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断星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稻草天师
等狱卒离开,徐锐轻轻放下手掌,望着二人离开的方向皱眉道“我听说这间地牢里只关着一个人……”
李邝闻言叹了口气“之前我也收到消息,听说太子已经疯了,因为没有证实,所以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疯了?!”
徐锐嘴角微微抽搐,望了李邝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往里走。
地牢是个环形结构,只有一条路可以通向中间的大牢房,开口处有七八个侍卫守着,地道里还有六组东厂番子来回巡逻,全天十二个时辰都有至少两个一流高手坐镇。
无论哪个方向发现了蛛丝马迹,都能立刻呼唤其他地方的守卫支援,地道外的数百东厂番子也能在半柱香之内赶到,可谓守卫严密。
然而此时此刻,中心大牢房的正上方,那位亲自看守中心牢房的一流高手正安详地趴在桌子上,看样子似是香甜地睡了过去。
徐锐小心翼翼地收好一支竹管,李邝则瞪着眼睛一脸惊奇地小声问道“你那是什么蒙汗药,为何发作得这么快,这么猛?”
徐锐不好解释乙醚的作用,只得绕过这个话题,指着脚下的地板道“太子应该就关在这下面吧?”
李邝低头一看,点了点头。
虽然东厂的诏狱和锦衣卫的略有不同,但大抵都是一个设计,中心地牢一般都会关押最重要的犯人。
牢房分上下两层,上层乃是守卫牢房的高手,下层才是真正关押犯人的地方。
从上层牢房虽然无法直接进入下层牢房,但地板上有一个类似气窗的观察口,可以让看守者无死角地观察到下层牢房内的情况。
李邝轻轻揭开一块盖板,果然发现了观察下层牢房的气窗,气窗呈正方形,不过两尺来宽,最多容得下一个四五岁的小孩通过,成年人就算身材如何瘦小,想要通过这里也得砍掉半截身子。
“有人要害朕……他们都要害朕……来人啊,护驾……来人啊……来人……”
揭开盖板的一瞬间,徐锐和李邝便听到一阵喃喃之声,这声音充满绝望,反反复复,就好像是恶鬼在人耳边低语。
二人眉头一皱,立刻伸长脖子朝下面望去。
整间牢房还算整洁,至少比起脏乱臭的天牢好上太多,可是环境也绝对称不上舒适。
只有二十来个平方的狭窄牢房铺着些许茅草,厚厚的玻璃墙作为四壁,除了一扇铁门之外毫无任何遮挡。
就好像另一个世界动物园里的猴子,犯人的吃喝拉撒全都bào露在十几个看守的眼中,毫无可言,光是看守的那些目光都能让人发疯。
敏锐的徐锐一眼便看见太子缩在玻璃墙角,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雍容,只见他浑身套着一件已经发黑的白sè囚袍,披头散发,口中喃喃念叨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胡话。
和上次见面相比,太子似乎瘦了一大圈,两只眼窝深深凹陷,眼睛却瞪得老大,外头狱卒偶尔发出的平常噪音都会吓得他浑身一震哆嗦。
徐锐亲眼看见因为守卫弯刀掉落,吓得太子浑身颤栗,最后裤裆里渗出恶臭的黄白之物。
狱卒们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指着太子一阵喝骂,却没有丝毫替他清理的意思,也许得等到明日天明才会有专人来为他清理。
见到堂堂一国储君居然变成了这副模样,李邝一阵唏嘘,压低声音道“看来太子真的疯了,即便他的确知道些什么,恐怕你也问不出来了。”
徐锐摇了摇头“来都来了,总得见他一面才行,差不多快到狱卒们换班的时间了,两队狱卒换班程序繁琐,我大约有半柱香的时间见他。”
李邝闻言一愣,指着气窗道“就算如此,你还得从这里绕下去,下面负责看守的狱卒至少有十几人,赶上换班就是两队狱卒,二十几人,虽说他们武功都不高,可是你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进去几乎没有可能!”
徐锐冷笑一声“谁说我非得绕下去?”
“不绕下去那你要如何去见太……”
李邝狐疑地问徐锐,话还没有说完脸sè便是一变,两只眼睛瞪得老大,震惊无比地望向徐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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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星河 第六百七十七章:疯子?
也难怪李邝会如此震惊,原来徐锐话音刚落便只听他身上发出一阵如炒黄豆般的“噼啪”声。
紧接着,他的身体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蜷缩起来,眨眼之间便只剩原本三分之一的大小。
“这是……顶级的缩骨功?”
李邝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惊愕地问。
徐锐诡异了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淡淡道“你听,下面的守卫开始换班了,帮我看好这里,我下去看看。”
说完,徐锐便像是一条鲤鱼般猛地扎进了气窗里。
“喂,你……”
李邝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有些心虚的他下意识扫了周围一眼,见那位被徐锐迷晕的高手依旧睡得香甜,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可是一想起徐锐的大胆,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钻进气窗之后,徐锐的身体就好像被吹胀的气球,立刻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但却绝不是正常人的模样。
因为正常人绝不可能像他一样,用四肢贴着天花板,如壁虎般快速爬行。
徐锐尽可能地把身体贴在天花板上,小心翼翼地透过玻璃墙观察外面的情况。
他的时间计算分毫不差,外面的守卫正在换班,两拨守卫必须清点人数、武器,以及所有零碎的工具,以免暗含鬼胎之人与里面的太子玩出什么猫腻。
而这个冗长的过程却是徐锐密会太子的唯一机会。
见暂时没人注意牢房里的动静,徐锐便缓缓向太子靠近。
太子依旧缩在墙角,目光呆滞,口中喃喃自语道“来人啊……朕是皇帝……有人要害朕……”
徐锐不再犹豫,像是一头锁定猎物的鹰隼,突然张开双臂,朝太子扑去。
这一刹那,缩成一团的太子身上忽然被巨大的yīn影覆盖,好似身后出现一头庞然大物。
太子好像心有所感,下意识回过头来,只见徐锐已经定定站在了他的面前。
“啊……呜呜呜……来人,快来人,护驾!呜呜呜……”
太子一见有人顿时大惊,下意识想要大喊,徐锐却在太子真的喊出声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的呼喊都怼回了肚子里。
“太子爷,是我,徐锐!”
徐锐贴在太子耳边轻声解释了一句,然而太子却好像完全不认得徐锐,四肢开始猛烈地踢打,同时下身传来一阵恶臭,显然因为过度恐惧,大小便又一次shī jìn了。
眼看太子的反应越来越剧烈,说不定会引起狱卒的注意,徐锐一咬牙,手里力道一增,浑厚的气机立刻通过手掌导入太子体内。
太子的经脉瞬间便被徐锐的气机震麻,暂时失去了力道,整个人瘫软在地。
“太子,是我,徐锐!”
徐锐又轻声唤了一句。
这一次太子似乎安定下来,目中的恐惧稍稍减少。
徐锐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轻轻松开了捂住太子嘴巴的手。
谁知徐锐的手掌还没拿开,太子便开始嚷嚷“别杀我,别杀我,不是我干的,别杀……呜呜呜……”
不得已之下,徐锐只得重新捂住他的嘴,脸上神sè瞬间狰狞,在他耳边低吼道“闭嘴,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这句话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有效果,话一出口,徐锐只觉太子浑身一僵,果然不敢再嚷嚷。
徐锐试探着再次松开手,太子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恐惧地望着徐锐。
见他这副模样,徐锐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低声道“太子爷,虽然咱们之间有些恩怨,但我这次来不是来害你的,只想问清楚事情的真相,如果你还记得我,便跟我说说谋反的事。”
太子闻言先是一愣,双目之中闪过一丝迷茫,忽然太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令徐锐心中一震。
然而希望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见太子忽然露出一副傻像,对着徐锐轻声傻笑道“你不是徐锐,你是胡淼!狗奴才,朕让你去捉蛐蛐,怎么去了这么久?”
徐锐一愣,正要摇头,又听太子低吼道“你敢压在朕身上?快不快点滚下去?!狗奴才,你还想不想在司礼监干了?”
太子的声音有些大,徐锐怕被外面的守卫听见,又想用手去捂他的嘴。
太子忽然一阵慌张,低声道“狗奴才,你敢害我?你是我安chā的人,只要我说出去,你的掌印便当不成了!”
“什么,胡淼竟然是太子安chā的人?!”
徐锐闻言心中大惊,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可是再看太子如今这副疯疯傻傻的模样,这个线索究竟是真的,还是疯话呢?
这一犹豫的功夫,太子似乎又要大喊,徐锐连忙捂住他的嘴,避免bào露自己。
“从现在开始不许说话,你从没见过我,否则我便杀了你,记住了没有?”
徐锐贴着太子的耳朵恶狠狠地说。
这招果然十分有用,太子听到“杀了你”三个字身体立刻变得僵直,惊恐地望着徐锐点了点头。
徐锐满意地收回手,皱着眉头问道“方才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太子下意识想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可是他身体里的气机还没散,双手不听使唤,只得惊恐地摇了摇头。
徐锐深深地望了太子一眼,正要再问,却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看来狱卒们已经完成了换班,时间到了。
他没有任何犹豫,转过身,脚尖轻轻一点,身体立刻如大鸟一般飞了起来,直接穿过了狭窄的气窗。
太子呆呆望着徐锐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阵清明,但片刻之后便又重新变得呆呆傻傻,口中呢喃着“这些刁民总想害朕……来人呐……来人呐……护驾啊……”
夜sè之中,徐锐与李邝默默地走在小巷子里,二人已经远离了诏狱,这一次终究还是有惊无险。
“从你出来到现在一直是这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究竟方才的见面有什么收获?”
似是终于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李邝忍不住开口问到。
徐锐好像被他的问题惊醒,回过神来,抬头望向皎洁的月亮,脸上的神sè有些耐人寻味。
“你倒是说话呀,唉,急死我了!”
李邝见他这副模样,重重地跺了跺脚。
徐锐收回眼神,笑道“如此沉不住气,这可不是你李大人的作风。”
李邝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那我该是什么作风?”
徐锐摆了摆手,答非所问道“今晚收获很大。”
“哦?”
李邝闻言顿时郑重起来。
“你究竟从太子身上发现了什么?”
徐锐道“也许咱们都把太子想简单了,这位太子爷的城府深着呐。”
李邝眉头一皱“你是说太子在装疯?”
徐锐摇了摇头“不管他有没有装疯,至少他明确告诉我该去找一个人。”
“找谁?”
李邝认真地问。
“胡淼!”
徐锐双目一凝,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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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星河 第六百七十八章:意外?
“太子究竟有没有疯?”
清晨,徐锐的轩辕辇里,徐锐和李邝对面而坐,李邝想了整整一晚上还是没有弄清楚徐锐最后那几句话的意思,一上车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到。
徐锐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淡淡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李邝对徐锐如此敷衍的回答十分不满,怒道“你不知道为何会说太子让你去找胡淼?”
徐锐失笑道“好了好了,我便解释得清楚些吧,其实昨天我也很疑惑,不过这些疑惑只有胡淼能解开。”
“什么疑惑?”
李邝问到。
提起此事,徐锐脸上的散漫迅速消失,沉声道“按说一个人对外界的直观反映应该是不会说谎的,比如本能的恐惧会令浑身肌肉僵硬。”
李邝点了点头“不错,除非这个人受过专业训练,让身体形成反射,能够本能地骗人。”
徐锐笑道“你觉得养尊处优的太子爷会进行这方面的训练么?”
李邝眉头一皱“这话什么意思?”
徐锐眼中闪过一阵回忆之sè,慢慢道“昨天我与太子见面时,能够明确感觉到他心跳加速,肌肉僵硬,的确十分恐惧,若他不是你说的这种人,那么便应该是真的疯了。
可是偏偏他说出来的话又十分奇怪,就比如我与胡淼完全不像,可他非但把我错认成胡淼,还说胡淼是他安chā在宫里的人,你不觉得奇怪么?”
李邝翻了个白眼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个人若是真的疯了,那他说出什么胡话来都有可能。”
徐锐摇了摇头“不,不对,正常情况下我与胡淼也好,他与胡淼也罢,虽然相互认识,却不算亲近,他忽然把我错认成胡淼实在有些刻意,就算是疯话也十分突兀。
还有,当时的情景看似是他被我唬住,可是一个疯子不可以常人来量度,他竟会如此配合我小声说话,还道出了与胡淼的真正关系,这一点也让我放心不下。”
“你是说,太子是装疯的,见到你之后或者暗示,或者明示这一切与胡淼有关?”
李邝狐疑地问。
徐锐点了点头“直觉告诉我这是最有可能的结论。”
李邝狐疑地问“可他的身体反应又要作何解释?”
徐锐摇了摇头“这也正是我矛盾的地方。”
说着,徐锐微微一笑道“既然无法判断,那咱们不妨来做两个假设。其一,太子真的疯了,那么他的身体反应便是出自自然,所说的话也就是疯话。
其二,若是太子没有疯,那么他的话就是真话,导致这一切的线索就藏在胡淼那里,而咱们的这位太子爷能审时度势,因势利导地装疯,当是有大城府之人。”
李邝沉吟道“你昨晚断言太子颇有城府,看来是倾向于后者了?”
徐锐点了点头。
李邝却摆摆手道“不可能,太子若真的像你说得这般厉害,又怎么会混到这般田地?”
徐锐脸上闪过一丝凝重道“所以这可能是一盘很大的棋啊,咱们先撇开之前的事不谈,若是太子谋反真的是被人算计好的yīn谋,那么他会有何反应?”
李邝一愣,想了想道“若我是太子,被人诬陷谋反定然是惶恐交加,第一反应必是极力撇清自己的嫌疑。”
徐锐点了点头“所以太子一开始没有承认自己的谋反大罪。”
“那他为何后来又改口了呢?”
李邝不解地问。
徐锐道“我能想得出的理由便是受人威胁,不承认的后果恐怕会比谋反大罪还要恐怖,所以才不得不抗下谋反大罪。”
李邝似是受到了启发,接口道“一旦承认谋反,九成九便是死,但是太子不想死,所以他只能装疯,这是在博那百分之一的生机!”
徐锐点了点头道“正是,若辽王主持的朝局有变,圣上需要太子重新出山,或者圣上念及骨肉亲情想要放太子一马,便可将一切推到神志不清上,让太子逃过一劫。
而昨日太子见我之后心中或许燃起了一阵希望,但又不能绝对信任我,所以才会用如此隐晦的方式让我到胡淼身上去找线索。”
李邝叹道“仓荒之下,竟能找到唯一的生路,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太子的城府的确令人刮目相看,只是他有这番城府,又为何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徐锐摇了摇头“储君便是圣上最大的竞争对手,太子的悲剧就在于他与皇帝的关系既是父子,又是君臣。
作为臣子,太子决不能过分染指权利,更不能让皇帝觉得他有威胁,可作为储君他又必须染指权利,让皇帝发现他的才能,这就好比走钢丝,其中的火候不好把握啊。”
“所以你觉得太子过去一直在隐藏真正的自己?”
李邝似乎明白了徐锐的意思,接口到。
徐锐点了点头“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只不过就算太子的确有城府,也懂得藏锋,可是他这次还是被算计了,所以才会不惜用这种隐晦的方式将胡淼与他的关系告诉我,希望我能救他一命。”
“所以你今日必须进宫去见胡淼?”
李邝又问到。
徐锐又点了点头“眼下胡淼或许是解开一切的关键,从山上猎户门口的那只脚印来看,似乎还有人也在盯这条线,所以我不仅要去见胡淼,还得快,至少得赶在别人之前。”
李邝闻言担忧道“你就这么进宫,不怕辽王对你不利么?何况胡淼已经投靠了辽王,说明他与太子之间的关系出现了变数,就算见到了胡淼,他难道会跟你说实话?”
徐锐叹道“是啊,胡淼若真是太子安chā的人,那么他倒向辽王便值得推敲了,但也正因如此,所有的症结才更可能出在他的身上。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胡淼不会跟我说实话,但我有一百种手段可以让他开口,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和适当的环境。
至于我的安全,你放心,圣上既然能在宫里活得好好的,便说明他还有压箱底的手段掌控着宫里的一切,只要他不希望我死,我便没有什么危险。”
“话是这样说,可是眼下是特殊时期,你最好还是谨慎一些。”
李邝撇了撇嘴,又交代了一遍。
徐锐摆摆手,结束了这个话题,饶有兴致地望着李邝道“你问了我一路,我还没有问你呢,今日为何进宫啊?”
李邝闻言脸sè一肃“进宫自然是为了面圣。”
“哦?”
徐锐笑道“让我猜猜,该不会是又升官了吧?这次大概是让你执掌整个锦衣卫了。”
李邝一愣“我晋升锦衣卫指挥使的密旨昨日才下,今天便是进宫谢恩的,不过这道密旨走的是秘密渠道,还有几日才会让内阁明发,你怎么会知道?”
徐锐笑道“这么简单的事自然是靠猜啊,你想,眼下东厂和兵部都已经投靠了辽王,圣上若要收复失地自然只能重用锦衣卫。
不过别的人他信不过,只有你和我一样从未在夺嫡之事上表过态,而且如今你和我的关系成了公开的秘密,就算只是为了平衡东厂的压力,圣上也会为我加上锦衣卫的法码。
如此一来,你说圣上不用你还能用谁?”
李邝闻言叹了口气道“瞧你那模样,越来越像个神棍了。”
说着,李邝翻了个白眼,又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便也免得我再说一遍,前面就快要到宫里了,让你的车夫找个隐蔽的位置放我下车,这种时候咱们还是少一起出现在人前为妙。”
“不愧是特务头子,果然老jiān巨猾!”
徐锐打趣了一句,立刻吩咐车夫靠边,让李邝趁着夜sè与自己分开。
之后徐锐一路来到宫门前,守卫宫门的禁军见到徐锐虽然惊奇,但正如他所料,除了立刻派人偷偷去向辽王告密之外并没有太多刁难,在徐锐出示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之后便放了行。
徐锐跟着一个引路的小宦官往里走,原本是打算先去找圣上请个安,毕竟是借着面圣的由头进宫,总得先把戏演好。
可是他刚刚走到内宫之中,便见几个小太监正哭哭啼啼,形sè匆匆地往外走,再看清早打扫的宦官竟是一个也没有,好似所有宦官们都有极重要的事忙。
徐锐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意识到宫里的气氛有些不对,连忙拉过一个迎面走来小宦官问道“你们哭得这么伤心,出什么事了?”
那小宦官见是徐锐,连忙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启禀冠军侯,胡公公,胡公公他老人家去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的胡公公是胡淼么,他去……去哪了?”
徐锐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追问了一句。
“是,就是胡公公……”
小宦官刚刚十四五岁的年纪,大抵也是司礼监的人,似是被徐锐的话戳中了伤心处,“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抹着眼泪道“是归西,胡公公归西了……”
“什么,胡淼死了?怎么会这样……”
徐锐闻言浑身一震,下意识松开了小宦官的手,心中一阵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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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星河 第六百八十章:诸多疑点
“侯爷见谅,老夫今日心绪不佳,失态了……”
汪顺的杀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前一刻还是bào风骤雨,后一刻便雨过天晴,这其中浑厚气机收放自如,令徐锐大为赞叹。
徐锐心中暗道,汪顺就算不是武圣,恐怕与武圣也只有一线之隔。
“是小子莽撞了,还请公公不要见怪。”
见汪顺压下怒火,徐锐也连忙收起惊愕,放松语气道“汪公公,您是前辈,几十年来这宫里的大事小情见得多了,不用我说您也清楚,胡公公的死对眼下的朝局意味着什么。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事不是内庭一家之事,也不是我徐锐爱管闲事,事涉大局,便是我大魏之事,天下之事,在下只求公公以大局为重。”
汪顺闻言冷哼一声道“侯爷才思敏捷,果然说得头头是道,不过你可知道咱家能在宫中屹立数十年不倒,凭借的是什么?”
“还请公公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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