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九重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蜡笔仙人
他情绪一激动,话就特别多,说的还都不知道东西南北。
正说得高兴呢,突然被萧厉珏打断,“避子汤,没有按时给她送去?”
叶尚春也突然想起这回事,“有啊!装作补身子的汤药,陛下回回不落地喝了。”
说着,又摸了摸胡子,“不过,陛下身子弱,就算避子汤,太医院也不敢开太重的药,怕伤了身子,还加了好些补品。这喝了汤,反而有了身孕的先例,也不是没有的……”
萧厉珏脸都黑了,“她那身子,如今有身孕,能承受得住?”
叶尚春沉吟,“这……若是仔细调理,应该不会难产。”
应该和难产两个字深深地刺激到了萧厉珏。
他张了张口,迟疑片刻后,突然问道,“这孩子,若不要,会不会坏了身子?”
(天气变化,小可爱们要注意身体哦)
凤倾九重 番外八 争执
番外八 争执
长廊这头,青杏猛地瞪大眼。
迟静姝的脚下一顿。
那边的萧厉珏猛然察觉,扭头一看,就见一尾凤袍,甩落而去。
转身便追,“九儿!”
“九儿!你别生气,我只是……”
“你小心些。”
“当心孩子!”
最后一句话,叫迟静姝猛地站住脚,回头看他,“孩子?你都不想要了,还担心什么?”
萧厉珏皱了下眉,走到她跟前,“你莫要误会,我只是担心你的身子。”
迟静姝却显然想岔了,撇开脸,冷声道,“方才还说不要孩子,现在又担心起来了!之后是不是准备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让人偷偷地给我备红花汤?”
“你……”
萧厉珏的眉头皱得更深,“我怎可能……”
迟静姝却不理他,扭头又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今夜不许进凤莲殿!”
说完,便命人关了殿门。
小顺子和几个内侍站在殿门前,看着面色发青的帝君大人,吓得双腿直发抖。
好在帝君大人倒是没为难他们几个,只站了许久,见陛下真的不准备见他后,才转身走了。
那一夜。
凤莲殿的灯,没有点过。
凤莲殿后的莲花水榭中,帝君屋里的灯,就没灭过。
直到第二天一早。
帝君再次来到凤莲殿前。
“陛下可起身了?告诉陛下,今日起,早朝推迟半个时辰……”
话没说完,小顺子突然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帝君!帝君!陛下不,不……不见了!”
“什么?!”
……
此时的宫外,一辆低调的马车上。
青杏在前头驾着车,车内,迟静姝趴在车窗边,懒洋洋地看着车外头晨起的百姓。
翠莲笑眯眯地托着手里的油纸包凑到她跟前,“小姐,您尝尝,新出炉的大肉包子,皮薄肉厚,汁儿又多,可好吃了!”
迟静姝咽了口口水。
心说,人家有喜了都是又吐又恶心的,偏她,跟个馋虫一样……
刚要伸手,又想起之前萧厉珏的话——你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瘪了瘪嘴,又有气无力地趴回去,“给我拿个豆沙馅儿的。”
“好嘞!”
翠莲好久没出宫了,情绪特别的高亢,给她递了包子后,也坐在旁边,一边啃着大肉包,一边也瞧外头的景致。
“哎呀,京城现在好像多了好多的店铺啊!您瞧,那个是不是您开的红妆馆啊?哇啊,都这样气派了呀?这几层楼几间店面呀?这大清早的,这么多客人啊!帝君真会打理!”
那喷出的香味都快洒迟静姝的一脸了。
心说——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味同嚼蜡地啃着手里的豆沙包,也去看那红妆馆。
黎家后来将产业都娟给了萧厉珏,萧厉珏将她母亲留给她的那份挑捡出来,亲自打理。
如今这红妆馆就是其中一间。
迟静姝乍一看去,还以为看差了——这气势恢宏的店面,是她从前经营的红妆馆?
这人,是怎么打理的?
这么一想,忽而又想起昨日他说不要孩子的事,顿时心头又苦闷起来,扭过头。
就听翠莲又道,“哎?那是谁啊?”
迟静姝顺着她的目光一看,也是惊讶。
红妆馆如今正对着朱雀大街,这个时辰的街上已经有不少人,红妆馆也刚刚开门迎客。
出入的皆是衣着华丽之人,其中一个一身金粉宝蓝、一看就是个土财主模样的男人,拎了一盒胭脂刚出了红妆馆,就被街上一个妇人拦住。
扯着他的袖子道,“你这个贱民,玩了人,想不给钱就跑?没门,给钱!”
那人被这妇人一顿拉扯,顿时恼羞成怒,一脚将她踢开,大骂,“想要钱?我呸!要不是看在你那女儿从前是郡主的份上,谁搭理她!还说我是贱民!格老子的,你们母女才是下贱的烂货!滚开!再纠缠下去,报官去抓你们!”
“啊啊啊!报官就报官!我倒要问问,这人玩了姑娘却不给钱,还是有理了?来人啊!来人啊!”
迟静姝看着那妇人,目露愕然。
这一身褴褛满面沧桑的人是谁?正是从前不可一世的大长公主,萧蓝!
在她身后不远处,好缩着一个女子,半面都是从前腐烂过又凝结的伤疤痕迹。
半露着肩膀缩在角落里,瑟瑟缩缩地看外头与人拉扯的母亲。又呵呵笑起来,笑了一会儿,看到地上有人丢掉的一棵玉米棒子,连忙扑过去,抓在手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别处,然后又缩回去,偷偷摸摸地吃起来。
迟静姝皱了皱眉。
外头的青杏也看到了街上的这一幕,低声道,“小姐那一年失踪时,萧悠参与算计,因着是跟萧墨白合谋,被殿下知晓,殿下便将萧悠抓去了要给您赔命,后来大长公主便求到萧墨白跟前,却又被萧墨白反咬一口,百花馆的事也被萧墨白捅到朝廷内外皆知,陛下碍于民愤,剥了她们母女的品阶,罚为庶民。奴婢还当她们早死了,竟然……”
竟然还苟延残喘于这街头,连自己疯傻的女儿都做了那等子下贱之事。
也不知是不是活该的报应。
迟静姝收回视线,坐了回去。
马车‘轱辘’而过,身后疯妇一般的萧蓝倒在地上,撒泼打滚。
路人指指点点,还有朝她扔烂菜叶臭鸡蛋的,她却不管,只顾拉扯那男人要钱。
萧悠蹲在角落里,啃着玉米棒子,嘿嘿笑着,玉米粒从她嘴里掉出来,她又赶紧捡起往嘴里塞。
头顶三尺有神明,该有的报应,从来都不会迟。
“小姐,到了。”
马车在一条不起眼的巷子停下。
若是贺青在这里,当会发现,这条巷子何其眼熟——正是当年木邛经营的那家小酒铺的所在之处!
那间早就关张的小酒铺如今已经换了个新的卖米的铺子。
有个身材略胖面相精明的生意人正一脸小心地站在店门口,见着青杏走过去,忙要跪地行大礼。
却被青杏拦住。
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那人递给青杏一个包裹,青杏给了他一张银票,他再三推辞不过,双手跟捧着奇世珍宝一般,朝着马车的方向,深深鞠躬。
凤倾九重 番外九 让步
番外九 让步
青杏回到车边,将包裹递了进来。
迟静姝接过,打开,扫了一眼,点点头,“嗯,走吧。”
翠莲瞄了一眼,心下有些纳闷。
随后就见马车绕了个弯,来到京城最大的客栈——第一居。
更加疑惑了,“小姐,咱们不回宫么?”
迟静姝摇了摇头,戴上帷帽,拎着那包裹便下了车。
门口,掌柜的一脸故作镇定却止不住双腿发抖地站在一旁,磕磕绊绊地赔笑,“恭,恭迎贵人,贵人吉祥。”
迟静姝瞥了眼那掌柜的,笑了笑,“不必多礼,只当是一般的客人便可。”
掌柜的立时蹦得跟条弦一样,用力道,“请陛……贵人放心,鄙店无任何人知晓您的身份!草民也绝对不会对外泄露半分您的行踪!”
迟静姝失笑,见这模样也晓得多说无用,便摇了摇头,跟着掌柜的住进了第一居最好的房间里。
进出伺候的自然只要翠莲和青杏。
“小姐,您歇一会吧?奴婢去厨房瞧瞧,给您熬一碗浓浓的鸡汤来喝,好不好?”
不过奔波了半日,迟静姝的脸上居然就现了点疲色。
翠莲也担心她现在双身子受不住,连说话声音都小了许多。
迟静姝笑了笑,靠在软榻上,从临街的窗户朝外看,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当真十分热闹。
翠莲见状,便退出了内室,跟在外头的青杏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两人都是十分担心——陛下和帝君这回,难道真的闹别扭了么?
而内室中。
迟静姝坐在窗边,支着下巴,瞧底下路边那个卖糖人的小摊贩。
摊子边正围着一圈孩童,焦色的糖一旦画出某个图案,孩子们便齐齐欢呼一片。
那热闹,叫迟静姝隔得这么远,都好想也去尝尝那糖人是何等的甜滋味。
这么想着,便忽而有些口齿生津。
她咽了下口水,这时,突然看到百花大街的另一头,突然冲出重重官兵!
眉头不由一皱——难道是来找自己的?
随后,却发现,那官兵们,冲进一条与百花大街相连的巷子里,不一时,扯出几个人来。
都是些年轻的男子,却衣衫不整,发髻散乱。
有妇人和姑娘们看了一眼便纷纷遮目,还有男人哄笑搡骂起来。
迟静姝定睛看去,这才发现——这些年轻男子,居然各个貌美出众。
而其中一个……
“寒烟?”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会是他?”
那被官兵们推搡的貌美男子里,正有一个是迟静姝曾经见过的寒烟馆老板——寒烟!
此时相对其他人来说,他的形容要更凄惨一些,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还有些斑驳的痕迹。
有不少人的目光都十分恶意地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他却依旧能面不改色甚至风流风情地朝四周淡淡地展露笑颜。
直到……
他和其他人,被官兵推到街边的一辆马车边。
车窗的帘子被掀开一道——露出了萧彩月的脸。
迟静姝更加讶然了。
她登基后不久,萧彩月就来找她,说要出宫另过,她就给她封了个号,赏了公主府,另外单过去了。
萧彩月除去逢年过节会进宫意思一趟外,其他时间基本都不见人影。
只偶尔听宫人提起过,萧彩月在公主府里似乎养了不少面首。
回想起她上辈子的做派,这辈子萧厉珏都不问,她自然也不会管。
不想今日竟会在这样的场面下看到她。
那马车离得有些远,迟静姝并不能听到萧彩月对寒烟说了什么,却忍不住好奇地往外探了探身子。
只是头还没伸出去。
腰却忽然被人从后头搂住,接着,耳边传来熟悉的温凉又温柔的责怪声,“当心些。”
迟静姝一怔,按在窗棱上的手猛地抓紧,垂了垂眼,没出声。
身后,萧厉珏却将她抱了下来,坐在自己腿上,摸了摸她的手,发现是热的才放下心来。
低声道,“也不跟我说一声就跑出来,是真的生气了?”
迟静姝就是不看他。
其实心里知道,她看着身边好像常年只带着青杏和翠莲,实际在暗处,还有龙十二专门带领的一支暗卫在保护自己。
她出宫,去了哪里,又会停在什么地方,根本逃不过萧厉珏的耳目。
见她不说话,萧厉珏也不勉强,扭头看了眼那边萧彩月的马车。
“萧彩月问那娼奴,为何要离开?我待你不好么?”
迟静姝眼神一闪,朝萧彩月那边动了动,又忍住。
萧厉珏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那娼奴说,娼家若是不走,便必死无疑。”
迟静姝眉头一皱,没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萧厉珏却知道,这寒烟,是穆晓峰的人。当年,他杀了穆晓峰,清杀他在后宫布置的所有暗桩,这寒烟就是一个。
只是,当龙卫去碎玉轩抓人时,这人已经逃了。后来龙卫又开始清缴穆晓峰在宫外布置的所有情报网时,又挖了寒烟馆,那寒烟再次不知所踪。
漏网之鱼,萧厉珏料定他不会掀起什么风浪来,便没有再理会。
不料,这人,居然入了萧彩月的眼,连公主府兵都出动了来捉拿。
回头要治萧彩月一个扰乱京城治安之罪。
这么想着,被他抱着的迟静姝听不到后续,终是忍不住问:“萧彩月怎么说?”
萧厉珏轻笑,“愿意跟我说话了?”
迟静姝嘴一抿。
萧厉珏又看了眼马车那边,笑道,“她让人将那娼奴给抓走了。”
迟静姝立马回头,果然瞧见,只有寒烟一人被萧彩月带走,其他几个娼奴,全被扔在大街上,被一众婶子指指点点唾骂不止,赶紧掩面走了。
不由皱眉,“萧彩月这行事也忒跋扈了些吧?当街撸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萧厉珏又看了眼怀里的小家伙,心道,那再给她加个罪名好了。
将她抱得紧了些,“昨日是我说错了,你莫要气恼。这孩子,你若想留,便留下吧。”
不料,迟静姝听到这话,居然更气了。
一下挣脱开他的手臂,站到了对面。
凤倾九重 番外十 眷侣
番外十 眷侣
萧厉珏连忙伸手护她,“你小心些……”
话音未落,迟静姝忽而扭头有朝他看来,“郎君,你为何,不肯要这孩子?”
萧厉珏一愣,伸出的手还没碰到迟静姝,指尖便缩了下。
顿了顿,无奈道,“你寒症才好些,若是再怀了孩子,我怕伤及你的身子……”
话音未落,迟静姝再次问道,“若是我并无寒症呢?”
萧厉珏顿住。
看着迟静姝,艳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片刻后,又露出几分茫然。
“那也……”
迟静姝却摇了摇头,再次没有让他把话说完,“你虽然从没说过,可是,每年七月十五,你都会喝醉,你知晓么?”
萧厉珏看着迟静姝,手放了下来,转过脸去。
迟静姝却走到他身旁,这一回,她主动拉起了他的手,低声道,“郎君,你其实心里,很在意那一天,是不是?”
在那一天,他的亲生父母,因他,而惨死。
萧厉珏的手微微一颤,垂落视线,看着茶几上那光滑的漆面,没有出声。
迟静姝在心里叹了口气。
今日,她本就是故意在这里等萧厉珏的。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无人打扰,没有许多别的事情的烦扰,萧厉珏才能安静下来。
她想要帮他解开心结。
于是,她又再次朝萧厉珏走近,靠在了他的后背上,脸颊贴着那丝柔的衣裳料子,轻轻地说道,“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告诉我好不好?”
萧厉珏看着茶几的眼睛泛了一点红晕,身后女子身上传来的淡淡梨花香,将他昨日起便慌乱不休的心给安抚了下来。
他回身,将迟静姝轻轻地抱进怀里,低声道,“我只是……不知晓……我能不能,能不能,做一个好父亲……”
亲生的父亲在他出生那夜遇害,假做的父亲将他视作升仙的一口血,带着最恶毒心思的算计。
他生怕,生怕自己会做到一点不好,会伤害了最心爱的女人和她生下的孩儿……
这些话,他都没说出口。
可迟静姝却只听一个‘不知晓’,便已猜透。
她拍了拍萧厉珏,示意他松开自己,然后,将他拉到一旁的圆桌边坐下。
将那方才特意去拿的小包裹放到他面前,柔声道,“两年前,木邛游走江湖前给我留了个信,说这些东西是给你的,却不敢亲手交给你,托我转交。我不知什么时候拿给你才是合适的,今日看来,该是让你瞧一瞧的。”
萧厉珏看了眼迟静姝,伸手,将那包裹打开。
却是一愣。
包裹里,是一些小孩穿的衣裳、肚兜和小鞋子,另外还有一个漆木的盒子,再打开一看,是样式十分老旧的首饰。
无论衣裳和盒子,瞧着都有几分旧了,似乎经历了好些年,无人用过,就这么慢慢地淡了颜色。
他看向迟静姝。
迟静姝笑了笑,伸手,拎起一件绣着莲花的大红肚兜,指着其中一个角落,轻声道,“你瞧这里。”
萧厉珏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就见,那角落里,小到几乎指甲盖大小的两个字,藏在莲叶底下——瑶琴。
他猛地瞪大眼!
猛然意识到,这些……都是,都是,都是那个女人留下的!
他放在包裹上的手,忽而轻轻地颤抖起来。
迟静姝看得心头发酸,握住萧厉珏的手,声音愈发轻和,“她当年并未让林大首领知晓怀孕的事,当是知晓婉妃有意要借腹生子。可她私心里还是很希望你能知晓她是你的娘亲,所以便悄悄地给你做了这些小衣裳,你瞧这针脚,若不是用心,绝对做不出这样好的衣裳来的。”
萧厉珏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他猛地转过脸去,似是不想让迟静姝看到他这样狼狈脆弱的模样。
迟静姝也红了眼睛,又翻开那木盒,道,“这些东西,是林大统领送她的。她都留着,说是以后兴许能换些银子,买个精巧的小玩意儿,当是代替你的亲生父亲,给你的心意。”
萧厉珏被迟静姝握着的手抖得更加厉害。
迟静姝从侧面几乎都能看到那断了线的泪水不断的落下。
她吸了吸鼻子,再次轻轻开口,“林大统领虽然不知你的存在,可最后,却在那样痛苦的时候还强存着一口气,求着木邛,千万要护住你。他,是个好父亲。”
“你有这么好的爹娘。”
“所以,你,也会是个好父亲的。”
萧厉珏猛地转身,将迟静姝抱在怀里,二十多年里的隐忍与痛苦,终于在这一刻,决堤崩塌。
他痛哭了出来。
迟静姝仰着头,也由着那泪水,滚落进鬓发里。
门外。
龙一等人和翠莲青杏,静默无声。
……
景朝四年,腊月初九,景帝,诞下皇长子。
这一天,大雪飞扬,预兆——瑞雪丰年。
萧厉珏抱着孩子,跪在灵堂里的父母灵位前,认认真真地说:“孩儿过得很好,二老……请安心地去吧!”
景朝九年,阳春三月桃花正开时节,景帝,诞龙凤双胎。
帝君大喜,大赦天下,免赋税一年!
景朝二十一年,景帝退位,帝君交权于皇长子,新朝开启。
景帝与帝君双双隐退,云游四海而去。
这千古传奇的一双人,终成了世人口中的神仙眷侣。
后来有一年的中秋。
南海某一处小村落里一位打渔的渔民夜晚归船太迟,无意登上一座恍若仙境的蓬莱小岛。
在岛上,瞧见一对仙人般的夫妻。
那仿若谪仙一般的男子,摸着身畔眸若星辰的女子的头顶笑,“静女其姝,俟我于心扉。”
那女子,将两人的发盘在指间,含笑回望。
——“仙人抚顶,结发长生。”
两人的身后,十几个男女,击酒大笑。
“结发受长生咯——”
“别腻歪啦!快来喝酒!”
“谁来唱个曲子?”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哈哈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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