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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九重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蜡笔仙人
话音戛然而止。
门口出现了一个身穿日升东海三品燃喾?的太监,面皮惨白一脸的阴柔,吊梢眼正疑惑地朝屋子里头看来。
最终,视线落在那一身大红鲜衣,长发披肩的背影之上。
萧蓝看了看对面轻挑眉梢朝她似笑非笑的萧厉珏,随即对那太监笑道,“厂公快请进,本宫听说您爱喝上好的竹叶青,特意备了酒席。”
那太监是谁?正是西厂的厂公赵三喜!
见萧蓝如此,很是得意地笑了一声,跨脚进门,“公主殿下真是客气,奴才愧不敢受哇!”
话音刚落,猛然察觉不对。
一双吊梢眼立即朝屋内看去,阴柔的脸也沉了下来,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哐啷!”
却在这时,身后的房门,猛地合上!
赵三喜猛地转身!
却听,房中一道幽幽冷笑陡然荡开!
他猛地瞪大眼,一甩手,一枚软鞭便从袖中如毒蛇般蹿了出来!
猛地袭向那笑声传来之处!
然而。
红衣翻飞,艳色如魅。
萧厉珏一个转身,便如鬼影般,直接蹿到了赵三喜的面前!
抬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
赵三喜骤然尖叫,“有刺客!有??呕!”
萧厉珏五指用力,赵三喜顿时满面青紫!
同时,同时,好几个武功不俗的內--监扑进房内!一见眼前情形,登时朝萧厉珏齐齐扑来!
然而,不等靠近萧厉珏,数道黑影从此处落下,与那些內--监瞬间缠斗到一起!
萧厉珏掐着赵三喜的脖子,将他拎到了半空。
赵三喜拼命挣扎中,居然还能喊出话来,“太子!你敢杀我!就不怕千岁爷知晓?”
不远处,萧蓝脸色一变。
萧厉珏却邪眸阴鸷地朝他扫去,勾唇森笑,“他知晓又如何?莫不是还能到本宫跟前杀了本宫不成?”
赵三喜此时已是将近窒息,闻言,嘶吼起来,“杀了我,千岁爷必然不会放过你!鬼太子!”
‘鬼太子’三个字一出,萧厉珏原本阴冷漠笑的脸陡然一变。
一个甩手,赵三喜便狠狠地飞了出去!
砸翻桌上的酒席,一头撞在萧蓝脚边不远处的柜子上!
萧蓝和宫女立时往旁边躲去!
赵三喜转身又吼,“公主殿下与太子密谋合杀杂家,且等千岁爷问罪??噗!”
话没说完,后头萧厉珏飞身而来,一脚,又将他踢了出去!





凤倾九重 第一百三十七章 逃走
他再次飞了出去,砸在柱子上,吐出一口血来,趴在地上,已然喘不上气来。
屋子里,几个內监,已经被龙卫纷纷斩杀。
血腥气,很快弥漫开来。
萧蓝脸色发白地看着萧厉珏,“你要杀他可以,带到外头去,莫要在我这画舫上头??”
话没说完,被萧厉珏一双鬼眸,冷冷扫过,登时浑身一个冷颤!竟再说不出话来!
便看,萧厉珏伸手,将赵三喜又提了起来。
跟提了一只弱鸡似的,脸上露出让人心惊的残忍与狰狞。
赵三喜嘴角噙血,看着萧厉珏,猛地一抬手,银光毕现!
“殿下!”“小心!”
“哐当。”
然而,赵三喜手里的东西,却被萧厉珏一挥,飞了出去,砸碎了萧蓝身后的花瓶!
萧蓝抖了抖。
萧厉珏却连眼神都未动一下地,抓住赵三喜刚刚抛出暗器的胳膊,然后,用力往旁边一扯。
“啊!!”
惨叫声,几乎要将人的头盖骨都掀翻过来!
萧蓝顿时满脸惨白!
眼睁睁看着那一条胳膊,被萧厉珏从赵三喜身上,活生生地撕扯下来!
鲜血喷溅在他大红的长衣上,看不清,却无端萦绕了一股血色的妖气!
几滴血珠喷溅在他森白如鬼的脸上,端的是狞恶夜罗,叫人毛骨悚然!
这副样子,与地狱里头,饮血啖肉的恶鬼,有何区别?
萧蓝终于明白,为何旁人会叫他‘鬼太子’了!
她浑身发凉,看着赵三喜在萧厉珏脚边软倒下去,只觉双脚也有些支撑不住。
而这时,萧厉珏转过身来,朝她勾了勾唇。
眸若幽冥,唇若曼陀。
活脱脱一张妖鬼面容!
萧蓝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便听萧厉珏轻笑道,“那么之后,可就拜托姑姑了。搅扰了姑姑的雅兴,侄儿告退。”
说完,转身,红袍血色如花翻腾,肆意乱世如妖魅离去。
两个龙卫随后,将昏迷的赵三喜抬走。
萧蓝身子一颤,终于再撑不住地倒了下去。
旁边的大宫女忙扶住她,声音发颤地问:“殿下,这该怎么办啊?”
萧蓝看着满屋的尸体,以及赵三喜那条被扔在一旁的胳膊。
闭了闭眼,低声道,“莫要声张,提前靠岸,赶紧通知那位。”
大宫女赶紧点头。
??
隔壁屋内。
萧厉珏擦了脸上的血后,便脱**上的大红外衫。
无声低笑——果然,还是这颜色好,纵使沾满了血色,也依旧显露不出。
只是,那满鼻腔的腥甜铁锈的气味,却叫他心绪翻涌。
下意识想起那小丫头身上独有的梨花清甜。
勾了勾唇,走到床边。
却随即眸色幽沉——那小东西不见了。
朝门口看了一眼,转而来到虚掩的窗边,然后,在窗棱上,摸到半张小巧的脚印。
抬眸,朝那黑深幽幽的河水上看去。
良久,低笑,“胆子倒是不小。”
身后,一黑衣人跪了下来,“殿下,属下失职,并未察觉那小女子的离去。”
萧厉珏倒是不急,只慢慢地转过身,坐到窗边。
龙一从另外一处出现,给他穿上一件紫色长衣,然后倒了杯茶,恭恭敬敬地放在萧厉珏的手边。
随即扫了眼还跪在地上的龙三,骂了一声,“你说说你今晚都失职几回了?就算方才险象万生,可旁边的人,也该稍微留心些才是!”
萧厉珏朝他扫了一眼。
龙一立时赔笑低头。
龙三低着头,“是属下失职,求殿下降罪。”
萧厉珏端起杯子,道,“上回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龙三愣了愣,随即道,“回殿下,那几日从青山城前往京城,路过小文山的人不少,其中平民百姓无法一一细查,倒是有三家的车队,经过小文山驿站。”
萧厉珏拂了拂茶叶。
龙三继续道,“第一支车队乃是青山城一位早年归乡休养的工部郎中的嫡孙女,到京城探亲,曾经过小文山。第二支,是青山城知州回京述职,便携带家眷,一同归京。这第三支,便是??”
他顿了下,又道,“乃是大理寺卿迟烽家的车队。”
“哦?”萧厉珏斜睨了过来。
龙三立即道,“不过这车队,是护送迟烽之子迟章平的,听说他是回乡奔丧,不想意外受了重伤,这才派了一支队伍护送他回京治伤。”
“他受伤了?”
龙一意外,“宋煜跟小世子那日不是说,他在青山城还特意打听了过去,有意接近他们么?连自己的亲妹都利用上了,当真是姓迟的!”
萧厉珏低低一笑,放下茶盏。
龙三又道,“属下这几日,再命人去将那段时日经过小文山入京的平民百姓的名单再尽量查一查??”
不想,萧厉珏却淡淡道,“不用了。”
龙三一愣。
却听萧厉珏说道,“就在这几个家族那日的车队出行的人里头查。”
龙三不解萧厉珏是什么意思时,却看萧厉珏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
——那锦上云的里衣,一般的百姓如何用得起?
无用的下人?
小丫头,看本宫下回捉了你,如何剥了你这层满是谎话的假皮!
“殿下要属下查什么人?”龙三问。
萧厉珏笑道,“亡母,孤身,独女,受尽算计排挤。嗯,一身的猫味。”
猫味?
莫不是个爱养猫的?
龙三暗暗记下。
??
“哗啦。”
迟静姝从船上跳下去时,只凭了一股子虚无的勇气。
船上定然不能留,落到那个神秘的男子手里,只怕后果会更糟。
当她跳下河时,才发现自己根本也是自寻死路。
只能凭借死撑的念头,朝那岸边努力游去时。
却突然听到身后有水声翻动!
她紧张地一缩,却听到一个惊喜至极的声音,“小姐?!可是小姐?!”
迟静姝只觉得天光仿佛骤然落下!
她猛地回头招手,“贺青!贺青,我在这里!”
贺青几乎要狂喜成疯了!
长时间在水里浸泡的疲累与酸麻以及刺痛到快麻痹的四肢,顿时就活了过来!
疯了一般地扑向迟静姝,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小姐!太好了!您没事!”
迟静姝愣了愣,伸手推了推他,“贺青??”
贺青猛地反应过来,连忙后退,将身后的一块一直拖着的板子送到迟静姝手里,“小姐,您扶着这个,奴才这就带您上岸去!”
迟静姝心下一片感动!
看贺青的样子,就知道定然寻了自己许久了。且还能带着这样一块板子,只怕就为了防止寻找到她时,要带她从河上逃生的!
立刻抓紧了板子。
贺青看了她一眼,狠狠一咬牙,咬的满嘴血腥后,疼痛感刺激了浑身的力气。
然后拼了命地,朝前用力划去!
两个身影,浮浮沉沉,很快就从一艘艘精致浮华的画舫中消失。
??
“小姐,小姐。”
迟静姝不知道自己最终是怎么到了岸边的。
那时候的她,已经被迷药和**香的味道刺激得彻底失了意识。
恍惚中,似乎感觉到贺青将她背回了岸上??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会子醒来,只觉头沉得难受,意识也十分得迷重。
张妈和绿柳的影子似乎就在跟前。
张妈道,“烧退了一些,再去熬一碗药来。”
绿柳答应着转身。
迟静姝松下心神,又昏了过去。
意识浮浮沉沉,起起落落。
似乎又回到了前世独身坐在深宫中,看宫苑满墙梨花落尽的场景。
她梦里煎熬,诉不尽的苦楚,都化作泪水,氤湿了大半的枕头。
松翠沉寂的竹苑里,唯有风声,自竹叶葱幽之中,轻轻拂过。
??
春荣堂。
徐媛一巴掌扇在徐妈妈的脸上,“你做的好事!”
徐妈妈‘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夫人息怒,奴婢真的不知九小姐是如何能从画舫上逃出来的呀!”
徐媛一张春花之面上满是阴狠,死死地瞪着她,“到底怎么回事!”
徐妈妈颤抖地说道,“按着您的吩咐,安排的人早就守在第五栈口,可谁想,那天仙舫竟提前在第四栈口停靠了??”
徐媛的脸上又扭曲了几分。
原本,按照她的计划,只要将迟静姝送进那天仙舫,以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如何能逃脱的了?
就算退一万步地来说,她在船上保住了身子。徐媛也安排了后手。
叫好几个人在天仙舫必停的第五栈口守着,只待画舫一靠岸,立时就冲到岸上,还要尽可能地大肆宣扬,说迟府的九小姐,被人拐带到这船上来了!
届时,无论迟静姝身子到底是不是清白的,名声就先一步彻底毁了!
之后,再只要暗中操作一番,说她是借着游园会,私会情郎,却不想被人背叛误入天仙舫。
到时候,就算她是神仙,也再翻不了身!
这一计,不可谓不恶毒,更是保证万无一失!
谁想,偏偏,还就真的出了岔子!
“那天仙舫,为何会在第四栈口停靠的?!”徐媛厉声问。
徐妈妈张了张口,还没说话,外头,有个清爽明朗的声音传进来,“说是天仙舫上出事了。”
徐媛抬头,便见是迟敏敏与迟芸儿走了进来。
脸色变了变,对徐妈妈道,“你先下去。”




凤倾九重 第一百三十八章 生天
徐妈妈连忙要退下,迟敏敏却道,“母亲,您还要瞒着我和芸儿么?昨晚的事,我们可都是知晓了。”
徐媛眉头一皱,迟芸儿又笑道,“天仙舫是大长公主殿下的产业,停靠的地方和时间都是规定的,若不是我们前一阵子无意听小郡主提起,娘,您如何能想到昨晚之计?”
徐媛脸色一沉,“什么计?休要胡言乱语,你们??”
迟敏敏却轻轻摇头,一脸的温柔,“母亲,您为这个家,为大哥和我们操心的太多了,如今这事,我们都已知晓了,不如就让我们替您一同分担一些吧?”
徐媛本不想让女儿们看到自己如此手段,听到迟敏敏的话后,还在否认,“分担什么?你们只需安心快活就好了,有母亲在??”
“母亲。”
迟芸儿笑着上前,挽住她的胳膊,“若是您真想我们以后能过得好,有些事,就不该瞒着我们才是。您看姐姐,岁末可就要嫁人了,好些事,您不教她,她以后到了夫家,如何自处?如何掌家?如何像您这般,夫妻恩爱受尽尊崇?”
这一席话,倒是让徐媛迟疑起来。
缓了缓,轻叹了口气,低声道,“本不想让你们晓得这许多,只是??罢了。昨晚的天仙舫,到底出何事了?”
迟敏敏没说话,迟芸儿扶着她坐下,轻声道,“昨晚天仙舫上闹了不小的动静,据说死了一个宫里的公公,所以才临时提前在第四栈口停靠的。”
“宫里的公公?”
徐媛吃惊,“怎么连那样的人,都会去天仙舫么?”
迟芸儿还没开口,迟敏敏已经低声道,“女儿听小郡主说过,这宫里的人,才真正的叫手段残忍呢。尤其这些燃啵_蜃拧__牛_透_优で_荻疽恍_!_
徐媛眉头皱了皱,像是有些恶心地遮了遮嘴,又看迟敏敏,“小郡主跟你们玩时,就说这些?”
迟芸儿立时笑道,“倒也不是,宫里的事,只偶尔提及。”
徐媛放心地点点头,“如今这宫中不太平,尤其那‘鬼太子’掌权,一片的风声鹤唳。听你们父亲说,如今这朝堂也是十分不安稳。宫里的事情,少打听。”
迟敏敏和迟芸儿都是齐齐点头。
徐媛又道,“那昨晚,看来她是从第四栈口下船的了?”
不想,迟敏敏却摇头,“我先前叫人去问过了,据说昨晚,她在天仙舫靠岸前,就先回了府。如今,似是病了。”
“病了?”徐媛疑惑,“莫不是故意遮掩?”
“这倒不是。”迟敏敏又道,“确实进出了几个大夫,竹苑那边也是一通忙乱。我让银翘(迟敏敏的贴身丫鬟)过去问的时候,说是昨晚在护城河边没寻到家中的画舫,无意吹了风,受寒了,如今竟是连床都起不来了。”
徐媛暗自失望,又看徐妈妈,“徐忠怎地如今还不回?”
徐妈妈一脸仓皇摇头,“奴婢也不知晓,他为何至今未归。一早奴婢就着人去打听了,不仅他没有消息,连着奴婢的那两个侄儿,也完全不见人影??”
徐媛皱眉,“这就奇怪了,这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迟敏敏看了看徐媛,“母亲,这事还是蹊跷在天仙舫上,不如,这两天我与妹妹再去一趟大公主府,拜访小郡主,问一问那天仙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徐媛犹豫,迟芸儿笑着往她跟前靠了靠,“母亲,您忘了刚刚的话啦?”
徐媛看了她一眼,摇头叹气,“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们也该知晓,制人手段,处事之法了。”
两人当即欢喜。
又与徐媛说了好一会儿话后,才告辞离开。
结伴走过花园后,迟芸儿笑着看迟敏敏,“大姐,如今可是得了母亲的应允了,您可算能够放手做一次了。您准备怎么对付那个商户之女?”
迟敏敏掩口微笑,眉眼之中一片温柔宁和,文文静静地说道,“她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自然是要她乖乖地吐出来才是。”
迟芸儿笑,“姐姐真是温柔。”
迟敏敏转身,摸了摸身旁一朵盛开的鲜花,“要是昨晚母亲能成事,也就不必轮到今日你我出手了。看来,还是她命里该有的。”
迟芸儿笑着伸手,一把将那鲜花揪了下来,左右看了看,轻笑,“是呀!是她活该。本就不该生在这个家里,还敢跟咱们抢东西!”
说着,将花扔到脚底,恶狠狠地踩烂!
??
竹苑。
迟静姝再醒过来时,已是三天后。
恍惚中睁开眼时,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身影,竟是那夜,靡艳的画舫雅间内,那幽艳男子绝美如鬼魅的幽幽深眸。
当时为了自保,她只能装糊涂。
竟然就那般地,任由他剥了自己的衣服,甚至??还主动送上了自己的身子!
她猛地咬住唇。
鼻息里,却还仿佛充盈着那人周身缱绻而勾人的冷香。腰窝处,那冰凉如玉的指尖,贴在她敏感的肌肤上??
还有他俯视下来时,似笑非笑的轻哼——嗯?还要装下去么?
迟静姝忍不住轻颤,这人??将她当作玩物了么?竟敢这样对待她!
“小姐?小姐醒了!”
似乎听到动静的小菊来到床边,见到睁开眼的迟静姝,顿时大喜,“张妈,绿柳,小姐醒了!”
迟静姝回神,脑子里的男子被她挥散而去。
开口,“小菊??”
声音嘶哑干裂,完全一副大病一场后的虚弱!
她顿了顿,倒是也不意外,慢慢地说道,“去叫老丁和贺青过来。”
张妈进门就听到迟静姝这句话,登时不满,“小姐您是不要命了?才醒就折腾什么?不许见!谁也不许见!您现在必须好好休息!不然身子坏了??”
迟静姝却只是弯了弯干裂的嘴唇,朝小菊看去,“去吧,让他们尽快来。”
小菊看了眼张妈,跑出去了。
张妈气结,几步来到床前,还要数落两句,可是一看到迟静姝那双大病后更加瘦弱的脸蛋,以及那双愈发显大的澄澈烟媚的眼神,登时一口气就从胸口化开了去。
张了张嘴,终是叹了口气,伸手,扶她坐起来,还给她仔细地垫了两个枕头,吩咐绿柳,“赶紧去厨房瞧瞧,炖的药膳可熬好了,好了就赶紧端来。”
绿柳连忙点头,看了看迟静姝,也转身匆匆去了。
张妈去给迟静姝端水,也不让她自己动手,送到她嘴边,一点点地喂着她喝下后,又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迟静姝有些无奈,“这不是已经没事了么,别哭了??”
“什么没事!”
张妈一甩手帕,瞪她,“您可知晓那晚多么凶险?若是没有贺青,您难道准备自己从那河上游回来?您多大的本事?就这身子骨?您怎么想的?您要是成心地不想活了,您不如带上奴婢一起去了吧!”
顿了下,又‘呸’地打了自己嘴巴子一下,小声道,“瞎说话!”
迟静姝被她逗笑了,伸手,按住她打自己的手腕,轻轻地说道,“当时在船上,只会更糟。她们既然安排了人,就不会只有船上的陷阱,我担心船一靠岸,我更无退路,这才冒险跳了河??”
张妈听得直皱眉,“小姐,那船上到底发生了何事?奴婢??看到您的里衣上头,有血。”
迟静姝沉默,片刻后,轻声道,“那画舫,是一家青楼。”
“什么?!”张妈猛地瞪眼,“那小姐您??”
迟静姝摇了摇头,“徐媛安排了徐忠和另一人,将我迷晕在船内,想让人??糟蹋我的清白。可我醒得早,与那人争执起来,误??误杀了那人,这才脱逃出来。”
她下意识没提及那神秘妖异的男子。
张妈却从这短短几句话里,听出了无限的心惊肉跳!
一把抓住迟静姝的手,再次哭了起来,“她竟要这般害您!天杀的,奴婢去跟她拼了!”
迟静姝按住,“张妈。”
张妈眼泪不停,反抓住迟静姝的手,不停安抚地揉搓着,“好小姐,您能脱身出来,当真是万幸至极,您要有个什么事,可怎么是好??”
对迟静姝杀了人的事,竟丝毫不在意!
迟静姝心头渐暖,微微地笑了笑,由她揉着手,只觉浑身都暖和起来。
继续道,“她既然能将我骗到那船上,定然就不止只想了这么个法子。我当时只怕,若是待在船上,定然还是十分危险。若是她让人趁机在船上嚷嚷出我的名字,再满船搜索,将我抓个现行,你想,我要如何自辩?”
张妈瞪了瞪眼,良久,哽咽摇头,“您受苦了,小姐。那毒妇竟要这般害您,您碍着她什么事儿了?竟要设下这般毒计啊!”
迟静姝笑了笑,“能让她这般迫切地想要除去我的缘由,自然就是近日发生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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