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养娃日常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臻善
“嘿嘿嘿,婶婶你别绷着脸,我害怕。嘿嘿嘿,夫子好说话,不吵我们哩,才不会生气罚站。”
瑾娘就又点了他一下,“感情还是钱夫子对你们太温和了,才让你这么没大没小的?哼,你等着,等我回来把这事儿告知你二叔,钱夫子不收拾你,我让你二叔教教你规矩。”
长平立马就蔫了,长安也不给他求情,反倒抿着嘴偷笑几下。显然他对这个兄弟的德行也是看不上的,只是长平太小,说了不听,还是得让二叔给他上上紧箍咒才好。
瑾娘说到做到,等晚间徐二郎从明先生那里回来,她当真把此事说与他听。
末了又道,“长安是府里的嫡长孙,大哥对他教养的很好,他我是不担心的。至于长平,许是不用继承家业,家里对他的管教就放松许多。这孩子玩性大,也颇有点不知天高地厚,换句话说,就是没有敬畏心,这点是非常需要提点注意的。”
徐二郎听她说话,就缓缓蹙起眉头。
说实话,他和几个孩子接触的并不多,早先是因为大哥经常出战,而长安长平年纪又小,平时都在内院由大嫂看顾,他一个做小叔的,自然不好经常探望。
再来他那时沉浸在兵法武艺中,渴望有一天能征战沙场,每天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书房和校场中度过的,又那里有那么多空余时间,去照管几个孩子。
和长安长平熟悉起来,还是他们搬到前院之后,可这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四个月时间。
而这三、四个月中,他要科举,要读书,要外出应酬,还要照顾妻子。他倒是也抽出时间特意陪两个小的练武或读书,可兴许是他太过严肃清冷,长安长平在他跟前很乖,话都很少,以至于及至现在,他对两个孩子的脾性,都不太了解。
徐二郎沉默的思考片刻,最终点头说,“我记下了,抽空会多管管长平的。”
瑾娘就松了口气,“也不急在一时,毕竟眼见着就要秋闱了,自然是科考更为重要。你先把精力放在秋闱上,等忙过这一茬,再说长平的事儿。”
徐二郎就笑,“你既与我说了,我若不赶紧把这事儿办了,心里总不舒坦,怕是会影响考试也说不定。”
瑾娘“啊”了一声,“不会吧?你心理这么脆弱么?你这么担不起事儿的么?早知道我就等你考试完再和你说了。”
瑾娘见徐二郎点头,就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可我如今精力有限,也觉得脑子不够用。很多事情,要不是还有几个丫头提醒我,我都想不起来。这不就是担心一觉醒来把这事儿忘到脑后,再误了孩子么,所以我才和你说起的。”
瑾娘越说越懊恼,嘴巴就忍不住嘟起来,都可以挂油瓶了。徐二郎见状好笑,却也忍不得她忧心,就说,“好了,别自责了。刚才都是逗你的,多大的事儿,怎么还焦心上了?放心吧,我明天就和长平聊聊。那小子不知敬畏,我便教他敬畏。他是徐家儿孙,他可以不给徐家带来荣耀,却不能因为没有敬畏心,得罪不能得罪的人,给徐家带来灾难。”
徐二郎见瑾娘张开嘴,又想说什么,就拍拍她的手,“放心,我有分寸,不会吓着他。”
瑾娘勉强放下了心。
翌日瑾娘醒的很早,因为记得昨晚徐二郎跟她说过,今天会跟长平聊聊,她醒来就找二郎。
可却听丫鬟说,“公子一早就起来了,先是例常去校场训练,随后就带着长安和长平两位小公子出去了。”
“出去了?知道去哪里了么?”
“不知道。”青禾说,“二公子没说。”
瑾娘闻言摆摆手,郁闷的吃了早饭。
一上午她都有些心不在焉,还是长乐过来了,才勉强让她分了神。
长乐已经开始吃药了,桂娘子开的药不苦,反倒甜甜的,长乐吃起来并不排斥。
也不知是不是吃了几天药的缘故,长乐看起来面色好上许多,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至少没有平时看起来那么蔫嗒嗒的了。
那药真的这么有效么?还是她的心理作用,给长乐的小脸加了滤镜,才觉得她比平时面色好了?
这个问题不可查,且不追究了。只说长乐拿着自己的作业过来,让瑾娘检查。
穿越养娃日常 第77章 意外
长乐才学了两天笔顺,她人小,笔力不足,写的笔顺虽然还有些崎岖拐弯,可小姑娘的认真劲儿在纸张上一目了然。
瑾娘对此大力褒奖,将长乐夸了又夸,小姑娘羞红了脸,扯着小奶音道,“夫子今天也夸我了,婶婶,我会再努力点的。”
瑾娘闻言却摇摇头,“并不需要这样,也不需要过分逼自己。一切以你自己的意愿为准,如果你喜欢,便多投入些精力,如果只是为了得到师长的夸奖和认同,而逼迫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儿,却是没有必要的。”
长乐听不懂,却没有贸然插嘴,只是睁着懵懂的大眼看着瑾娘。
“我和你叔叔让你跟着钱夫子读书识字,并不是想让你学的满腹诗书,培养出一代女文豪,好以此彰显名声。读书是为了明理,识字只是读书的一种途径罢了。我和你叔叔不会逼迫你,但若你真有兴趣学习,却要认真仔细,既然喜欢,便要坚持下去,不可因辛苦而懈怠,更不能因为遭遇打击、没有进步便将之丢弃。长乐记住了么?”
长乐摇摇头,又点点头,“记住了。”
长乐还小,却不算笨。勉强能记住瑾娘的话,但却不晓得其中意思。
瑾娘就摸着她软软的头发说,“婶婶知道你现在还不理解某些话的含义,但长乐记住就好,等你大了,自然就会懂得。”
长乐再次点头,“好,我听婶婶的。”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时间就到了午膳时。
瑾娘让青禾去前边看看徐二郎和长安长平回来没,得到的结果却是,那三人都还未曾归家。
瑾娘私下念叨了两句,也不把心思放在他们身上了。
她和长乐一起用了午膳,稍后又歇了午觉。
午睡醒来却听说鹤延堂老夫人身子似乎有些不舒坦,瑾娘不敢大意,穿上衣服立马过去瞧了。
徐母身子确实不太爽利,却也不是得了什么大病,不过是这两天酷热,她多用了些冰,有些着凉罢了。
瑾娘过来时,刑大夫正给徐母开方子。
瑾娘见状就闻讯了一番,等确定确实没有大碍才放了心。
刑大夫离去时,瑾娘让青苗跟着去取药,她则走到床前要伺候徐母。
徐母却连忙摆摆手,让她别往跟前去,“你怀着孩子,怎么也跑过来了?这大热天的,你且好生歇着,可别累着我……”孙子。
瑾娘眼皮子抽抽,自动忽略了徐母后两个字,她确实担心过了病气,再让肚里孩子跟着受累,所以也没硬是装孝顺去前后伺候。她在李嬷嬷搬来的凳子上落座后,才和徐母寒暄。
徐母不是难沟通的人,只要有人能投其所好,徐母和人聊上几天几夜的琴棋书画不带累的。可瑾娘纯粹一个理科生,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哦,不,也不能这么说,她早先也是学过些书法的。可她那点艺术班学来的书法,造诣之低,难登大雅之堂。她对书法的了解,也只限于那几个名家,以及他们的代表作,再多的,她确是不记得了。
婆媳两人尬聊了几句,场面便冷了。好在这时候徐翩翩闻讯过来了,多了一个她,内室中像是多了几只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的,热闹的很呢。
瑾娘到底怀了四个多月的身子,坐的久了有些劳累,徐母便让她早些回去歇息了。瑾娘也没推辞,亲眼看着徐母用了药躺下休息,便和徐翩翩一起离开了。
瑾娘回到翠柏苑好一会儿,天色都快黑了,徐二郎才领着两个小孩儿回来。
长安面色还好,神态却有些疲惫,然瑾娘一牵他的手,却发现他的小手冰凉,再观瞳孔,明显扩散,这是被吓住了。长安都如此,更别说长平了,他却像是受了诺大的惊吓一般,小脸惨白,像是垂死中的病人似的。
瑾娘就恼怒的瞪了一眼徐二郎,“你不是说自己有分寸么?你看长平长安这吓的,你给我说清楚,你今天到底领他们去看什么了?”
徐二郎也有些追悔莫及,他今天带两人出去,尤其是带长平出去,就是想让他长点敬畏心。他计划的很好,谁知中间却出了差错。
徐二郎就语带懊悔的把事情说了,瑾娘闻言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mmp。
原来今天徐二郎带着两个小的,去了平阳镇一个秀才先生开的私塾。那秀才先生是出了名的严厉,动辄罚站罚抄书,棍棒教育更是不在话下。
然因为那先生学识还算不错,所以多得是家长把孩子送过去。更何况现在人普遍认为棒棍底下出孝子,棒棍底下同样能出好学生,先生严厉,学生才更可能有出息,这位先生无疑就是这信条的信奉者。
徐二郎是探听好了,才带着两个小的过去的。也是巧了,他们去的时候,那先生正因为新送去的一个孩童上课捣乱而对他棍棒打骂。
那孩子七八岁模样,比长安还大一些,在家里应该也是小祖宗一类的人物,脾气也虎得很。家里人应该是管束不过来,才特意送到这位秀才先生这里来,然他们计划的好,却赶不上变化。
那先生下了狠手,那孩童却是执拗性子,硬是不低头,最后,竟然被那先生打的血肉模糊,只剩下半条命了。
徐二郎只想让两个孩子有点敬畏之心,却没想过要吓住他们。自然及早就让下人捂住眼带他们走了,可那孩童的哀嚎惨叫声如同厉鬼寻仇,即便走到街上了还能听见。而长平好奇心强,甚至还硬掰开仆从的手回头看,结果就见那孩童一个踉跄往前一栽,恰好磕在墙壁的棱角上,顿时血流如注,他软软倒下。
“杀人了”“人死了”的惊叫声传的满街都是,仆从们条件反射回头看,就连长安也看了一眼,结果就见那小子翻着白眼摔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遇到这样的事儿,是挺糟心的,可却不得不说,也挺让人恼火的。
暴力处罚学生真是那里都有。可孩子爱玩爱闹是天性,师长就是不喜欢,斥责几句就是了,怎么还真动上手了?还用了棍棒,是生怕打不死孩子不是?
穿越养娃日常 第78章 活着
瑾娘都有些顾不上长安和长平了,急着拉着徐二郎问,“那孩子真死了?”
“不好说。”
“怎么了?是不是还活着?”
“我来时尚且有口气在,那夫子惊惧之下,急忙让人抬着孩童去了医馆,到不知那大夫能不能将那孩童救活。”
瑾娘很快就无心管那命在旦夕的孩童了,因为长安和长平亲眼目睹了“凶杀案”,两个小家伙很快就起了高烧。
徐二郎安排人去请刑大夫,瑾娘却慌忙道,“刑大夫离的远,赶紧去请桂娘子。”
徐二郎此时才反应过来,府里原来还有一位“女菩萨”在,于是赶紧改口让青苗去请桂娘子。
桂娘子很快来了,给两个小家伙诊了脉就道,“受惊过度而已,倒不必慌张。我先给他们推拿吧,这个退热快些,另外再让人去煎两幅安神汤过来,随后再喝一碗固本的药,便没大事了。”
“那烦请您先开个方子吧。”
桂娘子点了头,就去开了方子,自有丫头忙着去煎药。等药端过来时,桂娘子已经给长安长平推拿过,两人的体温确实降了不少,虽然还有些烧热,却不再像火炉子一样摸着烫手了。
瑾娘接过药碗,想亲自给两人喂药,徐二郎却道,“我来,你先歇着,你身子重,不方便。”
瑾娘就坐在一边,亲眼看着长安和长平将药喝了,提着的心才微微放下。
两个小家伙很快睡着了,屋里的人也都散了,瑾娘此时才想起徐母来。
她和徐二郎说了下午的事,末了又道,“我刚慌了神,把母亲忘在脑后了,你快些去看看母亲吧。她老人家虽然没有大碍,然你这为人子的,也该去探望侍疾才是。”
徐二郎点点头,“我这就去。你也劳累半晌了,且先歇着,让丫鬟看着他们俩就是,我去去就回。”
瑾娘都没来得及应答,徐二郎就迈着大步出去了。
瑾娘身子也确实疲乏了,可眼瞅着两个小不点还烧热着,她就是去歇着,也得提心吊胆着。想来想去,索性让丫头们搬了贵妃椅进内室,她就躺在贵妃椅上假寐片刻,一边守着两个小人。
片刻功夫,瑾娘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靠近,稍后徐二郎掀了帘子进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母亲那里可还好?”
瑾娘要起身给他宽衣,徐二郎直接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继续躺着就是。
“母亲那里还好,头痛症减轻许多,母亲现在在用晚膳,看着精神头不错。有翩翩和三郎守着,我放心。且这边还有三个小的,你自己一人招架不过来,我留了话就过来了。”
瑾娘一边点头一边问他,“母亲没恼你?”你都把他两个孙子坑害了,徐母难道就没生气?
“恼了。”徐二郎蹙眉道,“还被骂了几句。”
他说这话时颇有些难为情,伸出修长的手指摸了摸鼻子。瑾娘无端的被他这个表情和动作戳了一下,心跳都快了几分。
徐二郎没看见,他此时正换上家常穿的衣裳,继续说,“母亲还说,要让父亲回来,请家法处置我。”
瑾娘:……这老太太,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明明前段时间给长安长平分家产时,她还站在徐二郎这边,对徐父不屑一顾,回首却又要徐父来给她撑腰教训儿子?这不大好吧?
徐二郎回来了,外边就传来青谷的声音,说是晚膳已经好了,问何时用。
瑾娘想说,心里堵得慌,吃不下,让徐二郎先用。徐二郎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开口说,“端去花厅,这就准备开膳。”
他又说瑾娘,“无论何时,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你都不能委屈了自个儿的身子。不管什么坎儿都会过去,不管什么事儿,也都会有解决的办法。你为之伤怀愁苦却是没有必要。饭该吃还是要吃,即便不为你,你也要考虑腹中的孩子,难道你舍得饿着他?”
瑾娘:“……行吧,这就吃。”
说完这些,瑾娘不由瞅一眼徐二郎。
走廊上挂着一串灯笼,映衬得徐二郎锋利的下颌线条都柔和许多。此时的他看起来温润无害,又逼人的俊美,瑾娘不由看出了神,被他迷惑的鬼使神差就说了一句,“对着你这张脸,我能多吃一碗饭。”
徐二郎:“……又胡说八道。”
他敲了瑾娘一下,说话的语气却是带着笑的。瑾娘听他这带笑的声音心都快酥了,回过头后,自己默默的笑了好几下,嘴唇绷都绷不住。
这一晚长安和长平的状况还好,他们很快退了热,又在瑾娘的诱哄下,一人用了一碗蛋羹。
随即两人又睡了过去,可他们却睡不安稳,梦中屡屡惊醒,竟是开始做噩梦。
这俩小子占了瑾娘和徐二郎的床,两人无奈只能先屈居在碧纱橱里。
瑾娘听到两人的梦呓不由皱紧眉头,和徐二郎说,“明天让人去打听打听那小孩儿的情况,但愿佛祖保佑那小孩儿没事儿,不然,长安长平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事儿了。”
“好。天色晚了,你快睡吧,这些事情自有我来安排。”
瑾娘这晚睡得不好,第二天天一亮就起来了。长安长平又睡了一个时辰才睁眼。
他们精神还很萎靡,可看到俩人昨夜竟是睡在叔叔深深地床上,也瞬间红了脸。
瑾娘招呼丫头伺候他们穿衣洗漱,末了才告知他们,“昨天那个被打的小郎,没有性命之忧。那小郎君命大呢,只是头上破了皮,暂时昏迷过去了,昨天你们还没回到家呢,他几醒了。”
“真的?”
“那小孩儿真的没死?”
“没死。没死。”瑾娘见两人瞬间来了精神,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将从徐二郎哪儿听来的,昨天事情的后续都说了一遍。
“那小郎君命大的很,大夫给他扎了针,很快就好了。随即又吃了药,头上的血也止住了。他的家人闻讯也跑了过来,将那夫子好生打了一顿,再不让那小孩儿去哪里读书了。”
穿越养娃日常 第79章 探病
长安长平听说那孩子苏醒了,且活蹦乱跳的,整个人精神得很嗯,两人面上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好看了许多。
可他们受惊一场,到底没那么快康复过来。且小孩子,有时候也容易钻牛角尖,说不得什么时候思考错误,就走进死胡同,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瑾娘为防出现这种情况,在两人用过饭后,就把两人叫到跟前谈心说,“昨天你们二叔带你们去那位夫子那里,还是因为婶婶的过错。”
她将早先曾和徐二郎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婶婶觉得长平没有敬畏心,才想让你二叔教育你一番,并不是存心找茬,要给你们苦头吃。长安和长平理解么?”
两人点头,“我们知道婶婶是为我们好。”
说实话,听到这句话,瑾娘心里是松了口气的。
她自认对这个家,尤其是对大哥这几个孩子,都是尽心尽力的。可有时候,并不是你付出了精力和心血,就能得到同等的回报。她不怕付出,就怕一颗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明明是为他们操尽了心力,末了却要得到他们的怨怼。
好在,孩子们虽小,也分得清好歹,知道她是为他们好。
瑾娘就说,“你们还小,不懂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也不懂世俗流言以及师长对你们的评论,兴许会影响到你们的一生。”
这是个封建社会,等级森严,动辄丢命甚至被株连九族。徐家在平阳镇有点势力和体面,可出了平阳镇,谁认你徐家是谁?
长安和长平若是一辈子生活在平阳镇,就是他们为非作歹,打死了人,徐二郎也有本事替他们善后。可若是出了平阳镇呢?徐二郎一个才刚踏上仕途的学子,自身都难保,又那里来的本事为他们保命?
长平不敬师长,没有敬畏心的事儿眼下看着是小,可若是不加约束和管教,他成了习惯,行事越发肆无忌惮,荒唐张狂四处得罪人,那迟早有一天会丢了性命
若他真没了性命,算谁的?
瑾娘知道孩子小,又经了昨天那事儿,不该再说重话吓唬他们。可这事儿既然已经提起来了,就没有轻轻带过的道理,语气他们现在畏惧的战战兢兢,也要给他们留个深刻的印象。让他们从小就明白,人行事应该懂规矩,守规矩。最起码在你力量弱小的还不能撬动这个社会的根基的时候,你想要过的舒服,只能在规矩划定的圈内行事,不能逾越了。
“那若是之后我有本事了呢?”长平问。
“那时候就不是规矩来束缚你,就是你来制定规矩了。到时候你想怎样就怎样,即便你说太阳是绿的,月亮是长方形的,也多得是人附和你,追捧你,而不是在背后耻笑你,甚至想着怎么搬弄是非弄死你。”
长安和长平若有所思点头,他们有没有理解瑾娘表达的意思,抑或瑾娘自己的解释有没有偏差,谁都没有意识到。这教育究竟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只看以后。
却说徐母惹了风寒,原本以为只是几天就能康复,谁知过了两天风寒缠绵不去,病症不仅没减轻,反倒又重了不少。
石家闻言有人登门来探望,徐母的几个嫂嫂和弟妹都来了,同来的还有她们之下的几个媳妇。
瑾娘对大表嫂和二表嫂挺喜欢,可对于排四和排五的两位表嫂,就有些不太热情了。
这两位表嫂的女儿,就是早先多嘴多舌气哭长乐的,瑾娘心存迁怒,全程对她们也很冷淡。
石家的几位长辈自然也看出来了,可也没什么办法。谁让是那两个媳妇不忌口德,搬弄是非,在背后说人闲话呢?她们不仁,也休乖别人不义。
原本她们还想着,此番让两人好好表现表现,也接触了两家这点怨怼,可如今看瑾娘行事做派倒是强硬,硬压着她地拖和好也没什么意思,索性就不管了。小辈儿的事情,他们自己处理,只要不闹的过了,他们就睁一眼闭一只眼。
石家的人来过之后,郑家也来人了。来人就是石静语的婆母,石静语,以及她的郑顺明。
郑家和徐家是拐着弯的姻亲关系,又同住平阳镇,平日低头不见抬头见,关系还算不错。如今徐母有点症候,于情于理他们都该登门探望。
郑母在内室和徐母寒暄的时候,郑顺明夫妻也出了内室,由瑾娘夫妻二人招待。
石静语对瑾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这态度瑾娘早就习惯了,也不以为意。可你这对我爱答不理,又对着我相公含情脉脉、一脸委屈哀怨是怎么回事?
醒醒啊姑娘,你已经成人妇了,别惦记别人家的老公了。徐二郎再好,那也不是你的啊。
瑾娘咳嗽一声,提醒石静语回神,别满脸企图的看着我相公了。没看到郑顺明都涨红了脸,为此羞愤欲绝了么。
瑾娘的咳嗽声引得徐二郎看了过来,石静语也后知后觉缓过了神。
徐二郎见瑾娘没有异状,反倒对着他挤眉弄眼,瞬间便想到了“表哥表妹”一事,不由瞪她一眼,示意她安分。
石静语看着表哥和瑾娘眉来眼去,心里那个委屈啊。她胸口酸的不要不要的,简直跟喝了几坛子陈年老醋似得。
一边委屈还一边愤懑,表哥当初言之灼灼说不参加科考,要参军。可如今呢,他食言不说,还娶了瑾娘进门,如今瑾娘还有了身孕,还和她一样成了秀才娘子,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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