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列国传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宋申申
两天前,就是我跟小雨夜会锦湘的后一天。那天与小雨回来之后,便将事情的来去告诉了雉儿,并且让她不要害怕,一切都是人为的。相信那位锦湘起了报复之心,便单独见了雉儿,将说给我那一番说辞说给了雉儿听。
想到雉儿既简单又善良的智商,我瞬间觉得被那位锦湘抓住了弱点,往死里殴打。
我看了一眼小雨,小雨也在想着解决的办法,回头朝那个侍女问道:“椒兰宫那边何时传来的消息。”
“听走动的内侍们说,昨天被抓到的,现已用了鞭刑,关进了刑审室。”侍女说道。
“扮鬼?难不成是扮成那锦葵去吓唬楚姬夫人?”我感叹锦湘与雉儿的智商,起码在报复楚姬夫人这条路上,这个方法真是最笨的方法没有之一了。
“听说是这样的。”估计小侍女以为雉儿扮鬼去吓唬楚姬夫人是我授意的,看到我如此吃惊的表情时,她到显得糊涂起来。
“抓到的只有雉儿一人,没有同伙吗?”小雨问道。
小侍女低下头,摇了摇表示否定。
“现在外面的人,人人都传说是合欢夫人怂恿手下的婢子去闹楚姬夫人的椒兰宫,而且,而且·····”小侍女吞吞吐吐地不敢继续。
“说吧,本宫赦你无罪。”我放下笔垂了垂有些头痛的额头。
“说合欢夫人是锦葵夫人的转世,要来找楚姬夫人报仇的。”小侍女认真地说道。
我仰着身子靠到椅背上,仰着头看着房梁,居然一个字都不想反驳。小雨挥挥手,先让小侍女出了屋门。
“夫人可有想过,究竟是何人要让夫人与楚姬夫人结仇的?”小雨的话点醒了我。
想着之前我无法串联起所有事情发生的导向,但是这件事简单的看起来是我惹到了锦湘,她报仇理所当然。但是她为何一定要我与楚姬夫人鹬蚌相争,就算我跟楚姬夫人争个你死我活的,锦湘从中又能受到何种恩惠呢?
“小雨,上次你说锦湘有一位初来蔡国便中意的一位公子,你知道那位公子的名字吗?”我问小雨。
“有,早前我还不信,后来经历几位姑姑的证实之后才觉得有那么几分可能,而且此人夫人也认得,他就是公子姜。”小雨说道。
穿上铠甲叫叔姜,脱下战甲便是翩翩君子公子姜。
蔡侯这步路走得绕的可真远,九曲回肠的。
就如同我刚进蔡宫时的感觉一样,蔡侯是将我拉在他胸前做靶子的。在他的计划里,最好出事的是我,这样他不但可以联结陈国,说不定还能联结我名义上的妹妹桃花夫人嫁去的息国。三国一同对抗楚国,胜算虽然不大,但足以重创楚国。
为了他青梅竹马的仇,真是连干架都要找两个垫背。
楚国虽能重创,但必定是齐心协力才能与之抗衡,若是有其中一国临阵脱逃,那么其他两国必定会受灭顶之灾。息国与陈国是连襟之国我倒不怕,只有鼠辈蔡军,是万万不能轻信而过的。前车之鉴的姜国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小雨,陪我去椒兰宫走一趟吧,这蔡宫里我谁都不信,只信你。”
依旧是素色衣裳,不施粉黛,头上只配娘亲送个我的扇形玉簪。去请罪总不能过于张扬。
九州列国传 第十章 谁言一朝枯花时
缓缓行于路上,小雨在我身侧,感受到了她有些欲言又止,却又不想告诉她,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没底,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救出雉儿。就怕赔了夫人又折兵,更怕搞不好我和小雨的小命儿都交代在椒兰宫。
若这次真的救出了雉儿,就找一天将她送出宫去,放在身边对我来说不仅是个软肋,更成为了别人要陷害我的工具。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好心,当初救她只是看她可怜,若早知会有如此的事件发生,倒不如当时让叔姜劈死她来的省事儿。
心理作用的关系,这次去椒兰宫却没觉得路有多远。依旧跟上次一样,到了椒兰宫的外面有内侍通报了之后进去的。只是这次,进了宫殿的大门,我便跪在了地上,行了大礼之后,便听到对面榻上的楚姬夫人大声地说道;“妹妹行这么大的礼,是要折煞本宫了。”
“求楚姬夫人治罪。”我坐起身,仰着头看着她。
与往日的病态不同,今日的楚姬夫人看起来不但好颜色,连发髻也梳的一丝不苟,妆容更加精致动人。我竟不知,雉儿的扮鬼吓人,可以把楚姬夫人的病吓没了。
“合欢何罪之有呢?”她靠在塌边抬着眼睛看我。
“昨日,我有个在殿内中邪的丫头跑了出来惊了夫人,还请夫人高抬贵手放了那个可怜的丫头,惩罚我便是。”
“中邪?”她冷笑道。
“是,中邪。”我低下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诚恳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我那个合欢殿曾经住过什么人,总感觉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身后或你不注意的地方晃来晃去,起初我没太在意,只是以为是平常的飞虫或是隔帘飘纱罢了,但是自从听说我合欢殿里有位叫雉儿的丫头中了邪,便再也不以为是什么飞虫和飘纱了。”我让自己的神色尽量显得惊恐。
“中邪的雉儿,总是说睡觉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压着她,有时还会不顾礼仪地让我们称她为什么锦葵夫人,头脑清明时就会忘记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起初我没太在意以为是她闲来无事,乱说的,直到今天惊动了姐姐,才方知这丫头定是中了什么邪。”
“那我岂不更是要将她杀了以去除她身上的邪祟?”楚姬夫人半信半疑地问道。
“万万不可,这邪祟应是认定一个人之后附身在上,若是将附身的人杀死,完全不会伤到邪祟半分,我知道蔡国有位佛法仁切大师大名鼎鼎,我想请大师来给这邪祟超度,已驱赶出我合欢殿,否则我合欢殿里的人还会因此而受伤。”我再次行了一个大礼,表示诚恳的希望祛除‘锦葵夫人’这个不存在的冤魂,并尽量撇清雉儿扮鬼的事件并非她本意,也并非我授意。
“真没看出合欢夫人还信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楚姬夫人的话语明显与第一次见面不一样,开始咄咄逼人。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楚姬夫人不信,尽可去我合欢殿里这位雉儿姑娘的房间搜查,她早些时候便开始觉得有东西跟着她,身上挂满了符咒,就连床头也挂着桃木剑,可终究还是被这邪祟利用了。”好在早先雉儿有这么一茬事儿,更为我完美的谎言增添了美满的一笔。
楚姬夫人先是沉思的一会儿,后来又派人去我宫里查了雉儿的房间是否如我所说的一样,查了雉儿房间而归的内侍又在楚姬夫人耳边说了一些话,估计是询问了我宫里的些许侍女是否符合我所的情况。
“这么说,这个叫雉儿的丫头果然是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会如此,并不是有何人致使她这样做的对吗?”楚姬夫人再次询问我。
我低头继续诚恳的行礼说道:“夫人明鉴,谁会指使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来做这种龌龊之事,请夫人以慰藉亡灵的心思,让我带着她去找仁切大师,以除去着本不该在世上的邪物。”
“小丫头不懂,不代表小丫头服侍的人不懂,虽没发生何事,但我还是要劝诫妹妹,有些事情该听,有些事不该听,有些人该信,有些人不该信,别到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叫来一名内侍,递给他一张纸条,头不抬眼不看地低头拿起杯子悠悠地饮着茶汤。
我跟小雨就这样一直跪着,一直跪倒两名内侍拉着后背满是鞭痕的雉儿上了前殿。
两名内侍将雉儿如同丢器物一样,将她丢在了地上,我见雉儿还有意识,只是身上的伤痕却深可见骨,而且伤口的颜色明显不太对劲,可以看得出,抽打雉儿的鞭子上定是淬了特殊的药物,防止伤口快速愈合。
“谢谢楚姬夫人宽恕,待回合欢殿后,我会好好管教身边不懂事的奴才们,再不会给夫人添乱。”我最后行一次大礼,然后起身联合小雨将分量不轻的雉儿扶了起来。
“合欢夫人,别急着走,虽然这些小事儿闹得你我姐妹二人不合,但是毕竟我在没弄清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前就打伤了你的婢女,为了表示本宫的歉意,特命人为你要了一碗桃花酒,请合欢务必饮下,以示原谅本夫人的鲁莽。”楚姬夫人一挥手,便有一个身穿粉色的少女端来一盏青色的碧玉碗盛着的液体走到我的面前,低下头示意我将这碗酒干了。
我侧过头好奇地看着楚姬夫人,见她不觉明历的微笑就知道这碗里的酒一定是加了什么特殊的料。心想横竖怎么样我身上还有小花罩着我,净慧师父曾经告诉我,有了我背后的那只续命蝶,我便可以将毒药当做糖球来吃的。这让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可对于我来说,所有的砒霜都是蜜糖,虽然蜜糖的味道怪了一些。
我拿起碗,慷慨激昂的想干了这碗酒,可身边的小雨却死死地抓着我的手不放,见她有些担忧的眼神,突然心里一暖。
“放心,本宫的酒量好着呢,这碗酒不在话下。”举碗,仰头,一气呵成。
我吧唧吧唧嘴说道“果然是好酒,还带着股子淡淡的花香味。”
“哦?”楚姬夫人优雅地靠在榻上,挑着眉毛笑道“那本宫就命人再给妹妹的合欢殿里送去两坛,本宫身子不好,鲜少饮酒,这酒就算放在本宫这里也是暴殄天物了。”
“合欢在此先谢过楚姬姐姐。”我再次行礼,后而告别椒兰宫。
一路上,小雨虽然紧张我喝酒后的反应,但我俩一同驾着受伤的雉儿,即便是担心,也无法顾及到我身体的情况。桃花酒的味道其实真的是不错的,淡淡的花香味,由于时间的长久,回味也香浓。喝完之后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大反应,更觉得自己是小题大做了。料想楚姬夫人再怎么猖狂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赐我一碗毒酒,椒兰宫那么多侍女和内侍都在呢,若真的是我中毒身亡,她跟蔡侯也不好交代。况且至今蔡侯也没有临幸我,我又没挡了楚姬夫人的受宠之路。正当我自我安慰的时候,胃里突然一痛,一路延续到胸腔,像是被人撕破了胸膛一样,喉咙突然一紧,一口血便喷了出去。
“夫人。”小雨放慢脚步想要停下来。
“不要停,继续走,一直走回合欢殿去。”我强忍着疼,一步一步往前挪着。
前面就是芙蓉花海,过了芙蓉花海就到合欢殿了。明明净慧师父说我身上蝴蝶谷的续命蝶可以祛百毒的,为何这区区一碗毒酒就把弄成这个样子,难不成小白的续命蝶根本就是个摆设。胸中一痛,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腿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把雉儿扔出去。
“夫人,停下来让奴婢看看你。”小雨急切的说道。
“不要停,小雨马上就回到合欢殿了,若是我跟雉儿一起倒在这里,我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变数,所以就算死撑,也要回到合欢殿再说。”我捶了捶胸口,驾着雉儿继续前行。心想好不容易在蔡国享受了诸多贵族福利长出的肉,又被这几口血吐的白长了。
合欢殿的门就在前面,我撑起最后一点力气,跨过了门槛,膝盖一软就扑在了地上。好在知道要扑倒之前将昏死的如同死尸一样的雉儿丢在了我前面,骨碌说过不管怎么样死之前一定要找个垫背的,要不黄泉路上自己一人走多无聊。更何况,我是为了救雉儿才被那楚姬下了毒,怎么想吃亏的都不是我。
“小雨,将合欢殿的大门关紧,不要放任何人进来,就说我病重。”我本以为我会失去意识,可躺在地上,胸口虽痛,可头脑却只是有些晕,好似儿时曾经发热的感觉。
“夫人要不要叫医官?”小雨将我扶起来,往合欢殿的寝宫走去。
“不要惊动医官,书房的箱子里有我从陈国带过来的伤药,要侍女将雉儿洗净给她涂在伤口上,楚姬夫人鞭笞她的刑具上定是淬了难以让伤口愈合的药,要劳烦你去燃一些止痛的香给她。”我紧闭着眼睛,轻轻的说道。
“夫人,那你怎么办?”小雨将我安放在床上,轻手的将被子盖在我身上。
“我没事儿,已经不呕血了,让我睡一下,你去照顾雉儿吧。”一沾到熟悉的床榻,我便放了松懈有些昏昏欲睡。
“奴婢不要,奴婢要陪着夫人。”小雨跪坐在我床边说道。
“小雨,我已无力应对,你待我不像雉儿,千万别招了蔡侯的道。”我侧过脸,浑身上下难受极了,虽然没力睁眼,但是手上却感受到了小雨让人心安的力量。
“奴婢知道,夫人放心。”我听到她声音有些凝噎。
“小雨,若是这次我逃不过去,你就回终首山,等一个叫骨碌的人,就是净慧师父就回来的那个像球一样的东西,她临别未说,我也临别未诉,就算扯平了,让她不必等我了。”
九州列国传 第十一章 海棠红似花飞舞
浑浑噩噩的感觉横穿过我的头,周遭的一切开始从有形变成无形,好似四周的一切都开始便的扭曲,合欢殿,雉儿,蔡侯,芙蓉花海,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漩涡,跟我一起堕入黑暗一片。不知过了多久,我耳边听到有人唤我绥绥,起初好似小雨的声音,然后小雨变成了骨碌,又变成了娘亲,最后又变成了小白。
“绥绥,绥绥,绥绥醒醒。”声音越来越真实,仿若就在一旁。
“绥绥别睡了,再睡下去小花帮着你解毒的事情就要穿帮了。”鼻尖一痒,我猛地座起了身打了个喷嚏。
“夫人。”我还没来得及张开眼睛去看,就被一个人紧紧地抱住了。满怀的止痛香味儿,除了小雨不会有别人,想是听了我的话,给雉儿治了伤又衣带未解地照顾着我,才会来不及洗换才留下了的味道。我心一暖,心想我妫翼在这世上并不是孤身一人,浑身上下便不再那么难受了。
小雨说,我已睡了五日之久。就连雉儿也是昨日才醒过来的。
“谢谢你小雨。”我疲惫的偎座在床上,苦苦地笑着,想必我现在的脸色一定是差极了。
“绥绥为何不谢我呢,我才是救了绥绥命的人。”随着声音望去,果真见到了一身白衣的小白,只是这次小白的服饰有些奇怪,虽为白色衣着,却披着白色绣着大片莲花的袈裟,虽衬得他更加超凡脱俗清新无比,可我刚从梦里醒来,以为是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希望眼前的迷障赶紧消失。
“夫人,这位就是蔡国有名的仁切大师的坐下弟子。”小雨以为我不认识小白,于是侧过身为我介绍道。
我的第一反应是小白什么时候出家做和尚了?简直是暴殄天物。后来又见他被玉冠束着墨色浓密的头发,心想还好是俗家的弟子,也便放心下来。可是为何小白会在这里,我睡死过去这五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雨见我一脸迷茫,随即跟我说,那天我昏过去没多久,蔡侯便来了合欢殿。这次蔡侯来合欢殿,楚姬夫人也没肚子疼也没要死地阻止蔡侯来我这,畅通无阻顺顺利利的来了。我从陈国带过来的忠仆们都说我病重,不能见他,可蔡候不罢休地冲了进来,还叫来了医官为我切脉。
医官从我的脉象里并没有断出不妥,只是说我身体好似被一股外力净化着。于是,小雨便发挥她超长的演技,添油加醋地将合欢殿里有冤魂的事情说了一遍。不出所料,蔡侯质问了小雨,有关雉儿在椒兰宫闹鬼的事儿,和我在椒兰宫所发生的事儿。奈何雉儿那时也没醒,蔡侯没办法继续往我身上泼脏水,只是很重点的问了在椒兰宫的我们所发生的细节。小雨没有说我喝楚姬夫人桃花酒的事情,只是说我这些天也是感觉到不舒服,从椒兰宫回来就像中了邪气一样,称自己为锦葵夫人,然后就昏死过去了。宫里的消息,一般都像风一样散的快,合欢殿里锦葵夫人冤魂未散,让人人心惶惶。蔡国的仁切大师云游,最终蔡侯只能请了仁切大师的座下弟子来合欢殿驱邪。
遣了小雨去好好睡一觉,我坐在桌前喝着肉糜粥填饱肚子,看着坐在对面一本正经的小白,心里不禁慨叹到,啧啧啧,真是秀色可餐,看着漂亮的事物,胃口也变得好了。静静地喝完了三大碗粥,还要再去盛的时候,小白突然笑道:“没看出来,施主的食欲还是蛮大的。”
我其实想说,我不光食欲大,七情六欲里面的第六欲也很大。
“不是说小花可以解百毒么,为何我还中毒昏睡这么长时间?”我咬着勺子看着继续假正经的小白问。
“是可以解百毒啊,你这不是醒过来了吗?”他笑道。
“我吐了那么多血,你还好意思说小花解百毒。”我放下手里的汤碗说道。
“你知道那女人给你放了什么毒吗?”小白站起身朝我走过来。
我无知地摇了摇头。
“七星海棠。”小白站在我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道。
关于七星海棠,我曾在净慧师父的藏经阁里看到的有关九州最毒物的《灵柩志》中有写着,七星海棠花本无毒,但经过特殊的培育之后,其根叶会长出黄色的斑点,用刀片下带有黄色斑点部分的地方,晒干碾成沫便是这天下最毒的毒物,无色无味,无法辨别,烧可随空气中毒,溶入水可随吃食中毒,放在胭脂里可随皮肤肌理中毒。此毒无解。好在不经过特殊培育七星海棠是无毒的,书里面也没有写如何特殊培育,想必天下也不会有几人知道。我一直拿《灵柩志》当传说来看,没想到倒是让我尝了这七星海棠的滋味。
“小花虽然可解百毒,但是也需要时间去净化你身体里的毒药,你那几口血是小花为了护住你的心脉,让你的血带走部分毒出你身体的,七星海棠不如其他毒药,就像绫儿通过银针给你下的毒,瞬间将你的皮肤全都腐蚀了,小花也会在顷刻间将你的皮肤转好。”
当小白说道绫儿的时候,我想起曾经在骨碌的信里写的关于这个绫儿表妹那天对我使出不友好的事儿。本来是想责怪他家大人没管好自己家的熊孩子,随便放出来给人下毒,但是嘴上说的就变了另一个意思。
“表妹,绫儿,这称呼还真是亲密无间。”我翻着大白眼转过身继续往碗里添粥。
“绥绥,你说什么?”小白掐着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
“我说都怪你那威风凛凛的表妹,让我连骨碌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下次见到我最好绕着走,否则我要她好看。”我打掉他的手,看着面前的粥,突然就没胃口了,想是中毒伤了元气,身子疲惫的很,所以便又向床的方向走去。
“绥绥,她可是我姑姑的心尖儿,你若是伤她,你身上的小花可就不保了。”他在我背后冷冷的说道。
我停下脚步,心里酸的很,心里计较既然他那么在意他表妹,为何还要对我做出那样暧昧的举动来。想着之前被他咬肿了的嘴唇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你就拿啊,别以为你那只破蝴蝶就能钳制我的命,我连嫁人都不怕,还怕什么?”我转过身掐着腰冲他吼道。
我俩就这样一高一矮的对峙了一会儿,他还真的抬起脚往我这边走来。
饶了几个回合,好似儿时游戏一般,我甚至还提醒小白身着和尚的袈裟,要对得起守着的清规,杀生是要堕入地狱的。他见我灵活如脱兔,完全不像中了毒大病痊愈的模样,便使他身上的武力将我困在了殿柱一边,双手按着我的肩将我抵在墙上。
“绥绥这是在吃醋么?”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笑道。
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是吃了什么,才几月不见就又长了许多。与我面对面说话居然还要低着头,这简直是对我有极大打击。
“醋又算个什么东西,我狠起来连毒药都当做糖球来吃,你当我终首山重华寺的小山匪是白当的吗?”虽然身体被他钳制的动弹不得,但是嘴上依旧不饶人。
说到终首山的小山匪,只不过是以前我跟骨碌两人在市集受到过一个自称是陈国星谷关,护国将军的夫人的妹妹的四舅妈的孩子的孙子的人欺负。他攀亲戚的关系虽然扑朔迷离遥远了些,但是丝毫不影响那个人牛皮吹破天的模样,曾经掀翻了我和骨碌的画作,拿了我和骨碌辛辛苦苦花的画册还不给钱。于是,在此人某日山上准备与春红馆的歌女幽幽野合的时候,我和骨碌扮作西方蛮夷的涂山族人,活活把那个孙子给吓疯了。不但把春宫的画钱结了,还从他身上找到诸多外快。后来我跟骨碌一致觉得这是条快速致富的道路,于是便总办做此,来吓唬过路的人,不过我跟骨碌是相当富有节操之人,三种人不吓。一,老人孩子,二,穷人乞丐,三,圣贤和信善之人。终首山的小山匪便由此得名。
“最后还不是被官兵端了?”小白笑着说。
想到那次我便悔不当初。本以为是过山的商队,我见他们人多,车也多,便心想肯定是个大买卖,奋勇直上,就撞在刀刃上了。巧合地遇到了陈国上卿信北君的伪装军。估计是早听说这一带不安全,所以特意抓我跟骨碌来的。介于那时我还并不知自己的身世是陈国的大公主,还拔乱了正值年少的信北君的头发。那次险些栽倒他手里,不过最后我被骨碌救了,骨碌被小白救了,小白还嘲笑我逃跑的方式逊爆了。
“端了又能怎样,银子也没少拿,那信北君也不是拿我没辙嘛?”我咬着嘴巴对他表示极度蔑视,这信北君据说是周王亲封的翘楚。虽看起来年纪轻轻,我也不清楚他具体有什么能耐,只知那时有男信北女貅离二人最为著名。
“你这嘴何时能不逞强了。”他看着我急切的模样便没有进行下一步,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耳廓,深黑的瞳孔饶有兴致地在看着我的气急败坏。
我冲他不停地展示着自己的眼白,并且极为不安分地寻找着突破口想抵御他的钳制。两人就这样对面对面的看了好长时间,一直到门外的内侍喊道“蔡侯到”。小白这才放开了我。
这是我来蔡宫这么长时间里第二次见到蔡侯,由于之前对他的印象简直是跌入泥里,所以就这样蓬头垢面身着寝衣地站在他面前行了个小礼,一言不发杵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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