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九重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蜡笔仙人
“你想劫路?!”
王三猥琐地笑了起来,搓着手往前,“车里那么香,定然是个小美人吧?有钱又漂亮的小姐,正是我王三的心头好啊!这样的好货,放着不劫,你当我是傻的?”
贺青两个拳头顿时捏了起来!
车里的绿柳也慌了,“小小小姐,怎么办?”心里立即埋怨起贺青,“要不是那个混小子,咱们也不至于会被这帮土匪盯上!现在可怎么办呀!”
她的声音有些高,车外的贺青自然也听到了。
迟静姝隔着车帘,看到他的后背微微僵了僵。
却反而弯了弯唇,朝车外唤了一声,“贺青。”
那声音柔美糯绵,带着一点轻软的甜。
听得贺青一怔——她竟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从那卖身契上看到的么?
随即又听那声音道,“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如何?”
贺青猛地回头。
就看,车窗蓝帘后的缝隙里,隐隐约约露出半张如玉润色的脸,似是……正朝他笑着。
他顿了顿,犹豫了下,“小姐,我十岁的时候,就能打死老虎了。”
本以为会吓到车里那一瞥之中恍若天人的娇小姐。
不想,车里却传来一声轻笑。
“哦?那正好,叫我瞧瞧,你不是个没用的。”
贺青眼眶一瞪,只觉一股热血,登时涌上心头。
他猛地回头,瞪向那边围拢过来的王三几人!双拳捏紧如石!
身影一动,蹿了出去!
王三几人吓了一跳,下意识要跑。
可看他一人,却又立刻站稳了脚。
“小兔崽子!找死!”
“弟兄们!上!”
“打死这个狗东西!抢了车里的小美人和她的钱!”
大叫着,朝贺青扑了过来!
两边很快就撕打成了一团!
绿柳悄悄地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顿时吓得一个劲倒抽气。
迟静姝顺着看去。
脸上却慢慢浮起一抹满意来——当年的大内第一阁高手,果然名不虚传。
那几个围着他的地痞,若说是土狗。那贺青,便是货真价实的一只野狼!
狗怎么能咬得过天性凶恶的狼呢?
“啊!你干什么!走开!”突然,旁边的老丁大叫了起来!
绿柳一惊,刚要望去。
就看车门边,竟扒过来一个人!
一脚踢开老丁,作势便要朝里冲!
迎面看到绿柳,登时露出淫贱的笑来,一把扯住绿柳的袖子,就要将她车上拖下去!
“啊!!!”
绿柳尖叫!
迟静姝伸手就去拉她。
却被一并带倒在地!
那地痞一抬头,就看到了车里的迟静姝。
登时直了眼,随即,眼中爆出从未有过的强光,松了绿柳,就朝迟静姝扑过来!
嘴里还大叫,“仙女儿啊!!”
绿柳几乎当场灵魂出窍,拼了命地去拽那地痞,可不等她伸手,那地痞竟突然停了下来!
不是自己停下的,而是被人从后头给拉住了衣服!
他愣了下。
刚要回头,整个人却紧跟着飞了出去!
“砰!”
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砸出一阵灰尘!
迟静姝此时已是跌倒在门边,抬头一看,便见贺青满脸凶狠地走过去。
对着那地痞的胸口,用足了力气地狠狠一踩!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叫人头皮一麻!
那地痞登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啊啊啊!!!!”
再看那贺青,头上的血痂已经崩裂了,半边的脸再次被鲜血染红。
一双眼里全是行凶过后的暴虐,凶残得跟一只野兽似的!
一眼看过来,让人顿生惊悸!
绿柳趴在车门边,脸色惨白地往后缩了缩。
贺青注意到她的动作,垂在身侧的拳头颤了下,想朝车里看一眼,可又顿住。
片刻后,转过身去,背对着车。
不想,那边倒在地上的王三却喊了起来,“贺青,你个狗杂碎!你今日敢动爷,就算逃到天边,爷也不会放过你的!王八蛋!你等着!!!”
贺青眉头一皱,拳头又捏紧了几分。
就听车里那个软甜的声音慢悠悠地说道,“聒噪得很,贺青,去废了他两条腿。”
“!!”
贺青眼瞳紧了紧,似要回头,可想到自己这副容颜,又忍住了。
便听车里的小姐再次轻笑道,“这种恶人,留着做甚?让他继续无恶不作么?去吧。”
最后两个字,明明是软绵轻飘的,却又好像一只无法抵挡的手,在他背后轻推了一把。
贺青一脚便踏了出去。
很多年后,才知晓,这一脚踏出后,他的人生路,便走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
“咕噜咕噜。”
马车重新启程。
车道两边,是嗷嗷惨叫的一群地痞。
绿柳惊魂未定地扶着迟静姝坐好,“小姐,您没事吧?”
迟静姝笑着摇摇头,看了眼她被扯烂的袖子。
【作者题外话】:忠犬get√
凤倾九重 第四十八章 嘱咐
绿柳连忙掩好,“奴婢没事的。”
迟静姝微笑,转过脸,又继续沉默地看车外官道两边,日渐烂漫的春景。
绿柳看了看她,又朝车外瞄了一眼,低声道,“小姐,这个贺青……还挺有本事的呀!”
车外,贺青用老丁递来的帕子捂住流血的额头,隐约听到这句话,立即微微挺直后背,侧过一些身子。
然而。
一直到城中后,他都没听到车里的那位‘小姐’,再开过口。
车子行到一处幽静又干净的巷子里,在一扇青色的侧门边停了下来。
一个绿色裙角的丫鬟先跳下了车,然后转身,朝车帘里头伸手。
老丁立刻恭恭敬敬地将脚凳放在车边。
贺青匆忙后退,站到一旁,低头。
就看,一抹蜜合色烟纱撒花裙角,盖着一点金莲点点,踩在那脚凳上,稍稍用力,随即轻轻巧巧地走了下来。
他的头垂得更低了。
却看,那本该径直往前的裙角,又停了下来,俏生生地立在那儿,像朵绽开的花一般。
“老丁,给他寻个住处,先跟着你做事,不必去二婶那边再报了。若有人问,只说是你远房的侄子,因为路遇土匪以致落难,前来投奔你一段时日。”
那声音轻轻浅浅,明明说的是谎话,叫人听着,却跟真的一般。
老丁笑着点头,“小姐放心,奴才会安排好的。”
“嗯。”
迟静姝点点头。
老丁又将先前的那个荷包拿出来,刚要递回给绿柳。
迟静姝却说道,“这些你先留着,在外头也要用钱。再给贺青买几身衣服,还有……”顿了下,“去看看他身上的伤。”
贺青垂着的眼睛一睁,拳头又无意识地攥了攥。
老丁含笑看了他一眼,“是。”
迟静姝转身要走,可又回过头来叮嘱了一句,“他头上这伤,只怕夜里要起烧。你今夜看顾着些,若是起烧了,也不必回我,直接去请大夫来。银子上,不必计较。”
老丁又笑着答应了。
迟静姝这才满意地走到门旁,绿柳上前,敲开了侧门,刚要走进去。
就听后头,传来一道闷闷的声音,“多谢……小姐。”
绿柳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
迟静姝却笑了笑,头也没回地,走了进去。
……
刚回到落雪阁,张妈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小姐,您没事吧?奴婢听说大公子在开元寺出事了?”
迟静姝有些意外,“你都知道了?”
“可不是!冬雪回来闹得动静可大了,老宅里都传遍了,说大公子……”
张妈的话没说完。
院子里突然走进来一行人。
为首的,正是刘蓉的另一个贴身奴婢,霜降。
自从宋妈妈被活生生打死之后,霜降便成了刘蓉最信任的人,也一举成了这迟家老宅里,最有脸面的下人。
此时正是她得意的时候,趾高气昂地走进来时,身后还跟着一群五大三粗的仆妇。
她朝迟静姝行了一礼,随即假笑道,“见过九小姐。九小姐刚回来也是辛苦。只是咱们夫人有要紧的事,想问一问九小姐,还请九小姐跟奴婢们走一趟吧?”
身后那群仆妇,也立刻隐晦地上前了半步。
那架势,只要迟静姝敢说一个‘不’字,她们立刻就要上前将她强行绑了!
张妈立刻道,“我家小姐刚刚才回来,路途跋涉的,小姐一向身子又不好,这般来回折腾,若是又病了……”
霜降却打断她的话,“九小姐何至于娇弱至此?夫人不过问几句话就成,不耽误九小姐养身子的。九小姐,请吧?”
语气已是不容商量。
张妈皱了皱眉,还想拦一拦。
可迟静姝已经笑着点头,“如此,便劳烦霜降姑娘带路。”
霜降满意地转过身,临走前还不屑地朝张妈瞥了一眼。
……
主院,华贵的屋里。
冬雪站在刘蓉身旁,眼睛都哭肿了。
一路奔波,也是憔悴了不少。原本一朵娇滴滴的小花儿,就跟被霜打了一半,蔫了大半。
刘蓉坐在贵妃榻上,一脸的阴沉。
迟妙棉坐在下首,脸上也是隐隐的焦急不安。
直到外头丫鬟掀开帘子轻声道,“夫人,九小姐来了……”
话音刚落,刘蓉就猛地抬起头,怒喝,“让她进来!”
迟静姝跨过门槛的脚步顿了下,敛下眸中皱起的冷意,面上浮起一抹娇弱可怜来,缓缓走了进来。
朝刘蓉行礼,“给二婶请安。”
刘蓉却冷笑一声,并不让她起来,只目光森寒地看着她,说道,“云杰的事,是不是你做下的?!”
迟静姝一惊,猛地抬起脸,“二婶说什么?”
又无辜地看向冬雪,“冬雪,你跟二婶到底说了什么?”
冬雪一缩,她确实没跟刘蓉说什么迟静姝的坏话,可也将迟云杰出行的主要原因推卸在了迟静姝身上。
毕竟,若是让夫人知晓是她怂恿大公子去的开元寺,那她不是死定了?
当即浑身一抖,连连摇头,“我,我……”
刘蓉却只盯着迟静姝,“你问她做甚!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迟静姝瞪大了眼,眼底以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意来,“侄女儿真的不知道二婶说的是何意。”
顿了下,又略带哽咽地说道,“昨日侄女儿去开元寺给母亲点往生灯。不想,却偶遇咱们青山城的知州夫人,夫人信佛,便邀侄女儿夜宿寺中。”
听到此,刘蓉皱了皱眉,朝冬雪扫了一眼。
冬雪一颤,忙低下头。
然后听迟静姝又道,“哪知,半夜竟有土匪劫寺。幸而绿柳机警,及时发现,大喊起来。知州夫人带了不少的护卫,才将那几个土匪给抓了起来。后来……”
说到这,迟静姝又迟疑地朝刘蓉看了一眼。
刘蓉沉脸,“说!”
迟静姝脸上泛过一丝尴尬,半晌,才难以启齿地说道,“后来,住在侄女儿隔壁的七品典仪家的黄芝芳小姐,突然叫了起来!知州夫人忙命人去看,这才发现,原来是……”
她咬了咬唇,再说不下去。
同时身子又晃了晃,似是忍不住这长时间屈膝行礼的酸麻,几乎要倒了下去。
凤倾九重 第四十九章 威胁
迟妙棉在旁边瞧见,这才笑道,“母亲,您还让九妹行着礼呢!”
刘蓉皱了皱眉,看了眼自家素来良善的女儿,这才松口,“你起来说话。”
迟静姝这才‘感激’地朝迟妙棉看了一眼,然后站起来,“多谢二婶。”
“之后呢?”这回问话的是迟妙棉,“我大哥又是如何被抓的?那知州夫人莫不是不知晓我大哥的身份?”
知晓了,便能放过他了?
迟静姝心头冷笑。
面上却恭恭怯怯地说道,“我已告诉知州夫人了。只是……”
“只是什么?”
刘蓉不耐烦她如此畏畏缩缩,厉声道,“速速说来!敢欺瞒一个字,我定不饶你!”
迟静姝被吓得脖子一缩,怯生生地看了眼刘蓉,咬了咬牙,还是说道,“只是,那黄小姐大声喊叫,闹得当时不少人都瞧见了,事情压不下去。侄女儿本想请知州夫人从中想个转圜的法子,可是黄小姐偏又咬死了大堂哥,说大堂哥……强辱了她,毁了她的名声。”
冬雪一听,立刻就在旁边说道,“夫人,那黄小姐定然是早就算计好了!她故意说成这样,就是想让大公子对她的清白负责!明明是她先算计了大公子!竟然这般不要脸!”
刘蓉满脸乌沉,恨声道,“贱人!这般算计勾引我儿!休想入了我家的门来!”
迟静姝几乎快掩不住心底的嘲讽——强辱了女子的清白,却不想负责,反而怪旁人算计?这一家人的心肠,简直已经下三滥到猪狗不如了。
迟妙棉在旁边,看了眼迟静姝,忽然问:“九妹,既然大哥答应了要娶她过门了。为何知州夫人还要将大哥抓去知州衙门?”
冬雪已经将迟云杰答应娶黄芝芳的事告诉了刘蓉,迟妙棉当然也就知晓了。
迟静姝脸上又红了几分,看了眼迟妙棉。
又被刘蓉厉眸瞪来,只好轻轻地说道,“因为大堂哥对……知州夫人出言不逊。”
迟妙棉顿时惊讶地瞪大眼,“大哥对知州夫人不敬?”
刘蓉也不可置信,“不可能,云杰断不会做如此蠢笨之事!”
他确实没做,他只是在知州夫人跟前,对她迟静姝一通谩骂轻贱而已。
迟静姝咬了咬唇,没再说话。
这样的沉默,反而比更多的解释,让刘蓉更加绝望。
正要再问时,不想,迟静姝又说道,“二婶,侄女儿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蓉眼神一锐,“说!”
迟静姝犹豫了下,还是说道,“那日,侄女儿闻到大堂哥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事后……知州夫人告诉侄女儿,说,说那是……”
“是什么?!”刘蓉立刻追问。
“是迷情香。”迟静姝声若蚊呐。
“什么!”
刘蓉一下站了起来,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回头,恶狠狠地瞪向冬雪!
冬雪还没反应过来。
就听迟妙棉缓缓说道,“那香,莫不是……”皱了皱眉,“女儿听说,这香能让人迷失心智,做出无法控制言行的事来。莫不是大哥对那黄芝芳用强,以及冒犯知州夫人,就是因为这个香么?”
听到她的话,迟静姝也一副惊恐的样子,显然她对这香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模样。
刘蓉立刻不满地朝迟妙棉看了一眼。
然后甩手,就给了冬雪一巴掌!
冬雪被打蒙了,刚刚捂住脸,刘蓉就已经冷声吩咐,“拖出去,打十鞭!贬回三等丫鬟,再不许到云杰跟前伺候!”
冬雪一下瞪大眼,满脸死灰地朝刘蓉看去,“夫人饶命!夫人,奴婢做错了什么呀?夫人,夫人……”
却被霜降堵着嘴,拖了出去!
刘蓉力竭地坐回了贵妃榻上,满脸恨意地骂了一声,“贱婢!”
迟静姝还一脸不知所以的模样。
这时,外头又有丫鬟掀开帘子传话进来,“夫人,老爷回府了,直接去了祖老爷那里,让您也赶紧过去一趟。”
该是为了迟云杰的事。
刘蓉当即站起来,刚要走出去,又回头对迟静姝说道,“你安分一些,云杰的事情没解决前,不许出府!”
迟静姝惶恐地瞪大眼。
刘蓉已经走了出去,迟妙棉也站了起来,走到迟静姝身边,微微一笑,“九妹这回定是被吓坏了吧?”
迟静姝低下头,抿了抿唇。
迟妙棉又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那几个土匪是为何,竟要去劫持寺庙。九妹,你当时在场,可听他们说了什么吗?”
果然是当初能将萧云和攥到手里的人,似乎……让她瞧出了点什么呢!
迟静姝心头冷笑一声。
面上却满是茫然地看向迟妙棉,“四姐说的什么意思?”
“没什么。”
迟妙棉高雅一笑,又深深地看了眼迟静姝,“九妹回去好生歇息吧,待大哥回来,一切,就分明了。”
显然,她并没有信了迟静姝的话。
迟静姝回到落雪阁,忽而轻笑这摇了摇头,“等他回来?他能有那个命么?”
说着,又对旁边的绿柳说道,“去找丁香,让她透个意思给迟以柔,引迟以柔到我这儿来一趟。”
绿柳从主院出来,腿还软着呢。
可看到迟静姝这副静冷清漠的模样,突然又不慌了,连忙转身去了。
张妈过来,心疼地扶着她坐下。
迟静姝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模样,笑了笑,低声道,“等回到京城,张妈就歇歇吧。”
张妈心头一暖,朝她笑,“哪里歇得下来。不过小姐,咱们……何时能回去啊?”
迟静姝一笑,看向窗外花叶初开的枝头,慢慢地说道,“最慢,也能在入夏之前吧。”
待她,亲手撕了刘蓉之后。
……
翌日。
迟以柔竟然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落雪阁。
进了院子,就看迟静姝拎着个小水壶,正在给院子一角的几朵初开的花儿洒水。
花衬人娇,人比花美。
迟以柔登时翻了个白眼。
脸上却做出一副极其担心的模样,快步走过来,“九妹,你没事吧?哎呀,开元寺的事,我可听说了!可是把你吓着了!”
凤倾九重 第五十章 察觉
迟静姝心中冷笑,若是真的担心,缘何昨日她回府时,却不来嘘寒问暖?
迟以柔却不知她此时心思,只当她还是那个满心信赖自己毫无主见的小女孩儿。
便又拉着她往旁边走了几步,急急地问:“大哥那事,到底怎么回事啊?”
迟静姝咬了咬唇,似乎不太愿意提及。
迟以柔眼睛一转,又问:“那我听说冬雪昨日被打了十鞭子,还被母亲罚了三等丫鬟?这个你当时在场吧,是怎么个情况?”
大家闺秀本不该如此窥探旁人之事,可迟以柔却一副急不可耐想知道什么的样子。
迟静姝看了她一眼,捏了捏手里的水壶。
迟以柔瞄见,登时有些气急,一把夺了她手里的水壶,扔在地上,“你倒是说呀!”
水壶砸在地上,发出‘咚’一声响,清亮的水,也咕噜咕噜地流了出来。
迟静姝看了看那水,忽然轻轻地开口,“我也不知为何……”
迟以柔皱了皱眉。
便听迟静姝又道,“只是提起……大堂哥身上有迷情香,二婶就突然发火了,然后就把冬雪……”
她没说完。
迟以柔已经一副惊讶的样子,“你说大哥身上有迷情香?”
迟静姝不解地点点头,看她。
迟以柔顿时讥笑起来,“冬雪不屈,打死她都是活该的。”
迟静姝眨了眨眼,似乎更加不明白了。
迟以柔却瞄她,“你不知晓迷情香?”
迟静姝脸上红了红,抿唇,“也是在开元寺时,听人说过。虽不知是何物,可这名字……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迟以柔不屑地笑了一下,“当然不是好东西。那迷情香,本是一种能让人迷失心智的东西,闻这香味者,三日之内,皆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
说着,看向迟静姝,“明白了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迟静姝还是一脸懵懂无知。
迟以柔顿时泄气,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傻?这香,必须提前至少一夜让人闻着,才会起效!香味越浓,效果持续的时间越久,哼,冬雪那死丫头,定是想趁着大哥去开元寺的时候,诱着大哥,好弄个孩子出来!当真心机算尽!”
迟静姝顿时明白过来的瞪大眼,“冬雪竟然要在佛门清净之地……”
迟以柔嘲弄,“大哥院子里的丫鬟伺候过后,都是要喝避子汤的。那开元寺可没这种东西!她倒是好算计!哼,我估摸着,大哥偷偷摸摸地去开元寺,定然也是她怂恿的!”
不得不说,迟以柔在某些方面,还是很敏锐的。
迟静姝又怕又惊,“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迟以柔一看她这副纯真善良的模样,心里就妒火汹涌!
就因为你太高高在上了,才不知她们这些在底层挣扎的人的苦楚啊!
眼神一转,又笑了起来,“那是她用心险恶,你不必在意。对了,我有个事,要问问你。”
迟静姝抬头看她。
迟以柔道,“你跳湖自尽的那天,院子里都有谁来看过你?”
听到‘跳湖自尽’几个字,迟静姝的眼神变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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