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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九重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蜡笔仙人
“不!”
“莲儿是爱我的!你胡说!不可能!”
“不可能!”
穆晓峰尖叫着,冲了出去。
龙卫几个看着那远去的疯癫的身影,回头问:“殿下,可要……”
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萧厉珏微微一笑。
一道黑影当即闪了出去。
“咔嚓。”隐约刀刃之声传来。
奔出去的身影前,血水飞溅。
随即,缓缓扑倒在地。
几人从宫室中走出来,龙七擦着手从另一处走出来。
瞧见萧厉珏,上前行礼,笑道,“殿下,穆晓峰在宫中的暗桩,已经查问清楚了。”
“嗯。先扫干净,宫外的情报网,交给龙四处理。”
萧厉珏点头,抬眼,便见,长长的宫道前,一个身穿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裙的女子,提着宫裙站在那里。
见到他,微微一笑,“嫔妾万氏,见过……厉王殿下。”
萧厉珏看了她一眼,道,“带路吧。”
……
启祥宫前。
有龙卫和影卫的帮忙,这场较量很快就有了胜败。
被迫跪在地上的其中一个护卫死死地瞪着他们,“你们背叛主子!非忠义之人!令人不耻!”
另一人满脸无奈,摇了摇头,道,“兄弟,并非我们不忠义,而是这人不值得。他所图谋的,不过就是为一个女人求而不得的丑陋心思罢了,咱们……都不值得这样为他卖命。”
“……什么丑陋心思?”
方怜雨站起来,踉跄了一下,笑道,“这可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另一头,龙十二将那些宫人捆了起来,笑眯眯地瞧了瞧其中一个老太监的头,“好了,来跟我走,老老实实交待,这宫里头,还有多少你们主子布置下的暗桩。”
方怜雨回头看了眼,笑了笑。
抬头,瞧见了闪烁的启明星,天边有红日悄然升起。
……
慈宁宫门前。
万贵人笑着对守在门口的宫人道,“太后娘娘传召。”
虽然时辰尚早,不过这一晚慈宁宫几乎就没歇过灯,太后更是尚未休息。
这万嫔最近也深受太后喜爱和信任,时常出入慈宁宫。
那宫人也没怀疑,却朝她身后看了一眼,“这位是……”
身后的人连面都没遮,就这么轻飘飘地看了眼过来。
无端自成的贵气便立时显露出来。
那宫人一凛。
万贵人笑了笑,“公公还是莫要多问为好。”
宫人想起今夜的宫变,立时往后退开,低下头,恭恭敬敬地让开路,“万嫔娘娘请。”
万嫔一笑,带着萧厉珏走进了慈宁宫。
院子里倒是没几个人,不过正殿却是灯火通明。
万贵人笑了一声,站在门外,也不进去,只对萧厉珏福了福身,“殿下,您要我做的,我都做了。如今,该兑现您的诺言了。”
萧厉珏瞥了她一眼。
身后,龙一上前,将一瓶药和一份身份文牒,以及一叠银票放在她手上。
万嫔看着那些东西,眼眶微涩,片刻后,再次深深福身,转身匆匆离去。
正这时,正殿内,元格走出来似要吩咐什么。
猛地看到院中站着的人,惊了一跳,刚要呵斥,却一下看清那人的相貌。
顿时吓得怪叫一声。
扭头就要往殿内跑,却被龙一从后头,掐住脖子。
“咔嚓。”
人便倒了下去。
正殿门口的宫人吓得顿时尖叫起来,纷纷朝殿内跑去。
殿内传来荣德太后尖利的骂声,“大呼小叫什么!成何体统!滚出去!”
话音刚落。
却看门口走进来一人,黑衣如魅,挟背后黎色寒冷而来。
她怔了怔,随即皱眉,站了起来,“你来的正好。墨白的伤是不是你……”
“太后。”
萧厉珏微笑开口,“我只问你两件事。”
荣德太后不悦地沉下脸,看了眼身旁躺着的昏迷的萧墨白。
萧厉珏已然问道,“第一桩,莲妃当年被穆晓峰强辱,你是否参与了?”
荣德太后神色骤变,“你在胡说什么!那贱人自己不检点,怪得到旁人!?”
并未回答萧厉珏的话。
却已是说明了答案。
萧厉珏笑了一声,又问:“婉妃当年剖腹产子的主意,是谁给她出的?”
荣德太后这回已不是恼怒,眼底的惊恐根本藏都藏不住。
婉妃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如何能说得动萧蓝给她兵力围杀那个武功高强的蠢男人?
萧蓝为何会答应婉妃?太后为何总是骂他孽种?
萧厉珏看着荣德太后的反应,笑了笑,已经无需任何回答了。
他勾着唇,笑意不达眼底地说道,“太后娘娘今夜参与丽妃宫变,事情败露后,不忍受辱,于慈宁宫自尽了。”
荣德太后瞪大了眼,下意识往后退去,“萧厉珏!你答应哀家的,要让哀家做太皇太后!你若让哀家死,你的毒也不能……唔!”
一粒药丸被塞进了荣德太后的嘴里。
她惊恐地去抠嗓子,却发现那药入口即化,已经进了肺腑之中!
腹部顿时如火烧撕裂一般!
她跪在地上,大口地喘气,吐出一口口黑血来。
萧厉珏站在几步外,漠然地看着她。
直到她抽搐着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旁边的软榻上忽然发出一声轻笑。
“没想到,她居然会死在自己琢磨出来的法子上,哈哈哈!太可笑了!”
万久福,以毒控人。搅和得整个后宫乌烟瘴气到处是毒,这手段,其实就是跟太后学的!
为何看似没有依仗,还被皇帝忌惮的太后能一直屹立不倒?
就是源于,她手里,有好几种毒药。
她用此,毒死了先帝。控制了开元帝。甚至还想以此控制住萧厉珏!
只可惜,这是个不听话的棋子。
她无数次想让他死,也对他威逼利诱过许多次。无一不被冷漠和拒绝。
没想到昨夜,萧厉珏竟突然让人送信来,表示只要她配合,让苏离带人进宫,他就能答应她一件事。
她没想到,萧厉珏,居然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她没想到,萧墨白自然也没想到。
可是,萧墨白看着她这样痛苦,却是快活极了。
他咳嗽着坐起来,被削掉的半边耳朵已经被包扎起来,不过鲜血还是往外渗,看着怪异有可怖。
他看向萧厉珏,笑问:“长兄准备让我怎么死?”
长兄……
萧厉珏看着他,片刻后,忽然问:“我的身世,你当真不知?”
三尺堂是什么地方?专门刺探情报的地方。
萧墨白笑了一声,没回答。
却看萧厉珏转身走了出去。
他诧异地追问:“你不杀我么?”
萧厉珏没回答,只有龙五在旁边笑道,“王爷,高嫔已经在宫外等着您了。您是要继续在这里陪太后,还是去江南安度余生呢?”





凤倾九重 第七百二十六章 万岁
萧墨白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龙五伸手将他扶稳,“王爷当心。”
萧墨白看了眼自己的手里被塞进来的一个小布兜,又看了眼龙五。
龙五松手,笑了笑,“殿下说,三尺堂,换王爷一条命。”
萧墨白一怔,看向龙五。
龙五依旧那副微笑谦恭的模样,“请王爷三思。”
萧墨白嗤笑一声——也是,萧厉珏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心?
不过,这人行事虽诡谲阴狠,却素来是个君子做派。
要他的东西,却还给他留条命,也不怕他东山再起……
就听龙五笑道,“高嫔娘娘还在宫外等着您呢,王爷。”
殿门口,贴身服侍高嫔的宫女眼睛红红地朝他唤了声,“王爷。”
萧墨白猛地站起来,身子却是一晃,不可置信地朝龙五看去。
龙五眉眼不动,含笑垂首。
片刻后,萧墨白自嘲地笑了起来,“他还真是……罢了。”
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扔了过去。
龙五接过,看了眼上头刻着的‘三尺“两个字,笑了笑,
躬身,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萧墨白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布兜,布兜的一角,露出来的是天宝的银票。
他捏了捏那厚实的布兜,转过身,跟着宫女,快速地出了慈宁宫。
从西华门一直跑出去后。
就听守宫门的士兵高呼,“走水了!”
他回头一看——是慈宁宫的方向。
再看四周,除却发现走水时的一点慌乱外,竟无丝毫乱象。
外头的人,根本就不知,这皇城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头的不远处,一辆低调又稳重的马车停在那里。
妇人撩着帘子,朝他笑了笑。
他眼眶一酸,跑过去,满是苦涩地喊了一声,“娘!”
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给这个苦命的女人挣一条活路,他才汲汲营营地钻进那漩涡里挣扎不出啊!
妇人摸了摸他的头,“我的儿,受苦了啊。”
萧墨白上了车。
车夫马鞭一挥,青色的马车,便驶离了这偌大又冰冷的宫城。
另一头的小道上。
万嫔回头,身旁的远香背着包裹也跟着回头看了眼,扶了扶她的胳膊,“小姐,走吧。”
万嫔笑了下,点头。
相扶走远。
……
宫内。
苏离站在养心殿外,看着慈宁宫方向的大火处。
一个黑袍长身的男人,踩着那火光,一步一步走来。
只觉这人,仿佛是从炼狱之火中走出。
那火,烧尽了这一夜的黑暗与长久的龌龊腐烂。
他扫荡了一切。
随着天光,火光,星光,曦光,涤清万恶,开了一个万朗清明的天。
原来那句明明盛世的话,不是假的。
他笑了下,走下台阶,单膝跪在了地上。
却听萧厉珏笑:“有劳苏将军,随本王去迎接陛下回宫。”
苏离一愣,抬头,却看不见萧厉珏的脸。
却只看到他背后,启明星,点亮北空。
很久以后。
他经常会想起这一幕。
想起他问眼前这个仿佛神祇的男人,“以你之力,完全可以举兵北上,再开盛世,为何却要选这样一条满手沾血撕破所有人欲望的路?”
萧厉珏当时是怎么回答他的?
哦对了,他说。
总要有个人去面对这些肮脏。我只是,不舍得那个人是她罢了。
是了。
萧厉珏可以扬旗擂鼓,举兵动荡,立全天下的正义为根,正大光明地创一个开明盛世来。
可是,在这之前,这腐烂的皇朝里,却要有一个人靠在他的背后,替他遮挡那些丑陋龌龊。
他不舍得,不舍得那个人是她。
一句不舍得,他放弃了这全天下的男人都想要的权势之巅么?
很多年后的苏离看着青云国偌大的舆图,轻笑着摇了摇头。
而此时。
他却跪在萧厉珏面前,庄穆又严肃地抱拳,高声应,“是!臣随王爷,恭迎新帝回宫!”
话音落下,半空中,传出云板,连叩四下,正是丧音。
……
京城,不起眼的小小院落里。
正屋内。
迟静姝坐在梳妆镜前,脸如翡玉,唇若暖脂。
一脸春羞地半抬着脸,由着一双修长手指,捏着胭脂粉扑,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扑打。
香味盈然,粉粒在光柱中,点点飞舞。
像洒落的细雨,带着清馥的花意。
萧厉珏放下胭脂粉,又转手,拿了一只螺黛。
俯身,在那细如烟柳的秀眉上,轻轻描画。
细腻的触碰,叫迟静姝心头怦然,忍不住睁开了眼。
便看到萧厉珏垂眸的温柔和安静。
晨光从他的背后散开,香粉在四周萦绕飘散。
恍恍惚惚的,叫迟静姝仿佛看到了九重的谪仙,垂眸望来的模样。
她刚要张口。
萧厉珏已然笑着道,“好了。”
她一顿,又被萧厉珏按住肩膀,转过去,对着梳妆镜。
抬眸一看,便见镜中之人。
眉如远黛,眸若明月。
美是美的,却另有一种威穆素冷之意。
仿佛高高在上的贵人,可望而不可及,令人望而生畏。
额间,一粒朱砂钿,更是映衬得那颜,犹如国色。
她茫然地通过镜子看身后的萧厉珏。
萧厉珏却笑着亲了下她的头顶,然后将她拉起来,绕到旁边的换衣间,指了指衣架上悬挂的大红九尾凤袍。
“该换衣裳了,陛下。”
迟静姝愕然。
猛地看向萧厉珏,不等开口。
门外,数十人的齐齐呼声传来,“恭迎陛下。”
迟静姝张了张嘴。
萧厉珏握着她的手,笑了笑,“别怕,我在你身后。”
她听到自己几乎蹦出胸腔的心跳。
看着萧厉珏,问:“这天下,你不要么?”
萧厉珏失笑,俯身,在她额间的朱砂钿上亲了下,“你得天下,我得你,还不是一样?”
可……
迟静姝从没想过会走到这一步。
她迟疑地回头看了眼那衣架上华美到有些刺目的凤袍。
又听萧厉珏道,“萧家,无人配坐那个位子。这天下,需要一个有情的帝王。”
迟静姝抿了抿唇,这是在说她有情么?
再次看向萧厉珏——要说阴谋算计,她也许还能恬不知耻地说上会一点,可……治理国家需要的是宏韬伟略,她有何能耐,可坐上一国之主的位子?
见她不动,萧厉珏又俯身下来,在她耳边轻笑,“我会陪着你。”
这句话,终于给了迟静姝莫大的勇气。
登上帝位,对她来说,或许太过荒诞。
但是,萧厉珏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她,信他。
于是,她点了点头。
萧厉珏笑着再次拍了下她的头,“乖女孩儿。”
一袭大红凤袍加身。
他扶着她,走出门外。
华丽的轿辇前,苏离领着皇城内外所有三品以上武官,跪在那里。
他的发髻上,插着那枚紫色的元章发簪。
萧厉珏单膝跪在轿辇前,朝她温柔一笑,“来。”
迟静姝轻吸了一口气,踩在他的膝头,往上。
踏入皇权最高的顶端。
小院外。
看不见尽头的兵马齐刷刷站在两边,路上,连一丝声音都无。
轿辇之上,凤尾倾天。
忽然。
有人跪地,高呼,“吾皇万岁。”
“万岁,万万岁!”
承乾二十八年,立秋,皇帝崩。
太女登基,乃青云国第一任女帝。
开年号为景。
封当朝厉王为摄政王。
翌年,丧制过,女帝与摄政王大婚。
在位二十一年,与摄政王携手,将颓势将灭的青云国大笔整改,开创后来即便退位也持续了长达两百年之久的盛景之世!
后人称其,盛景帝。其夫摄政王,为厉帝君。
关于这位夫妻的史书记载并不多。
唯有一句。
青云之幸也,得——
凰临天下,凤倾九重。
(正文完。别着急,没交待完的在番外。)




凤倾九重 番外一 贺青
凤莲殿是景帝日常休憩的居所,比起先帝的养心殿小了不少。
可是却小巧精致,内外两进的宫室,旁有耳房与侧殿几间。
外头则是景帝平时与摄政王厉王爷和众位大臣议事的地方,相当于从前的尚书房。
今日。
这凤莲殿外殿内铺着的厚重地毯上,却跪着一人,殿内冷冷清清,在那人对面,站着一身红服,眉眼艳丽至极的当今女帝——景帝。
她看着面前眉眼俊朗却神情憔悴的男子,片刻后,问:“贺青,我可曾亏待于你么?”
跪在地上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从前在偏远的县城小路上,被景帝救下的少年郎,如今已是俊朗英挺的——贺青。
他垂着头,闻言,猛地一颤。
被捆在身后的手用力攥紧。
却没出声。
景帝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从来不曾怀疑过你,可你却偏要如此行事,屡屡陷我于凶险之中,若是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尽可……”
“不!”
低着头的贺青忽然哑声开口,“奴并不想……您遇险,奴只是……”
听到他的自称。
景帝仿佛想起了从前的时光。
稚气未脱的少年,走在马车边,眉眼如朝阳,蓬勃有力。
便听贺青又道,“奴只是,想让您过得快活些。”
景帝一怔。
再次看向面前垂首跪地的男子,这个人,仿佛从来都还是那个一心护着自己的一腔赤诚的少年啊!
“可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要的快活,你怎么知晓呢?”
景帝的语气不是质问,也并非苛责,反而温柔和气的,更像是在与对面这个背叛了她的男子谈心。
贺青的一张脸顿时青里煞白。
他俯身下去,额头重重地撞在地毯上,发出闷响,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景帝的眼眶微红,知道再多说已是无用,便问:“你……”
却被贺青打断。
他强压着颤抖的声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一字一顿地说道,“贵人,您曾允过奴一条命,您还记得么?”
他并未唤她陛下。
景帝看着他,点了点头,“你想要什么?”
贺青慢慢地抬起头来,从进殿到现在,他第一次看向面前这个许多年来一直刻在他骨子里的女子。
从前的清美出尘,后来的翩若仙祇。
如今的,贵气雍容。
她已然成了天上那炙热的日,高华的月。
他不该再有任何虚妄荒诞的念头的。
可他……
到底还是没忍住,想做一场梦。
于是他问:“我能要贵人么?”
景帝一怔。
不等开口,殿内偌大的凤栖梧桐的屏风后,一下闪出一个人来。
开口便是冷斥,“本王看你是要找死!”
话音未落,一道戾风就蹿了过来,堪堪就要碰到贺青的头顶。
就听景帝轻喝一声,“住手。”
贺青抬眼,便看,一身紫色长袍胸前绣莲花纹的厉王,正满眼阴沉地朝自己抓来。
这么一个嚣张恣意的人,却在景帝的轻喝声中,停了下来。
目光不善地朝他又看了眼,然后收回手,走到了景帝身边。
不满地抱怨,“一个叛主的奴才而已,何需你如此费心?看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狗胆,居然还敢肖想你!直接拖出去斩了不是完事?”
那语气,听着像是在斥责贺青。
却让人怎么也觉得像是在跟景帝撒娇似的。
景帝轻笑了一声,朝厉王看了眼。
方才还一脸戾气的厉王便瞬时噤声,不满地哼了一声,站到景帝身旁。
贺青看着他警告又戒备的眼神,忽而一颗愤懑不安多年的心,就落了下来。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原来,她想要的,他真的给不了。
他再次垂下了眼,就听景帝道,“从前你父母所住的那个村子,你可愿回去么?”
贺青一顿,似是不可置信地抬头,“您……不杀我?”
厉王又哼了一声。
景帝轻笑,“就当是还了你的这条命,如何?”
贺青呆呆地看着景帝。
旁边的厉王脸都黑了,试图将景帝拽到身后,却被她轻飘飘一个眼神扫来,又不满地缩回手去!
良久,贺青苦笑着垂首,“多谢……陛下。”
景帝满意地笑了。
厉王翻了个白眼,“算你识相!”
有宫人上前,将贺青扶起,快走出去时,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
就见景帝被厉王拉住了手,明明一个帝王一个摄政王,却拉拉扯扯的,像小孩儿一般,毫无体统。
旁边的宫人催了一声。
他自嘲地又笑了一声,跟着人,一直走出宫外去。
就见,宫门下,一辆马车前,苏离站在那里。
他默了默,走过去,正要行礼,苏离却已递过来一个盒子,说道,“你所行事,到底也有我当年为得利益故意蛊惑之因。这点东西,权当是我的一些歉意,望你以后能过得顺遂些,还有……忘了那个人吧!”
闻言,贺青看向苏离,看到他望向皇宫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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