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养娃日常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臻善
每个木床下边还有四个小轮子,可以被人推着走,也方便瑾娘拉过小木床看孩子。
如今三胞胎挨着母亲睡得正熟,倒是瑾娘睁着大大的杏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徐二郎见状就笑,看过三个小宝贝蛋,就坐在她身边低声和她说话。
“今天气坏了吧?”
瑾娘点头又摇头,生气是有的,但还没有气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她是有些不高兴,但更多的还是觉得委屈。想她为徐家生了三儿两女,也是徐家的功臣了,就是公婆在跟前,也不会这时候给她添堵,要给徐二郎身边添个伺候的人。可就这种摸不清自己斤两的女人,徐家的事儿和她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偏还故作好心来拿大,真是想想就让人郁闷。
“别生那些闲气,我们两个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你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
瑾娘幽幽的看他,徐二郎就拿着她的手,闷笑着放在唇边亲了两下才道,“当真别气了,正坐月子呢,这要是落下月子病,以后你后悔也晚了”。这却是拿今天瑾娘说的话,来揶揄她。瑾娘闻言有些脸热,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不成?因此她愈发郁闷了。
徐二郎又道,“刚才下衙,见天色还早,就去知州府跑了一趟。知州夫人看我们夫妻年纪小了,对我们多有‘照顾’,瑾娘你在坐月子,不好回报,为夫自然要携‘重礼’前去道谢。”
“你做什么了?什么重礼?”瑾娘压不住心底的好奇,终于开口问道。
徐二郎继续轻笑,看着她的目光也盈满笑意,“也没做什么,不过是承了知州夫人的情,想要回报过去。我想着,知州夫人为河州官场官员女眷的表率,她每日要操心许多事务,怕是无心照料知州大人的身体。知州大人乃河州的父母官,他的身体健康攸关重大。这不,我也担心大人身边无人照应,又是得了知州夫人的‘点拨’,就特意选了年方二八的良家女子,送去大人身边服侍。想来有那姑娘帮衬,知州夫人有了帮手,之后想做什么,也不至于拘束。”
瑾娘:……
瑾娘看看徐二郎,再看看徐二郎,给他一个“你可真损啊”的眼神。不过这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招数用的好,她要给徐二郎点六六六个赞。
棒棒哒啊相公,你这做法可真是深得我心。
瑾娘终于露出个笑脸,徐二郎见状唇角翘起,就捏捏她白皙的面颊,“可算是笑了。想逗你笑可真不容易。”
瑾娘怼他,“你什么时候逗我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不要欺负我怀孕分娩脑子不管用,其实我脑子现在管用着呢,你可别故意糊弄我。”
“啧啧,可不敢。你现在手下五个帮手,随便那一个都能都能让我损兵折马,我可不是对手。”
“你是说他们长大以后成亲生子要让你大出血么,这倒是真的。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我这么能干呢。一胎生了三个,三胎生了五个,你出门瞅瞅,像我这么能干的女人多么?”
徐二郎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两下,这事儿怎么说呢,怎么搞的跟他没功劳,他中间没出力一样。讲道理,孩子是一个人能生出来的么?那绝对不能!可自家瑾娘就是这么有本事,能将三胞胎看成她自己的功劳……行吧,谁让她辛苦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徐二郎忙碌一天也着实累了,加上之前给知州大人“献美”,免不了推杯换盏,一路回来被冷风一吹,此刻头还真有点疼。
徐二郎宽了衣裳就要休息,瑾娘黑着脸拍他一下,“你倒是去洗漱一番。”距离近了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她可真享受不了这样的味道。
至于徐二郎要和她同塌而眠,这是事儿么?绝逼不是。想之前有小鱼儿和荣哥儿时徐二郎都不忌讳这些,如今有了三胞胎,更不在意了。
可他不在意瑾娘身上的血腥气,瑾娘倒是嫌弃他身上的酒味儿。行吧,她说啥是啥,她要沐浴那就去冲一冲。
徐二郎去了浴室,瑾娘想让丫鬟开一下窗,让屋里散散味儿。可随即一想如今都十月了,天冷的滴水成冰,眼瞅着就要下雪了。而且这时候外边冷风呼呼的刮着,这要是一开窗,冷风一进来,大人小孩儿全都得遭殃。所以还是忍忍吧,大不了等明天正午的时候,稍微开个口子通通风,至于现在,且老实睡吧。
瑾娘眼睛迷糊了,睡意浓重,可随即屋内就响起小家伙哇哇的嚎哭声。
就像是会传染似得,一个哭了另一个也哭,然后三个都哭起来。
瑾娘立马醒了,头大的不得了。
这是咋了,说哭就哭,是尿了拉了饿了还是那里不舒坦了?
奶嬷嬷们快步进来,伸手往下一模,好不,老三老四尿了,至于小五,小姑娘身.下干燥的很,她应该是被吵醒的,被奶娘拍了两下就又继续睡了。
奶娘给孩子收拾好,瑾娘就让他们把孩子都抱出去了。
她这一胎生的多,即便母乳也喂养不过来,加上生三胎到底元气大伤,所以李大夫的意思是,让她好生养着,月子也做双月子。至于母乳的事儿,且别想了,都交给下人,自己把身子养好是正经。
瑾娘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她还想天长日久的陪着徐二郎,还想看着儿女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如此可不得爱惜好自己的身体。所以不母乳喂养就算了,她且好吃好喝养好自己个。
三个小的一被抱走,瑾娘就立马睡着了。徐二郎从浴室出来,只见她睡得安然,而或许是孕期朝左侧睡习惯了,如今即便生产,她也固执的维持面向左侧的姿势。徐二郎看见了上前扒拉她一下,想让她躺平睡,结果瑾娘睁眼看了他一下,随即将他的手扒拉开,又转身朝左睡了。
行吧,你乐意怎么睡就怎么睡,我不烦你还不行么。
徐二郎顾自擦干了头发,然后让丫鬟把笔墨纸砚等物拿来。
三个小的出生五天还没取名字,只老三老四小五的叫着,这总不是个事儿。
况且,长安长平早已到家,怕是瑾娘怀了“双胎”的消息,二老已经得知。这种好事,为人祖父祖母的想不凑个热闹是不可能的。更不用提徐母自认才华出众,而徐父又自觉附庸风雅,所以两人怕不是这几日就要来信,把三个孙儿的名字定下来。
两老的起名水平,徐二郎不敢高估。所以为防万一,他还得早早把三胞胎的名字给定下。
提笔准备写名字时,徐二郎又想起早先瑾娘给他看得纸张。上边是长安长平给弟弟妹妹们取得名讳,双胞胎男孩儿叫长智长信,龙凤胎叫长盛长汀,如果是一对双生的姐妹花,就叫长汀长兰。
名字是不错,寓意也好,但是越过他这个为人父的,就想给弟妹起名字,这未免太不把他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这也就是那俩小子如今不在河州,不然,且有的是好日子等着他们过。
徐二郎想到这些,不由莞尔。
他也能猜出,那俩小子肯定就是想着,他们这就离开,那就是摆了他这个二叔一道,他也无可奈何。若不然,他们且不敢老虎头上拔毛,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徐二郎想名讳的时候,顺手翻了翻身边的《诗经》和《楚辞》,他斟酌着写了几个都不太满意,最后磨蹭了快半个时辰,才将将写下三个名字。
翌日瑾娘起身时,徐二郎早就离开去衙门了。
瑾娘起身后总觉得屋里亮堂的很,她心思一动就问丫鬟“外边是不是下雪了?”
青谷就说,“可不是,下的可大了,如今还没停。”又絮叨说,“三更时分开始下的,一下就是鹅毛大雪,下了这么长时间,雪都到脚踝骨了。夫人您现在坐月子没法往外头去,不然可得好好看看这河州的雪,这可跟平阳和京城的雪都不一样。”
瑾娘闻言就笑,“雪不就是雪,还能有不一样的?”
“唉,夫人您不明白,我想说的是,这个下雪的劲头,看着可足的很。平阳雪下的也大,京城也下雪,可不管是平阳还是京城,下起雪来那势头可没河州的足。具体怎么着我也说不好,反正之后您见了就知道了。”
那我也没法见啊。
如今又没个玻璃,屋里的窗子都是木制的,上边用绸缎或是木板糊的严严实实,我趴窗口去看,指定吹一嘴雪。再被风吹得头疼了,落下月子病,那多不划算。
虽然她也没亲眼见过河州那么大势头的雪,但是看电视倒是见过。那雪确实挺大的,一下起来就到人膝盖窝,或是大腿处,那么深的雪,都要把屋顶压塌了。
当时看电视,她还觉得那场景挺美。放眼看去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昏暗的夜幕下,每间小木屋中都有火红的火光闪烁,那场景,看着就让人心仪。
但也就是看看,真要是住进去,亲身体会那场面,那滋味儿谁享受谁知道。
瑾娘不再纠结下雪的事情,倒是嘱咐丫头们让厨房煮些防御风寒的汤药,里边多加些姜片,府里不管是在哪里当差的下人,每天都去领两碗喝,可别冻病了,到时候自己不舒坦,还耽搁当差。
青谷闻言一边点头一边笑道,“这事情翩翩姑娘和长乐姑娘都想到了,两位姑娘之前都吩咐下去了。长乐姑娘还特意留了两个方子在府里,说是若真不幸染了风寒,对症抓药煎药吃。咱们府里的人,吃药免费,到时候直接找文青去取就行。”
文青就是长乐身边会武的丫头之一,另一个是文华,两人是姐妹俩。文华更外向些,性子也泼辣,办事也伶俐,这段时日就跟着长乐在外边跑。
当初长乐和李大夫学医,徐二郎是特意派了府里的一个侍卫跟着的。美其名曰给李大夫打下手,其实真实目的就是为了护持长乐的安全。但长乐到底是个小姑娘,身边无事时还好,有事儿时没个丫头在跟前真不方便。
就像是前段日子,被一患者家顽劣的小孩儿洒了满脸的木屑,李大夫和侍卫也只能干站在一边看着。最后即便不想搭理主家,可为了长乐的眼睛,还是劳烦那主妇帮忙清洗和吹出木屑来。
也是因为有了这事儿,事后李大夫特意提了让长乐带个丫鬟在身边跟着以防万一。李大夫开了口,长乐没有推辞的道理,所以文华就跟着她整天到处跑了。
穿越养娃日常 283大雪
不提长乐在外行医的事儿,也不说长乐和翩翩姑侄两个安排周全,将府里的事情早早安顿妥当。只说瑾娘起身在室内走了一圈,就看见了放在不远处书案上一张纸张。
那纸张就放在书案正中间,上边还放了一方镇纸压着。这么郑重其事,显而易见这纸张很重要,不是能随便动和丢弃的。
瑾娘好奇,就绕过书案过去看。结果就见长边写了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长晖,长洲,长琦。
瑾娘脑中闪过灵光,几乎瞬间领会到,这必定是徐二郎给三个宝宝起的名字。
她心中将这三个名字念叨了又念叨;长晖,长洲,长绮,晖同日光,洲乃大陆,意指平和宽广,至于绮,容貌绮丽是也。瑾娘心中默想,这几个名字朗朗上口,寓意还好,倒是都不错。
她想着这些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将名讳念了出来。正巧此时过来的翩翩听见了,就惊喜的问,“这是小三小四和小五的名字么?”
瑾娘笑着点头,将纸张递了过去,“你看看,你二哥取的。怕是昨晚上熬夜想出来的,你看看,这桌上扔了多少废纸团。”
徐二郎的书案丫鬟们是不敢收拾的,尽管能拿到产生来的公务,一般也不大要紧。但因为进府时就被嬷嬷教导了有关这方面的规矩,再来也是担心不小心窥到什么,再无意中泄露出去,导致小命不保。所以徐府的丫鬟从来都距离书案远远的,别说是徐二郎的书案了,就是瑾娘的书案,她们也不会讨好的主动凑上去,就担心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书案上那么多废纸团,翩翩自然早就看见了。可她也顾不上在意,她从瑾娘手中接过那张纸,想看看小侄儿侄女的名讳是那几个字。看了后翩翩就击掌叫好,说“还是二哥有文采。长安长平起的名讳虽然也不差,但仁义礼智信之类的名字用的人太多,有些俗气了。”尽管寓意是好的,但有更好的名字用,“智信”自然就用不上了。还有“岸芷汀兰”,寓意也好,但是二哥起的这个“琦”字更加明丽,让人一眼就觉得,叫这个名字的小姑娘,绝对是个小太阳一样明媚娇俏的小姑娘,让人心生好感。
翩翩才不承认她就是二哥的无脑吹,她抱着这张纸,和瑾娘打了招呼,就去隔间看三胞胎了。
见到那三个睡得正熟的小娃娃,翩翩一颗心都化成水了。她挨着叫了一遍,又给几个小的解释了新名字,这才带着满足的笑容,回去和瑾娘说话。
瑾娘坐月子,没多大精力,再加上天数还少,因而她不过起来活动一会儿,就又回床上躺着去了。长久的躺着也不舒服,还不能看些磨时间瑾娘觉得有些无聊。
这时候有翩翩在耳边絮叨些家常零碎,瑾娘就觉得挺好的。有个人说话还能打发些时间,不然就跟个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那多难受啊。
翩翩说道她昨晚抽出时间写了封信,准备今天让人送去京都给二老。三胞胎这么大的喜讯肯定要通知他们一声,另外就是,翩翩也想知会两老一句,她准备在河州多呆些时日。
原本来前,娘说过让她尽可能年前回家,现在想来是不可能了。毕竟嫂嫂要做个双月子,等出了月子都是十一月份了。到时候大雪封路,回程受冻不说还容易出意外。加上嫂嫂这边孩子太多,一时半会儿离不了人,所以回京城什么的,且得等等。不管怎么说,也要等到过了年开春了再回去。
翩翩将她的打算一说,瑾娘自然满心赞同。但也不好直接说出口,毕竟她这是从徐父徐母跟前抢人,太不孝了。好在翩翩随后说,“爹娘那里也不用担心这个年过的凄清。长安长平还在家,而且三哥之前来信,说是年前也会回来一趟。有三哥和长安长平在,父母能稍做慰藉,不至于太想念我们。”
瑾娘点了点头,有三郎在家,徐父徐母膝下不算无人照拂,挺好的。
那这事儿就不用担心了。
翩翩又和瑾娘说起三胞胎满月的事儿。小家伙们洗三没办,满月是定要办的。即便是小办,只邀请亲近的人呢,也要办个宴席意思意思。不然什么宴席都不办,什么礼都不收,太过清高不合群,对徐二郎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既然要办满月,如今该准备的东西就要准备起来了。请帖分两类,一类徐二郎亲自写,另一部分不方便他动笔的,比如家中男人外任,只留女眷在家,亦或是本地的豪门望族,这就需要瑾娘亲自动笔。
但想也知道,瑾娘正坐月子,才没精力做这些事儿,那就只好交给翩翩了。
翩翩应承下来,撸起袖子就准备大干一场。
瑾娘就笑着说,“一些亲近或贵重的人家,请帖你自己写,其余那些不重要的,让嬷嬷代笔就好。”
又说翩翩,“你来了河州,可功课也不能懈怠了。齐师傅跟你来了这里,那你每天还按时习武。这是个需要长时间积累才能有所成就的事情,不好中断了。还有书法字画和女工等,你就跟着安澜夫子学。安澜教的好,小鱼儿和长乐拜她为师后长进不小。我让人和安澜师傅说说,回头你也去听课。”
翩翩:“……”已经跑到河州了,还少不了学习的事情,她好愁啊!难道真跟柯柯说的似得,非得等自己嫁人了,能当家做主了,才能摒弃掉这些不想学的东西么?那她什么时候能嫁人?
想起嫁人,就想起李和辉,以至于愧疚和窘迫的心情再次席卷全身。
翩翩一时间也没心思和瑾娘讨价还价了,赶紧应了“是”就起身离开。
瑾娘见人走了,还讶异的啧了两声。
她也不知道翩翩刚才想到什么了,那一瞬间脸白的跟见鬼了似得。不过孩子大了,不想说的她也逼迫不了。如今且先做好月子,等出了月子,再好好观察,或是直接问翩翩。
稍后小鱼儿和荣哥儿也过来探望瑾娘,不过此时瑾娘已经睡着了。
嬷嬷们引着姐弟俩去看三胞胎,两人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子,还嘱咐丫鬟婆子们都小声些,不要吵着弟弟妹妹们睡觉。
三胞胎倒是醒着,一个个也不吭声,就躺在小床上睁着眼睛来回看。
荣哥儿见状喜不自禁,“姐姐,你瞧妹妹看见我了,她对我笑呢。”
小鱼儿翻个白眼,不打扰荣哥儿的兴致。她都听娘说过的,小婴儿一个月才能看见眼前的东西,就这还看不清晰,看得还是黑白的,还不是彩色的。
如今弟弟妹妹们出生才几天啊,指望他们看见人影,且别做梦了。
但小鱼儿还是捧场的“咦”了一声,哄荣哥儿说,“妹妹对你笑了,那肯定是妹妹喜欢你。荣哥儿也要喜欢妹妹,等妹妹大了,多带妹妹一道玩耍啊。”
荣哥儿一脸责任感的沉重点头,“我听姐姐的。”
这时旁边的嬷嬷轻笑着插了句嘴,把老爷给三个小的起了名字的事儿说了。
小鱼儿琢磨着弟妹的名字,还问嬷嬷,“晖是哪个晖?是‘照之有余辉,揽之不盈手’的晖,还是‘石韫玉而山辉’的辉?洲又是哪个洲?是从水,州声的州,还是九州的州?还有琦……算了,问了你也不懂。”
嬷嬷脸讪讪得成了红色,被小鱼儿放过了由衷的松了口气。她们倒是知道同知府的丫鬟婆子大多识字,可她们不过进府一个月,又是作为奶娘,识字这事儿她们当真没学过。所以姑娘这个晖那个辉,这个州那个洲的,他们那里知道那个是哪个?
原本她们是想在姑娘跟前卖好,结果好没卖出去,倒是弄了个没脸,可真丢死个人了。
别说这几个婆子蒙圈了,就是荣哥儿,也有些头大。
他启蒙至今,三字经学的差不多了,但姐姐方才问的那几个字,他一时半会竟想不起怎么写?还有洲有好几个么?他只认识州怎么办?
荣哥儿捉急的上火,他是做哥哥的人了,结果连弟妹的名字都不会写,这让他做哥哥的脸面往哪儿放?这样他还有脸当人哥哥么?
荣哥儿心里慌,可荣哥儿不说。
他不说就没人知道,这样就维持住脸面。等他回去了,他加班熬夜读书,就不信不能把所有人的字都尽快学会。
荣哥儿咬了咬小米牙,心里暗下决定。这时候小鱼儿突然出声,“唉荣哥儿你来看,妹妹左侧耳根后边有颗小红痣。”
小小的一点红,点缀在小姑娘还泛着红褶的皮肤上,并不算好看。但或许是自家妹妹,小鱼儿看人时不自觉带上滤镜此刻就觉得,妹妹长得可真可爱,就连这颗小红痣,都透着几分俏皮的味道。
奶嬷嬷们又想恭维几句,“姑娘观察的真仔细”“姑娘眼力见真好”,可又担心这话那不合适了,再被姑娘打脸,所以还是安分些,别叽叽歪歪说些有的没的了。
河州的第一场大雪下了足有两天三夜才停止,瑾娘虽然没去外边,可关于这场雪的所有消息,却都在第一时间得知。
原来城外的积雪足有膝盖那么深了,原来不少百姓的房子都被大雪压塌了。就别说那些茅草屋十不存一,全都塌陷,就连那些青砖瓦房,但凡念头久一些的,就被压出个窟窿。
屋子塌了是小事儿,让人头疼的是,下雪时不少人家都在房中避雪,所以不少人就被砸伤了。也有那见机快的,察觉部队及早跑出去,倒是侥幸留了一条性命。可这大冷天没吃的没喝的,只在山村寺庙避寒,不少人也都冻得不轻,眼瞅着再不及时医治,命都要没了。
瑾娘闻言心有戚戚,一方面赶紧让人拿了她的私房银子,从其中拨出两千两去城门口施粥施药,权当为儿女积福。另一方面又去信给那些与她关系尚可的官夫人,让她们代替她出门做善事——她做月子不好出门,可那些人且可以啊。得了她的支持,又是这么有脸面的事情,那些官员夫人才不会拒绝。虽然免不了随大流出些银子,可得来的好名声却不是用银子能买来的。所以瑾娘这举动,倒是得到很多人的支持,以至于捐出的款项越来越多,导致勉强能将那些在雪灾中受难的百姓安置了。
徐府的小人被瑾娘指使的团团转,长乐也忙的不消停。她是学医的,医者本心,见不得百姓受病痛折磨。所以雪一停,长乐就跟着师傅出去行医了。
又因为病倒的百姓中,大多数都是因风寒所致,倒是没有其余别的病痛。而风寒却是长乐最拿手的,所以为节省时间,也是想救治更多的人命,长乐索性和师傅分开了。
她身边依旧跟着文华,两人做小子打扮。文华给长乐背着药箱,而长乐冻得小脸煞白,鼻尖通红,一会儿给人诊脉,一会儿给人开放,忙碌的脚不沾地。
虽然这种天跑到难民聚集的地方行医,要吃很大苦头,但是这么多病号齐聚,却着实有利于长乐练手,也有利于她增长见识,提高医术。
长乐为此兴致勃勃,手都冻成红萝卜了也毫不在意。
徐二郎视察百姓情况在这里,就见到长乐在人群中忙的不亦乐乎的样子。他没过去打扰她,不过是派了墨河去一趟,给她塞了个手炉。
这手炉还是今早出门瑾娘塞给他的,他正值精力旺盛的时候,体热的厉害,这东西用不着。可为了安瑾娘的心,他也拿了出来,如今且把手炉给长乐,两厢便宜。
另外徐二郎特意让墨河去一趟,也有为长乐撑腰的意思。
长乐行医救人虽然是善事,也是为百姓好,但这世间的坏人千千万万,并不是所有人都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能够在被救治后,想要竭尽全力回报。
这世上多的是趁火打劫,心怀不轨的恶人。而徐二郎让墨河过去,就是要震慑那些不安好心的恶棍,也好让他们知道,尽管长乐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可她背后是整个同知府。任何人,但凡想对她动手,且得考虑考虑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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