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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星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稻草天师
就是最简单的“母亲”二字却让影俾顿住了脚步,自打记事开始,她便一直在接受最艰苦的训练,关于自己的身世,只有一点点支离破碎的记忆。
那便是她被带走前,一个叫做母亲的女人抱着她痛哭流涕,就算被几个壮汉死命拉扯,却依然不愿放开她小小的身体。
这一幕鬼使神差地唤起了影俾心底仅有的一丝怜悯。
“罢了,同是苦命之人,便为你耽搁片刻吧。”
影俾明白,若是扔下此人不管,以他的伤势多半就是一个死。
她叹了口气,折过头来,从徐锐的药箱里翻出剪子,先是剪开他腹部的伤口,接着又用小刀剜去伤口上的腐肉,最后为他涂上伤药,打了一针抗生素,又重新把伤口包扎起来。
“母亲……”
救治时,要离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一个忙碌的身影映入眼帘,似乎是个女人在照顾着自己,却不是记忆中的母亲。
半梦半醒的要离看不真切,只觉得她的手好温柔,目光好清澈,样子美极了……
“你是神仙么?”
要离半睁着眼睛,痴语般地问。
“忍着点,一会儿就好!”
影俾面无表情地回答,或许是先前想起了母亲,她的语气少了几分冷漠,多了一丝温情。
“神仙姐姐……”
就在影俾回头说话的时候,要离又一次沉沉睡去,脑海中一张清秀的脸就此定格,然后在乱七八糟的梦境里起起伏伏。
快速帮要离处理完伤口,影俾又是幽幽一叹,用来消毒的酒精没有了,少主说过,少了酒精消毒人或许会死得更快。
影俾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不过少主说的一定是对的,她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其他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将要离的衣服拉好,准备出去寻找徐锐的下落,却突然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感觉至少有三四个人正朝密室走来。
影俾脸色微微一变,心道若是敌人发现此人大概十有八九会要了他的性命,刚才那番辛苦岂不是白白浪费?
想到这里,她忙将要离拉到墙角,抱起一捆干草扑在他的身上,然后自己躲到铁门背后,准备做最后一搏。
脚步声越来越近,影俾静静听着门后的动静,等待着发动致命一击。
重伤之下,虽然武功还在,可她最多也只有一击之力,若是不能一击杀死对手,或者来的不止一人,那她便只有死路一条。
突然,一条黑影窜了进来,影俾躲在门后,看不见此人的身影,但油灯映出了他的影子,这人似乎十分小心,把身体躬成了的奇怪的姿势,像是在地上搜寻着什么一般。
影俾两只耳朵却仔细听着动静,这点声音已经足够他判断出对手的位置。
其他几个脚步声也越来越近,若是现在出手她还可以杀掉这个黑影,若是等到其他几人一到,她便连换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影俾不能再等,浑身蓄力就要一跃而出。
“影俾……影俾?”
就在此时,那个黑影却轻轻唤了一声。
“少主!”
是少主,他还活着!
影俾浑身一震,心中顿时涌出一阵狂喜,同时还有一股莫名的辛酸,不知不觉竟湿了眼眶。
徐锐端着手弩,借着昏暗的油灯四处搜寻,却突然听见身后发出一阵细微的动静,他心头一惊,就地滚开半米,并迅速将调转青鸾神弩往后瞄去。
“影俾!”
铁门缓缓关上,徐锐看清门后的人影,不禁惊呼一声。
影俾站在门后呆呆地望着他,一双眼睛红彤彤,雾蒙蒙。
“少主……”
影俾笑了起来,这么久了,徐锐还是头一次看到她露出这般自然,这般动情的笑容。
“你没事吧?”
徐锐一个箭步冲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双手上下打量。
影俾摇了摇头,羞怯地遮住了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咱们快走!”
徐锐心里那颗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拉着影俾便要往外走,恰好曹婉兮和上官不达几人也走到门口,见影俾平安无事都松了口气。
“等等!”
影俾惊呼一声,说道:“里面有个锦衣卫受了重伤,咱们要不要带他一起走?”
徐锐微微一愣,问道:“他还能行动吗?”
影俾摇了摇头:“已经昏迷了。”
徐锐略一沉吟,说道:“眼下情况不明,咱们本就没有反抗之力,若是再带个昏迷的伤员,无论对他还是对我们的风险都太高了些,还是等咱们逃出去再找人来救他吧。”
影俾点了点头,既然少主这样说,那么这一定就是最好的办法。
将要离留在原处,几人顺着来时的通道向外走去,此时通道里已经有明显的喊杀声,似乎几方势力正在乱战。
外面情况不明,徐锐不敢贸然行动,带着众人在一处隐蔽的拐角躲了好一阵子,等到喊杀声渐渐平息,这才慢慢向外移动。
没走多远,正前方的通道里竟然传来一阵有力的脚步,徐锐心中一凛,向众人招招手,示意大家后退。
“前面的是什么人?”
还没等几人退到安全地带,幽深的通道里突然传来一声历喝。
徐锐浑身一震,豁然回头朝那人望去。
“最后问一遍,你们是什么人?再不回答老子便要放箭了!”
见徐锐几人没有回答,那人提高了嗓门,又喊了一声。
徐锐扶着通道墙壁哈哈大笑:“老子……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徐锐!”
“正是!”
那人一听徐锐的声音顿时大喜,也顾不得是真是假,急急忙忙冲了过来,竟是新任南武卫指挥使梁同芳!
此时的梁同芳脸色憔悴,双眼通红,一头乱发披在头上,已经打了结,显然这几日过得并不轻松。
“小子,你还活着?”
梁同芳望着毫发无伤的徐锐,心中惊喜万分,憋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
徐锐点了点头。
梁同芳一把将他拉进怀里,喃喃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那些南朝狗日,老子总有一天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老梁,你越活越回去了,这点小事也劳烦你这堂堂的指挥使。”
徐锐没想到梁同芳会亲自冲到第一线,心中感动,破天荒地和这位长辈开了一句玩笑。
梁同芳哈哈大笑:“你小子还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吧?
告诉你,这几日大兴城里都快要翻天了,圣上、东篱先生、肖尚书、刘老将军,哪个不是急红了眼?就是皇子出事都没有这么大阵仗!
走吧,刘老将军就在上面,咱们再不上去,他怕是就要提着刀亲自冲下来了!”
回到地面之上,源源不断的人马还在朝密道涌来,不单单是十二卫,就连锦衣卫和东厂的人也都挤得满满当当,看样子真是动静不小。
“真的……脱险了啊……”
直到被源源不断的援军护在当中,身边涌来越来越多的熟面孔,徐锐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算真正落回肚子里去。
回头看了看那条幽暗的密道,徐锐想起杨渭元留给他的那个小盒还在鲁康手里,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戾气。
鲁康、宁纤茹是吧?
不管你们是谁,既然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惹了不该惹的人,我便要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否则今后谁都来咬上一口,老子还要不要活了?!
同一时间,城南的钟楼顶上,鲁康拍了拍宁纤茹的肩膀道:“走吧,大势已去了。”
宁纤茹望着远远涌动的兵马,银牙紧咬:“咱们这次折了这么多兄弟,难道就这么算了?”
鲁康回过头:“算了?就算我们想算,他也不会善罢甘休吧?血债必须用血来偿啊,我这个人可不喜欢流自己的血,所以只能先一步下手,让他流血了!”
密室之中,一身校尉打扮的白筱晗提着一具小兵的尸体冲进密室,左右一看,没有费多少力便发现草堆之中似乎有异。
她秀足一扫,顿时踢起一股劲风,盖在要离身上的杂草立刻便被吹散。
看见要离还活着,白筱晗长长地松了口气,连忙解下那小兵的衣服给他换上。
此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白筱晗头也不回地说:“有兄弟受伤了,来几个人帮忙扶一下!”
“遵命!”
几个不明所以的兵丁匆匆走了进来。





谋断星河 第一百六十三章:第一次奏对
宏威十六年的徐锐遇刺案就这样落下了帷幕,后续宏威皇帝对国朝内的“暗棋”进行了规模空前的大清洗,该案持续时间长达七年,涉案总人数高达三万余人。
当然,这其中究竟有多少人是真正的暗棋,又有多少人是以暗棋的名义被排除的异己,恐怕就只有老天知道了。
这一切都和徐锐没有关系,当他回到刘府时,女眷们早已哭成了一团,双目红肿的刘夫人拉着他的手说了整整一夜的话,从此以后若不带上一队侍卫,刘夫人绝不让他出门。
徐锐被搞得哭笑不得,但被人关心的感觉却让他十分感动。
这也令他意识到自己再不是那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狗,背上甜蜜的负累,他的命也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一种深深的责任感从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心中萌发,最初游戏人间的想法也因此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我还是太脆弱了一些啊,即便是为了那些关心我的人,也不能这样下去了。
现在自己最大的依仗其实仅仅是一些不太牢靠的关系,以及一些可有可无的虚名,可真到了关键时刻,关系和虚名有时候不但救不了命,反而会变成索命的绞索。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哪怕至亲父母又能庇护你到几时?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求人不如求己。
第二天徐锐躺在床上想了很久,直到长坡先生和吴桐这两个老头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说什么也要给他进行一次全身检查。
徐锐被剥成了光猪,用半吊子西医理论混合中医方法检查了半天,没有发现所谓的内伤或隐患,两个老头又给他上了一个多时辰的“珍爱生命”思想政治课,这才放他离开。
随后的几日,前来探望徐锐的人络绎不绝,除了梁同芳、李光祖这些军中将领几乎已经住在了刘府上,裕王、肃王、范太保亲自探望,东篱先生派了人过来关心慰问之外,甚至那些不认识的清流、文官都送了拜帖或礼物。
官场之上,皇帝的态度就是风向,在徐锐被劫的这段时间,满城乱跑的各路兵马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谁也不傻,那些素不相识的官员或许未必存着攀附的心思,但随大流,免得遭人怨恨却是人之常情。
然而徐锐却笑不出来,在看似热闹的浪潮之下,他却嗅到了一丝冰冷的暗涌。
从脱险后的第三天开始,他便吩咐刘府上下闭门谢客,对外只说受了惊吓,需要好生调养,连那些相熟的军中将领都劝了回去,只留下袁家家主袁子雄陪他。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朝堂上对“暗棋”的清算悄然拉开了序幕,一时间风起云涌,徐锐这个当事人却反而置身事外。
这几日徐锐没有踏出房门一步,没人知道他在里边谋算着什么,或者等待着什么。
直到脱险后的第七日,一个锦衣华服中年男人带着一个死人脸的老人悄然进了刘府,徐锐的房门才又一次打开。
房间之内,宏威皇帝端着一碗清茶,神色淡淡地吹着几片茶叶。
徐锐跪在床上,叩首道:“臣徐锐参见圣上。”
宏威皇帝瞟了他一眼:“现在这般称呼朕,是不想和朕做朋友了?”
徐锐想要从床上下来,宏威皇帝摆摆手,又道:“别动了,既然装病,那便好生在床上躺着,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朕不喜欢。”
徐锐笑了笑,便坐在床上道:“圣上是臣的圣上,也是我的朋友,不冲突。”
宏威皇帝冷笑一声:“知道自称臣了,还算不错,说说吧,怎么想的?”
徐锐叹了口气道:“没有想太多,就是发现没有圣上的庇护,臣便脆弱得像只兔子。”
“哼!”
宏威皇帝重重地哼了一声,豁然起身,指着徐锐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说:“朕让你入官场,你躲得远远的,成天不务正业,尽搞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身为鬼谷传人,怎的这般天真?
你知不知道,鬼谷之学便是天下兴亡之学,你既手无缚鸡之力,又干系天下众生,岂不是真正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大丈夫当持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朕不指望你真的冲锋在前,也不愿你去冒那个险,可是你若肯规规矩矩运筹帷幄,助朕夺了天下,成就一番千秋功业。
上可以扬你鬼谷一门的千年美名,下也能全了咱们这段君臣之谊,于你自己更是安身立命的好归宿,朕就想不通,你为何就是这般跳脱?”
徐锐神色讪讪地朝宏威皇帝作了个揖,无奈道:“臣也想规规矩矩,可臣偏就不是一个规矩的人,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臣没兴趣,倒是对那些黄白之物喜欢得紧,臣生而如此,自己也没办法。”
宏威皇帝翻了个白眼,重新坐了下来,徐锐方才那话明明就是耍无赖,若是换个人恐怕早就被皇帝拉出去砍了,可不知为何,从他嘴里说出来,皇帝的脸色却好看了几分。
“生而为人,即便是朕也有许多不愿去做的事,可不去做行吗?难道说你还想被人杀一次?”
徐锐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臣这次已经被吓得够呛,再说,臣也不愿圣上您再为臣担忧不是?”
皇帝笑了起来:“朕日理万机,有那闲工夫担忧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徐锐讪讪地说:“是是是,圣上只是抽空担忧臣一下,臣便感激不尽了。”
宏威皇帝刮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行了,拍马屁的功夫你还差了些,在朕的面前不用说这些违心的话,你想跟朕交朋友,年纪却是差了些,朕拿你当子侄还差不多。”
“怎么又是子侄……难道这个世界的人都喜欢占便宜不成?”
徐锐撇撇嘴,小声嘀咕一句。
“怎么,你还不愿意?”
宏威皇帝冷声问到。
徐锐连忙露出一个笑脸:“哪能啊,能被圣上这般抬举,臣高兴还来不及呢。”
宏威皇帝摆摆手:“别人大概欢天喜地,你嘛,说十有八九会在背后说朕坏占你便宜!”
徐锐微微一愣,没想到皇帝猜得分毫不差,诚心诚意地伸出大拇指道:“圣上果然圣明烛照,臣这点小心思根本逃不出您的法眼。”
宏威皇帝摇摇头:“行了,别跟我拖时间,该来的迟早都会来,你知道朕这次抛下快要炸锅的朝堂不管,单独来见你所谓何事吧?”
听到此话,徐锐心中一紧,暗道肉戏终于来了。
皇帝是种极为特殊的生物,无论他多喜欢你,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总会对你露出獠牙,徐锐暗自提醒自己,从现在开始必须要小心处理,因为一句话说错都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臣知道圣上的来意,但在臣回答圣上之前,臣想先请圣上回答臣几个问题。”
“哼,朕还没说呢,你倒先开口问了,这世上还有比你脸皮厚的人么?说吧,你想问朕什么?”
宏威皇帝没好气地说到。
徐锐沉吟片刻,突然对着皇帝深深下拜,同时开口问道:“臣想问圣上,您是想要长生,还是想要天下?”
此言一出,宏威皇帝瞬间死死盯住徐锐,双目精光爆射。




谋断星河 第一百六十四章:隆中对
面对宏威皇帝的逼视,徐锐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宏威皇帝见他打定主意要同自己打机锋,干脆眯着眼睛冷声问到。
“要天下如何,要长生又如何?”
徐锐又朝皇帝深深一拜,说道:“圣上若要天下,臣愿全力相助,圣上若要长生,臣便无能为力。”
“若朕既要天下,又要长生呢?”
宏威皇帝冷哼一声,语气徒然提高了三分。
徐锐道:“臣还是刚刚那句话,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圣上乃世间一等一的智者,又怎会参不透这个道理?”
“哈哈哈哈!”
宏威皇帝突然大笑几声,语气更加阴冷。
“无能为力?是真的不能,还是不愿?”
徐锐抬起头来,真诚地望着宏威皇帝说道:“臣自己都无法长生,又如何助圣上长生?圣上若一定要臣如此行事,臣便只能想个花招欺瞒圣上了。”
“大胆!你敢欺君?!”
宏威皇帝历喝一声,等在屋外的刘异心中一颤,瞟了一眼身边的汪顺,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房中的徐锐却是丝毫不退,拱手道:“臣本无欺君之心,望圣上明察。”
“哼,让朕明察?你师父鬼谷子分明便是活了一千二百多年的陆地神仙,你是他的亲传弟子,竟说无法长生,还不是欺君?”
宏威皇帝怒到。
徐锐哑然失笑道:“臣请问圣上,何为神仙?”
宏威皇帝微微一愣,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却听徐锐继续说道:“圣上可知九天之上究竟是什么?”
“你去过九天之上?!”
宏威皇帝瞪大了双目。
徐锐没有回答,自顾自说道:“九天之上乃是璀璨星河,和神话传说中的美丽星宿不同,您看到的每一颗星辰都和太阳一般,是比这天下还要大千万倍的巨大天火,靠近其万里之遥便会被烧成灰烬。
而在这些星辰的周围又会有无数不会发光的小星,万亿颗小星之中便会有一颗如这天下一般的大地,孕育着无数生命。”
“你是说这天下便是一颗不会发亮的星星?”
宏威皇帝震惊地说。
徐锐平静地点了点头:“陛下圣明烛照,事实的确如此,此事说来话长,等有时间臣可以和圣上细细分说。
臣今日想说的是,我们所处的世界广袤无边,其中生灵各种各样,有的甚至比人聪明强悍千万倍,臣不知道这世间究竟有没有神仙,就算真的有,也不过是另一种生命而已!”
“且不论你说的真假,即便一切真如你所说,那又要如何解释活了一千多年的鬼谷子?”
“圣上,家师鬼谷子早已不是大汉开国皇帝的恩师鬼谷子,所谓活了一千多年的鬼谷子不过是一代代传承的名号,鬼谷一门也不过是一个学派而已!”
“什么?!那天雷呢?天宝阁里的那些珍宝呢?你又是如何去到九天之上的?”
宏威皇帝一愣,沉声问到。
徐锐叹了口气,说道:“臣要是说天雷和珍宝都是臣自己造的,圣上您相信吗?至于九天之上,等臣造出能看清星辰的天文望远镜,让圣上一看晚上的月亮便知真伪。”
“啪”的一声,宏威皇帝失魂落魄地坐回椅子上。
徐锐说的都是他闻所未闻的东西,甚至与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格格不入,可出于一个帝王的直觉,以及长久以来的御下之道,他可以肯定徐锐所说至少九成不假。
只是越是这样,他便越是绝望。
徐锐出现之前,他从未奢望过那不切实际的长生之道,正是这个处处与众不同的“仙家弟子”让他有了对长生的渴望,没想到最后又是这个少年亲手掐灭了长生的希望。
徐锐叹了口气:“陛下,生命的长度虽然有限,可宽度无限,神龟虽寿却碌碌无为,与之相比,随便一个人的人生都比它精彩许多。
是故生命的意义从来不在于能活多长,而在于能做多少事。
圣上胸怀天下,韬略冠绝古今,若能使天下归一,百姓安居乐业,便是千古以来最精彩绝伦的人生,又何必对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道耿耿于怀?”
宏威皇帝面无表情地望着桌上的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锐也不管他究竟听没听见自己的话,继续说道:“臣听闻陛下爱读前朝开国皇帝朱震所著的《三国演义》,而且尤其喜欢三顾茅庐的桥段。
昔年诸葛孔明未出茅庐便知天下大势,并以著名的‘隆中对’向刘备提出三足鼎立的超前设想,这才有了后来的三国。
臣虽不才,今日却想斗胆向陛下说一说自己的隆中对,就看圣上敢不敢用臣!”
此言一出,宏威皇帝豁然朝徐锐看来,双目之中瞬间恢复了犀利的锋芒,似乎只是一刹那便彻底走出了绝望的阴影。
“你以为朕和那些昏庸无道的庸才一般,嫉贤妒能,小富即安?若没有海纳百川的胸怀,朕何必剑指天下?”
说着,宏威皇帝笑了起来:“徐锐啊徐锐,你没有野心是真,可这几个月来你一直当个缩头乌龟仅仅是因为没有野心么?你是害怕!怕朕当那阵吹倒林中秀木的大风!
你小看了朕,朕虽不敢自称古往今来第一圣君,但至少用你这小子还没什么不敢,你不就是想告诉朕,不愿当奴才么?朕今天就告诉你,朕也从没把你看轻过!”
宏威皇帝朗声说到。
徐锐浑身一震,深深朝宏威皇帝下拜。
“臣曲解了圣上,还请圣上恕罪。”
宏威皇帝冷哼一声:“得了吧,你心里既无悔意,又何必惺惺作态?说你的意见,别在朕面前演戏。”
徐锐点了点头道:“当今天下两雄多强,要说复杂,的确比之三国复杂许多,但要说简单,却也难不到哪去,无非便是南北两朝争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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