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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星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稻草天师
而北朝大军一直被牵着鼻子走,就好像被温水慢煮的青蛙,等发现危机的时候早已经泥足深陷,失去了逃走的机会,剩下的只有绝望。
到了这时众人才回想起来,南朝大军真正令人忌惮的并不是其强悍的战力,而是武陵王那无双的计谋。
所谓神鬼莫测,不外如是。
山谷防线之上,池胜伟已经停下了脚步,呆呆望着眼前的一幕。
目之所及,到处都是惊恐逃窜的士卒,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骇然,原本的斗志早已不翼而飞。
大军溃散了,十万大军就好像十万头吓破胆的绵羊,再无半点还手的余地,这个时候就算天神下凡也无法挽回战局。
“看来徐锐那小子也没办法了啊,都结束了么?”
池胜伟苦笑一声,两行清泪从眼眶里奔涌而出,先是手中兵刃滑落在地,接着“扑通”一声颓然跪倒。
耳际喧闹的喊杀声、呼救声、惨号声、呻吟声都好像被一层看不见的薄膜阻挡在外,变成了可有可无的背景音。
此刻在池胜伟脑海里来回流动的画面变成了国破之后,南朝大军纵横北国,大肆烧杀抢掠的惨状。
身为北国将领,这是他最恐惧,也最耻辱的结局。
黑旗军在北国大军中来回穿梭了几次,终于同寂灭军汇合,两军如同技巧娴熟的牧羊人一般,把北国这些待宰的羊群赶成一堆,准备慢慢解决。
“两军会合,我军便再无机会,看来真是大势已去了……”
池胜伟收回目光,长叹一声,一把抓起地上的长刀架在自己的脖颈上,对他来说,自刎殉国也好过亲眼目睹战败的惨状。
他手中力道一紧,卷刃的腰刀就要划破皮肤,但就在此时,天空中忽然响起一阵尖啸。
那声音就好像夜枭啼鸣着朝战场飞来,听得人心头发慌。
“轰!!!”
只听尖啸从天而降,落在寂灭军的军阵之中,巨大的火球顿时冲天而起,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鸣,大地猛然一震,地动山摇。
偌大的战场好似突然安静,士卒们似乎都下意识停下奔跑,愣愣望着这好似天雷下凡的一幕。
“火炮,是火炮!”
作为京师十二卫的指挥使之一,池胜伟是第一批火炮的知情人,试炮那天,火炮巨大的威力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此时一见此景,顿时反应过来。
话音未落,那恐怖的尖啸声又响了起来,不是一个,而是密密麻麻的声音。
池胜伟又惊又喜,扯着已经完全哑掉的嗓子大喊:“快卧倒!”
他的声音还没发出来,便被接踵而至的巨大爆鸣淹没。
远远看去,南朝大军的军阵上升起一个个黑红相间的蘑菇云,爆炸的冲击波震天撼地,犹如一阵飓风,吹得人东倒西歪。
徐锐坐在山顶,冷笑着望向战场。
“不管南朝人布下多少连环计,被他们抛出来当作诱饵的这条山谷防线却始终都是弱点,他们越是想要拿它做文章,这个弱点便越是明显。
本帅一直在等的,就是他们all in的这一刻啊,只要黑旗军与寂灭军汇合,从藏身的狗洞里出来便是咱们出击的时机。
嘿嘿,对方的指挥官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既然他们想钓大鱼,那本帅便连鱼饵一起笑纳!”
默默听着徐锐自言自语,曹思源三人都是热血沸腾,等了这么久,终于到他们上场了。
“开炮!”
郭盛宝举着一面小红旗,用力往下一挥,数十门火炮顿时犹如万兽齐鸣,不断喷出汹涌的火舌,似死神一般快速收割着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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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星河 第三百四十章:决死反扑
密集的爆炸在南朝大军冲锋的路上炸响,炮弹好似不要钱,如雨点一般倾泄而下,往往前一枚炮弹的火焰还未散去,后一枚被弹便已经在人群中炸响。
炮火所过之处,南朝大军无不东倒西歪,哀嚎遍野,乱作一团。
无论是寂灭军,还是黑旗军,早在西川战场上就曾领教过火炮的威力,当时的惨状犹在眼前,就算是浑身披着重甲的黑旗军也根本无法抵挡分毫。
那分明就不是血肉之躯能与之对抗的存在,只要炮声一响正在冲锋的南朝大军立刻四分五裂,别管多么精锐,仍旧瞬间大乱。
事实上,就算没有西川那场大战的阴影,南朝大军也无法在热兵器的饱和攻击之下继续冲锋。
别说只是身披重甲的黑旗军,换成全是坦克的钢铁洪流,顶着敌人的火炮覆盖继续推进也只有全军覆没一条路可走。
当然,要击毁坦克群,单凭徐锐现在的火炮还做不到,但那又如何?
全线出击的南朝大军缺少了阵地掩护,正是火炮的活靶子,仅仅三轮炮击便被打得找不着北,十轮炮击过后便成了一盘散沙。
等到二十轮炮击过后,强悍的武陵亲军已经被彻底打散,无数被炸成数截的士卒一时未死,拖着残躯在战场上痛苦哀嚎。
对死亡和未知的恐惧犹如瘟疫,迅速蔓延全军,彻底摧毁了他们的斗志,有些士卒被恐惧吓破了胆,虽然毫发无损,却好似孤魂野鬼,恍恍惚惚地游荡在战场之上,似是早已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
而此时距离第一声炮响仅仅过去了不到八分钟。
“轰隆隆!!”
火炮仍在怒吼,丝毫没有稍作停歇的迹象,好像要把这一战以来的所有憋屈全部倾泄出去,疯狂地收割着南朝士卒的人命,效率之高,场面之血腥,令人发指。
谁能想到,打了几乎整整一天还能保持高昂战斗力的南朝大军,在火炮的覆盖攻击之下会如此不堪一击?
这便是武器代差造就的绝对压制力!
徐锐坐在山顶冷冷望着这一幕,淡淡笑道“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武陵亲军千方百计想要把我军主力赶到一起,然后集中消灭,殊不知我也在打着同样的主意。
等他们把我军赶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自己也必然会将大军全部集中到一片密集的区域上,而且缺乏阵地的有效防护,这样一来,本帅只要用火炮便能将他们彻底打垮!”
张佐烽失魂落魄地站在徐锐身边,愣愣望着山下的修罗地狱,唇角微微颤抖,一双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徐锐方才的那番话便是专门讲给他听的,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是否清醒了一些。
“从现在起,你的连长就别做了,跟在我身边好好学学什么叫沉住气,何时有长进,何时再去带兵吧。”
徐锐瞟了一眼张佐烽,淡淡地说了一句。
张佐烽豁然望向徐锐,他原本以为经过这一次,徐锐就算不杀自己,也绝不会再让自己留在天启卫,最少是不会再信任自己。
他没想到徐锐只是高高举起,却轻轻落下,仍旧将自己引为心腹。
“大帅……我……我错了!”
张佐烽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徐锐叹了口气道“军法还是要领的,但谁让你是天启卫的人呢?
记住了,只要是天启卫的人,便是我徐锐的自家人,也是你张佐烽的自家人,所谓国家,正是有国有家,今后在说保家卫国之前,先想想你能为这个家做点什么。”
“我……记住了!”
张佐烽重重叩首。
中军大营,炮声一响,失魂落魄的两位大帅顿时大惊,几步奔出帅帐,朝炮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中军大营建在一处高地之上,视野极佳,只需一眼,二人便立刻确认那熟悉的声音和恐怖的蘑菇云的确是火炮,而且弹着点就在山谷阵地。
“是徐锐,那小子终于来了!”
肖进武顿时大喜过望,笑骂道“兔崽子,每次都弄得这般惊险,我差点便以为真的没希望了……”
刘异虎目含泪,没有什么比绝处逢生更令人动容,何况力挽狂澜之人还是被他视如己出的徐锐,如何不让他惊喜交加,老怀大慰?
“好饭不怕晚,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
刘异嘀咕一句,紧了紧腰上的战刀,忽然转身便走。
肖进武一愣,忙问道“刘帅哪里去?”
刘异头也不回道“不是还有四万人马么,等炮声一停,老夫便亲自带人冲杀上去,这一战我军必胜!”
肖进武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人家上阵父子兵,他自然不会横插一脚,跑去抢功,只是远远地朝刘异拱了拱手道“将军小心,祝将军武运昌隆,一战而下!”
刘异哈哈大笑道“去也,本帅定不辱使命!”
二人一走一留,这般慷慨激昂令身边众人无不心生豪迈。
然而就在这时,袁诗远忽然皱着眉头指向山谷防线道“大人你们快看那边!”
肖进武微微一愣,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刘异也停下脚步,回头眺望。
只见在山谷防线外围突然杀出一条黑色洪流,大约有一两千人之多,迅速朝附近的一座小山奔去,而那座小山正是徐锐的火炮阵地所在。
“不好,黑旗军还留有一支伏兵没有参战,他们朝徐锐的阵地去了,天启卫仅仅数百人,一旦让这数千黑旗军攻上山头,恐怕他们立刻便要危险了!”
肖进武脸色一变,刚刚冒出来的几分喜色顿时消失无踪。
“我去阻拦!”
见此情形刘异也顾不得多说,丢下这句话便要带兵去救。
“来不及了!”
肖进武摇头道“黑旗军速度太快,将军率领四万步兵要如何后发先至?”
刘异一愣,他也是关己则乱,只是一心想救徐锐,压根没考虑战场的形势,此时稍稍冷静立刻意识到不妙。
就算不考虑徐锐的生死,单单只说战局,此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因为徐锐的火炮突然出击,而且时机恰到好处,将敌人主力一下打残,才算彻底扭转了战局,可敌人此时还未战败,若是火炮阵地被端,两军士气必然又会大变,还不知道这场大战又会生出多少变数。
“咱们手里便只有这四万生力军,若连我们都无法驰援,还有谁能驰援?”
刘异凝重地问。
肖进武沉吟片刻,问袁诗远道“附近可还有大军?”
袁诗远道“王懿的中军左卫战败之后正在附近重新整编。”
“王懿……”
提到这个名字,肖进武和刘异同时眉头一皱。
谁都知道王徐二人的矛盾由来已久,而且无法化解,可是此时此刻却只有他能救徐锐一命,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肖进武咬了咬呀道“派最快的斥候……不,你亲自去中军左卫传我将令,让王懿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拦住黑旗军,若是徐锐有什么闪失,让他提头来见!”
“属下遵命!”
见肖进武将此话说得杀气重重,袁诗远脸色一变,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领命而去。
“唉!”
刘异猛一跺脚,继续去集结大军。
肖进武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卡远处的山谷战场,喃喃道“王懿啊王懿,北国命运系之一线,利害好歹你应该还是分得清吧,可别自误啊!”





谋断星河 第三百四十一章:从容不迫
大帅,黑旗军果然还留了个后手,有大约两三千人趁乱绕过战场,攻过来了。”
林绍东匆匆走到徐锐身边,凝重地说。
徐锐盯着正面战场,头也不回地淡淡道:“思源已经去处理了,眼下炮兵连虽然重创了敌人,但我军也已经崩溃了大半,相对的敌人便还有足够的力量守住防线。
咱们的火炮终究还是太少了一些,只能对局部战场进行覆盖,而无法对将近十里的所有防线进行饱和打击,留下了一丝破绽。
现在黑旗军和寂灭军主力正在收缩残部,朝防线内部退却,寻找掩体躲避炮击,咱们的炮不能停,否则将前功尽弃。”
林绍东点了点头:“属下明白,只是我军此次虽然已经制定了针对黑旗军的预案,但若是对方拼起命来,防线无法久守,万一咱们被包围在山顶可就没有退路了。”
“这个我知道。”
徐锐道:“你暂时不用操心这些事,尽快将黑旗军的调遣路线一一记录下来,以便战后分析他们的战法,至于山顶防线要守到什么时候,这个得视战局而定。”
“这……属下遵命!”
林绍东张了张嘴,似乎对眼下的局面还是有些担忧,但既然徐锐让他不要管,他便将那些担忧都压在了心底。
他拿出纸笔,熟练地勾勒出一条条复杂的线条,那正是黑旗军在被炮击之后的撤退路线,从这些路线上,徐锐能分析出黑旗军的基本战法,以及指挥官的指挥习惯,对日后的对垒十分重要。
山脚的防线上,一百多辆天启战车马头朝内,车厢朝外,并排而立,将最薄弱的战马藏在身后,用薄钢板制成的车厢合在一起,铸起一道钢铁防线。
“加特林”式的连射弩床不停怒吼,织起一张密集的箭网,凭借强悍的火力压得黑旗军抬不起头。
黑旗军浑身重甲,号称刀剑弓弩不可伤。
可他们所说的刀剑弓弩可不包括“加特林”式的特大号连射弩床,威力堪比攻城武器的连射弩床能够在一两百米的距离上射穿黑旗军的铠甲,一旦接连中箭,就算强如黑旗也会顷刻之间变成刺猬。
何况黑旗军不善弓弩,几乎没有远程打击能力,根本无法威胁到天启战车。
要知道天启战车本就是徐锐为对付黑旗军而量身打造的,在重量允许的情况下在攻防两端都做到了极致。
就算黑旗军拿着连射弩,或者真的冲到战车面前,也绝对无法对最新冶炼的薄钢板(装甲)造成任何破坏性的打击。
而在这条钢铁防线最中心,曹思源亲自上阵,双手捏住连射弩床的扳机,抬着能够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弩床疯狂扫射。
拇指粗细,长近一米的弩箭透过一圈发射孔倾泄而出,着实有几分重机枪的快感,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已经有至少十几个黑旗军士卒连人带马倒在了他的弩口之下,而这还仅仅只是一辆战车的战果。
其实算上西川的那一场遭遇战,这也仅仅只是黑旗军与天启卫交手的第二场而已,他们仍旧对天启战车陌生得很,一上来便吃了个大亏。
开始的时候,黑旗军急于逼迫天启卫停止炮击,心急之下竟然和对付其他军队一样,想要凭借厚重的护甲和强悍的冲击力,直接顶盾冲过箭网。
可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第一波冲出去的骑兵仅仅只在箭网下坚持了半分钟便纷纷被射成了了刺猬,厚重的战盾和铠甲在两百米的冲锋范围内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更可怕的是,一轮箭网过后,战场之上弩箭林立,好似一片草原,密密麻麻的箭杆大大增加了战马被绊倒或刺伤的风险,进一步阻碍了他们的脚步。
在这之后,黑旗军也根据天启战车的特点迅速做出调整,开始采取“分散火力,集中突击”、“迂回包抄”、“间歇性正面强攻”等手段疯狂试探。
然而不久之后他们便发现这些天启战车背靠山丘,根本没有火力盲点,交替更换上好弩箭的弩床,也不会留下明显的火力空挡,想要正面强行突破几乎没有可能,唯一的劣势只有移动速度而已。
此地乃是丘陵,本就不适合战车移动,天启卫光是将这些战车弄到山脚都花了不小的功夫,徐锐也压根没想让他们移动,只是将它们连在一起当作“碉堡”。
在极短的时间内付出了七八百条性命的惨重代价之后,黑旗军终于面对现实,决定发挥其机动性的优势,甩开这条无法突破的防线,绕路上山。
一旦黑旗军要走,普天之下恐怕还没有人能把他们留下,望着来去如风的黑色洪流,天启战车上的将士们也只能干瞪眼。
“大人,他们走了,咱们怎么办?”
原本的弩手刚刚为曹思源换好新的弩床,便见黑旗军饶了个湾,从防线侧面冲上了山坡,眨眼之间便脱离了射程,不禁担忧地问。
曹思源放下弩床,从弩手的位置上走了下来,淡淡道:“别管他们,咱们快撤。”
“撤?”
弩手愕然:“咱们要往哪撤?”
曹思源指了指远处道:“直接撤出战场,到预定位置等待与主力汇合。”
“直接撤出战场?”
弩手更加惊讶:“咱们就这么一走了之,不管大部队了?那大帅怎么办?”
曹思源一巴掌呼在年轻的弩手后脑,笑骂道:“大帅料事如神,还用你来操心?”
话音刚落,附近忽然传来一声爆炸,看蘑菇云腾起的位置正是黑旗军刚刚绕过去的地方,而爆炸的声音大家都很熟悉,正是用手雷改造而成的地雷。
“我说什么来着?”
看着幽幽腾起的火云,谁还不明白黑旗军刚刚脱离了天启战车的箭网,又一头扎进了恐怖的雷区,纷纷为这支倒霉的劲旅默起哀来。
“得,谁让他们非要和咱们大帅过不去呢?被整个死去活来怪得了谁?”
接二连三的地雷爆声炸瞬间打消了将士们的顾虑,百十辆天启战车沿着来时的路,如同老牛一般慢慢退出战场。
现在士卒们倒是不担心了,但下令的曹思源心中却有些忧虑,至少不像他说得那般轻松。
有些话他自然不好对下面的士卒讲,手雷改造地雷本就费时,铺设地雷又是一项浩大的工程,这些日子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虽然勉强布下了雷区,但却十分有限。
若是黑旗军不顾伤亡,以血肉之躯硬生生趟过雷区,那么炮兵阵地就会毫无防护地直接暴露在敌人面前。
这也是林绍东那句“若是对方拼起命来,防线无法久守”的由来。
向天启战车的指挥官交代好任务和集结地点之后,曹思源目送他们消失在小路上,然后迅速沿着没有布雷的密道返回山顶。
原本的计划是让张佐烽负责战车部队,他顶住黑旗军的第一波攻击之后便会亲自率领战车部队退出站产,可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发疯,只能让曹思源临时客串一下他的角色。
然而曹思源还有其他重任在身,没办法和战车部队一起退出战场,这终究是个隐患,也只能寄希望于那位年轻的战车指挥官得力一些,不要中了敌人的埋伏。
山下,刚刚整合了大半的中军左卫重新集结,却没有立即向围攻山顶阵地的黑旗军发动进攻,而是如同看戏一般静静站在山脚,眼睁睁望着黑旗军迂回攻山。
军阵中心,袁诗远一脸阴沉地站在王懿身后,冷冷说道:“王将军,方才你若是发兵截住黑旗军的后路,两面夹击之下,这支三千人的黑旗军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了。”
王懿瞟了袁诗远一眼,淡淡道:“袁大人终究没有真的上过战场,不知道黑旗军的强悍,若再妄言,小心本帅的军法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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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星河 第三百四十二章:从来只有我阴人
“哈哈,哈哈哈!!”
正面战场上,池胜伟不顾恐怖的气浪,从背坡后伸出半个脑袋,眉开眼笑地欣赏着南朝大军被火炮迅速收割的场面。
对别人来说,这样的场面或许血腥、残酷,可对一个差一点自杀殉国的人来说,这就是最美好的场面。
“呼”的一声,不远处的爆炸吹来一阵灼热的气流,如海浪一般将他一把推到,池胜伟不顾腹部伤口的灼痛,飞快地爬起身来,将手里的长刀钉入泥土,继续欣赏眼前的“美景”。
张啸祁在他耳边连比带划地大声说着什么,但他却一个字也听不见,耳朵早就被密集的炮声震得嗡嗡作响,别说在他耳边喊话,就是他自己喊话也一样听不见。
此时此刻,他压根不想理会张啸祁在说什么,为了这场决战,他付出了心爱的幼子、几乎整个虎贲右卫,以及自己的半条性命,直到此刻他终于能出一口恶气,怎还会在乎其他的事?
“徐锐这小子平日里偷奸耍滑,老夫颇为不喜,可就为了这一战,等回去无论如何老夫也要登门拜谢!”
想起幼子和虎贲右卫大仇得报,池胜伟渐渐红了眼眶。
经过几场实战历练,徐锐的炮兵连已经相当老练,当时黑旗军为了和寂灭军汇师,虽然短暂脱离北朝溃兵,但双方之间的距离也就一两百米。
炮兵连不但抓住了这个稍纵即逝的瞬间,而且弹着点十分精准,几乎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误伤。
大部分北朝士卒被火炮的强大威力震慑,看到手举屠刀的敌人在火炮的轰击之下如土鸡瓦狗一般毫无还手之力,他们只觉仿佛天道就站在自己身后,心中的恐惧渐渐烟消云散,和池胜伟一样迅速寻找掩护,准备等炮击停止后发动反攻。
这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反应,战场上早已乱套,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卒都混在了一起,根本没有统一的将领。
这一战的意义十分重大,北朝虽然伤亡惨重,但幸存下来的战士们却在血与火的淬炼下迅速成长,不久之后,说不定又会有一支劲旅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头来。
而与正面战场一片大好的形势相反,山脚之下正在酝酿着阴霾。
袁诗远望着盛气凌人的王懿冷声道:“本官乃是奉大帅之命前来督战,王将军非但不出兵,反而构陷本官妄言,就不怕大帅的军法么?”
他这句话说得生硬,几乎已经撕破脸皮,他的身边全是王懿的心腹,听他这般无礼顿时纷纷抽出刀来,对他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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