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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星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稻草天师
紧接着,徐锐拿出两个一掌多长,半掌多宽的大竹筒,先将竹筒四壁削去大半,只留下不到五毫米的薄薄一层。
然后用纸铲小心翼翼地倒入一层黑火药,将铁钉、铁片紧贴竹筒内壁,插在火药周围,之后再继续到火药,插铁钉,如此循环往复,直至火药将竹筒填满。
最后插入引线,再用碎木屑混合的胶水封住口子,两枚最原始的手雷便制作完成。
为了弥补黑火药爆炸威力不足,他选择了手雷的破片杀伤原理,被爆炸粉碎后的碎竹片以及埋在里面的铁钉和铁片才是这个武器的最大杀招。
做完这一切,徐锐将两枚土手雷藏进柜子里,用布包好,然后仔细将自己和房间都清理了一翻,这才从房梁上取下油灯,坐到桌边为自己泡了一壶清茶。
温润的茶汤入喉,苦涩的滋味令他浑身一震,接着味蕾上开始回甘,徐锐伸了个懒腰,发出一阵舒爽的呻吟。
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乌鸦的嘶鸣,那声音不大,却让徐锐微微一愣,连忙收起慵懒,正色道:“你回来了?”
“是,奴婢回来了,一切顺利。”
房梁上传来影俾的声音,却看不到人影。
“顺利就好,现在陪我等人吧。”
“等人?”
“嗯,今晚有个人一定会来找我。”
“是谁?”
“一个该死的人……”
影俾似乎有些明白那人是谁,不再发问,屋里立刻陷入了沉默。
“对了,跟我讲讲一流高手究竟是什么样的?”
徐锐喝了口茶,突然问到。
影俾道:“天下有六大武圣,每一个都是深不可测的万人敌,在他们之下的便是一流高手。”
万人敌?
徐锐心中冷笑,所谓的武学宗师,包括那些格斗冠军,真要以命相搏,十有八九不如一个身强力壮的特种兵,万人敌什么的多半是以讹传讹,被人神化之后的结果。
“所谓的武功又是什么?”
徐锐又问。
影俾道:“武功便是一种炼体之术,又分内修、外修和轻功身法,其中的每一种又有若干门类,不知少主问的是哪一类?”
“还有这么多门道?”
徐锐摇摇头,在他看来所谓的武功或许和另一个世界的格斗差不太多,就是一种搏击的技术而已,再厉害的武功还能厉害得过火器?
想到这里,他瞬间对武功什么的失去了兴趣。
“少主,您等到的人已经来了。”
这时,影俾突然沉声说了一句,徐锐微微一愣,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大约几息之后,紧闭的窗门突然打开,王满裹着寒风碎雪,从夜色之中飞身而入。
他方一站定,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徐锐便头也不抬,指着对面的椅子道:“坐吧。”
王满一愣,眯着眼睛打量一圈,这才皱着眉头坐了下来。
“你早知道我会来?”
徐锐笑而不答,将一杯茶推到他的面前。
王满看着茶杯犹豫了一瞬,还是没有伸手去接。
徐锐笑道:“王将军不必如此小心,只是一杯茶而已,徐某不像你们,没有下毒的习惯,何况你武功盖世,就算中了毒也能在死之前杀我几次,不是么?”
王满心中一凛,如果说上次见面,徐锐就像柔弱的羔羊,任人宰割,那么这一次他就像出鞘的利剑,处处透着寒芒,是虚张声势,还是原形毕露?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他沉下脸色,冷笑道:“这算什么,给我一个下马威?”
徐锐摇了摇头:“王将军多虑了,徐某只是想培养一下我们之间不太足够的信任而已。”
“信任?”
“王将军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眼下锦衣卫虽然不能拿我怎样,但他们即使只为了脱罪,也不会如此轻易放过我,不仅是我,王将军您不也一样吗?锦衣卫开始查你了吧?”
王满脸色一沉,冷哼道:“我若出事,你也跑不了!”
徐锐笑道:“当然,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蚂蚱,想要渡过此劫就必须合作。”
“合作?”
“合作!我有一计可以脱身,但我一个人完成不了,需要你配合我。”
说着,徐锐掏出一张纸条递给王满道:“现在外面都是锦衣卫的耳目,我不方便跟你细说,时间地点在这里,明日我会甩开监视与你见面详谈。”
王满接过纸条,面露狐疑之色,没有开口。
徐锐笑道:“怎么,不信我,还是不敢去?”
王满冷笑道:“激将法对我没用,你花招太多,要是信你王某恐怕死无葬身之地。”
徐锐摇了摇头,笑道:“时间地点都在你手里,若不放心大可以提前派人侦查,要有埋伏你不现身便是,难道还怕我在这里耍花样么?”
王满闻言微微蹙眉,似是有些意动,又有些挣扎,半晌才抬起头来,死死盯着徐锐的眼睛问道:“你不恨我?”
徐锐坦然道:“恨,当然恨,若不是你害我,怎会如此麻烦,我恨不得将你扒皮抽筋。”
王满见他面无表情,语气淡淡,但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不禁后背微微一凉。
“既然这么恨我,为何还要合作?”
徐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说道:“王将军难道以为徐某这般天真?在这个世界上,情绪总是最没价值的东西。”
“哦?那在徐佐领看来,什么才算有价值?”
“当然是生存!活不下去,一切都是浮云。”
王满没有说话,两只冰冷的眼睛死死盯着徐锐,仿佛想从他的表情和动作印证这番话的真假。
但徐锐从始至终一直面无表情,一番话更是说得平平淡淡,毫无起伏,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
王满失望地收回目光,冷冷道:“好,那便明日相见,记住了,你要敢玩花样,我死之前必先将你碎尸万段!”
说完,他身形一动,飞入夜色之中,顷刻间与满天飞雪融为一体。
徐锐来到窗边站定,伫立良久,突然冷笑一声,关上了窗户。
与此同时,县丞府中,一个锦衣卫小旗正在滔滔不绝地向韩百行禀报着刚刚探听到的消息。
“徐锐伤心过度,回去之后便没出过房门,也未见过任何人……”
韩百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小旗连忙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他与李邝二人。
李邝坐在桌边,面无表情地闭目养神,也不知道究竟睡着没有。
韩百行心烦意乱,一口喝掉杯中烈酒,已有了几分醉意。
“李邝,一晚上你都不说话,我知道你在等着看老子的笑话,老子岂会让你如意?!”
李邝睁开眼睛瞟了他一眼,冷笑道:“蠢猪,你我都是锦衣卫的一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以为你被凌迟,我便能逃得过腰斩?!”
韩百行颓然坐下,惨然道:“是,我蠢,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李邝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劝道:“立刻交出兵权,先保大军不失,再做打算。”
“什么?绝对不行!”
韩百行一拍桌子,大怒道:“杨渭元遇刺,我等已是死罪,现在又得罪了刘异和那阉狗,回到京城必为锦衣卫招来大祸,我宁愿大军葬送在此,也不会给他们回去进谗言的机会!”
李邝气得脸色铁青,愤恨道:“难道你真的要为一己之私,害死所有人才甘心?”
韩百行痛苦地捂住脑袋:“我也不想,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徐锐必是南朝暗棋,盯紧他,只要盯紧他就还有希望拿到凭证!”
李邝忍无可忍道:“就算他真是南朝暗棋,以他的能耐能让你拿到凭证?我看你已经疯了,简直不可理喻!”
说完,李邝拍案而起,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韩百行扑在桌上,口中喃喃自语:“他是奸细,他真的是奸细……”
说着说着,房里传来一阵鼾声。





谋断星河 第四十九章:杀人的刀(二)
就在韩百行熟睡之时,亲卫营的一间营房内正灯火通明,王满焦躁地来回踱步,似有什么难以决断之事正在心中天人交战。
除他之外,房里还有一个亲兵打扮的人,正是王满的心腹常乐。
见王满踟蹰不决,常乐忍不住开口道:“大人,那徐锐已经生了异心,明日之约多半对您不利,不去也罢。”
王满停下脚步,摇了摇头。
“不行,徐锐说得不错,那韩百行是条疯狗,现在盯上了徐锐轻易不会松口,而一旦徐锐有失,我必定暴露。
其实生死是小,关键是北武卫即将脱离王爷掌控,我等一旦暴露便会失去扭转战局的最后机会,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常乐略一犹豫,说道:“大人,不然将潜伏在各处的兄弟们集合起来,先到约定之处埋伏,一旦有变立刻先发制人!”
王满摇了摇头:“也不行,徐锐这颗暗棋原本是要长期潜伏,是我立功心切才擅自将他启用,此事只有你我知道,若是召集众人便会传扬出去,到时候王爷必定不会放过我。
况且若真是徐锐设下的陷阱,我等召集众人岂不是被他一网打尽?此事万万不可,让我再好好想想。”
“哎,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之前还有些奇怪,徐锐此人胆小怕事,行事又极不周密,为何王爷会令其长期潜伏,保密级别还如此之高?
现在才发现,此人心机竟然如此深沉,不但善于伪装,而且奇谋不断,当真难缠得很,王爷观人的确非常人能及。”
闻言,王满也叹惜一声:“哎,王爷的心思其他人哪能猜得到?当初我也以为徐锐小儿不成大器,这才放松了警惕,任由贪念作祟。
谁知道这小子扮猪吃老虎,抓住我的把柄趁机发难,一举脱离了我的控制,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可我到现在还不能白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从沂水到岭东,他屡立奇功,耍得钟将军团团乱转,完全就是一副心在北朝的模样。”
“他会不会是想要背叛暗棋?”
常乐问到。
王满犹豫着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一来,杨渭元的妻儿对他十分残酷,他一直恨意滔天,誓要将其诛之而后快,而一旦回归北朝他便再无报仇雪恨的机会。
二来,暗棋遍布天下,一旦叛逃便会遭到全力追杀,天下虽大却无容身之处,我还从未听说哪个叛徒落得好死,徐锐聪颖过人,不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那他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王满叹惜一声:“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他想借机向王爷展示自己的才能,让王爷对他另眼相看,提携他飞黄腾达。”
“什么?他竟会如此胆大妄为,铤而走险?”
常乐惊呼一声,不敢相信。
王满摇了摇头:“都是我的猜测而已,做不得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明日之约。”
常乐也知明日才是重点,但却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禁有些惆怅。
王满沉吟片刻,突然把心一横,咬牙道:“罢了,明日之约事关重大,无论如何我都得去一趟,这样吧,从今晚开始,你便派人盯紧徐锐,我则提前去约定之地探查情况,若他稍有异动我便不会现身。”
常乐一惊:“大人,这样风险太大,万一……”
王满摆摆手,打断了常乐的话。
“没关系,只要不是中了埋伏,凭我的身手如果想走,北武卫中还没人拦得住我。”
常乐沉默下来,他知道王满师出名门,对王满的武功很有信心,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心神不宁,但自己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无法继续相劝。
客栈之中,三狗与徐方吃过饭后又在徐锐房门外等了一阵,中间徐方也敲过几次门,但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若不是油灯将徐锐的影子印在门上,他们都要怀疑徐锐不在房中。
眼看就要到北武卫熄灯入睡的时候,三狗不能再等,只得叹了口气,对徐方道:“看来锐哥今日还有事忙,我明天一早再来。”
徐方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道:“这几日对少爷打击太大,便让他休息一晚也好,我送你下去吧。”
三狗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照顾好锐哥,我自己回去便是。”
说着也不等徐方反应,连忙跑下楼梯,徐方望着他的背影叹惜一声,便也不再相送。
三狗刚刚走出客栈,凛冽的风雪立刻扑面而来,他连忙裹紧了衣服,哈出一口白气,使劲挫着双手,慢慢向前锋营走去。
时间已晚,又是恶劣的风雪天,长街上空无一人,只有三狗独自匆匆而行。
没走几步,他忽然看到风雪之中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那个身影在夜色里若隐若现,前一刻还在远处,下一刻竟已经走近了一大截,好似在风雪之中飞舞游弋。
三狗心下大惊,连忙伸手去摸腰刀。
可还没等他握住刀柄,那身影竟然已经出现在他身边。
三狗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十八九岁,身着黑衣的清丽女子,女子身材修长,英姿飒爽,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冷冽。
她眼珠微微一转,立刻将三狗从头看到了脚,三狗只觉自己像是一丝不挂,被看了个干干净净。
“妈呀,莫不是遇到了女鬼?!”
三狗心中大骇,身体一颤,呆立当场。
女子黛眉微蹙,问道:“你便是三狗?”
那声音冷彻骨髓,似是不带一丝感情。
三狗木讷地点了点头,竟忘了再去拔刀。
女子眉头一展,好似凛冽之意也随之消散了几分,三狗下意识想要松一口气,可女子却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领,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三狗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女子突然飞了起来,紧接着他便觉胸口上传来一股巨力,像是兔子一般被人提了起来,随着女子飞向半空。
“呜……”
三狗惊慌失措,想要张嘴大叫,可嘴巴刚一张开,一股寒风夹杂着雪花猛然贯入,将他的一声大喊憋回腹中。
眼前一阵天翻地覆,三狗脑袋一团浆糊,好似过了短短一瞬,又好似过了好长时间,等他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一间黑灯瞎火的屋子,身边的女子已经消失无踪。
“见鬼了,真的见鬼了,咦,这里是哪?”
三狗吓得两腿发软,好不容易靠着墙根站了起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就在这时,他的身边突然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三狗,你来了?”
“啊……”
三狗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去拔刀,却发现腰刀早已不在身边。
正惊慌失措时,他忽然听到一声轻笑,只觉那笑声透着几分亲近,又有些桀骜,好生熟悉,不禁微微一愣,镇定了几分。
度过了最初的惶恐,三狗细细一想,先前那句话的声音也不陌生,分明就是徐锐的声音。
“锐……锐哥?”
三狗回过神来,犹豫着问到。
数百里外,数万骑兵顶风冒雪,迎着夜色一路急行,隆隆的马蹄震得拇指大小的碎石上蹿下跳。
中军之中,一个骑兵冲到钟庆渊面前,将一封印着火漆的秘信递给他。
钟庆渊骑在马上,随手拆开火漆,展开信纸仔细阅读,身下的战马却丝毫不见减速。
仅仅片刻,钟庆渊便将密信递给副将,大笑道:“暗棋做得不错,机会真的来了!”
副将看完密信,将它好生收起,这才问道:“将军,暗棋又为大军多拖了一日,现在我军已经走在那三千孤军之前,只要提前设下埋伏,便能将他们全部吃掉。”
钟庆渊摇了摇头:“那三千孤军受暗棋误导,已成我军囊中之物,不必为他们浪费时间,命令大军全速前进,最快速度赶往岭东,本将要用那三千孤军作为诱饵,赶在北武卫逃走之前吃掉他们的全部主力!”
“遵命!”
副将答复一声,大军之中立刻响起阵阵呼哨,数万铁蹄顿时又快了三分。




谋断星河 第五十章:杀人的刀(三)
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刚洒在窗沿上,徐锐便被一阵喧闹吵醒。
刘异一把推开他的房门,又急又气地走了进来,把身后的亲兵和徐方一股脑地轰了出去,转过头,才发现徐锐顶着一对熊猫眼不明所以地望着自己。
他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凉水喝了一大口。
“空腹喝凉水伤身。”
徐锐从床上爬起来,匆匆套上长袍。
刘异没好气道:“你还真把自己当大夫了?再不降降火,我都要被急死了!”
徐锐叫人端来一盆炭火,不疾不徐地把水壶放在上面温着,然后又绕到窗边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才慢慢坐到刘异对面。
“一大早这么大火气,一定是军中出事了吧?”
刘异见他似乎恢复了慵懒的模样,心道他大概已经从杨渭元去世的悲痛中缓了过来,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身上那股和煦的暖意没了,总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不过刘异现在着急上火,没工夫细细琢磨,脑袋里的念头只是闪了一瞬,便拉下脸顺着徐锐的话头解释起来。
“是,出事了。杨渭元……哎,大帅走了,诸事繁杂,虽然已经对各路将领下了封口令,但谣言仍旧无法禁绝,眼下已经出现了军心不稳的情况,士气也越发低落。”
徐锐点点头:“此乃是意料中事,还有呢?”
刘异长吸一口气道:“洪启的三千人马没有到。”
“什么?没到是什么意思?”
徐锐微微一愣,皱起了眉头。
刘异道:“原本按照你的安排,他们应该在今日黎明抵达岭东,事前大帅已经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远布斥候,一旦他们接近岭东九十里,便能与大军取得联系,但它们至今仍杳无音讯!”
徐锐脸色一变,连忙从包袱里掏出地图铺在桌上,手指顺着岭东一路往南,脸色越发难看。
“行军之时多有意外,原本我也没指望它们能仅凭锦囊便按时抵达,可他们滞后得也太多了,现在还未接近岭东城九十里,大军便至少还要再等他们两日。”
刘异一掌拍在桌上,急道:“就是这样,所以我才着急,你不知洪启此人历来规矩,说十日完成的任务从未拖到过十一日,若非如此,当初大帅和我也不会选他来做主将。
可如今那三千人马迟迟未到,想必定是出了大麻烦,若只是迟些还好,大不了再等两三日便是,我最单心的是他们已经被黑旗军追上,消灭了!”
徐锐摇了摇头:“不行!我们拖不了那么久,最好现在就走,最迟也不能超过明日午时!
按照我的计算,除去情报不准确造成的误差,以及攻克岭东耽误的时间,我军最多只领先南朝四日。
眼下大军已经在岭东驻扎了整整两日,明日开拔已经是极限,这还是建立在敌人没有出现意外的情况下,再晚我们就有可能在行军途中被黑旗军追上野战,甚至是被堵在岭东!”
“如此说来,便只有豁出去了!”
刘异咬了咬牙,面上浮现一抹狠厉之色,眼中凶光迸现。
徐锐吓了一跳,刘异虽说性格刚烈,但到底是将门出身,不是绿林匪类,这般恶向胆边生的模样他还是第一看到。
“将军,你还有何事瞒我?”
徐锐不安地问。
刘异冷笑:“原本就没打算瞒你,不就是锦衣卫那些鹰犬,有他们在大军便寸步难行,我打算立刻调兵夺回兵权,若他们识像那便罢了,若是负隅顽抗,就把他们一网打尽!”
徐锐大惊失色:“万万不可,锦衣卫乃是圣上耳目,杀之形同造反,徐锐知道您是为了五万大军的生机着想,可也不能冒着诛九族的风险行此下下之策。”
刘异摆摆手道:“无妨,老夫今年六十有二,膝下无子,全家只有我与老妻二人,就是诛九族也不过是两颗人头而已,杨渭元为了北武卫惨死岭东,我刘异又何惜这两颗人头?”
提到杨渭元,徐锐心中一痛,差点控制不住眼泪,不过被激烈的情绪一激,他倒是冷静下来。
“将军不必如此,韩百行一干鹰犬本就是害死义父的元凶之一,我原本还想多留他们几日,现在看来正好一并解决!”
这次轮到刘异大惊:“小子,杨渭元乃是被南朝暗棋所害,干锦衣卫何事?你今年不过十六,未来必成大器,千万不可胡来,否则我死之后有何面目去见你义父?”
刘异自然不知道是锦衣卫要对自己不利,杨渭元才将影俾赠与了自己,给了暗棋下手的机会,徐锐却是早把他们都当成了仇人,不除不快。
徐锐摇了摇头:“将军放心,小子我还没有牺牲自我以全大义的情操,即便有些风险也比直接兵变小得多,为了北武卫五万大军,您就多等我半日便是。”
刘异想起他神鬼莫测的手段,心中稍定,可还是难免为他担心,犹豫片刻,咬牙问道:“需要我如何配合?无论你要如何行事,至少前锋营老夫还能调遣……”
徐锐摆摆手:“不必,此事只能暗中进行,人多反而不美,将军只要做好准备,一旦重掌兵权,立刻率领大军开拔。”
刘异盯着徐锐好一阵犹豫,沉声问道:“此事你有多大把握?”
徐锐一字一顿道:“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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