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断星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稻草天师
一转眼稻草已经走出大学将近十年,尖锐的棱角渐渐被社会磨平,对于写书已经更享受纯粹的快乐。
谢谢大家看我唠叨,接下来的故事节奏会有些不同,但稻草仍然竭尽所能,争取为大家带来精彩的故事。
以上。
谋断星河 第七十一章:武陵王
狭路相逢勇者胜,面对同样的险境,总是身强力壮的人才能活到最后,卢东卿算准北武卫冬日进山,就算走得出来也必然再无一战之力。
而钟庆渊率领的南朝主力比北武卫的疲兵强悍得多,虽然肯定也会付出惨重代价,但相比北武卫会小上许多,优势反而更大。
他坚持要将犀角军主力交给钟庆渊,也是为了避免出现任何意外。
有了那两万犀角军,钟庆渊稳操胜券,卢东卿便可继续将舞台让给他表演,自己则率领一万犀角骑兵借道北齐,慢慢绕过流青山口,当好一个配角。
卢东卿赶到峡谷的时候已是流青山一战后的第二天,按照他的计算,这个时间赶到既不会因为太晚而尴尬,又不会抢了钟庆渊的功劳,是个再恰当不过的时机。
然而,当他接近峡谷战场时,却遇上了始料不及的洪水拦路,卢东卿看见洪水的第一眼,心中立刻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连忙撒出大批斥候就近探查。
此时,他正在岸边焦急地来回踱步,等待着斥候探查的结果。
“报!”
斥候骑着战马疾驰而来,远远地一路大喊。
卢东卿心中一跳,连忙迎了上去。
“可探查到结果了?”
卢东卿焦急地问。
斥候跳下战马,单膝跪地,抱拳道:“启禀将军……找……找到了!”
“找到了?”
卢东卿长舒口气,心中安稳了不少。
“他们现在在哪?还剩多少人?钟将军可曾安好?”
“将军,我们没有见到钟将军,是三十里外,三十里外发现尸体无数,只有我军,不见敌人,少说也有七八千人,横七竖八地铺满了河滩……”
“什么?!”
“将军!”
卢东卿像是被人照着脑袋重重拍了一记,顿时双眼一黑向后倒去,幸好几个心腹连忙围上来,这才将他扶住。
至少七八千人的人的战损,还没有敌人的尸体,只能说明一种可能,那就是敌人完胜,有充裕的时间打扫战场,掩埋战友的尸体,那么钟庆渊的大军很可能已经全军覆没。
此前卢东卿曾在心里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想来想去,也从没想得到会是全军覆没的结果,而一旦钟庆渊全军覆没,他自然就要为这场失利负责,把舞台让给钟庆渊的妙计立刻就会变成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绞索,让他如何不急怒攻心?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他一把推开几个亲信,对斥候道:“找,去给我找,都去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把钟庆渊找出来!”
秦子仲凑到卢东卿身边,压低声音道:“将军,眼下钟庆渊战败,无论击败他的是北朝哪支大军,现在一定已经元气大伤,咱们只要追上去便可捡个便宜……”
“捡个屁!”
一样温文尔雅的卢东卿竟然爆了粗口,周围的亲信都是一惊,便见他双目通红,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别忘了钟庆渊和王爷的关系,他要是真的死了,说不定咱们谁也活不了!”
“不……不会吧……”
秦子仲还不相信,唯唯诺诺地反驳了一句。
卢东卿冷哼一声道:“王爷杀人从不犹豫,难道你们真想赌一赌么?还不快去找人?!”
一众亲信脸色一变,立刻四散而去,卢东卿扶着一颗老树艰难地坐到地上,朝亲兵招了招手。
“派人,赶快派人将此事通知王爷,记住,最快速度,一刻也不能耽搁!”
亲兵见他脸色苍白如纸,心中一寒,连忙抱拳而去。
泾阳一战基本结束,南朝大军将兵马行营安在风景秀丽的春月湖畔,作为大军主帅的武陵王则在一座靠近岸边的湖心岛上搭起草庐,作为临时指挥中心。
三天之后,兵部侍郎薛启瑞火急火燎地冲到湖心岛边,见周围已经围了一圈南朝将领,连忙越过人群,朝守着渡口的那个人深深鞠了一躬。
“侯爷,下官有急事要见王爷,还请侯爷通禀一声。”
他口中的侯爷眉清目秀,一袭白衣,长长的头发用一根红绳随意绑着抛在脑后,一把纯白的宝刀靠在身旁,远远看去就好像一尊精致的冰雕,冷彻骨髓。
他不是别人,正是王满的师父,南朝武圣,雪谏寒刀萧瑾瑜。
听到薛启瑞的话,萧瑾瑜睁开眼睛瞟了他一眼,淡淡道:“王爷正在抚琴,有事便呈上来吧。”
薛启瑞侧耳倾听,果然有一阵悠扬的琴声从湖心岛上远远传来,便掏出一封写好的公函双手递向萧瑾瑜。
萧瑾瑜屈指一弹,也不见真的碰到那封公函,公函却直接从薛启瑞手中飞了出去,越过十几米远的湖面,准确地落在湖心岛上的一张书案前。
一个七八岁的书童从草庐之中跑了出来,一把抓过那封公函,仔细检查一翻,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便抱着公函一转身钻进了草庐。
“看你脸色不好,究竟出了何事?”
萧瑾瑜见薛启瑞脸色有异,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薛启瑞叹了口气道:“刚刚接到卢东卿的飞鸽传书,追击北武卫的大军败了……”
“嗯?钟庆渊率领三千黑旗、两万犀角竟然还会战败?”
薛启瑞一脸苦涩地点了点头,正要解释几句,先前那个书童又从草庐中钻了出来,大声喊道:“王爷说,黑旗军随他征战太久,已生骄纵之气,败一场也好。”
薛启瑞连忙朝那书童抱拳道:“烦禀王爷,据卢东卿推断,大军或许已经全军覆没,主帅钟庆渊生死不知!”
“当!!!”
他话音刚落,一声断弦之音传来,悠扬的琴声戛然而止,那书童脸色一白,连忙转身冲进草庐,不一会儿又跑了出来。
“王爷问北武卫的主帅是何人?”
薛启瑞道:“回禀王爷,是北朝靖武侯杨渭元。”
书童闻言又要去草庐传话,但这一次还没等他钻进草庐,一个冰冷深沉的声音便直接从草庐之中传了出来。
“北武卫主帅一定另有其人,去查!”
薛启瑞微微一愣,问道:“王爷为何这般肯定?”
那声音道:“杨渭元用兵不过中下,持家更是糟糕,唯独交友一途还算有独到之处,就凭他绝不可能是青玄的对手。暗棋是怎么说的?”
“暗棋……这……”
薛启瑞跪倒在地,硬着头皮道:“卑职该死,北武卫中的暗棋不知出了什么麻烦,已经十几日没有消息传来,属下……属下这就去查。”
此话一出,草庐之中顿时一片寂静,沉默如同一块千斤巨石,压在每一个人头上,薛启瑞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围在周围的一众将领大气都不敢喘,就连武圣萧瑾瑜也坐正了几分。
良久,草庐之中总算有了动静。
“传令暗棋,查清楚实际指挥北武卫之人究竟是谁,然后派人将其诛杀,害了青玄的人,必须偿命!”
武陵王的声音淡漠而冰冷,一众将官却是如蒙大赦,纷纷应诺。
清晨,流青山脚下寒风乍停,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洪水冲走了皑皑白雪,露出一片浅滩,道路反倒是好走了不少。
一对祖孙背着背篓走在山路上,老人八十高龄,已是满头白发,孙女刚刚十七,正值豆蔻年华,他们就住在附近的山村,冬日难熬,为了补贴家用,这一老一少打算趁着好天气进山采药。
刚刚走进山谷,少女忽然指着河滩说道:“爷爷你看,那里好像有个人!”
老人眯起眼睛,朝她所指的方向望去,见河滩上果然躺着一人,一动不动。
“像是个人,过去看看。”
少女点了点头,快跑几步,如同一只雀跃的蝴蝶翩然而去,来到那人身边。
“爷爷,他还活着!”
少女摸了摸那人的鼻息,连忙朝老人招手。
老人快步走了过去,只见那人脸色苍白,嘴唇乌青,气息极为微弱,已经陷入了昏迷。
“快,把他弄回村里,兴许还有救!”
老人吩咐一声,少女却是撅起了小嘴,这人身高超过两米,强壮如牛,这一老一少要如何把他弄到几里外的村子去?
见少女这副模样,老人也发现了难处,叹道:“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天不采药了,爷爷在这守着,你快回村里叫人过来帮忙。”
少女点了点头,连忙朝几里外的山村跑去。
谋断星河 第七十二章:祸福相依
结束流青山之战后,北武卫前往距离最近的溧阳城进行补给,由于大军此番乃是私自退兵,既无兵部调函,也无皇帝圣旨,若是就此返京定会遭到御史言官弹劾。
军中将领合议之后,决定先将大军暂时驻扎在溧阳城外,等待朝廷的下一步命令。
这几日战事稍歇,大军渐渐放松下来,濒临崩溃的士卒们终于得以喘息,大军里那股令人窒息的氛围渐渐开始缓解。
傍晚时分,士卒们刚刚搭建好新拿到的帐篷,点起一堆堆篝火放松疲惫的心情,刘异等几位将军为了舒缓大家的紧张情绪,也有意放松了军纪,除了不许离营,不许饮酒之外,其他的细枝末节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最喜欢的保留节目终于上演,篝火旁,士卒们怀里揣着刚刚发下的军饷,一边啃着烤饼,一边摇着竹筒,一阵阵的骰子声和兴奋的叫骂声传出好远。
人群之外,两个人影趁无人注意,鬼鬼祟祟地躲到了一颗大树之后,佯装一起蹲坑,头对头地凑到了一块儿。
“你那边还剩几人?”
“只剩不到十人,你那边呢?”
“比你们还惨一些,只有六个兄弟了。”
“哎……”
“此番黑旗、犀角两军大败,王爷必然大怒,王大人又栽在徐锐小儿的手里,我看咱们恐怕难辞其咎。”
“是啊,说不定为平王爷怒火,上面那些家伙会把罪责都推到咱们头上。”
“看来你我命苦,即使没有死在战场上,也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那不一定!”
“哦?你还有办法?”
“为今之计若是能除掉徐锐这个罪魁祸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打算如何行事?”
“今晚,咱们把最后的兄弟集中起来,然后……”
夜幕降临,疲惫的北武卫早早沉睡,巡营的士卒比以往少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都懒懒散散,敷衍了事,谁都知道大军已经脱离险境,少了生死攸关的紧迫,没人还会绷着神经。
“什么人?”
站岗的哨兵突然见一队士卒朝亲卫营走来,立刻问到。
“大春,今晚咱命苦,轮到当值。”
领头的士卒朝站岗的哨兵打了个招呼,笑嘻嘻地领着十几个盔歪甲斜的兄弟从他身边大模大样地走了过去。
若换做平时,他一定会问那士卒要巡营口令,可这几日全军都十分松懈,他也困得厉害,便懒得再问,只是自顾自小声嘀咕了几句。
“奇怪,柱子哥身边怎么都是生面孔?切……说不定那些兵油子使坏让新兵蛋子替他们巡营呢……”
轻而易举地绕过哨兵,那队巡营的士卒立刻聚到了一起,领头的低声说道:“大家先各自散开隐蔽,我去看看那小子睡熟没有,等我哨声一响便同时动手!”
正说着,好似一阵阴风吹过,领头的士卒后背一凉,心中大惊,豁然转身。
可他身后除了营帐还是营帐,根本没有任何可疑。
士卒仔细检查了一翻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摇了摇头,心中笑骂一句疑神疑鬼,又继续安排起刚才的未尽事宜。
没人注意到,从他们身边扫过的那阵阴风竟会拐弯,在亲卫营中兜了几个圈子之后,便先一步来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徐锐的营帐。
此时若有人往营帐门口看上一眼,便会发现那哪是什么阴风,分明就是一个快到了极致的身影。
那人一身破旧的青色道袍,身材瘦高,其貌不扬,头发用一根枯枝随意插着,竟是一树枝甩死了南越鬼祖的泰玄上相,桂玉山的老天师。
“亘古交叠之源便在此处,难道是这帐篷里的人?”
老天师掐着手指,面色凝重,正要一把掀开帐帘,却突然微微一愣。
帐帘一角拴着一根头发,头发的另一端绑在一枚小小的铃铛之上,只要一掀帐帘,铃铛立刻就会被头发拉响。
这个机关虽然简陋,却非常实用,而且黑夜中常人根本无法看到那根头发,隐蔽性着实很高。
“哼,雕虫小技……”
天师冷哼一声,身子微微一动,帐帘似乎被清风吹过微微摆动,头发与铃铛毫发无损,而他的身子却已经从帐帘外钻了进去。
进了帐篷,他的速度飞快,步伐却十分奇怪,好似醉酒之人东倒西歪,仔细去看才会发现,被他让过的地方安放着极为隐蔽的捕兽夹、手弩、竹签甚至是石灰。
那些令王满忌惮不已的陷阱在老天师的眼里不仅无所遁形,而且没有半点作用。
影俾缩在角落之中,大睁着眼睛来回巡视,可在她的视线里却根本没有看到半点人影,甚就连一丝细微的动静都未曾听到。
突然,一根手指轻轻点在她的后颈之上,影俾立即双眼一翻昏睡过去,除了脑袋微微一垂,靠在了帐篷之上,身体的姿势竟然没有一点变化。
老天师在影俾身边现出身形,摇了摇头:“是颗好苗子,可惜没有名师指点,走了不少弯路……”
说着,他身影一花,竟又瞬间来到了徐锐身边,速度快得像是瞬移。
徐锐睡得正熟,鼻孔里发出微微的鼾声,这段时间真是把他累坏了,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立刻便昏睡过去,不说老神仙悄无声息,就算在他面前敲锣打鼓也未必会醒。
老天师紧紧盯着徐锐,目光之中异彩连连。
“异数,这小子绝对是个异数,难道他便是亘古交叠的源头?”
他眉头一皱,手指掐起一个印决,两只瞳孔渐渐涣散,像是突然发起了呆。
“嘶……”
几个呼吸之后,老天师突然瞳孔一缩,回过神来,胸口剧烈起伏,冷汗瞬间沾湿后背,好似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恐怖场景。
“怎么会,怎么会……此人不仅算不出因果,而且集浩瀚气运于一身,与之相比,这天下的气运反倒如一叶扁舟,不值一提!
天下气运远不如一人之气运,怎会有如此奇怪之事?!”
老天师眉头越皱越深,眼中杀机连连。
怪不得此次亘古交叠之像如此厉害,天下出了这等异数不乱才是见鬼。
虽说亘古交叠有好有坏,好时便是圣人出世,坏时则是灾祸之源,可天下可以没有千年一遇的圣贤,却不能出一个遗祸千古的灾星,这个小子必须除掉!
想到这里,天师伸出手掌,咬了咬牙,朝着徐锐面门狠狠拍下。
这一掌比抽死司徒远的那一记狠了何止十倍,掌风一出立刻隐隐带出风雷之势,仿佛天地气运都在围着这只手掌运转不休。
然而,当手掌快要拍到徐锐鼻尖时,却是生生停了下来,可怕的风雷之势瞬间消散无踪,仿佛从未出现。
老天师举着手掌一动不动,宛若一尊泥塑,此时他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世间一切皆有因果,雷霆雨露具是天恩,若我强行逆天改命,便是坏了天道,天下苍生是可以躲过一劫,可自己必沾因果,从此之后定是厄运连连,别说羽化升仙,就是想要求个好死都不可能。
该怎么办?究竟是全大义,还是顾私心?
正当他踟蹰不决的时候,心中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心悸,令他脸色大变。
老天师已算是看破生死,只求大道的顶尖存在,自认为距离羽化升仙也不过一步之遥,这天下已经很少有什么事能激起他心中的波澜,更别说差点令他难以自持的心悸。
他连忙平息情绪,寻找心悸的来源,一查之下才惊愕地发现,竟是心中那套剑法在蠢蠢欲动!
“难道他便是能修习这套剑法的有缘之人?”
老天师眉头皱得更深,他没有对司徒远说谎,这套剑法的确是他在感悟天道时的偶得之物,但有一点他没有说全。
那就是他感觉这套剑法就好像天外流星撞破了心海,自动飞到了他的心中,又仿佛有人与他心脑相连,强行将剑法灌入他的脑海。
这才是他虽然窥得剑法全貌,却完全不解其中深意,更无法修习的最大原因。
“这套剑法古怪至极,虽然威力强大,却晦涩难懂,难道竟是专为此人而生的?”
道家讲求因果,这套剑法若真是与此人相伴而生,那么他将剑法送到其身边,便已经沾染了因果,成为画中之人。
此次亘古交叠之像如此凶悍,一个处理不好就会万劫不复,一思及此,老天师脸色阴晴不定,更加犹豫。
究竟要计自己还是要计天下?老天师在两者之间不断徘徊,苦苦挣扎。
良久,他终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罢了,我乃是化外之人,心系苍生也不过是为了多攒阴德,既然已经占了因果,又何必非要逆天而为?
何况亘古交叠之像有好有坏,说不定这小子真是千年一遇的大圣人,天道令我走这一趟,我便随了天意,也好为日后羽化飞升做些准备。”
到底是堪破红尘的得道高人,心思一定,犹豫之色立刻从他脸上消失不见,老天师从怀中掏出一本他亲手抄录的剑谱,随手仍在床上,然后向前迈了一步,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帐外,领头的那个士卒悄悄摸到徐锐帐前,突然又觉一阵阴风吹过,这一次他没有回头的机会,只是一个瞬间便身体僵硬,生机断绝,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伤口。
不仅是他,和他同来的十多个兄弟全都如出一辙,瞬间惨死,这场无人知晓的反扑就这样胎死腹中,而埋在北武卫中的暗棋也在这一刻真正覆灭。
而远在数百里外,要离埋葬师父之后星夜兼程赶回中军行营,他趁着夜色偷偷摸进自己的房间,才刚刚进门便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要离,这几日你跑到哪里去了?”
要离微微一愣,回过头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端坐在黑暗之中。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淡淡问道:“既然你来找我,便说明我该有任务了吧?”
那人点了点头:“是有任务,王爷让你去北朝,帮他杀一个人!”
“杀人?王爷想要杀谁?”
要离瞳孔微微一缩,脸上浮现一抹冷笑。
谋断星河 第七十三章:练神功?
徐锐醒过来的时候,影俾正捧着那部剑谱面色惨白地站在床前,徐锐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问道:“你怎么了?”
影俾回过神来,连忙跪了下来,自责道:“奴婢该死,昨晚少主明明交代奴婢警戒,可奴婢却……却睡着了……”
徐锐眉头一皱:“睡着不过是小事,你不用动不动就下跪,也别奴婢奴婢地叫自己,多难听啊,死士只是一份职业而已,你也是人,也有尊严,从人格上来说你和天下间任何一人都是一样的,明白了吗?”
影俾摇了摇头,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徐锐。
徐锐心中一叹,他实在接受不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每天暮气沉沉,随时想着去死,在他看来这本身就是一种十分变态的思维。
不过这也怪不得影俾,她从小便受到奴化教育荼毒,当然不懂什么叫人本思想,看来要把她改造成正常人还任重而道远。
“这事不怪你,我也只是估摸着剩下的暗棋可能会闹事,才随口一说,起来吧,以后没有人的时候不要老是跪着。”
影俾脸颊一红,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你手里的是什么?”
徐锐问到。
影俾反应过来,脸色又是一变:“昨晚有人来过,留下了这个!”
说着,将手里的剑谱递给了徐锐。
徐锐接过剑谱仔细一看,全书只有薄薄一本,大概四五十页,封面上没有一个字,里面倒是写得密密麻麻,可单独的字徐锐都认识,连起来却一窍不通……
“这是什么?”
徐锐不解地问。
影俾说道:“应该是一部剑谱。”
“哦?厉害吗?”
亲眼见过王满的厉害,徐锐再不敢对这个世界的武功有任何轻视,特别像剑谱这种东西,被无数艺术作品演绎得神乎其神,几乎立刻就勾起了他的兴趣。
“少主,昨晚有人……”
“我知道,有人来过嘛,你都没有发现他,说明那人是个高手,咱们还活着,说明他对咱们没有恶意,所以他留下的这部剑谱才是重点啊,快,跟我讲讲,这部剑谱到底厉不厉害?”
别看徐锐说得风轻云淡,但对死士来说,他们活着的最大意义就是确保主人的安全,像昨晚这种情况,一旦对方起了杀心,二人的性命便会交代在这,绝对是十分严重的失误。
若换了其他主人,死士无论如何都会都到惩罚,至少一顿毒打是躲不掉的,残忍些的甚至可能会要了死士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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