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九重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蜡笔仙人
们。
龙一暗忖了下,道,“殿下不便,并让属下转告苏将军,小心行事,您身边,有内鬼。”
苏离眼神一震,还要再问时,龙一已经闪身退去。
不等他回神,门外又走进来一人。
“将军,太子殿下还不曾来?”
正是贺青。
他的视线在苏离手上新出现的信上扫了一眼。
苏离面色如常地将信收起,站起身,朝外走,“不必等了。吩咐下去,我要进宫,让他们……”
身后的贺青却站住了脚,“将军,今夜不宜进宫。”
苏离脸色一变,回头看贺青,“你说什么?”
贺青在他身边跪下,低头道,“将军心念旧人,迟迟不能做决定,所以,属下替您做了决定。”
“你说什么!”苏离瞪目,面色铁青。
凤倾九重 第七百二十章 阴谋
第七百二十章 阴谋
贺青跪在地上,抬起头,认真道,“萧厉珏其人狡诈多段,将军多番害他,他怎会信您?昨夜之语分明就是脱身之计,今日更是不曾前来赴约,可见是另有图谋的。”
苏离没说话,脸上的怒气却已盛极。
贺青还在说道,“属下得将军救命之恩,只想让将军得偿所愿,只要将军今晚待在将军府中哪里也不要去,到了明日,属下甘愿领死,请将军留步!”
说完,一抱拳。
院子四周,竟有十数名副将全部出现,跪在了各个方向,齐声道,“将军!属下等只愿将军能鸿筹得展!望将军留步!”
苏离看了看四周,又看向贺青。
连声说了三个‘好!’字,然后一扭头,转进了书房,一脚将守门的小厮踹了出去。
打开那封信。
信上只有三个字,“跟他走。”
他一愣,抬眼,就见书房的后窗外,不知何时,蹲着一个如鬼影一样的人。
见他抬头,朝他抛了一件衣裳。
苏离抓着那衣裳,头一次感受到了头皮发麻的惊颤。
萧厉珏,到底谋算到了什么地步?竟然连他跟前发生的事,都能算的这样步步为精?!
这人的心机城府,到底已经深到了什么地步!!
他攥了攥拳头——原来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
这就是,臣……与君的区别么?
他又看了眼窗边的那人,终是松开拳头,将衣服披上,一跃跟出。
……
夜里的京城之中。
数道人影,蹿向四周。
本是落钥或已熄灯的各处大宅院落里,忽而响起细微响动。
不一时。
安静的宫道上,忽然响起嘈杂的脚步和马蹄兵甲声。
他们分成十几只队伍,纷纷朝着京中各处大员的家中奔去。
……
宫中。
丽妃坐在启泰殿内,笑盈盈地摆弄着手里的胭脂,对着镜子,朝脸上晕开一些。
那胭脂的盒子上,竟印着‘红妆馆’三个字。
萧知才背对着站在她的身后,对面前跪着的宫女说道,“去吧,只要你做成了,本王许你一个后宫主位的前途。将来的荣华富贵,权倾天下,可就看你今夜了。”
跪着宫女抬起头来,露出喜枝那张惊恐又无措的脸。
她颤了颤,接过旁边桃夭递来的托盘,“是,奴婢一定……不负,不负娘娘和王爷的嘱托。”
丽妃又笑了一声,透过镜子看着喜枝退了出去。
转过脸来,朝萧知才笑了,“恭喜吾儿,将承大统,明日,便是一朝新君继位时,吾儿该早做准备才是。”
萧知才止不住笑地点了点头,跟着宫人走了出去。
丽妃脸上的笑意就一点点地消了下去。
转过脸,看向一旁的屏风,“所以,我要的人,你到底抓到了没有?”
屏风后,走出了戴着面具的穆晓峰。
他朝外看了一眼,语气有些冷,“娘娘急什么,先看您这边能不能顺利成了吧!”
丽妃冷哼一声,“若是你没抓到人,坏了我儿的大事,别怪我到时不留情面!”
穆晓峰笑着应下,离开启泰殿,便转向隔壁的启祥宫。
侧殿的门前,重伤未愈的方怜雨坐在台阶上,身后是十几个黑衣重兵的高手。
见到穆晓峰过去,方怜雨站起来,踉跄了一下,笑着弓手,“主子。”
穆晓峰点了点头,“都安排好了?”
方怜雨应下,又问:“左四那小子,当真被废太子杀了?”
穆晓峰走到门口,朝里看了一眼,那几个萧厉珏的护卫都还在里头,便放下心来。
闻言,顿了一下,又漫不经心地说道,“不然你以为他是怎么死的?”
方怜雨笑了笑,没说话。
又听穆晓峰道,“小太子匆匆回京,必然带的人手不多,一旦现身救人,立刻拿下。记住,要生擒。他是小九唯一的软肋,只要活捉了他,小九便只能对我言听计从,到时候,一个傀儡女皇登基,无论是左四家的冤情,还是你的血债,都能用全国皆知的方式给你们报了。”
方怜雨脸上笑意更浓,似乎很是高兴地点了点头,“多谢主子。”
穆晓峰点头。
这时,有个小宫人急匆匆跑来,穆晓峰见着,便立时跟了过去。
方怜雨目送他直到不见,脸上的笑还挂着。
就听头顶横梁上有人低声道,“就说了他不会承认吧!他只把你们当棋子,废了死了烂了都无所谓的,报仇?哼,你做梦呢!”
方怜雨抬头,朝横梁上看,“那帮你们,又能有什么好处?”
龙五跳下来,周围十几个绝顶高手站在那里,动都不曾动一下。
他撇撇嘴,又道,“殿下重诺,又白纸黑字给你写了,只要你帮忙,将来,你兄弟的死,殿下是绝对能帮你查清凶手,并昭告全国的。”
方怜雨没说话。
旁边有个黑衣人问:“我大哥是早年在西北军的兵,腿伤辞去军职回家,却遭遇灾荒,官府不开库房放粮,为了把最后一口粮食留给我,被生生饿死了。你们能给报仇么?”
“什么狗官!老子立马禀告殿下给他革办了!”
其余十数人都有些震动,却没说话。
龙五正预备着还说些什么的时候。
方怜雨忽然问:“左四的尸首,如何处置的?”
这个龙五正好听青杏说过,一听他问,立时义愤填膺地怒道,“被那兔崽子丢在乱葬岗了!”
方怜雨眼眶一瞪。
又听龙五道,“不过我家小姐心善,让人给找了出来,好好地收敛了。还让人通知他家人,左丞相家也没什么人了,而且路途遥远这么热的天也没法送回去,小姐就做主葬在城北的桃花林外一处依山望景的好地方里。”
十几个黑衣人都沉默下来。
方怜雨垂头看着地,良久,摸了摸腰间的酒葫芦,笑了一声,“小姐……是迟静姝么?”
“啊!”左四应了一声。
方怜雨将酒葫芦拽下来,转身,朝城北的方向倒了许多,“得此心意,你也该满足了。好好地去吧,兄弟。”
十几个黑衣人,也都跟着转向城北,齐齐抱拳。
凤倾九重 第七百二十一章 见证
第七百二十一章 见证
龙五看着这一幕,忽而眼底有点儿发酸。
接着,方怜雨朝他看来,脸上的笑意与淡然都已不见,只有苍白的凝重与认真,“我们就帮太子殿下这一次。”
门内,憋了许久的龙十二终于忍不住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五哥,我腿好麻,快给我松绑!”
龙五一腔豪情顿时烟消云散,没好气地回头怒斥,“瞧你那点儿出息!”
宫廷之下。
暗夜汹涌。
山雨欲来,风平浪静。
……
京城一座不起眼的小宅子里。
迟静姝被萧厉珏牵着手,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花烛高台,龙凤红囍。
又转脸看身旁的萧厉珏。
但见他含笑盈盈地伸手,将一根红色的绸缎递到自己面前。
迟静姝呆滞,看着那红绸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听萧厉珏的轻声传来,“仓促了些,先把名分安下,以后给你大办。”
名分。
迟静姝瞪了瞪眼,抬起手,想接那红绸,又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生怕萧厉珏笑话自己,又赶紧按住。
萧厉珏却看到她的小脸变得苍白又惶恐,像是从没有人这样对她好过,这么一点儿微不足道的温柔,便已将她击得溃不成军,连身体都发抖起来。
他心疼得不行,眼神却愈发柔和。
也没催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等着,直到迟静姝再次伸出还在微微颤抖的手,将那红绸握住。
握住后,又用力地攥紧,像是怕丢了。
萧厉珏眼底微涩。
这小女孩儿,为了旁人,可以那样的奋不顾身无畏无惧,可到了自己接受这情意温暖时,却又变得跟个懦弱的孩子似的,得到了又不敢相信,战战兢兢,惶恐不安。
他靠过去一些,抬手,将一方大红头巾,盖在她的头上。
迟静姝的眼前,便被一层艳丽的红给覆盖。
她有些恍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心想着,只要是做梦,就可以不用期待,不用以为这些都是真的了吧?
却听耳边再次传来萧厉珏温柔又宠溺的声音,“将就一下,以后给你补上这天下最好的凤冠霞帔。”
凤冠霞帔,金玉良缘。
迟静姝一点点地瞪大眼眶。
就感觉手上的红绸被往前拽了些。
她赶紧跟上,又怕头上的红巾掉了,想抬手去压又顾及着手里的红绸。
一时,竟手足无措起来。
萧厉珏察觉到了她的慌张,笑了笑,回头,带着一点点调侃地说道,“九儿这是不愿意么?”
迟静姝立刻想说,愿意!她愿意的!
原本一步以外的人却忽然到了近前,按住她的头,低低道,“别怕,九儿,若是你怕,我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迟静姝僵住,片刻后,轻轻地应声,“嗯,我不怕,你带着我。”
萧厉珏笑,他的九儿就是这样乖。
“好。”
他再次牵着她,走到了那花烛红囍的案台前。
双双跪下。
没有唱礼,没有宾客,没有双亲。
“苍天在上,后土为证,今日,我,萧厉珏迎娶迟静姝为妻,结为连理,生同乐死同穴,不离不弃,不背不叛,一生一心,白首不离。但求日月见证,此缘拜结!”
迟静姝安静地跪在一旁听着。
这一回,她没有哭,没有呆,也没有出神。
她在心里,默默地跟着萧厉珏,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一遍一样的话。
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
黄泉碧落下天琼,只你一人。
但求日月见证,此缘拜结!
两人俯身,三叩首。
接着。
萧厉珏转过身来,伸手,将迟静姝的左手抬起,将那枚血玉鸳鸯佩放放在她的手心里。
迟静姝看着手上那枚玉佩,笑了笑。
将玉佩放下,伸手,摘下了自己脖子上一直挂着的仅余的半块血玉鸳鸯佩。
然后,与那半枚,合在了一起。
萧厉珏神色微变。
随即无声地笑了笑,伸手,揭开了迟静姝头上的红巾。
四目相对。
萧厉珏含笑开口,“娘子。”
迟静姝咬了下唇,如花的脸侧,红晕如烟霞滚动。
她笑着,应了一声,“郎君。”
二十多年的悲暗与痛苦,仿佛都在这一刻,真正的烟消云散了。
这一瞬间,从不信佛的萧厉珏忽然觉得,老天爷让他受了那么多的磨难,其实就是为了能叫他迎来这样美好的女孩儿。
他端起一盏酒,递过去,挽住迟静姝的手,笑,“交杯之后,便是夫妻,从今以后,还望娘子,多多照顾了。”
迟静姝的眼底,波光潋滟。
她喝了手里的酒,笑着应下,“嗯,也望夫君,多多垂怜。”
萧厉珏一笑,将她打横抱起。
走到床边,轻轻放下,在她额头上亲了下,然后俯在她耳边笑:“自是要多多垂怜的。”
红纱帐落下,莺啼声浅吟。
棱花窗边,盛开的山茶花,摇曳生姿。
(河蟹时期,车速幼儿园~)
……
月如弯弓,夜色凉如水,细腻暗藏萧杀。
养心殿内。
开元帝躺在龙床上,抬手打翻了王福海端来的药碗。
吐气艰难地喊,“让太女来!给朕……换血,朕要血……朕是神仙……”
王福海一脸难色。
扭头吩咐小顺子赶紧再去寻太女时,就见一个常在慈宁宫伺候的内侍,带着个宫女走了进来。
那宫女瞧着有些眼熟,王福海正要多瞧时。
那内侍已经上前,托出慈宁宫的腰牌,笑道,“海公公,小的奉太后娘娘的吩咐,给陛下送一碗养生汤来。这是平时太后娘娘喝的,特别滋养身子骨呢。”
王福海皱了皱眉,又瞥了眼那宫女。
只不过那宫女低着头,也瞧不清具体的模样。
看这内侍一副殷勤做小的模样,倒是也没多为难,只不过还是摇头道,“殿下此时什么也吃不下,这汤就不必了,请太后她老人家莫要怪罪。”
端着汤碗的宫女的手抖了下。
王福海不由又朝她看去。
内侍却笑道,“这……海公公,您也是知道太后她老人家的脾气的,这差事若是没办妥,小的回去,必然是要受责罚的。还请海公公通融通融,禀报一声陛下,哪怕就尝一口,小的也能复命了。”
说着,往王福海手里塞了个荷包。
王福海捏了下,瞥了眼那内侍,内侍又一脸哀求地笑。
王福海顺手将荷包一收,点头,“那杂家就进去给你通禀一声……”
话没说完,那内侍手上忽然银光一闪。
王福海一惊,还没来得及躲开,就感觉腹部一凉。
不可置信地低头,往后踉跄着倒退了几步。
露出肚子上被插上的匕首!
“啊!”
周边的内侍宫女纷纷尖叫起来。
御前护卫当即拔刀,朝那内侍杀来!
这内侍却是个有轻功极好的,当即转身,踮脚就朝内殿飞去!
“护驾!”“护驾!”
好些人齐刷刷地追了过去。
养心殿前,还留着的几个御前护卫,提着刀,警惕地看向四周。
忽而。
“嗖!”
有破空之声袭来,一枚暗箭直接刺中其中一个护卫,那护卫惨叫一声,当即倒下。
“嗖!”“嗖!”
又是长箭袭来。
萧知才大步奔来,一脸‘果然如此’的模样对身后人道,“母妃到底是女人见识,这样的手段如何能成?”
旁边一个身穿御林军统领服饰的男子笑得逢迎,“王爷说得对,要不是您料定先机,今日丽妃娘娘的计策,只怕成不得。”
“哼!”
萧知才得意地笑了笑,挥了挥手,“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那些御林军,当即举刀砍杀出去。
分明是护卫皇城的兵,此时追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内侍太监,砍杀双拳不敌四手的御前侍卫的模样,跟土匪竟是没什么两样。
萧知才走到一直站在宫门前那端着汤碗的宫女面前,不满地皱眉,“你还在犹豫什么!还不把仙药给父皇端进去!”
端着汤碗的喜枝慢慢抬起头来,手上发抖地几乎要端不住手里的汤碗。
她面色发白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王福海,又看了眼周围犹如炼狱一般的厮杀现场。
颤巍巍地又看向面前的康王,似是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没吐出。
被萧知才一推,这才踉踉跄跄地朝内殿走去。
一路上,有宫人的惨叫,尸体,还有血腥遍布。
却无人阻挡她。
她的身后,萧知才笑得志得意满。
一直到了内殿,便看到偌大的龙床上,开元帝喘着气犹如一大团烂肥肉一样地躺在那上头。
浑身散发出怪异的臭味和腥气。
萧知才立时皱了眉,一脸的不爽,冷哼一声,“老不死的。”
听到动静,开元帝又喊了一声,“血!血!!”
生意嘶哑,给破烂的风箱似的,拉扯得叫人心慌。
喜枝僵在原地没动。
她常在柔妃跟前伺候,知道,柔妃一直在通过那个炼药的方士给皇帝下一种药。
具体是什么药她不清楚,却隐约知道是能够控制人的精神常年亢奋的东西。
一旦药停,人便会垂死如老狗,十分不堪。
眼前的皇帝,分明是……
她往后退了一步。
萧知才却上前走到了龙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开元帝,笑道,“父皇,您想要什么?告诉儿臣,儿臣给您准备。”
凤倾九重 第七百二十二章 逼宫
开元帝转动浑浊的眼球,看到跟前的萧知才,动了动嘴,“血……”
萧知才笑了笑,点头,“可以,那要劳烦父皇先给这份圣旨盖个章。”
边说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明黄圣旨。
开元帝的目光在看到那圣旨时亮了亮,随即又露出几分怒容,嘶哑着喊道,“畜……”
萧知才又笑着打断了他,“父皇还是省省力气吧!来,这儿,儿臣要您的一个手印。”
他弯下腰,将圣旨瘫在开元帝的手边,拉过他的手指,毫无怜悯地用力一割,然后,在明黄的布上,按下了一个血手印。
开元帝大口地喘着气,像是想说什么。
却见萧知才笑着将圣旨摊开,大声念道,“康亲王皇四子萧知才,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开元帝猛地瞪大眼。
又听萧知才问:“父皇,玉玺您藏哪儿去了?”
开元帝怒容满面,却说不出话来了。
萧知才笑了笑,伸手,拿走了喜枝手上一直托着的药碗,“父皇,您不是要血么?来,儿臣给您备好了这世上最鲜美的血,您闻闻?只要告诉儿臣玉玺何在,这美味,就是您的了。”
开元帝张了张嘴,发出一声声如兽禽的低吼。
也不知在说什么,或是在斥骂什么。
萧知才笑了笑。
忽而眼神一狠,伸手,将开元帝粗暴地拽了起来,将碗直接怼到他嘴边,“父皇,您闻闻,是不是极好闻?”
开元帝瞪了瞪眼,试图将他推开,却哪里是萧知才的对手。
被他一搡,又重新摔回了床上。
吓得旁边的喜枝一抖。
萧知才又突然俯身,一下掐住开元帝的脖子,迫使他张开嘴,然后直接将手里的碗往他嘴里灌!
一边灌一边笑骂。
“不告诉我玉玺在哪儿?呵,有你的手印,这圣旨一样能成!你还真以为我在求着你了是不是?”
“你不是要喝血,要修炼成仙么!我让你成!成仙啊!这些年来,你眼里除了那个死掉的荡妇,还有旁人么?”
“我们都是你随意揉搓的畜生,不对,畜生都不如!只有那个女人是人,是吧?”
“今天,我也叫你尝尝,畜生不如的滋味!喝啊!喝!喝了你就成仙了!”
“喝!”
开元帝想挣扎,可是早已千疮腐烂的身子,只不过扑闪了几下,就再没了反抗的力气。
口中的褐色药汁被他呛出了大半,龙袍之上,全是污渍。
喜枝捂着嘴,缩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哐当。”
萧知才扔了碗,站直了身子,喘了口气,看着床上眼睛瞪大,张着嘴,瞳孔涣散的开元帝,笑了一声。
理了理袖角,将那掉落一旁的圣旨捡起来,转身,朝外头走去,道,“来人!陛下病重,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养心殿!再派个人,去请柔妃娘娘过来一趟,陛下有话要吩咐。”
外头有人应声。
角落里,喜枝颤巍巍地爬起来,想出去,却发现门口有重兵把守。
只得绕回来,一转身,看到床上的开元帝。
迟疑了下,伸手在他鼻息下探了探。
一片冰凉!
她吓得一下跌落在地。
这时,门外传来响动。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叫你不要插手么!”
“母妃就别忙着质问儿子了,要是没有儿子,今夜您还不定能成事。”
喜枝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却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情急之下,连忙爬到了龙床底下!
就看,外头,几人走进来,站到龙床边。
接着,传来丽妃的轻呼,“你动的手?”
“是他自己找死。”萧知才的声音响起。
床下,喜枝想到萧知才方才的阴狠,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惊恐得一动不敢动!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