着柳絮,而是飘着嫩绿的柳枝儿。
顾晚娘抬头看着那随着风吹出来的柳树的纸条,三房与着杨花院后头是接着的,杨花院还有一个后门,在敞梅院往外,绕着那靠着院墙的湘妃竹从,往前走半里地,便是杨花院的后院门。
这条道极少有人知道,也因得那湘妃竹实在是生的过于的茂盛,鲜少有人会从那里经过。
顾晚娘小时候走错了,便是走到过一次杨花院的后门,那个时候的杨花院的后门是没有后门的,只是个竹篱笆。
且杨花院也是荒废的,院里种着的花草也是不多,不过三二的竹子。母亲曾与自己说,那是自己一个已逝的姑姑住的院子,自那姑姑死后,便再无人踏足。
也不知道现在是如何模样了,那竹篱笆做得后门,又是否重新被人给支了起来。
顾晚娘绕过那敞梅院的后院,发现已经不见了当年的小道,只有一面生的过于茂盛的湘妃竹,倒是变成了这处,当真不曾有路了。
顾晚娘撩起来那生的过于茂盛的湘妃竹,这才是露出来那湘妃竹前的一条羊肠小道,这湘妃竹比自己小时候生的又是茂盛了些,现在连是路都是瞧不见了。
若是走进去,见着丛生的竹子,顾晚娘都是只得猫着身子,往里头走。
顾晚娘实在是走的费劲,而东倒西歪的竹子,时而是挑乱了顾晚娘的衣裳,时而是拨散了顾晚娘的发髻,倒是当真走完这半里地,顾晚娘倒是衣裳与发髻,全然都是乱了。
甚至是脸上还给一小竹枝节,给划了一下,有一条红肿了,但是不曾出血。
走过那小径,出了湘妃竹,顾晚娘前头的,当真是如小时候一般的一块竹篱撑起来的一边篱笆。还有一张竹门……
只是竹门里面却不像当年那般的荒草丛生,当年杂草丛生的杨花院的后院,现在变成了二块地?
顾晚娘看着那地里生的极好的农菜,有些已经是接着小果了,还有些不曾结果的,攀上竹篱,正在开着黄色的小花儿。
顾晚娘稍有错愕,以为自己是来了那个不知名的农宅了。
后门的竹门不曾锁上,顾晚娘推开了那竹门,看着眼前的光景,这地里有一半的地里是湿的,还有一般是干涸的土壤。
而不曾浇水的那一半土地上,正放着一个桶,桶里是半桶的水,还有一个瓢。
顾晚娘稍稍提起来自己的裙摆,不至于被那土地脏了裙摆,然后那菜地,便是躲在了杨花院的屋子墙后。
屋子旁有一条的道,可以直接到到杨花院的前院,顾晚娘在这处,还能看到那杨花院的大柳树,还有那院门。
那杨花院的桌子下,有一张的石桌子,和几张石板凳,石板凳上还有着一些信件。
仿若是有人在说话,但是顾晚娘隔得远了,有些听不清楚谁在说话,只是好似不只是一个人。
顾晚娘听着声音,便是往前面挪了几步,躲在一株不算茂盛的海棠之后,稍稍隐去一般的身子。
原本在屋子里说话的人走了出来,朝着那杨花下的石桌子走去,前前后后,总共三人。
这三人中,三人顾晚娘都是识得的,不过有二个是这识得的,有一个却是前世识的的。
一个易安,一个梅淮陵,还有一个他……
原来那人,便是一直借住在南阳侯府的表公子,还姓了谢?
梅淮陵:“你可是有把握着太后,已经是行之将木?”
易安:“自是,这谢洵与皇帝举办这蹴鞠大赛,便是想接着蹴鞠大赛装作太后身体尚好的假象,以安定朝局。”
易安有些嘲讽的笑了一声,“这齐王当真是可笑,登基十余载,竟然被那老妪婆一直把握朝政,连是老妪婆缠绵病榻,也不敢手握实权。”
梅淮陵细思了起来,“殿下可有准备动手?这谢洵的羽翼可是逐渐丰满了起来,若是现在斩草除根……”
顾晚娘震惊,便是后背惊了一身的汗,这除了易安与梅淮陵之外的第三人,顾晚娘前世是见过的,顾晚娘知晓,这人与易安梅淮陵的关系是极好的。
但是竟然此人,便是日后与秦王夺嫡之人,前太子遗孤。
太子遗孤,乃是当年叛乱的余孽,竟然一直被南阳侯府藏了起来,且带回了长安城。
难怪南阳侯府即便是与皇后为姻亲关系,也不从站队秦王,难怪这老侯爷会在疏忽之时,会说起来秦王并非正统,也难怪前世,秦王三番四次想要致南阳侯府与死地。
顾晚娘突然是无力起来,前世还一直以为是南阳侯府是不曾站队夺嫡,这才最终被牺牲了。这才是知道,原来是站的太早了,才被牺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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