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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夜未消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第五夜凰





凰夜未消 第三十三章长弓张
江南道有三贵,即粮贵盐贵木材贵,可以说大夏所有的物质资源有一半都出自于这里,所以说这里不可谓是大夏的粮仓,就算是把姜朝和周朝最盛产粮食的地区加起来也只及江南道的三分之二。
同理,江南道还有三同,同乡同门同年,上至江南道经略使言初溪,下至普通的县官乡官,都是前首辅的门生或者是门生的门生,枝叶同理,即便捋上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够看的清楚。
独孤夜凰前往江南道不是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事情是京中定的,说的是彻查漕运的事情,可实际上是干什么,除了宫里面的夏帝,那就只有这一位世子殿下了,总的来说,江南道就算是不会乱成一锅粥,也不会比烧焦的锅底要好。
另外还有可大可小的事情,便是那漕运盐粮的投标,选举皇商,之所以说是可大可小,也是看在是为大夏做事,基本上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不会有大商人会放弃这一笔大买卖,而且这也是一个能够接触官场的事情,做皇商的商人总会攀上一些朝中大员,即便是没有什么交易上的关系,但终究是善缘,没人会放弃的。
因为是个稳赚不赔,又不愁有投标者,便是这部分‘小的事情’,不过毕竟是皇商,买卖上又是所有可以做买卖里面最大头的部分,最后赚的一部分钱又要充入国库,触及到国家国库上又可谓是不小。
可这并不是江南道官员的心结所在,反正跟他们没有关系,关键上还是独孤夜凰身上的影楼阁主的身份,其中巽部管的便是监察大夏所有官员,日出日落,栽在影楼巽部上的官员可不是少数,倒时候拿上几个人开刀,谁知道这把刀会落在谁的身上,没有几个官员身上是干干净净的,要是触到眉头,掉了乌纱帽还是小事。
众位官员聪明的自然是会多加小心,榆木脑袋的坏事干的不多,只要不是被抓上什么比较严重的把柄,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一般来说虽然经略使和各郡守是地区上最大的官,可实际上治理各个地区靠的还是地方官,因为只有他们才知道地方上有些个什么毛病,什么约定俗成的事情,才能更好的办好事情,官越大,虽说权力也越大,可基本上管的都是一些比较大的事情,以及一些结尾上统筹,如果真要他们去管这些小事,还真的是不好插手。
相比较江南道官员的心惊胆战,独孤夜凰一路来却是悠闲许多,比如前段时间遇到的耕种的农户,着实吃上了几顿地道的农家小菜,还在一家刚好成亲的小户人家充当了一回司仪,说上了几句极其漂亮的祝词,一路上有事没事还能指点一下周沫武功,看看路边的戏法杂耍,出来办差能够做到这地步,也是难得见上几次。
“殿下,快到了。”驾车的马夫说道,至于这一位马夫是谁,也不是很难猜出来,便是早先被独孤夜凰从血石矿场带出来的林子初,不过带他出来自然不是只为了让他当马夫,实际上要深究也是个近侍的活。
独孤夜凰闻道,掀开了马车的车帘,看向远处的城门,黑压压的一片。
“好大的阵仗。”
“确实是很大的阵仗,不过...”周末说着,看向坐在马车外的林子初道:“世子殿下带子初兄出来真的没有事吗?”
林子初看了周末一眼,没有说话,周末也不在意自己的这句话会不会触到林子初的痛楚,看到林子初看他也不多说什么。
“没事,我能把你这个正在磨炼的世家子弟带出来,自然也能带子初出来,本就不是死罪,也惩罚几年了,到时候我跟陛下说一下便是,没有什么大碍。”独孤夜凰说道,把手上车帘放下。
“走吧。”
“偌。”林子初应道,手上马鞭挥起,微微的加快了马车的速度,驶到了御林军队伍的最前方。
望山跑死马,虽然说没有这么夸张,可对于这些养尊处优的官员倒确实是种折磨,早上到了这里,便是一口水都没有再喝过了,好不容易看到世子殿下的车驾,却是慢慢悠悠的,如同青楼中用来吊人口味的花魁,犹抱琵琶半遮面,虽然这样的比喻有点不符合身份,但是与这一众官员的心理比起来,却是相当符合。
只等到车队将近,两边队列的锣鼓喧天,言初溪一挥手带着一众官员士坤迎了上去。
车队停下,独孤夜凰就着车门沿下了马车,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后面刘卿跟周沫周末两姐弟也跟着下了马车,一并站在独孤夜凰的身后。
“下官江南道经略使言初溪率江南道大大小小官员,恭迎世子殿下。”
言初溪一行礼,身后一大帮人也跟着拱手作揖,大都表现的很是恭敬,也有一些跟着父亲同来的闺阁小姐世家公子,其中爱慕倾佩者不在少数,特别是女子,时不时会抬头偷看几眼。
“诸位大人请起吧。”独孤夜凰做了一个抬手的姿势,所有人顺势站直了身子,看着这位从京中来的皇族子弟钦差大臣。
“下官已经在城中布下宴席,请殿下移步让下官尽一下地主之仪。”
独孤夜凰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当下独孤夜凰跟言初溪在前,周末一行人随后,马车次之,而其他的人则跟在车队的后面进了城。
“张之槐老人家可还好。”独孤夜凰突然开口道。
言初溪闻言,笑道:“谢殿下关心,老师的身体很好,前些日子,下官还去看望过老师,他老人家还留下官在府吃饭,能吃能饮,比之年轻人也不多承让。”
独孤夜凰笑着看着城门口的街道,道:“那么就把城中的宴席退了吧,我们今天去张老爷子家去吃,随便也去看看老爷子。”
“可是。”言初溪扫了一众官员一眼道:“恐怕老师家中来不及准备。”
独孤夜凰挡下刘卿为他扇风的扇子,道:“那么就晚点去,亦或者把酒楼的东西给搬过去,办法总是人想的不是。”
“是。”
张,长弓张哟。




凰夜未消 第三十四章惶恐
就理由来说,虽然独孤夜凰的要求并不是无理取闹,可也是一个麻烦事,不管是在酒水还是食物上面,都是需要提前准备的,毕竟有这么多的官员,单看人数来说,凑一顿十几桌的酒席也不足为过了,而且这里还是最为富庶江南道,在排场上的讲究也很多,短时间根本不能完成,当下便有两个出自于江南道张氏的官员,跟独孤夜凰请求提前离开,独孤夜凰同意了,不过其中一位声音比起另一位要小上许多,就是连名字都没有听清楚。
“言大人,张灵蕴大人旁边的是那位?”独孤夜凰看着提前离开的那位官员背影问道,他的旁边还有一位穿着四品官服的人。
“世子殿下,那一位是张大人兄弟,叫做张良运,江宁郡郡守。”
体弱多病吗,独孤夜凰暗想道,这一位江宁郡郡守,可不只是声音小,一脸苍白,就是走路都显的有些轻浮恐有摔倒的嫌疑。
“嗯。”独孤夜凰顿了顿,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后面的诸位官员道:“诸位大人,这么多人陪本世子闲逛总归不是事,就请诸位先前往张老爷子府邸,本世子随后便来。”
“依世子殿下所言。”众官齐声道,顺着两边的大道,依次离去。
随后独孤夜凰看向刘卿几个人,道:“你们也先过去吧,我跟言大人走走,等会就过去。”
“偌。”
等到刘卿几个人走开,独孤夜凰才去看站在身后的言初溪。
独孤夜凰道:“言大人陪我走一走吧。”
“有幸。”言初溪笑道,跟着独孤夜凰往着不同于张府的方向走去,而且因为这里是江南道的州府,所以不乏有认识言初溪这位江南道第一人,来来往往都是一些大的商户子弟上来打声招呼,看到独孤夜凰在旁不知道是谁的都会客气的叫一声先生,言初溪也没有理由给他们介绍,另外一些不愚笨的,知道今天全江南道的官员都去一同迎接世子殿下了的,便会称呼为世子殿下,毕竟现在能够让经略使大人作陪的除了那张老爷子,也恐怕只有世子殿下了,谁叫独孤夜凰不是老人。
至此所有的官员都去了张府,而一些较为普通的乡绅也大多回了家,按他们的身份也不够参与到这种层次的宴席,除了一些顶尖的拥有很大的名声的商人,比如说有能力当皇商的人,不过这些个较为普通的商人虽然被冠上了个普通,可同样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跟官场也打过一些个照面,认出言初溪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只要随父辈参与一些个宴会即可。
独孤夜凰看着人来人往,等到人流明显是少了许多的时候,开口道:“关于漕运的事情,言大人应该有过一番的调查了吧,如何?”
言初溪自知已经话题已经跳过了前面较为休闲的一段了,严肃道:“比起往年的小打小闹,严重了不少?”
独孤夜凰淡然,微笑道:“往年?看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言初溪点了点头,道:“是,以往都是一些个散兵游勇,一头的乱抢,反倒是简单了许多,该打打该杀杀,不消几个星期就过去了,而这次,也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一伙人,把整个江面河道上的水匪整合了起来,麻烦了不少。”
独孤夜凰偏头看了这一位在江南道当了十几年的经略使,道:“可终究只是麻烦而已,真要调派水军过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言初溪苦笑道:“此麻烦非彼麻烦哟,如果真能派兵一顿砍杀,下官也都认了,只是往京中递上个折子,调来南海的水军,何愁不能破敌,关键是在于根本不能找到其位置,茫茫一片大江大湖,便是手中的刀箭锋利,也总要找到能够砍到的靶子才能起作用。”
“这么看来,便是一些个小虾米也不能动了呀,不然惊到这些个亡命之徒就不好玩了。”独孤夜凰喃喃,转头笑道:“不过言大人,你觉得这事跟张之槐老爷子可有关系。”
不比独孤夜凰好似随意说出口,就像是京官中的一些个大员,随意的几句话,下面的官员就会绞尽脑汁的去想其中到底有什么深意,当下言初溪竟然是跪了下来,惹的街上所有人注目。
言初溪磕头道:“世子殿下,我言初溪用性命担保,此事绝对跟恩师无关,还请殿下收回这无端猜测。”
独孤夜凰伸手想要扶起言初溪,可言初溪死活都不肯站起来。
“言大人做什么,本世子也就随口说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赶快起来,在大街上跪着成何体统。”
“可...”
独孤夜凰无奈道:“真就是随口一说,言大人请放心。”
言初溪就着独孤夜凰的手站了起来,脸上余惊未消,道:“那下官就放心了,老师为国兢兢业业做这么多年,还请世子殿下不要再起此念。”
“嗯,对此本世子自然知道,只是一句玩笑话,言大人反应也太大了些。”独孤夜凰笑道。
“主要还是世子殿下说的话实在是让下官惶恐,希望世子殿下饶过下官刚才的失礼之事。”
独孤夜凰说道:“无妨,不过看样子,张府已经准备妥当了,我们走吧。”
“是。”
就在独孤夜凰还在街上的时候,殊不知一骑从张府的后面飞驰而去,却不知是去了那里,至于门口处,站着一个带着兜帽的人,旁边的大树投下来的阴影,把他整个人罩在其中。




凰夜未消 第三十五章清倌人
酒过三巡,独孤夜凰才得以离席,倒不是真的不甚酒力,而是实在无趣,听的都是一些场面话,也拿不出什么新意来,接了几轮的敬酒,独孤夜凰就托词离开了,后来兜转了半天,才在张府一个亭子里找到周末一行人。
正主一离桌,剩下的便更加没有新意,官衔低的阿谀官衔高的,官衔高的开始互捧,等到酒足饭饱,就各自离去了,剩下张府的下人开始收拾酒宴后的烂摊子,就泔水桶都不知道装了多少剩饭剩菜。
张府侧门
周末走在最后,把门掩上,道:“世子殿下,这样抛开那些江南道的官员真的没事吗。”
独孤夜凰轻笑道:“不然还要在酒席上听他们说些个恶心人的话?这江南道虽说文人墨客比起我朝其他地方要多上不少,可终究是铜臭气更多一些,在没为官之前,各个都是风流才子,为官后还有这份雅性可还有几个?”
独孤夜凰拍了拍周末的肩膀。
“随我去走走,言初溪那个迂腐,在大街上就给我跪下了,还哪有闲心,如果不趁着现在还有段悠闲的时间出去逛逛,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说不定接下来的日子都不会有什么时间了。”
周末说道:“殿下跟言大人说了这次来的来意?”
“来意?我的来意不是赚钱吗?“独孤夜凰说道,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嬉闹的周沫和刘卿,两人立马便不闹了,乖乖的跟在后面,不过等到独孤夜凰突然的笑了起来,她俩才知道是吓唬她们的。
“世子殿下说的是。”
不过话锋一转,独孤夜凰停驻了下来,道:“话说,我看张府里面的下人挺忙的,怕是忘记给你们送饭了吧。”
周末没敢说话,倒是林子初答道:“不只是饭,就是茶也没有上过。”
“这么一来,回头张府估计要死上几个人。”独孤夜凰说着,看向张府后门的方向,道:“走吧,先带你们去吃饭。”
独孤夜凰走时,也才刚刚酒席散的不久,张之槐父子回了书房,大堂的所有大员都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脸上满是笑意,不知道谈妥了多少桩“生意”。
“父亲,世子殿下出去了,还带上了前面几个来历不明的人。”张灵蕴朝着坐在藤椅上的老者说道。
张之槐微眯着眼,道:“嗯,看样子,那几个应该是世子殿下带来的,待会把那几个蠢货杀了吧,仗着是张府的下人便如此目中无人,也是时候敲打敲打一些其他人了;对了,手脚不要太利落,随便把风声传出去,至于怎能说你应该知道吧。”
“儿子知道,不过灵蕴看来言大人前番说的话,不能不提防,即便是世子殿下的玩笑话,也不得不防。”
张良运脸色还是如同前段时间里见过的一样,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只见他咳嗽了两声,不知是身体的原因,还是想要强调什么。
“大哥认为是玩笑话?”
张灵蕴看了自己弟弟一眼,道:“怎么,二弟有什么高见?”
张良运没有因为张灵蕴话里带刺而心生什么情绪,淡然道:“一个人如果无心的话,便不会开关于某人的玩笑,兄长不会这都不知吧。”
“哼。”张灵蕴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个饱读诗书的弟弟,冷哼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张之槐伸手,张灵蕴立马把边上放到刚好的茶水递了上去。
“好了,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罢了,放心,他会乖乖灰溜溜的回去的。”
“灵蕴知道。”(“良运知道。”)
“不过,吩咐下去让那些个人收敛一点,如果被抓到尾巴,别指望我能帮他们收场。”
“是。”
张府的位置坐落在离经略使府不远,靠的是偏南城区,离得最近的最热闹的街也不是很远,独孤夜凰走了不久,就到了。
可是,周末看着眼前的这座建筑,一脸的惊讶,林子初还好,基本上从血石矿脉出来,他就很少露过其他的表情了,刚才的不忿还是因为张府的下人实在是有一些目中无人。
周沫跟刘卿也是一脸的懵逼,不是说吃饭吗,怎么滴到这种地方来了。
“世子殿下,来这里真的好吗?”周末问道,说的时候还暗自的看了一些周沫刘卿,其中意思溢于言表。
“青楼才是最能打听情报的地方不是,何况青楼的酒菜绝对算不少差,就其中闻名的一些菜肴,便是比起一些闻名的酒楼也不逊色。”独孤夜凰笑道,大步向前,不理会一些个拉客的青楼女子,丢了一块银子给边上的大茶壶。
别看丢银子这种事有些个目中无人的样子,可是其中门道可是大的很,先说这银子,不能给小,如果就给一点儿的碎银子,颇有一种癞蛤蟆插鸡毛掸子充大尾巴狼的意味,给多了也不对头,哪有人用几块银子赏人的,如果接不住不就是故意让人丢脸吗,像这么一锭银子刚刚好,意思就是老子有钱,招子给放亮点。
“找间安静的雅间,也不要找什么姑娘,请个清倌就好。”
“好嘞,请随我来。”大茶壶说道,领着独孤夜凰一行人往楼里走,至于独孤夜凰带着两个姑娘进来,他们也是不管的,说不定来的大爷有什么奇特的癖好呢,前些年还有些客人喜欢带着妻子来楼里寻欢呢,双双起飞,好不快哉。
大茶壶毕竟只是一个带路的,等走了没几步,楼里的老bao就出来,四十多岁,半老徐娘,而且也不缺眼力劲,一看独孤夜凰便不是一般的带着请来的仆从来楼里充数摆面子的瓷货,当下给独孤夜凰带到一个顶好的雅间里,顺当请了楼里最有名气的清倌人来唱曲,至于为啥会这么做,还是看在独孤夜凰往她前xion沟壑里塞了几张大额的银票,而且还是京城里面的顺昌票号,童叟无欺,毕竟清倌人便是有再大的名气,一般也接不了太多的活,遇到一些个办酒席的才会被叫去唱几曲,一般的情况还是在大堂上奏乐,收入也就那般,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
独孤夜凰也没开口拒绝,只当是默认了。




凰夜未消 第三十六章张家败家子
张之槐共育有五子,大儿跟二儿子为官,共是两郡太守,虽有其父庇护可还是未曾高迁,倒不是京中无此意,而是其人不愿,以往京中来信,都由父母在不远游的理由给推了,当然这只是京中大员的推荐,如果真是夏帝征召,便是再不愿意也容不得推辞,再加上言初溪这一位张之槐的得意门生,以及一众零零散散的接受过张氏恩惠大小官员,张氏在江南道的声望也就仅次于皇室,如果不是没有那个藩王的名号,张之槐无疑就是江南道的土皇帝。
不过因为大夏早已经没有分封藩王的例子,所以这方面便是想都不用想的,即便是爵位,到了一等公也就到头了,也就四大王府还保有这个权利,长子继承王位,其余次子如果没有大的官职在身,也只是分封为郡王的命,下放到自己的封地,不过封地归封地,却不是由得他们管的,只是每到时间,这个封地上的税收会有近三成的钱粮归到其手上,做个闲散王爷,除非是真的有才能,才能去做个郡守。
张氏三子四子为商,一个是常年皇商一个是江南道最大的灰色产业的领军人,不管是那个行业都能够插上一手。
倒是最小的儿子算不得多有出息,当年张之槐告老的时候为了让夏帝宽心,便一直留在了国子监,做了十多年的纨绔子弟,最后还是由一名朝中大员提议,才得以回乡,可终究还是烂泥扶不上墙,其他能力没有,祸害乡里却是一把手。
估计放他离开时夏帝还是想过的,这么一个儿子,张之槐岂会多看重,留着也无多大用处,还多占了国子监一个读书人的位置。
而这位‘逍遥’公子最喜欢来地方,就是自家哥哥开的这座青上坊,还特喜欢开着个窗户来一段巫山云雨,惹的来不起这地方的地痞流氓动不动就来过过眼瘾,不过没多久就会有几个人因为调戏女子被逮到牢房里去,吃几天的牢饭,当然这只是后话,而那些个被撩拨的下半身想事的傻叉,自然也是让官府去管的,普通百姓可管不得,阎王易躲,小鬼难缠。
这不,这一位张伟杰才刚跨进青上坊的大门,便有人开始围绕着张公子最喜欢的那几间屋子外面,想好好打探一下,张公子正在哪间屋子里调节气氛。
花褪残红青杏小。
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
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
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
多情却被无情恼。
好歹是坊里数一数二的清倌人,即便是刘卿这一位轻挑琵琶弦的才女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可惜除了独孤夜凰闲来无事,静静倾听以外,其他四人都在吃饭。
而且他们也没有这个习惯,周沫两姐弟出身将门,家中自然没有听曲的习惯,刘卿还好,听到出彩处也会停下手中的筷子,至于林子初,早先在外奔波逃窜,后来入了血石矿场,更加不可能对听曲有甚兴趣了。
更何况外面的声音是越来越大。
周沫把嘴里的一块肉咽了下去,好奇道:“师父,外面怎么这么吵?”
独孤夜凰一直都坐在窗户边上,起先只看到外面人越聚越多,也没太过于在意,可现在就不一样了,扰人清静。
独孤夜凰探头看了一眼,道:“不知道,不过看样子都是看着我们这间屋子的。”
林子初一脸冷漠放下筷子,站起身道:“殿下,我去看看。”
独孤夜凰摇了摇头,看着门的位置,道:“不用你去看了,看样子已经找上门了。”
正巧,门外也正好有人敲门,林子初便走过去把门打开了,正是前面把他们领进这屋的老bao,正冒着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
“这位公子。”
独孤夜凰放下手里的茶,就是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都不见了,一脸冷漠道:“有什么事吗?”
“如果公子不嫌弃。”老bao看着桌上的饭,眼里闪过一丝肉痛,tmd这都是钱呀,就那一盘从南海快马加鞭送来的,蟹黄也不会低于十几两。
“这顿饭,就归我青上坊请了…”
独孤夜凰截断她的话,道:“然后请我们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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